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追究責(zé)任】(下)
張揚對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剛才的一拳他對分寸把握的很好,不應(yīng)該致命,可是春猜偏偏就躺倒在了拳臺上,張揚已經(jīng)明白了整個過程,從春猜上臺到他向自己發(fā)起挑釁,十有八九都是安達文在故意安排,其目的就是針對自己,張揚絕不相信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只是偶然。 張大官人一探春猜的脈門,心中頓時就有了回數(shù),這廝并沒死,還有一口氣,不過狀況很不好,已經(jīng)處于休克狀態(tài)。從春猜的脈相來看,他休克跟自己剛才的一巴掌一腳沒有直接關(guān)系。 張揚正準(zhǔn)備動手施救的時候,又是那個阿東撲了上來,叫囂著:“你別碰他……” 還沒走近張揚的身邊,薛偉童忍不住了,她上前一腳就踹在阿東的小肚子上,薛偉童也不是吃素的,壓了這么久的火,必定要找一個方式好好宣泄一下,薛偉童從小就當(dāng)男孩子養(yǎng),絕對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一腳的份量可真不輕,別看那個阿東長得五大三粗,被薛偉童這一腳踹實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谷獻陽慌忙攔在中間,事情已經(jīng)鬧到了這種地步,他實在是有苦難言,不想事情進一步惡化下去了,谷獻陽道:“大家先住手,先救人再說。” 安達文道:“我看還是趕緊送醫(yī)院,陳公子說得對,通知警方,具體的責(zé)任認定交給警方。”這廝存心要把事情鬧大,要把張揚置于困境。 這次事件圍繞張揚和春猜進行,不過事件的中心人物一個躺在地上,一個不慌不忙的檢查著春猜的脈門,連安達文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鎮(zhèn)定。 兩方人馬正在對峙不下的時候,張大官人總算不緊不慢的發(fā)話了:“春猜之前是不是服用過某種可以增強體質(zhì)的興奮藥物?”他通過春猜的脈相已經(jīng)察覺到春猜的身體有問題,這種脈相應(yīng)該是通過藥物達到短時間內(nèi)刺激身體機能,以激發(fā)自身潛力的表現(xiàn)。 安達文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雖然是稍縱即逝,張揚卻看得清清楚楚,這不僅僅因為他的目光敏銳,更因為,從春猜的這次意外發(fā)生,張揚就認為是安達文在背后搗鬼,自然要多留意這廝。安達文吃驚的是這件事自己計劃的非常隱秘,張揚怎么會知道? 陳安邦對張揚的積怨已深,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樂開了花,無論這場比賽的出發(fā)點是什么,現(xiàn)在春猜出了事情,張揚就得承擔(dān)責(zé)任,如果春猜死了,張揚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身的干系。陳安邦自從第一次和張揚相逢,每次交手都處于下風(fēng),看到眼前情景,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掏出手機開始撥打110報警。 安達文和陳安邦交遞了一下顏色,唇角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在他們的眼中,張揚顯然陷入了這場精心布置的局,一旦他踩了進來,就會泥足深陷,無論他是否看出其中的奧妙,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鑄成,想要化解這場麻煩是不可能了。 在落井下石方面陳安邦比起安達文更加徹底,他那邊正準(zhǔn)備報警,谷獻陽看出苗頭不對,慌忙過來道:“安邦,要不,先送醫(yī)院再說?!惫全I陽不想事情鬧大,這件事鬧大對他沒有好處,單單是組織黑市拳,涉及地下賭博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在谷獻陽眼里陳安邦只是一個小字輩,在他開始在京城太子圈中混出名頭的時候,陳安邦還只是一個撒尿和泥玩的小孩子,谷獻陽認為陳安邦應(yīng)該給自己這個面子,也一定會給自己這個面子,可往往人的想法和現(xiàn)實總是存在差距的。陳安邦偏偏就不給他這個面子,陳安邦道:“谷總,人命關(guān)天呢!” 谷獻陽心中這個怒啊,麻痹的你陳安邦算個什么東西?這件事跟你有關(guān)系嗎?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和安達文兩人是穿一條褲子,今天過來存心是砸場子來了,其實但凡有點眼力都能看出今天這件事非常的蹊蹺,從春猜上臺挑戰(zhàn),到他對張揚出言不遜,利用激將法激他上臺,整件事就是一個陰謀,如果張揚選擇忍耐,最多也就是被這幫人埋汰幾句,可是張大官人的脾氣絕不會忍氣吞聲,最終還是按捺不住火氣跳上了拳臺,結(jié)果落入了現(xiàn)在的困境。 薛偉童有些后悔了,畢竟慫恿張揚上去比試的是她,現(xiàn)在惹了這么大一樁麻煩,雖然他們都有背景,也都很有些關(guān)系,可是如果那個春猜死了,今晚就是場人命官司,沒那么容易擺平的。張揚又是體制中人,因此還不知要造成怎樣的影響。 薛偉童望著一旁面露得意的安達文,心中說不出的惱火,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拿起電話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可是電話卻處于占線中。 徐建基也火了,向陳安邦道:“陳安邦,你只管報警試試!” 陳安邦對徐建基還是非常忌憚的,聽到他這么說不由得有些猶豫了,他向安達文看了看。 安達文道:“還是讓警察來處理,人命關(guān)天?。 彼鲭娫?,可沒等他撥打號碼,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號碼,很鄭重地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別搞事!” 安達文愣了一下:“什么?”他并沒有聽懂對方的意。 “不要繼續(xù)搞下去,停止針對他的一切事?!?/br> 安達文向遠處的張揚看了一眼,他搖了搖頭道:“太晚了,春猜好像沒救了!” 電話那頭陷入長久的沉默中,過了一會兒安達文才聽到嘟嘟嘟的忙音聲。 張揚示意谷獻陽幫忙扶起春猜,他忽然一掌就拍在春猜的天靈蓋上,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春猜身軀一震,張揚反手又抽了春猜兩記清脆的耳光,打完之后,抬腳就踹在春猜的胸口。 周圍人看著,就連原本站在張揚這邊的人都有些看不過去了,春猜雖然可惡,但是畢竟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張揚接連對一個瀕死之人出手,這也太過份了,難道張揚還嫌這廝死得不夠快? 再看春猜,被張揚這一輪痛揍之后,胸膛居然起伏了起來,他的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周圍人發(fā)出驚呼,其中有失落的,如陳安邦之流,也有驚喜的,如谷獻陽、薛偉童等,今天的問題所在就是春猜的死活,如果春猜沒事,所有的麻煩自然迎刃而解。 春猜慢慢坐起身來,雙目茫然,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面頰,只覺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胸口感覺到翻江倒海般難過,忽然一張嘴,當(dāng)眾嘔吐起來,現(xiàn)場圍觀的不少人趕緊轉(zhuǎn)過頭去,這場面實在太惡心了。 張揚緩緩站起身,轉(zhuǎn)向安達文道:“安總真是考慮的周到,如果出了人命官司,當(dāng)然要通知警方才好?!?/br> 安達文此時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也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春猜為什么會突然蘇醒,不是說注射這種藥物之后,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體質(zhì),但是過后就會油盡燈枯?怎么張揚打了他一頓,這廝就醒了過來? 谷獻陽是最高興的一個,如果春猜死了,麻煩最大的就是他,他惡狠狠瞪了陳安邦一眼,冷笑道:“陳安邦,今天的事情,咱們改天再議!”話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陳安邦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不會那么輕易算了。 安達文風(fēng)向變得極快,他笑道:“春猜沒事就好,大家都是自己人,千萬不要傷了和氣?!?/br> 薛偉童不屑道:“誰跟你是自己人?還真拿自己當(dāng)盤菜!” 梁柏妮搖了搖安達文的手臂道:“阿文,咱們先走吧!” 安達文點了點頭,形勢急轉(zhuǎn)直下,他留在這里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他讓阿東去扶起春猜。 張揚卻道:“且慢!”他向春猜道:“你還想要不要性命?” 春猜愣了一下,怔怔地望著張揚,這廝并非是對漢語一竅不通。 張揚道:“你聽得懂漢語?” 春猜咬了咬嘴唇。 張揚以傳音入密道:“你注射了某種烈性興奮劑,促使身體在短時間內(nèi)達到了巔峰狀態(tài),但是這樣的行為帶來的后果是極其嚴重的,如果你的身體不進行及時的調(diào)理,你絕對活不過三個月。” 春猜聽張揚說完之后,表情變得極其驚恐,張揚道:“還想活命的話,三天內(nèi)過來找我?!?/br> 安達文看到張揚的嘴巴在動,可是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心中好不奇怪,其實和他一樣奇怪的大有人在,誰也不會想到張揚的這手功夫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除了目標(biāo)對象之外,其他人根本聽不到任何的聲息。 安達文那群人走后,張揚他們也準(zhǔn)備離去,谷獻陽追上來道:“張書記請留步!” 張揚轉(zhuǎn)過身去,望著滿面笑容的谷獻陽道:“谷老板找我有事?” 谷獻陽點了點頭道:“一場虛驚,今晚的事情多虧了張書記,所以我想請你喝點酒,給你壓驚,也給我自己好好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