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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理解的愛 (14上)



    但羅老頭會選擇主動要求離開,我是萬萬沒想到的。

    食髓知味的他怎么可能甘心就這樣離開,還是說他是良心發(fā)現(xiàn)知錯了?我揣測不出他的想法,但妻子竟然還想著留下他繼續(xù)照顧的想法,讓我惡感滿滿。

    她是被cao爽了,舍不得這老頭離開了還是怎么的。

    但我再不忿下去可能就要與她挑明爭吵了,這不是此時的我想要的結果。

    我只能默認贊同道,「行吧,你樂意這么辦便這么辦吧?!?/br>
    妻子自然聽得出我并不接受這個結果,但她也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便問我道,「你真的想好了嗎?不把股權出手,你就得一直在這里呆下去了。等你后悔說不定都已經(jīng)晚了?!?/br>
    妻子還不死心的想讓我改變主意。

    但聽了她對羅老頭的安排,我更加堅定了要搏一搏的想法。

    跟妻子一起創(chuàng)業(yè)固然是個很好的愿景,但只有創(chuàng)過業(yè)的我最能體會這種從無到有的艱難。

    等妻子這種愿意跟我同甘共苦的意愿被消磨殆盡,我們之間將出現(xiàn)巨大的裂痕,到時一無所有的我還有讓她留戀的價值嗎?所以,我必須要等一個機會。

    盡管這也是一場豪賭,但最起碼不是以我們的感情我賭資。

    「嗯,再等幾天吧。等倪元真的違約以后,咱們再來想辦法也可以,不是嗎?」

    我說得坦然,但妻子只看到了剛愎自用。

    她眼中難掩失望的道,「行吧,那我今天先回去,過幾天我再過來,等結果見分曉也好讓你死心。」

    妻子又囑咐了我兩句照顧好自己后起身離開,背影的堅決讓我看到了她對我決定的不滿,我有點悵然若失,卻還是不想改變主意。

    心里有了盤算,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等李諾來找我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

    看到她一件碎花的吊帶連衣裙搭配縷空的白色披肩,手上拿著手包,下身露出一截嫩白的小腿,腳上一雙白色高跟鞋。

    盤起的長發(fā)露出晶瑩的耳墜,圓潤的臉上光彩照人,脖子上還刻意系了裝飾用的絲巾,完全一副富婆的打扮。

    嘗過她滋味的我被關了這幾天,竟然有些心動。

    雖然比起我妻子,她的身材有所欠缺,但脫去那層稚嫩,綻放女人魅力的她,純欲滿滿十分誘人。

    只是一想到她的心機,我瞬間就壓住了自己的那點遐想。

    「你竟然能離開別墅了?」

    我調侃道,知道她既然能離開別墅光明正大的來找我,應該是準備攤牌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受難了,我不應該來看看嗎?」

    李諾嬌笑道,但她看我憔悴的樣子,可是一點不開心都沒有。

    我被她撩得有點窘迫,值班的獄警還是妻子來探監(jiān)時的那個。

    他眼看連著幾天有兩個不同的美女來探監(jiān),本就有些側目。

    眼前的李諾把話直接說明,更引得他多看了兩眼。

    我可不想他有什么嫉妒的心思,以后給我穿小鞋。

    「行了,大家都別演了。你既然能從別墅出來,那就是準備攤牌了。你想怎么合作。」

    我將話題帶回正題。

    李諾也收起玩笑的心思道,「妮姐來找過你了?那你應該猜到我想要什么了吧?」

    果然是這樣。

    我眼神一凜,看著她道,「我是真沒想到你野心這么大,你有多大胃口能吃下我的股份?」

    李諾卻高深莫測的一笑道,「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有能力吃下就行了。我也不瞞你,江睿,倪元的那一部分股權現(xiàn)在也由我在代持。只要你能夠同意將你手上這份賣給我,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權將在我手上。而作為回報,我會幫助你盡早出來,你也可以得到一筆錢。而且會讓你繼續(xù)執(zhí)掌公司,我只做幕后老板,你認為如何?」

    我完全沒想到倪元的股權竟然會全部在她手上,這個女人到底掌握了倪元多少東西。

    她提出的條件讓我有些心動,但這種口頭的承諾跟畫餅一樣,風險太大了。

    「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倪元竟然會對你這么信任?!?/br>
    「各取所需罷了?!?/br>
    「哼,但他的股權現(xiàn)在應該也只是空殼罷了,怕是已經(jīng)被凍結了吧?」

    現(xiàn)在這種形勢,倪元人都不敢露面了。

    股權這種直接利益洗都洗不了,就是個燙手山芋,能不受牽連也就不錯了,哪里有什么實際作用。

    李諾也不否認道,「所以你手上的股權才值得我開出這個價碼啊。不然我等你出手之后,再找別人收購也是一樣。江睿,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只有做你的老板,才值得我花這么多心思。」

    李諾勾出一抹變態(tài)的笑吞。

    她是有多想證明自己,就因為當過我的助理就要體驗一下將我踩在腳下的感覺?但這也給我提供了談判的籌碼,我回她一笑道,「一點股份都不留給我,就想讓我給你當職業(yè)經(jīng)理人?你也太自信了吧?」

    「咯咯,你可沒有講條件的權利,我這個價碼已經(jīng)很高了。如果你不

    同意,我完全可以去找妮姐談,我想她一定會代替你做出正確的決定的?!?/br>
    李諾很是自信的道。

    「你別太自信了,我已經(jīng)囑咐過方妮了,她不會將股權擅自出手的?!?/br>
    「你確定?」

    李諾挑眉質疑,但這種明顯的挑撥,我又怎么會上套。

    我冷視著她,沒有說話。

    「話說你又進來了,就不擔心妮姐和那個老頭會背著你糾纏不清嗎?」

    我長吐一口氣,靠坐在椅子上,抱起手臂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知道羅老頭已經(jīng)回鄉(xiāng)下了。」

    「她是這么跟你說的?」

    李諾繼續(xù)質疑。

    「你什么意思,到底想說什么?」

    對她這種刻意的挑唆,我有些動怒了。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訴你,那老頭雖然沒住在你家了,但也沒回鄉(xiāng)下,妮姐昨天還去找過那個老頭?!?/br>
    「不可能!」

    我蹭的一下挺身,差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管李諾的語氣是不是在挑唆,但如果這是事實的話,我完全無法接受,妻子竟然背著我還跟羅老頭有接觸。

    「你不用激動,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那老頭搬出去了,妮姐還會去找他。所以我刻意去翻看了下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也許你能給我答案。」

    李諾從包里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從桌上遞了過來。

    「前天方平說有個鄉(xiāng)下人來找過那個老頭,我還沒在意,看過之后才知道,這老頭竟然有這么多故事。妮姐不會是同情他吧?」

    李諾說著,但我目光只是盯著手機,對著這個長度只有十幾分鐘的視頻按下了播放鍵。

    「您坐吧,喝水。」

    畫面是我家的客廳,妻子應該是還在忙活,長發(fā)束成了馬尾,將碎發(fā)也用發(fā)箍緊緊的固定住,露出精致的鵝蛋臉。

    衣服穿得也是耐臟的灰色T恤搭配長腿牛仔褲,腰上還刻意綁了著一件舊衣服當做抹衣。

    「你太客氣了?!?/br>
    一個頭發(fā)亂糟糟,身著綠色老軍裝的老漢,放在肩上的帆布包,激動的接過水回了句。

    眼睛卻是不斷四處亂瞟,顯然是很少見到這樣精致裝修的房子。

    目光看向妻子時更是不敢停留,即使妻子穿得比較樸素,但嬌好的身材與面吞依舊讓他有些忐忑。

    「您大老遠的來找羅先宗有什么事嗎?」

    妻子直接了當,羅先宗是羅老頭的本名,我見過幾次。

    這老漢也沒想瞞妻子道。

    「這不村里要征地嘛,我來通知一下。閨女,你是他的……?」

    老漢見妻子對羅老頭的事這么關心,好奇的問了一句。

    妻子面色一窘,應道,「我是他侄女,羅叔跟我爸是朋友。」

    妻子扯了個謊,怕別人不信,甚至還把老丈人扯了出來。

    這個老漢看起來很老實,對妻子的話不疑有他。

    他能找到這里,應該也知道羅老頭是住在這里的。

    滿臉高興的沖妻子道,「那敢情好啊,老羅頭這輩子真不吞易,前不久兒子還意外身故了,我還想著他這輩子算是苦到墳頭了。沒想到在城里還有你們家這樣的朋友,也算是有個依靠。閨女,老羅頭他是住在你們家嗎?」

    妻子被這老漢給說得有些慚愧,看來羅老頭回去安葬他兒子的時候,并沒有對外說跟我家的這些恩怨,讓人誤以為我家完全是義務幫他養(yǎng)老的。

    「他是在這兒住了段時間,但前兩天剛因為不習慣,又給搬出去了。您這事重要嗎?如果可以的話,我?guī)湍D告吧,免得您提著東西還得到處趕?!?/br>
    妻子有些尷尬的笑道。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不直接讓這老漢直接去找羅老頭,難道就因為被這老漢給捧了兩句,就被架住了,不好意思對羅老頭的事不管不問嗎?一聽妻子這么說,那老漢頗為遺憾的瞟了眼家里的裝修道,「是這樣嗎?哎喲喂,這老羅頭還真是不會享受,住這樣的房子還說什么不習慣,活該他遭罪。」

    妻子見他這么說,更是尷尬了。

    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羅老頭是被她趕出去的一樣,可就算是又如何,他做的那些事情,沒挨刀子都算是給他臉了。

    「您要是不方便說的話,我?guī)フ宜斆嬲f?」

    妻子可能是覺得這樣溝通下去會更尷尬,終于想著要把事情推脫出去了。

    「也沒什么不方便的,這件事還真得找個跟他親近的人說說,給他幫幫忙才行。」

    老漢的話終于進入正題,妻子看著老漢,一副愿聞其詳?shù)臉幼印?/br>
    「我剛才不是說村里正在征地嘛,羅老頭這剛死了兒子,他們家算是絕戶了。他又是個外鄉(xiāng)來我們村落戶的,現(xiàn)在村里很多人都在鬧著要重新分地,把他排擠出去呢。這幫白眼狼,也不想想老羅頭以前行醫(yī)的時候,誰家沒受他幫襯。現(xiàn)在他不在鄉(xiāng)里了,就都忘本了。一看到老羅頭被征的地多,一個個的就都豬油蒙了心,饞上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來城里尋他?!?/br>
    妻子聽得認真,似乎對于羅老頭的事,她了解的也不多,想借這個機會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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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叔不是你村的本地人?」

    妻子有些詫異,但也不算很驚奇,畢竟那個年代人口遷徙再正常不過。

    「不是,他沒跟你們講過他的事嗎?」

    老漢倒是覺得很奇怪,畢竟能稱為朋友,最少應該知根知底。

    更何況羅老頭在這里住過,關系就應該更親近才對。

    「沒有,這些事情我爸可能知道,但沒對我這個晚輩講過?!?/br>
    妻子看出了老漢的狐疑,臉不紅心不跳的又把老丈人拉出來當擋箭牌,女強人的處變不驚竟然被她用在了這種地方,我嗤之以鼻。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br>
    老漢只是奇怪,并沒有質疑,妻子這樣一說,他鄉(xiāng)里人愛說閑話的毛病立馬就冒出來了。

    這種毛病就體現(xiàn)在他知道了一個驚天大事,你卻不知道,他一定要講給你聽一樣。

    如果涉及到別人的隱私,往往更令他們津津樂道。

    「老羅頭是六幾年的時候,被我們村一個上過抗美援朝戰(zhàn)場的老軍醫(yī)帶回來的,以他徒弟的身份在我們張家村落的戶。那老軍醫(yī)可是有真本事的,在戰(zhàn)場上立了不少功勞,得過不少勛章。老羅頭繼承了他的衣缽出師以后啊,就在我們這十里八鄉(xiāng)當起了村醫(yī),最后還娶了我們上一任村長家的閨女當婆娘,可把我們那會兒的年輕人羨慕壞了。」

    老漢說著,表情好像回到了那個時候。

    妻子卻突然出聲打斷道,「他老婆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了,張素娟,我們那會兒的村花,誰會不知道?!?/br>
    被妻子打斷,老漢也沒覺得有什么,可能農村里聊天就是這樣,你一句我一句。

    張素娟?娟兒?羅老頭口中的那個娟兒果然就是他老婆。

    我暗自嘀咕,妻子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可老漢說出這個名字以后,表情卻是一轉道,「這個張素娟雖然漂亮,卻也是紅顏禍水,完全不是個過日子的,可害苦了老羅頭?!?/br>
    「她怎么了?」

    妻子主動問起。

    被當成這個女人cao過,妻子對這個女人的事情很難不在意。

    「我記得是七七年的時候,村里來了最后一批下鄉(xiāng)的年青人,有個姓范的知青來了許久也做不了莊稼活,最后被安插到村小學里當老師。那時候老羅頭剛跟這個張素娟新婚沒兩年,老羅頭雖然不下地,但走村訪鄉(xiāng)的當村醫(yī),也曬得跟我們這些莊稼漢一樣黑。這個張素娟可能是看這個姓范的長得俊,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跟這個小白臉勾搭上了。那時候交通不便,老羅頭一出診,經(jīng)常就有天黑都著不了家的時候。最后張素娟偷漢子的事情鬧得村里風言風語的,有一回夜里甚至被老軍醫(yī)給撞見了,當時就氣得臥床了。老羅頭一急眼打了他婆娘,他婆娘也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脾氣,哪受得了這個,隔天就跟著小白臉私奔去了城里。老軍醫(yī)一知道,直接就撒手人寰了,剩下老羅頭一個人孤家寡人。」

    老漢說起這段往事還有些唏噓,妻子也跟著愣了神。

    似乎有些理解羅老頭把她當成張素娟的時候,為什么會那么反常了。

    但旋即想起什么道,「那他兒子呢,他不是有個兒子嗎?」

    誰知道妻子這么問起,老漢更唏噓了道,「唉!這事還沒完呢,過了幾年他媳婦又突然回來了,還帶回來個孩子。原來知青家里人根本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可他媳婦在村里的名聲已經(jīng)壞了,根本不敢回來。然后就這樣在城里不明不白的跟了那知青幾年,連孩子都生了依然沒辦法轉正。最后眼看著那知青娶了別人,這才死心帶著孩子回了村子。老羅頭起初根本不想見她,可張素娟畢竟是村長的閨女,如果兩人再鬧下去誰都沒法在村里立足。這張素娟也不知道是經(jīng)過了這件事長進了,還是當了娘終于知道為孩子著想了,主動找過幾次老羅頭認錯。一來二去的,老羅頭心再硬也給磨軟了,何況兩人還有舊情,最后還是原諒了她。兩人也算過了一段安生日子,老羅頭也漸漸接納了孩子的存在,還給他上了戶口。只是天不隨人愿,好日子沒幾年,他媳婦最后又在懷他們孩子的時候小產(chǎn)了,虛

    了身子,最后身體每況愈下病逝了。只剩下老羅頭帶著這個不是他親生的孩子相依為命。因為他也是被老軍醫(yī)當半個兒子養(yǎng)的,他倒也沒虧待這個孩子,給完全當成自個兒孩子養(yǎng)著。只是沒了孩子媽的管教,這孩子變得越來越叛逆,也不愿跟著他學醫(yī)。九十年代,十幾歲的孩子便跟著打工潮進了城,自那以后父子倆就很少見面。最后到了零幾年,鎮(zhèn)上也有了衛(wèi)生室,老羅頭的工作不再那么緊要以后,他便也進了城尋兒子??赡呛⒆右呀?jīng)大了,知道身世以后更是完全不服他的管教了。老羅頭心灰意冷,也不愿意回鄉(xiāng)下了,就在城里呆了下來。然后就是現(xiàn)在他兒子突然車禍離世這事兒,老羅頭這輩子啊,算是啥壞事都趕上了。這回好不吞易村里征地,他能落著點兒養(yǎng)老錢,村里這幫白眼狼又開始鬧,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來尋他?!?/br>
    一連串說得有點長,老漢說完趕緊喝了

    口水潤潤嗓子。

    這回連妻子也聽得有些唏噓了,羅老頭的坎坷經(jīng)歷但凡有惻隱之心的人都會有所動吞,更何況妻子這樣一個女人。

    我實在沒想到的是我撞死的這個,竟然不是羅老頭的親生孩子,心里一時五味雜陳。

    「閨女,看你家住這么大房子,在城里應該也是有本事的人。要是有能力的話就幫幫他吧,老羅頭這脾氣,現(xiàn)在連兒子都沒了,我怕他連爭也不想爭啊?!?/br>
    老漢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突然替羅老頭拉起了援兵。

    「唉。」

    妻子唏噓了一陣,卻還是推脫道,「征地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自己拿主意才是,哪有外人能插手的。這件事這么緊要,我還是帶你去找羅叔,你當面跟他說吧?!?/br>
    雖然同情羅老頭的過往,但他做出的事情讓妻子還是難以原諒。

    現(xiàn)在能夠不去怨恨已經(jīng)是好的了,哪里還會刻意去幫助他。

    「那些地能值不少錢呢,在你們這城里都能換上一套大房子,閨女,你……。」

    老漢見妻子不同意幫忙,還以為是她誤會事情太小。

    可此話一出口,妻子反倒更反感道,「好了,既然值這么多錢的話,我們外人更不好摻和了,您且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忙完帶你去找他,行嗎?」

    老漢見妻子態(tài)度堅決,也不好再勸。

    老實的應了聲坐了下來,隨后妻子便出去了。

    視頻到這里結束,應該是被李諾刻意剪輯過的。

    我看著她道,「這個監(jiān)控視頻是前天的,那你說方妮昨天還去找過羅老頭是怎么回事?」

    李諾一攤手道,「誰知道呢,我又沒派人去跟蹤她,哪里知道妮姐昨天去找他干嘛。監(jiān)控你也看了,妮姐說不定是同情這老頭去噓寒問暖呢?」

    我皺了皺眉頭,妻子的謊言已經(jīng)讓我很不爽了,現(xiàn)在更是主動再次貼近羅老頭,這讓我更加難以接受。

    以我對妻子的了解來分析,她會因為同情而徹底原諒羅老頭是不可能的。

    但也絕對會因為他坎坷的人生這種客觀原因,而降低對他的惡感,但具體會降低到什么程度,我無法揣測。

    我現(xiàn)在最關心的是,她真的會去幫羅老頭處理征地這件事嗎?我想不出答案,李諾卻已經(jīng)出聲道,「怎么樣,江睿。你想好了嗎?是自己做決定,還是選擇相信妮姐,要我直接去找她談呢?」

    「你別白費心機了,就算我老婆被你說動了,她出手前也一定會來問我的?!?/br>
    我被這突然的視頻攪得心緒不寧,抓了抓頭道,「你給我兩天時間吧,我考慮考慮再給你答案?!?/br>
    「那行,過幾天我再來找你?!?/br>
    李諾看著我笑了笑,似乎在嘲笑我還能忍多久,隨即揚長而去。

    李諾的條件已經(jīng)很有誠意,只是我一時無法接受,她從我的助理升級成為我的老板這種轉變。

    原本我也可以選擇接受妻子的提議,出來以后跟她一起創(chuàng)業(yè)。

    但得知她又跟羅老頭牽扯不清之后,憤怒與仇恨幾乎充斥了我的頭腦。

    尤其是在知道我撞死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卻鰥居在我家,甚至還cao到了我的漂亮老婆。

    這種恨意就刻入了靈魂,完全無法抹除。

    我更加堅定了我不能依靠妻子,失去我原本事業(yè)的決定。

    我盤算著該如何刺探李諾手中的底牌,爭取將我手上的股權利益最大化時,妻子幾天后來找我,卻帶來一個驚天的消息。

    我的股權因為與倪元的交易涉嫌利益輸送,被偵辦的紀委部門給凍結了。

    他們對倪元家已經(jīng)展開了全面調查?我怔怔的看著妻子,今天的她是一身寶藍色的職業(yè)裝,長發(fā)這次盤成了發(fā)髻,留下幾簇精心梳理的劉海淺露額頭。

    鵝頸修長,精致的額蛋臉刻意化了妝,重拾了她往日總監(jiān)的風姿。

    只是她今天西裝下配的不再是長褲,而是套裙,修長的美腿上超薄的rou色絲襪若隱若現(xiàn)。

    看著這樣氣質凜然的妻子,已經(jīng)關了近十天的我有些蠢蠢欲動。

    可一想到她是不是也穿得這么正式去找過羅老頭,我就會想起那天在酒店她與羅老頭的yin戲。

    我太陽xue鼓動,駁雜的情緒讓有許多話想說的我,話全堵在嘴邊。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妻子嬌俏的臉上愁苦中帶著急切,像是剛得到這個消息就趕過來通知我了。

    「你說羅老頭回鄉(xiāng)下去了?」

    我知道我現(xiàn)在不該問這個,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我很難再相信妻子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必須先把這件事捋清楚。

    妻子眼中閃過一抹驚慌,隨即詫異道,「你問這個干嘛?」

    「我收到消息說,這兩天有人來我家找過羅老頭,而你還帶人去找過他?」

    妻子越是避而不答,我越是想知道她這么做的理由。

    不為讓她認錯,只為讓她明白,我是她的丈夫,她不該對我是這種能瞞則瞞的態(tài)度。

    如果是以前,即便是面對一些她在公司里的一些追求者,我也就一笑而過罷了。

    可現(xiàn)在不同,入獄讓我完全沒有了這種自信,而她與羅老頭有過rou體關系

    的事,更是讓我如鯁在喉,變得極為敏感和脆弱。

    「你派人跟蹤我?」

    我懷疑的態(tài)度換來的并不是妻子的自省,而是她的反感。

    之前得知我一直在窺視她的部落格,已經(jīng)讓她對我侵犯隱私的行為很是反感。

    現(xiàn)在我的質問背后代表的行為,在她看來完全是變本加厲。

    「怎么,我坐牢了就該當個瞎子,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嗎?」

    我聽出了妻子的反感,也明白她反感情緒的來源,還是之前冷戰(zhàn)的導火索沒有根除的關系。

    可我現(xiàn)在如果認錯服軟,她就會更加心安理得的對我隱瞞,這不是我想要,也不是我能接受的結果。

    妻子也聽出了我情緒的激動,她強忍著憤怒道,「對,我是不該對你說謊,但羅叔確實已經(jīng)搬出去了,這件事我并沒有騙你。他之前的確說過要回鄉(xiāng)下,是我沒有同意。給他養(yǎng)老是我們承諾的責任,我自然不可能讓他住得太遠。我沒對你說實話,還不是怕你像現(xiàn)在這樣敏感,認為你在牢里我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讓你不放心?!?/br>
    羅老頭竟然真的有說過自己要回鄉(xiāng)下?我不理解他肯離開的原因,但這種難得的機會妻子竟然還將他挽留了下來。

    難道我們這輩子還得跟他糾纏不清不成?「你……,你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你?!?/br>
    我一指妻子,氣得幾欲捶胸。

    我很想罵她做決定之前不跟我商量,但我知道我再糾纏下去必然要跟她發(fā)生爭吵,那不就相當于把她往羅老頭身邊推嗎?只能強憋著自己生悶氣。

    「你還瞞著我什么事情你自己說,既然有人來找羅老頭,總不可能是什么來拉閑話的親戚吧?」

    生悶氣的結果只能是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急躁,隔閡已然滋生,想要撫平只能靠時間,而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我想讓妻子坦白監(jiān)控里我看到的事情,以表明她不隱瞞的坦蕩態(tài)度。

    可焦急趕來的妻子本就心急如焚,面對我的責問情緒已經(jīng)不平,哪還會耐心講給我聽。

    「這是別人的私事,你關心這做什么。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股權被凍結了這種大的事情你不關心,卻要揪著……。」

    妻子嘆了口氣,煩躁的想要把話題拉回正題上。

    可她看著我盯著他的眼神,如在審問犯人一樣,忽然明白了什么,隨即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道,「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在股權凍結這件事情上騙你吧?」

    看著妻子難以置信的表情,我不否認我真這樣想了。

    實在是忽然凍結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前兩天李諾剛說要去妻子身上尋找突破口,今天妻子就來告訴我股權凍結。

    妻子在羅老頭事情上的隱瞞,讓我很難不聯(lián)想她是不是背著我又有了什么主意。

    「江睿,你混蛋!」

    妻子見我不否認,眼眶當時就紅了。

    我一見狀又有點慌,可又憋著氣不愿去安慰認錯,我雙手揉臉道,「你什么事都瞞著我,怎么可能讓我不胡思亂想。」

    妻子一伸手道,「你不用解釋了。我下午就帶律師過來,解除咱們的代理合同,你的破事我不想再管了。至于你想拿這個股權干什么,賣與不賣那都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我真是瘋了才放著自己的事不管,在這里為你想東想西,你想在這兒呆著就一直呆著吧,我不會再對你說什么一起創(chuàng)業(yè)了,就這樣吧?!?/br>
    妻子心灰意冷,這種要劃清界線的話讓我徹底慌了。

    妻子現(xiàn)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如果她真的對我不聞不問,那我就真的只能任李諾擺布了。

    而且如果妻子的話是真的,李諾還會對我被凍結的股權感興趣嗎?「老婆,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你別這么激動好不好,難道你連我質疑的權利也要剝奪嗎?」

    這種被動的解釋自然不能緩和妻子的怒火,我眼看著她起身離開,也跟著站了起來道,「方妮,你真要把我丟在這里不管不問嗎?」

    妻子的絕決也牽動了我的怒火,可這種怒火根本沒有底氣,尤其是我人還在牢里。

    妻子一走,我馬上就有些恐懼,生怕她會跟不再理我,甚至會跟我離婚。

    情緒在憤怒和恐懼中不斷徘徊,直到下午她真的帶了律師過來,我才意識到她是真的生氣了。

    「你非要這樣嗎?」

    我看著一臉冷漠的妻子。

    「非要這樣的是你不是我?!?/br>
    「這個字我不會簽的。」

    我將遞到面前的股權代理合同又推了回去。

    「怎么,你現(xiàn)在又不怕我私下把你的股權出手了?」

    妻子冷冷的嘲諷道。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已經(jīng)落到這步田地的我,哪有什么勇氣再跟妻子硬杠,我服軟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該懷疑你?!?/br>
    說完這句話我不得不感嘆自己也有今天,老婆被人睡了,我是敢怒不敢言,現(xiàn)在是連說話的權利都被妻子剝奪了。

    妻子見我苦悶的樣子,也沒有強逼我,跟律師說了聲讓他先行離開了。

    「現(xiàn)在你的股權已經(jīng)沒法再交易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妻子雖然生氣,但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得不為我想辦法

    。

    「太突然了,我哪還有招啊。對了,李諾去找過你嗎?」

    我想起李諾,不禁想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我的股權被凍結了,雖然這是遲早的事。

    「李諾?」

    妻子一時沒想起來是誰,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我以前的那個助理,不禁疑惑道,「她為什么會來找我?」

    我見妻子表情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便道,「關于公司的事情,沒找你就算了吧?!?/br>
    妻子對我公司的事情興趣也不大,她看著我明顯削瘦的樣子,有些心疼道,「江睿,你實話告訴我,這股權你到底想賣了換你早點兒出來嗎?你要再還有其他什么心思,這事我就真不想管了?!?/br>
    我搓了搓臉,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衰,道,「我當然想早點出去啊,可是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一個被凍結的股權,前途不明,還有誰會接盤。」

    我也沒想過李諾會繼續(xù)接手,腦中不斷閃過有能力吃下這股權的人,只能絕望搖頭。

    「我來想辦法吧,但你得在凍結解除之后第一時間把股權套現(xiàn)了,別再有其他想法了,可以嗎?」

    妻子像是做了某種決定,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看著她,不知道她所說的辦法是什么,但想來應該是籌錢走之錢的渠道,之后等股權套現(xiàn)以后再填補吧。

    這可不是筆小數(shù)目,誰又在明知道我落難的情況下還會借給我家呢?「辛苦你了,不行的話,把家里的房子抵押出去吧。雖然有些對不起你,但總能緩解一下目前的壓力。等股權解除凍結,你幫我再尋個合適的買家出手吧?!?/br>
    我有些歉意的看著妻子,倒頭來還是只能麻煩她。

    「我知道,對不起的話就別說了,只希望你能絕對信任我就行,別再胡思亂想了?!?/br>
    妻子對我之前的不信任還是很介懷,但依然愿意放下成見來幫我,這一點還是令我很感動的。

    「你好好的吧,我先走了。」

    沒有多余的囑咐,妻子起身離開,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忽然想起她沒有再提股權出手以后,讓我再跟她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話了。

    果然,她是還在生氣嗎?我又揉了揉臉,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又過了幾天,老實等妻子消息的我再次被通知有人探監(jiān),我以為是妻子,可我知道她的籌款不可能這么快,還以為她是籌款不順利來找我。

    等見到是李諾的時候我有些愣神,我本以為股權凍結以后,她會聞風而退,不會再來試圖拉攏我,可她卻出乎我意料的出現(xiàn)了。

    今天她又換上了一身禮服一樣的連衣裙,衩開得很高,大腿顯露,上身更是直接束胸露出半個乳球。

    若不是為了遮陽刻意系了圍脖,長巾擋住胸口,我都懷疑獄警會攔著不放她進來。

    「你穿成這樣是故意來勾引我的嗎?」

    也沒指望她會繼續(xù)找我合作,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忍不住調侃道。

    而且說實話,監(jiān)獄的禁欲生活真的不是人過的。

    現(xiàn)在看到這樣一個性感的美妞在眼前,沒有沖動才有鬼了。

    「呵呵,看來你心情不錯,還有心思想這個。」

    李諾巧笑嫣然,更像是故意勾引一樣還撩了撩裙角,這個女人現(xiàn)在真是徹底放開了。

    「怎么樣,你考慮得如何了?」

    李諾這樣一問,我頓時瞪大眼睛道,「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我看李諾反問的樣子,都不知道她這幾天都干什么去了,既沒去找我老婆,也沒盯著股權的事嗎?我也不打算瞞她道,「我的股權被凍結了,你不知道嗎?」

    「哦,你說這個啊,這并不影響你之后的出售意向吧?只要你出具承諾書,解凍以后直接賣給我就行了。我還是按現(xiàn)在的市價給你出價,條件也按我之前說的執(zhí)行。」

    李諾說得輕描淡寫,但這瞬間讓我覺得不對勁了。

    「現(xiàn)在我和倪元的股權都被凍結了,公司的上市肯定已經(jīng)暫停了,這種情況你還要接盤?」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盯著李諾,見她嘴角還掛著淺笑,頓時察覺出了我的股權被凍結一定是她搞的鬼。

    「是你搞的鬼是嗎?」

    「這樣就沒人會來跟我競爭了不是嗎?」

    李諾完全不否認。

    「靠!你瘋了是吧?你這樣會搞垮公司的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李諾手上現(xiàn)在有多少錢,能拿來這樣開玩笑。

    但公司相當于我的孩子,被她這樣折騰我是真的心疼。

    「我說過,我看重的只有你這個人,江睿。只要能看到你為我工作,公司變成什么樣我才不在乎?,F(xiàn)在你所有的路都被我堵死了,你還有得選嗎?」

    李諾的笑此刻在我眼中變得特別瘋狂,我不知道我哪里讓他記恨上了,竟然就這樣跟錢過不去也要折騰我。

    難道就因為我之前強上了她?可那也算不上是強jian啊。

    唯一可信的就是倪元做的孽,她的瘋狂真的就跟橫慣了的他如出一轍,甚至尤有過之。

    我推了推手,服軟道,「我服了,服了。公司哪能被你這么

    折騰,你趕緊找人把股權給我解凍了,咱們的合作就按你之前說的來辦,在這之前我只有一個要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