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奧迪?奧拓?】(下)
張揚和何歆顏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深人靜,大街上行人很少,何歆顏挽著張揚的手臂,也只有在夜色的掩護下,她才敢毫無顧忌的表達自己的綿綿愛意。 張揚道:“今天晚上你很少說話?” 何歆顏將俏臉貼在他的肩膀上:“喜歡聽你說!” 張揚笑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何歆顏搖搖頭,雖然她沒說,可是的確有些心事,看到丁兆勇和趙靜的幸福,勾起了她對婚姻生活的美好期待。女人原本就是感性的動物,睹物情,難免會產(chǎn)生一些感傷。何歆顏又是堅強而理智的,她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無法放棄對張揚的感情了,張揚對她已經(jīng)夠好,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無人可以替代,何歆顏提醒自己應(yīng)該知足,她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事業(yè)中去。 張揚擁住何歆顏的香肩:“歆顏,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 何歆顏明澈的美眸望著張揚,不覺有些濕潤了,她深情道:“我已經(jīng)非常幸福!” 古有關(guān)云長單刀赴會,今有張大官人孤身赴宴,當然他料到借祁山兄弟倆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搞什么鴻門宴。 祁山設(shè)宴的目的是為了和張揚和解,既然想和解就需要一個雙方都認同的和事佬,所以他想到了梁成龍,梁成龍和祁山已經(jīng)認識很多年,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梁成龍身在南錫,他本想給張揚打電話,祁山建議他還是親自過來一趟,有他親自在場這件事更好解決。 梁成龍對張揚的脾氣摸得很清楚,知道張揚要是真生氣了,就算是親爹親娘他也不給面子,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回來一趟。在他看來這件事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祁家兄弟已經(jīng)低頭,以他和張揚的關(guān)系,這件事應(yīng)該可以解決。 祁山兄弟倆和梁成龍先到了江南食府,梁成龍送給祁峰一句話,有眼不識泰山,張揚什么人物?不說別人,就是他梁成龍自己當初和張揚交手的時候,也吃了大虧,東江周云帆當年也算得上手眼通天的人物,不一樣也在張揚的手上栽了跟頭,祁峰通過這一整天的了解,已經(jīng)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煞星,他心底有些后悔,如果知道何歆顏是張揚的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做出當街sao擾的事情來。不過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出了,后悔也晚了。祁峰雖然明白張揚厲害,可心中對他的仇恨并沒有消褪,這次的事件中,吃虧的是他和那幫朋友,可現(xiàn)在他們卻要低頭,祁峰心有不甘,迫于大哥的壓力不得不這樣做,私底下盤算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我會找你算個清楚。 張揚坐著出租車準時來到江南食府,看到張揚的身影出現(xiàn),祁山和梁成龍一起迎了出來,梁成龍呵呵笑道:“真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br> 張揚早就習慣了這廝的商人嘴臉,從說話到做事就透著一個虛偽,梁成龍拉住張揚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道:“張揚,你可真能折騰!” 張揚笑瞇瞇道:“聽你這話,今兒是找我算賬來了?” 梁成龍道:“我不敢,我又打不過你!” 祁山笑著走過來道:“張主任很守時??!” 張揚道:“我們政府工作人員就是這樣,時間觀念特別強,不是說今晚要擺鴻門宴嗎?怎么把梁成龍給弄來了,他是唱哪一出?項莊還是項伯?” 祁山呵呵笑道:“張主任真是幽默!”他和張揚握了握手,指了指停在停車場內(nèi)的一輛黑色甲殼蟲道:“奧迪不適合女孩子開,可巧我哥們的汽車專營店到了一批甲殼蟲,軟頂?shù)模@車行嗎?” 張揚心里明白,祁山是在向他服軟,但是又耍了一些小小的手段,沒有都按照他的話去做,撞壞了一奧拓,賠一輛奧迪,這傳出去笑話大了,雖然甲殼蟲也不便宜,價格還在低配奧迪之上,不過祁山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試探一下張揚是否毫不退讓。 張大官人絕不是一個不懂變通的人,他之所以提出讓祁山賠一輛新的奧迪車,其目的是要難為他們,連他自己也明白這要求其實很過分,很欺負人,但是張揚決定欺負人的時候,往往是這個人把他真惹火了。其實這輛甲殼蟲真的很不錯,女孩子開起來要比奧迪拉風的多,更不用說什么奧拓了。 張揚點點頭道:“就這么著吧!”這廝臉上還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好像他給了祁山多大面子。 梁成龍心說,你丫也太狠了,奧拓換奧迪,現(xiàn)在換成了軟頂甲殼蟲,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他自然不會忘記自己今天過來的主要任務(wù),梁成龍道:“這車好,我最近正打算給清紅買一輛,作為她給我生女兒的禮物?!?/br> 祁山將車鑰匙交給張揚:“手續(xù)發(fā)票全都在手套箱里,回頭你就開走,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讓人陪著去上牌?!?/br> 張揚也沒跟他氣,接過車鑰匙收起,祁山邀請他進入酒店。 梁成龍找到機會向張揚道:“哥們,今天給我點面子。” 張揚笑道:“給我來個突然襲擊,你可真行啊?!?/br> 梁成龍道:“其實你應(yīng)該解釋為意外驚喜,在南錫我給你送行,來東江我又給你接風,充分體現(xiàn)了咱倆的革命友誼萬年長?!?/br> 張揚揶揄道:“可兩次都不是你請?!?/br> 梁成龍道:“當好陪也不容易?!?/br> 張揚道:“你當陪還不過癮,現(xiàn)在當起說來了。” 梁成龍笑道:“祁山是我認識多年的老朋友,關(guān)系是相當?shù)暮谩!?/br> 張大官人當然明白梁成龍說這番話的目的,他是要自己手下留情。 江南食府最豪華的包間已經(jīng)準備好了,祁山那邊并沒有叫太多人,除了弟弟祁峰就沒有其他人在場,鯊魚頭趙勁松被張揚砸斷了腕骨,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治療呢,他的處境非常的被動,如果張揚執(zhí)意要追究他用鋼珠槍射擊自己的事情,趙勁松百分百要坐牢。這正是祁山的精明之處,今天是他向張揚低頭,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雖然梁成龍和張揚的關(guān)系不錯,可就連他自己對說服張揚也沒有確然的把握,祁山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在這件事上他決意退讓。 祁峰并不明白大哥這次為什么要表現(xiàn)出這樣的忍讓,幾乎沒做任何的抗爭就接受了張揚的全部條件。按照祁峰本來的想法,士可殺不可辱,他就算拼著魚死網(wǎng)破也要和張揚爭這口氣,然而大哥的話他不能不聽。 祁山邀請張揚坐下之后,馬上向祁峰道:“小峰,還不給張主任端茶認錯!”他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祁山是個不喜歡回避問題的人,既然早晚都要解決,早一些總是好的。 祁峰始終低著頭,從張揚進門起他一直都在回避張揚的目光,這并不是因為他害怕或者慚愧,因為他了解自己藏不住仇恨,不想張揚看到他充滿憤恨的眼睛。 祁峰倒了杯茶,雙手端著來到張揚的面前,目光仍然沒有去看張揚,低垂著望著腳下:“張主任,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在這里給您賠不是了!” 張揚沒有馬上接這杯茶,祁山輕輕咳嗽了一聲,像是在提醒什么。 祁峰唇角的肌rou明顯抽搐了一下,他的內(nèi)心宛如被鋼鞭抽打那般難過,大哥明顯在提醒他是時候給張揚下跪了,祁峰有生以來從沒有受過這么大的侮辱,他閉上眼睛,單腿一曲,強迫自己跪下去,可是沒等他的這個動作完成,張揚已經(jīng)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接過他手中的茶盞笑道:“既然都是自己人,這件事就算了!” 聽他這樣說,祁山內(nèi)心中松了一口氣,自己做得這些表面功夫沒有白費,殺人不過頭點地,從事情發(fā)生之后直到現(xiàn)在,他代表弟弟處處忍讓,對張揚的所有要求都一一應(yīng)承,又先后清楚欒勝文和梁成龍當和事佬說情,張揚如果還是寸步不讓,那么這個人就太過分了,祁山雖然讓祁峰下跪,可心底是不想的,損失點錢財無所謂,可是面子要是失去了,那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梁成龍也面露喜色,張揚這一手給足了他面子,如果張揚執(zhí)意要求祁峰下跪,那么他這個和事佬臉上肯定不好看,他還對祁山說他和張揚的關(guān)系如何如何,如果這點面子都沒有,豈不是等于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張揚喝了祁峰遞上來的那杯茶,其實在看到那輛甲殼蟲和梁成龍之后,張揚就已經(jīng)放棄了讓祁峰下跪的想法,梁成龍是他朋友,這個面子多少要給一些,祁山在事后也的確表現(xiàn)出了相當?shù)恼\意,張揚并不是要把事情做絕的人,給人留面子,也是給自己留退,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也沒必要因為這件事而結(jié)下仇怨。張大官人往往在用武力征服對手之后,就會想起以德服人這四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