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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紅姑如此妖嬈的女子,原來我的美麗也有資格做紅顏禍水,可我還沒有用美麗去禍害別人,就先把自己禍害了。如果能象妹喜、妲己、褒姒那樣,吃吃喝喝、談情說愛、玩也玩了,樂也樂了,最后還讓整個國家為她們殉葬,禍害也就禍害了,我也認了,可我這算什么? 我問道:“他們是要我們出賣自己的身體嗎?” 方茹道:“這里是歌舞坊,不是娼妓坊,這里的姑娘賣的只是歌舞才藝。可說是這么說,只要有人出足夠的錢或者碰上有些權(quán)勢的人,你即使不愿仍舊難逃厄運。除非有人為你贖身,或者你的歌舞技藝出眾,地位特殊,長安城中最出色的藝人甚至可以出入皇宮。” 我搖頭苦笑起來,正想再問方茹一些事情,門突然被打開,兩個大漢走進來。方茹立即哭著叫道:“我不去,我不去?!?/br> 紅姑腰身輕擺,一步一生姿地進來,嬌媚無限地笑道:“這都尋死覓活了多少回?打也沒少挨,怎么還不長記心呢?今日由不得你,好生裝扮了去跟姐妹們學(xué)著點?!闭f完對兩個大漢使了個眼色,大漢立即拖著方茹向外行去。 方茹的手亂舞,盡可能抓著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彷似這樣就可以改變她的命運,但沒有用。被褥,隨著她滑下了床,又被大漢從她手中抽出;門框,只留下了五道淺淺的指甲印,她的手最終力盡松脫。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一幕。紅姑上下打量著我,嘖嘖稱嘆:“你應(yīng)該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倒是不驚不怕,不哭不鬧,你是認命了呢?還是別有心思?” 我沉默了一會道:“怕有用嗎?哭有用嗎?驚恐和眼淚能讓你放我走嗎?只怕?lián)Q來的是一頓皮鞭或其它刑罰。既然最終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那我至少可以選擇一條痛苦少一點的路。以后我愿意聽你的吩咐?!?/br> 紅姑愣了一瞬,微瞇雙眼盯著我,“你見過不小心掉到水里的人嗎?他們因為不會水而驚慌,掙扎著希望能浮出水面,可實際是越掙扎,沉沒得越快,最后他們往往不是被淹死的,而是掙扎時,水進了鼻子,嗆死的。其實他們不知道如果肯放松自己身體,即使不會游水的人也可以浮在水面。而更可笑的是,很多落水人根本離岸邊就很近,往往憋著一口氣就能走回岸邊。” 我與紅姑對視半晌,兩人唇邊都帶出了一絲笑意,只是各自含義不同。她芊芊玉指理了下鬢角,“你叫什么名字?” 我道:“金玉?!奔t姑點了下頭,“回頭我派丫頭帶你到自己的房中,你若想要什么可以和她說?,F(xiàn)在我還有事忙?!闭f著一個嫵媚地轉(zhuǎn)身欲離去,卻身形停了下,側(cè)回頭道:“其實我應(yīng)該算是救了你一命。如果不是我,你要么最后餓死街頭,要么乞討為生,可你的容貌肯定讓你逃不了噩運,那才是真的污穢骯臟?!闭f完也不理會我反應(yīng),徑自腰身一扭一扭地離去。 我學(xué)跳舞,學(xué)唱曲,學(xué)吹笛,甚至學(xué)刺繡。歌舞于我而言最是容易,匈奴人性格熱烈奔放,喜愛歌舞,我自小圍著篝火跳了千百回,又得過匈奴王宮中最優(yōu)秀的舞伎指點,雖然和漢朝的舞蹈姿態(tài)不同,但舞理相通。反倒是笛子刺繡,讓我很是費力。 不知道別的女孩子如何看這些,我自己卻是慢慢學(xué)出了味道,常常獨自一人時也嗚嗚咽咽地練著笛子。尤其是夜色下,我喜歡對著月亮吹笛子,可無奈我如今連一支曲子都吹不全,說是音樂,不如說是鬼哭??晌易约汉茏缘闷錁罚偸窍胫恢览切挚蓵矚g,將來我會在滿月時吹給他聽。 坊里的姑娘和紅姑抱怨了好多次,紅姑卻一味心思地偏袒我,甚至痛罵了一番告狀的人,說若有我一半勤勉,她們早就紅透長安城。按理說,我該厭惡紅姑,可這個人容貌明艷動人,性格精明卻不小氣,說話又時不時透著一股引人深思的味道,我實在是討厭不起來她。 日子不留痕跡地滑過,在我能勉強地吹一曲時,新的一年已經(jīng)快要到了。新年是屬于家族親人的節(jié)日,就是最風(fēng)流的男子這時也要回家團圓,一直歌舞不休的園子突然冷清起來。一屋子無親無故,或有等于沒有的女子或許正是因為這份冷清才越發(fā)要把年過得熱鬧,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證明給他人看,連彷佛早看透了世情的紅姑也是如此,錢財大把地花出去,把里里外外幾進屋子布置得紅紅綠綠,說不上好看,卻絕對夠熱鬧,夠喜氣。 三十晚上紅姑當著我的面,大聲吩咐護院鎖緊門窗,守好院門。然后又命婆子燒暖屋子,召集了園子里二十幾個姑娘一起圍坐到大榻上,擺好菜肴,行酒令喝酒。眾人或因為高興,或因為難過,個個喝起酒來都有些拼命,連一向郁郁寡歡,不甚合群的方茹也是逢酒必干,毫不推辭。 我本就沒有酒量,喝得又是后勁極足的高梁酒,三五杯下肚,已經(jīng)腳軟頭暈,糊里糊涂地爬到榻里胡亂躺下,等我略微清醒時,只覺氣悶得難受,睜眼一看,原來方茹頭靠在我胸上正睡的香,竟然把我當了枕頭。 環(huán)眼四顧,個個都七倒八歪地睡著,你壓著我腿,我靠著你背,被子也是半蓋半不蓋的,幸虧屋子燒得暖和,倒是凍不著。滿屋狼藉中竟透出一股安詳,我輕輕把方茹的頭抬起,塞了個枕頭給她,自己閉眼又呼呼大睡起來。 剛有些迷糊,忽聽得外面嚷嚷聲,不一會已經(jīng)有人來拍門,眾位姑娘都是嘟囔了一聲,扯了扯被子就又自顧睡去,紅姑卻立即跳下炕,朝我笑了笑,示意我繼續(xù)睡,自己抹了抹頭發(fā),披上襖子,快步走出屋子。 我理好衣裙,下炕到窗邊向外看去。紅姑正向一老一少兩個男子行禮,年紀大的男子神情倨傲,只是微點了下頭。年少的問著紅姑什么話,我隱隱約約聽到什么“……女子……長相……三個月前……舫主……”看不清紅姑神情,但感覺她好象有些驚恐,說著那兩個男子舉步向里行來,紅姑欲攔,卻又畏懼地縮了手??炫苤^來,一面叫道:“都起來!快些起來!” 炕上的姑娘懶懶地翻著身,幾個醉酒醉得輕的,軟著身子爬了起來,一臉迷惘地四處看著,幾個醉得沉的依舊躺著。我看形勢不太對,忙去推她們,“趕緊起來,事情有些不對呢!”眾人這才紛紛清醒過來。 紅姑挑起簾子,那兩個男子一前一后地進來,眼光在屋子內(nèi)姑娘的臉上一個個仔細打量著。坊內(nèi)歌唱得最好的雙雙姐,顯然認得來人,向來帶著幾分冷淡矜持的她竟然微笑著向兩人行禮:“大年初一就有貴客來臨,看來今年我們園子應(yīng)該凡事順利,雙兒這里給吳爺拜年了,祝爺身體康健?!?/br> 吳爺緊繃著的臉微微緩和了一下,又立即繃起來,向雙雙姐微點了下頭,眼光依舊逐個打量著。 我一直躲在墻角,當吳爺打量到我時,我微笑著向他襝衽一禮,他卻神色立變,緊盯著我不放。他一面細看著我,一面問紅姑:“她從哪里來的?什么時候進的園子?” 紅姑臉色慘白,猶豫著沒有說話,吳爺喝道:“這時候你還不說實話?是真不想要命了嗎?”紅姑哆嗦了下,低頭回道:“她從外地來的,三個月前進的園子?!?/br> 吳爺看向我問:“紅丫頭說的可是真話?”我想紅姑除了最重要的一點沒有說以外,其余的倒都是真話,遂回道:“是真話?!?/br> 吳爺又仔細看了我?guī)籽?,喃喃自語道:“應(yīng)該錯不了,模樣,時間,身份都貼合?!眰?cè)頭對紅姑吩咐:“舫主找了半個月的人估摸著就是她了。究竟所謂何事,我不是舫主身邊的人,不知道,也不敢妄自揣摩。你自己闖的禍,自己看著辦,我在外面等你們。”少年人忙掀起簾子,吳爺快步出了屋子。紅姑對著吳爺?shù)谋秤吧钌钚卸Y:“吳爺?shù)拇蠖鞔蟮?,紅兒謹記?!?/br> 紅姑默了一瞬,喝道:“除了小玉,都出去?!彪p雙姐瞟了我一眼,領(lǐng)著大家快速離去。紅姑快走了幾步到我身前,臉上神色復(fù)雜,忽地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