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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雪孽緣(8)

    2022年12月14日

    第八章·節(jié)血染禹莊

    朱煊帝十三年六月十六日,萬里無云萬里天。

    臨近正午時分,莊內(nèi)外都占滿了人,充滿著喜悅的氣息,擺了大大小小上百桌子。

    喜慶的紅。

    屋里頭,南宮憐妃已經(jīng)坐在椅上等待著吉時,著上粉黛的她,愈發(fā)顯得楚楚動人。

    但能從她表情看得出來,內(nèi)心里還是潛藏著憂愁,密集的人群,熱鬧的雜談。

    禹蘭菲現(xiàn)下正在陪伴著,一會還要充當(dāng)接引人,不曉得在南宮憐妃身上發(fā)生事情的她,握著她的纖纖玉手說道:「別緊張。」

    南宮憐妃點了點頭,盤旋在秀發(fā)上的發(fā)簪玉石,也在飄搖拽動著。

    隨著一鼓鑼的響聲傳來,吉時已到。

    禹蘭菲挽著南宮憐妃的手便往大堂前去。

    同一時刻,禹扇秋也來到了宴堂之中。

    堂上依次坐著的是禹秋風(fēng),南宮燦熠。

    次座位一鼎方丈玉清真人,其后是各位朝廷官員。

    一對金童玉女在即將要交換訂婚信物之時,煩熱的空氣中,又是襲來陣陣的冰涼霜冷。

    一鼎跟玉清率先幾個躍步,就來到了莊頂之上。

    禹秋風(fēng)則是趁勢,讓兩人交換了壁石,正式訂婚成功。

    隨后數(shù)百人,紛紛跑向了莊外。

    該來的總是會來。

    這一次,白衣女子不再是遠(yuǎn)在一里之外,而是出現(xiàn)在了石碑之上。

    禹秋風(fēng)依舊是率先發(fā)言:「有何恩怨,好好交談,何必挑在這喜慶的日子?!?/br>
    這時候,近看女人,身材曲線分明,前凸后翹的,白色紗裙曼裹,除此之外,便無其他顏色。

    只是女人整張臉,連同眼睛都被一塊冰皮面具給遮掩,全然見不到她的樣貌。

    女人只是如楓葉凋零落在石碑上,那丈高的石碑,立馬從上而下凝結(jié)成了冰,還一直不斷的蔓延開來。

    會場上的桌子,椅子,在寒霜襲來的時候,都紛紛凝結(jié)成冰。

    見狀,大量的人員四處奔跑,有的想要用內(nèi)力抵御,卻毫無奏效,被冰凍在了原地。

    短短時間內(nèi),方圓十米都已經(jīng)凝結(jié)。

    一鼎跟玉清,使用真氣為禹家莊正門立起一道結(jié)界,讓人能往里面跑,免受冰霜凍結(jié)。

    女人厲聲道:「兩位高人,也與這禹秋風(fēng)狼狽為jian?!?/br>
    一鼎率先發(fā)言:「你們的恩怨,可以自行解決,可關(guān)乎五州之事,喜慶之日,就不當(dāng)用殺戮在行決?!?/br>
    玉清真人卻是想會一會這女人,單指引劍,一剎那間,玉清真人一化二,二化四……直至三十二道分影,從四面八方一氣呵成刺向白衣女人。

    女人手漫真氣,袖中白紗飛出,又手掌一握,碎布凝結(jié)成冰,無數(shù)的碎布應(yīng)對四面八方的劍招攻擊。

    玉清真人又萬化歸一,三十二重迭影紛紛歸納在一身。

    這是他閉關(guān)十三年來,修煉而成的最強一招。

    白衣女人在雙手再度凝聚真氣,周遭的虛空,就像是被凍結(jié)了一樣。

    玉清真人已經(jīng)是面冒虛汗,那歸一的劍鋒,在女人身前半米的距離停滯,一直發(fā)出尖銳且又十分刺耳的聲音。

    一鼎方丈心中大驚,這一招歸一,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夠接得住,這女人,居然能跟抗衡,還不落下風(fēng)。

    禹秋風(fēng)見狀,突然飛身而出,隔空對玉清真人的兵刃施以至剛至陽的玄陽罡氣。

    無一物的虛空,在落下滴滴的水珠,滴落到地上,又快速成為了冰渣。

    「還是如此的卑鄙?!?/br>
    白衣女人冷哼一聲,快速飛離身前的虛空一境,然后笑道:「也就這?」

    致命的一招,都沒能擊敗白衣女人,玉清真人退了下來說道:「你贏了。」

    這一招,已經(jīng)耗費了太多的真氣,玉清真人不屑于禹秋風(fēng)的幫助,率先認(rèn)輸,而且從女人的聲音分辨,她似乎還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再戰(zhàn)下去也是必敗無疑。

    「讓老衲來領(lǐng)教你的高招?!?/br>
    一鼎方丈踏步而來,其氣勁,就令諸多周圍人士被震飛數(shù)米。

    一鼎方丈雖年邁,可速度卻極快極猛,以金剛掌力破空向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依舊是結(jié)下周身屏障,不曾想,這渾厚的掌勁震得屏障波波陣響。

    讓她不得不避,掌勢又十分之快。

    白衣女人也并非沒有點實力就前來,只見她速度極快,快得只能夠在空中見到她的殘影。

    一瞬間就已經(jīng)是躲過數(shù)十掌,也抓準(zhǔn)了機會,閃身到他后頭,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zhǔn)一鼎方丈的后背出掌。

    就在眾人想要提示的時候,白衣女人的致命一擊,已經(jīng)不到一鼎身體半米。

    突然一鼎周身散發(fā)金黃色的光芒,雄渾的真氣,為他立起一座高達(dá)數(shù)丈的金身法相。

    白衣女人猝不及防,被這雄渾真氣反震,狠狠地撞擊在了石碑上。

    石碑也由此破碎成渣。

    女人的嘴角流下了鮮血。

    就在眾人以為贏了的時候,女人站起來,懸浮在空中,衣袂飄飄。

    就跟九天玄女一樣。

    她冷哼一聲道:「不想死的,就趕緊滾?!?/br>
    聲音中夾帶著雄厚的真氣,莊內(nèi)聞言的人,身上大多都出現(xiàn)薄薄的冰霜。

    當(dāng)即便有人慌亂起來,落荒而逃。

    禹扇秋則是第一反應(yīng),護在jiejie與南宮憐妃身前,卻意外發(fā)現(xiàn),憐妃身上,沒有任何一點霜雪的跡象。

    一鼎決定不給女人喘息的機會,繼續(xù)用法相進(jìn)行施壓。

    可是發(fā)現(xiàn),足以催山之力的勁兒復(fù)蓋向白衣女人的時候,卻是怎么也威壓不下,就像是被隔絕了一樣。

    禹秋風(fēng)跟一旁禹厲鋒勸著玉清真人道:「再不出手配合擊殺這魔女,天下必將大亂啊,她可是揚言血洗禹家莊?!?/br>
    玉清真人嘆了口氣道:「為了正道,就讓我當(dāng)一次趁人之危的小人吧。」

    玉清真人再度使出「歸一」,幾乎是耗費了真氣。

    從邊上突襲,白衣女人一手真氣格擋一鼎方丈,一手格擋玉清真人的致命突襲。

    禹秋風(fēng)也抓住機會,使用玄陽罡氣直擊白衣女人的腦門。

    沒曾想,他的實力還不夠一鼎玉清他們的程度,居然無法逼近,不過也能借此消耗她的真氣。

    作為暗器高手,禹厲鋒此刻,熘到白衣女人的身后,連續(xù)施發(fā)數(shù)十枚追魂針。

    但白衣女人的護身真氣實在太過于強橫,那銀針紛紛落地。

    「明月功」

    女人輕聲發(fā)出,她的身體便透發(fā)著圣光,真氣運轉(zhuǎn)得更為快速。

    又是一聲「寒玉功?!?/br>
    白衣女人硬生生用真氣將四人的圍攻震飛。

    可見得他們大勢已去。

    整座禹家莊,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極速蔓延冰封著。

    一鼎跟玉清,搶先去抱起禹蘭菲他們。

    禹秋風(fēng)也護住了南宮燦熠。

    其他人則全部被冰封住。

    在場的高手,無一不是受了重傷,而禹厲鋒,則是在此刻,熘之大吉,拋下了眾人。

    勝券在握的白衣女人,飛身到禹秋風(fēng)的跟前說道:「今日,就了結(jié)十三年前的事情?!?/br>
    禹秋風(fēng)恍然大悟道:「原來,原來是你……」

    在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一道薄薄的霜片,劃過了禹秋風(fēng)的喉嚨,那溫?zé)岬孽r血,甚至都沒有流露出來,禹秋風(fēng)的整具尸體,都凝結(jié)成了霜。

    禹扇秋眼睛充滿了血絲,親眼見到父親死在自己面前,憤怒至極的他,飛身就要去擊殺白衣女人。

    女人運轉(zhuǎn)真氣,輕聲道:「你這孽種,也想送死是吧,我成全你?!?/br>
    一鼎跟玉清知曉禹扇秋這無疑是去送死,立馬就凝聚真氣,將他吸了回來。

    但女人的真氣,也隨著禹扇秋而去。

    這一時刻,禹蘭菲也持著劍,飛快的刺向白衣女人。

    眼見那么多錢慘死的南宮憐妃,也在這一刻,將一鼎與玉清真人鎮(zhèn)住的天藏劍經(jīng)–劍宮迸發(fā)。

    無數(shù)道劍經(jīng)真氣,源源不絕的從南宮憐妃的軀體迸發(fā)出來。

    只不過她的信念,是對準(zhǔn)了那白衣女人,那劍經(jīng)也跟有了意念一樣,朝著女人的方向而去。

    一鼎跟玉清,護住了禹扇秋以及南宮燦熠。

    白衣女人連忙運起真氣抵御,卻也在此時,被近在咫尺的禹蘭菲一劍刺中了后背。

    白衣女人感到生疼,揮掌要擊殺禹蘭菲的時候,卻見她充滿仇恨的眼神,便收回掌。

    知曉現(xiàn)狀難以抵御這漫天劍經(jīng)的白衣女人,一把抓過禹蘭菲,飛身離去。

    南宮憐妃倒下的最后一眼,便是見到自己體內(nèi)釋放出來的劍經(jīng),將整座禹家莊被冰封還有氣息的人,轟炸成為了廢墟,帶著血紅色的廢墟。

    受了重傷的白衣女人,仍以飛快的速度趕往雪山。

    一天一夜。

    終于在山腳下遇到了明月宮的門人。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姥人,將禹蘭菲與昏迷的白衣女人,帶上了雪山之巔明月宮。

    禹蘭菲親眼見到白衣女人的面具下,是一張堪稱天下絕色無雙的臉蛋,年約三十,卻沒有一點老態(tài)的意思。

    在姥人急忙的幫女人脫衣檢查傷口時,她赫然見到女人光潔如玉的美背上有一朵綻放得跟手掌一樣大的牡丹花,十分鮮紅。

    而牡丹花中央的二字,更是令她瞪大了眼。

    「明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