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臉皮無敵】(上)
薛老的目光再度投向天邊,卻發(fā)現(xiàn)天空已經(jīng)黯淡下來,晚霞失去了剛才瑰麗的色彩,天空凝成了一片青灰色,色彩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一點點變得濃重,夜晚即將到來。 薛老低聲道:“這兩天外面都在傳言我生了重病,今天偉童也知道了。” 薛世綸道:“是不是張揚泄露出去的?” 薛老搖了搖頭道:“那孩子我信得過?!?/br> 薛世綸微微一怔,卻不知父親和張揚才認(rèn)識沒多久,為什么會對他如此信任??墒歉赣H既然說信得過,就有信得過的理由。薛世綸道:“您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薛老淡然笑道:“謠言止于智者,傳出這件事的人未必知道我的真實病情,不用理會?!?/br> 薛世綸道:“喬振梁最近好像在刁難項誠?!?/br> 薛老道:“項誠在管理水平上的確不怎么樣,濱海開發(fā)區(qū)的事情,我問過張揚,那件事上項誠有失誤,喬振梁身為農(nóng)業(yè)部部長,對他問責(z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br> 薛世綸道:“您老不打算幫他說句話了?” 薛老笑著搖了搖頭道:“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就算喬振梁追究這件事,項誠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下臺,大不了深刻檢討,顏面無光罷了,還好他的任期已經(jīng)沒有多長時間,這件事權(quán)當(dāng)給他一個教訓(xùn)?!?/br> 薛世綸欲言又止。 薛老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你?!?/br> 薛世綸道:“爸,您說!” 薛老轉(zhuǎn)身望著他的雙目,犀利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到薛世綸的心靈深處,薛世綸的表情如同古井不波,即使是在父親的逼視之下也沒有流露出半分的慌亂,薛老道:“喬鵬舉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薛世綸笑道:“爸,您怎么會把這件事想到我的身上?” 薛老道:“不是最好!” “當(dāng)然不是,我和喬家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薛老抬起頭,望著悄然到來的夜幕,喃喃道:“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 離京之前,張揚從文國權(quán)那里得到了一個好消息,撤縣改市的事情已經(jīng)基本定下來了,所差的只是最后的步驟,換句話來說,他這個縣委書記,即將變成市委書記了。 文國權(quán)特地囑咐他要對此嚴(yán)格保密,張大官人此次來京可謂是收獲頗豐,剛到京城的時候,一場又一場的接風(fēng)宴把他喝得昏天暗地,眼看要走了,京城的這幫損友又一個個跳出來要給他接風(fēng),張大官人一一謝絕,當(dāng)然像周興國、徐建基、薛偉童這幾位結(jié)拜兄妹的接風(fēng)宴是必須要吃的。 周興國也知道張揚吃厭了京城的飯菜,特地約他們幾個去密云水庫釣魚燒烤,張揚對釣魚依然沒什么興趣,不過這次出來,發(fā)現(xiàn)周興國的身邊居然多了一個女伴,周興國給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徐莫,清華中文講師?!?/br> 徐莫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她的父母是國家科學(xué)院院士,雖然相貌談不上傾國傾城,倒也是楚楚動人,渾身上下流露出一種知性美,這種嫻靜的氣質(zhì)和周興國的沉穩(wěn)極為相襯。 徐建基也把洪月帶來了,薛偉童到現(xiàn)在還是剩女一個,張揚倒是有,不過楚嫣然身在美國,女友他當(dāng)然不缺,可是都見不得光。 別看平時薛偉童男人氣十足,可是仍然脫不了女孩子的好奇心,瞅到機(jī)會她把周興國拽過來審問道:“你不是在追喬夢媛嗎?怎么追著追著突然改變方向了?” 周興國哭笑不得道:“我什么時候追過喬夢媛?那是別人介紹,人家看我不來電,我總不能死乞白賴的賴著人家?” 薛偉童嘆了口氣道:“所以說,你們男人啊,沒有一個專情的!” 張揚一旁道:“你說他就說他,別把我也算進(jìn)去,其實我覺著周老大沒錯,人總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既然不來電,趕緊另換目標(biāo),大哥我支持你?!逼鋵嵾@廝是私心作祟,周興國要是真追上了喬夢媛,他心里要不舒服了,這貨是端著碗里的,瞅著鍋里的,魚他想要,熊掌他也想要,但凡是被他看中的姑娘,那啥來著……一個不能少。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揚負(fù)責(zé)生火,徐建基充當(dāng)了主烤官,其他人幫忙串串兒,徐莫和他們從一開始的生疏到熟悉起來,她向張揚道:“張揚,我見過你!” 張揚道:“見過我?我怎么不記得?” 徐莫笑道:“你認(rèn)識陳雪吧,當(dāng)時我在圖書館看書,你和她一起離開了圖書館。” 薛偉童大驚小怪道:“見了一面就記得那么清楚?” 徐莫道:“陳雪是我們清華園的?;?,又是個冷美人,平時對任何人的追求都不理不睬,想追她的男生很多,可是誰也不敢主動去碰壁,那天張揚去了圖書館,看到他們兩人一起談笑風(fēng)生的出門,所以自然成為大家的矚目焦點,大家都以為你是陳雪的男朋友呢?!?/br> 薛偉童道:“他啊,早就有未婚妻了,楚嫣然,又漂亮又有錢的美國小姐?!?/br> 張揚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說話也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周興國笑道:“急了!我們這老三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到哪兒身后都跟著一群女孩子,未婚妻倒是有一個,可女朋友一大堆,我到現(xiàn)在都搞不清到底有幾個?!?/br> 所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張揚笑道:“那我開涮是不是?要是嫣然聽到你們這么說,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br> 薛偉童道:“我真為嫣然感到不值,你要是我未婚夫啊,我就干脆把你給送凈身房給咔嚓了,以后讓你還敢再胡作非為不!”薛偉童說話從來都是大大咧咧,她說這種話不覺著難堪,可是徐莫和洪月都羞得滿臉通紅,這丫頭也太敢說了。 張大官人瞪大眼睛道:“妹子,你太狠了吧,讓我斷子絕孫啊!” 薛偉童道:“我是為嫣然不值!” 張揚道:“你跟我親還是跟她親啊,你是我妹還是她妹???” 徐建基道:“其實男人風(fēng)流點也不算啥毛病,某項研究證明,越是婚前風(fēng)流的人,結(jié)婚后的婚姻約是穩(wěn)固?!?/br> 洪月道:“胡說八道,那是你們男人在自己找借口。” 張揚附和道:“我也聽說過,其實這道理很淺顯,你們想想啊,婚前什么都見過,什么都玩過了,婚后自然收心養(yǎng)性了。” 薛偉童道:“我呸!” 徐莫也紅著臉道:“你們都是在給自己的放縱找借口?!?/br> 周興國跟著點頭道:“是啊,這兩個放蕩的家伙在給自己找借口呢?!?/br> 徐建基慌忙撇清干系道:“放蕩的那個是張揚,我就是說說,我可不是那種人。” 張大官人嘆道:“嗬,今兒是怎么了這是?說給我送行,結(jié)果成了我的批斗會了,我是國家干部,我是黨員噯!我對自身從來都是高標(biāo)準(zhǔn)嚴(yán)要求,我的原則性怎么也要比你們幾個強吧?我平時也就是圖個嘴痛快,違反原則的事情我可沒干過。” 薛偉童道:“應(yīng)該說是沒少干!” 張揚道:“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丫頭是鐵了心跟我作對,你想想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常男人誰看到美女沒點反應(yīng)???” 他這么一說,徐莫和洪月又臉紅了。 徐建基慌忙道:“打住,打住啊,你聊著聊著怎么又朝限制級方向發(fā)展了?” 張揚道:“就是說說,其實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隨著發(fā)展最終都是要深入的,都是要朝限制級方向發(fā)展的?!?/br> 徐莫紅著臉拿起羊rou去河邊沖洗。 洪月也聽不下去了,啐道:“張揚,太黃了你,我要向中紀(jì)委舉報你?!彼财鹕黼x開了。 薛偉童倒是無動于衷。 周興國笑道:“老三,差不多了啊,你這話有點毒?!?/br> 張揚笑道:“我話黃了點,可具體事兒我沒干啊,老二,你跟洪月早就深入了解過了吧?” 徐建基道:“干你屁事???得!我說不過你,釣魚去!” 張揚轉(zhuǎn)向周興國道:“老大,徐講師的口才如何?” 周興國的笑容變得尷尬了起來,他叫道:“建基,你別走啊,你走了誰來烤rou?。 彼鹕碜妨诉^去。 現(xiàn)場只有薛偉童陪著張揚了,她歪著腦袋問:“他們怎么就走了呢?” 張揚道:“妹子,這還用問,心虧唄!” 薛偉童道:“他們?yōu)槭裁匆奶澞???/br> 張揚道:“你想想啊,我只是嘴上說說,一個個不是說我黃,就是說我流氓,可他們什么事都干了,居然還站在道德的標(biāo)準(zhǔn)上來批評我,你說他們虛偽不虛偽?” 薛偉童道:“是挺虛偽的,可剛才我沒聽到他們說你流氓???” 張揚道:“沒有嗎?” 薛偉童點了點頭道:“沒有!真沒有!” 張大官人感嘆道:“男人不流氓,純屬不正常,難道大家都覺著我不正常?看來在流氓的道上,我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這貨一臉的向往。 薛偉童道:“三哥,您這張臉皮真是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