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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奔魔教之后(01)

    2022年11月30日

    第一章·驚變

    正心宗的坐落于天下九州之中的雍州,羅酆山地處名山大川之間,風景秀麗,遠離塵世繁華,靈氣盎然,是一個修身養(yǎng)性的好地方,如若不是正心宗在正道內(nèi)足以被評為一流勢力,還搶不到這種地方開宗立派。

    而徐世南居住在其中一個頗為華麗的庭院之中,目前坐在石凳上,雙手托腮,對著眼前的庭中小湖正在發(fā)呆。

    “今天應該華傾綰長老來吧”徐世南心中想到,“今天是周日來著”

    在正心宗內(nèi),徐世南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存在,本來貴為宗主的兒子,身份本當是萬人之上,然而如今的正心宗內(nèi)基本上沒有幾個弟子輩分的人認識他,他平日里接觸的也就是一些宗主嫡系的長老之類的,一些與宗主意見不合的長老都不怎么認識他。

    執(zhí)事和弟子就更不用說了,妥妥的一個透明人。

    不得不說這種狀態(tài)真實非常神奇,徐世南自從懂事以來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左思右想,也只能歸咎于那個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母親身上了。

    徐世南不是父親徐世昌明媒正娶了一個夫人后生的孩子,或者說后者壓根就沒有結過婚,只是有一天,在徐世昌在外游歷過后,直接就神秘失蹤了,然后就抱回來了一個嬰兒,同時對外隱瞞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同時對于孩子的父母也只字不提。

    這個孩子就是徐世南,然而徐世南私下底也明白,自己老爹就是宗門最頂上的這位,就是母親不知道是誰。

    話里話外都有一股我有故事的感覺,作為觀眾應該很喜歡看接下來的發(fā)展,但徐世南作為故事中的嬰兒,他的感覺就不是很妙了。

    【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徐世南面目無神,右手無意識地擺弄著,一道一道剛猛的氣勁撕扯著眼前的水面,水花四濺。

    看上去極為厲害,但徐世南自家人清楚自家事,自己修煉的功法并沒有太多的特色,只不過是正氣宗內(nèi)一種最為中正平和的練氣功法,攻擊性不強,恢復力不強,易控性不強,也沒有其他的特色,按理來說自己完全可以想學什么就學什么,但自己父親一直說什么時候未到,專注眼下這一門即可。

    徐世南不明白,但他愿意聽從自家父親的意見。

    湖面之內(nèi)倒映著徐世南英俊明朗的面容,眉如利劍,眼若垂星,鼻若懸膽,身上穿著練武之人最常穿的一身勁裝,流暢的肌rou輪廓若隱若現(xiàn),既不顯得臃腫也不會讓人覺得瘦弱,搭配著著一張臉,任誰一看都要贊一聲美男子。

    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有人欣賞。

    男人的身側還有一壇酒,沒有標簽,是徐世南自己親自釀的,在這里待了這么久,自家父親不讓自己出去,偶爾出去放風也沒有人認識自己,自己也刻意不去結交別人,只有寥寥幾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與自己交好,那么自己平常就會找點樂子去做,釀酒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是徐世南喜歡喝酒,而是華傾綰喜歡,或者說,偶爾喜歡,偶爾討厭,非常奇怪。

    徐世南收起了手中的真氣,心中微微有一些奇怪。

    【華長老遲到了?!?/br>
    華傾綰是正心宗的外門長老之一,聽說繼任的時間并不是很長,是從外面招募而來的,因此并不能算是徐世昌的宗主嫡系,但后者對于華長老卻是極為信任,甚至不介意讓其教導自己嚴加管束,簡直相當于軟禁的兒子,足以見得他們之間的信任。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

    徐世南一開始猜測兩人之間的關系不一般,類比自己在書上看到的江湖之中的混亂關系。而如此編排自己的父母,若是被得知了少說不得來一頓毒打,但徐世南實在是想不起其他的解法。

    而華傾綰長老雖然一直以面罩遮臉,只露出一雙明眸,但透過雪白的衣裳下若隱若現(xiàn)的絕妙曲線,一頭墨黑的靚麗秀發(fā)和那一對秋水剪眸,還有不時地從其身上傳來的空幽連綿的體香,徐世南不用猜就知道對方是一名絕色美人。

    正常男人把持不住應該很正常的吧?徐世南并指如劍,連綿的力道胡亂刮蹭著水面,放任著腦海之中思緒胡亂奔涌。

    “世南~”

    徐世南正胡思亂想之間,一道悅耳空靈的嗓音傳來,正在想壞事兒的徐世南猝不及防之下身軀立刻一抖,手中的氣勁也歪了開來,一道透明脫離了水面,直射湖對面的雅然小院,但很快就被一道無聲無息但雄渾澎湃的真氣拍散。

    “雪瑩師傅”徐世南連忙轉(zhuǎn)身,俊臉之上掛滿了殷切的討好,“你怎么來了?”

    “說了多少次,直接喊師傅,不能直接喊名~”譚雪瑩明眸咪起,嘆了一口氣,語氣之中含著幾絲責備,但或許是習以為常了,也不是非常在意,“怎么?不想見我?”

    “怎會?!毙焓滥隙研χ?,腳步一踏,就將自己足邊的酒壺踢飛,運起一股柔勁將其送了出去,“怎么會不想,雪瑩師傅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br>
    “貧嘴。”譚雪瑩笑了起來,“傾綰她有事情要做,所以來不了了,今次我來幫她代一下班。”

    一般來說譚雪瑩是周一到到周六教導徐世南,而華傾綰則有且只有周日一天。

    “嗯”徐世南連忙應了一聲,劍目看著眼前的絕美少婦,心下有一些高興。

    眼前的譚雪瑩一身翠綠色衣裳,從肩到腳覆蓋地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纖細如天鵝一般的修長美頸,雖然沒有結婚,但一張充滿了母性的溫柔的面龐親切可人,鵝蛋臉上的五官精致絕倫,看著徐世南的目光帶著三分寵溺,胸前一對鼓脹挺巧的絕美雙峰將薄薄的綠衣高高撐起,在空中擠出了兩道夸張的弧度,論大小接近甚至不輸徐世南曾經(jīng)吃過的小西瓜,形狀飽滿圓潤,伴隨著美婦的呼吸在空中微微抖動著,即使擱這一層布料依舊讓人覺得鮮嫩可口,恨不得撲上去咬上那么幾下,品嘗一下里面是否真的盛滿了瓊漿玉液。

    自山峰往下是一片平原,在此處譚雪瑩的腰肢陡然收緊,露出了夸張的腰臀比例,豐碩的美臀圓滾滾的,弧度完美自然,如同兩個大白桃子一般,拍起來手感一定極佳,一雙長腿比例驚人,全部遮蓋在長裙之下,只有邁步時的動作才能從裙擺的弧度上看著對方美腿的圓潤與修長,少婦足下踏著一雙親手編織的小巧絲履,邁步之間雪白絲履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的土壤,甚至連足底都潔凈無比,顯露出驚人的修為與力道控制。

    徐世南接觸的女人不多,或者簡單來說,十幾年之間有且僅有兩位,華傾綰和譚雪瑩,理所當然地,他喜歡上了后者。

    前者也不是不好,只不過徐世南覺得對方有一些精神分裂,一會兒喜歡喝酒,一會兒又不喜歡。一會兒自己拿酒去討好對方,對方對自己大加贊賞,順便就會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說說江湖上的事情,正道魔道又在罵戰(zhàn)之類的,一會兒自己拿酒去討好對方,對方對自己愛搭不理,甚至還能挨上一記。

    簡直有病

    不過對方兩種人格之間還有一點共同之處的,就是與自己的關系不深,似乎真的只是單純來指點自己武功的,不準備牽扯到任何的感情和因果。

    相比較之下,譚雪瑩的性格就好多了,溫婉柔和,極有耐心,對于自己不懂的招式或者戰(zhàn)法總能循循善導,從不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急切與不耐煩,徐世南也就理所當然地喜歡上了。

    這是不是喜歡徐世南也不清楚,或許不是,只是接觸的人太少了產(chǎn)生的錯覺,但他依舊把對方當作傾慕對象來看,因此稱呼也是直呼其名,不含姓氏,頂多在后面加一個師傅。

    至于直接喊?那太生分了。

    而徐世南一生見過的女人都是自己的師傅,對于這個身份也沒有什么感觸,覺得自己喜歡上了那就是唄。

    他也不覺得跟長輩一起有羞恥什么的,可能是接觸的人少了,徐世南的個性就比較直來直去。

    至于身份,不就是半個師傅么?我認識的女性哪個不是我?guī)煾怠?/br>
    只不過今天譚雪瑩代班讓徐世南心中竊喜的同時也有一些奇怪,在自己記事以來,華傾綰就連一次遲到都沒有,每次都是準點,除了精神可能有問題外時間觀念可是極強,今天是第一次缺席。

    不過,這個自己壓根管不到,也就不糾結了。

    對于徐世南沒有太多掩蓋的眼神,譚雪瑩完全將其無視了,雖然沒有結婚,但游歷江湖多年的人生閱歷也不是正常人可以比擬的,對其示愛的人足以圍繞正氣宗一圈,年輕俊杰數(shù)之不盡,但譚雪瑩完全沒有動心者,如今也就是鉆研武學符合她的心意,對于徐世南的感情自然見怪不怪。

    時間久了,這種關系自然也就淡了,畢竟江湖這么大,總會遇到更動心的人,自己只是將對方看作一個親近的后輩而已,同時也是自己唯一一個弟子。

    當然,如果他真的能讓自己動心,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什么世俗意見山上人當了這么久,練武練到這個份上了也不是非常在乎。不過譚雪瑩瞥了徐世南一眼,覺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玉手輕輕挑了挑額見的秀發(fā),邁動著自己豐潤但又不失彈性的漂亮長腿,緩緩走到了徐世南的對面坐了下來,肥嫩的美臀擠壓出了一道美妙的弧度,一雙修長的美腿并攏在一起,裙擺提起,露出了白皙如冰玉一般的潔白腳踝和白生生的半截小腿。

    即使擱著一個石桌的距離,但徐世南鼻尖微動之間,也能聞道對方身上傳來的好聞的體香。

    “開始吧?!弊T雪瑩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俊朗的男人,“嗯先從通明拳來一遍?!?/br>
    深吸了一口氣,徐世南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直接進入到了場地之中開始了演練。

    徐世南自幼在方寸之地長大,沒有塵世之間雜事纏身,練起武來心無旁騖,武功進境在同齡人之中可謂極高,出招之間如同羚羊掛角,每個動作都標準異常。

    全部演練完畢后,徐世南收招站立,面吞依舊光潔如初,沒有一絲一毫的汗液。

    “嗯,還不錯?!弊T雪瑩笑道,站起身來,胸前一對豪放的雙方顫顫巍巍的,“小南攻過來吧?!?/br>
    “是?!毙焓滥厦嫔荒敛华q豫地出招,沒有絲毫的留手,一方面是留手是對于對方的不尊重,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譚雪瑩的武學造詣在正心宗可謂是冠絕群雄,即使是自己的父親在實力上也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更何況自己了。

    練武總分為后天與先天境界,前者沒有什么劃分的依據(jù),內(nèi)力強招式弱的可能輸給內(nèi)力弱但招式強的,內(nèi)力招式雙強的說不準就因為走神被陰了,終究只是正常人的范疇,因此自然也沒有確切的實力劃分,手感運氣都占很大的部分。

    先天境界的話就不一樣了,分為先天,宗師,大宗師和天人,初入先天內(nèi)力蛻變?yōu)檎鏆?,質(zhì)量上強出了不止一個檔次,后者武者基本一觸即潰,擁有著靈覺,一般來說失神或者偷襲之類的因素已經(jīng)完全難不到先天武者,也是江湖之上擁有自保能力的開始。

    而譚雪瑩的實力徐世南也不清楚,他們從來沒有提起國,但保守估計不低于大宗師,自己留手完全是在討打。

    時間在兩人的交手之中漸漸過去,太陽漸沉,譚雪瑩收回手掌,看著再一次被自己拍到了地面上滿身狼狽的男人,捂著紅唇笑了起來。

    “小南最近有進步啊。”

    “多虧了雪瑩jiejie的教導~”徐世南喘著粗氣,艱難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恭維了一句,直接把稱呼從師傅改成了jiejie。

    譚雪瑩也不是非常在意稱呼問題,自然也懶得糾正對方的稱呼。

    “還有,雪瑩jiejie,怎么華長老她沒有來?”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徐世南多問了一句。

    華傾綰與譚雪瑩的關系非常不錯,偶爾徐世南還能看見兩人之間聊得火熱,時不時還會上手挽住對方的玉臂,對于華傾綰今天翹班的情況,譚雪瑩應該是知道點什么的。

    “她她最近,很忙吧?!弊T雪瑩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說道,“這個你不用管,等她忙完了自然就會過來了。”

    忙?徐世南完全不知道華傾綰到底是做什么的,外門長老一般來說是坐鎮(zhèn)一些產(chǎn)業(yè),或者偶爾與其他宗派做交易的時候也會派得上用場,護送弟子甚至充當保鏢,但華傾綰之前應該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工作。

    她就像是一個掛名的,只領供奉,不干活。

    哦,不對,她干活,只做一件事,就是教導自己

    壓下對于華傾綰身份的好奇,徐世南與譚雪瑩閑聊了幾句,沒過不久譚雪瑩就起身離開了,與華傾綰這個似有若無的長老不同,譚雪瑩是正兒八經(jīng)的正心宗嫡系,而且還是實力上的第一人,有很多東西需要她拍板,平日里自然是很忙。

    譚雪瑩走了,徐世南有一些無聊,也尋思著出門逛一逛,畢竟自己在這里只是盡量不拋頭露面,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軟禁。

    想到就做,徐世南站起身,首先拿來了一張便條寫上了自己的去向,放在了石桌之上,避免后續(xù)有人來尋自己時找不到自己,而后便直接從大門走了出去,順著山道往半山腰去了。

    羅酆山原本是個錐形的山峰,但山腰處經(jīng)過了正心宗的開山宗師的轟擊,直接攔腰被挖去了一部分山體,經(jīng)過了后世幾代人的改善后修成了一片平面,如今的山腰之處已經(jīng)形成了一片建筑群,許多的弟子都在這里聚集,有的來回宗門內(nèi)務處行事匆匆,青石板上也坐落著許多石凳石桌,也有一些人在此或竊竊私語,或者高聲喧嘩,也沒人在意。

    徐世南運起斂氣訣在青石路上閑逛著,看著來來回回的弟子們,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孤獨,總覺得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

    斂氣訣沒有別的作用,單純是為了消除自己的存在感,運起后比自己修為低的人即使看到了自己也會下意識地忽略過去,不會在對方的身上產(chǎn)生過多的注意力,搭配著少許的易吞手段,只要是沒見過的人幾乎不會被注意到,當然,對于修為比自己高的人自然沒有作用。

    同時后天境界是沒有辦法用的,內(nèi)力強身健體完全足夠,但沒有別的特別的功能,只有先天境界擁有了與內(nèi)力截然不同的真氣后才能達成類似這種的特殊效果,徐世南也是最近幾年好不吞易達成了先天后才能想出來就出來的,就這樣還得低調(diào)行事。

    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表現(xiàn)地正常點。徐世南心中嘆息道。

    或許天人就可以了?聽說開派祖師就是天人,幾巴掌下去就把這個山腰打成了這樣,只有到了這個等階,不論自己身世怎么樣,應該就沒人能管了。

    徐世南胡思亂想著,隨意找了一個石凳坐下,興致缺缺地聽著正在高談闊論的幾人扯淡。

    “我親眼看到的,太一門的普通弟子幾招下去就把魔門的崽子干掉了?!闭诟哒勯熣摰牡茏诱f得唾沫橫飛,惹得附近的人一臉嫌棄地挪了挪位子,“論實力只比大師兄差一點?!?/br>
    “他們不是在江南打起來的嗎?”旁邊一個弟子好奇地說,語氣之中不乏懷疑之色,“許烏你不是去晉城送的信物嗎,那里是江北,你怎么看見的?”

    “你不信我?我回來的途中專門過去的。”為首的人被噎了一下,不高興地說,“差點就被干掉了?!?/br>
    “不是,你不是帶著對方的回信嗎?這都敢改道去旁觀?”

    “有什么不敢的,我們保持中立,又不參戰(zhàn)?!睘槭渍邠u了搖頭,“我穿著我們宗門的衣物,都認得出,沒理由下手?!?/br>
    “這可說不準,我們也分屬正道,得不準哪天就進去了,魔頭們說不準就要下黑手”懷疑者搖了搖頭,表示不信,“那你怎么差點被干掉的?”

    “好像有人瞥了我一眼,

    反正眼神都讓我皮膚都起反應了,跟針扎一樣”

    “嘖~你能回來純屬運氣好,聽我的下次別湊熱鬧了?!?/br>
    打起來了?徐世南單手托腮,百無聊賴地聽著附近的人交流,心頭一動。

    武林之中正道和魔道雖然不是水火不吞,但相互之間看不慣也是常有的事情,哪天看不慣就互掐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一般是以太一門為首的正道占據(jù)上風,魔道僵持一段時間后也就銷聲匿跡一會兒,很快就又會出門行走了。

    畢竟雙方都是有著許多世俗基業(yè),根深蒂固的組織,誰也不能說滅掉對方,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灰復燃,估計也就是為了從對方身上扒拉出一點好處,不過之前聽說雙方上次干架還是十幾年前,死傷慘重,沒想到才過了十幾年又打了起來。

    就在徐世南思考的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旁邊坐了下來。

    “嗯?”徐世南一愣,扭過頭看去,一位面目俊朗的男子在自己的身邊坐了下來,看上去氣度不凡,走在大道上本應吸引無數(shù)人的注意力,但如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向他,就如同自己一般。

    也是斂氣決。

    “東荼。”徐世南打了一聲招呼,“你怎么也在這里,真少見?!?/br>
    這是為數(shù)不多的認識自己的人,也是正氣宗明面上的大師兄,也正是之前那個人吐槽的太一門普通弟子有著接近實力的人。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這個地方我來得比你勤多了?!蓖鯑|荼慢條斯理地提起一壺茶,真氣一催,直接將茶煮開,給自己和徐世南都倒上了一杯,“你才是,終于出來放風了?!?/br>
    “我又不是犯人?!毙焓滥贤虏鄣溃爸徊贿^你們都不在,我出來也沒什么別的意思?!?/br>
    “那倒也是?!蓖鯑|荼哈哈了一聲,“不過他們都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我們幾個最近是沒有機會聚一聚了?!?/br>
    “都出去了?”徐世南好奇地問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熱茶抿了一口,“他們在干什么?”

    “你應該也聽到了?!蓖鯑|荼瞥了一眼正在聊天的人,無奈地聳了聳肩,“魔道和正道又打起來了,這一回八成又要糾纏幾個月,我們也有一些產(chǎn)業(yè)在江南,所以”

    “坐鎮(zhèn)去了?”徐世南聽明白了,“不過這跟我們的關系不大吧?他們沒事兒還會來襲擊我們?”

    王東荼默默地看了徐世南一眼,看得后者莫名其妙,王東荼輕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等他們打完

    至少會清閑個幾年?!蓖鯑|荼擺了擺手,“咱倆實力差不多,勉強有點自保的能力,你大概很快就知道為什么了?!?/br>
    兩個人都是先天境界,王東荼占了年齡上的便宜,有著接近宗師的修為,而徐世南弱了一些,還差了些許。

    “行吧?!笨吹酵鯑|荼不想說,徐世南也沒有強求的意思,轉(zhuǎn)而問了另一個問題,“話說,你見過太一門的人嗎?”

    “見過啊,怎么了?”

    “那邊的普通弟子真的跟你差不多?”徐世南饒有興趣地問道,“都是先天?”

    “你聽誰說的?”王東荼有一些無語。

    徐世南指了指旁邊一桌的人,神色莫名,對面正在爭論著什么,似乎是討論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繞道滿足一下好奇心到底對不對。

    “他們你也信?在他們嘴里趕明兒太一門顧及就要跟魔道聯(lián)姻了?!蓖鯑|荼吐槽了一聲,“太一門的普通弟子大多數(shù)也是后天,只不過到了先天才會出來執(zhí)行任務,所以在世人面前的全是先天,以訛傳訛罷了。”

    “那就好?!毙焓滥戏畔滦膩?,“我就說呢,怎么能有那么離譜。”

    “怎么?你還想跟他們爭一爭?”王東荼好奇地問道,“你也沒見過他們吧。”

    “不知道為什么?!毙焓滥峡嘈Φ?,“我反正覺得,他們,不太好?!?/br>
    “你真的見過?”

    “見過幾個,來拜訪的,而且,直覺這么告訴我的?!毙焓滥弦灿幸恍┢婀?,“就像是,他們遲早會跟我起沖突一樣?!?/br>
    “你這也挺玄學的,不過也不能這么說,太一門作為正道魁首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徐世南猶豫了一下,“腦子可能有一些問題”

    徐世南頓時來了興致,說起腦子有問題,他立刻就想起了華傾綰,精神分裂絕對是腦子里的問題,這兩者怕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

    “有什么問題?”

    “他們的自我觀念挺薄弱的。”王東荼擺出了回憶狀,“當時我是與他們一起護送一個大商會的人馬,之后我請他們喝酒,他們不去,看戲,不去,集市也不去,什么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完成了任務立刻就走,臉上自始自終也沒有什么表情”

    “這是被洗腦了?”

    “怎么可能!我覺得是別的問題?!?/br>
    “比如?”

    “功法,吧?天人功法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效果,而太一門肯定不缺功法秘籍。”

    “什么腦癱功法?”

    “我又怎么會知道?你不是見過他們嗎?可以自己去問一問。”

    徐世南心頭一動,覺得王東荼的建議大有可為。

    自己幾年前遇見過上來拜訪正氣宗的太一門弟子,其中有一個姓劉小丫頭擅自溜到了自己的院子與自己打上了照面,交流了幾次后與自己的關系不錯,之后書信來往頻繁,如今也是一個關系非常不錯的筆友,或許可以問一問。

    柳丫頭當初是個平胸,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不過,自己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徐世南搖了搖頭,畢竟太一門的事情與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天人級別的功法,總感覺自己是在打探對方的機密。

    不過上一次書信來往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那丫頭也沒有表露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字里行間人物感情挺豐富的,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又隨意聊了幾句,王東荼起身離開,作為大師兄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弟子輩的任務很多需要他去過目,甚至長老之間因為利益糾纏也有矛盾,不方便的地方也需要他出面,能在看到徐世南時抽出時間聊上那么一會兒已經(jīng)是兩人之間關系不錯的結果了。

    怎么感覺正氣宗只有自己一個閑人?徐世南趴在桌上,有一些泄氣。

    沒事兒干啊,徐世南逗留了一會兒,也轉(zhuǎn)身離去了,沒地方可去只能回到自己那一間偏遠的庭院。

    打開門,徐世南坐在書房之中坐下后抽出了紙和筆,準備給太一門自己認識的柳丫頭寫一封信,聊一聊最近的事情,順便問一下。

    低著頭,徐世南才寫了幾個字,就聽到了自己的窗戶發(fā)出了噠噠聲。

    “嗯?”徐世南一愣,抬起頭來,正見到一只信鴿正擺動著翅膀在窗戶外面一蕩一蕩的,鋒利的小爪子正一下一下拍擊著書房的窗。

    這算心有靈犀嗎?徐世南立刻被逗樂了,他認出來了這正是之前自己與柳丫頭寫信時對方最常用的信鴿。自己剛想給柳丫頭寄信,對方先寄來了。

    隨手把筆一丟,徐世南起身打開窗將信鴿放了進來,已經(jīng)來了多次的信鴿也不怕生,拍了拍翅膀就飛到了書桌上面站在了硯臺之上,用翅膀拍了拍喙,發(fā)出了一聲啼叫。

    正好看看柳丫頭最近在做什么,然后再將回信送回去。徐世南坐回了位置上,好奇地解開了信鴿腳上的直筒,倒出了一張卷成一團的薄紙,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紙面展開后上面只有兩個大字。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