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是個人物】(下)
張大官人品嘗了一口魚翅撈飯,贊不絕口道:“這撈飯是我吃過最正宗的?!?/br> 袁孝商道:“皇冠的大廚是專門從九龍粵海閣請來的,拿手的粵菜還有很多,張書記還想吃點什么?” 張揚微笑道:“飽了,再多就浪費了,對了,袁總在北港這么多年,對方方面面的事情應(yīng)該比我熟悉?!?/br> 袁孝商道:“張書記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俊?/br> 張揚道:“真是有些難以啟齒!”他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興隆號找到的那輛奔馳越野車?!?/br> 袁孝商點了點頭道:“當(dāng)然知道,我聽說那輛車又丟了!” 張揚道:“就是這件事,你在北港的關(guān)系比我廣得多,你大哥是北港公安局長,所以我想……” 袁孝商馬上就明白了張揚的意:“你想我?guī)湍阏一啬禽v車?” 張揚道:“不錯,我一直都很奇怪,究竟什么人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接二連三的惹到了我的頭上。” 袁孝商道:“其實我也很想找到這個人,張書記,我總覺著,偷你車的這個人,就是制造我們之前矛盾的那個人。” 張揚微笑道:“可能是你二哥得罪了什么人,你們找出這個人應(yīng)該比我容易得多?!?/br> 袁孝商望著張揚,他笑了起來:“張書記,也有可能是你的仇人!” 張揚意味深長道:“如果真的有這個人存在,那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飯后袁孝商提出邀請張揚去天街放松一下,他本以為張揚會拒絕,卻沒有想到張大官人居然欣然應(yīng)約。 張大官人并非是第一次前來天街,早在他初到濱海上任的時候,他就陪著梁成龍那幫損友來過這里,在他的印象中,天街除了天價的酒水,就是這里近乎聯(lián)合國多國部隊一樣的小姐隊伍,張大官人見多識廣,如果說天街不是聲色場所,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有了袁孝商的陪伴,自然不需要辦理起步10萬的坑爹會員卡。 袁孝商安排了總統(tǒng)套間,總統(tǒng)套只是他們的內(nèi)部說法,單從室內(nèi)裝修就能判斷,這房間要比上次梁成龍帶他們過來的8888的房間檔次還要高,拋開這個人的人品不論,他出手還是相當(dāng)大方的。 袁孝商悄悄觀察了張揚一眼,發(fā)現(xiàn)這廝并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現(xiàn),袁孝商暗忖,難道這位張書記的拒腐蝕永不沾只是在外表上做做樣子?今天倒要試探他一下。 天街的總經(jīng)理陳青虹帶著迷人的微笑走入了房間內(nèi),她微笑道:“袁總,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你很久沒有光顧我們這里了。” 袁孝商淡淡笑了笑,他向張揚和祁山介紹道:“陳青虹,天街的總經(jīng)理,我的好朋友。”他又向陳青虹道:“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br> 陳青虹微笑向祁山和張揚伸出手去,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張揚臉上的時候,明顯多停留了一下,雖然只是一個細微的表現(xiàn),張大官人卻推測出,陳青虹十有八九認出了自己。 袁孝商道:“我去趟洗手間?!?/br> 祁山也起身跟了過去,洗手間就在套房內(nèi),關(guān)上房門,袁孝商低聲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祁山微笑道:“跟你一樣,邪派中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袁孝商道:“他喜歡什么?” 祁山微笑道:“人在世上喜歡的東西可以很多,但是真正能打動你的卻很少?!?/br> 袁孝商瞇起雙目,靜靜品味著祁山的這句話。 陳青虹將一杯清茶送到張揚的面前,然后微笑道:“張先生平時都喜歡什么?” 張大官人以為她是在試探自己的口味,他笑道:“運動!” 陳青虹的俏臉之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羞澀,她的表情讓張大官人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可能讓她誤解了。不過張揚并不相信陳青虹的羞澀是發(fā)自內(nèi)心,天街是什么地方,身為天街的經(jīng)理,陳青虹什么場面沒經(jīng)歷過?從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出半分的風(fēng)塵味道,如果不是在這里遇到她,張揚肯定會覺得她是位秀外慧中白領(lǐng)麗人,可事實上……,望著陳青虹清秀的面龐,張大官人忽然想起大隋朝那會兒的青樓鴇母,時代在變,現(xiàn)在連鴇母也改玩清純了。 陳青虹當(dāng)然不會猜到張揚現(xiàn)在究竟想些什么東西,她輕聲道:“什么運動啊?” 張大官人道:“多了,一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 袁孝商的聲音響起:“青虹,安排幾位小姐陪陪我的兩位貴?!?/br> 陳青虹點了點頭,她起身出去了。 袁孝商在張揚的身邊坐下:“張先生放心,我做事有分寸?!?/br> 張揚笑道:“我也有分寸,袁總,我聽說平時來天街的大人物不少哦,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袁孝商呵呵笑了起來,他輕聲道:“任何現(xiàn)象的存在都有它的理由,我對別人的生意不做評判,我不是官場中人,我對官場中的很多事并不了解,今天也沒有外人,我說話也不喜歡掖著藏著,對于情色業(yè),我始終抱有不同的看法,食色性也,人的天性使然,因為人要吃飯,所以出現(xiàn)了大大小小的飯店,其實人還有其他的需求?!?/br> 祁山笑道:“你又要推銷你的那套情色合法化理論了,你要搞清楚,咱們是什么社會制度,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被允許的?!?/br> 袁孝商道:“我本身并不從事這方面的生意,但是我總覺著,流鶯暗娼的危害更大,還不如正規(guī)納入管理,一來可以規(guī)范市場,二來可以獲取一筆可觀的稅收,你們說是不是?” 張揚道:“照你這么說,黃賭毒都應(yīng)該合法化?那么我們的法制去拿什么作為衡量標(biāo)準(zhǔn)?正義與協(xié)和還有什么劃分的界限?” 袁孝商笑道:“我只是說說罷了,個人觀點,登不了大雅之堂!” 祁山笑道:“所以說,你永遠當(dāng)不了官。” 陳青虹去而復(fù)返,她帶來了三位美麗出眾的女郎,其中一個居然是在國內(nèi)歌壇小有名氣的歌星戴琳,陳青虹微笑道:“這三位都是我們請來表演的嘉賓,今天是袁總和朋友過來,所以我特地請她們過來表演。” 祁山指了指右邊的那位,袁孝商指了指左邊,兩人有意把中間的戴琳留給了張大官人,張大官人第一眼見到戴琳的時候就覺著似曾相識,仔細看了看方才發(fā)現(xiàn)戴琳的樣子居然和左曉晴有幾分相似,多少勾起了張大官人對往事的回憶。 陳青虹對戴琳耳語幾句,戴琳淺淺一笑,來到張揚的身邊坐下,張大官人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兒,很好聞,從側(cè)面看戴琳和左曉晴差別還是很大的,左曉晴的身上找不到戴琳的那種嫵媚與淡定,或許這和戴琳的歌手身份有關(guān),她經(jīng)常要面對觀眾,心態(tài)比起普通的女孩要強上許多。 戴琳端起張揚面前的酒杯遞給他道:“認識一下!我叫戴琳!” 張揚笑道:“過去我聽過你的歌,唱得不錯!” 戴琳道:“什么歌?” 張大官人撓了撓頭道:“一時間想不起來。” 祁山道:“愛我的人傷我最深!” 張大官人道:“對,好像是這首!” 戴琳笑道:“我要是沒猜錯,你從來沒聽過!” 袁孝商道:“唱一首吧!” 戴琳端起紅酒和張揚碰了碰,抿了一口紅酒放下,起身走向點歌臺。 暗淡的燈光下,舒緩的音樂緩緩響起,戴琳是典型的女中音,聲音沙啞低沉,充滿著耐人尋味的質(zhì)感,張大官人本來以為戴琳只是一個尋常的歌手,可聽到她的歌聲也不禁有些驚艷,實在是有些奇怪,擁有這樣歌喉的女子為什么要混跡在這種風(fēng)月場所。 張大官人對天街的定義就是如此,他可以斷定無論袁孝商怎樣表白自己,在天街和袁孝商之間必然存在著不可分割的利益鏈,或許袁孝商就是天街的后臺,天街之所以能夠成為北港首屈一指的聲色場所,其背后肯定有個強有力的靠山,袁孝工身為北港公安局長,無疑是可能性最大的那個。 戴琳唱完之后,所有人一起鼓掌,她笑盈盈回到張揚的身邊,張揚端起她的那杯紅酒遞給她。兩人碰了碰酒杯,都喝了一口,戴琳道:“怎樣?” 張揚道:“天籟之音!”這句贊賞其實并不夸張。 戴琳嫣然笑道:“如果遇到知音或許能夠稱得上?!?/br> 張大官人嘿嘿笑道:“你在說自己對牛彈琴?” 戴琳格格笑了起來。 此時門外走進來一位身姿窈窕的服務(wù)員,她送果盤過來,戴琳讓她倒酒,那女孩端起酒往杯子里倒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驚慌,酒杯居然被她碰倒了,紅色的酒水灑到了戴琳的裙子上,戴琳驚呼著跳了起來,她望著身上的酒漬,頓時惱羞成怒,尖聲道:“你有沒有長眼睛啊?“那女孩充滿惶恐道:“對不起……我……我不小心的……” 戴琳抓起一杯紅酒似乎想要潑還回去,卻被張揚一把抓住手腕:“算了!” 聽說里面出了事情,陳青虹匆匆趕了進來,看到那名女招待她也是吃了一驚:“我不是讓露露過來的嗎?你……” 那女孩低著頭,怯怯道:“露露肚子突然不舒服,所以我過來了……對不起,我第一天上班……” 陳青虹道:“你以后都不用上班了……” 一個聲音道:“這女孩挺不錯,讓她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