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高手?。 浚ㄏ拢?/h1>
渠圣明道:“沒種!” 張揚道:“不是沒種,真是怕傷著你,你老胳膊老腿的,禁不住折騰?!?/br> 渠圣明明明知道張揚是在用激將法,可心里仍然不禁動氣,大聲道:“走,出去過兩招,傷了我也不怨你?!?/br> 張大官人等得就是他這句話,點了點頭道:“你逼我的!”他一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渠圣明跟著追了出去,一幫體委的工作人員都跟著追了上去,有熱鬧看,誰還愿意上班啊。 張揚沒往下走,而是沿著樓梯向上走去,徑直上了天臺。 渠圣明道:“哪里走?”他覺著張揚害怕了。可很快就發(fā)現(xiàn),張揚不是害怕,而是尋找合適的交手地點。 張揚選擇天臺交手的目的就是怕別人看,渠圣明畢竟是省體委主任,如果自己在眾人面前把他打敗,他肯定抹不開這張臉面,兩人之間的仇隙會越結(jié)越深,張揚想給他一個教訓(xùn),又要顧及他的面子,想來想去只有天臺最合適。 渠圣明看到張揚走上天臺,就明白了,他轉(zhuǎn)身沖著那幫體委工作人員道:“全都給我上班去,誰跟上來我處理誰?”這句話一說,這幫工作人員果然不敢繼續(xù)跟過來了,渠圣明還是很有威信的。 渠圣明跟著走上天臺,反手把門給插上了,這下除了他和張揚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上來了。 張揚背著手站在天臺正中,笑瞇瞇望著渠圣明道:“渠主任,什么事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wù)??非得要動手,我要是傷了你,豈不是要被別人笑話?!扒ッ鞯溃骸澳阈∽由俑彝婕⒎?,我什么人沒見過?就你那點手段,想惹我生氣,太嫩了?!?/br> 張揚道:“非要動手嗎?” 渠圣明道:“非要動手!” 張揚道:“動手我不怕,可有個條件?!?/br> 渠圣明一邊緩緩向他走去,一邊點了點頭道:“你說?!?/br> “你要是敗給了我,以后再也不能干涉我們南錫市體委的事情?!?/br> 渠圣明才不相信自己會敗給張揚,他冷笑道:“狂妄,信不信我抽得你滿地找牙?!?/br> 張揚覺著渠圣明的做事風(fēng)格和自己滿投脾氣的,他樂呵呵點了點頭道:“信,你也就是夢里有這個本事?!?/br> 渠圣明上前跨出一步,已經(jīng)來到距離張揚不到一米處,猛一抱拳:“請了!” 張大官人真是沒想到這位體委主任的身上還有這么重的江湖味道,他樂了,也還了一拳。 說時遲那時快,渠圣明已經(jīng)出手,倏然之間化掌為爪,向張揚的咽喉拿去,同時右腳前伸,攻向張揚的下盤。 張揚贊了聲好,一個閃電般的后撤躲過渠圣明的突然一擊。 渠圣明看到自己的突襲又被他躲了過去,不由得暗暗稱贊,想不到張揚這么年輕,居然擁有這么漂亮的身手。嘴里卻道:“你退什么?” 張揚道:“你是我領(lǐng)導(dǎo),年齡又比大這么多,我得讓你!” 渠圣明冷哼一聲,左腳側(cè)滑,一個大鵬展翅,右掌借著身體的旋轉(zhuǎn)急速向張揚的胸膛打去。 張揚似乎算準(zhǔn)了他的出手,身體搶在渠圣明出招之前已經(jīng)先行后退,渠圣明的這一招再度落空。 渠圣明心中越發(fā)驚奇,他一向認(rèn)為自己在平海算得上武林高手,可今天在張揚面前幾度出手都沒有占到便宜,確切地說,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沾著,這還是在人家沒出手的前提下,渠圣明不由得焦躁起來,幸虧是在天臺,如果有人圍觀,看到眼前的情況,不知要說怎樣的閑話,開始的時候,他還存著留手的想法,想著只要給張揚一個教訓(xùn),讓他知道厲害就行,可現(xiàn)在如果不全力以赴,恐怕要敗在這小子的手里,于是渠圣明再不考慮保留實力,拳腳宛如暴風(fēng)驟雨一般向張揚招呼而去。 張揚始終沒有出手,只是依靠靈活的步法來回閃躲,無論渠圣明怎樣出手,他總是能輕輕松松躲過去,渠圣明越大越是心驚,他習(xí)武這么多年,遇到的高手也有不少,可是從沒見過張揚這么厲害的,面對他的攻擊,人家連手都不用,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始終背著雙手,任由他攻勢如潮,張揚卻面帶微笑勝似閑庭信步。 渠圣明越打越?jīng)]底,越打越是心焦,他將張揚逼向天臺的一角,想要逼他出手,張揚窺破渠圣明的心意,唇角微微一笑,突然探出手去,從漫天的掌影之中準(zhǔn)確無誤的抓住渠圣明的右手,拿住他的脈門稍一用力,渠圣明只覺著半邊身軀麻木,身體酸軟無力,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完全被張揚掌握的感覺。 張揚一聲低吼,竟然將渠圣明魁梧的身軀整個拎了起來,在半空中甩了一個圈,渠圣明感覺到自己飛了出去,大半個身軀都飛出了樓面外,他腦袋嗡!地一下大了,心說完了,這小子真把自己從五樓上扔下去了,命沒了。可他的念頭還沒轉(zhuǎn)過來,張揚已經(jīng)將他甩了一圈,然后重新放在天臺之上,松開渠圣明的手掌,笑瞇瞇看著他,雙手仍然負(fù)在身后,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渠圣明的背脊之上滿是冷汗,他驚魂未定的看著張揚,胸口不斷起伏,顯然沒從剛才的震駭中恢復(fù)過來。 張揚笑瞇瞇道:“渠主任,咱們沒必要再打了吧?” 渠圣明的臉色很難看,他口口聲聲要教訓(xùn)張揚,結(jié)果卻是被這小子給教訓(xùn)了,他練了一輩子的武功,可在張揚面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才調(diào)整好內(nèi)心的情緒,渠圣明低聲說了一句:“高手?。 ?/br> 張揚正想說話,忽然聽到下面響起警笛聲,他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渠圣明。 渠圣明也愣了,他沒報警啊,忍不住罵了一句:“哪個混蛋這么多事?” 來得是白沙區(qū)公安分局局長欒勝文,說來巧的很,并不是有人報警,而是他過來找渠圣明有事要辦,他和渠圣明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一來到體委就聽說渠圣明跟人上天臺比武了,欒勝文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說這個渠圣明都什么級別了,還干這種事情,不知道誰這么倒霉要被他教訓(xùn)一頓了,可一打聽是張揚,欒勝文馬上就意識到,這次渠圣明算是遇到對頭了,就渠圣明的身手還真不一定是張揚的對手,所以欒勝文拉響了警笛。 張揚和渠圣明兩人都向下望去,欒勝文拿著大喇叭沖著樓上喊:“都下來吧,這里是國家機關(guān),有什么問題,交給我們警方解決?!?/br> 渠圣明笑著搖了搖頭,想起剛才差點被張揚扔出五樓的情景,心里仍然捏著一把冷汗。 兩人離開了天臺,渠圣明低聲道:“剛才的事……” 張揚心領(lǐng)神會道:“你放心,我不會說,我好歹也是共產(chǎn)黨員,打死都不說?!?/br> 渠圣明暗自松了口氣,他也是好面子的人,剛才的比試除了他和張揚之外,沒有第三個人見到,只要張揚不說,別人自然就不會知道?,F(xiàn)在想想張揚選擇天臺比武是在顧及他的顏面,明白了張揚的苦心,渠圣明對張揚居然產(chǎn)生了一絲好感,看來這個年輕人也并不是一無是處。 張揚道:“火炬?zhèn)鬟f的事情您不會再過問了吧?” 渠圣明道:“工作是工作!”他倒是堅持得很。 張揚道:“我們南錫市體委就指望著拍賣火炬弄點啟動資金呢,主意是我們想出來的,為的也是省運會,您不能趕盡殺絕啊?!?/br> 渠圣明沒說話,對面欒勝文已經(jīng)走上了樓梯。 張揚停住說話,笑著招呼道:“欒局,您怎么來了?” 欒勝文道:“聽說有人膽大包天,在省體委擾亂工作秩序,所以我過來抓人?!?/br> 渠圣明卻看出欒勝文是自己過來的,應(yīng)該不是出任務(wù),他笑道:“找我有事?” 欒勝文點了點頭,看到渠圣明一頭的汗,已經(jīng)把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猜出了個差不多,估計渠圣明沒占到什么便宜,欒勝文道:“你們兩人跑天臺上交流工作經(jīng)驗啊,結(jié)果怎么樣?” 渠圣明老臉一熱,張揚搶先道:“姜是老的辣,佩服,佩服!”這句話等于幫渠圣明圓了面子,渠圣明心中不免有些感激,這會兒他覺著今天是自己過分了,渠圣明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欒勝文看到兩人沒有反目,這一結(jié)果是他樂于見到的,他向張揚道:“你膽子不小,不知道渠主任過去是兩屆全國武術(shù)全能冠軍?!?/br> 張揚道:“現(xiàn)在知道了?!?/br> 渠圣明可不愿意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向欒勝文道:“老欒,你找我有什么事?” 欒勝文道:“我侄子工作的事情?!币驗閺垞P也不是外人,所以他也沒什么顧忌。 渠圣明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他笑道:“這樣吧,咱們?nèi)コ燥垼叧赃呎?。?/br> 欒勝文搖了搖頭道:“你們那食堂伙食跟喂豬的似的,我不去?!?/br> 渠圣明道:“那就對門的吳越,你們先過去,我換身衣服就過去?!彼砩系囊路急焕浜?jié)裢噶耍瑳]法不換。 張揚和欒勝文兩人先去了對門的吳越人家,吳越人家是袁波開的,張揚和袁波是老朋友了,他給袁波打了個電話,袁波馬上打電話給吳越,讓那邊的經(jīng)理安排,又把張揚好好埋怨了一通,來東江居然不通知他,約定晚上在望江樓做東請吃飯,讓張揚一定要過去。 張揚掛上電話,不由得苦笑道:“我多此一舉,袁波非得要晚上給我接風(fēng),欒局,他讓我通知你一定要去?!?/br> 欒勝文笑道:“我去不了,今晚答應(yīng)了陪我老娘打麻將,萬事孝為先,什么事也不如陪老娘重要,你幫我跟袁波說一聲就是?!?/br> 張揚聽到人家要盡孝心,也沒有繼續(xù)勉強,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包間坐下,欒勝文隨便點了幾個菜,等渠圣明的功夫,欒勝文不禁好奇道:“你小子怎么跟頂頭上司嗆起來了?”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今天是來渠主任匯報工作的,順便想邀請他前往南錫參加明星足球賽,可他一見面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搞了半天,是對我搞火炬拍賣有意見,你和他關(guān)系這么好,得幫忙說說,我們南錫體委現(xiàn)在是最缺錢的時候,讓他老人家高抬貴手吧。” 說話的時候,渠圣明走了進來,他換了身運動服,這會兒神情自如多了,來到欒勝文和張揚之間坐了,欒勝文遞給他一支香煙,渠圣明點上:“點菜了嗎?” 欒勝文點了點頭道:“安排過了,今天中午小張請。” 渠圣明看了張揚一眼,目光中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敵意和反感:“到了我這里當(dāng)然要由我請,怎么能讓小張破費呢?!?/br> 張揚笑道:“論級別我是下屬,論年齡我是晚輩,再說了這邊的老板是我哥們,我吃飯也不花錢?!?/br> 渠圣明聽到這番話心里十分舒坦,心說張揚這小伙挺會說話啊,怎么剛才在辦公室里這么嗆呢?人遇到事情總喜歡考慮別人的原因,他也不多想想自己,如果不是他對張揚態(tài)度惡劣,也不會發(fā)生剛才的矛盾。渠圣明笑道:“你請我吃飯,該不是想讓我吃你的嘴軟吧。” 張揚道:“我還就這么想的。” 渠圣明道:“你別忘了,咱們共產(chǎn)黨人都是善于扒糖衣,把炮彈給打回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