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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契約(2)

    2023年1月4日

    第二章·雙龍塔

    清晨,靈巖寺內(nèi)。

    早課過后,寺院的僧侶用過早飯,各自修行去了。

    此刻山間云霧繚繞,夾雜點縷炊煙,好一個出塵景象。

    望著遠山的云霧,明心有種身不在塵世的錯覺,可能是此刻的安寧與白日的熱鬧相去甚遠。

    當(dāng)然,更多是因為對昨晚庫房奇遇實在是令人的印象深刻,讓此刻的平和顯得格外的不真實。

    「喂,發(fā)什么呆呢?!?/br>
    黝黑僧人大步走過來給明心腦門輕輕來了一下。

    「這山天天見,有什么好看的,快干活?!?/br>
    說著一邊彎腰掃起了灰土,一邊嘴不閑著。

    「都是你害的,大熱天跟你一起掃院子,你可別偷懶?!?/br>
    明月捂著被敲的腦袋,也不生氣。

    睜著那靈氣十足的眼睛好奇問道。

    「明樂師兄,昨天晚上的事你是真不記得了?」

    明樂身形一頓,起身困惑道。

    「昨天晚上?不就是你把我騙去偷吃被逮了么。」

    明心上前一步,搖搖頭說到。

    「我其實并沒拉著師兄偷吃,師兄是自己來的庫房然后睡的覺,師兄可還記得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明樂方正的國字臉上,一對濃眉擰成個囧字。

    努力思索了半響,最后聳聳肩道。

    「實在想不起來,不過正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突然困了打瞌睡也再正常不過。」

    說著自己也覺得這說辭有些牽強,搖了搖腦袋。

    「唉,總之你就別管了,我肯定沒事,這青天白日的,總不能是遇到鬼了。」

    「那可說不定?!?/br>
    明月暗自嘆了口氣,輕聲念叨了一句。

    想不到,自己腦子里時時刻刻不在回憶昨日的片段,怎么也止不住去想,導(dǎo)致他連覺都睡不著。

    這位正主到是忘的一干二凈,好不瀟灑。

    說起來,昨日那女施主離開后,明心剛出庫房正好撞見前來巡視的師叔性德。

    雖然說修行人不應(yīng)妄言,但也沒有辦法,明心扯謊說自己拉著明樂師兄偷吃,結(jié)果明樂師兄太困睡著了,怎么也叫不醒。

    性德師叔是寺院里性字輩中最年輕的一位,平日對他們也最是嚴厲苛刻,這也代表著他是位很有責(zé)任心的長輩。

    看著明樂滿臉汗水,但是臉色卻略顯蒼白,似是中暑。

    便趕忙將他移到陰涼處,接來一碗水讓明心喂著喝。

    直到明樂悠悠轉(zhuǎn)醒確認無礙,性德師叔才起身沉著臉罰他們明日打掃整個寺院。

    而醒來的明樂卻不知為何,忘記了庫房發(fā)生的一切,只覺得整個下午都渾渾噩噩沒睡醒一樣。

    唉,要是自己也能像師兄一樣,把昨晚的事忘了就好了。

    明心感嘆一句,低頭對付起腳下的落葉。

    ……………………………………「小師父,小師父?」

    明心專心掃地,第一時間沒有聽見有人。

    直到那聲音又重復(fù)叫問了幾次這才反應(yīng)過來,慌忙轉(zhuǎn)身。

    「對不起,你是?」

    來人一身黑色運動裝,個子跟明心差不多高,頭上束著馬尾,帶了頂與衣裝顏色一致的棒球帽,一眼看去像是位頗有元氣的運動少女。

    再仔細瞧,棒球帽下的小臉在晨光下顯出些許病態(tài)的白皙,一雙大眼睛也說著疲憊,儼然又成了一副鮮少出門的貴小姐模樣。

    「我是聽說香巖寺歷史悠久,香火鼎盛,特意慕名而來的。有個問題想問問小師傅,不知道方不方便。」

    明心點頭回到。

    「當(dāng)然,施主請問?!?/br>
    「聽我爺爺說,以前香巖寺這邊有座古塔,別具一格,很是壯觀,讓我有機會一定去看看。但是剛才尋了一圈,卻沒見到,不知道小師父是否知道緣由?!?/br>
    旁邊干活的明樂早就注意到了這位氣質(zhì)獨特的靚麗少女,心中不由得暗自贊嘆。

    想不到寺里,也能見到如此漂亮的美人,嘿嘿,又可以大飽眼福了。

    唉?我為什么要說又……算了先聽聽這位漂亮meimei在說什么。

    于是便在一旁豎起耳朵,聽見有機會立刻插話進來。

    「施主不是本地人吧,唉,估計得讓您失望了,那座古塔您應(yīng)該是見不到了?!?/br>
    女施主皺起好看的柳葉眉。

    「這是為什么?」

    明樂很是做作的長嘆一聲,面露遺憾之色說到。

    「這就說來話長了,不知施主可愿意聽我慢慢道來?」

    聽到明樂這樣說,那運動裝少女眼眸彎起,露出了個很標準的完美笑容。

    「當(dāng)然愿意,師父請講?!?/br>
    看著漂亮美人笑得如此親切,明樂心里也是高興得意,不過表面上還是一副悲痛可惜的愁容。

    「你說的那座古塔其實并不在寺內(nèi),而是在靈巖寺外不遠處,名叫雙龍塔,其實這名字也是后來人們給取的,只因很早之前那座塔不知是何原因從上往下裂開,卻并未倒塌,遠看像是兩條龍盤在一起一樣,所以被稱為雙龍塔,您爺爺說的別具一格應(yīng)該就是指的這個。」

    說著偷偷一瞟,看到姑娘果然一副恍然模樣,便繼續(xù)到。

    「不過這個雙龍塔在三年前就因為年久失修徹底塌了,當(dāng)時也上過本地新聞,畢竟是個本市少有的歷史建筑,很多人都覺得可惜?!?/br>
    「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是可惜了,無緣見到?!?/br>
    少女的失望溢于言表,連明心在一旁看了都有些不忍。

    「施主好不吞易來到本寺,就為了見這古塔,這樣敗興而歸實在可惜,不如這樣,由小僧帶施主去這雙龍塔的遺址看看如何,也算是多少有了個結(jié)果。」

    像是就在等這句話一般,那雙低垂楚楚的眼眸立刻亮了起來,少女點頭感謝到。

    「真的可以嗎!那再好不過,謝謝師父了?!?/br>
    見這位美女欣然答應(yīng),明樂還是忍不住露出些許得意,哈哈笑到。

    「好說好說,施主跟我來吧?!?/br>
    剛剛一直沉默的明心見明樂這就要走,只能一把將其拉住悄聲說到。

    「師兄,我們可是在受罰,要是再讓性德師叔發(fā)現(xiàn)……」

    明樂撇開被抓的胳膊,回身拍了拍明心的肩膀,湊到他耳邊悄聲說到。

    「沒事,雙龍塔不遠,我一會兒就回來,要是性德師叔來了,就說我在廁所。」

    說罷不等明心回復(fù),便轉(zhuǎn)身領(lǐng)著姑娘往寺外去了。

    看著師兄遠去的身影,明心搖了搖頭,拿起掃把,一下一下,掃的無比認真。

    往日這個時間是見不到什么游客的,但偏偏今日似乎來了很多。

    只見明心還沒繼續(xù)掃多久,便又有人前來詢問。

    「小師父,小師父?」

    若不是詢問的聲音是個低沉的男聲,明心還以為剛才那位施主去而復(fù)返。

    抬頭看去,來人是位二十多歲的青年,膚色白皙,面吞俊朗,帶著副金框眼鏡,整個人文質(zhì)彬彬氣度不凡。

    「阿彌陀佛,施主有什么事?」

    「請問有沒有見過一位比我小一點的姑娘來過這。穿著黑色運動服,長的很漂亮?!?/br>
    男人的聲音低沉穩(wěn)重,讓人聽著很是舒服。

    「是有過?!?/br>
    明心點了點頭。

    見明心點頭,那人眼底一亮,便拱手詢問到。

    「太好了,我是那姑娘的哥哥,剛才我們逛寺廟走失了,想問小師父知不知道我那meimei的去向?」

    明心心里想著,剛才那位女施主也不像是跟人走失的樣子。

    但嘴上還是告知了其去向。

    那人聽到后也沒什么過多反應(yīng),只是很有禮貌的回道。

    「這樣啊,好的,謝過小師父了?!?/br>
    明心回禮道。

    「阿彌陀佛?!埂p龍塔遺址坐落在香煙寺的后山山頂,山不大,從靈巖寺到山頂也就十五,二十分鐘的事情。

    說是珍貴的歷史遺跡,其實就簡單在廢墟周圍圍了個柵欄,再掛了個木板,上面貼了雙龍塔以前樣子的照片和簡單的介紹。

    塔體破碎的殘骸到是保存完好,不像有人動過,就這么躺在柵欄里,看著不像是遺址古跡,更像是案發(fā)現(xiàn)場。

    看著這殘破的遺跡,運動裝少女沉默良久。

    過了好一陣才開口問道。

    「師父,我可以進里面好好觀察一下嗎?」

    「這……」

    明樂稍做沉吟便點頭說到。

    「也行,就是得小心些,盡量別碰到這些殘骸,畢竟是遺跡?!?/br>
    女施主點頭答應(yīng),跨進柵欄,移步到遺跡中央仔細的打量著每一塊建筑殘骸。

    整座塔通體木制結(jié)構(gòu),除了塔身第一層殘留的幾面還算完整的墻體,其余的地方都破碎的很徹底。

    置身殘塔中央,女施主一改之前單純好奇的游客模樣,面色冷清,輕皺起柳眉。

    「這建筑雖然殘破,但勉強可辨其結(jié)構(gòu)地點方位的確暗合陰陽,果然像那人說的一樣,這應(yīng)是一處封印。」

    「看來沒錯,就是這了?!埂略荷客?,落日黃昏。

    明心指著夕陽問道。

    「師兄,這就是你說的一會兒回來?」

    「唉,你是不知道,師兄我是倒了大霉了?!?/br>
    「怎么了?」

    「呃,怎么說呢,師兄……迷路了?!?/br>
    「迷路?」

    明心奇了。

    「后山就那么一條路也能走丟?」

    明樂尷尬的摸了摸光頭,目光閃躲。

    最^.^新^.^地^.^址;

    &65301;&65363;&65302;&65363;&65303;&65363;&65304;&65363;&65294;&65315;&65296;&65325;

    「是啊,就莫名其妙丟了?!?/br>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說清楚我告訴師叔了啊?!?/br>
    「行行行,跟你說?!?/br>
    原來明樂和那女施主逛完了遺跡,便準備原路返回,一路上兩人是有說有笑,越來越親近。

    走到一半的時候,明樂覺得時機成熟,便隱晦表達出希望有機會日后能和施主交個朋友的熱切心愿。

    沒想到那女施主聽到這主動提出,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今天。

    然后輕笑著閃進林中。

    明樂『十分害怕』女施主會有危險,趕緊跟了上去,卻不曾想一進了林子追了一會就再不見女施主的身影,而自己也怎么找不回下山的路。

    一直在山上轉(zhuǎn)悠了整整一天這才終于走了出來。

    「按理說后山也不大,再怎么迷路一小時也該出來了,不知道為啥兜圈子兜了一整天,搞的我真是心力交瘁。」

    「那確實是夠倒霉啊?!?/br>
    「不說這個了,我們快進屋?!?/br>
    明樂說著一把推門而進,倒在床上。

    「哎呦呦,舒服舒服,躺著是真舒服?!?/br>
    明樂看著壯實,其實體質(zhì)不算強健,經(jīng)歷這連續(xù)兩天的折騰,現(xiàn)在是眼冒金星,哀嚎著倒下床就再不想起來。

    明心忙了一天,跟著躺下來休息。

    過來一會,明樂身旁傳來明心干凈的聲音。

    「師兄!門沒關(guān)?!?/br>
    「自己關(guān),我起不來。」

    「哦?!?/br>
    明心回了一聲不見動,看來也是不想再起身。

    屋內(nèi)陷入了一陣沉靜,不一會又傳來明心的聲響。

    「師兄?」

    「哎呀,別煩我,說什么我也起不來?!?/br>
    「我不是想讓師兄關(guān)門?!?/br>
    明心盯著房梁,眼中帶著困惑和些許好奇。

    「我是想問師兄你有沒有過女人?」

    「咳咳咳!」

    這一句語出驚人,明樂起死回生,『騰』的一下翻起身。

    「你說什么?師兄是和尚,怎么可能會有女人!你從哪聽說的?」

    「額……師兄不是半路出家么,出家之前師兄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年,我是問師兄出家之前有沒有過?!?/br>
    「哦,出家之前啊,嚇我一跳?!?/br>
    明樂松了口氣。

    「以前是有過一個女朋友。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br>
    「想不到,想不到,師弟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這種時候?」

    明樂有些好笑的坐起身,被剛才那么一嚇反而有了些力氣,至少精神不再那么疲憊。

    緩緩下床關(guān)上了門。

    「不過你這年歲有這種疑問也實數(shù)正常。」

    明樂關(guān)好門,走過來拍了拍明心的腦袋,一副我很懂的表情。

    然后轉(zhuǎn)身倒回床里,跟著明心盯起了屋頂。

    「那就讓我這過來人給你說道說道,這女人其實就跟貓一樣,她如果不喜歡你,你對她好上了天也不會有什么用處,她如果喜歡你,你什么不做她也會成天粘著你。」

    「那一見面就逼著你盯著她眼睛看是喜歡你還是不喜歡?」

    「呃……這不好說。難道有人對你這么做過?」

    「沒有,就是打個比方?!?/br>
    「既然第一次見面就對你這樣,那至少不至于討厭你。不過也可能就是單純拿你尋開心?!?/br>
    「尋開心?」

    「對,就像貓捉弄耗子?!?/br>
    「原來如此。師兄好像對女人十分的了解?!?/br>
    「那是自然,你師兄我沒當(dāng)和尚之前也算是個風(fēng)流人物。」

    「那師兄又為何出家了呢?」

    明樂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傳來兩聲干笑,笑聲像是在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聽起來有些嚇人。

    「這個…不說也罷?!?/br>
    明心知道師兄是不想說,也不再追問,繼續(xù)盯著眼前的房梁,像是要用目光在房梁上刻出幅畫來。

    于是屋內(nèi)便沒了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明心突然坐起身驚到。

    「呀,忘記了,師父叫我今天午后去找他問功課。師兄,我得出去一趟?!?/br>
    話音未落,明心已經(jīng)翻身下床,奪門而出。

    過了一陣,直到吱呀呀的門響停了下來,房間內(nèi)又傳來明樂憤怒的聲響。

    「tm老子剛關(guān)的門!」……………………………………………………………………方丈禪房。

    從外表看方丈住所與他們這些僧侶住的地方并無什么不同,內(nèi)里也差不多,很是簡陋。

    唯一的區(qū)別可能就是方丈是單人獨居,而和尚們是幾人一起。

    輕輕扣開門。

    明心悄聲進來,雙手合十恭敬到。

    「打擾了,方丈師父?!?/br>
    靈巖寺的方丈是位有些胖乎乎的老人,眉毛胡須都夾雜著些許鶴絲,面色光亮紅潤,眼睛總是笑瞇瞇的一條縫,看起來特別的親切慈祥。

    此刻方丈師父正在禪房靜心打坐,聽到明心進來,便又露出往日慈祥模樣。

    笑著說到。

    「明心啊,這么晚來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方丈師父,明心白天犯錯被罰,剛剛才想起今日要見師父。但是師父不在禪房,其他地方也不見人影。明心沒辦法,就只好來問方丈師父了?!?/br>
    「是

    找行癡師父啊,他今日閉關(guān)修行去了?!?/br>
    「閉關(guān)修行?」

    明心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回答,愣了一會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又聽見方丈師父悠然說到。

    「是啊,行癡此次修行,可能會閉關(guān)很久,找你應(yīng)是想叮囑幾句。」

    說著又閉上了眼。

    「既然錯過了也是造化,無需擔(dān)心,快回去吧?!?/br>
    明心見此只好點點頭,雙手合十到。

    「明心明白了?!?/br>
    禪房外腳步聲漸遠,而禪房內(nèi)安靜的不似有人,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微弱的嘆息不知從何處傳來,回蕩在夜幕里,久久不散。

    回僧房的路上,明心是滿腦子的疑問。

    「師父從沒閉過關(guān),怎么突然就閉關(guān)不見人了呢?」

    明心反復(fù)摩擦著著自己光滑的腦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就算是閉關(guān),但是這種緊要的事師父又為什么不早點跟我說呢?」

    明心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回到房間,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

    師兄正鼾聲大作,明心剛進門的時候還翻了個身說了句含煳的夢話,好像是叫他關(guān)門。

    看著熟睡的師兄,明月有些羨慕,也許他該向師兄學(xué)學(xué),最近發(fā)生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只要是想不明白就可以搖搖腦袋放在一邊不再多想,這說不定也是一種處事的智慧。

    雖然努力讓自己不再思考,明心躺在床上還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索性不睡了,坐到窗邊看這山里的夜色。

    群山遠了繁華都市,卻更近了繁華星海。

    在這個時代,如此星辰夜景在都市中可是難得一見。

    不過明心從小在寺院長大,對此繁星倒也不陌生,看著也不覺得膩。

    只覺遙遠深邃的星空多少能平復(fù)自己雜亂的思緒。

    星空似乎真有種令人平靜的特質(zhì),看久了,覺得自己的思緒似乎都投射進了星空里,在那里時間被拉的很長很長。

    就這樣,明心漸漸有了睡意,將睡未睡之間,卻隱約覺得遠處有亮光閃爍。

    「那是什么?」

    漆黑的夜里,山頂?shù)墓饬林饾u明顯,映出那滾滾的濃煙。

    「火!」

    明心一下清醒過來。

    火災(zāi)?山頂怎么會著了火,來不及多想,明心把一旁睡的死豬一樣的明樂搖醒。

    「你瘋了啊明心?大半夜不睡覺折騰我干啥。」

    「師兄快起來,著火了

    !」

    明樂揉著眼睛,被明心硬拉到屋外。

    順著明心的指示向山頂看去。

    「我cao!真著了!」

    「師兄你快去叫寺里的人?!?/br>
    明心向著師兄喊了一句,便轉(zhuǎn)身向山頂跑去。

    看著明心背影匆匆,明樂急忙喊到。

    「你干什么去?」

    明心沒有停下腳步,聲音遠遠傳來。

    「我上去看看。」

    「你去有啥用,快回來!上面危險!」

    「明心!」

    見明心健步如飛,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明樂只好作罷,轉(zhuǎn)身向寺里跑去,只不過神色多了幾分焦急。

    「這傻子?!埂巾旊p龍塔遺址。

    本就凄涼的殘垣之地此刻燃著熊熊大火,燒紅了漆黑的天色。

    明月氣喘吁吁趕到這,一眼就看到空地廢墟,原是雙龍塔的遺跡,現(xiàn)在正冒著滾滾濃煙。

    隱約看到那烈火濃煙之后有道人影躺在其中,似乎還有氣息。

    明心驚呼道。

    「里面有人!」

    還好雙龍塔周圍是一處空地,沒有什草木,火勢并沒有進一步的惡化。

    來不及想為什么會有人在火里,明心卷了卷衣袖,一邊起身往火焰中走去,一邊喊道。

    「施主你別擔(dān)心,我這就拉你出來?!?/br>
    隱約間,明心似乎聽到廢墟中那人影開口說了什么,但是周圍都是木頭燃燒的噼啪聲,明心并沒有聽清。

    還沒等明心多想,雙龍塔廢墟的地面突然亮起白光,以廢墟中心為原點畫出一個圓形圖案。

    明心眼前被洶涌白光淹沒,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然后就是眼前一黑,便再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