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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弄出來也是可能的。但關鍵在于設計刺殺湖廣湘王的事在御前提過,如今謀刺失敗,蕭太醫(yī)的事與刺殺有關聯,陸僉事根本沒有猶豫就拒絕了交換人質以免節(jié)外生枝給自己造成一些不可預料的麻煩。 他甚至尋機在皇帝面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稟報了,以示忠心。 皇帝朱瞻基似乎并不太在意這樣的事,只問了一下結果就不再關心了。前陣子東廠錦衣衛(wèi)和一兩個文官有模有樣地設局圖謀刺殺,但朱瞻基現在似乎也明白過來,這些小道并不值得寄托太多希望,要獲得勝利只能通過實力碾壓。從小在永樂大帝身邊的見聞、到做世子皇帝的經歷,讓朱瞻基心底認識到了這個世道的真正規(guī)則,只有正大光明的強弱力量才是王道。 陰謀失敗讓陸僉事在皇帝面前抬不起頭,悄悄看一旁站著的英國公張輔,似乎對自己也有譏笑的意思,當初決定這事的時候,張輔就是極力反對的人。 果然張輔說道:“古時荊軻刺秦王,近十步內需付出燕國上將首級和一大片土地的地圖,最后尚未成功。何況今番廠衛(wèi)只是倉促準備?若是刺客這么容易得手,又何須勞師動眾數年未平湖廣?” 朱瞻基道:“錦衣衛(wèi)還是有功的,對賊寇的動靜探聽詳實。據報叛匪在九江大肆造船招募水軍,他們真打算要走長江進攻南京?” 張輔忙進言道:“臣早有此猜測?!?/br> 朱瞻基忙問:“英國公有何良言與朕說?” “叛賊占湖廣江西地小力薄,以建造大船和四處征丁的形勢看來,他們得傾力而為,絕非為了誤人耳目的障眼法。以臣之見,叛匪明目張膽要取南京。這種動向確實也很合叛匪之利,自上游攻下游得地利,且一旦取得南都則能成氣候,朝廷不得不防。”張輔苦口婆心的口氣,“事不宜遲,朝廷必得早做定策,當下以保南京為要,諸事以此大事為準。” 朱瞻基道:“英國公之意,我朝如今要轉攻為守?當如何保南京萬無一失?” “先從云貴廣西聚攏南路大軍,兵分幾路在湖廣南部靖州、永州附近威脅其腹背,若叛匪不作防備,則北上收復長沙諸地,若作防備便能牽制其兵力,命令各路不得冒進。另四川、荊襄諸路繼續(xù)在岳州北岸對峙,再度牽制賊力。湖廣之地四面重兵環(huán)視,此時叛賊要抽調兵力東下,大軍未動力氣先被削弱;我軍精銳京營余部、宣府邊軍、自遼東南調的邊軍會同長江水軍則沿江堵截,與之會戰(zhàn)。當前應以防守圍堵為主,而不應繼續(xù)輕敵進剿?!庇珡堓o而談。 朱瞻基轉頭看向新任首輔楊榮,“卿意下如何?” 自楊士奇走了之后,楊榮的資歷威望可擔當首輔,加上如今兵禍常年未息,楊榮又夙知兵事防務,順理成章做了內閣首輔。 楊榮上前兩步拜道:“回皇上的話,臣贊同英國公進言。自湖廣禍亂,幾年來朝廷陸續(xù)用兵,大小數十戰(zhàn),都是敗多勝少,而關鍵的戰(zhàn)役從來都沒勝過,因此才讓流寇不斷坐大。如此局面,朝廷不應再繼續(xù)輕率進剿,否則精銳傷亡途耗元氣;以英國公之言,朝廷先堵住流寇穩(wěn)住陣腳,再勵精圖治總結教訓,方是穩(wěn)妥之策?!?/br> 在朱瞻基看來,英國公和楊榮等人都是難得的能臣干將,卻不料他們也拿不出平定禍亂的良策來,如今又有什么辦法?朱瞻基只好同意重臣的建議,三面部署下旨朝臣克日便實辦。 那湘匪張寧著實有些邪門,前幾年天下都認為漢王之亂才是大事,不知怎地幾番平亂之戰(zhàn)過來湖廣就成了心腹大患,叫人始料未及。朱瞻基作為皇帝,他只能在決策上保持清醒圣明,卻沒有辦法親力親為做一個名將;當年在永樂帝身邊是見識過戰(zhàn)陣行軍打仗,但僅僅是閱歷并不足以讓他成為皇祖父那樣可以南征北戰(zhàn)縱橫天下的人物。 眾臣要告退之時,朱瞻基忽然吟了一首詩,“朝回佩馬草萋萋,年少恩深衛(wèi)霍齊。斧鉞舊威龍塞北,池臺新賜鳳城西。門通碧樹開金鎖,樓對青山倚玉梯。南陌行人盡回首,笙歌一曲暮云低。” 大伙兒一聽,就連戎馬一生的張輔也聽出了詩里“衛(wèi)霍齊”的意思,情知皇帝借此表達求賢的心情,期望有人能如衛(wèi)青霍去病一樣能征善戰(zhàn)幫助皇帝解決威脅大患。 而在場的諸臣無一不是深得圣眷,手握軍政大權,卻沒人能建功立業(yè)平定叛亂,大家一時間不僅垂頭汗顏。 第五百零二章無法停止 張輔等人的家都不在南京,辦完公事回來,身邊沒妻兒,便同兩個關系近的武臣在一塊,叫家奴弄一桌菜、溫一壺酒,三倆人一起喝兩盅消磨傍晚的光陰。除了最近在他跟前鞍前馬后的薛祿,還有個姓吳的將領。 酒過三巡,張輔便提及皇帝背的那首詩,不禁有些唏噓感嘆。薛祿聽罷汗顏道:“幾年前在常德那邊末將沒能將叛匪滅于勢微,今日釀成大禍?!?/br> 英國公搖頭道:“沅水之戰(zhàn),官軍敗北應是情理之中。那時咱們并不了解張匪,知己不知彼,輕敵冒進;況薛將軍率兵號稱數萬眾,盡是地方衛(wèi)所久不知戰(zhàn)之兵,而今看來勝算本就不多。倒是去年九江之役,多少有些遺憾。” 薛祿道:“去年朝廷動用幾十萬大軍,國公奉旨兵分三路進剿,功敗垂成,何以至此?” “恐怕只能是氣運。”張輔搖頭嘆道,“老夫當時也認為是勝券在握。湖廣叛匪雖火器犀利,用兵邪門,但老夫早有了解;無論如何當時叛賊雖有近十萬眾,但九江漢王降軍及后來武昌新增新兵數萬并不能與官軍精銳相提并論,所難對付者唯有真匪一萬多人。我軍十幾萬人馬已將真匪困于九江彈丸之地,水泄不通。戰(zhàn)事拖延數月,最后損兵折將無功而退……回想起來,只有其中一環(huán)的結果有利于我,何至于此?” 張輔陷入回憶之中,“朱冕誤我,鄂王城之戰(zhàn),神機營五軍營精銳根本不應該被周夢雄的新軍殲滅??v是周夢雄用兵如神,只要朱冕不犯錯,就不會有那樣的結果。明白是必勝的局面,生生扭轉;還有當日圍困西北角的大同精兵及其它人馬,一兩萬人,竟然一沖就破?!?/br> 薛祿道:“軍中頓起謠言,臨陣影響了士氣。世間竟有巨物帶著人飛起來,真是奇聞。末將想起去年在池州一個村莊也發(fā)生了一件怪事,村民在江中捕起一條魚,竟然說起了人話,說‘國之將亡,妖孽叢生’,嚇得村莊大亂。此事只敢讓錦衣衛(wèi)管了,不知報上去沒有……” “這種事還是不要隨便亂說?!睆堓o忙制止了他。 薛祿接著又道:“末將斗膽,皇上似乎仍有盡快進剿平定湖廣之意。國公何以力薦轉攻為守,何不趁三面合圍大局下再度對湖廣用兵,當今天下能擔當此大任的舍英國公其誰?上回那張匪(官方不承認朱文表的宗室血統(tǒng),常用他曾經的名字)運氣好,可他豈能回回都靠走運過關?” 張輔冷言道:“如若還有以前的局面,老夫豈是逡巡不前之輩?說得好聽是三面合圍,可是密聞西南沐家與建文眉來眼去私下勾通,云貴諸地不知有多少站在岸邊看火勢,真要他們進擊,會是怎樣的場面?奉命出川的川軍也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他們認為這是川外朱家爭天下的一場戲,根本沒賣命的心思;加之隔著長江,南岸澧州、岳州各有一營叛軍設防,一時難越天塹。如今看來,唯有皇上諸朝廷大臣坐鎮(zhèn)的東面,從京師九邊調來精兵,會同南京京營方有戰(zhàn)心;余者都在看風頭。這樣的情勢,如何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