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自己柔軟的酥胸挨著張寧的手臂，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小聲說道：“夫君知道心疼我，昨晚都不怎么痛，今晚再試試……”

    張寧被撩撥得心熱，盯著她的朱唇吞了一口口水，在安靜的房間里“咕?！币宦曧?，目光又忍不住窺視那交領(lǐng)中白生生的嫩滑的肌膚，終于把手伸到了她的胸上，輕輕一按，那種溫暖柔軟的感覺直教他頭皮發(fā)麻。周二娘“嗯”地哼了一聲，又悄悄說道：“你會很輕的?！?/br>
    “夜還長，咱們何必匆匆忙忙，我保證會小心地來?！彼氖謪s急不可耐地從她的衣衫下擺伸了進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轉(zhuǎn)機

    秦淮河上宮燈璀璨，花船搖曳，絲竹管弦之聲和賓客的嬉笑聲不絕于耳，夜晚的繁華更勝白日。正在畫舫中的善和坊名妓柳明月將一段近兩年流行起來的唱得如癡如醉，一句婉轉(zhuǎn)的“春色最撩人”生生把秋季的夜色唱得如同春夜。

    舫中諸公，多是達官顯貴；不過若是目光放長遠(yuǎn)，就會知道這些所謂的達官顯貴多么渺小，一旦漢王兵敗，他們還能在秦淮河上呼風(fēng)喚雨？

    不過眼下還是沒人敢藐視的，所以名聲在外十分高傲的名妓柳明月也不得不為這幫俗夫唱曲。在座的除了達官顯貴，還有名士，其中就有“蘇公子：這位蘇公子在風(fēng)月場是大名鼎鼎，有曲中謫仙之名譽，以一臺桃花扇開創(chuàng)“蘇腔”流派的作曲者就是蘇公子。

    只是現(xiàn)在已很少有人記得這首戲曲的作詞人，張寧。其實張寧也是時下名聲響亮的人物，只不過他的名氣不在樂曲上，而是將湖廣攪得天翻地覆的作為。

    如此良辰美景，座中卻有一個人十分不開心，便是兵部尚書朱恒。他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扔，忽然拂袖而起，走出船艙后發(fā)現(xiàn)是閃耀著燈光的河面，不然可能真要就此拂袖而去。

    與他同座的好友忙向在場的諸公抱拳好言道：“朱尚書喝高了，大伙別介意，我去瞧瞧。”

    好友跟出來走上甲板，上前小聲勸道：“官場上好些人都對朱兄多有微詞，正當(dāng)小心謹(jǐn)慎為好，您又何必在這種場合給大伙臉色看？”

    “喝花酒聽唱曲，哼哼……”朱恒冷笑道，“大江北岸都丟完了，朝廷兵馬大軍壓境，難道眼下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

    好友不客氣地說道：“我看你是真喝多了，難道萬人皆醉你獨醒？文官武將，誰都知道情勢不順，可大伙就要因此成天愁眉苦臉裝腔作勢？”

    朱恒拿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瞪眼道：“你說老夫裝腔作勢？”

    “忠言逆耳，要不是咱們多年交情，我懶得說你?！焙糜牙履樀?，“能在漢王跟前說得上話的文官武將數(shù)以百計，難道大伙都尸位素餐，只有你朱兄，或是李某人才有用？我勸勸朱兄，辦好了自己的事兒，該逢場作戲便逢場作戲，日子照過?！彼址诺吐曇舻?，“在樂安時就有人要加害朱兄，你難道把那事忘了？”

    朱恒搖頭不已。

    好友見狀生氣道：“有本事你拿出轍來，如何能力挽狂瀾？”

    “你可別激我，我正有一策想進言王爺，今晚不是為這事心煩，我也不會摔杯子。”朱恒道。

    “朱兄不妨說來聽聽?！?/br>
    朱恒沉吟片刻便道：“從徐州敗到江對面，一敗再敗，明擺著照現(xiàn)在的法子是行不通的，軍中為何不思改變？同樣是對付官軍，那湖廣的湘王一千打一萬，每攻占一府之地不用一月，其中有何玄機？”

    好友駁道：“這有什么好比的，朱雀軍在湖廣打的都是些地方雜七雜八的人馬，咱們面對的可是京師三大營主力?！?/br>
    朱恒道：“李兄說這話就外行了，士卒自然有軍紀(jì)疏嚴(yán)之別，是否善戰(zhàn)精銳之異；但京營和地方衛(wèi)所兵同屬一套律令，其配兵和布陣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湖廣的朱雀軍能一次以少勝多并不值得注意，但多次擊敗數(shù)倍之?dāng)常ㄓ衅涮貏e長處。我已派人打探清楚了，湖廣的張寧造出了一種更好的火器，并布長槍火器方陣，以此克敵；朝廷不久前密令南鎮(zhèn)撫司監(jiān)造一批火器，也與這個消息不蒙而合。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等到京營得到了新的火器，并用于攻打江防，我們的處境更加堪憂。眼下的情況，漢王府絕不能固步自封，仍由局勢向下，正該尋找轉(zhuǎn)機之時了?！?/br>
    他的好友問道：“朱兄所指轉(zhuǎn)機是什么？”

    朱恒道：“盡快設(shè)法得到朱雀軍的兵器和作戰(zhàn)之法，以用于對京營作戰(zhàn)，試圖改變目前的頹勢。”

    ……朱恒的這道主張并沒有不妥之處，但他在向漢王提出如何實現(xiàn)這個策略的方式時，便掀起了一陣輿情風(fēng)浪。

    有種人的言論總是叫人很“提神”，朱恒正是這樣的人。當(dāng)時他在山東樂安就這么干過一次了，在很多漢王部屬的家眷都在樂安的情況下，朱恒主張回避京師、向南進軍；雖然后來張寧幫助他實現(xiàn)了主張，但他一開始就是有這種見解的。

    漢王當(dāng)初要違背大多數(shù)人的意愿，采用朱恒的主張，連漢王也很難為。不過事實證明漢王起兵能持續(xù)到現(xiàn)在，當(dāng)時朱恒主張的策略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所以哪怕朱恒在官場上樹敵很多，仍然在漢王跟前得到器重。

    而這回朱恒出的難題對朱高煦來說不比上回輕松。

    朱恒回顧大殿下的許多人，向朱高煦拜道：“臣認(rèn)為可以與湖廣的湘王示善意，與之結(jié)盟，這是我們獲得火器制造方法和戰(zhàn)術(shù)的最快方式?！?/br>
    殿中的大臣頓時嘩然，立刻就有人站出來說道：“湘王便是那張寧？此人借我軍在江東牽制朝廷兵力，方有機會在湖廣興風(fēng)作浪，實則不成氣候之輩，朱尚書竟然說要與之結(jié)盟，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朱恒神情自若道：“正因湘王要借漢王之兵牽制朝廷，所以他定不愿意看見咱們敗于京營之手。只要主動約盟，在湘王知道朝廷已經(jīng)準(zhǔn)備仿制其犀利火器的情況下，他沒有道理不出手相助；何況就算湘王沒有趁機起事，對咱們面臨的局勢又有什么好處？我相信借此獲得新的戰(zhàn)術(shù)，或許是江東局勢的一個轉(zhuǎn)機?！?/br>
    那大臣嘲笑道：“朱尚書之言實在有失身份，軍國大事，豈是一兩件兵器就能左右的？你說得也未免太兒戲了?！?/br>
    朱恒道：“東周時，趙王大膽改進戰(zhàn)術(shù)，胡服騎射，一時強于諸侯，又豈是兒戲？王大人于兵事一竅不通，卻在此高談闊論，難道不是兒戲？”

    王位上的漢王朱高煦不置可否，每天有很多事都讓他很頭疼，割據(jù)一方后他面對的不僅僅是軍事問題，很多麻煩的東西攪人心神，主要是內(nèi)斗那一攤子，還有眼前這種所謂謀略，其實就是勾心斗角。

    大臣反對兵部尚書朱恒，漢王心里也不贊同。大家反對的理由其實是一樣，但不是表面上說的什么和不成氣候的人結(jié)盟怕人笑話之類的借口；真正的原因，只能心里琢磨一下，不太好當(dāng)眾拿出來說道。

    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十分簡單：漢王和當(dāng)今宣德帝都是“燕王”一脈；而張寧是打的建文旗號?！把嗤酢焙徒ㄎ谋揪褪撬鸩幌嗳莸膬煞?，道理上根本沒有共存之處。

    漢王與宣德爭天下，卻要和“外人”建文一脈的結(jié)盟，弄起來就不好在明面上說通了。這讓朱高煦的腦子一團混亂。

    那朱恒雖然精通兵法，但主要還是在官場滾打的文官，哪里連這點道理都想不到？

    朱恒心里明白得很，湖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