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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行獨君(2)域中生變

    作者:丹主

    2022年4月11日

    字數(shù):7231

    【第二章·域中生變】

    「報!」

    天劍門弟子焦急的聲音打斷兩人的思緒,「弟子急事稟報!」

    白洛痕無奈苦笑一聲「韓兄,這棋今天怕是難以完成了?!?/br>
    韓蕭表示無妨,讓白洛痕先處理宗門事務。

    「門主,我方人馬在西北方向三百里巡查時遇到域外邪派,這是發(fā)來的求援信?!?/br>
    白洛痕接過書信,仔細閱覽信中內(nèi)容。

    「哼!」

    白洛痕首見慍色,「域外邪宗欺人太甚,在我天劍門眼皮底下做動作。」

    使勁甩一甩白袍衣袖,拿上配劍整理衣容。

    韓蕭見狀說道「白盟主,我與你一同去,定讓邪人有來無回?!?/br>
    「有韓兄助我,此去必成,我們事不宜遲?!?/br>
    剛出朝暉宮,柳玉霜與面具男迎面走來,柳玉霜疑惑不解「夫君,韓兄你們這是去往何處?」

    只見柳夫人面若桃花,臉色潮紅,韓蕭雖有疑惑,但沒深思。

    「霜兒,西北三百里邪派滋事,我與韓兄正欲前往?!?/br>
    白洛痕見面具男與夫人在一起心中頓感有些奇怪,「王兄弟,恰巧你來我們?nèi)送腥绾危俊?/br>
    「是,盟主!」

    面具男毫不推辭立馬答應下來。

    「就算韓兄已是當今武林神話,但你們只有三人,我怕其中恐有變數(shù)。」

    女人的第六感讓柳玉霜心中擔憂,「夫人莫怕,有我在白盟主不會損失一毫一毛?!?/br>
    韓蕭手拍胸膛,一股深厚內(nèi)力當即展現(xiàn),孤星劍氣凌厲,只感煞氣臨身,不敢對抗,眼見韓蕭如此做法,柳玉霜也不好再說什么,揮袖送別三人離開天劍門。

    一道強烈亮光襲來,韓宇睜開慵懶的眼睛,睡眼惺忪,眼前只有一個圓形形狀的洞,洞里是藍天白云,陽光透過洞口向他襲來。

    「這是哪,怎么回事,我為何在這?」

    韓宇起身,環(huán)顧四周,周邊各個勢力也一一起身。

    「jiejie!」

    韓宇找到韓萱盈心頭一安,快步前去與jiejie會合。

    「這就是百花谷內(nèi)部嗎?」

    韓宇好奇的看向百花谷中央那顆高大樹木,這是他這輩子見到過的最大的樹,歲月在樹身上留下痕跡,樹端之上則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樹上長花聞所未聞,甚是奇異。

    如此明顯的目標,進入百花谷的眾人也是見到這人間罕物,紛紛打量著巨樹。

    「咳咳咳......」

    沉悶且響亮的咳嗽聲打斷了眾人的思考,一名拄著枯木的布衣老者從巨樹茂盛的樹葉中走出,神情平靜看向大家「諸位,我是此次圣果大會舉辦者,同樣也是我向武林發(fā)出邀請函。」

    老者的一番言論引起人群一些sao動,似乎對老者的邀請方式不滿,畢竟換誰吃個閉門羹誰都會有脾氣。

    「諸位,我知道你們對老朽有些不滿,但既然相聚于此,你們此行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吧,暫且忍下心中怒火,接下來我便告知此次大會的規(guī)則。」

    原本躁動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先聽聽這老者有何話要說。

    「噔噔!」

    枯木老者用拐杖敲敲巨樹樹干,巨樹似有感應,伴隨陣陣轟隆聲,地底鉆出無數(shù)粗大藤曼交織盤旋。

    「這是什么,居然能cao控植物?!?/br>
    韓宇不由好奇發(fā)文。

    韓萱盈深感無語,「當初娘讓你多讀經(jīng)文詩書,當時只顧著玩了吧?!?/br>
    指著正在扭動的藤曼說道,「百花谷之人修行功法,讓其天生便能親近花草樹木,一定程度后,更是可以驅(qū)使宛如臂腿?!?/br>
    「哇,那不是很厲害嗎?」

    「話雖如此,成也于此,敗也與此,百花谷之人想要發(fā)揮自己全部實力,與周邊植被茂密程度息息相關,這也是他們常年身居百花谷,足不出戶的緣由?!?/br>
    韓宇恍然大悟,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原來如此,jiejie你好厲害,這都知道。」

    「下次去藏書閣的時候不要再打盹了,我會監(jiān)督你的?!?/br>
    韓萱盈無奈搖頭,攤了攤手。

    「本次大會采用擂臺制,各方勢力自行安排人員?!?/br>
    藤曼交織碰撞,緊緊相互靠近。

    「王樹藤曼所形成的擂臺會記錄下你們個人在擂臺上的時間,時間最長的人獲勝,并且得到最后大獎——王樹圣果?!?/br>
    話音剛落,一座由無數(shù)藤曼匯聚而成的擂臺就此完成,藤曼之間井然有序,交織錯落,密不可分。

    枯木老者話剛說完,卻引來臺下眾人質(zhì)疑。

    「你口說無憑啊,先給我看看戰(zhàn)利品?!?/br>
    「就是啊,先看獎品?!?/br>
    「對對,誰知曉你說的是真是假,若是打了半天,結果圣果是假當如何是好??!?/br>
    眾人也不是傻白甜,被老者一兩句話就能煳弄過去,提出要求要先看到圣果。

    面對眾人質(zhì)疑,老者似乎對此早有所料,從懷中掏出一顆發(fā)出金光閃閃的果實,給大眾一覽之后便

    收回懷中。

    「就是這個!」

    天劍門弟子盯著圣果,此行目的便是為了老者手中之物。

    「絕無作假,那么,圣果大會我宣布正式開始!」

    老者宣布競爭開始,一時間場面極度尷尬,眾人鴉雀無聲,各個面面相覷。

    顯然誰都不想當出頭鳥,先行者永遠都是吃虧的,就這樣,情況持續(xù)很長時間。

    眼見無人敢上,一名中年灰袍男子率先走上擂臺,雙手抱拳,說道「既然沒人敢上,那便讓我試一試吧。」

    說罷就看向枯木老者,彷佛圣果已成為他囊中之物了。

    「休想!」

    一青年男子似乎也對圣果志在必得,跳上擂臺,準備給這漢子一點教訓。

    然而不出三個回合,青年男子竟然被大漢壓制,絲毫占不了便宜,大漢力大無窮,招招都讓青年感覺面前之人猶如一座大山,每當接招更是猶如狂風呼嘯。

    大漢大喝一聲,巨大鐵爪襲來,青年男子躲閃不及,當場被鐵爪抓住動彈不得。

    「我投降,別殺我!」

    聽到男子求饒聲音,中年男子漸漸放開爪子。

    「你是......」

    一陣微風吹過,掀開灰袍,露出男子真容。

    此人眉間透露一冷酷,粗眉大眼,令人影響深刻的是他那濃密的胡子。

    韓宇一時震驚,此人正是在客棧幫韓宇韓萱盈解圍的鐵爪幫幫主,嘴巴微張半天都無法合攏,就在前幾日,他還邀請自己去鐵爪幫做客。

    「那標志性的鐵爪......」

    「你是鐵爪幫的?」

    「正是在下,鐵爪幫趙霸天?!?/br>
    見到有人識破自己身份,趙霸天不在束手束腳,鐵爪伸出,活動活動手腕。

    「我......技不如人,我認輸!」

    青年男子常年混跡江湖也是聽過趙霸天的雄威,倒是輸?shù)闷穑谷徽J敗。

    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眼瞪小眼,鐵爪幫的名頭還是有些威懾力,趙霸天實力不俗,他那富有金屬光澤的鐵爪也讓不少人生畏,場面再次僵持住了。

    枯木老者見狀,干咳兩聲提醒道「諸位,勝負的關鍵是取決于站在擂臺上的時長?!?/br>
    眾人清醒過來,又有幾位江湖人上前挑戰(zhàn),無一例外,皆被趙霸天擊敗,他的那口鐵爪實在霸道,被他那鐵爪抓撓一下,不死也殘。

    歷經(jīng)幾場血戰(zhàn),趙霸天所用招式一一展現(xiàn)眾人眼前,不斷有高手上臺,一個比一個強,雖然趙霸天都能一一打退,強如趙霸天臉上也顯露疲態(tài)。

    韓宇看著擂臺上的武斗廝殺,一時間血腥味彌漫,心中由一開始的震驚恐懼不適應,很快便被各種武藝絕學吸引,江湖人之間的互相切磋,各種技法極大開闊了韓宇的眼界,這可不是那百里無人煙的寒月山能見到的,刀劍之間碰撞產(chǎn)生火花,挪移騰轉,層出不窮,心中更是不斷推演著,恨不得自己上前親身體會一番。

    一旁的韓萱盈看到弟弟瞪大的雙眼,聚精會神看著,便知他心中想法,無奈搖了搖頭。

    擂臺之上,戰(zhàn)斗進入白熱化,趙霸天底牌盡出,卻拿眼前青衫白衣男子毫無辦法,即便是自己最強大的招式在這名男子眼里不過凋蟲小技,他清楚知道,這名青衫白衣的男子完全與之前的對手是兩個級別,他輕揮衣袖,便能抵擋住自己的攻勢,上次這種無力感還是在盟主府。

    越戰(zhàn)心越急,為了傳說圣果,丹田真氣也所剩不多,快要干涸,趙霸天心中已然有了決斷,雙爪由黑轉銀,高舉過頭頂,借助太陽反射發(fā)出奪目強光,隨后相互猛然碰撞,叮當作響,迸發(fā)花火,鐵爪之間相互摩擦,尖銳聲響,擂臺附近的人紛紛閉眼塞耳。

    「哈哈哈,好機會!」

    趙霸天搶奪時機,一把向青衫白衣抓去。

    「叮!」

    只見青衫男子拔出一半的劍身就擋住了趙霸天的最后攻勢,自己最強的一擊換來這么輕描淡寫的反擊,鐵爪產(chǎn)生劇痛,趙霸天倒吸一口冷氣,加上自尊受創(chuàng),連連倒退三步。

    「你是天劍門什么人!」

    青衫白衣收回配劍,說道「在下天劍門,紀懷暢。」

    「為何你有如此實力,卻從未聽聞你這號人物?!?/br>
    趙霸天有些難以置信,紀懷暢這個名字他第一次聽見。

    「重要嗎?」

    一語點破,闖蕩江湖怎么能靠名氣,靠的是實力。

    「此招,銀耀奪魂,我苦練多時,你究竟是這么破解的還望告知!」

    「銀光襲上眼眸那刻,我便閉上雙目,你雖然用雙爪發(fā)出聲響妄圖干擾,尋常人必然因為損失耳目兩感,被你重傷,只可惜我可以清楚感知你的真氣,你的行動早就在我的心中有數(shù),失去了干擾你的招數(shù)自然對我無用?!?/br>
    「原來是這樣,多謝告知,在下認輸。」

    趙霸天離開擂臺,靜坐臺下,等待最終結果。

    一旁的韓宇早已被這幕震驚的合不攏嘴,青衫白衣的強大就連趙霸天這種老牌江湖都敗在他的手上,而且贏得如此輕松,趙幫主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

    「真是強啊,就連趙霸天都輸了,還這么輕描淡寫?!?/br>
    「是啊,是啊,天劍門果然臥虎藏龍,他與趙霸天斗上數(shù)十會合連氣都不喘一下?!?/br>
    「高手......」

    眾人心知此人修為深不可測,那種壓迫感給人一種無法反抗的感覺。

    青衫白衣靜靜盤坐臺上,彷佛周遭的一切與其無關,微閉雙眼,內(nèi)斂氣息。

    韓宇見周遭無人敢應戰(zhàn),猶豫一二,居然跳上擂臺。

    「小宇!」

    韓萱盈神情失態(tài),趕忙來到臺下。

    「居然是一名少年郎,怕是一愣頭青?!?/br>
    「這個年紀,修為應該不會太高吧。」

    「可惜了,不過既然是天劍門的人,正道人士不會為難小兄弟吧。」

    眾人議論紛紛,顯然是不看好韓宇,但也贊嘆他的勇氣,換做是他們,可沒膽量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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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白衣睜開雙眼,見到年紀這么小的少年挑戰(zhàn)自己,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你不是我的對手,回去吧?!?/br>
    紀懷暢搖了搖頭,繼續(xù)閉眼調(diào)息。

    韓宇抽出寶劍,一臉認真,「前輩,多多指教!」

    真氣灌輸劍身,發(fā)出耀眼星光,內(nèi)力催動之下,頗有一種勢不可擋的陣架。

    對方已經(jīng)露出論劍之態(tài),若還是閉目不管,倒有些不尊重人,紀懷暢也不繼續(xù)打坐調(diào)息,食指中指并攏,內(nèi)力灌注兩指,輕松擋下。

    「好招,但!內(nèi)力不足。」

    紀懷暢緩緩站起身子,風起吹拂著衣袖,韓宇劍氣籠罩周身,沖擊著紀懷暢。

    「嗯?」

    雖然只有一瞬間,他體內(nèi)劍意起了波動,首次正眼審看韓宇,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模樣浮現(xiàn)他的瞳孔內(nèi)「罷了,就當是娛樂吧?!?/br>
    紀懷暢手指點xue自封修為,只拿出一部分實力對戰(zhàn)韓宇。

    「前輩你!」

    韓宇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再無保留只為痛痛快快的戰(zhàn)上一場。

    片刻間,兩人劍氣沖撞,手上招式交鋒不下數(shù)十回,韓宇縱然使用韓蕭改良過的孤星劍法,但自己內(nèi)力修為不足,猶如小孩拿寶刀,招式精妙但沒有相應實力無法發(fā)揮。

    不少武林人士雖看不出他武藝傳承何處,但看他劍落劍起,運劍方式,也知這名少年非是尋常人家。

    「這里出招要快,不能慢吞。」

    「好招,但切記招式是為了使用者方便,要根據(jù)自己出招習慣來?!?/br>
    紀懷暢一邊與韓宇過招,一邊提點劍招。

    「居然在打指導劍!」

    武林中不乏有些眼力見的,看到這人居然在教韓宇劍招運用,拼斗技巧,在他的指導下,韓宇不知不覺間,逐步適應節(jié)奏,武藝愈發(fā)精純。

    擂臺下,趙霸天看到韓宇手中劍招若有所思,而另一邊,一男一女身上服飾與紀懷暢相同都是青衫白衣,腰掛配劍,是天劍門的弟子。

    「唉,師兄還是這么的愛指導,還真是老樣子啊?!?/br>
    青春貌美,婀娜多姿的女子摸著腦門,搖頭,言語中盡是無奈。

    「云師姐,莫怪大師兄,他本就愛切磋武藝,難得出山一趟,師姐還是多多體諒吧?!?/br>
    「那也不能忘了此行的目的,快快結束才是,以防夜長夢多?!?/br>
    云姓女子看著枯燥乏味的比試,直打瞌睡,只想早日結束。

    「我看這小子還是有些實力,雖然大師兄自封修為,使兩人處于同一水平,他還能堅持良久,著實不俗?!?/br>
    「這倒也是,話說這少年還頗有幾分大師兄年輕時候的樣子呢?!?/br>
    看著擂臺交鋒,女子吃驚捂住嘴巴,「不會吧?!?/br>
    韓宇領悟能力極強,在紀懷暢的點撥下,竟然微調(diào)劍招,使之完美適應自己的修為,招式不再華而不實,這一瞬間的變化,返璞歸真,紀懷暢有些招架不來。

    「劍氣歸元!」

    憑借記憶中父親舞劍的身姿,韓宇居然模彷出一招,有三分相像。

    「天來之劍!」

    感到劍招威脅,出于身體本能反應,紀懷暢沖破自身xue封,天劍門最基礎的劍招天來之劍對抗對手,雙方劍氣交織對抗,奈何兩人修為差距實在過大,韓宇頓時受創(chuàng),口吐朱紅。

    「小宇!」

    見韓宇受傷,韓萱盈連忙上前,奮不顧身,無視腳下藤曼干擾,一把接住韓宇,手上寒月真氣抵擋天劍余波。

    「這是!果然......」

    趙霸天眼露精芒,之前的猜想得到印證。

    「寒月玄功、孤星劍法我早該想到他們是韓蕭夫婦的兒女?!?/br>
    紀懷暢瞬間回過神,收回天劍余波,對著韓宇雙手抱拳「抱歉了,小兄弟?!?/br>
    韓蕭白洛痕等人連忙趕到信中地點,滿地是干癟的尸體,若不是身上衣物還在,就連認出死者身份都難。

    「全是男弟子,女弟子一個沒有,不出所料都被擄走了?!?/br>
    韓蕭臉色凝重,劍眉緊縮,這等情形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首見域外之人對中原犯下的種種罪孽,深嘆邪人兇殘。

    白洛痕臉露慍色,收集著死去弟子令牌,「本門發(fā)誓定為你們報仇雪恨,無論天涯海角!」

    話音剛落,周遭氣氛忽變,沉悶陰暗的詭譎氣息彌漫開。

    「哈哈,就憑你們也想報仇?」

    密林突然響起詭異邪聲,白洛痕韓蕭抽出配劍對上域外邪宗,咒術籠罩密林不放一只鳥出去,壓抑的氣氛籠罩兩人。

    「什么人!」

    白洛痕劍光橫掃,回應他的只有無聲的靜寂,韓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白兄,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著實不利?!?/br>
    「韓兄,那如何是好?」

    「等他們先出手。」

    幽深密林里傳來驚吼咆哮,數(shù)道邪光撲面而來,「來了!小心!」

    域外邪宗設下埋伏,雙方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此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清晨,不知多少樹木被攔腰斬斷,地上鮮血鋪路,兩名無頭尸體靜靜躺下。

    一人帶著半張面具倉惶逃出,背后轟隆一聲巨響,密林中升起裊裊余煙,韓蕭擦拭嘴角鮮血背負著受傷昏迷的白洛痕御劍飛離,就在面具男遲疑剎那,后面邪宗追兵已至。

    「求求了,不要殺我,我可以做任何事!別殺我......」

    刀疤男匍匐到底,跪求對方給自己一條生路。

    「你小子真沒骨氣,跟我走吧?!?/br>
    邪人一把抓住面具男,向著密林深處走去。

    韓蕭強忍體內(nèi)傷勢,先前強行破開域外邪陣,讓他耗損過多,加上邪派之人造成的傷勢,讓其傷口極難自愈,只得透支力量御劍飛行,「白兄,你在堅持一會,很快就到了?!?/br>
    反觀依靠在韓蕭肩膀上的白洛痕,胸中中數(shù)刀,血流不止,有處刀傷差點砍入心脈,氣息若有若無,瀕臨死亡。

    越過千山萬嶺,兩人終于撐到天劍門,進入朝暉宮內(nèi),韓蕭緩緩放下白洛痕,使其盤坐蒲團之上。

    「夫君!」

    柳玉霜接到弟子來信,得知白洛痕韓蕭兩人遭到邪宗埋伏,受了傷,而白洛痕受的最為嚴重,急忙忙的趕到看望夫君。

    韓蕭看著柳玉霜泣不成聲,豆大的淚水滾滾涌出,夫妻之情他自是了解,作為過來人,他只能拿出手巾遞給柳玉霜擦拭眼淚。

    「白盟主,你若是還有意識就配合我,我暫且用真氣治療?!?/br>
    韓蕭運氣四方,真氣充盈氣海百骸,雙掌輕靠白洛痕背上,源源不斷輸送體內(nèi)。

    白洛痕潛意識的配合這股真氣,任它在體內(nèi)游走,甚至引導這股氣,修復經(jīng)脈,護住心源,止住鮮血。

    「幸虧我在這十七年內(nèi)重新修改了孤星劍法,若是一身煞氣灌輸進去,怕不是要了白兄老命?!?/br>
    韓蕭慶幸自己當初做的選擇,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了。

    接受韓蕭全力救治的白洛痕緩緩醒來,想要拱手說謝。

    只見韓蕭突然口吐朱紅,之前壓抑的傷勢在體內(nèi)爆發(fā)。

    「韓大俠,你不要緊吧?!?/br>
    柳玉霜連忙攙扶韓蕭,用手帕擦拭鮮血。

    「不礙事,這瘀血吐出倒是爽快多了?!?/br>
    「是我連累韓大俠了,若不是修為低微,讓這些邪人以我為破綻,韓兄也是因為我才受傷的?!?/br>
    白洛痕眉毛低垂,心中過意不去,傷勢又有復發(fā)的趨勢。

    韓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自責。

    「白兄,你目前就在天劍門養(yǎng)好傷,邪宗我一人追蹤,順便尋求徹底醫(yī)好你的名醫(yī),你等我佳報即可?!?/br>
    稍微休整后,便離開了天劍門,御劍遠去。

    在韓蕭離開之后,面具男回到天劍門,白洛痕柳玉霜都大為吃驚,聽到他的描述才知道,面具男躲進泥潭,加上修為低微,不被重視這才擺脫邪宗糾纏。

    幽深密林,竹簧暗角,寂靜無聲,就連野獸輕踩泥土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周邊則是茂密森林,好似黑洞漩渦吞噬,稀微的陽光透光密葉灑落。

    這才勉強看清眼前道路,幽深竹簧內(nèi),幾名黑衣斗篷人,以及一名身著蛟龍衣袍的男子,皆半跪在一口銅鏡面前。

    為首黑袍男子手中法訣變換,呢喃幾句,rou眼看不見的邪咒妖術施展,鏡中產(chǎn)生波紋漣漪,銅鏡內(nèi)的景象都隨之改變,依稀可見兩名男子端坐在其中,卻看不清他們的樣貌。

    「拜見父皇!」

    「參見宗主!」

    兩人輕微點頭,其中一位率先發(fā)話「林道行,匯報目前情況?!?/br>
    「是,宗主。目前我們已經(jīng)抓走不少中原有武功的女子,都送往域外,就在最近我們設計埋伏了一名很強的劍客和天劍門門主。兩人都逃走了,即使他們跑掉了,但都深受重傷,我敢保證白洛痕短期內(nèi)絕無提劍再戰(zhàn)的可能?!?/br>
    「讓他們逃掉了,你可知其中后果?不過,能在你們兩個手中逃走的人,想必不是非凡人。」

    邪主對這個結果很是不滿,同時也對韓蕭起了興趣,繼續(xù)詢問。

    「他修為很高,而且他的劍法更是強橫,招招透露著殺機,渾身煞氣,劍氣氣勢磅礴,我們損失了兩名

    師弟這才重傷他?!?/br>
    「好家伙,又有個高人?!?/br>
    邪宗宗主語氣帶著戲謔,打趣手下。

    「你們在中原蟄伏時期,探查一下中原高手的名單,別以為整個武林就只有十大門派,偌大武林還是臥虎藏龍,底蘊深厚,你們不可小覷,更不能大意輕心!」

    「是,宗主大人。」

    林道行內(nèi)心震驚不已,在他心目中兩位大人的能力早已入獨步域外了,即便是到了中原,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原本以為兩位大人聯(lián)手必能打開通道,今日聽宗主大人的語氣,似乎并不順利,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除此之外,我們還抓到個軟骨頭,在他體內(nèi)種下邪咒,現(xiàn)已將其放回!」

    「嗯,你們利用好這枚棋子,下次會面時希望聽到更好的消息?!?/br>
    交代完事情,邪主身形離開銅鏡,留下另一名男子。

    「入侵中原還需要從長計議,好生謀劃。吾兒,為父問你,交代給你的事目前進展如何了。」

    聽到雄厚帶有磁性的嗓音,身著蛟龍衣袍男子緩緩抬起頭。

    「父皇,我們原本已經(jīng)找到了百花谷的位置,誰知那位枯木老者居然將圣果消息公開,目前中原正道以及散修眾多聚集百花谷,無法下手。不過不要緊,我已經(jīng)安排人手進入。如今應該正在火拼的正熱,待圣果出現(xiàn)剎那,我們便動手!」

    「百年前的慘痛教訓,你懂的,希望這次不會再次失敗?!?/br>
    聲音不帶任何波動起伏,無人知道他內(nèi)心真實想法。

    「放心,父皇,我已經(jīng)安排他前去奪圣果,這也是他贖罪的機會,想必他會好好珍惜。」

    蛟龍男子說話擲地有聲,信心十足。

    「嗯,對了,繼續(xù)探查中原魔門下落,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br>
    「是,父皇」......林道行施展的咒術時間已到,男子身形消失,銅鏡之中泛起波瀾,再次恢復正常,一聲鴉啼過后,眾人消失不見蹤影,彷佛一切從未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