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神雕續(xù)】(56)身陷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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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9日 第五十六章·身陷敵營 夜近四更,襄陽幾里外的矮林間,傳出了一陣"沙沙"之聲,像是有甚么動 物或野獸不斷碰擦著樹木的枝椏。仔細看去,隱約間,能瞧見有兩人正在林中趕 路。蒙宋再次交戰(zhàn),現(xiàn)下敢在夜間,尤其是在襄陽周邊的荒林中行走,想這兩人 不光身懷武藝,且膽色也十分出眾。 果不其然,兩人的步伐頻率雖慢,可行進的速度卻是極快,一跨一邁便是幾 米。從林頂看去,既像在雪地上滑行,又似一對大魚在向前游動,把茂密的林海 劃出了兩片波浪。 矮林茂密,樹木繁盛,看不清兩人的相貌,不過瞧行進的方向,目標應(yīng)是那 座在夜色中模糊不清,卻愈發(fā)雄偉的巍峨巨城。過得片刻,他們便一前一后奔出 荒林,順著平坦的官道繼續(xù)西行。 官道無樹木相遮,兩人便在月下顯出身形來,當(dāng)先是個豹頭環(huán)眼的大胡子, 身后跟著個濃眉重額的大漢,兩人手上還各抱一人。看他們體格魁梧雄壯,相 貌奇?zhèn)ゲ环?,平日里想必?yīng)是豪邁颯爽之輩,可現(xiàn)下卻不知何故皆神情黯然,只 默默無語埋頭趕路。 尤其是那濃眉重額的大漢,似是遇到了甚么傷心事,一雙虎目中竟有淚水涌 出,不斷從臉頰兩旁淌落。往此人懷中看去,卻見一個瞳孔失神的青年漢子被抱 他在胸前,那漢子脖頸受創(chuàng)處血液凝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暗紫色疤痕,無比蒼 白的臉上已有尸斑顯現(xiàn)。 "……大郎……全怪哥哥……若是我……哎……" 濃眉大漢腳下不停,又連連低頭看向懷中之人,可越看之下,虎目中的淚水 越無法控制。又行了一陣,似是心中哀傷至極,不禁立在原地,而后低聲嘆了一 口氣。 "你這廝嘆個鳥氣!"當(dāng)先領(lǐng)路的絡(luò)腮胡子聽后,也停下腳步,轉(zhuǎn)頭見濃眉 大漢滿臉哀傷,不禁怒道:"天正老弟,前幾年你也曾與俺并肩跟韃子廝殺過, 戰(zhàn)陣上有多慘烈?倒沒見你眨過一次眼皮,怎地如今似娘們兒般見不得人死。" "你懂個屁?。∥疫@兄弟乃家中獨子??!老母又臥病在床,這?。。∵@讓我 跟老人家……如何交待……"濃眉大漢本就悲痛萬分,聞言登時火起,虎目圓睜, 怒吼出聲,不想吼著吼著竟放聲哭了起來。 絡(luò)腮胡子倒沒生氣,臉上也浮現(xiàn)出戚然之色,不知在心中想起了些甚么,又 見大漢哭的傷心,便立在一旁沒了言語。過了半晌,絡(luò)腮胡子看他情緒漸緩,便 指了指自己懷中所抱之人,這才低聲勸慰道: "兄弟,老韓沒別的意思,想俺軍中那些同袍們……俺那時也像你現(xiàn)下一般。 不過俗話說死者已矣,生者如斯,龍女俠被……尚且還在昏迷,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她 趕緊送回襄陽,尋人醫(yī)治才是。" 順著絡(luò)腮胡子所指之處看去,便瞧見他雙手橫托著一人,那人全身被寬大的 披風(fēng)所裹,只從下伸出兩只精致白嫩的小腳??磁L(fēng)包裹的嬌小輪廓,以及如同 青蔥美玉般的小腳,便能猜到這應(yīng)是個女子,可女子的金蓮除非是給丈夫欣賞, 如何能顯露在外人眼中,莫非披風(fēng)內(nèi)是一具赤裸的女體? "兄長,卻是對不住了,我剛才……" "客氣個球,俺又不是小肚鳥腸,不對!俺不是廝鳥,是鴨還是雞來著。" 濃眉大漢方才因心中激蕩,吼了同伴兩句,現(xiàn)下緩平悲切便開口致歉,可話 音未落便被絡(luò)腮胡子打斷。只見他擺了擺手笑罵了一句,而后突然面色一變,把 披風(fēng)掀開了絲縫隙,低聲奇道:"撕!不對勁,龍女俠怎地如此燙手?莫非染了 風(fēng)寒不成?" 他這一掀,卻從披風(fēng)中露出個絕美的容顏來,只見此女素面無妝,麗質(zhì)傾城, 有如畫中仙子跌落凡塵??上У氖?,這仙子般的人兒晶眸緊閉,柳眉含苦,無法 全覽其曠世芳華,但那張白玉嫩臉上卻酡紅異常,似西子捧心般帶著三分病態(tài), 讓人不由得想憐惜她一番。 這兩個大漢便是樊天正與韓如虎,而他們懷中所抱之人,一個是死去多時的 李持,一個是昏迷不醒的終南仙子。方才韓如虎開玩笑時,發(fā)覺小龍女體溫逐漸 升高,雖隔著披風(fēng),亦能感受那具軟滑嬌軀如著了火般,便伸手向她額上探去。 這一探不得了,韓如虎頓覺奇燙無比,有如燒紅了的烙鐵,竟隱隱帶著些刺 痛感。原來此季雖是盛夏,可江風(fēng)依然冷冽,終南仙子本就重傷初愈,又在岸邊 赤裸了半夜,更兼冉二毛還對她百般yin虐摧殘,身心皆碎下怎能不病? 韓如虎久歷戰(zhàn)陣,甚么病痛創(chuàng)傷沒見過,登時便知小龍女染了風(fēng)寒,連忙用 披風(fēng)把她裹緊,而后一邊發(fā)足狂奔,一邊招呼樊天正道 :"咱倆速速趕回襄陽, 若是再不給龍女俠醫(yī)治,她怕是要燒糊涂了!" 兩人在戰(zhàn)陣上并肩幾近一年,如何不知互相的性子,樊天正聞言心急,連忙 跟在他身后。不想絡(luò)腮悍將跑了一陣,猛然虎眉微皺,止步不前。丐幫長老見狀 心奇,跟著也停下,開口道:"兄長,又有何事?" "天正老弟,有些話俺老韓得先交待交待,別等回了襄陽后,你這廝干出傻 事來。"韓如虎先看了眼懷中昏迷的人兒,臉色莫名,嘴上道:"今夜之事除了 夫人外,切勿不可對任何人說起!" "這是為何?連郭大俠都不告知?那我這兄弟如何死得也不能說?"聽聞此 話,樊天正一臉迷惑,連忙反問向韓如虎。絡(luò)腮悍將不禁無奈,直把一顆大腦袋 搖成了撥浪鼓,嘴上喃喃低罵,也不知在罵這丐幫長老腦中愚笨,還是夸他為人 耿直。 "虧你還是堂堂丐幫舵主,怎地還不如俺老韓想的透徹。"韓如虎臉色怏然, 瞪著樊天正,又指了指懷中昏迷不醒的仙子,又道:"你難道不知女子的三從四 德?龍女俠今晚……應(yīng)是被那賊子給沾污了,若是你跟郭大俠說,以郭大俠的為 人必會告知他義子,到時龍女俠如何面對自己夫君,是活還是不活?" "那按兄長之意,該當(dāng)如何?"樊天正滿心都是民族大義,國仇家恨,怎會 明白中這九曲十彎的道理,聽后還是一知半懂,便又問向韓如虎。 不想這悍將平日雖是個渾濁人,緊要關(guān)頭竟考慮的十分周全,見樊天正一臉 懵然,便壓低了聲音道:"夫人足智多謀,又同為女子,應(yīng)能妥善處理此事,到 時你這廝就別張口,讓我去跟她說!" "好,便依兄長所言,不過左兄弟尚困在魔教營中,與龍女俠乃是師徒,待 把他救回后若是問我,我到時說是不說?"樊天正點頭同意,心中突然又想起左 劍清來,連忙又追問韓如虎。不想絡(luò)腮悍將似是萬分擔(dān)心,早已發(fā)足狂奔,哪能 聽見這幾句話,八袋長老無奈只得跨步跟上。 "哎,不管了,到時左兄弟不問最好……" 天道自有輪回,凡事皆有因果,這兩人一個是驍勇善戰(zhàn)的無雙悍將,一個是 胸懷家國的丐幫長老,盡管都是鐵打鋼錘的漢子,可論心思卻不如女人細膩,若 此刻韓如虎能耐心交待完,或是樊天正搶前問個清楚,那日后武林正派與魔教交 鋒時,便不會還未開戰(zhàn)便損了頭員大將,害得各門各派的群雄因此事接連喪命, 使得原本大好的形勢急轉(zhuǎn)直下,就連三位絕色女俠,也又多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 事。 韓如虎當(dāng)先帶路,領(lǐng)著樊天正發(fā)足狂奔,如同兩只彈射出去的箭矢,在官道 上揚起兩道長長的塵土。待轉(zhuǎn)過個彎時,二人突覺腳下大地輕震微顫,遠方也有 嘈雜的馬蹄聲傳來,他倆都與韃子鐵騎對陣過,如何不知這是大隊騎兵在急速奔 馳,連忙閃身躲進路旁的密林中。 "撕,兄長,莫非韃子鐵騎已趁夜強渡南岸,要突襲襄陽不成?" 兩人躲好后探頭看去,見遠處火光閃爍,無數(shù)火把拼成了一條蜿蜒長龍,順 著官道往這邊趕來。樊天正貼地聽了一陣,又起身數(shù)起火把,發(fā)覺竟有六七十匹 之多,不禁眉頭一皺,詢問起身邊的韓如虎。 原來南宋建立后一直缺馬,國朝初始時,尚能拿金銀絲綢等物,與西賊換些 駑馬,可待蒙古攻破西夏后,馬匹來源便被掐斷。樊天正也曾在郭靖髦下效力, 知現(xiàn)如今宋軍中除將領(lǐng)與探哨外,根本沒有成建制的騎兵,心中便認定這是韃子 鐵騎。 想他本就因兄弟被賊子所害,心中怒火無法發(fā)泄,又見這隊騎兵越奔越近, 便把李持的尸首小心放下,抽出刀來想奔上前去殺個痛快! 最新網(wǎng)址找回……6u6u6u.ㄈòМ "哎?。考眰€球!你且看,襄陽在西他們卻往東,想必不是韃子,咱倆等他 們離近些,看清了再做計較。"韓如虎雖也心中疑惑,但兀自伸頭張望,見那越 來越近的騎隊后竟有輛馬車,便一把將他拉住。樊天正雖殺意滿盈,卻也沒失了 理智,聞聽此言,又看這隊人馬并沒打出旗幟,便持刀繼續(xù)躲在林中觀察。 馬匹俊逸,轉(zhuǎn)瞬之間,四五十名騎士便弛到近前?;鸢延成湎?,兩人看清了 當(dāng)先一騎是誰,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樊天正插刀回鞘,與韓如虎并肩走出林外, 而后悲聲大喊道:"郭大俠!我們在此!" 這隊騎士倒也訓(xùn)練有素,見路旁密林中鉆出兩個人來,頓時齊拉韁繩,勒停 戰(zhàn)馬,而后抽出兵刃戒備。為首的將領(lǐng)轉(zhuǎn)頭看去,待看清了樊天正與韓如虎,不 禁面露喜色,高聲問道: "天正!好 久不見!你和如虎可曾尋到龍女俠與李兄弟?" 為首的將領(lǐng)正是北俠郭靖,身后還跟著郭破虜,周陽,以及其余幾個不需守 備城池的軍頭。而那輛跟隨的馬車也從旁駛了過來,還沒停穩(wěn),車廂前簾便被掀 開,身著淡紫色羅裙的美婦探身而出,俏臉上微帶焦急,不是黃蓉還能是誰。 原來韓如虎接到眾人后,因事態(tài)急切,便與樊天正先行出來搜尋,留下丐幫 其余好漢傳達口信。待兩人走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戰(zhàn)事結(jié)束,正在善后的郭黃夫 婦才得以見到他們,又過了半個時辰,這才知曉了前些時日小龍女是如何受傷, 以及今日左劍清墜江,以及李持沉船之事。 北俠夫婦聽完急切非常,黃蓉便著人先安排他們休息,又返回與郭靖商議救 援之事。想他們夫妻早先因師徒相戀,而與楊龍鬧得不甚愉快,待楊過接回小龍 女后,隔閡已消,但見面還是有些尷尬。 不想楊過不計前嫌,先替他們救回了愛女郭襄,后又投石擊殺大汗蒙哥,解 了襄陽之危,幫了郭黃夫婦的大忙。所以女諸葛不止擔(dān)憂解藥有失,更心焦于小 龍女的安危,暗忖若她在襄陽出了意外,以楊過的性子,恐怕到時定會把天捅破 個洞去。 黃蓉倒沒失了分寸,知樊韓二人走的倉促,便求郭靖把斥候營整個調(diào)來,而 后與丈夫及兩個兒子出城來尋,不過她菊臀尚未康復(fù),只得套了輛馬車跟隨。不 想剛出城幾里,便遇見樊天正與韓如虎,險些讓他倆誤會是韃子來襲,自家人差 點火并起來。 "天正?怎地不說話?莫非出了甚么意外不成?"見樊天正只是掉淚卻不吭 聲,郭靖心生不祥,當(dāng)即跳下馬,來到近前細問。 聽北俠問起自家兄弟,丐幫長老心中悲痛又起,不過記得方才的交待,只等 韓如虎去答話。郭靖見狀,也把目光投向愛將,眼中帶著詢問。 "郭大俠,李家兄弟已被賊人所害……龍女俠她……夫人!俺老虎要跟你甜 言蜜語,不是不是,反正俺有話要單獨跟你講……"韓如虎心中無奈,硬著頭皮 上前一步,在郭靖的注目下,對騎隊后的馬車高聲嚷嚷,不想口不擇舌,聲音越 來越小,直到最后,卻對著黃蓉使起眼色來。 "韓老虎,你這是作甚么妖?"聽韓如虎當(dāng)著丈夫的面胡言亂語,又見他擠 眉弄眼,黃蓉頓時羞了個粉面通紅??膳T葛七竅玲瓏,雖暗罵這憨貨語不達意, 卻知他應(yīng)是有難言之隱,便跳下馬車走到樊韓二人身旁。絡(luò)腮悍將見女俠過來, 先是擋著眾人,把所抱的披風(fēng)露出個縫隙,而后示意她跟隨自己進入林中。 "你若是再敢胡說,我一腳踢死你!"待到林中深處,黃蓉先輕踢一腳,這 才問道:"龍女俠她,這是……?"韓如虎也不閃躲,更沒向往常般嬉皮笑臉, 滿臉黯然道:"夫人,卻是有要緊事要對你講,龍女俠怕是被……被賊人沾污了, 我與天正老弟尋去之時,見她……" 林中之事不提,且說外邊,待黃韓二人走后,眾人皆沉默不語。郭靖深知手 下愛將的性子,也沒在意,從樊天正懷中接過尸首,闊臉也是一悲,便低聲問起 李持遇害之事。另一邊,周陽馬上百無聊懶,睜眼看著父親的一舉一動,腦中卻 想著方才韓如虎懷下,隱約露出的那對白嫩小腳來。 "那女子是誰?莫非是……" 與此同時,韃子軍營西北角的小帳篷中,酒rou香氣向外飄散,帳外兩個魔教 嘍啰雖饞得吸鼻添舌,可卻不敢如先前那樣抱怨,只因帳中陪酒之人招惹不起, 比閻王般的孫主事還要狠毒三分。 "來來來,左兄弟,莫要噎著,且吃碗馬奶酒順順喉嚨。"見左劍清狼吞虎 咽,影二微微一笑,連忙倒了碗酒水,顯得無比殷勤。不料青年卻不理他,只顧 著往嘴里猛塞烤rou菜肴,暗堂堂主也不惱火,便把玩起手中的玉佩,過了一陣才 道: "呵呵,左兄弟,聽聞武林第一美女,神雕大俠之妻龍仙子收你為徒,不知 有無此事?"陰沉男子五指一擰,菱形玉佩在掌心轉(zhuǎn)了數(shù)圈停下,而后抬頭,對 著咽僵于座的青年,漫不經(jīng)心道:"左兄弟當(dāng)真艷福不淺,那花朵般的仙子,嘿 嘿,想必已被你吃進口中了吧?" "呸!賊子!要殺便殺,若是你再污蔑我?guī)熗?,小爺死后定會變作厲鬼,?/br> 你日不能睡,夜不能寐!"左劍清聞聽此言,頓時怒火沖腦,猛地站起身來,指 著他張口開罵。不想影二笑了一陣,隨即手腕一晃,將玉佩拋了過去,又敬中含 怕道:"左兄弟,這話是教……你干娘托我轉(zhuǎn)達,她老人家還讓我問你。" 說到處此,他神色突變,五指化作蘭花,嬌媚的捏起碗緣輕啜一口,隨即用 一種甜膩無比,又怪異非常的嗓音道:"是不是清兒你長大了,連為娘的話都不 愿聽了?" "你!……干娘……"眼前的陰沉男人突然妖嬈作態(tài),直變成了左劍清夢魘 中屢次出現(xiàn)的魅影,使得他登時愣在當(dāng)場。九年前的記憶涌上心來,英俊的青年 猶記得那個頑皮男孩,在幽香的竹樓上吃完童年最溫馨的一頓飯,得知自己要被 送到襄陽學(xué)武,不禁連哭帶鬧,而在那時"干娘"也是如此的神情,如此的嗓音, 如此的話語…… 過了片刻,妖嬈瘆人的男子變回先前的陰沉模樣,可青年卻仍沉浸在回憶無 法自拔,直到魔教堂主等的不耐,上前取回玉佩,他才頹然坐下,如同失了神一 般喃喃道:"干娘有何……且容我考慮考慮……" "不急,三日后他們才會來江北贖你,左兄弟且慢慢想,明日還有位熟人來 探你。"暗堂堂主又端起酒來,拍了拍迷茫青年的肩膀,勸慰中帶誘惑道:"左 兄弟,不不不,應(yīng)該說是圣子,教……你干娘她老人家已許諾,待大戰(zhàn)結(jié)束,定 會讓你與龍仙子雙宿雙飛,做對快活鴛鴦,再不被俗事所擾。" 左劍清接過酒碗,遲遲沒有跟身前之人相碰,他知曉那碗酒如同刮骨毒藥, 飲下去再無回頭之路。一時間,心中的良知正與邪念交鋒,既不想辜負教他武藝, 又教自己為人的師傅師娘,又不想背叛心中極為愛慕,卻有了丈夫的絕色仙子, 但……真能如此么? "……我要取一賊性命,這賊便是方老怪的堂弟,渾天狗劉三日!若她讓我 回襄陽下……我必須手刃此賊!"也不知是"干娘"的承諾太過誘人,還是邪念 終于壓倒了良知,青年沉默許久,迷茫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猙獰,端起酒碗重重 碰了一下,然后仰脖一飲而盡! "渾天狗?劉三日?"影二也吃完了碗中酒,低聲喃言起來,似是想到了甚 么,輕聲笑道:"也罷,且等明日右……來了,左兄弟且早些休息,三日后怕是 還要委屈你一下。" 見左劍清點頭同意,影二再不多言,轉(zhuǎn)身出了帳篷。待他走后,面色猙獰的 青年跌落于座,而后舉碗狂飲,似是直要吃到酩酊大醉,好掩蓋自己的惶恐與忐 忑。 "右使,圣子已……"陰沉男子出了帳篷,還沒走幾步,便恭敬朝黑暗中一 禮。過了片刻,一個鏗鏘如鐵的男聲響起,低低笑道:"小猴兒尚且猶豫,婉娘, 你且去吧……" 話音未落,一個身著白裙,相貌極美的女子走出黑暗中,她瑩眸含愁,俏臉 帶怨,可見了帳篷中的青年,不知為何又露出一絲欣喜與慶幸…… 而這一切的一切,也全都落入不遠處的一人眼中,那人就躲在帳篷一旁,雖 身著魔教嘍啰的衣著,可眉間卻有顆帶毛的黑痣,手中也拎著一個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