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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名狀之無間行者】(12)

    作者:菩提之王

    2022年11月11日

    字?jǐn)?shù):10284字

    【第十二章:嬋娟】

    穿著一件十分暴露的吊帶裙,畢嬋娟和一群同樣服飾性感暴露的「公主」

    一起,走進KTV包間。

    「老板好?!?/br>
    「公主」

    們齊齊向沙發(fā)上的幾個男人鞠躬,然后擺出性感撩人的姿勢,掛上職業(yè)的媚笑,等待挑選。

    畢嬋娟一直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那些男人沒有注意自己,但現(xiàn)在也只能努力擠出風(fēng)sao討好的笑容,修長圓潤的美腿伸出長裙側(cè)面的縫隙,擺出等待挑選的姿勢。

    以容貌而論,畢嬋娟確實不算出挑,旁邊那些「公主」

    有好幾個都是藝術(shù)類院校的大學(xué)生,容貌氣質(zhì)出眾,勝過畢嬋娟不止一籌。

    但她1.77米的身高,健美豐滿的身材實在是過于顯眼,她只能希望那些男人不喜歡自己這種人高馬大的款式。

    她媚笑著看著眼前的幾個男人,他們有的高,有的矮,有的兇橫,有的猥瑣,有的英俊,有的丑陋,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貪婪的目光。

    其中一道目光射在她身上,卻沒有多少yin猥,畢嬋娟用眼角余光看過去,那是個身材高大但略微發(fā)福,還有些謝頂?shù)闹心昴凶?,神態(tài)慵懶,正笑嘻嘻的招呼其他幾個男人。

    看到他,畢嬋娟一直狂跳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她感受到了中年男子目光中的關(guān)切與信任,這讓她多了幾分自信。

    今天的任務(wù),我一定能完成,相信我,隊長。

    這是一次臥底偵察任務(wù),兩周前,畢嬋娟跟隨東江市公安局禁毒支隊隊長方克儉、組員石頭、大林來到南華省濱海市,在當(dāng)?shù)鼐脚浜舷?,調(diào)查「七一八販毒大案」

    的線索。

    經(jīng)過調(diào)查,線索指向一個叫南星幫的黑道組織,情報顯示,南星幫和香港的老牌黑社會組織青天社有密切聯(lián)系,維持著一條秘密地下運毒路線。

    經(jīng)過精心準(zhǔn)備,方克儉化身來自北方的「方老板」,到濱海市尋找貨源,并搭上了南星幫的線。

    今天他就在這家「金大班夜總會」

    招待南星幫的當(dāng)家,人稱「爛眼齊」

    的齊威和他的一幫手下。

    借助特殊關(guān)系,畢嬋娟以「金大班夜總會」

    新招的「小姐」

    身份,混進去配合方克儉。

    「齊老板,這些小姐的質(zhì)量,不知您是否滿意?」

    方克儉笑著對一個光頭大漢說。

    光頭大漢齊老板指向兩個嬌小豐滿的少女:「這個,還有這個,過來?!?/br>
    那兩個少女嬌笑著依偎進齊老板懷里,畢嬋娟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沒選中自己。

    接著其他幾個男子也都選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沒選中畢嬋娟。

    齊老板抱著兩個美女,對其他人說:「大伙都謝謝方老板啊,哎,方老板,你也選個姑娘呀。」

    方克儉笑了笑:「好啊。」

    伸手指向畢嬋娟,「就這個吧?!?/br>
    畢嬋娟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了地,她應(yīng)了一聲,邁著貓步走向中年男子。

    當(dāng)她經(jīng)過一個看上去頗為粗壯的青年時,那青年突然一把將她拉到懷里,轉(zhuǎn)向齊老板說:「叔,我喜歡這個?!?/br>
    齊老板罵了一聲:「沒規(guī)矩,這是你方叔點的?!?/br>
    轉(zhuǎn)向方克儉:「老方,強仔一向喜歡這種長腿妞,你看能割愛不?」

    方克儉笑容一僵,轉(zhuǎn)而馬上道:「好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況就是個小姐,阿強喜歡就好?!?/br>
    他看向畢嬋娟,似乎有點可惜,然后又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無聲無息間,兩人已經(jīng)交換了眼神,畢嬋娟明白了他的意思。

    齊老板笑道:「方老板就是爽快,阿強,還不快謝過你方叔。」

    說著舉起酒杯,向方克儉敬酒。

    阿強一邊向方克儉敬酒賠禮,一邊迫不及待的撫摸起畢嬋娟那被黑色絲襪包裹,曲線優(yōu)美的長腿,yin蕩的笑著說:「嘿嘿,這腿真不錯,我能玩一年。妹子,你叫啥,不是本地人吧。」

    畢嬋娟被他摟在懷里撫摸,全身僵直,被他手摸過的地方似乎有癩蛤蟆爬過,讓她惡心至極。

    她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我叫娟娟,是內(nèi)蒙人?!?/br>
    阿強笑了起來:「哎呦,內(nèi)蒙的啊,我還沒玩過蒙古妞呢?!?/br>
    畢嬋娟并非蒙古族,但她懶得向那個阿強詳細(xì)解釋,只是端起酒杯,媚笑著向他勸酒。

    阿強喝了幾杯,手不老實的摸上了畢嬋娟的胸部,「哇,好大啊,娟娟,你這乳量不小啊。」

    畢嬋娟一邊巧妙的避開他的祿山之爪,一邊嬌笑著和他打情罵俏:「強哥,你不老實哦,對女孩子不能這么粗暴的?!?/br>
    阿強的手又摸上了她肥厚多rou的蜜桃臀,用力一抓:「好結(jié)實的屁股,哎,你們內(nèi)蒙出門是不是都騎馬,這屁股就是騎馬練出來的?」

    畢嬋娟咯咯嬌笑:「強哥說笑了,我們出門也是開車的呢?!?/br>
    說著拿起骰子筒:「不如我們來玩骰子吧,誰輸了罰酒一杯?!?/br>
    她對自己的酒量很有自信,二鍋頭燒刀子這樣的烈酒也有兩斤的量,不信擺不平這個叫阿強的青年。

    幾輪骰子下來,負(fù)有勝負(fù),畢嬋娟酒量更勝一籌,那阿強舌頭都大了,畢嬋娟也有點酒意上涌,她將阿強摸到胸上的手拿下來,又倒了一杯,問道:「強哥,還喝……」

    忽然聽到一聲大喝:「媽的,身上見紅還敢出來做生意,晦氣!」

    跟著啪的一聲響,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重重摔倒在地,捂著臉,腿間有血流落。

    打她的是跟著齊威來的一個手下,他站起身又重重一腳踢在那女子身上,女子慘叫一聲,額頭撞上了茶幾腿,哀哀哭泣:「對不起,老板,對不起。」

    齊威看向那個手下:「阿飛,怎么回事?」

    那手下氣哼哼的說道:「媽的,這女人,身上來了大姨媽還敢來接客,老子這一手晦氣,還怎么去澳門玩!」

    方克儉忙打圓場:「兄弟,是老哥不好,沒做好檢查,我明天請個大師,給你去去晦氣。那誰,快去叫你們mama桑來,媽勒個巴子,反了她了,敢這么招待我的客人?!?/br>
    不一會,夜總會的mama桑進來,一個勁的道歉說好話,趁著場中混亂功夫,畢嬋娟悄悄將那個女子扶了起來,拉著她出了包房,低聲說:「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br>
    女子搖了搖頭,手捂在小腹上,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我沒事,麻煩您扶我去衛(wèi)生間?!?/br>
    畢嬋娟扶著她進了衛(wèi)生間,協(xié)助那女子清潔身體,那女子大約二十七八歲年紀(jì),在「公主」

    這一行當(dāng)里已經(jīng)不算年輕,但相貌相當(dāng)美麗。

    女子一邊對她道謝,一邊說:「我好像在這里沒見過你啊,你是新來的?」

    畢嬋娟嗯了一聲,點點頭:「我剛來兩天?!?/br>
    問道:「你身上不方便,怎么還……」

    女子苦笑:「沒辦法,家里孩子最近病了,要花不少錢,我只好瞞著mama來做。哎,做這行就是這樣,被客人打罵是家常便飯,妹子,聽姐一句勸,早早脫身吧,別做這行?!?/br>
    畢嬋娟點點頭,正要說話,衛(wèi)生間門被推開,mama桑氣勢洶洶進來,讓畢嬋娟出去,然后對著那女子又是大罵又是訴苦抱怨,那女子低眉順眼不住哀求說好話。

    畢嬋娟只覺得胸中悶了一口氣,但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正準(zhǔn)備回包房,突然旁邊一個房間的門拉開,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將她一把拖進房間。

    畢嬋娟嚇了一跳,下意識要使出個過肩摔,卻被那人抱住,笑嘻嘻的說道:「娟娟,來,親一個?!?/br>
    一股酒氣撲面而來,聽聲音正是阿強。

    畢嬋娟硬生生停住反抗,她一邊避開阿強的嘴,一邊嬌笑著應(yīng)對:「強哥,這是干什么,不要啊,強哥?!?/br>
    阿強一用力,將畢嬋娟推倒在沙發(fā)上,撲了上去:「什么不要啊,我馬上就讓你喊不要停。」

    一邊試圖繼續(xù)親吻畢嬋娟,一邊在她身上亂摸。

    掙扎中,畢嬋娟的長裙被撕開,胸衣也被扒了下來,碩大堅挺的rufang蹦了出來,如同一對皮球顫抖著跳動。

    「好大,好挺的奶子!」

    阿強迫不及待抓住rufang,像要抓爆一般用力揉捏,還低頭將一個rufang噙入口中,又舔又吻。

    「啊……。」

    畢嬋娟一聲驚呼,只覺得劇痛中透出一股酥麻的快感,讓她全身一軟,原本準(zhǔn)備打出的一拳也無力垂落。

    阿強一邊揉搓親吻她的rufang,一邊脫掉自己的衣服,畢嬋娟神智恢復(fù)幾分,用力一推阿強:「不行……強哥……我……我不賣身……?!?/br>
    阿強有點惱火:「媽的,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還賣笑不賣身?」

    一巴掌甩在畢嬋娟臉上,他手勁不小,畢嬋娟被打得撞在沙發(fā)上沿的硬處,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暈過去。

    等她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裙子已經(jīng)被徹底脫掉,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丁字褲。

    阿強也已經(jīng)脫得一絲不掛,正在扒她那條僅剩的內(nèi)褲。

    「竟然還是白虎屄?!?/br>
    阿強將丁字褲拉下去,發(fā)現(xiàn)畢嬋娟下身光熘熘的,竟然剃光了陰毛,粉紅的蜜xue陰戶清晰得一覽無余,他迫不及待的抓住陰戶,豎起手指向里面捅去。

    沒有多少人知道,畢嬋娟雖然身材成熟性感,卻還是一個處女。

    她性格其實頗為保守,一直沒談過男朋友,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只好將自己的愛默默藏在心中。

    直到不久前她得知,那個她一直暗戀的男人已經(jīng)離婚,她為之興奮不已,暗暗決定,一定要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獻(xiàn)給那個男人。

    而現(xiàn)在,阿強卻要奪走她守護了二十多年的貞cao。

    畢嬋娟腦中轟的一響,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腳一縮一彈,蹬在阿強下身,阿強的陽具早已經(jīng)硬得像鐵棒一般,被她一腳踢中,慘叫一聲,抱著下身滾到地上。

    畢嬋娟翻身坐起,將丁字褲拉回去,又撿起地上的裙子胡亂套上,還不解氣,又狠狠踢了阿強一腳,「畜生!姑奶奶的便宜你也敢占!」

    阿強大聲慘叫,外面的兩個打手聽到響動闖了進來,大驚失色:「強哥!」

    一個去扶阿強,另一個惡狠狠撲向畢嬋娟。

    那打手只當(dāng)畢嬋娟是個普通「公主」,出手大大咧咧,沒料到畢嬋娟借著他的來勢,抓住他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他凌空摔落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另一個打手大吃一驚,放下阿強撲向畢嬋娟,這個打手原先是體校拳擊隊的,參加過正式比賽,是個格斗好手,雙腳不斷跳躍變換方位,組合拳又快又猛。

    畢嬋娟沉著冷靜,發(fā)揮自己腿法特長,一邊靈活閃避格擋對方的擺拳勾拳直拳,一邊頻頻以低掃腿打亂對方步法。

    她身高腿長,大長腿將近一米,攻擊范圍超過對方的臂長,可惜光著腳,腿上功夫威力大減,只能尋機去踢對方的腳踝,一時間兩人斗個旗鼓相當(dāng)。

    「阿豹,怎么回事?!?/br>
    門口突然有人喝道,原來打斗聲驚動了包房里的「爛眼齊」

    等人。

    那個叫阿豹的打手略一分神,畢嬋娟抓住機會,低掃腿踢出時變踢為蹬,此時阿豹步法正在跳躍變化,正蹬中他剛著地右腿的膝蓋,阿豹全身重心剛壓在那條腿上,被畢嬋娟重重一蹬,膝蓋軟骨立刻被自身重量壓裂,阿豹踉踉蹌蹌后退幾步,只覺得膝蓋劇痛,疼得幾乎無法正常站立。

    「老板,這妞不對勁,她會軍警格斗術(shù),可能是條子!」

    阿豹一手撐在墻上,強忍著疼痛說道。

    畢嬋娟一驚,反應(yīng)過來:「糟了!」

    畢嬋娟在部隊大院長大,活潑好動的她從小就跟著警衛(wèi)連的戰(zhàn)士們一招一式練軍體拳,長大一些還跟著一位曾在722部隊當(dāng)教官的鄰居阿姨學(xué)習(xí)過擒拿格斗。

    她父親本來是想讓她當(dāng)兵,但由于某些原因,她卻最終選擇成為了一名警察。

    剛才打斗時,她不知不覺用上了自己最習(xí)慣的軍警格斗術(shù),剛才擊敗阿豹的一招就是擒敵拳中的一招,落在行家眼中,無疑暴露了身份。

    「爛眼齊」

    大驚,喝道:「拿下她!」

    身邊幾個保鏢一起涌了上去,這房間本來就不大,幾個人一起上,畢嬋娟無法發(fā)揮自己靈活機動特長,很快就招架不住,被反剪雙臂按倒在地,捆綁起來。

    「爛眼齊」

    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抓住她的臉頰:「說,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條子?!?/br>
    畢嬋娟掙扎幾下沒有掙脫,大聲道:「我不是什么條子,我學(xué)過武術(shù),強哥要強jian我,我當(dāng)然要反抗?!?/br>
    阿豹冷笑:「媽的,你當(dāng)我眼瞎啊,我在體校時還給公安局當(dāng)過格斗陪練,你們練的那些擒敵拳、捕俘拳、警衛(wèi)拳,我都見識過,你踢我那一腳,是擒敵拳「格擋彈踢」

    的變招。」

    「爛眼齊」

    沒說話,忽然伸手撩起畢嬋娟的頭發(fā),仔細(xì)看她耳朵,畢嬋娟知道他在找自己是否戴了隱形耳機,心中暗暗僥幸,因為她是偽裝成小姐的身份,怕被人吃豆腐時發(fā)現(xiàn)耳機或其他電子設(shè)備暴露身份,所以沒戴這些設(shè)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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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約定,在必要時,她會取出事先藏在衛(wèi)生間的手機發(fā)送信號,外面埋伏的石頭和大林才會采取行動接應(yīng)。

    畢嬋娟裝出哭腔:「齊老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條子?!?/br>
    爛眼齊哼了一聲,抓住她被反剪身后的手仔細(xì)觀察,忽然用力,畢嬋娟一聲慘叫,手腕已經(jīng)被擰得反轉(zhuǎn)成一個奇異的角度,爛眼齊冷笑道:「你的虎口、食指都有一層薄繭,拳面指關(guān)節(jié)也有一層薄繭,嘿嘿,看來在格斗、射擊上都下過不少苦功夫啊,警花小姐。」

    畢嬋娟心中一沉,想不到這個「爛眼齊」

    觀察如此細(xì)致敏銳,她掙扎幾下,繼續(xù)叫道:「齊老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條子,那是我健身訓(xùn)練留下的?!?/br>
    「爛眼齊」

    右手一抹,手中多了一把匕首,輕輕一挑,畢嬋娟裙子的一根吊帶斷開,裙子滑落,堅挺飽滿的D杯美乳沉甸甸的彈出。

    「爛眼齊」

    將匕首在她rufang上輕輕移動,匕首的寒氣讓畢嬋娟皮膚上爆出一片雞皮疙瘩,寒毛也豎了起來。

    爛眼齊捏住了畢嬋娟rutou,嘖嘖稱贊:「rutou不大,還挺粉嫩,還沒怎么被玩過啊?!?/br>
    說著將匕首貼到rutou上:「我數(shù)三聲,你不老實招供,以后就別想給孩子喂奶了。」

    畢嬋娟心中一顫,她知道,這些兇殘的黑幫并非虛言恫嚇,真的干得出這種事。

    她還年輕,一直希望能將完整的身體奉獻(xiàn)給那個暗戀的人,為他生下愛情的結(jié)晶。

    但她更知道,如果她因為害怕招供,這些兇殘的匪徒更不會放過她,甚至還會連累他……一想到這里,她堅定了決心,咬著牙說:「齊老板,饒了我,我真的不是條子?!?/br>
    「爛眼齊」

    笑了笑:「我認(rèn)識一個外國的黑幫老大,他有個手串,看上去挺丑的,后來他告訴我,這手串是用經(jīng)過防腐處理的女人rutou做的,其中不乏女警的rutou。我原先覺得他挺變態(tài)的,但現(xiàn)在,我也想做一串試試,你可以當(dāng)?shù)谝粋€。一!」

    畢嬋娟咬了咬下嘴唇,依然搖著頭:「不,我不是條子?!?/br>
    「二!」

    「老齊,別玩了,這妞如果真是條子,說不定外面已經(jīng)被包圍了,咱們得趕快撤。」

    方克儉忽然從后面擠上來,拉住了「爛眼齊」。

    「爛眼齊」

    點了點頭:「方老板說得對,弟兄們,撤?!?/br>
    話說完回身向外走,匕首突然向后揮出,劃向畢嬋娟的咽喉。

    方克儉反應(yīng)極快,迅速出手抓住「爛眼齊」

    持匕首的右手,「爛眼齊」

    似乎早有準(zhǔn)備,右手微微一抖,匕首斜斜掉落,左手早就等著接住匕首,就向方克儉小腹刺去。

    他的動作戛然而止,方克儉空著的右手像變魔術(shù)一樣多了一把小巧的77式手槍,頂在「爛眼齊」

    腦門上,手指一扣扳機護圈,槍已經(jīng)上膛。

    二人這番交手如兔起鶻落,速度極快,其他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

    「爛眼齊」

    無奈的扔下匕首,嘿的一聲:「方老板……哦,不,應(yīng)該是方警官吧,好身手啊?!?/br>
    方克儉冷著臉看向那兩個抓住畢嬋娟的人說道:「把人放了?!?/br>
    那兩個人對視一眼,正要放開畢嬋娟,「爛眼齊」

    卻喝道:「誰敢放了她,依幫規(guī)處死?!?/br>
    方克儉目光如刀,盯著「爛眼齊」:「你不信我敢開槍?」

    「爛眼齊」

    冷笑:「我和你們打了這么多年交道,知道你們的規(guī)矩,你不敢隨便開槍殺我。」

    方克儉冷冷的說:「嫌犯反抗,對警察造成威脅,警察可以開槍自衛(wèi)?!?/br>
    「爛眼齊」

    哼了一聲:「我的兄弟,會讓你們兩個生不如死?!?/br>
    方克儉握槍輕輕一頂「爛眼齊」

    的腰:「在這個位置開槍,不會讓你馬上死亡,但可以將你的兩個腎臟穿四個眼,讓你下半輩子不但硬不起來,還離不開透析機,你的尿都能把你毒死?!?/br>
    他的聲音冷若寒刃:「那才是生不如死?!?/br>
    一時間,房間里陷入了僵持。

    「方老板,這樣可不可以,我們一起下樓,我讓兄弟們將車開到門口,到時候我們放了這位小姐,你放了齊哥?!?/br>
    說話的是南星幫的「白紙扇」

    王書文,他是南星幫實際的二當(dāng)家,說話分量自然不同。

    方克儉沉吟一下:「好,就這么辦。」

    說著將「爛眼齊」

    拉到身前,慢慢向外退去,畢嬋娟也被兩個打手挾持著走向屋外。

    方克儉心中焦急,他們和當(dāng)?shù)鼐降膮f(xié)作并不順利,種種跡象顯示,當(dāng)?shù)鼐揭呀?jīng)被毒販滲透,不知道誰可以信任。

    為了保密,此次行動是瞞著濱海市警方的,外面負(fù)責(zé)接應(yīng)的只有石頭和大林。

    按照原計劃,此次行動只是對南星幫的初次試探聯(lián)系,還不涉及交易,風(fēng)險并不大。

    但未曾料到,畢嬋娟卻無意中暴露了身份,迫使他不得不出手解救。

    但現(xiàn)在沒有其他辦法了,方克儉和南星幫一群人逐漸走到夜總會大廳的正門口,王書文叫道:「方先生,按照約定,我們這就放了這位警花小姐,你也放了齊哥?!?/br>
    說完示意手下放開畢嬋娟,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示意她走過去。

    對面,方克儉用槍捅了一下「爛眼齊」:「走吧?!?/br>
    畢嬋娟的雙手還被反綁,裙子一側(cè)滑落,嬌軀半裸,跌跌撞撞向方克儉走去。

    當(dāng)她和「爛眼齊」

    交錯而過時,「爛眼齊」

    突然轉(zhuǎn)身,閃到畢嬋娟身后,右手勒住她的脖子,擋在自己身前。

    畢嬋娟反應(yīng)極快,右腳猛的蹬落,踩在「爛眼齊」

    腳趾上,跟著腦袋后仰,一個頭槌向后砸去。

    「爛眼齊」

    本想挾持畢嬋娟,沒想到畢嬋娟在雙手被反綁的情況下反擊如此迅捷兇猛,由于沒穿鞋子,畢嬋娟蹬在他腳趾上的那一腳并沒有讓他受傷,但十指連心的劇痛讓他放松了勒住畢嬋娟脖子的手,畢嬋娟抓住機會后仰的那記頭槌當(dāng)即將「爛眼齊」

    鼻骨砸得粉碎,鮮血眼淚口水一發(fā)流了出來。

    畢嬋娟也被撞得發(fā)暈,下意識的屈膝縮身彎腰,帶著暈頭轉(zhuǎn)向的「爛眼齊」

    摔倒在地,同時大喊一聲:「隊長!」

    方克儉反應(yīng)也很快,啪啪兩槍,將距離最近的兩個打手打倒。

    一個箭步上前,按住「爛眼齊」,將槍頂在他腦袋上,喝道:「都別動!」

    槍聲響起,夜總會里一片混亂,小姐、mama桑、保安、客人有的尖叫,有的沒頭蒼蠅般亂跑,有的抱頭鉆進桌子底下。

    南星幫的人想涌上去搶奪「爛眼齊」

    卻被亂竄的人流阻攔,慢了一步,「爛眼齊」

    又被方克儉控制。

    方克儉拉起滿臉血污的「爛眼齊」

    攔在身前,槍頂在他后腦,畢嬋娟護在他身旁,一步步向后退去。

    「爛眼齊」

    嘶啞著怒吼:「臭婊子……我要cao死你……我要活剮了你……。」

    但槍就頂在后腦上,他只能無奈的跟著方克儉和畢嬋娟向后一步步退去。

    王書文面色陰沉似水,他從旁邊打手手中搶過一把鋸短了槍管和槍托的改造「五連發(fā)」

    霰彈槍,朝天開了一槍,叫道:「都他媽給我讓開,趴在地上!」

    滿廳亂竄的人如同鵪鶉一般趴在地上,南星幫的人有的亮出改造「五連發(fā)」,有的拔出砍刀、軍刺,半圓形圍了上來。

    畢嬋娟和方克儉背靠著背,雖然面對一群窮兇極惡的歹徒,但她心中卻沒有一絲慌張與恐懼,背后寬厚的男子嵴背讓她倍感安全,似乎就算天塌下來,這個高大的男人也會扛住。

    兩年前,警校剛畢業(yè)的畢嬋娟進入東江市公安局時,主動申請去了禁毒支隊這個男人扎堆的地方,還引起小小的轟動。

    禁毒支隊號稱羅漢陣、和尚營,除了幾個領(lǐng)導(dǎo)、年長同事已經(jīng)結(jié)婚,年輕小伙們多數(shù)都是單身漢,現(xiàn)在來了位青春靚麗,身材爆表的警花,自然讓隊里多了一群舔狗。

    但小伙們沒想到,這朵警花完全是個女漢子,尤其是在酒桌上,一句豪邁的「你一杯,我一杯,我醉了你還站著,我就和你去開房」,然后將挑戰(zhàn)者一個個灌倒,最終讓她把舔狗都處成了「兄弟」。

    沒人知道,這個大大咧咧,性格豪邁的女漢子,內(nèi)心深處暗戀著一個人,一個身材高大,但已經(jīng)有些發(fā)福、謝頂?shù)挠湍佒心昴腥?,那個永遠(yuǎn)在酒桌上笑嘻嘻看著他們胡鬧,既會幫他們指點迷津,扛住上級壓力,也會疾言厲色對他們怒吼的隊長。

    但她從沒有表示過自己的心意,而是將愛戀默默藏在心底。

    因為她知道,隊長不僅有妻子,還有兩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她不能去破壞隊長的家庭。

    而隊長似乎也沒有注意過她眼中的柔情,對她像對待其他同事一樣一視同仁。

    也許他早已忘記了那個因為鬼屋探險誤闖毒販交易現(xiàn)場,被他從槍林彈雨中救出來的高中女生,但情竇初開的少女從被他抱著突出重圍時,就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男人。

    為了他,少女報考了天東省的警校,從遙遠(yuǎn)的內(nèi)蒙草原來到東海之濱;為了他,警校畢業(yè)的小警花主動申請去了最危險最艱苦的禁毒支隊;為了他,女警主動要求參加這次臥底偵察任務(wù)。

    現(xiàn)在,那個男人就在她的身后,他們互相依靠,互相支援,縱然環(huán)境險惡,虎視眈眈的歹徒隨時會殺上來,畢嬋娟心里依然無所畏懼,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會害怕,也不能害怕。

    現(xiàn)在,他們是彼此的后盾,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王書文端著「五連發(fā)」,一步步上前:「方警官,這位警花小姐我們已經(jīng)放了,請你也放了齊老大吧?!?/br>
    方克儉笑道:「好,等我們安全了,我就放了齊老板?!?/br>
    心中卻十分焦急,石頭和大林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怎么還沒過來接應(yīng)?他也不回頭,低聲對畢嬋娟說:「先把門推開,出去再說。」

    畢嬋娟被反綁的雙手已經(jīng)解開,她用力去推夜總會正門,但那扇玻璃門十分沉重,畢嬋娟努力了幾次,也沒推開。

    畢嬋娟心中一沉,心知肯定是有人故意鎖死了旋轉(zhuǎn)門,她回頭喝道:「快把門打開。」

    王書文故作驚奇:「什么門,這門不是我們關(guān)的,你們誰鎖了門?」

    手下一起搖頭,「沒有啊,不是我?!?/br>
    「也不是我,我不知道門咋鎖。」

    「是夜總會的人鎖了門吧。」

    方克儉冷笑一聲:「跟我玩這種小把戲?!?/br>
    他湊到「爛眼齊」

    耳邊,笑道:「齊老板,吩咐一下吧,讓你的兄弟們開門?!?/br>
    「爛眼齊」

    悶聲悶氣的對王書文說道:「開門?!?/br>
    王書文哼了一聲,示意一個部下去夜總會總控制室開門。

    這時畢嬋娟隔著玻璃門看到,夜總會外的馬路上,兩個男子正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過來,邊跑邊從手包里取槍,正是在外接應(yīng)的石頭和大林,不由心中一喜。

    咔的一聲輕響,門鎖打開,畢嬋娟用力將門擠開,靠在門上,「隊長,快走?!?/br>
    突然間,發(fā)動機咆哮聲傳來,一輛越野車突然從街上猛拐沖上人行道,正趕過來的大林和石頭躲閃不及,被撞得飛出,摔倒在地。

    畢嬋娟驚呼一聲:「石頭、大林!」

    凄厲的剎車聲中,那輛越野車在夜總會門口猛停下來,車門打開,幾個手持「五連發(fā)」

    的大漢跳下車,瞄準(zhǔn)了正擠開門的畢嬋娟。

    「小心!」

    千鈞一發(fā)之際,方克儉猛地將畢嬋娟撲倒,「轟」

    的一聲槍響,畢嬋娟只覺得一股熾熱的氣流從耳邊刮過,跟著只聽啪啪兩聲清脆的槍響,方克儉舉槍將兩個槍手打倒,跟著悶哼一聲,畢嬋娟只覺一股黏稠的液體滴落在臉上,她抬頭看向方克儉,驚得魂飛魄散,方克儉半邊臉、身子血rou模煳,鮮血不斷流淌出來。

    方克儉恍若未覺,他回身一腳,將大門踢得彈了回去,正好撞在跟著要沖出來的幾個打手臉上,他一把拉起畢嬋娟,喝道:「快走!」

    畢嬋娟攙起方克儉的一邊胳膊,將其架在自己肩膀上,沖

    下臺階,方克儉一瘸一拐的跟上她的腳步,一邊回頭舉槍,向沖出門的打手們開火。

    「老大!」

    夜總會里傳來王書文的一聲哭嚎,「爛眼齊」

    躺在地上,污血不斷從嘴角涌出,他伸出手,抓住王書文的胳膊,似乎想說什么,但血塊堵住了他的喉嚨。

    「老大!是那個條子!我一定給你報仇!」

    王書文對著旁邊圍觀的幾個打手大喊:「快給我殺了那兩個條子!」

    抱住「爛眼齊」

    的手悄悄握在刺入他背后的匕首一轉(zhuǎn),「爛眼齊」

    兩眼一瞪,鮮血噴了王書文一臉,登時氣絕。

    「為老大報仇!」

    王書文大喊,抓起「五連發(fā)」

    獵槍,向已經(jīng)碎成一地玻璃渣的大門走去。

    他看到那個女警花背著已經(jīng)受傷的「方老板」

    正向不遠(yuǎn)處成排停放的汽車跑去,忙舉起槍發(fā)射。

    方克儉已經(jīng)打完了7發(fā)子彈,他看到王書文舉起槍,不假思索,猛地將畢嬋娟拉到自己身前護住,用寬闊的背嵴擋住子彈。

    但王書文這次在槍里裝填的不是霰彈而是獨頭彈,巨大的沖擊力將兩人掀倒。

    「隊長!」

    畢嬋娟凄聲呼喊,竭力將壓在身上的方克儉移開,就看到幾個打手已經(jīng)沖到面前。

    畢嬋娟咬牙站起,擺出格斗的架勢,雖然赤手空拳,但她一定會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啪」

    一聲槍響,一個打手中槍倒地,第二槍卻擊中了旁邊的霓虹燈,畢嬋娟驚愕回頭,卻看到不遠(yuǎn)處,滿身血污的石頭正半跪在地上,舉槍向這邊射擊。

    遠(yuǎn)方,凄厲的警笛聲響起,王書文臉色一變,大喊一聲:「條子來了,撤退!」

    帶著南星幫的打手們匆忙逃走。

    畢嬋娟跪坐在地,將方克儉抱在懷里,咬牙將裙子撕碎,手忙腳亂的為他包扎傷口。

    一個穿著迷你裙的女子從夜總會大門出來,看到畢嬋娟和方克儉,忙跑過來,從手包里翻出幾個衛(wèi)生巾遞給畢嬋娟:「用這個包扎?!?/br>
    畢嬋娟受過外傷急救訓(xùn)練,知道衛(wèi)生巾經(jīng)過無菌處理,在必要時是很好的外傷處理工具,她也來不及說感謝,將衛(wèi)生巾撕開,就往傷口上按,卻發(fā)現(xiàn)方克儉臉上、肩膀上、背上到處都是血窟窿,幾乎無處下手。

    「嬋……娟……?!?/br>
    方克儉咳出血塊,拉住畢嬋娟的手,微微搖頭。

    「隊長……你放心……沒事的……救護車馬上就到……救護車……對,救護車!」

    畢嬋娟瘋狂的叫喊著,穿迷你裙的女子正是那個因為在生理期被打的「公主」,她從包里掏出手機:「喂喂,120嗎,有人受槍傷,是警察受傷,你們快來,地址是北灣區(qū)望海街120號,快點??!」

    方克儉躺在畢嬋娟懷里,鮮血不斷從他嘴里涌出,他艱難的說:「……石頭和大林……怎么樣了?」

    畢嬋娟早已經(jīng)淚眼模煳,她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石頭一瘸一拐的走到大林躺著的地方,給他做人工呼吸。

    她胡亂搖著頭:「我……我不知道……?!?/br>
    方克儉重重咳嗽,血塊混著破碎的內(nèi)臟噴涌出來,聲音越來越低:「我回……回不去……了……告訴……念青……念白……好……好學(xué)習(xí)……?!?/br>
    「不不不……隊長……你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畢嬋娟一邊搖頭一邊哭喊著。

    方克儉利若鷹隼的眼神變得十分柔和,他看著畢嬋娟,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嬋娟……對……不起……?!?/br>
    他似乎想伸手摸畢嬋娟的臉,但手剛剛舉起,已經(jīng)無力跌落。

    那一瞬間,畢嬋娟忽然看懂了方克儉的眼神,原來……原來……他一直知道我的心意……「隊長!」

    畢嬋娟哭喊著將方克儉逐漸冷卻的身體抱在懷里,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是石頭哀哀的哭聲。

    「隊長!」

    畢嬋娟猛地坐起,睜開了眼睛。

    借著窗外的夜光,入目是自己熟悉的柜子、書架、鬧鐘……這是在自己家的臥室。

    又是那個夢,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10年,但那個噩夢一直縈繞著她。

    摸了摸身上,又是一身冷汗,看看鬧鐘,才凌晨4點半,她一時難以再入睡,索性起床開燈,走到書架前取出一本《刑事偵查學(xué)》翻開,書頁間是一張充當(dāng)書簽的殘損照片,那是一張集體合照,但被精心剪掉了其他人的部分,只留下兩個人,洋溢著青春活力的高挑女警緊靠著一個高大但有點發(fā)福,已經(jīng)微微謝頂?shù)闹心昴腥?,笑吞燦爛而甜蜜。

    畢嬋娟坐在床頭,癡癡看著這張「合照」,直到天色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