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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大俠】第二部 第4章子夜

    【一代大俠Ⅱ】第四章·子夜

    2022年4月25日

    字?jǐn)?shù):8557

    到汊口鎮(zhèn)的第一晚,袁忠義并未見到郡主。

    柳焽傳來一個親兵,命她帶著隨行過來的三人去鎮(zhèn)上找個住處,便匆匆趕往大營深處,沒再回來。

    那親兵此前也跟袁忠義見過幾面,圓圓臉,說話奶聲奶氣,但身子骨已經(jīng)打熬得頗為結(jié)實,瞧背上那對竹槍握出來的印子,著實下過一番苦功。

    汊口鎮(zhèn)連年兵災(zāi),住戶早已逃了十之七八,此地收復(fù)之后,便有大半地方被拓做了兵卒營盤,如今剩下的人家除了不舍得幾畝田的農(nóng)婦,便是在駐屯兵卒外圍討差事?lián)炜陲埑缘睦先醪垺?/br>
    今年郡主率軍來援,與獲郡犄角對抗北方鬼狄大軍,鎮(zhèn)上空屋又被占去三成。

    整個汊口,只剩下蜿蜒小河西側(cè)算是民居,三五橋梁之東,盡是兵卒身影。

    民居近河的一列,如今被挪作營妓所用,一群滿身疲態(tài)的女子白日沿河洗衣做飯,入夜回房靜候蹂躪。

    其中面有刺青的,應(yīng)是中原發(fā)配來的女囚,余下那些,便是開戰(zhàn)之后逐步添進(jìn)去的新人。

    今日打下土寨,擄來的那批,就有大半送到了這兒,哭哭啼啼上了腳鐐,自行收拾出空屋入住。

    而剩下的小半,應(yīng)是其中姿色較佳的。

    兵卒還沒資格享用,想來已經(jīng)送去了各位將領(lǐng)的營房,等吃干抹凈,容顏枯藁,再送來此地,與親友團(tuán)圓。

    丁小妖一路在馬上看著,等過了木橋,踏入鎮(zhèn)西,周遭已無兵將巡視,忍不住道:「小妹,郡主、柳將軍照說都是女子,這地方收攏如此多的營妓,難不成,就沒覺得……不妥么?」

    那親兵叼著草桿兒,滿不在乎道:「有啥不妥?驢馬不騸,翹了jiba就不肯好好干。不讓這些罪婦擔(dān)起這活兒,難不成給打仗的爺們?nèi)巳丝柘聛硪坏???/br>
    「她們……看著并不愿意啊?!?/br>
    親兵一瞪眼,「嗬,難不成我們就愿意???放著中原好日子不過,來這兒打生打死,幾個愿意的呀?這是官軍,多少還成體統(tǒng)一些,白天不準(zhǔn)來,晚上一個屋也不準(zhǔn)超過仨人。瞧她們還都有屋子住,吃吃喝喝沒虧待了。要是這兒被鬼狄的蠻子打下來,她們還有這日子過?還不是被一群光頭大漢輪流cao,cao夠了抹上油,大木棍子沖屁眼一插,架起來就烤著吃了。骨頭都要拿去喂狗?!?/br>
    她扭頭望了一眼營妓出出入入的那列房子,「我有本事去殺敵,便去殺敵。來日我殘了廢了殺不動了,我也愿意躺在這兒,岔開腿,讓男人殺敵殺得更有勁兒。為朝廷捐軀嘛,馬革裹尸,有什么要緊?!?/br>
    丁小妖還想說什么,但身前的宋清兒反手悄悄扯了扯她,沒讓她再開口。

    倒是袁忠義,深深望一眼那親兵,若有所思。

    等到臨時住處,安排妥當(dāng),那親兵上馬離開,袁忠義走到給馬添料喂草的丁小妖身邊,道:「丁姑娘,你若如此郁結(jié),我看,還是早些南下,往中原安定之地去吧。北防城破,鬼狄大舉入侵,各處還有叛匪作亂,這地方,已是人間煉獄,不是你能打抱不平的江湖了?!?/br>
    丁小妖抿了抿唇,輕聲道:「我是逃難過來的。我見過人命如草芥的情景。我只是……心里難受。到底怎么……才能天下太平?袁大哥,鬼狄能派刺客來殺郡主,你武功如此高強(qiáng),是不是也……」

    她說到此處覺得不妥,忙收住話頭,嘆一口氣,「對不住,是我胡言亂語了?!?/br>
    這時,宋清兒換好了衣裳,皺著眉頭從屋里走了出來。

    丁小妖瞥一眼,順勢轉(zhuǎn)開話頭,不解道:「怎么換了裙子?」

    宋清兒苦著臉道:「那親兵給的衣裳,就只有這套?!?/br>
    她遭逢巨變的時候嚇得尿了一褲襠,之后憋著忍著,一路風(fēng)吹日曬,也沒得換洗。

    好不容易有干爽衣裳可換,哪里還忍得了一身sao臭。

    但這身衣裳一看便是從營妓那邊拿的,小褂半袖,布裙無襯,從腕到肘沒什么遮掩不說,下頭空著,絕騎不了馬。

    丁小妖嘆道:「罷了,你將臟的給我,我去河邊替你洗了??纯疵魅漳軗Q回來么?!?/br>
    宋清兒先是點了點頭,跟著擔(dān)憂道:「可……jiejie,天這會兒都黑了,你這打扮,能認(rèn)出是女子,外面那些兵大半臉上都帶著刺青,像是流放來的刑徒,不行,還是等白日再說吧?!?/br>
    丁小妖本想說自己一身功夫,怎么也不至于怕了那些尋常兵卒。

    可一轉(zhuǎn)念,這里畢竟緊鄰著他們營盤,真鬧出事端,惹來幫手,對方人多勢眾,她興許討不到好。

    她偷瞄袁忠義一眼,不敢冒險,便點頭道:「那就等明早。我去營妓那邊借根棒槌,給你好好敲敲。橫豎瞧這架勢,明兒個也不一定能見到郡主。見到郡主……也未必有什么用?!?/br>
    現(xiàn)實慘景,最能消磨胸中豪情。

    無能為力,正如千鈞巨石,壓著人腔子里發(fā)熱的血,噴涌不出,憋得生疼。

    這時,袁忠義在旁柔聲道:「還是交給我吧?!?/br>
    宋清兒頓時面紅耳赤,連連擺手:「不能不能,這怎么使得。都是我穿了幾日的臟衣裳,里的外的都有,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br>
    袁忠義

    肅容正色道:「清兒,江湖人不拘小節(jié),事急從權(quán)的道理,難道你都不懂?這地方遠(yuǎn)不若咱們想的那樣太平,我去辦這事,安全穩(wěn)妥。你們兩個,先拿著那親兵留的小袋,做口熱粥。我去去就回?!?/br>
    「可是……」

    宋清兒一想到那里頭還卷著自己透尿sao味兒的底褲,便渾身火燙,羞得腿都軟了。

    這次,卻是丁小妖拽了她一把,叫她住嘴,大大方方把那團(tuán)衣裳噼手奪過,遞給袁忠義,道:「那就謝謝袁大哥了。我跟清兒在這兒起火做飯,等你回來。」

    看袁忠義大步流星走出院門,宋清兒雙腿打顫,覺得尿眼兒都在發(fā)酸,帶著哭腔道:「jiejie!人家……人家內(nèi)衣都在里頭呢!」

    丁小妖抬手在她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湊近低聲道:「這都什么時候了,天大的好機(jī)會掉在頭上,你還要顧及臉面?袁大哥救你的時候難道沒看見你嚇得尿褲子?人家一腔好意不在乎你出丑的模樣,這是多好的兆頭啊?你不順?biāo)浦壅覚C(jī)會跟他親近,還等著將來找媒婆幫你說親不成?」

    宋清兒被說的脖根發(fā)紅,囁嚅道:「這……這也太……」

    「太怎樣?他也就是沒說要幫我洗,我不好開口。不然等他洗了回來,我今晚就偷一壇酒去他屋里謝他?!?/br>
    她斜斜一抬眸子,輕聲道:「你真敢?」

    丁小妖歪嘴撇腮哼唧兩聲,嘆了口氣,「好吧,我不一定敢。除非你陪著我。」

    宋清兒倒抽一口涼氣,「我、我還要陪著你?」

    丁小妖二話不說把她摟住,咬著耳朵嘀咕起來。

    宋清兒聽到最后,感覺連肩膀都羞得紅了,狠狠咬了咬牙才驅(qū)走腦子里亂七八糟的遐想,低聲道:「jiejie,咱們還是趕緊做粥去吧。」

    「啊喲,對,這才是正事。走走走。你添柴生火,我來張羅。這些活計啊,你也學(xué)學(xué)。真要鐵了心跟著人行走江湖,可不能當(dāng)個雞都不敢殺的嬌小姐。」

    這廂兩人拾掇一些干柴進(jìn)了伙房,那邊袁忠義也已到了河邊。

    夜幕早已將大地吞在口中,營妓那列房屋門外懸的昏黃燈籠,宛如亮起的齒縫,提醒后頭趕來的人,里面已有饑渴的漢子,在享用鮮美的羔羊。

    袁忠義站在暗處,將手里的衣裳摸索一番,抬起聞了聞,面上露出一絲微笑。

    這幾日他頗為收斂按捺,到此刻嗅著年輕女子貼身小衣上濃烈的腥臊,目光,總算漸漸起了變化。

    他自然不是真為了幫宋清兒洗衣。

    拿著這團(tuán)衣裳,袁忠義飛身上樹,觀望一陣兵營布局,便輕盈躍過河面,大步趕去。

    營地關(guān)卡重重,不過他是柳焽帶來,找人通報一聲,先前帶路那個親兵便端著粥碗一熘小跑過來,瞪著他道:「不是說今晚郡主沒空么?你怎么來這邊了?」

    袁忠義微笑拱手,指指肘彎搭的衣裳,道:「清兒穿不慣這邊的裙裝,外頭已經(jīng)黑了,我就說幫她到河邊洗洗。我不找柳將軍,就想問問小妹,這兒可否給塊胰子?!?/br>
    「這鬼地方,哪里去給你找那么金貴的東西嘛。你去河邊掛燈籠的屋子,找個燈籠沒掛在檐上的,進(jìn)去借捧草木灰吧。」

    袁忠義無奈道:「小妹,不瞞你說,那一列屋子,燈籠都掛起來了。外頭還有不少漢子等著,應(yīng)當(dāng)都不得空了?!?/br>
    那親兵一愣,嘖了一聲,罵道:「才吃頓飽飯就都急匆匆去折騰娘們。憋一憋是會炸了卵泡不成?算了算了,我去問問,你等著。」

    「我隨你去吧。拿了便走,省得小妹還要再出來。」

    有那親兵帶著,衛(wèi)士自然放行。

    袁忠義一路跟進(jìn)去,不出所料,果然見到女將親兵們的營房,單獨隔開在一處,四散環(huán)繞拱衛(wèi)著中央大帳,想來,郡主的住處就是那邊。

    他暗暗將地形記在心里,耐心等候。

    不多時,那親兵拎著一個小布袋跑了過來,往他手里一塞,「喏,豬牙皂,你洗的時候先把衣裳泡透,撈出來,把干豆子丟進(jìn)去幾顆。你不是功夫好么,捏碎成粉,揉一揉,涮出來就干凈咯。用完了,記得把剩下的還我。」

    「好,我用完就來還。小妹你幾時歇息?」

    「消消食就睡了。你明兒個再還吧?!?/br>
    「不愧是柳將軍的親信,這么早便能休息?!?/br>
    那親兵皺眉道:「哪個有那好命喲,子時還要巡哨,要不你那會兒來還我?」

    「我夜里修行打坐,不必休息。子時來還……也好?!?/br>
    「哦,那你就在北頭橋東那棵老樹下頭等著吧。我巡哨看見有人,就去找你。」

    她打個呵欠,很認(rèn)真地叮囑道,「可省著些用,我們姐妹攏共不剩幾口袋了?!?/br>
    她眉心緊鎖,猶豫再三,很惋惜地小聲道:「要不是我忙,走不開,還不如我去幫你洗咯。你們男人粗手笨腳,哪里用得好……」

    袁忠義看看手上的袋子,瞄瞄那親兵欲言又止的模樣,柔聲道:「小妹,你是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γ???/br>
    她先是下意識想要否認(rèn),跟著嘿嘿一笑,湊近些,小聲道:「高手,先前湊一起吃吃喝喝的時候,我跟隔壁營房的小姐妹,把你的本事吹出去了。她們不信,明兒個等你見完郡主,要是沒啥事兒,給她們露兩手,咋樣?」

    袁忠義心里一寬,笑道:「郡主必定要考校在下。屆時,你帶著小姐妹在旁看好就是?!?/br>
    那親兵頓時笑成了一朵土里開出來的花,「好咧。晚上見面時候,我給你偷倆rou干來。你可千萬吃飽,吃飽才有力氣?!?/br>
    袁忠義搖頭道:「不必,吃喝在下不缺。那,在下先走一步,告辭。」

    「哎呀……別老文縐縐的,回見?!?/br>
    兩廂分別,袁忠義離開營房,與那些衛(wèi)士逐個打過招呼,仍從來路回去。

    過了木橋,回到小河邊上,他蹲下出手撥弄水面,微微一笑,從那袋子里掏出幾顆干皂莢豆,直接拋了出去。

    干豆落水,激起一片細(xì)微波紋。

    他將小袋揣進(jìn)懷里收好,把宋清兒的衣物慢條斯理一件件展開,迭攏捏在手中,緩緩浸入水下。

    袁忠義凝神運功,體內(nèi)早已渾厚無比深不可測的不仁經(jīng)真氣澎湃而出,但見白氣森森,騰浪而起,轉(zhuǎn)眼之間,水下那些衣物,就已被封在了冰中。

    他雙手一抖,冰殼迸裂,碎在水中,順流而去。

    他運氣一凝,再將衣物凍住,如是循環(huán)往復(fù),走過三遍,才拎著衣裳站起身來。

    他拍拍布料上的水,一片片冰珠灑落在地,不幾下,便讓觸手所及,盡皆干爽如初。

    那上面的塵泥污,自然是干干凈凈,分毫不剩。

    袁忠義略一思忖,又抄起一捧水,灑在迭好的衣裳上,翻來復(fù)去,叫其浸透,隨手?jǐn)Q了一擰,這才往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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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兵小妹給的口袋雖小,里頭的東西卻著實不少,就粥的餅子里,還加了些干菜。

    袁忠義又從行囊里取出幾片rou干,用水洗去上面的鹽渣,泡進(jìn)熱粥中,叫丁小妖和宋清兒分著吃了。

    宋清兒到此時才算是徹底安下心來,不敢正眼去看袁忠義,只得低著頭沒話找話,問道:「袁大哥,這rou干泡開之后,又松又嫩,還能化出油來,應(yīng)該不是牛rou吧?」

    袁忠義笑道:「兵荒馬亂這么些年,哪家還有老牛舍得宰來吃rou。當(dāng)然不是。這是上好的羔羊rou,我來這邊的路上救下了一戶牧民,他們專為我做的??上榱朔奖銕е?,腌制過,不如新宰的時候鮮嫩?!?/br>
    丁小妖皺眉道:「我碗里這塊咋就沒什么油水?」

    袁忠義哈哈一笑,「想來是部位不同吧。清兒運氣好,吃到了油足的地方。」

    說著,他目光不易察覺地在兩位女郎大腿上一掃,眼中笑意更濃,柔聲道:「小妖,你一來就吐了,肚子空虛,可要多吃些。清兒,你把那帶油的,給她分一半。」

    吃飯時說起了皂莢豆的事,一聽袁忠義還去找柳將軍的親兵討了人情,宋清兒更是羞慚不已,滿心愧疚,紅彤彤的小臉恨不得埋進(jìn)膝蓋之間。

    丁小妖在旁看著,恨鐵不成鋼,忙一邊用手在背后戳她,一邊聊些閑篇,催她接茬。

    一頓飯吃罷,袁忠義回房練功,兩個女子在隔壁間耳語一陣,也便和衣而臥,抵足而眠。

    子夜,陰云未散,只在穹頂露出幾線殘破縫隙,月光藏在其后探頭探腦,不情不愿丟下幾縷清輝。

    河邊那列屋子門口的燈籠都已熄了。

    汊口鎮(zhèn)最后的光,都在軍營之中。

    袁忠義聽著更鼓,估摸到了時辰,摸摸懷里的口袋,起身出門。

    他在橋頭老樹下耐心等待,不多時,那圓臉親兵便提著打更人用的長桿燈籠,一步三晃熘達(dá)了過來。

    這次多聊了幾句,袁忠義才知道,那親兵讓他們叫自己小妹,不是因為年紀(jì)小,而是因為她沒爹沒娘,柳將軍收留之后給了她個姓,人人都只叫她小妹。

    她真要跟人說名字,也只能說自己叫柳小妹。

    巡夜不可怠慢,小妹沒有久留,檢查了一下口袋里還剩的豆子,就喜滋滋擺擺手,叼著根草桿兒走了。

    袁忠義過橋之后,躍上樹頂,望著那搖晃燈火走遠(yuǎn),默默記了一下路線,心中拿定主意,跳下來展開輕功,飛快回到住處。

    他側(cè)耳傾聽,確認(rèn)丁小妖和宋清兒都還睡著,微微一笑,掌心在門縫一滑,沒發(fā)覺上閂,便輕輕推開,無聲入內(nèi)。

    他走到床邊,運功凝神,憑氣息和微弱光芒摸清床上兩個女子的布局,找到宋清兒,伸出一指,輕輕點在她的頸側(cè),把一縷森寒真氣,順著經(jīng)脈蔓延下去,尋到任督交會,輕輕戳刺。

    須臾,宋清兒發(fā)出輕微呻吟,眉心蹙起,眼皮下眸子轉(zhuǎn)動不休。

    袁忠義立刻收手,一晃身退到外面,將門合攏,屏息等待。

    前夜他就知道,宋清兒睡得并不安穩(wěn),很容易被噩夢驚醒。

    不出所料,不過幾息功夫,屋中就傳來宋清兒驚慌失措的尖叫:「啊、啊啊啊——!」

    袁忠義神情一肅,推開門扇搶了進(jìn)去,晃燃火引點亮桌上殘燭,沉聲道:「沒事吧?」

    從美夢中驚醒的丁小妖緊緊抱

    著瑟瑟發(fā)抖的宋清兒,困得發(fā)懵,道:「袁大哥?你來了……」

    「我去還小妹的皂莢,回來就聽到清兒尖叫,是又發(fā)了噩夢么?」

    宋清兒淚眼婆娑,在丁小妖肩上點了點頭。

    丁小妖軟語安慰,無奈身上實在是倦了,禁不住呵欠連天。

    袁忠義看在眼里,走上前去,柔聲道:「你們都累得狠,如此耽擱下去,明日見郡主,只怕會提不起精神。這樣吧,事急從權(quán),并非講究男女大防的時候。正好你們倆都穿著衣裳,就還如此躺下,我握住清兒的手,用內(nèi)力護(hù)住她的心脈,在旁打坐修煉,助你們一夜好眠?!?/br>
    宋清兒胸中心兒頓時擂鼓一樣的跳,面皮發(fā)燒,顫聲道:「這樣……豈不是耽擱袁大哥你休息?」

    「我內(nèi)功運轉(zhuǎn)往復(fù)不息,冥想打坐便比睡覺休息得更好。不必在意。倒是你……女兒家面皮薄,我在旁,會不會讓你擔(dān)心有損名節(jié)?」

    她聽到這話,身上一顫,趕忙咬了咬牙,扭頭道:「袁大哥,我決心跟隨jiejie行走江湖,就不會那么拘于小節(jié)。那……就有勞了?!?/br>
    袁忠義贊許頷首,拉來破舊木凳,正襟危坐,伸出一手,「來,你將腕脈放在我掌心,莫要多生雜念。你遭逢了大變故,睡得極不安穩(wěn),我今晚便不走了,護(hù)你到天亮。」

    「袁大哥……謝謝。」

    丁小妖乖覺地?fù)Q到內(nèi)側(cè),眸子一斜,在旁道:「那我呢,能也沾光,蹭一只手么?」

    袁忠義含笑伸出另一只手,「好,不過你睡得應(yīng)該踏實,我便只把手借給你握著,不多浪費真氣了?!?/br>
    「那肯定不用?!?/br>
    丁小妖抿唇一笑,忙不迭躺下,緊緊攥住他的手。

    宋清兒噙著眼淚隨之躺倒,閉上雙眼。

    袁忠義見她二人都擺好姿勢,微微一笑,將真氣送入宋清兒經(jīng)脈,垂目等待。

    內(nèi)力入體,如臂使指,他略一調(diào)校,便輕輕松松封住昏昏欲睡的宋清兒各處xue道,叫她徹底睡死過去。

    莫說是噩夢,便是他這就脫下褲子上床把她日個春水長流殘紅片片,也絕對醒轉(zhuǎn)不來。

    袁忠義放手松開宋清兒腕脈,耐著性子等了片刻,待到丁小妖握著他的指頭因睡熟而松力三分,才揮臂點下,把她也送入醒不轉(zhuǎn)的黑甜鄉(xiāng)中。

    他扭頭一看,殘燭還能燃上片刻,便趁著亮光仍在,悠然走到床尾,掀起宋清兒的布裙,分開那雙細(xì)細(xì)長長的腿,往盡頭私處看去。

    宋清兒身骨初成,含苞待放,之前換衣裳時又匆匆擦洗了一番,女兒家的嬌嫩處,看著還算整潔。

    潤潤圓圓紅豆,鼓鼓嫩嫩白包,直直窄窄蜜縫,稀稀疏疏芳草。

    袁忠義二指壓著一分,花唇初綻,蕊xue驟開,一環(huán)皺粉牝口,幾滴瑩珠蜜露。

    驗過處子嫩芯,他又將宋清兒裙中天地盡數(shù)打量一番。

    正可口的年歲,又不識人間污,叫他看著便獸欲大動。

    不過即便是個前菜,也不能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要臨時解解饞,外頭還有更合適的目標(biāo)。

    他撫弄一會兒小小圓圓的臀,將裙腿歸并回原處,望一眼桌上已經(jīng)燃盡的殘燭,出門回到自己房間。

    袁忠義打開行囊,將里面亂七八糟各種東西盡數(shù)取出,擺開在桌上,指尖一劃,打開里面一個夾層,從中抽出一條灰蒙蒙的軟布。

    他甩手一抖,那條灰布展開,上頭閃著密密麻麻的烏光,猶如一副軟鱗甲。

    他迅速脫光衣物,赤條條將那兩塊極薄極軟的布料分開拉展,上下穿好。

    那奇怪衣裝看著雖小,料子卻極軟極彈,好似蛛絲織就,服服帖帖,將他強(qiáng)健肌理勾勒得輪廓分明。

    他活動一下四肢,又從夾層拿出一張人皮面具,兩塊膠泥,面具貼合戴好,膠泥按在兩側(cè)額角,將雙眼拉得細(xì)長,眸子微抬,便顯出一股狠辣猙獰之氣。

    他最后戴上面巾,在腦后包好,只露雙目,整個人彷佛融入到天地暗影之中,難以分辨形跡。

    門開,門合,細(xì)細(xì)吱呀一聲,那灰影便已越過殘破院墻,一陣風(fēng)似的吹向河邊。

    鎮(zhèn)內(nèi)把守橋頭的衛(wèi)士早已困倦不堪,一個抱著長矛靠柱打盹,另一個歪著腦袋呵欠不休。

    發(fā)愣那個迷迷瞪瞪中聽到旁邊咔嗒一聲響,扭臉看去,皺眉睜眼,什么也看不真切。

    這一轉(zhuǎn)臉的功夫,耳邊彷佛吹過去一陣清風(fēng),頗為舒爽。

    他拍拍臉頰,伸個懶腰,也靠著橋柱坐下,閉上了眼。

    袁忠義這次過橋之后未再往營地門卡處去。

    依照先前記憶,他徑直走到兩座塔樓中間墻外,蹲下運功緩緩向上托起,將本就夯得不甚牢靠的木樁拔到離地,從下方縫隙伏身一鉆,便進(jìn)到了大營里面。

    郡主和副將們的營帳有重重防護(hù),雖說以他本事也不是闖不進(jìn)去,但難免風(fēng)險會略大些。

    他靠著營房暗面繞過兩撥外圍巡哨,探頭一望,如愿看到了親兵小妹所在的隊伍。

    四個女親兵,正圍著營火休息,面上雖都困倦,卻都強(qiáng)撐著低聲談笑,不敢怠慢。

    知道隔一會兒便還要替崗夜巡,袁忠義躲在暗處靜靜等著,并不著慌。

    他如今的耐心

    已經(jīng)很好,很好。

    不多久,換崗的四個親兵過來,八個年輕姑娘嘻嘻哈哈說笑一陣,吃了兩口烤熱的餅子,坐下的坐下,換防的換防。

    袁忠義眼中精光一閃,默默回憶了一下先前小妹的巡邏路線,身影一晃,直奔目的地而去。

    在那邊尋了一處灶坑,他伏身屏息,盯著營房后側(cè)的土路。

    不多時,亮光搖曳,那四個親兵兩兩并肩,舉著一根松明火把,遠(yuǎn)遠(yuǎn)有說有笑走來。

    袁忠義瞇起眼睛,四肢蜷縮,緩緩蓄力。

    呼。

    一陣徹骨寒風(fēng),吹去了灰蒙蒙的影子。

    啪啪啪啪,四聲輕響連成一線。

    袁忠義伸手一抄,接住火把拿在手里,彎腰往地上一插,把四個被打昏的親兵全翻轉(zhuǎn)到仰面朝天,拍打掉面上塵土,細(xì)細(xì)審閱一番。

    論姿色,柳小妹不在前列。

    但袁忠義覺得有趣,先將她提到一旁,剩余三個他略做比較,選出個身量高挑屁股rou厚的,也提到小妹那邊放好。

    貪多嚼不爛,剩下兩個,他沒興致冒險外帶,拎著腰帶左右提起,一腳踢滅火把,把她倆挪到旁邊營房后面。

    這身特異夜行服是集神龍道之力專為柳鐘隱的身份織造,胯下暗扣一開,便能掏出那根猙獰毒龍。

    袁忠義這種事早已干得麻利無比,卸甲,扒褲,一口唾沫抹開,騎到股后,雙腿一夾,按下碩大guitou,掐住女子后頸,挺身而入,綿密軟嫩細(xì)細(xì)包裹上來,好生暢快。

    冰寒真氣一激,身下女親兵悠悠醒轉(zhuǎn),只覺胯下飽脹欲裂,熱辣辣聳動不休,想要痛呼慘叫,脖子卻被死死卡著,只能勉力進(jìn)氣,哪里叫得出聲。

    袁忠義無心久戰(zhàn),抵著花心玩弄百余合,便送出一股凌厲內(nèi)息,把女子陰關(guān)絞得支離破碎,一聲苦悶哀鳴,精元盡泄,被他吸納得干干凈凈。

    他收緊虎口,徹底窒息的女子在身下有氣無力地掙扎起來。

    裹著他陽物的花徑也隨之越收越緊,直至最后,隨著一股刺鼻腥臊,陡然徹底松弛。

    他抽身而出,騎到另一個女親兵身上,如法炮制。

    扼死第二人后,他抽身出精,將濁液噴灑在并攏擺放的雙臀之上。

    跟著,他力運指尖,戳入肌膚,在兩具女尸臀rou上各留下一個龍飛鳳舞血淋淋的柳字。

    處置完畢,袁忠義不敢久留,將小妹和選定的另一個親兵左右扛在肩上,展開輕功原路返回。

    從墻下鉆出,他把木柱復(fù)位,運功插深,再不留半點痕跡。

    接著,他帶著兩個女子悄悄步入河中,仰面倒泳,托著她倆頭在水上不至憋死,順流漂下,不多時,便遠(yuǎn)遠(yuǎn)離開汊口,到了鎮(zhèn)外荒原。

    水淋淋爬上岸邊,四下無人,再也沒有掣肘之處。

    袁忠義啞聲低笑,扛著二人走出一段,找到一棵還算合意的歪脖子樹,將她倆放下。

    那個用來泄欲的親兵,他隨手剝光,用她自己的腰帶綁住雙手,赤條條掛在樹下。

    而用來玩弄的小妹,他只先去掉了外甲,暫且留著襯底衣衫。

    用皮囊去河邊取水,袁忠義把兩人頭面洗凈,生起堆火,微笑欣賞片刻。

    然后,他想起了小妹的那句話。

    「來日我殘了廢了殺不動了,我也愿意躺在這兒,岔開腿,讓男人殺敵殺得更有勁兒。」

    他眼中笑意更盛,緩緩握住昏迷小妹的肩膀,森冷如冰的真氣,瞬間滲入骨節(jié)。

    「叫我看看,你的話,是不是真心實意?!?/br>
    袁忠義喃喃說罷,內(nèi)息如刀,轉(zhuǎn)眼便廢掉了她雙肩經(jīng)脈,削殘骨節(jié)。

    今后莫說上陣殺敵,就是提水,也拎不起裝了三分的桶。

    聽著小妹昏迷中痛苦的呻吟,他呵呵輕笑,隔著單薄衣衫拍了拍她青嫩未豐的牝戶,「今晚,我先教教你,該如何給漢子鼓勁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