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四章【各自飛】(下)
秦萌萌驚奇道:“誰?” 張揚的心中也是一動,何長安遇到了這么大的麻煩,連文國權(quán)對此都顯得相當(dāng)謹(jǐn)慎,畢竟誰也不想在這種敏感時刻插手何長安的事情,卻不知于東川所說的是那位大人物? 于東川道:“查晉北!” 于東川的這個回答多少讓張揚感到有些意外,想起之前查晉北說過的兔死狐悲的話,難道查晉北當(dāng)真被激起了同情心,想要對何長安施加援手?張大官人馬上又否定了這種可能性,查晉北首先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同情對商人而言是一件奢侈的行為,即便是他真的感到兔死狐悲,他也不會主動介入到麻煩中去。 秦萌萌道:“據(jù)我說知查晉北一直和何先生都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彼闹旭R上引起了警覺,秦萌萌雖然年輕,可是人生經(jīng)歷了大風(fēng)大浪,她的警惕性比起一般人要強(qiáng)上許多。 “此一時彼一時,其實生意上的對手未必是敵人,查晉北想要幫助何先生也不是無條件的,他想要何小姐將非洲的金礦轉(zhuǎn)讓給他!” 秦萌萌道:“我憑什么相信他?” 于東川道:“查晉北是中組部查副部長的親弟弟,他在高層有很多關(guān)系,他的金王府也是高官時常出入的地方?!?/br> 秦萌萌道:“何先生蒙難,其中有一樣罪名是行賄,即便是查晉北能夠找到高層關(guān)系,別人也未必肯替他出面,而且何先生對這個人并不推崇,我怎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利用這件事來騙我將金礦轉(zhuǎn)讓給他?” 秦萌萌說出的這番話正是張揚考慮的問題,連文國權(quán)都感覺到棘手的事情,他才不相信查晉南會方便出面,查晉北十有八九是在趁火打劫。 于東川道:“何小姐,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選擇,何先生被扣留的時間越長,麻煩就越大。” 秦萌萌道:“這件事我必須考慮一下?!?/br> 于東川嘆了口氣道:“何小姐,我跟隨何先生十多年了,這次的危機(jī)是前所未有的,我覺得我們有責(zé)任幫他渡過這次難關(guān)?!彼灾忚?,忠義之氣溢于言表。 秦萌萌道:“你先走吧,我考慮之后給你電話。” 于東川道:“好吧!” 于東川乘車離開之后,張揚從窗簾后閃身而出。 秦萌萌道:“你都聽到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個于東川很可能有問題?!?/br> 秦萌萌道:“他跟隨何先生十多年了,是何先生最信任的老臣子?!?/br> 張揚道:“大難臨頭各自飛,目前這種狀況,他就是產(chǎn)生了其他的想法也不稀奇?!?/br> 秦萌萌搖了搖頭道:“大哥,我腦子很亂,我很擔(dān)心何先生,如果可以讓他平安,就算是將金礦送給查晉北也沒什么?!?/br> 張揚道:“查晉北那個人我了解,他是個狡猾的商人,何叔叔的事情他未必幫的上忙,我看他是利用你急于救人的心理趁火打劫?!?/br> 秦萌萌道:“我應(yīng)該怎么辦?” 張揚道:“什么都不用做,而且你也不適合繼續(xù)留在這里,這里不安全,于東川那個人疑點很多。” 秦萌萌點了點頭。 張揚道:“那個中年婦女是……” “她是何先生為我安排的保鏢,絕對可以信任?!?/br> 張揚搖了搖頭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絕對之說?!?/br> 他拉開窗簾,看了看窗外,低聲道:“剛才我藏在飄窗上的時候,看到東邊的街角停著一輛灰色桑塔納,一直都沒有離開,我想你可能被人監(jiān)視了。” 秦萌萌湊到窗前,順著張揚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遠(yuǎn)方的街道旁,有一輛灰色的桑塔納停在那里。 張揚道:“我們必須離開!” 秦萌萌道:“我們可以從后門出去?!?/br>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要驚動任何人,包括你的那名女保鏢在內(nèi),知道你行蹤的人越少,你就越安全?!?/br> 秦萌萌道:“怎么辦?” 張揚道:“他們監(jiān)視的主要目標(biāo)是大門,我們可以從對面的窗口出去?!?/br> 對面是秦萌萌的臥室,她帶著張揚走入房間內(nèi),張揚從窗口觀察外面情況的時候,秦萌萌走入衣帽間迅速換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張揚找她要了一雙黑色的絲襪,套在腦袋上,這方面大官人算得上熟練工了,秦萌萌看到他的樣子不禁想笑,張揚將另外一只交給了她,示意秦萌萌也學(xué)著自己的樣子裝扮起來。 兩人都是一身黑衣,黑絲蒙面,看起來像極了一對大盜,臥室的窗口一方并不在監(jiān)視的范圍內(nèi),秦萌萌將房門反鎖,忽然想到,如果被保鏢發(fā)覺自己反鎖房門,還不知會怎樣猜度她和張揚之間的關(guān)系,一張俏臉不由得有些發(fā)熱。 張大官人卻沒有那么多的雜念,他拉開窗口,讓秦萌萌爬到自己背上,低聲道:“我?guī)闾映鋈?!?/br> 秦萌萌摟住他的脖子,嬌軀貼在張揚寬厚溫暖的后背之上,內(nèi)心中的驚險和刺激多過害怕。 張揚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方才騰空跳了出去,身上背負(fù)了一個人,卻依然身輕如燕,悄聲無息地落在前方的大樹之上,沿著樹干攀援而上,直到大樹的頂端,這里的高度足有五層樓,俯視下方,卻見那輛灰色桑塔納仍然靜靜停在那里,看來對小樓內(nèi)的變化毫無覺察。 夜風(fēng)陣陣,秦萌萌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然后貼緊了張揚的身體,芳心的節(jié)奏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張大官人自然感覺到了身后的變化,他低聲道:“別怕,一切都交給我來辦!” 秦萌萌點了點頭,此時芳心中感覺到溫暖而踏實,張揚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一輛貨緩緩從遠(yuǎn)方街道駛來,張揚騰空躍起,中途足尖輕巧地在圍墻上一點,然后再度飛起,宛如一片落葉般輕輕落在貨的車廂內(nèi)。然后迅速轉(zhuǎn)身躺下,讓秦萌萌趴伏在他的懷中。 星光漫天,秦萌萌的眼波也宛如星光一般溫柔,她利用張揚的肩膀掩藏著自己的目光,然而心跳仍然暴露了她此刻的惶恐和羞澀。 張揚低聲道:“不用怕,沒事了!” 貨車從停在邊的桑塔納轎車旁緩緩經(jīng)過,張揚帶著秦萌萌成功離開了瀟湘的小樓,離開了對方的監(jiān)視。 離開瀟湘之后,張揚帶著秦萌萌離開了貨車,在邊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芙蓉園而去,張揚帶秦萌萌去得地方是秦清那里,目前東江能夠讓他信任的人不多,選擇秦清那里,一是因為他絕對相信秦清,二是因為芙蓉園地處偏僻,目前入住率都不是太高,而且還省卻了入住登記的麻煩。 秦清沒有想到張揚在深夜前來,更沒有想到他的身邊還帶著一位美貌女郎,秦清和秦萌萌之前是見過的,可是如今秦萌萌已經(jīng)做過整形手術(shù),可當(dāng)年的模樣完全不同。 秦清當(dāng)然不會聯(lián)想到張揚隨便帶一個女郎過來她這里荒唐,張揚讓秦萌萌坐下,簡單將何長安的事情說了,至于秦萌萌的具體身份,仍然為她隱瞞。 秦萌萌雖然不清楚張揚和秦清之間的關(guān)系,可是張揚既然帶她來這里,就證明秦清在張揚心中絕對值得信任,而且張揚毫不掩飾,直接將何長安的事情說了。 秦清聽完之后,點了點頭道:“那就讓何小姐在我這里暫住?!?/br> 秦萌萌沒有主動和秦清相認(rèn),秦清指了指房間道:“何小姐先去休息吧?!?/br> 秦萌萌聽出她的意,是要讓自己回避,她和張揚之間肯定還有話要說。秦萌萌點了點頭,走入了秦清所指的房間。 秦清不無幽怨地看了張揚一眼,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間,率先走了進(jìn)去。 張揚也跟了進(jìn)去,反手將房門關(guān)上,從身后抱住秦清,低聲道:“清姐是不是怪我多管閑事?” 秦清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擔(dān)心你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張揚道:“你放心,我會把握好分寸,何長安對我不薄,現(xiàn)在他蒙難,有人想要對他的女兒下手,我當(dāng)然不能坐視不理?!?/br> 秦清道:“過去我怎么不知道何長安有個女兒?” 張揚笑道:“有錢人誰沒幾個私生子女?” 秦清轉(zhuǎn)過身揪住他的耳朵道:“你在外面是不是也有私生子女?” 張大官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我這么年輕,又是國家干部,我得以身作則,晚婚晚育,婚都沒結(jié)呢,哪會有孩子?!边@貨有些違心,畢竟他和安語晨已經(jīng)把兒子給生出來了,雖然那是特殊情況,完全是為了挽救安語晨的性命方才選擇受孕,可天賜的確是他的兒子,想起私生子這三個字,張大官人有些內(nèi)疚,為人父,到現(xiàn)在都不能讓兒子光明正大的出來見人,真是失敗。 想不到秦清幽幽道:“你還年輕,我卻已經(jīng)老了,再過幾年只怕連孩子都生不動了?!彪m然秦清大度,可是今天看到張揚和楚嫣然在人前恩愛的情景還是受到了一些刺激。 張揚道:“清姐,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讓你生出孩子來,一個不夠,咱們生兩個,不成,咱們這么優(yōu)秀的基因,怎么也得生他七八個才好。” 秦清俏臉緋紅,在他肩頭輕輕打了一下:“當(dāng)年你的計生工作是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