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設(shè)局】(下)
趙天才也趁亂離開,回到了那輛二手福特,他驅(qū)車駛離了現(xiàn)場,撥通了張揚的手機。 張揚接通電話道:“我們分頭離開,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會跟你聯(lián)系?!?/br> 趙天才道:“小心!”這時候遠方傳來警笛的聲音,趙天才不敢繼續(xù)逗留慌忙向布法羅城區(qū)方向駛?cè)ァ?/br> 張揚本想抓住唐玉玲之后就馬上離開這里,可幾十名沒頭腦的賽車手沒命的向他追趕而來,沿著這段廢棄的州際公,張揚踩下油門,速度飆升而起,瞬間將多數(shù)賽車遠遠甩在后面。 可后方仍然有六七輛汽車緊追不舍,唐玉玲手足麻痹,被安全帶縛在座椅上,一雙眼睛驚駭莫名的看著張揚。 一輛黑色法拉利從左側(cè)超了上來,張揚忍不住罵道:“傻逼,老子跟你賽車了嗎?”他向一旁避讓,那輛法拉利從一側(cè)沖了過去,隨之又有一輛日產(chǎn)超過了他們,后方警燈閃爍,十多輛警車從周圍向洲際公包圍而來。 張揚減緩速度,從前方道的出口駛了下去,剛剛開出口,一輛藍色斯巴魯從后方狠狠撞擊在蘭博堅尼的后包圍上,張揚死死握住方向盤,車身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圈,方才重新掌控好,繼續(xù)向前方開去。 稍稍停頓了一下,又有兩輛汽車追了上來,博德就在其中的一輛汽車內(nèi),他瘋狂大吼著:“抓住那混蛋!” 張揚的車技只能算是一般,不過蘭博堅尼良好的加速性能還是彌補了他技術(shù)上的不足,不斷提升的速度讓他再度擺脫了幾輛糾纏不休的汽車。 就在張揚距離他們越來越遠的時候,前方兩輛警車迎著他的方向堵截過來,張揚罵道:“狗日的美國警察!”控制車身在高速中變線,擦著右側(cè)警車沖了過去,左側(cè)的反光鏡擦在警車上碰得粉碎。 張揚沿著前方的道不斷加速前行,后視鏡中警車距離他也是越來越遠,就在張揚大聲狂呼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前方的道上黑漆漆的一片,他馬上意識到,前方的道有一道兩米左右的壕溝,此時剎車已經(jīng)來不及了,張揚唯有將油門踩到最底,臨近壕溝之時,猛然降檔,突然提升的轉(zhuǎn)速,讓車身倏然前躥,在張揚的大叫聲中蘭博堅尼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穩(wěn)穩(wěn)落在對面的公之上,過低的車身因為突然下壓,底盤都擦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長長的火星。 張揚雖然膽大,此時也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放緩速度向后方看了看,看到警車在那道壕溝前方停下,警燈不停閃爍,卻始終沒有追趕上來,這才重新加速駛?cè)胛粗暮诎抵小?/br> 唐玉玲驚恐的看著張揚,她對眼前的男子全無印象,可是她剛才明明聽到張揚在說中國話。張揚緩緩?fù)O缕?,伸出手指,解開了唐玉玲的xue道,唐玉玲胸口一松,感覺手足恢復(fù)了自由,她馬上大聲尖叫起來。張揚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冷冷道:“再敢叫我就扭斷你的脖子?!?/br> 唐玉玲怔怔的看著他,張揚道:“你聽得懂我的話,你是中國人!” 唐玉玲顫聲道:“你……你找我干什么?我……我不認識你……” 張揚道:“你是唐興生的女兒?” 唐玉玲聽到他提起父親的名字,內(nèi)心越發(fā)驚恐起來。 張揚道:“車真的很不錯,看來你老子貪了不少錢?!?/br> 唐玉玲道:“你最好放了我,這里是美國,如果你敢對我不利,你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br> 張揚道:“萊森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和他已經(jīng)分手了。” 張揚道:“你認不認識小野正洋?” 唐玉玲搖了搖頭道:“不認識,我不認識他!” 張揚道:“你認不認識顧佳彤?” 唐玉玲拼命搖著頭道:“我不認識,我什么都不知道?!?/br> 張揚道:“現(xiàn)在給你的父親打電話,我要找他!” “不!”唐玉玲嚇得面無人色。 張揚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怒吼道:“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考慮,如果不打電話,我一刀殺了你!”張揚掏出一柄水果刀抵在她的下頜上。 唐玉玲大聲哭泣起來。 顧佳彤的悲劇已經(jīng)讓張揚早已忘記了什么叫憐憫,即使面對女人也是一樣,他現(xiàn)在想要的就是查出顧佳彤被殺的真相,張揚將手機遞給唐玉玲。 唐玉玲終于接過手機,她顫抖著撥通了一個號碼,才聽到父親的聲音她就大聲哭泣起來。 唐興生自從潛逃加拿大之后,幾乎沒有一個夜晚睡好過,聽到女兒的哭聲,他頓時意識到事情不妙,顫聲道:“小玲,怎么了?你怎么了?” 張揚從唐玉玲的手里拿過電話:“唐先生,你好!”他隨手制住唐玉玲的xue道,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布法羅的夜空高遠,星光漫天,張揚佇立在這空曠的土地上,他的內(nèi)心中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從那輛想要撞死顧明健的三菱跑車,一追蹤到小野正洋的身上,從小野正洋又查到了萊森,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萊森和唐興生父女的合影,張揚推斷出這一系列的事件全都和唐興生有關(guān)。 唐興生迅速冷靜了下來,他不能不冷靜,種種跡象表明女兒已經(jīng)落在了對方的手上,而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唐興生低聲道:“你是誰?為什么要抓我女兒?” 張揚道:“為了錢!”張揚并沒有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如果他說得太多,唐興生反而會產(chǎn)生懷疑,過早的產(chǎn)生警惕,為錢劫持唐玉玲,更容易說得過去,這個理由也更容易取信于人。 唐興生道:“你要多少!” 張揚道:“一百萬美元,現(xiàn)金!明天在布法羅交易!” 唐興生道:“我沒這么多錢!”他刑警出身,對犯罪心理學(xué)極其熟悉,懂得怎樣和對方討價還價??墒撬]有想到張揚并不是沖著錢來的,張揚是要利用唐玉玲將他引入美國。 張揚冷笑道:“你可以給女兒買得起蘭博堅尼,卻拿不出一百萬,你以為我會相信?” 唐興生道:“這么短的時間,你讓我從哪兒弄到這么多錢?” 張揚道:“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你覺著你的女兒不值一百萬美元,大可當我沒有打過這個電話?!?/br> 唐興生道:“我怎么和你聯(lián)系?” 張揚道:“你女兒的手機號碼你不會不知道,準備好錢之后馬上和我聯(lián)系,我的耐心有限,明天上午十點之前,如果你還做不好這件事,你就永遠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你不要試圖報警,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敢報警,我一樣會殺掉你的女兒?!?/br> 唐興生道:“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想要的,但是你一定要保證我女兒平安,不可以傷害她?!?/br> 張揚冷冷道:“我對你女兒沒興趣,不過我的兩個黑人手下就不好說了,唐興生,越早把錢送給我,越能夠保證你女兒的安全。”他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遠處有車燈正在向這邊不斷地接近,張揚警惕的注視著前方,很快他就辨認出那輛車是趙天才駕駛的老福特,張揚向他招了招手,趙天才剛才和他聯(lián)系之后確定了他的位置,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趙天才向張揚道:“東南方有座廢棄的谷倉,咱們可以到那里等上一夜?!蹦鞘撬麆倓偨?jīng)過的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的。 張揚點了點頭,駕駛唐玉玲的那輛蘭博堅尼,跟在趙天才后面,兩人離開大,來到距離會合地點約一公里處的谷倉前,張揚來到谷倉前,伸手將鎖住大門銹跡斑斑的大鎖擰開,從鐵鎖的銹蝕程度就能夠看出這里已經(jīng)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 推開谷倉的大門,里面一股霉味撲面而來,趙天才被嗆得接連咳嗽。谷倉內(nèi)很寬闊,他們直接把車開了進去,趙天才打開應(yīng)急燈,來到那輛跑車前看了看唐玉玲,低聲道:“就是她?” 張揚伸手解開了唐玉玲的xue道,唐玉玲尖聲大叫,張揚揚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怒道:“再叫,我把你舌頭給割了!” 唐玉玲嚇得打了一個激靈,果然不敢再發(fā)出聲音。 趙天才道:“你也不懂得憐香惜玉?!?/br> 唐玉玲顫聲道:“別殺我……你們想怎樣都行……我可以給你們錢,很多錢,我爸有的是錢……” 張揚聽到這話就有些氣不打一出來,指著唐玉玲的鼻子罵道:“你爸的錢全都是貪污受賄得來的,在國內(nèi)做了那么多的壞事,現(xiàn)在跑到國外肆意揮霍,你們這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br> 唐玉玲這才意識到他們不是沖著自己的錢來的,她戰(zhàn)兢兢道:“你們是誰?你們想干什么?我告訴你們,這里是美國,你們劫持人質(zhì)是要坐牢的!” 張揚被她嚷嚷的心情煩躁,隨手點了她的啞xue。 趙天才道:“她畢竟是個女人……” 張揚瞪了他一眼:“看上她了?看上了就上,你放心,我只當沒看見!” 趙天才被他噎得滿臉通紅,唐玉玲無法說話,可聽得清楚,聽說張揚要讓趙天才上自己,嚇得臉色煞白。 張揚冷冷道:“別怕,就你這德行,除了眼睛有毛病的那幫老外,我們中國人還真沒幾個能看上你。” 唐玉玲望著他們兩個,如果說趙天才是中國人她信,可張揚分明長著棕紅色的頭發(fā),藍色的眼睛,怎么看也不像中國人,不過他的中國話倒是標準。 谷倉里有的是枯枝和麥秸,趙天才在空曠的地方點了一堆篝火取暖,夜里氣溫很低,他擔心唐玉玲在車里被凍死了,也把她拖到篝火旁。 張揚道:“我找她老子要了一百萬,明天他可能會來布法羅。” 趙天才道:“他會不會報警?” 張揚搖了搖頭道:“他不敢,他的錢全都是貪污得來的,能一擲千金為女兒買蘭博基尼高檔跑車,一百萬對他來說不會在乎?!?/br> 趙天才嘆了口氣道:“中國的這幫官吏真是讓人嘆為觀止?!?/br> 唐興生在加拿大的公寓內(nèi)來回踱步,他極其的不安,足足考慮了半個小時,他方才決定打了一個電話:“黎叔!” 對方對他在半夜吵醒自己相當?shù)牟凰淅涞溃骸坝惺聠??半夜三更的!?/br> 唐興生道:“我女兒被人綁架了,他們找我要一百萬!” “被綁架了?”對方的聲音并沒有透露出太多的驚奇:“不是我說你,你那個女兒也實在太招搖了,在布法羅的華人圈里名氣很大,談幾個男朋友只是個人生活問題,沒人會說什么,你給她買了不少的名車吧,以為你到了加拿大就安全了?沒有引渡條約,山高皇帝遠就沒人管你了?你犯了這么大的案子,別人不會輕易把你給忘了?!?/br> 唐興生對這位黎叔顯得相當?shù)木次罚骸袄枋?,是我對女兒管教不嚴,可是哪位父親不疼自己的子女?我以后一定注意。” 黎叔道:“我之前就警告過你,有人想動你,讓你拿出錢來擺平這件事,可你倒好,認為我騙你!” “我不是那個意,我真的不是那個意,黎叔,黎叔,我好不容易才逃到了加拿大,我不想招惹國內(nèi)的那些人了,我只想躲在加拿大安安穩(wěn)穩(wěn)的了卻殘生……” “安穩(wěn),你以為你想安穩(wěn)就能夠得到安穩(wěn)了?”黎叔的聲音充滿了不屑。 唐興生道:“黎叔,對不起,我女兒被劫匪劫走了,他用我女兒威脅我,找我要一百萬!” “一百萬,不多哦,你有的是錢,給他就是了!”黎叔的語氣顯得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