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jié) 借力奧援
“大民,我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闭珂甲谧孕熊嚭笞先滩蛔≌f了一句。 陸為民心神微動,“為什么這么說?有什么不對么?” “我也說不出來,但是就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前段時間我看你好像很消沉,我還讓甄妮多安慰安慰你,鼓勵你不要因為這一次畢業(yè)分配受了挫折就一蹶不振,可是今天我發(fā)現(xiàn)你在辜伯伯面前簡直就像是一個辯論選手,咄咄逼人,你沒有注意到辜伯伯的眼神?”甄婕拂弄了一下散亂下來的發(fā)絲,“我覺得辜伯伯被你那幾句話觸動不小,也許他是真的有些大意了?!?/br> “他不是大意,他是過分自信了。”陸為民淡淡一笑,這輛鳳凰二八圈自行車被父親保養(yǎng)得相當好,騎起來相當輕快滑爽,腳踩下去跑起來虎虎生風。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就這樣回家去等著結(jié)果?”甄婕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潛意識的把眼前這個男子當作了唯一依靠。 “恐怕不行,對于辜明良來說甄叔有沒有問題,最終結(jié)局怎么樣,對他影響都不會很大,你也注意到了他的態(tài)度吧?明哲保身,話是說得挺硬氣,但是卻是滑不溜秋,滴水不漏,正反都對,里子面子都有了,可是甄叔這樣被擱在里邊怎么辦?坐等就是坐以待斃!” 陸為民心中微嘆,辜明良也許會出面發(fā)力,但是中紀委來人可能也讓他有些忌諱,所以他發(fā)力的程度就值得考慮,何況甄敬才的一些生活作風問題一樣瞞不過這個老狐貍。 他會不會擔心如果過于出面力挺甄敬才而,最終甄敬才這些問題被翻出來,也會影響上邊對他的信任? “大民,你說句實話,我爸是不是真的熬不過這一坎?”良久,坐在車座背后的甄婕才幽幽的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甄婕,未到最后一刻,誰也說不清楚,甄叔索賄受賄這個問題我們都信得過他,但是其他呢?”陸為民吐出一口氣道:“就怕一些人找不到把柄,就此蔓延開來,非要置甄叔于死地,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甄叔在廠里工作這么多年,難免沒有個啥差錯,被人揪住不放,再用放大鏡放大,那就不好說了?!?/br> 甄婕心亂如麻,她當然知道陸為民言外之意,平常她也很忌諱誰在她面前說這些,誰只要影shè一下,她都要翻臉,但是現(xiàn)在她也顧不得許多了,何況陸為民說得相當含蓄。 “大民,你一定有辦法。”甄婕也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一種莫名的信任感,“我相信你肯定有對策。” “甄婕,你可真對我有信心啊,我若是有辦法,還能灰溜溜的被發(fā)配回南潭老家?”陸為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不過總要試一試才知道?!?/br> 陸為民看了看表,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了,他騎車搭著甄婕除了廠區(qū),直奔郵電局。 拿出那個記有聯(lián)系電話的小筆記本,陸為民心里也是一陣猶豫。 曹朗是自己大學時代最要好的同學,但是現(xiàn)在大家剛畢業(yè)自己就要去勞煩對方,也不知道這樣做合適不合適? 可是若是沒有外力干預,陸為民可以肯定,歷史將會按照原來的軌跡運行下去,即便是自己去找到那個中紀委來人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一樣不會改變多少。 在沉重的現(xiàn)實面前,不是誰光憑幾句大話就能讓人改變既有規(guī)則的,要改變規(guī)則,就只能憑實力,至少目前是如此。 甄婕有些好奇的看著陸為民撥出這個電話,長途電話,而且應該是běijīng區(qū)號,陸為民也用上了帶著昌西口音的普通話,甚至還夾雜有一些粵音。 當陸為民在電話里把情況一一詳細說清楚之后,曹朗在那邊笑了起來,“大民,你可真是走運啊,莫不是你知道我媽在中紀委工作?這么巧?” 曹朗在學校里一直很低調(diào)而神秘,平素也不怎么和同學接觸,即便是同寢室里其他兩人也和曹朗只保持了很普通的同學關(guān)系,陸為民xìng格素來豪爽大氣,倒是頗和曹朗的脾xìng。 不過在那一次游泳事件之前,曹朗和陸為民也只是關(guān)系相對比較密切而已。 曹朗是在北方長大,不會水,但是在嶺南不會游泳可真是一種痛苦,大學時代免不了要利用星期天出去游玩。 在一次水庫劃船嬉戲過程中,曹朗不慎落水,而曹朗一米八的大塊頭和一百八十多斤的重量也讓陸為民幾乎是耗盡了全身力氣才算是把曹朗拖到水庫岸邊,而驚慌失措下的曹朗緊緊抱住陸為民,險些就把陸為民給一起報銷了。 救命之恩讓曹朗和陸為民之間關(guān)系重新定位,兩人的關(guān)系才算是真正密切起來,陸為民這才隱約知曉曹朗父母都應該是在zhōngyāng部委工作,而其母親家族也應該是共和國締造者那一批人里中一員。 只不過曹朗xìng格比較逆反,也很厭煩拿自己家世說事,所以才會放棄了在běijīng讀大學,專門跑到了嶺南讀大學。 陸為民知曉曹朗母親在中紀委工作已經(jīng)是多年以后了,當時的曹朗已經(jīng)去了南斯拉夫當了新華社的一個戰(zhàn)地記者,美國轟炸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時曹朗幸運的沒有在大使館中,而去了黑山。 曹朗父母堅決把曹朗調(diào)回了國內(nèi),直到那個時候和曹朗聯(lián)系上的陸為民才知道曹朗母親在中紀委工作。 只不過911事件之后,曹朗又毫不猶豫的投身于阿富汗戰(zhàn)場,活躍在阿富汗、伊拉克和伊朗這幾個國家最危險的地方。 “真的?”陸為民也笑了起來,聽得出來曹朗對于在這種事情不是太在意,也許在下邊是天大的事情,在某些人眼里卻不過是微不足道,“看來我這個長途電話沒白打啊?!?/br> “呵呵,大民,你的分配問題怎樣了?進195廠是不是很中你的意,又可以和你那個女朋友在一起了?啥時候來běijīng吧,我?guī)愫煤缅抟诲蕖!?/br> “嗨,我的分配有點變化,不過沒啥,對了,我剛才說的事情可就拜托你了,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辦法?!标憺槊癜言掝}扯回來。 “行了,沒啥大不了的事兒,以你的xìng格你都敢打保票,還能有啥大事兒?你稍等,正好我媽在家,我給她說說,你別掛電話?!彪娫捔硪活^曹朗似乎在讓剛才接電話的保姆去叫他母親。 啥也不說,兄弟們看到老瑞這么早起來碼字份兒上,多給幾張推薦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