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被利用】(下)八千字
幾個人一起上樓,馬永剛被張揚嚇怕了,這次如果不是鐘新民要求,他是不會跟著一起過來的,偶然和張揚的目光相遇,他馬上就低下頭去,張揚犀利的目光讓他想起那柄向他飛擲而來的武士刀,利刃貼著耳邊深深刺入磚墻的情景至今在馬永剛的心里揮抹不去。 梁聯(lián)合招呼大家在房間內(nèi)落座,他微笑:“今天下午我特地請了假,咱們可以好好喝上幾杯。” 張揚淡然笑道:“梁局約我前來好像不是為了喝酒吧?” 梁聯(lián)合哈哈笑道:“喝酒為主,交流感情為輔。” 張揚的目光落在鐘新民的身上,在鐘新民看來,這廝的目光咄咄逼人,其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鐘新民的膽色比馬永剛要壯的多,毫無懼色的和張揚對望著。 梁聯(lián)合看到兩人又對視上了,慌忙打岔道:“今天我約你們過來的目的,大家都清楚,新民、張揚,你們都是我的老朋友,今天能來就是給我面子,吃飯之前,我還是先把事情給說開了?!绷郝?lián)合意識到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中午的飯肯定吃不高興。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的好。 張揚笑道:“梁局,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你說了!”他盯住鐘新民道:“鐘總,我們南錫駐京辦租用了你的地方,這些年來可曾少給過你租金,有沒有發(fā)生過拖延租金的事情?” 鐘新民淡然道:“張主任,你應(yīng)該首先搞清楚一個事實,這塊地是屬于我的。京城地方大著呢,你們駐京辦又不是沒有錢,我賠付了你們雙倍租金,你們想租哪兒就租哪兒?為什么非得認(rèn)準(zhǔn)了我的地方?”鐘新民說話還算氣,這是因為張揚今天早晨大發(fā)神威把他派去的一百多號人都給打了,多少對鐘新民有些震懾作用,不然他肯定會說你他媽賴在我的地方干什么? 張揚道:“鐘總最近有沒有到我們駐京辦去過?” 鐘新民搖了搖頭,他公司這么多業(yè)務(wù),駐京辦所占的地方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他哪有時間光顧那里。 張揚道:“如果有時間你還是去一趟,去年我們花在裝修上的費用就有一百九十七萬,這是裝修費用統(tǒng)計單?!睆垞P把帶來的單據(jù)推了過去。 鐘新民拿起看了一眼,不屑的笑了笑道:“張主任什么意?難道你們還要讓我承擔(dān)裝修費用?” 張揚又拿出了一張紙:“在駐京辦裝修之前,駐京辦前主任史學(xué)榮專門征求過貴公司的意見,裝修也是獲得你們公司同意的,這是同意書,上面還保證三年內(nèi)不會有特別的變動?!?/br> 鐘新民看了看那張紙,上面的確是這么寫的,不過這同意書并不是他簽發(fā)的,而是行政科的嚴(yán)開金,鐘新民在紙上敲擊了一下道:“你看清楚,上面還有標(biāo)注,如無特別事務(wù)發(fā)生。” 張揚道:“鐘總這么說我也無話好說,不過,今天咱們既然能夠坐在一張桌子上,話還是說明白了好,我們?nèi)ツ暄b修費用一共投入了近兩百萬,現(xiàn)在裝修好了不到半年,你就讓我們搬走,雖然賠付了一部分違約金,可是仍然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br> 鐘新民道:“你想怎么辦?”從一開始的拒絕和張揚談條件,到現(xiàn)在主動讓張揚提出條件,鐘新民在悄然之中已經(jīng)有所轉(zhuǎn)變,促使他轉(zhuǎn)變的第一件事,是馬永剛這幫人前往收房被打,第二件事卻是因為姬若雁,看到姬若雁和張揚舉止親密,鐘新民才明白梁康要對付張揚的真正原因,他有種被人愚弄的感覺,他開始萌生退意,這趟渾水他不想趟了。 張揚道:“鐘總?cè)绻麍?zhí)意要收回那塊地,我們可以離開,但是你必須負(fù)擔(dān)我們的裝修費用,違約金我可以做主不要,但是這一百九十七萬的裝修費我不能不要,不是我貪心,你知道的,我們政府部門,必須要做到帳目清楚,我就這么走了,回頭跟市里怎么交代?放任近二百萬的國有資產(chǎn)流失,這可是大罪,搞不好是要坐牢的?!?/br> 鐘新民冷笑道:“一百九十七萬,張主任的口氣真是很大??!” 張揚道:“你也可以不給,那就維持原狀,我們繼續(xù)在這里辦公,按照裝修同意書上所說的三年,租金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等期限滿了,你們不愿續(xù)約,我們二話不說收拾東西馬上走人,但是必須要給我們一個月的緩沖期,不能說搬就搬,怎么也得讓我們有些準(zhǔn)備。” 鐘新民道:“真是笑話,我的地,我居然沒有發(fā)言權(quán)?” 張揚道:“為人經(jīng)商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字,我不知道鐘總急著收回這塊地做什么,如果鐘總真的必須要收回,我沒意見,但是不可以過于損害我方的利益,我自問在這件事上拿出了足夠的誠意?!?/br> 鐘新民道:“誠意?你到我們公司來先把嚴(yán)開金給打了,我們派人去收房,你又……” 張揚打斷他的話道:“我一個人又把他們一百多人給打了,鐘總,如果沒有誠意我根本就不會過來跟你談判,嚴(yán)開金挨打,是因為他出言不遜在先,而且放言要打我耳光,只不過他出手比我慢,如果換成了其他人,肯定早就遭了他的耳光,至于你派來的那幫人。”張揚的目光盯住馬永剛:“大個子,今天是不是你開吉普車把我們駐京辦的大門給撞了?還把我們駐京辦的三個人從里面扔了出去?” 馬永剛的嘴唇囁嚅了一下:“那啥……地方本來就是我們公司的,讓你們走,天經(jīng)地義?!?/br> 張揚道:“鐘總,這就是你們的誠意?如果不是我還禁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被扔到了大街上。” 鐘新民道:“他們?nèi)ヱv京辦并沒有惡意!” 張揚哈哈笑道:“一百多口子人氣勢洶洶的來到駐京辦,把門敲得震天響,這位大個子開車就把大門給撞開了,這還叫沒惡意,鐘總,我真是佩服你的邏輯?!?/br> 鐘新民道:“可是現(xiàn)在受傷的是我們的人!” 張大官人道:“他們技不如人有什么辦法?” “你!”鐘新民看到這廝一副得了便宜賣乖的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梁聯(lián)合及時插口道:“開酒,咱們邊喝邊說?!?/br> 張揚卻道:“還是先說清楚,鐘總,我把解決辦法都擺出來了,你到底怎么選?” 鐘新民心說讓我給你們一百九十七萬,門兒都沒有,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當(dāng)后悔了,為什么要被梁康利用,沖著梁康的五百萬他放出了狠話,一定要讓駐京辦搬家,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清楚張揚這塊骨頭不好啃,可說出去的話,自己要是反悔,面子上也說不過去。鐘新民斟酌了一下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這塊地我有用處,必須要收回,考慮到你們裝修花了不少錢,現(xiàn)在收回會帶給你們一定程度的損失,這樣,我再拿出三十二萬,算上應(yīng)該付你們的違約金,一共五十萬,你看怎么樣?”鐘新民已經(jīng)做了相當(dāng)?shù)淖尣?,他雖然沒到駐京辦去看過,可是駐京辦的裝修宣稱一百九十七萬,其中的貓膩太多,至少要擠出一半的水分,鐘新民認(rèn)為他拿出三十二萬已經(jīng)足夠誠意,他又補充道:“期限上我可以寬限一個星期。” 張揚搖了搖頭道:“鐘總好像沒明白我的意?!?/br> 鐘新民道:“那你說清楚?!?/br> 張揚道:“除非你拿出一百九十七萬,搬家的事情免談!” 鐘新民也火了,自己主動讓步,這廝卻仍然咄咄逼人,真以為老子好欺負(fù)嗎,他冷冷道:“既然這樣,那我沒什么好說的了。” 梁聯(lián)合看出又要談崩,慌忙道:“先吃飯,先吃飯,大家都冷靜考慮考慮,回頭再說?!?/br> 姬若雁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兒,為了這件事值得傷和氣嗎?鐘總,雖然我是個旁觀者,我覺著這件事你們不對?!?/br> 鐘新民暗道,你和他關(guān)系如此親密,你當(dāng)然向著他說話。 姬若雁微笑道:“鐘總,我說話直接了一些,得罪的地方還望包涵,駐京辦我去過,裝修的的確不錯,可照我看也值不了一百九十七萬,但是政府工程往往都是這樣,既然這筆錢花了出去,張主任身在其位,對黨和政府就得有個交代,有駐京辦在,就等于這一百九十七萬的國有資產(chǎn)沒有流失,現(xiàn)在鐘總只愿意拿出五十萬,雖然裝修可能只值這么多,但是張主任怎么向上頭交代?則一百四十七萬的差額讓他管誰要去?一百多萬的國有資產(chǎn)流失,真不是小事兒?!奔粞氵@句話說的很在理。 張揚笑瞇瞇看了姬若雁一眼,關(guān)鍵時刻她幫自己說的這句話可謂是說到了點子上。這廝裝腔作勢的發(fā)出了一句感慨:“我們這些國家干部難?。幵柑澴约?,也不能虧國家?!?/br> 梁聯(lián)合適時讓人倒酒,雙方各執(zhí)己見,談判已經(jīng)陷入僵局,今天這個場面是他擺出來的,如果當(dāng)場翻臉,梁聯(lián)合的臉上最不好看,他的目的是趕緊吃飯,只要不當(dāng)場打起來,你們回頭愛咋地咋地,老子不攬這麻煩事。 張揚和鐘新民的控制力也都很強,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什么心彼此都明白,張揚要給市里一個交代,鐘新民所為的是一個面子,兩人雖然談不攏,但是也都沒有當(dāng)場翻臉的意,張大官人也不是那種四處樹敵的人,鐘新民自從明白自己被梁康利用了,現(xiàn)在他正后悔,不過他們有些話還是不方便說,不是因為梁聯(lián)合而是因為姬若雁,鐘新民搞不清姬若雁和梁康、張揚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張揚心里明白姬若雁和梁康關(guān)系曖昧,這件事就是因她而起,他之所以請姬若雁過來,就是為了氣氣梁康,你他媽不是使壞嗎?我也讓你不好受。 這頓飯氣氛很沉悶,大家好歹平平安安的吃完了這頓飯,梁聯(lián)合心中如釋重負(fù),謝天謝地,今天總算沒當(dāng)場打起來。 在停車場告辭的時候,張揚讓姬若雁先回到車上等他,鐘新民來到張揚的面前,低聲道:“張主任不妨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馬永剛在一旁咳嗽了一聲,他還想著那三十多人被張揚制住xue道的事情呢。鐘新民和張揚條件沒談攏,那些手下怎么辦? 鐘新民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他終于還是提起了這件事:“張主任,我們公司的那些人被你制住了xue道,你看……” 張揚笑道:“我跟你去看看!” 鐘新民沒想到張揚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他點了點頭。 張揚回到姬若雁身邊,讓她先回去,自己要跟鐘新民去他那里,姬若雁笑著提醒他道:“小心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他們?nèi)浩鸲ブ涯闩肿嵋活D?!?/br> 張揚笑道:“諒他們沒那個膽子?!?/br> 張揚上了鐘新民的林肯,汽車啟動之后,鐘新民道:“七十萬!”他還是打算花一筆錢買一個面子,反正這塊地梁康給他五百萬,刨去這塊地本身的價值,他還是可以略有盈余的。 張揚道:“錢這個東西,幾乎每個人都喜歡,可是有些錢能拿,有些錢不能拿,鐘總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br> 鐘新民臉色一變:“我不明白!”心中卻隱然猜到張揚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梁康的交易。 張揚道:“剛才人太多,有些話我不方便說,我聽說有人拿五百萬給你買這塊地?!?/br> 鐘新民有些驚詫的看了張揚一眼,這廝的消息果然靈通,自己和梁康之間的交易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卻不知他是從何而知的。鐘新民淡然道:“傳言罷了,這塊地是我自己要用?!?/br> 張揚道:“鐘總,我今天之所以過來,就是抱著解決問題的態(tài)度,否則我根本不會過來,你的那三十多名受傷員工與我何干,讓他們自生自滅就是?!?/br> 鐘新民道:“他們?nèi)绻惺裁撮W失,恐怕你也要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吧?!?/br> 張揚笑道:“真要是鬧僵了,大家一拍兩散,誰勝誰輸只有公堂上見個真章,我從來都認(rèn)為,面子不是靠人給的,是靠自己掙回來的,誰找你要這塊地,我也查到了,鐘總和這件事本來沒有關(guān)系,你硬要摻和進來,就證明你不想和我做朋友?!?/br> 鐘新民道:“想和我做朋友你會跑到京北打了我的人?” 張揚道:“我給你一個建議,駐京辦的那件事到此為止,明年開始租金我給你漲五成,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要跟我們駐京辦續(xù)約五年?!敝鲃咏o鐘新民漲租金代表著張揚的誠意,這樣做就能夠讓鐘新民在外面有了面子。 鐘新民沉吟了一會兒道:“你以為我會答應(yīng)?” 張揚道:“你可以不答應(yīng),但是合約到期之前我們絕不會搬走,反正我們的合約到今年年底為止,打官司我們奉陪,要是來硬的,我一樣奉陪?!?/br> 鐘新民咬了咬嘴唇:“這樣的話,我很難做!” 張揚道:“不是我讓你難做,而是有人讓你難做,鐘總有沒有覺著自己被別人利用了呢?”這句話正戳中鐘新民的痛處,他低聲道:“三年!” 張揚的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三年就三年!” 應(yīng)張揚的要求,鐘新民把那些受傷的人全都弄到了馬永剛的保安公司,張大官人來到現(xiàn)場之后,給這三十多個人解xue,復(fù)位,一會兒工夫,這三十多名壯漢全都恢復(fù)了正常。 張揚幫人解xue復(fù)位的時候,馬永剛和鐘新民就在一旁看著,馬永剛向鐘新民低聲道:“高手,絕頂高手!”馬永剛夸張揚的確是出于真心,不過他也有心眼兒,自己今天被打得這么慘,臉都丟盡了,過去整天吹自己如何如何厲害,可帶領(lǐng)一百多人過去還是被人打得屁滾尿流,他突出張揚厲害才能證明自己敗在他手下不冤,不是自己沒本事,是人家太厲害。 鐘新民當(dāng)然知道馬永剛的意,淡然笑了笑道:“你能在他的手下?lián)螏渍校俊?/br> 馬永剛嘆了口氣道:“我撐不過十招!”這話就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意了,事實上他連一招都撐不住。 張揚把那幫人治好之后,洗了洗手,鐘新民主動走過來給他遞了一方毛巾,這就充滿了示好的意,任何時代任何社會都依靠實力說話,在漸漸認(rèn)識到張揚的實力之后,鐘新民的態(tài)度明顯開始改變,當(dāng)然真正的原因還是從他意識到被梁康利用開始。 張揚笑道:“你養(yǎng)了不少打手!” 鐘新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這些人中有不少是我的戰(zhàn)友,過去我是當(dāng)兵的,復(fù)員之后才做起了生意,過去的一些戰(zhàn)友聽說我賺了些錢,于是就過來投奔我,人家大老遠(yuǎn)來了,我總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可是我的公司也的確用不了這么多的人,后來和馬永剛商量了一下,我出資金由他出面成立了一個保安公司,承接各單位的安防工作,開始的時候入不敷出,可這兩年隨著各單位對安全重視,我們的保安公司也越來越受歡迎,早就扭虧為盈了?!?/br> 張揚道:“不錯,自己賺了錢還幫助了過去的戰(zhàn)友,你還蠻有愛心的?!?/br> 鐘新民道:“人活在世上不能只為了錢!”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和張揚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兩人不知道為什么同時笑了起來,而且笑得很大聲。 馬永剛有些詫異的看著這兩位,心說這世界變化太快了,剛才還橫眉冷對的兩個人,怎么就突然一笑泯恩仇了呢?馬永剛正在納悶,忽然感覺到一股森然的冷意,他轉(zhuǎn)過身去,卻見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日本青年緩步走了進來,正是村上忍的師弟藤原尊寺,藤原一步步走向張揚,陰冷的目光籠罩住張揚,其中充滿了殺機和仇恨。 鐘新民愣了一下,他和張揚之間終于達成了共識,本以為這件事可以就此結(jié)束,可看到藤原尊寺的出現(xiàn),他忽然意識到,就算他肯罷手,日韓雙方的高手未必肯就此作罷。 藤原尊寺在距離張揚一丈左右的地方站定,一揚手,一封信向張揚激射而去,在這么短的距離能夠?qū)⑤p飄飄的信封投擲出如此的速度,他的武功顯然要在師兄村上忍之上。張揚一把接住那封信,拆開一看,卻是日方高手服部一葉向他下得戰(zhàn)術(shù)。 時間,明天傍晚六點,地點,箭扣長城刀把樓。 藤原尊寺聲音冰冷道:“明天六點,家?guī)煖?zhǔn)時恭候大駕!” 張揚皺了皺眉頭:“你老師是哪個?” 藤原尊寺道:“你可以不去,但是必須要向我?guī)熜窒鹿虻狼?!?/br>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說你們這幫小日本怎么就這么不知死活,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你他媽也不看看站在誰的地盤上?信不信我把你腦袋擰下來當(dāng)球踢?!?/br> 藤原尊寺傲然仰起頭,絲毫不怕張大官人的恐嚇。 張揚擺了擺手道:“趕緊滾蛋,告訴你那個什么家?guī)煟鲀何覝?zhǔn)去!” 藤原尊寺轉(zhuǎn)身就走。 依著張大官人的脾氣真相沖上去給這個小日本倆大嘴巴子,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人家是來送信的,咱得講究點大國風(fēng)范。 鐘新民看著張揚手里的那封挑戰(zhàn)書,他當(dāng)然明白這件事全都是他一手挑起的,不過他當(dāng)時只是讓馬永剛帶著保安公司的人去解決這件事,并沒有讓日韓兩國的高手出面,現(xiàn)在他和張揚的矛盾終于得到了解決,可是日本韓國兩國的高手被張揚打了,他們都引以為奇恥大辱,公開向張揚挑戰(zhàn),這事已經(jīng)不是鐘新民能夠控制的了。 鐘新民道:“要不,我回頭去找服部先生解釋一下?” 張揚笑道:“解釋什么?你不是要組織中日韓三國對抗賽嗎?不用組織了,明兒我就跟他們對抗對抗!” 說話的時候任昌元的師弟也過來了,任昌元是受傷最重的一個,他從后面踹張大官人,結(jié)果被張揚把腿骨都震斷了,任昌元是韓國武學(xué)泰斗金斗羅的學(xué)生,雖然是個記名弟子,怎么是被金斗羅承認(rèn)過的,他挨了打,師門當(dāng)然要出面,不過金斗羅沒來,向張揚挑戰(zhàn)的是金斗羅的師弟李道濟,張大官人答應(yīng)的也很干脆,讓李道濟明天也去箭扣長城刀把樓,零打零敲的太麻煩,張大官人喜歡快刀斬亂麻,干脆來個決斗大批發(fā),日本高手、韓國高手,你們一塊來吧,來一個我揍一個,來兩個我揍一雙,讓你們知道功夫的起源在哪兒,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中國功夫的厲害。 鐘新民看到日韓高手輪番向張揚挑戰(zhàn),反倒有些不好意了,畢竟人是他們引過去的,他和張揚之前雖然有矛盾,可他的確沒想過要依靠外國高手來解決,鐘新民忍不住瞪了馬永剛兩眼,這貨輕重不分,如果被外人知道,豈不是認(rèn)為他們這幫人是漢jian? 張揚倒沒說什么,把那幫人治好之后,向鐘新民告辭。 鐘新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了,他親自開車把張揚送往駐京辦,不為別的,就是想單獨向張揚解釋一下。汽車來到駐京辦門口,鐘新民把車停下道:“張主任,我真不知道那些日本人和韓國人跟過來。” 張揚笑道:“我分得清楚。” 鐘新民覺著張揚不相信自己,有些著急道:“我最恨的就是日本鬼子,我寧愿死也不可能當(dāng)漢jian?。 ?/br> 張揚道:“沒那么嚴(yán)重吧?!?/br> 鐘新民道:“這事兒弄得我挺窩囊,搞得我跟漢jian似的。” 張揚道:“沒事,真沒事,你當(dāng)過兵,咱們中國的軍人都很爺們,也都很血性,我相信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br> 鐘新民道:“你真相信我?” 張揚點了點頭,他看到外面查薇正騎著她那輛紅色光陽駛了過來,他笑道:“鐘總,謝謝你送我啊,要不,去我們駐京辦喝茶?” 鐘新民笑道:“改天吧,不打擾你了。”他看出那漂亮女孩子肯定是奔著張揚來的。 張揚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鐘新民叫住他:“張主任,續(xù)約的事情我會讓人盡快辦妥!” 張揚笑著向他揮了揮手。 查薇看到張揚,老遠(yuǎn)就向他摁響了喇叭。摩托車加速朝張揚開過來,作勢要撞他,想不到張大官人騰空就跳了起來,嗖!地一下從查薇頭頂上飛了過去,等查薇意識過來,這廝已經(jīng)竄到了摩托車的后座上,雙臂緊緊箍在了她的纖腰之上。 查薇嗔道:“你屬猴的???沒事就上躥下跳的?!?/br> 張揚樂呵呵從車上下來:“要不是我身手靈活就被你給撞了?!?/br> 查薇哼了一聲道:“有什么了不起啊,撞傷了你,我包你醫(yī)藥費,我照顧你。” 張揚道:“要是我被你撞殘了呢?你是不是照顧我一輩子?” 查薇道:“你要是殘廢了,我得考慮,本姑娘還沒結(jié)婚呢,要是被你這殘廢拖累著,以后哪還有幸??裳??” 張揚嘆了口氣從摩托車上下來:“現(xiàn)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屬于那種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難的?!?/br> 查薇呸了一聲:“那是我沒遇到值得我共患難的?!?/br> 張揚笑瞇瞇道:“要是遇到了呢?!?/br> 查薇道:“要是遇到了,我把命給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br> 張大官人表情夸張道:“至于嗎?什么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查薇道:“你懂什么?” 張揚出去辦事的功夫,駐京辦的大門已經(jīng)修好了,兩位副主任和駐京辦的幾名工作人員也回來了,所有人都聽說張主任以寡敵眾把京北公司的那幫人全都趕走了,都是異常興奮,現(xiàn)在都在議論著這件事。 看到張揚回來了,駐京辦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圍著張揚問長問短。 吳明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望著張揚被眾星捧月的情景,心中實在有些不是滋味,這廝咋就那么好命?怎么什么好事都讓他一人給占了。想想自己也真是倒霉,被人扔了狗屎不說,還被人像扔狗屎一樣扔出了駐京辦門外,公平的來說,吳明也為了捍衛(wèi)駐京辦的利益而勇敢抗?fàn)?,只不過力量有些薄弱,吳明過去一直都看不起依靠武力的人,可現(xiàn)在他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時候武力比智慧還要重要。 駐京辦副主任于海林來到張揚面前,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駐京辦的搬遷問題,雖然張揚今天把京東公司的那幫人都給打走了,可這個社會并不是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地方畢竟是京東公司的,鬧到這種地步,最后很可能要經(jīng)過法律途徑解決,他們?nèi)匀幻獠涣艘峒摇S诤A值吐暤溃骸皬堉魅危勁械那闆r怎么樣?” 張揚輕松笑道:“解決了!” 于海林將信將疑道:“你是說,咱們不用搬家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用搬,這兩天就會敲定續(xù)約的細(xì)節(ji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