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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怪盜少女的重口味二三事(64)

    第六十四章·贈禮

    2022年4月4日

    ——直接叫我‘鈴’就可以了。

    相澤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了一大圈,便是為了說出這一句話。

    倘若直接開口,顯得像是主動告白一樣。一方面不太自重,另一方面,可能會給白濯留下什么不該有的念想。

    而從“待遇不公”的角度切入,再以“不習慣”收尾,便明確表達了自身的訴求,杜絕了產(chǎn)生誤會的可能性……

    少女這番自欺欺人的戰(zhàn)術回旋,對正主的效果有待商榷,反正熟識她性格的蒼綺院花夕是一點都沒吃晃。

    (鈴醬也未免太容易搞定了吧?。。?/br>
    義體豆丁面容呆滯,極力掩飾內(nèi)心的吐槽欲——重櫻五中的高嶺之花,全校男生的夢中女神,秘密組織的王牌戰(zhàn)斗員,僅僅經(jīng)歷一次后xue調(diào)教就刷滿了好感度,簡直比色情漫畫的女主角還要不中用!

    她卻不曉得,友人受調(diào)教的次數(shù)不是一而是二,比她自己還多出一輪。單論白給指數(shù),實有一百步笑五十步之嫌。

    (總覺得很不對勁的說?!翱嘀鳌睂Α包S毛”告白,這算是什么py?。。?/br>
    (難道,我才是“苦主”……?)

    (……不對,鈴醬和師匠認識得比我要早。所以,我應該算作“黃毛”才對?)

    (搞、搞不懂了啦!)

    (師匠的玩法太高端了,花夕都快跟不上了的說……)

    小豆丁思緒飄飛,左手無意識地盤弄著發(fā)辮。

    ……

    震撼性的告白(偽)過后,兩名少女不同程度地陷入了恍惚狀態(tài)。為了防止出現(xiàn)切菜切到手、洗菜沾上機油等不幸事故,白濯打發(fā)她們?nèi)ゲ妥狼白?,自己一個人承包了全部下廚事宜。

    鈴與花夕呆呆對坐,一時無言。

    若說她們就此確立情敵關系,絕對含有夸張的成分。

    但兩人之間產(chǎn)生了競爭意識,盡管懵懂且微弱,卻也是確鑿的事實。

    賽道上的奔跑屬于競爭,學業(yè)上的排位屬于競爭,甚至連小孩子間爭搶玩具,都同樣具備競爭的要素。這段自伊始便透著奇怪味道——包括字面意義以及引申意義——的關系,究竟屬于以上哪一種類,還需等待時間驗明。

    至少現(xiàn)在,少女們依舊相安無事。當白濯一勺一勺攪動著砂鍋里的湯汁時,小豆丁正像只小老鼠似的窸窸窣窣啃著薯片,鈴則一臉無奈地幫她收拾撒落在桌面上的碎屑,場面溫馨融洽。若非他騰不出手,還挺想抓拍一張照片以作留念的。

    “嗚咿,好香!”

    抬起埋在薯片包里的腦袋,花夕鼻子一嗅一嗅,循著香味的方向瞅去,登時兩眼一亮。

    “介個,是燉牛rou嗎?師匠好厲害,鈴醬就只會一招煎牛排的說!”

    “喂,牛排也是很難弄的好不好?!?/br>
    “嗚哼。但是,人家看鈴醬做菜的時候,就是把牛rou隨便放在油里煎一會會兒呀。兩面都燒不勻,而且還老愛亂用調(diào)味料?!?/br>
    “……花夕。你對‘杭師傅’的孜然味面包有什么不滿么?……”

    “暗流”二人組一邊拌嘴,一邊把瓜果零食搬去其他地方,清理出一塊干凈的地盤。然后,一齊眼巴巴地望向廚房的位置。

    恰在這時,白濯蓋上鍋蓋,調(diào)低電磁加熱設備的火力,準備再悶燒一陣。隨著香味的來源被切斷,少女們同時露出失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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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以招架兩對嗷嗷待哺的眼神,白濯立即解釋道:“大概等十幾分鐘就好?!?/br>
    “嗚欸——還要那么久呀?!?/br>
    花夕猛咽一口唾沫,伸手夠向薯片,卻被鈴一巴掌拍掉。

    “都快到飯點了,你想現(xiàn)在就吃撐嗎!”

    “鈴醬你應該知道的呀,美少女都有兩個胃噠?!?/br>
    “……另一個胃是用來裝甜食的吧,關薯片什么事。”

    “嗚嘿,人家是美少女駭客,裝的東西和普通美少女不一樣的說?!?/br>
    小豆丁嘴上這么說,終歸還是聽了朋友的話,放棄了覓食的打算。迫不及待想要開飯的她,干脆跑去灶臺跟前,近距離盯緊了加熱中的砂鍋,順帶蹭一蹭燉牛rou的香氣。

    女飛賊端坐在餐桌旁,意態(tài)矜持。不過,喉頭的間或抖動仍然出賣了她的心理活動。

    完成了掌勺任務,白濯洗干凈雙手,在桌前坐定。見變態(tài)先生接近,少女油然想起片刻前大膽的“告白”之舉,畏縮似的往后挪動了一下身子。

    “相澤同……鈴。”

    不過,聽到對方從善如流地改變了稱呼,她的心里又有點小開心。

    “什,什么事啊?!?/br>
    “我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哦?!扁徬乱庾R地應答,過了兩三秒,才忽然反應過來在說什么?!啊瓪G?唉唉?!”

    驚呼剛剛出聲,她連忙捂住嘴。然而晚了一步,不遠處的花夕早就敏銳地豎起了耳朵

    。

    白濯倒非常淡定,因為他將要送出的東西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怎么,你們重櫻人沒有送禮的風俗嗎?到朋友家做客,總不能兩手空空罷?!?/br>
    “有是有……但是……”

    但是,兩人的關系,好像還沒親密到隨隨便便送禮的程度……

    ……又或者,送禮的行為本身,就是為了改善關系?

    剛剛告訴白濯“你可以叫得更親密一些”,怎料對方反手就是一個禮物的送。攻勢過于激進,鈴覺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不,和之前說的話無關。禮物肯定要早早提前準備的,所以,他本來就打定主意要追……不對,本來就打定主意,要討好我了?)

    馬尾辮少女驀地意識到,變態(tài)先生對她的重視程度遠超預料。

    難以明說的情緒蕩漾在心間。慌張,意外,困擾,或許還有一兩分竊喜……正當她患得患失時,白濯已從椅背上的外套中掏出一方木盒,輕輕擱在桌上,示意她自己打開。

    “是、是婚戒嗎??。 ?/br>
    聞風而至的小豆丁,見狀大驚失色?!芭恫粚?,盒子這么大,所以是項鏈!”

    “……”

    白濯無語地瞥了她一眼,隱蔽地打了個手勢,示意她稍安勿躁。

    花夕嘟起嘴,湊近師匠大人身邊,擺出看熱鬧的架勢。一只手有意無意地搭住他的肩膀,仿佛在宣示主權。

    鈴并未留心這一小動作。被朋友一打岔,她伸向禮盒的手一時僵住,生怕里面萬一真是一枚戒指,不知該如何收場。

    哭笑不得地“嘿”了聲,白濯懶得再賣關子,直接揭開了盒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