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喜宴】
張大官人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在常海心心里他也絕不是壞人,一個能夠放下個人安危沖入火場去救自己的人,一個不惜損耗內(nèi)力幫助自己恢復(fù)容貌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個壞人,常海心說出這句話時候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厭惡,反而從心底透出一種溫暖。在秦清聽來常海心的話語中卻透著那么股子曖昧。 張揚駕駛者吉普車來到了南國山莊,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不少人先期到達(dá),雖說是兩家聯(lián)辦,可今天前來的主要賓都是女方家的,曾來州沒有大cao大辦,本著一切從簡的前提,雖然如此,女方家還是擺了二十桌,男方家里只有三桌,其中一桌還是來自嵐山的干部,兩桌親朋好友。 張揚又見到了劉艷紅,這位紀(jì)委副書記今天是盯上他了,張揚剛一下車,劉艷紅就向他招了招手:“過來!” 張揚猜到她肯定要給自己上課,不由得有些頭大,可不去也不好,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劉艷紅指了指花園內(nèi)的涼亭。 張大官人跟著她走了過去,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學(xué)生面對老師一樣。 劉艷紅道:“說說看,你和嫣然究竟怎么回事兒?” 張揚笑道:“沒怎么,還不是老樣子?!?/br> 劉艷紅道:“還想騙我?你和嫣然分了!” 張揚道:“我們倆商量了一下,現(xiàn)在我們還年輕,應(yīng)當(dāng)以事業(yè)為重,兒女私情那檔事兒暫時先放下,不算分,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中場休息?!?/br> “少跟我整那些詞兒,張揚,嫣然這么好的女孩子,你怎么不懂得珍惜呢?” 張揚道:“劉姐,我親大姐,我挺珍惜她的?!?/br> “我怎么沒看出來?” 張揚道:“我知道嫣然是個好姑娘,可我這人年輕,不定性,經(jīng)常得罪她,這不,她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沉淀一下,讓我成熟起來,這是好事兒?!?/br> 劉艷紅道:“就你,也懂得沉淀了!” “沒辦法不沉淀,這社會水太混,我不沉淀都看不清自己了。”張揚始終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劉艷紅本來想說他兩句,可看到他這個樣子,一時間也不知怎么說他,劉艷紅道:“感情需要維系,女孩子都喜歡被哄,你抽時間多陪陪她,多哄哄她就好了,我知道嫣然對你是有感情的?!?/br> 張揚點了點頭道:“多謝劉姐關(guān)心,可現(xiàn)在我就是想哄她也找不著北,前兩天給她電話來著,她跟她外公去了西北,這一趟也沒打算這么快回來,就算回來了,也是直飛美國。” 劉艷紅嘆了口氣道:“看來你們倆真出問題了?!眲⑵G紅說話的時候向遠(yuǎn)處的秦清和常海心看了看,有一點她毫不懷疑,張揚這小子天生就招女孩兒待見,她打心底把張揚和楚嫣然看成一對,真不希望他們兩人分了。 張揚笑道:“劉姐,你別說我啊,我看嵐山吳副書記最近對你挺好的?!?/br> 劉艷紅瞪了他一眼道:“你少瞎說,我們是工作關(guān)系?!?/br> 張揚道:“工作關(guān)系?你是做紀(jì)委工作的,吳明是嵐山市委副書記,除非他貪污受賄,或者作風(fēng)不正,你們才會有工作關(guān)系,劉姐,你跟我透個信,是不是想雙規(guī)他?什么時候?” 劉艷紅被他問得張口結(jié)舌,兩人這邊說這話呢,吳明也到了,這廝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正在花園中攀談的張揚和劉艷紅,他樂呵呵走了過來。 張揚嘆了口氣:“說曹cao曹cao就到,劉姐,我給你提個醒,工作一定要和感情分開,雙規(guī)雙規(guī)的可千萬別把自己規(guī)整進(jìn)去?!?/br> 劉艷紅沒好氣道:“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br> 張揚和吳明擦肩而過的時候,吳明朝他笑了笑,目光又忍不住向自己的那身西服看了一眼,心說你他媽還沒穿夠啊! 張揚還以一笑,來到秦清身邊,秦清有些好奇道:“劉書記找你談什么呢?” “沒什么?就是問些江城新機場的進(jìn)展情況?!睆垞P并沒有將實情說出,秦清雖然豁達(dá),可畢竟是女人,張揚還是要照顧她的感受的。 秦清向遠(yuǎn)處看了看。 張揚笑道:“吳明正在追求劉書記呢,這貨怎么就沒點自知之明,人家劉艷紅什么級別,他想攀高枝兒想瘋了?!?/br> 秦清看了他一眼道:“你什么級別,還評論人家?!?/br> 張揚笑道:“你們不是說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有些事我能干,別人干就不行?!?/br> 秦清道:“對你我不予評論。” 張揚道:“我可不是攀你的高枝兒,我是攀登你的高峰!” 秦清俏臉微紅,向周圍看了看,小聲啐道:“別胡說八道,到處都是人,讓別人聽到了笑都笑死了。” 此時常海心拿了三瓶飲料過來,分別遞給秦清和張揚一瓶,她有些奇怪道:“都十一點了,新郎新娘還沒來,千萬別晚了典禮?!?/br> 張揚道:“典禮也沒啥看頭,無非是領(lǐng)導(dǎo)輪番講話?!?/br> 秦清瞪了他一眼道:“我怎么聽你這話好像是在影射我呢?” 常海心道:“來了,我去看看!” 張大官人笑瞇瞇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向秦清道:“影射我不會,對你我都是直接射!” 秦清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跟這個厚顏無恥的情郎聊天真是無時無刻不被他sao擾,秦清啐道:“精力過剩!”轉(zhuǎn)身也跟著常海心去看熱鬧。 張揚對這種場面沒多少興趣,他留意今天過來的領(lǐng)導(dǎo),省委書記喬振梁來了,省長宋懷明來了,省委常委來了不少,張揚雖然和他們很熟,可這種場合自己一個副處級過去跟人家打招呼并不合適,他正在張望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張揚轉(zhuǎn)過身,看到身穿灰色西裝的梁成龍笑著走了過來。 雖然張揚最近和梁成龍之間產(chǎn)生了一些芥蒂,可畢竟過去交情擺在那里,張揚樂呵呵迎了上去,向梁成龍伸出手,梁成龍卻夸張的給了他一個擁抱,大聲道:“想死我了!” 張大官人笑著罵道:“我靠,你別這么rou麻,我是國家干部,最怕生活作風(fēng)出問題?!?/br> 梁成龍道:“你還別說,我現(xiàn)在是被女人傷透了,我寧愿選擇跟你在一起?!?/br> 張揚一副惶恐的樣子:“我沒那嗜好!” 他向梁成龍身后看了看:“一個人來的?” 梁成龍點了點頭道:“老婆不愿意陪我來,情人是要付出場費的,我考慮來考慮去還是自己過來,咱又不是領(lǐng)導(dǎo)干部,不搞那排場。” 張揚笑了笑,此時丁兆勇也過來了,哥三個湊到一處,倒也其樂融融,梁成龍主動問起了陳紹斌。丁兆勇道:“他去上海了?!?/br> 梁成龍道:“還在玩期貨股票?丫的是不是中邪了,一心想發(fā)財,小心虧死!” 丁兆勇道:“每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標(biāo),人家不說你,你也別說人家。” 梁成龍道:“我倒是不想干涉他,他從清紅那里借走了八百多萬。” 張揚道:“你們不是都要離婚了嗎?” 梁成龍道:“一天沒離,一天就還是夫妻,他借走的那八百多萬里有一半就是我的?!?/br> 張揚道:“你不想借給他?” 梁成龍道:“那倒不是,你說他陳紹斌想用錢找我開口就是,干嘛去找我老婆,我知道我有些事兒做得不仗義,可他老是去找清紅,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br> 丁兆勇笑道:“別瞎想,陳紹斌那人你還不清楚,他和清紅可沒什么?!?/br> 梁成龍道:“人都是會變得。” 張揚道:“你別把人家想得都跟你一樣,我看你小子最近有毛病?!?/br> 梁成龍嘆了口氣道:“我是有毛病,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弄得焦頭爛額,現(xiàn)在后悔也他媽晚了?!?/br> 鞭炮聲響起,新郎新娘已經(jīng)前往了典禮大廳。 張揚雖然不喜歡聽領(lǐng)導(dǎo)講話,可身為伴郎,務(wù)必要出現(xiàn)在婚禮現(xiàn)場,來到現(xiàn)場正趕上領(lǐng)導(dǎo)講話,喬振梁書記是王華昭和曾麗萍的證婚人,這個面子不可謂不大,張揚來到現(xiàn)場的時候,喬振梁講話剛好結(jié)束,他跟著拍了拍巴掌,卻看到喬夢媛就站在距離自己不遠(yuǎn)的地方,他笑著擠了過去,喬夢媛也看到了他,向他笑了笑。 從喬夢媛臉上的表情能夠看出她心情好了許多,張揚道:“什么時候來的?” 喬夢媛指了指身后,張揚看到喬夢媛的母親孟傳美也來了,正坐在那邊嗑著瓜子,和幾位高官夫人聊天,其中就有宋懷明的妻子柳玉瑩在。 張揚道:“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喬夢媛小聲道:“還沒決定……”停頓了一下又道:“也許不回去了!” 張揚低聲道:“舍得嗎?” 喬夢媛聽出他這句話里有許多復(fù)雜的含義,淡然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該放手的始終都要放手?!?/br> 兩人這邊聊著,那邊人群忽然歡呼起來,卻是新娘曾麗萍將手中的捧花扔了出來。 那捧花在空中翻騰了幾圈兒,繞過幾十雙伸出的手,正落在喬夢媛的面前,幾乎是出于本能,喬夢媛一把將捧花接住,張揚害怕她被砸中,也伸手抓了一把,轉(zhuǎn)瞬之間,他們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和她一樣成為焦點的還有張揚,誰讓張揚和她站在一起呢。 張大官人和喬夢媛站在一起還是很登對的,所有人看到接住捧花的是省委書記喬振梁的千金,馬上歡呼鼓掌,喬夢媛有些尷尬,張大官人更是尷尬,本來沒他什么事兒,因為捧花而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張揚慌忙松開手。 喬夢媛握著那束花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張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他看到喬振梁耐人尋味的目光,看到了宋懷明不茍言笑的表情,張大官人心說,我冤,我他媽真冤,王華昭啊!曾麗萍啊!我沒得罪你們兩口子啊,咱不帶這么害人的。 好在尷尬只是暫時的,最多留給人們茶余飯后一個閑聊的話題,張揚和喬夢媛是沒什么的,誰都知道他差點成為了宋懷明的女婿,可話題是靠制造的,因為這束捧花,很多人開始把張揚和喬夢媛緊密的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喬夢媛拿著捧花默默走回母親身邊,孟傳美接過女兒手中的捧花,微笑道:“花真漂亮!” 一旁柳玉瑩也道:“聽說接住新娘捧花的人,很快就會成為下一個新娘?!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柳玉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雖然搞不清張揚和喬夢媛是什么關(guān)系,可是心里透著郁悶。 張揚回到梁成龍和丁兆勇身邊,梁成龍笑道:“恭喜你啊,快倒霉了!” 丁兆勇罵道:“烏鴉嘴!” 梁成龍道:“誰結(jié)婚誰他媽倒霉,尤其是娶了高干的女兒,你們看王華昭的那張臉,是不是印堂發(fā)黑晦氣滿面?” 張揚和丁兆勇都向王華昭望去,梁成龍這么一說他們還真有點發(fā)現(xiàn),王華昭雖然在笑,可笑容很機械很僵硬。 丁兆勇嘆了口氣道:“看來門當(dāng)戶對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張揚聽這句話卻有些不順耳,趙靜和丁斌之間也是門不當(dāng)戶不對,丁兆勇說這話是影射弟妹的關(guān)系嗎? 丁兆勇發(fā)現(xiàn)張揚看著自己,頓時意識到說錯了話,他笑道:“你別多想,我沒什么意?!?/br> 梁成龍道:“再給我一次選擇,我他媽說什么都不結(jié)婚?!?/br> 張揚道:“林清紅不是給你選擇了嗎?人家等著你離婚呢。” 梁成龍道:“我是個有責(zé)任心的人,既然結(jié)過婚了,咱就得負(fù)責(zé)任!” 張揚和丁兆勇同時向他豎起了中指。 中午十二點,婚宴準(zhǔn)時開始,張揚和丁斌一起幫忙倒酒,丁斌對這位未來大舅子始終敬畏有加,他端著托盤,張揚拎著酒瓶,丁斌甚至感覺到這酒瓶隨時都有可能落在自己的頭上。他乖乖叫了聲張哥,連上帶著尊敬的笑意。 張揚點了點頭,他不喜歡丁斌,可趙靜喜歡,既然這樣,干脆隨他們?nèi)グ?。張揚道:“趙靜怎么當(dāng)了伴娘?” 丁斌道:“麗萍姐和我們家很熟,和小靜認(rèn)識了,兩人經(jīng)常一起玩?!?/br> 張揚哦了一聲,看來自己對meimei的關(guān)注還是少一些。 敬酒當(dāng)然要從領(lǐng)導(dǎo)那一桌開始,張大官人推門一看,好嘛,省委常委幾乎都聚齊了,這一桌的份量可想而知,王華昭在人際方面顯然不如曾麗萍,曾麗萍甜甜叫道:“各位叔叔伯伯,我們來給大家敬酒了!” 一群省委常委都推舉喬振梁代表,曾來州此時也走了進(jìn)來,他笑道:“不行,這桌必須一個一個的敬,先從喬書記開始!” 喬振梁笑著站起身來,接過王華昭敬獻(xiàn)的喜酒,微笑道:“祝你們婚姻美滿事業(yè)順利。” 張揚幫襯道:“婚姻美滿靠自己,事業(yè)順利靠喬書記!” 滿桌人都笑了起來,曾來州笑道:“小張說得不錯,喬書記多喝點!” 喬振梁抿了一口將酒杯交還給王華昭,他有糖尿病,生活方面還是很注意的。 曾來州勸歸勸,語言上到位就行了,誰也不會當(dāng)真勉強別人喝酒。 輪到宋懷明的時候,宋懷明笑道:“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他很干脆的將那杯酒喝干了,引來一片喝彩之聲。張揚留意到,全程宋懷明都沒有向自己看上一眼,零交流!看來宋省長因為楚嫣然的事情和他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降到了冰點,張揚也很知趣,沒必要厚著臉皮巴結(jié)人家,所以他也沒說俏皮話兒。 敬到組織部長孔源的時候,張揚故意倒了一大杯,孔源看到那大半杯酒就明白了,這小子使壞呢,不過孔源很干脆,居然接過來一口給喝干了,這下他得來的喝彩聲比宋懷明還要大一些。 張揚笑瞇瞇看著孔源,心中開始盤算吳明的事情了。他手里掌握著吳明和張立蘭的激情錄影,根據(jù)他所了解到的情況張立蘭和孔源之間也有那么有些曖昧,吳明這小子膽子也夠大的,在不知不覺中給孔源戴了這么大一頂綠帽子,只要張揚捅出去,別說市委書記了,吳明的政治前程恐怕就此完蛋,可張揚并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可以證明孔源和張立蘭的關(guān)系。張揚很不喜歡孔源其人,上次在靜海這廝居然敢sao擾秦清,后來又授意張立蘭在張揚的畢業(yè)證上做文章,這個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張揚恨不能將他從組織部長的位置上掀下來,可他也明白,以自己現(xiàn)在的能量還不夠??自床皇亲约耗軌騽恿说?,雇保潔大姐痛打他耳刮子這樣的事情,只是小打小鬧,來一次不可能玩第二次。 等敬酒結(jié)束,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連梁成龍和丁兆勇都已經(jīng)吃飽告辭,張揚餓了半天肚子,原指望和他們喝上兩杯,看到兩人拿著喜糖走了,連怪他們沒義氣。 梁成龍道:“今晚我來做東吧,仍然去袁波的望江樓?!?/br> 張揚道:“去什么望江樓,都在這兒,我有張高級VIP卡,吃喝都不花錢?!?/br> 丁兆勇笑道:“真是腐敗透頂!” 他們兩人各有各的事兒,下午都得去辦事,張揚道:“那就晚上,今晚人家洞房,咱么喝酒?!?/br> 梁成龍道:“成,我一準(zhǔn)兒到!” 張揚看到秦清和常海心也起身走了,他迎上去:“清姐,你們也走這么早?” 秦清點了點頭,微笑道:“嵐山一攤子事要處理,我昨天下午就出來了,今天是一定要回去的,不然常市長要給我打曠工了?!?/br> 常海心自然也是和秦清一起走了,張揚挽留道:“別急著走嘛,我今晚請吃飯,你們吃完再走也是一樣?!?/br> 秦清道:“我是一定要走的,要不讓海心留下?!?/br> 常海心慌忙搖了搖頭:“我答應(yīng)我爸了,回頭跟周書記的車一起回去?!?/br> 秦清道:“你的心意我們領(lǐng)了,請還是等下次吧?!?/br> 張揚眼巴巴看著她們倆走了,他隨便吃了點,吃飯的時候,看到吳明走了過來,不由得心中有些納悶,怎么人家都走了,這廝還留在這里?不過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吳明是惦記著他的那身西服呢。 張大官人樂呵呵道:“吳副書記,來啊,再喝兩杯,他說話的時候,一不小心碰翻了可樂,深色的可樂灑了一身。 吳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張揚道:“不好意,不好意,把你衣服弄臟了?!?/br> 吳明暗罵,你就是存心故意的,臉上還得勉為其難的擠出一絲笑容:“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吳明這會兒想明白了,不就是身西服嗎?我他媽不要了還不成嗎?他起身準(zhǔn)備告辭,卻被張揚一把拉住了:“吳副書記,別忙著走啊,咱哥倆喝兩杯。” 張揚道:“急什么急?我衣服還在你身上呢?!?/br> 吳明暗罵,就你那身破衣服,我還真看不上。臉上仍然笑瞇瞇道:“我得走了,下午回嵐山還有事兒?!?/br> 張揚道:“急也不在這一時,來,陪我喝點兒?!彼伊藗€干凈玻璃杯給吳明倒?jié)M了。 吳明笑道:“張副市長,不是我不想陪你喝,可我這一喝就耽誤了正事兒,我以茶代酒行不?” 張大官人斬釘截鐵道:“不行,你能跟省領(lǐng)導(dǎo)喝,不能跟我喝啊,看不起人是不?”他看到剛才吳明跑到省常委所在的包間內(nèi)去敬酒了,所以才會這樣說。 吳明哭笑不得,拿起玻璃杯在面前的小酒杯內(nèi)倒了一杯,然后和張揚對飲而盡。 張揚道:“恭喜啊,聽說你要高升了!” 吳明心中很是得意,可臉上卻仍然是風(fēng)波不驚的表情:“高升?我怎么沒聽說?” 張揚暗罵這廝裝逼,他故意道:“難道我得到的消息錯誤?都說周書記要來東江當(dāng)副省長,由你接替他的位置。” 吳明裝出很嚴(yán)肅的樣子:“張副市長,這種話可千萬不能亂說,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萬一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會造成同志間矛盾的?!?/br> 張揚道:“瞧你嚇得,現(xiàn)在不就咱們兩個人在嗎?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沒別的意,吳副書記,要是有這件事,我先恭喜你,要是沒這事兒,你得多多努力,爭取下一屆當(dāng)上市委書記,咱們共產(chǎn)黨員要要求進(jìn)步你說是不是?” 吳明總覺著這廝話里有話,他淡然笑道:“對我來說,搞好本職工作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去想,其實當(dāng)?shù)迷俅螅绻粸槔习傩兆鍪?,做實事,呆在那位置上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張副市長,我總覺著,咱們這些國家干部,千萬別拿自己當(dāng)干部,要把自己當(dāng)成公仆,只有這樣才能樹立正確的觀念,才能踏踏實實為老百姓做點實事兒?!?/br> 張揚聽他說得冠冕堂皇,心中充滿了不屑,從吳明幾次的作為來看,他根本就是個十足的小人。 張揚道:“吳副書記的風(fēng)格真的很高,我只是個基層小干部,境界比你差了十萬八千里?!?/br> 吳明笑道:“別這么說,只要為老百姓辦事,當(dāng)什么官,坐什么位置都是一樣的。” 張揚道:“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br> 吳明有些迷惑的看著張揚,這廝什么意? 張揚道:“剛才啊我聽到了一些不利于你的傳言,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他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吳明當(dāng)然想聽聽他說什么。 張揚道:“你是不是想追紀(jì)委劉書記???” “哪有的事情?你不要誤會!”吳明慌忙否認(rèn)。 張揚道:“又不是我說的,別人都這么說!” 吳明看出這廝今天存心想消遣自己,如果繼續(xù)呆下去還不知道他會說出什么話來,剛好這會兒王華昭過來讓張揚幫忙發(fā)喜糖,總算幫他解了圍。 張揚發(fā)糖的時候發(fā)現(xiàn)孔源還沒走,正在哪兒跟劉艷紅談話,張揚知道這位孔部長有個習(xí)慣,遇到女干部那態(tài)度不是一般的和藹,張揚走了過去,把喜糖放在孔源手里:“孔部長,你的喜糖!” 孔源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快,劉艷紅見到張揚微笑道:“張揚,今天你可幫了大忙了?!?/br> 張揚道:“瞎忙,瞎幫忙,我想跟孔部長聊幾句的機會都沒有。” 孔源笑道:“你找我聊什么?”心說我跟你沒共同語言啊。 張揚道:“跟組織部長能聊什么?當(dāng)然是聊什么時候能提干唄!” 孔源哈哈笑道:“你不歸我管,去找徐彪多聊聊?!?/br> 張揚道:“徐部長也得聽你的!” 孔源道:“我們雖然是上下級關(guān)系,可徐彪不一定聽我的,大家各負(fù)其責(zé),我最多起個監(jiān)督作用?!?/br> 劉艷紅起身去陪曾來州夫婦說話去了,她今天也算得上半個娘家人。 孔源看到劉艷紅走了,臉上也沒多少笑容了,他不耐煩的看了看手表,低聲道:“下午還有個會,我得走了!” 張揚提醒他道:“孔部長別忘了喜糖?!?/br> 孔源道:“你留著吃吧!” 張揚道:“我不喜歡吃糖,孔部長,上次我畢業(yè)證的事情多虧你了?!?/br> 孔源皺了皺眉頭,他上次授意張立蘭在張揚畢業(yè)的問題上刁難他,搞得劉艷紅上門求情,不過到最后張立蘭還是放了張揚一馬,這小子真是不知趣,還想找不自在嗎?孔源淡然道:“舉手之勞!”他站起身想走。 張揚卻道:“多虧孔部長幫忙,要不然張主任也不會給我畢業(yè)證?!?/br> 孔源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卻嘀咕起來,這小子突然提起張立蘭是什么意? 張揚樂呵呵道:“孔部長就是有領(lǐng)導(dǎo)做派,讓張主任心服口服,你說一句話,她就算再不喜歡我也把畢業(yè)證給我了,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就是要有這種威嚴(yán)!” 孔源內(nèi)心怦怦直跳,難道這小子發(fā)現(xiàn)自己和張立蘭之間的關(guān)系了?孔源畢竟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他微笑著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道:“小張,珍惜現(xiàn)在的一切,要知道政治上取得一點一滴的進(jìn)步都是可喜的,也都是極其艱難的,好好干,我看好你。” 張揚道:“孔部長放心,我一定干出個人樣給你看看。” 孔源心說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張揚說什么他都覺著似乎話里有話,他不想和張揚繼續(xù)交流下去,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