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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欲的年華】(第二十五章 暴露癖好)

    第二十五章·暴露癖好

    作者:夜月

    2021年12月5日

    字數(shù):14697

    這座博物館位于市中心的繁華路段,由于是對外開放的第一天,現(xiàn)場人頭攢動,停車場早已停滿了車。

    陸明開著他那輛從局里臨時調(diào)配的公車,找了大半天才勉強停好車。

    他來到博物館正門,抬頭看到五個大字「華南博物館」,便知道這背后主人也有一定能量,才能弄來如此官方的稱謂。

    經(jīng)過安檢門后,陸明順利進入了一樓的大堂展廳,里面陳設(shè)的文物繁雜多樣,古代詩詞書畫編鐘、紅木瓷器玉石、還有一堆生銹的鎧甲和武器。

    他隨著人流漫無目地閑逛,看到有喜歡的展品會忍不住拍幾張照。

    很快,他來到一處小廣場,那里站滿了一堆記者,對著幾個人采訪攝像,里面站著一位熟悉身影,正是林珞萱。

    她依然是人群里最矚目的明星,黑棕長發(fā)很自然搭在一側(cè)的香肩上,上身是V領(lǐng)的花邊法式白襯衣,搭配著淺藍褲裙,穿著啞光白色短靴,露出的小腿光滑凝白,整個人恬靜優(yōu)雅。

    而站在最中心的是一位年輕男子,年齡不到30歲,相貌堂堂氣宇非凡,而且個子特別高,在人群里極為突出,正接受著記者采訪,形象極為出眾。

    陸明通過現(xiàn)場情況有了自己的判斷,這位陌生男子可能是館長,至于林珞萱等人估計是友情參與開幕儀式。

    想了想,他沒有走前去湊熱鬧,省的被林珞萱誤會自己是專門來找她的……然而從踏進博物館的那一刻起,他的初衷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原本以為隨便逛逛,卻也能碰見熟人,他也不知是慶幸還是糾結(jié)。

    他往左拐進了偏廳,里面人流明顯偏少,恰好滿足自己獨處的心愿。

    這時,一個男子走到陸明身側(cè),兩個人并行站列,語氣帶著滄桑:「陸明,你也在這?!?/br>
    陸明幾乎沒有偏頭就知道他是誰,笑了起來:「趙恒,好久沒見?!?/br>
    「是啊,好久不見……」

    趙恒撫摸著眼前圍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懷念:「我想起咱們的大學(xué)時期,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踢球,一起琢磨如何寫情書,偶爾浮現(xiàn)這些回憶,我就時常感到恍惚,似乎就在昨天,又像是很久發(fā)生的事情了?!?/br>
    陸明看了他一眼,只覺得趙恒和過去有點不一樣,他仍然是一身筆挺整潔的深藍色西裝,臉龐俊秀,劍眉星目,可一雙眼眸里的疲憊卻無法掩飾,布滿了血絲……這位老友狀態(tài)不佳他輕嘆一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br>
    「陸明,真的過去了嗎,恐怕沒有吧。」

    趙恒那摩挲欄桿的手突然握緊,甚至由于太用力導(dǎo)致指骨泛白。

    他看向陸明,眼神里滿是冷冽:「那攝像頭,是你放的吧,視頻……也是你發(fā)給林珞萱,我說的沒錯吧?」

    「嗯,沒錯,是我做的。」

    陸明果斷承認了,對他的眼神威脅毫不在意:「你可能不知道,當(dāng)初我爬大廈的煙囪管道有多艱難,層層防御防守森嚴,差點就暴露了。看你布置如此嚴密,在辦公室里藏了各種暗道和臥室,原來都只是為了金屋藏嬌,我自然有義務(wù)告訴林珞萱,讓她知道你的真面目?!?/br>
    「很好,你終于承認了,那樣的話,我就沒什么好說了?!?/br>
    趙恒松開了欄桿,原本兇戾的眼神恢復(fù)平靜,隨即輕笑起來:「人算不如天算,你以為把我扳倒出局,就能奪得美人心了嗎?她現(xiàn)在還不是和段御那小子在一起,你真有本事的話,要不試著扳倒一下他?」

    「抱歉,我沒有興趣。」

    「沒有興趣?我看林珞萱對你挺有興趣的?!?/br>
    見陸明沒出聲,趙恒上下打量著他,百思不得其解:「我是真不明白啊,你一個沒背景沒勢力的窮小子,全身加起來……估計不超過200元的廉價穿著,林珞萱到底看上了你什么?我很好奇,真的太好奇了?!?/br>
    「我也不知道,真的?!?/br>
    陸明簡單直接的表達,反而讓趙恒一時卡殼,不知怎么說下去。

    這個問題困擾了陸明很長一段時間,至于趙恒說的廉價穿著……他全身衣服確實都是很便宜的T恤長褲,放在人群里簡直毫不起眼,那是因為自己身份特殊,經(jīng)常執(zhí)行各種窮兇極惡的任務(wù),低調(diào)不起眼永遠是第一法則,也只有常年穿著紅色高叉旗袍和高跟鞋的程瓔,才這么肆無忌憚大搖大擺。

    如果是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他的專屬衣柜可是放了整整一排的高定西裝,全部加起來價值數(shù)百萬,而且出任務(wù)前還有專門的理發(fā)師化妝師進行打點,再配上專屬的賓利歐陸跑車,化身豪門公子簡直易如反掌。

    這些他沒必要說出來,尤其只是為了反駁趙恒。

    趙恒彷佛糾結(jié)了很久,最終嘆了一口氣:「女人真是一種奇怪難懂的生物,她喜歡什么我難以猜測,她厭惡什么我竟然全部都踩雷,呵……」

    「嗯,你說得有道理?!?/br>
    陸明覺得很無聊,開始敷衍回答。

    「也不對,肯定有哪里我疏漏了,讓我想想……」

    趙恒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陷入沉思,而陸明已經(jīng)不想理會他,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我想

    到了。」

    「嗯?」

    陸明停下了腳步。

    趙恒露出狐疑眼神,死死盯著他下半身,滿是輕蔑:「那晚你趁著她神志不清,估計……是用老二征服她的吧?!?/br>
    對于這種毫無根據(jù)的意yin想法,陸明甚至都懶得回應(yīng),搖頭離開。

    而趙恒更堅定了自己想法,冷哼一聲:「臭婊子,就一個被萬人cao的……」

    話還沒說完,陸明就如猛虎般襲來,一只手抓住他肩,另一只手旋握成拳,狠狠地錘擊在趙恒的腹部上。

    趙恒發(fā)出一聲悶哼,腹部傳來的鉆心痛覺讓他整張臉扭曲起來,全身如蝦一般弓起來,耳邊則傳來陸明的冷威脅:「聽著,在我面前放尊重點,不然我有一百種方式讓你生不如死,明白了嗎?」

    一連串的拳擊以極其巧妙的手段捶打在趙恒腹部上,在保證他猛烈疼痛的同時,又可以維持在最小幅度,不讓周圍人察覺到。

    隱約的死亡氣息籠罩住趙恒全身,讓他膽顫心驚,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嘴里吐出一絲泡沫,語氣帶有哀求,支吾著說:「聽……聽見了,我只是很……生氣,很不能……理解……」

    趙恒說著說著,也不知是痛徹心扉還是傷心欲絕,竟流出了眼淚。

    陸明低聲冷哼,松開了他,趙恒順勢癱倒在地上,全然沒有以往的盛氣凌人,事實上,陸明早就看出來他的外強中干,這個男人的心靈已經(jīng)被擊潰,今天恰巧碰到自己,估計就是想問個明白,好讓自己死心。

    趙恒整個人頹喪之極,如喪家之犬,陸明看了只搖頭:「你好自為之吧?!?/br>
    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臉惘然的趙恒,周圍漸漸圍了一群人,好奇這里發(fā)生什么事。

    懲罰趙恒是陸明一直以來都有的念頭,出了這口惡氣后,他憋悶的心舒暢不已。

    失去了林家的勢力庇護,趙家的衰弱將不可避免,光是面臨蕭華雄的反撲估計就得頭疼很長一段時間,趙恒作為其中一顆棄子,就更不值得重視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陸明暗自念叨,隨后又想起趙恒說的段御。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卻明白這姓氏肯定和段家有關(guān)系,段家的老頭子,如今官位是行省組織部長,能量可以說僅次于林周之下。

    再聽趙恒的語氣,顯然段家公子也在追求林珞萱,這背后是否透露著林家和段家聯(lián)姻的可能?陸明原本就不喜歡官場政治這類的角逐,推測了一會便拋之腦后,反正這一切似乎都和他沒任何關(guān)系。

    偏廳里,趙恒踉蹌地站起來,沒有理會旁人目光,而是垂著頭離開了博物館,真的如一只戰(zhàn)敗的喪犬,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遠處等待的司機看到主人出來,將車開了過來,趙恒上車后,示意司機回家。

    他那原本落寞的神態(tài)瞬間消失,重新恢復(fù)平靜,語氣帶著一絲懊悔:「剛剛還是太沖動了,差點誤事,陸明這家伙不好惹……」

    沉思了片刻,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方叔,魚上鉤了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渾厚的中年男子,發(fā)出輕蔑語氣:「對付這種雜魚,我都不用親自出手,給點毒品引誘一下,基本就嗨了?!?/br>
    趙恒點頭:「現(xiàn)在輸了多少錢?」

    方叔看了看陰暗房間里的賭桌,那里正有一個滿頭大汗的胖子,手里緊攥幾張牌,不時嘶吼發(fā)火,情緒極為激動。

    他笑了笑說:「應(yīng)該有500萬了吧?!?/br>
    「好……讓他虧得傾家蕩產(chǎn),這樣才能實行我的下一步計劃?!?/br>
    趙恒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出唐嫵,這個他覬覦了很久的女子,他不介意慢慢來,有充足的耐心,而且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方叔聽了后,聳聳肩:「這死胖子很容易搞,父母都是退休教授,就一個普通家庭而已,你要搞那女人,直接迷jian就完事了,整那么多幺蛾子沒必要?!?/br>
    「這樣就太沒樂趣了,要看著她淪陷才是我目的,一步步沉淪,讓她徹底墮落。」

    「你喜歡吧,那批貨款這周記得打給我。」

    「知道,我已經(jīng)讓財務(wù)跟進?!?/br>
    趙恒一直有點忌憚這個方叔,不愿和他牽涉過多,含煳說了幾句就掛斷。

    方叔放下手機后,走進房間里,便聽到迷途羔羊的嘶吼:「這不可能,你們在出千,你們合謀設(shè)局,不可能,我怎么一下子就輸了560萬,為什么,為什么啊!」

    唐奇吸了毒后,異常敏感亢奮,卻又非常害怕,那尚存的一點理智告訴他,自己今天恐怕要遭殃了。

    方叔走到他身邊,二話不說,直接摁住他其中一只手腕,用小刀迅速地砍下尾指骨,鮮血頓時泉涌噴出,染紅了牌桌。

    「啊——!」

    唐奇哀嚎不已,痛苦地捂著手指:「我的手……我的手?。 ?/br>
    他悲憤地看向方叔,可方叔不為所動,指了指遠處的三腳架和攝像頭,又指著旁邊的貸款協(xié)議書,上面有幾個清晰的手指紋,笑呵呵說:「老弟,證據(jù)可都在呢,你抵賴不了,白道黑道都別想撈你,現(xiàn)在我割了你尾指,就當(dāng)作利息了,抹掉零算你500萬。」

    唐奇仍然陷入痛楚之中,眼睛里滿是血絲,喃喃自語:「惡魔,你真是惡魔……」

    方叔拿起小刀在唐奇眼前晃了幾下,冰冷的刀尖劃過他額頭,鼻子和嘴唇,并在頸部停留:「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必須湊齊500萬現(xiàn)金,否則我只能拿你身上的器官來抵債了,兩顆腎抵50萬,眼角膜30萬,手指每根便宜點算你10萬,舌頭20萬,耳朵20萬……」

    聽著方叔那冷靜可怖的話語,唐奇陷入了瘋狂,全身開始哆嗦,顫巍巍地說:「不可能……你們在騙我,這一定是幻覺……」

    方叔皺眉,知道他毒癮又發(fā)作,失去了談話興趣,叫來小弟:「找個人給他包扎一下,晚點送他回去?!埂懨鏖e逛完整個博物館,又繞回中央展廳位置,那里聚集的一群人早已離開。

    林珞萱不見了,他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正準備離開時,那曾經(jīng)讓自己夢魂縈繞的人竟出現(xiàn)了。

    「陸明,好久不見?!?/br>
    林珞萱優(yōu)雅地來到陸明身前,帶來一縷熟悉清香味,如此近距離,陸明覺得她比以前更漂亮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笑著說:「是啊,好久不見。」

    「你一進來,我就從遠處看到你了,但是我沒辦法立即過來,等到散場的時候沒見到你,還在想你可能離開了?!?/br>
    林珞萱的一番解釋,頓時讓陸明心里很暖,如果她不是比較在乎自己的感受,完全沒必要這般解釋。

    「沒,我是看到你們被記者圍繞,就不方便過來了,去了其它地方看展品?!?/br>
    這時,林珞萱身旁走來一位男子,正是趙恒口中的段御。

    段御打量了一下陸明,那渾亮有神的雙眸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受,即便是打量,也不會讓人感到被冒犯。

    他的語氣平緩而有力:「這位朋友你好,我是段御,也是這里的館長,今天剛開幕,所以人會比較多,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你見諒。」

    說完他還微微欠身,無論談吐、態(tài)度和舉止都讓人無懈可擊,陸明同意禮貌地回復(fù):「段館長你好,我是陸明,在……南方水務(wù)公司上班,今天我就是路過,進來參觀隨便看看的……」

    段御沒有因為他是在什么水務(wù)公司上班而輕視,語氣反而更謙虛:「不,既然你是珞萱的朋友,我肯定要招待到位,這樣吧,我找一位向?qū)А?/br>
    眼看劇情就要走向奇怪的方向,陸明急忙制止了他:「段館長真不必了,我……們其實已經(jīng)準備離開了?!?/br>
    他本來想說自己準備離開了,但是察覺林珞萱的眸子流露出異樣,彷佛讀懂了什么,便臨時改口。

    「噢,你們這?」

    段御略微驚訝,好奇地看向兩人。

    林珞萱饒有深意地看了看陸明,隨即柔聲說道:「對呀,我們很久之前就約了今晚一起吃飯,畢竟老同學(xué)很長時間沒見面了,所以這邊的招待宴我就不去了,段兄,再次感謝你的熱情款待?!?/br>
    段御恍然大悟,完全沒有因為林珞萱的拒絕而感到失落,落落大方地說:「當(dāng)然沒事,你們?nèi)ッΠ?,來,我送你們出去?!?/br>
    段御將他們送離博物館后,露出一絲真誠笑容,等到兩人離開視線后才轉(zhuǎn)身回去,臉色漸漸凝重。

    陸明兩人一起并排走向停車場,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林珞萱:「看吧,朋友就是拿來擋槍的。」

    林珞萱回顧四周,周圍仍有人在注視著這里,輕掩嘴唇笑道:「那你好歹幫我擋完所有槍呀,走,先離開這里吧?!?/br>
    「行,上車吧,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車?!?/br>
    陸明知道她開慣了幾百萬豪車,再去坐自己那輛寒酸的二手轎車,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林珞萱嗔了他一眼:「我不是什么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br>
    她坐上副駕駛后,才發(fā)現(xiàn)這輛車別有洞天,盡管外表破破爛爛,經(jīng)歷無數(shù)風(fēng)塵,彷佛下一秒就要送進報廢廠,可車廂內(nèi)部干凈整潔,并且設(shè)置了許多暗格,里面可以隱約看出來是各種槍械,通訊設(shè)備也一應(yīng)俱全,尤其是中控那里,有一整塊夸張的液晶屏幕,上面顯示的是軍用衛(wèi)星地圖。

    一瞬間,林珞萱就知道了這輛車的真正用途,表面的骯臟陳舊僅僅是偽裝而已。

    陸明看向后視鏡,打趣著說:「珞萱,可以讓你的保鏢離開了,有我在,他們可以放半天假?!?/br>
    「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愛臭美?!?/br>
    坐在陸明車里,林珞萱難得放松起來,伸了一個小懶腰,語氣輕柔:「這些保鏢都是爺爺那邊安排的,自從你辭職后,我們的日常安保量大了一倍,我先讓他們離開吧?!?/br>
    顯然林珞萱也不希望整天被人盯著,哪怕是盡忠職守的保鏢。

    她打完一個電話,后面的車就變道離開了。

    「也對,最近我明顯感覺到山雨欲來,你們出門可都要小心點?!?/br>
    陸明想起了林珞依,問道:「那丫頭身邊也有保鏢嗎?」

    林珞萱點頭:「都有的,是一個貼身女保鏢?!?/br>
    「那就好。」

    林珞萱想起陸明介紹自己的身份,好奇起來:「剛剛,你為何說自己是在水務(wù)公司上班呢?」

    陸明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我們行動局成員,在非必要的時候,都是說自己在水務(wù)公司上班的,至于如果被有心人查到這是一家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的公司,并以此產(chǎn)生各種誤會

    ,就不是我們的負責(zé)范疇了?!?/br>
    林珞萱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如此,我感覺……你說話好像也變幽默了。」

    「謝謝夸獎?!?/br>
    陸明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變化是因為什么。

    自從兩人敞開心聲交談,從關(guān)系破裂到恢復(fù)正常的朋友關(guān)系后,陸明在林珞萱面前就再也沒有以往的小心翼翼或者說卑微姿態(tài),而是變得率性而為。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br>
    林珞萱輕輕點頭。

    陸明換了一個話題:「這個段御,看起來不太好拒絕,連博物館都敢建到你對面,你又是怎么想的?!?/br>
    林珞萱沉吟片刻,眸子滿是無奈:「家里安排的對象,我無法拒絕,只好過來捧個場,私下盡量少接觸?!?/br>
    「為什么呢?」

    陸明試探性問:「他出身豪門,背景合格,人看著也還行,長相談吐都可以,年紀輕輕就有了一番事業(yè)?!?/br>
    「是嗎……」

    林珞萱看向窗外,此時天色漸晚,秋冬的白晝非常短,輕聲說道:「但如果他不是我愛的人,又有何用?」

    這個話題算是僵住了。

    陸明開了好一段時間后,忍不住開口:「那我現(xiàn)在是直接送你……回家?」

    「也行,麻煩你了。」

    陸明轉(zhuǎn)念思索,果斷拒絕:「算了,哪有美人上車我還要趕著送回去的,天下沒有這樣蠢的事情,走,我請你吃飯?!?/br>
    林珞萱露出奇怪的臉色:「……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

    「……」

    林珞萱本以為他會帶自己去高端的清靜幽雅的餐廳,畢竟她的生活習(xí)性許多人都了解,然而陸明卻帶她去了老城區(qū)的一家露天燒烤大排檔。

    看著圓形的折迭桌上被鋪了一層塑料桌布,服務(wù)員熟練地拿來兩個被塑封的餐具和一整壺白開水,里面只漂浮著幾根茶葉,旁邊還有一個不銹鋼盆。

    她坐的位置身側(cè),就是熱鬧非凡的步行街,人來人往,讓往常喜歡在靜謐環(huán)境就餐的林珞萱感到十分不適應(yīng),尤其是附近的一些男性目光,從她遠處過來到坐下,就這樣被一直盯著,讓她挺不舒服。

    陸明二話不說,直接抄起旁邊的塑料椅子,然后徒手硬生生折迭起來,最終揉成一大團,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被踢到了墻角。

    「你們哪知狗眼再往這里看,我就把他也踢到墻角處?!?/br>
    陸明的這一聲威脅,果然讓大伙噤若寒蟬,不再亂瞄,老實地吃自己東西。

    他的這番意氣風(fēng)發(fā),很快就被一位大媽服務(wù)員破防,她語氣不善地走來:「椅子50元,都記在賬上了,茶水費每人10元,你們要的紙巾,喂,你怎么還不坐下,擋著我過道了!」

    「噢,好的好的?!?/br>
    陸明老實地坐回位置,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陽剛王八之氣,他看到林珞萱捂著嘴,似乎忍得很辛苦。

    「想笑就笑吧?!?/br>
    「嘻嘻嘻……好啦,我不笑了?!?/br>
    她看著桌上的碗筷,又看向陸明,只見他熟練地拆開餐具包裝,倒水guntang碗筷,忍不住問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拆開包裝后,還需要用水清理?」

    陸明覺得這簡直是天大的白癡問題,但鑒于她似乎真的沒有用過這類餐具,猶豫了會,說:「怕不干凈,還有……也是習(xí)慣吧?!?/br>
    林珞萱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發(fā)什么呆?要不我?guī)湍闩伞!?/br>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林珞萱有點不好意思,收斂起內(nèi)心的一絲波瀾,學(xué)著陸明方式,用開水guntang碗筷,陸明見她那笨拙手勢,明白了什么,卻也不拆穿。

    隨后,陸明喊來服務(wù)員,熟練地開始點餐,林珞萱在旁邊點頭附和。

    點完菜后,陸明好奇問道:「怎么,挺不習(xí)慣嗎?」

    林珞萱嗯了一聲,坦誠地說出來:「是有一點,畢竟以前……我沒試過在這種場合吃飯。」

    陸明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確,這種街邊大排檔顯得吵雜凌亂,缺少高檔餐廳的美感,也沒有賓至如歸的服務(wù)態(tài)度,不過勝在菜品新鮮,價格也低廉?!?/br>
    林珞萱點頭,像是解釋什么,說起了自己的經(jīng)歷:「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都被保護得很好,也只有上大學(xué)時,可以在小吃街里逛一逛,不過大部分時間都得遵守家規(guī),生活比較枯燥單調(diào)?!?/br>
    那是肯定的,你老爺子是一省霸主,你爸又是富豪榜名人……陸明暗自嘀咕,沒有怎么表現(xiàn)出來,拍著胸膛:「所以說,我以后多帶你出來,讓你感受下什么真正的煙火人間,什么是百姓生活。」

    林珞萱笑著搖頭:「算了,太麻煩了。」

    很快,一盤盤烤好的菜被呈上來,陸明立即叫來服務(wù)員,并對她說:「要喝啤酒嗎?在大排檔吃燒烤,不來點啤酒簡直浪費了?!?/br>
    林珞萱很少沾酒,見陸明興致挺高,點頭:「行吧……」

    有了啤酒助興,陸明吃得很過癮,林珞萱也有許多年沒吃過這些街邊燒烤類食物了,兩人吃得不亦樂乎,還喝了許多啤酒。

    吃完后,林珞萱已有一點醉意,神智仍然清醒,至少能正常走路。

    兩人正準備回去時,陸明卻看到遠處的西餐廳里走出來一群人,里面有個人是林珞依。

    顯然,他們一伙人也喝酒了,林珞依整個人更是醉醺醺,在一個男子的攙扶下走出來。

    陸明皺眉,那男子正是之前見過的韓國交流生金賢宇。

    林珞依身邊的女保鏢也及時走來,攙扶住她身子,一開始金賢宇還不樂意,但是女保鏢的身體素質(zhì)顯然強過他許多倍,只輕輕一個側(cè)肘,就讓金賢宇松脫開手。

    陸明的臉色漸漸冷淡,林珞萱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兩人一起走了過去。

    丫頭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迷迷煳煳中看到兩人,歡呼起來:「jiejie,你怎么來了,咦……陸明哥……真的是你,你也來了?」

    說完她掙脫開女保鏢的攙扶,一下子就撲到陸明懷里,死死抱住,大喊著:「你到底去哪里了,壞蛋!人也找不到,電話……電話也不留一個,好過分,好過分!」

    林珞依的這番熱情姿態(tài),讓陸明十分尷尬,輕拍她的秀背,小聲說:「丫頭,對不起,是我錯了?!?/br>
    林珞依瘋狂搖頭:「不行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賠償我,你明天一定要陪我,陪我去沙灘玩,你答應(yīng)我!」

    她的聲音越說越大,完全沒有顧及嚴肅的jiejie在身旁,只想借著酒精宣泄情緒。

    為了盡快安撫丫頭,陸明誠懇地保證:「好,我一定答應(yīng)你?!?/br>
    「真的?」

    「真的!」

    林珞依怔怔地看著陸明,眸子里滿是柔情,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當(dāng)初自己沖動的理由,什么是一見鐘情,什么又是日夜思念,苦苦等待。

    她踮起了腳尖,不管周圍的人群,竟直接吻上了陸明的嘴唇,甚至生澀地撬開牙齒,想用香舌探進去。

    后面的女學(xué)生嘩然,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尤其是金賢宇,陰沉著臉,死死盯著陸明。

    林珞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兩人,眼角微垂,忍不住偏過了頭。

    陸明沒想到她竟如此大膽主動,甚至還會舌吻,如果是在無人場合他肯定就任由索取了,但四周還是人,尤其旁邊還站著她jiejie。

    幸好林珞依很快松開了唇瓣,那雙眸子因為喝了酒而朦朧惺忪,臉靨酡紅,櫻桃粉唇極具彈性,帶著少女的另類誘惑。

    林珞萱內(nèi)心有點惱火,語氣略微嚴肅:「珞依,你一個女孩子,怎么在外面喝這么多酒?」

    她說句話其實沒有多少底氣,因為自己剛剛也喝了酒,但那與生俱來的長姐威嚴,讓林珞依瞬間慫了,身邊的同學(xué)也都不敢出聲,和林珞依道別后紛紛散了。

    林珞依酒醒了不少,語氣有點怯懦:「jiejie,我也不想喝的嘛,因為玩游戲我經(jīng)常輸,所以……」

    陸明忍不住插嘴:「你真是人菜癮又大?!?/br>
    「哪里,我玩游戲很厲害的!」

    林珞依立即反駁,隨后看到林珞萱冰冷到極致的眼神,又不敢開口了。

    「你先上車,我回家再慢慢教訓(xùn)你?!?/br>
    林珞萱捂著額頭,滿是無奈。

    「好咧~」

    林珞依臨上車前,再次叮囑陸明:「記得噢,明天!」

    趁著jiejie發(fā)火前,她及時關(guān)上了車門。

    一旁的女保鏢滿是愧疚:「大小姐,是我沒有看好二小姐,我……」

    「行了,都回去吧?!?/br>
    等到汽車載著丫頭駛遠后,場上只剩下金賢宇和一個女學(xué)生,顯然,這女學(xué)生就是韓國佬今晚的獵物了。

    「Hello,你好?」

    金賢宇不懂中文,不清楚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但卻能分辨出林珞萱的美貌,既然陸明不是她的男朋友,自己就依然有機會憑著外國人身份來獵艷,他眼里的愛慕之意絲毫沒躲過陸明。

    「韓國佬是吧,來,我和你說幾句?!?/br>
    陸明大方走了過去,直接攬著他的肩交談一番,過了一會,金賢宇跪在地上捂著腹部,整個人痛苦不堪。

    「你做了什么?」

    林珞萱沒有絲毫可憐,只是好奇問他。

    陸明和她往回走,笑著說:「讓他持續(xù)疼痛五分鐘,卻沒有留下任何表面?zhèn)麆??!?/br>
    兩人上車后,陸明重新開口:「其實不怪丫頭,是那個韓國留學(xué)生,他有很大問題?!?/br>
    「是什么問題?」

    陸明握住方向盤,語氣變冷:「從他身上,我聞到了海洛因的氣味?!?/br>
    林珞萱瞬間緊張起來:「什么?那珞依……她?」

    「放心,珞依身上沒有任何問題,可這家伙一味灌醉丫頭,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如果不是有女保鏢在場,恐怕這次遭殃了?!?/br>
    林珞萱沉默了,她雖然心地善良,卻不是什么白蓮花,尤其是這種涉及到家人安危的大事,輕聲說:「我去找孫叔叔,今晚就抓他回去?!?/br>
    「沒必要,我們

    用最簡單的方式就行?!?/br>
    陸明示意她冷靜,隨后撥通了肖兵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嗯,查一個人,金賢宇,韓國人,寧海一中交流生,年齡……」

    掛掉電話后,陸明對她說:「稍等會,他的具體信息、包括住址就都有了。」

    不一會兒,手機傳來具體信息,陸明冷笑到:「走吧,我們?nèi)タ纯础!?/br>
    金賢宇住的地方是一處高檔公寓,陸明將車停到樓下后,看了看二樓的某處陽臺,里面已經(jīng)露出燈光,隨即撥通了緝毒局的專線電話,并告知了具體位置。

    「接下來就是看好戲的時間了?!?/br>
    陸明一切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林珞萱沒有任何異議,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位。

    很快,緝毒局的警車到場,下來四名全副武裝的警察。

    陸明下車走過去證明自己的身份后,指了指二樓方向,四人立即沖上去,其中一個手里還拿著破門錘。

    樓上很快傳來了男子的呵斥聲和破門聲。

    陸明原以為金賢宇很快被抓走,卻沒想到他從二樓陽臺往下跳,并摔在自己面前。

    陸明:「……」

    金賢宇一拐一瘸準備逃跑時,被結(jié)實挨了一個飛身踢,當(dāng)場被弄暈。

    林珞萱安靜地坐在副駕駛里,打量著車廂里的物品,玉指撫摸那冰冷器械,看上去波瀾不驚,其實腦海里依然在回想兩人親吻的場景。

    這一幕其實很熟悉,她也曾做過這種事,如今換了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自己承讓出來的,所以這一切能自然發(fā)生,都在她的料想范圍內(nèi)。

    盡管提前有了準備,她仍然黯然,有些東西錯過了就錯過了。

    車門突然被打開,嚇了她一跳。

    陸明坐了進來,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大大咧咧地說:「完事了,我們走吧?!?/br>
    「那個韓國人……他會面臨什么罪行?」

    陸明認為這是一個好問題,開始了仔細分析:「從他家里搜刮出300克海洛因,還有一些搖頭丸和大麻……容留他人吸毒,另一個女生也染上毒癮了,現(xiàn)在緝毒局的人還在完善整個販賣證據(jù)鏈,按照這個劑量來算的話,肯定是死刑了?!?/br>
    「死刑啊……」

    陸明嘆了一口氣。

    「也怪他倒霉,現(xiàn)在貴族議會為了是否廢除死刑爭執(zhí)不休,如果廢死案真的通過了,他還能牢底坐穿,最后有被遣返回國的概率?!?/br>
    林珞萱的臉色恢復(fù)平靜:「這種人死有余辜,回去后我得好好和珞依說一下?!?/br>
    「這件事也不能怪珞依,本來就是一場普通的同學(xué)聚會,卻混入了居心叵測的家伙,你下手輕點吧?!?/br>
    林珞萱忍不住笑了:「我還以為你要替她說請?!?/br>
    陸明搖頭:「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和世道險惡,理應(yīng)被磨練一下才行?!?/br>
    「那你呢?」

    「我?」

    陸明錯愕了一下,思索片刻后說:「如今我在行動局上班,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番小事業(yè),但我這個人頭腦簡單,想不來太復(fù)雜高深的商業(yè)策略,也不懂什么官場政治,只要能保護自己在意的女人就行了。」

    林珞萱很想問他在意的女人是誰,或者都有誰,最后只憋出來一句話:「我也不喜歡?!?/br>
    陸明將車緩緩開上過道,將車速提到了70邁,提起了另一個話題:「聽說……嗯,我只是聽說,林老爺子似乎對我很不滿意?」

    林珞萱沒有否認,如實回答:「對的,自從你沖動殺了那個人后,爺爺?shù)囊恍┲\劃就徹底打亂了,他老人家生氣也是正常的。」

    陸明猶豫再三,問:「那……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

    林珞萱毫不猶豫地點頭:「雖然有點沖動,但我也認同你的做法,不管別人怎么看,我只代表自己的態(tài)度。」

    陸明內(nèi)心寬慰,由衷地說:「珞萱,謝謝你。」

    林珞萱嗯了聲,就當(dāng)已經(jīng)回應(yīng)了,她看了看車窗外遠處的風(fēng)景,那里被一大片林蔭遮擋,中間還有一大片湖泊,正是環(huán)湖公園。

    陸明也看到了,他沒有多少思考,直接將車開了進去。

    「走吧,我們進去散下步?!?/br>
    林珞萱沒有拒絕:「也好?!?/br>
    兩人就這樣沿著湖邊小道走著,周圍環(huán)境十分靜謐,樹葉搖曳,不時有蛙聲響起。

    氣氛漸漸變得有點僵硬,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走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走到湖邊的橋中央時,林珞萱忍不住眺望遠處,卻發(fā)現(xiàn)那片曾經(jīng)憧憬的花海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那一刻,她內(nèi)心竟有點痛。

    陸明也暗自疑惑,為什么那片花海不見了,見林珞萱心不在焉,他也失去了興致,緩聲說:「就到這吧,我們沿路返回。」

    「嗯,好呀?!?/br>
    正欲轉(zhuǎn)身時,她不小心絆到一顆石子,險些摔倒,陸明急忙穩(wěn)住她身體,兩人臉龐就這樣幾乎貼在了一起。

    陸明只需輕輕往前一探,嘴唇就能碰到一起。

    他試探性往前接觸,林珞萱怔在那里,竟不知如何是好,雙眸掩飾不住慌亂,呼吸略微急促起來。

    她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來,瞬間讓林珞萱拉回情形,輕輕松開了陸明,走到一旁拿起來手機,發(fā)現(xiàn)是一個陌

    生號碼。

    陸明內(nèi)心有一萬種方式咒罵電話里頭的人,無論是誰。

    他觀察著林珞萱的表情,只見她臉色非常冷淡,輕輕嗯了幾聲,最后說了一句「請不要再打擾我」

    就掛了電話。

    對啊,到底是誰來打擾我們……陸明率先打破沉默:「他是?」

    「趙恒?!?/br>
    「噢,你應(yīng)該狠狠罵他,為什么打擾我們的,的……」

    林珞萱被他逗笑了:「好事?」

    「對,好事,打擾我們的好事?!?/br>
    林珞萱沒有出聲,默默看著他,隨后語氣帶有一絲輕柔:「陸明,你簡直變了一個人,變得開朗許多,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束手束腳,這樣挺好的。」

    陸明隱約察覺到什么,靜等她的話。

    林珞萱微微垂下眼睛:「只是……我們彼此真的不適合,抱歉。」

    陸明的臉色僵住了,很快恢復(fù)平靜,最初他也沒有抱什么期待,現(xiàn)在要說失望,可能有一點,今晚林珞萱或許真的只是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擋箭牌吧,又或許是林珞依那丫頭,破壞了兩人之間的好事。

    「嗯,我明白,我知道的?!?/br>
    林珞萱點頭,率先離開了:「我們回去吧。」

    陸明沉默片刻,跟了上去。

    回到別墅后,是夏雨菲開門,她穿著一身偏保守的長睡裙,而且全程基本沒有和陸明對視,平靜地說:「我已經(jīng)安排傭人收拾完客房了,你可以直接去睡。」

    「好,謝謝雨菲姐?!?/br>
    林珞萱好奇地問:「珞依呢?」

    「她啊……」

    夏雨菲也有點頭疼:「剛才催促她洗澡,洗了很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著了?!?/br>
    林珞萱轉(zhuǎn)身和陸明說:「明天你還要陪珞依去海邊玩呢,早點休息吧,晚安。」

    陸明點頭回應(yīng):「嗯,晚安?!?/br>
    他知道珞萱肯定不會去海邊,也就不必再問了。

    另一邊,白色面包車停在小區(qū)門口,從里面扔下來一個人,正是唐奇。

    車上下來一個面目猙獰的光頭,指著唐奇吼道:「500萬,3天,如果敢賴賬,你全家人都完了?!?/br>
    唐奇大汗淋漓,被嚇得不敢動彈,等面包車駛遠后,才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

    走進小區(qū)后,心有余悸的他還不時回頭,生怕那伙人隨時追上來。

    到家門口后,他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父母,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和父母說自己賭博輸了500萬元的事實。

    ……第二天一早,陸明被吵醒。

    林珞依直接闖進來,大大咧咧地抱著他,高興喊道:「快起來啦!」

    陸明揉了揉眼睛,痛苦不已,還想著這丫頭會宿醉,怎么也要等到10點才起床,他看著丫頭背著一整大袋子,好奇地問:「你里面裝了什么?」

    「里面?有防曬霜、乳液、面霜,吃的喝的,還有……嘻嘻,泳衣~」

    陸明實在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露出一臉狡黠的表情,無奈跟著起床了。

    難得周末假期,高三的壓抑氣氛讓林珞依一直情緒不佳,這也是陸明答應(yīng)陪她一起去海灘放松的直接原因。

    一頓收拾洗漱后,陸明兩人坐上了車。

    「珞依,我需要和你說一件事?!?/br>
    林珞依見他一臉鄭重其事,也端正了姿勢:「嗯,你說吧?!?/br>
    陸明知道林珞萱根本沒有說,或者來來不及說,只能她告訴昨晚抓捕金賢宇的所有經(jīng)過。

    林洛依聽了后,驚得愕然,忍不住捂住嘴唇:「天啊,他……他竟然是吸毒犯,怎么可能……還有小晴,她也吸毒了……」

    陸明凝重點頭,繼續(xù)說:「從這一刻開始,你要提防身邊所有意圖靠近你的人,學(xué)會保護自己?!?/br>
    對于林珞依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來說,得知身邊長期的玩伴們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吸毒犯,那種恐懼和失落肯定很難受。

    「我知道了,對不起,讓你和jiejie擔(dān)心……」

    陸明看了看她,仍處于難受氛圍中,搖頭,卻也不再勸解,有些事情她必須學(xué)會一個人承擔(dān),理解和釋然。

    一小時后,他們來到了海邊,停好車,沿著人行道前進。

    這是一個私家封閉式的高級海灘,因為需要付費進場,所以海灘的人流較少,設(shè)施各方面都非常先進。

    天氣非常晴朗,溫度有所回升,達到27度,晴空萬里無云。

    自從下車后,丫頭很快又雀躍起來,拿著一大袋子去了更衣室。

    等她出來時,已經(jīng)換了一身可愛的淺白色連體泳衣,還悄悄看了看陸明,那完美的胸肌,線條明朗的腰腹,還有那平角泳褲鼓起的襠部,讓她羞赧不已。

    隨后,她刻意挺起胸脯,只希望陸明能察覺到自己的發(fā)育情況。

    對于丫頭這種伎倆,陸明覺得好笑,并沒有說破,先讓她在沙灘上熱身,然后再一點點往海邊走去。

    看著海浪襲來,她異常歡呼:「明哥你快過來呀,嘻嘻,這里的水好冰涼~」

    林珞依是一只旱鴨子,不會游泳,所以陸明全程陪在她身邊,偶爾會教她游泳,試著比劃手勢。

    但短暫的教學(xué)不僅沒有任何作用,反

    而讓她嗆了好幾口水,雖然如此,她仍然玩得樂此不疲。

    遠處有不少人在沖浪,其中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全身只穿著性感的比基尼泳衣,露出一大片性感肌膚,而且如羊脂般白嫩,再加上那起伏不停的酥胸,在泳衣的包裹下更顯渾圓。

    她騎著沖浪板,戴著泳鏡,在一個個翻卷的浪潮里穿梭,既從容又優(yōu)雅,不少男性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哇,那個小jiejie好厲害!」

    林珞依掩飾不住眼里羨慕,她也希望自己能在海面上馳騁,但結(jié)局很可能是被海浪當(dāng)場打翻。

    陸明看著遠處那女人,雖然彼此距離有上百米,總感覺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見過。

    等到那女子乘著沖浪板滑過來時,陸明脫口而出:「初夏?」

    「咦?」

    那女子將沖浪板劃了一個優(yōu)雅弧度,一下子就來到了陸明面前。

    「你是……陸明?好巧呀?!?/br>
    初夏靈活地將沖浪板上的綁帶摘下,跳下來走到陸明身邊,并看了看林珞依,笑著說:「小meimei,好久不見~」

    林珞依愣在原地,看著神秘女子,宕機的腦袋重新上線,才終于知道她是誰:「噢——你是護士jiejie,我認得你哎?!?/br>
    陸明盡可能保持視線不往下挪,內(nèi)心嘀咕著這女子簡直胸有城府,表面笑著說:「你今天是放假,來海灘這里玩嗎?」

    「對呀,我和男朋友一起過來的,他坐在沙灘上那里呢,負責(zé)幫我拍照,是我的專職攝影師呢。」

    順著視線過去,陸明看到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短發(fā)男孩,長相清秀拘謹,年齡估計和初夏一樣,手里正拿著單反,和陸明一伙人打招呼。

    林珞依的注意力一直在初夏皮膚上,忍不住感嘆:「jiejie,你皮膚也太白了吧?」

    「是呀,天生就這么白,所以我才喜歡沖浪,希望皮膚能曬黑一點?!?/br>
    「那有效果嗎?」

    「很有效果,比起我?guī)啄昵暗钠つw,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黑了許多?!?/br>
    林珞依沉默了,也不知道她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看了看自己被抹了幾層防曬霜的肌膚,竟感覺兩人的白度一模一樣,而她在學(xué)校里可是有著雪仙子的臭美稱號呢。

    林珞依猶豫了會,指了指身后沖浪板,說:「jiejie,這個難嗎?」

    「不難呀,有游泳基礎(chǔ)的話,幾個月時間就差不多能掌握了,最主要還是找準平衡力,讓身體隨著海浪的慣性而調(diào)整姿態(tài),這樣就能很穩(wěn)。」

    初夏顯然看出了她內(nèi)心想法,笑著說:「你是不是也想沖浪?」

    林珞依乖巧點頭。

    「這樣吧,我?guī)闳ツ沁?,教你怎么躺在上面沖浪?!?/br>
    「好呀好呀。」

    眼看沒自己什么事,陸明樂得清閑,獨自一人在旁邊游泳。

    在初夏指導(dǎo)下,林珞依整個人趴在沖浪板上,雙手死死地抓著板,竟有點緊張。

    「沒事,放輕松點,你看著前方,身子平躺,腿也放平直,對,等浪來了我就松手,放心有我在沒事的?!?/br>
    「嗯……」

    一波海浪襲來,林珞依整個人瞬間被抬起,并被浪花帶著往前沖。

    「哇~~」

    緊張的情緒頓時消失不見,林珞依發(fā)出了雀躍歡呼,盡管無法像初夏那般站起來,可能躺在上面隨著海浪往前滑動,對她來說已經(jīng)很新奇了。

    沖浪板帶著林珞依迅速滑向岸邊,并緩緩?fù)V埂?/br>
    意猶未盡的她站起來,抱起沖浪板想重新返回海里時,卻發(fā)現(xiàn)胸口一涼,耀白柔滑的嫩乳瞬間暴露在空氣中,原來剛才沖浪的時候,她背部的綁帶被波浪沖垮。

    酥胸已經(jīng)傲然挺立,兩顆粉紅櫻桃微微翹起,上面還沾滿了不少水珠。

    只愣了一會,她臉蛋guntang泛紅,立即蹲了下來,用手緊緊捂住胸口,整個人羞得不知所措,恨不得像鴕鳥一樣將頭扎進海水里。

    「我要死了……」

    「拜托,你們都沒有看到,都沒有看到……嗚嗚……我要死了……」

    她閉著眼眸,只有靈敏的耳朵能聽到許多斑駁聲音,似乎有人正討論著自己,還在指指點點,如今自己的最隱私部位全暴露在大庭廣眾下,大家都看到了,每個人都在注視著自己……極度的羞恥讓她的臉靨越發(fā)緋紅,甚至蔓延到玉頸香肩,并產(chǎn)生一系列身體排斥反應(yīng),腦袋一直胡思亂想。

    尤其是下體部位,被泳衣緊緊包裹,卻變得溫?zé)崤?,似乎來月?jīng)了,又不像是月經(jīng),但無論如何,下體出現(xiàn)的異樣讓她更為害怕,獨自陷入黑暗世界里,越緊張就越害怕,越害怕下體就越熱,總擔(dān)心被人看出來。

    那一瞬間,更多的暖流從下體流出,并帶來一陣異樣舒服,讓她忍不住輕哼出來,而眼角忍不住流出一絲淚水。

    在她看來,此時此刻彷佛經(jīng)歷了漫長時間,可在陸明眼里,這丫頭一直蹲在海灘不知道在干嘛,而初夏已經(jīng)走了過去,幫她背部的綁帶綁好,兩人不知道在說什么。

    陸明走過去時,林珞依整張臉梨花帶雨,像是啜泣又有點無奈,旁邊是初夏的柔聲安慰:「沒事的,你看周圍都沒有人呢,他們什么都沒有看到。」

    「嗯……我知道的?!?/br>
    林珞依不想表現(xiàn)出嬌生慣養(yǎng)的姿態(tài),輕輕擦掉眼淚后又恢復(fù)了正常。

    可陸明感覺她情緒十分低落,也沒有繼續(xù)下海游玩,便和她一起去了更衣室,準備打道回府。

    林珞依和初夏告別后,低著頭走進更衣室,踏入其中一個房間里,鎖上門,然后靠在墻上,雙手捂著眼睛。

    「丟死人了……」

    剛才在大庭廣眾下,她竟然害怕得高潮了,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會在那種情況下高潮?林珞依的腦袋全是混亂。

    那種心悸的電流她永遠不會忘記,當(dāng)初陸明哥撫摸自己的時候,她就嘗到了甜頭,偶爾月中那幾天,她還會懷念這股感覺,卻不知如何才能做到。

    為了確認清楚,她脫下泳衣,發(fā)現(xiàn)衣服襠部竟然全是瀅瀅清液。

    「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