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任重道遠】(下)
龔奇?zhèn)タ吹綇垞P拿著這么多葷菜回來,不由得笑了起來:“張揚啊張揚,你小子不知道健康飲食的重要,搞這么多葷腥,對身體沒好處?!?/br> 張揚笑道:“誰也不能活兩輩子,當然要大碗喝酒大塊吃rou?!彼ゾ乒窭锬昧藘蓚€玻璃杯,開了茅臺倒上。 龔奇?zhèn)グ咽觳藬[好在桌面上,兩人面對面端起酒杯,龔奇?zhèn)バΦ溃骸岸嘀x張書記款待!” 張大官人道:“在您面前我只是一個小書記,那啥,這祝酒詞也應(yīng)該是我來說,龔書記,我代表濱海市全體干部群眾,順便代表北港全體市民衷心歡迎您的到來?!?/br> 龔奇?zhèn)バΦ溃骸斑€真能整詞兒,不過聽著耳熟,全都是套話。” 張揚道:“話是套話,可心是一顆誠心?!?/br> 龔奇?zhèn)サ溃骸盀槭裁床淮肀备鄹刹堪???/br> 張大官人狡黠笑道:“北港干部不歸我管, 龔奇?zhèn)ズ呛切Φ溃骸澳愕难酝庵馐怯腥瞬粴g迎我嘍?” 張揚道:“你們這些當領(lǐng)導的啊,真是多疑,官越大,人就越多疑。” 龔奇?zhèn)サ溃骸拔也皇嵌嘁?,我說的事實。我知道你是真心歡迎我,可別人未必這么想?!?/br> 張大官人哈哈笑道:“你什么時候那么在乎別人的想法了?” 龔奇?zhèn)サ溃骸拔医拥竭@個調(diào)令非常的突然,咱們兩人之間,我無需隱瞞什么,我對北港并不熟悉。” 張揚道:“熟不熟悉無所謂,國內(nèi)的城市都差不多,管理方法也都差不多。我剛來濱海的時候,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現(xiàn)在不是一樣搞得有模有樣了。”這貨從來都不知道謙虛。 龔奇?zhèn)サ溃骸皬垞P啊,你了解我,我既然來了就會好好做點事?!?/br> 張揚道:“萬事開頭難,其實你比我幸福多了,至少有我這個開先鋒在啊?!?/br> 龔奇?zhèn)ザ似鹁票溃骸皼_著你這句話,我敬你一杯。” 張大官人咧嘴笑道:“氣氣,咱們兩人之間不說套話,反正啊,你跟我之間肯定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同仇敵愾?!?/br> 龔奇?zhèn)ズ攘诉@杯酒之后,語重心長道:“張揚,我之所以來到北港之后第一個見你,不僅僅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友情,還因為我有幾句話想和你推心置腹的談一談。” 張揚點了點頭。 龔奇?zhèn)サ溃骸拔襾肀备壑埃螘泴iT跟我見了面,從他的話中我意識到北港的問題非常嚴重,以后的工作肯定會承受巨大的壓力。” 張揚道:“沒事兒,我?guī)湍悖 ?/br> 龔奇?zhèn)サ溃骸皬垞P,其實所有人都會認為你幫我,都認為咱們兩人肯定會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但是我想來想去,這樣并不利于我們工作的開展?!?/br> 張揚有些迷惑道:“什么意?” 龔奇?zhèn)サ溃骸拔译m然對北港了解不深,但是我知道想深入內(nèi)幕,了解真正的癥結(jié),就必須切入其中。如果別人始終將你排斥在外,你永遠也不可能了解事實的真相?!?/br> 張揚道:“你是說……” 龔奇?zhèn)サ溃骸吧n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約默契,別人就會認為無機可乘,他們會對我們敬而遠之,但是如果我們之間出現(xiàn)了裂痕,就會有別有用心者蜂擁而至?!?/br> 張揚明白了龔奇?zhèn)サ囊猓徠鎮(zhèn)ゴ舜吻皝硎窍冉o他打預防針來了,以后的工作中,他們兩人至少在表面上不會表現(xiàn)的太過親密。他們在公開場合可以表現(xiàn)出不是那么的和諧,甚至意見相左。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龔書記,您這是打算擺一盤大大的棋局。” 龔奇?zhèn)サ溃骸拔蚁肓撕镁?,北港想要發(fā)展,必須破而后立!” 張揚道:“事情有那么復雜嗎?只要查出問題的所在,對癥下藥就是。大不了將現(xiàn)在的領(lǐng)導層全都給換了,我不信北港搞不好?!?/br> 龔奇?zhèn)サ溃骸爸卫沓鞘腥缤t(yī)病,治表簡單,治本卻很難,如果我們只是清除了表面的一些東西,那只能起到一時的作用,用不了多久,各種弊病會去而復返?!?/br> 門鈴響了,卻是服務(wù)生推著餐車送菜過來,張揚一看就知道是蕭玫紅的安排,送來的東西非常豐盛,北極貝、三文魚、澳龍、琳瑯滿目,龔奇?zhèn)ビ行┢婀值耐鴱垞P,服務(wù)生將菜放好,微笑道:“張書記,我們蕭總安排的?!?/br> 張大官人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他點了點頭道:“替我謝謝你們蕭總!” 張揚和龔奇?zhèn)チ牧撕芏啾备鄣那闆r,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桑貝貝打來電話,說自己遇到了幾個流氓糾纏,讓張揚過去解圍。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以桑貝貝的身手還會怕三五個流氓?可她既然打了電話,總不能置之不理,更何況最近桑貝貝從天街給他搜羅了不少的情報,張揚向龔奇?zhèn)フf了一聲之后,驅(qū)車前往天街。 張大官人一點都不擔心桑貝貝會出事,其一桑貝貝天資聰穎,過去又是國安的一流特工,第二天街的老板陳青虹知道桑貝貝的后臺是自己,就算他不出面,陳青虹也會照顧她。 張大官人來到天街,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看到桑貝貝在吧臺那兒手法熟練的調(diào)酒,將酒器上下翻飛,蝴蝶般拋來拋去,哪像受到別人sao擾的樣子。 張揚來到吧臺前坐下了,桑貝貝朝他甜甜笑道:“來了??!你等著,我給你調(diào)杯酒喝?!?/br> 張大官人沒好氣道:“你當我閑著沒事干啊,逗我玩呢?” 桑貝貝往加冰的酒杯里倒了半杯她剛剛調(diào)好的酒,然后送到張揚面前:“生氣了?干嘛這是?我請你喝酒,你還生氣了?不識抬舉??!” 張揚道:“我正忙著呢?!?/br> 桑貝貝道:“忙什么?忙著陪小姑娘啊?!?/br> 張大官人覺得被她消遣了,怪眼一翻:“干你屁事??!” 桑貝貝非但沒生氣,反而格格笑了起來。 張揚道:“笑什么?我說你是不是存心找不自在???” 桑貝貝道:“張揚,你知道你哪點最討人喜歡嗎?” 張大官人咕嘟一口把酒灌到肚子里去,砸吧砸吧嘴唇道:“還別說,味道湊合,再給我來一杯?!?/br> 桑貝貝道:“一杯一百八呢?!?/br> 張大官人咧了咧嘴道:“真夠黑的,明兒我讓物價局過來查她?!?/br> 桑貝貝笑道:“你不是陳青虹的朋友嗎?自己人也坑?”她又開始似模似樣的調(diào)起酒來。張揚看著桑貝貝調(diào)酒的樣子,不由得想笑。 桑貝貝道:“看不起人?” 張揚道:“不是看不起人,是覺得你真是冰雪聰明,干什么像什么。你不是說有流氓纏著你嗎?我怎么沒見著?” 桑貝貝道:“等會兒你就見到了?!?/br> 張大官人半信半疑道:“我還不信了,這流氓還有準時出勤的?!?/br> 桑貝貝格格的笑。 張揚喝了口酒道:“你別消遣我,我明兒一早還得上班,我得走了?!?/br> 桑貝貝道:“別走嘛,我請你喝酒?!?/br> 張揚道:“你就是請我睡覺我也不答應(yīng)。” 桑貝貝俏臉羞得通紅:“張揚呀張揚,你怎么就這么不要臉呢?” 張大官人一口將杯中酒喝干了,樂呵呵道:“你敢辱罵上級領(lǐng)導,小心我報復你。” “怕你???”桑貝貝瞪圓了雙眼。 張揚起身準備要走,桑貝貝道:“嗨,別走,別走,來了,真來了?。 ?/br> 張大官人轉(zhuǎn)身望去,卻見三名男子走了過來,這樣的陣仗張大官人經(jīng)??吹?,一眼就看出,走在最前面身穿灰色T恤黑色長褲的男子是主人,旁邊兩個人身高體胖,走起來,雙臂跟架鷹似的,從體態(tài)步伐上能夠看出肯定是保鏢。 那身穿灰色T恤的男子一進來目光就定格在桑貝貝的身上,他微笑著走了過來,在張揚身邊坐下了,這廝多少有點旁若無人的意,連看都不向張揚看上一眼,目光在桑貝貝的俏臉之上流連忘返,一張嘴說了句什么。 不是張大官人耳力不好,是張大官人聽不懂他的話,這貨說的是日語。 桑貝貝調(diào)了杯酒放在那男子的面前,禮貌地說了句什么,張大官人也沒聽懂,還是日語,自從那男子進來之后,桑貝貝就不搭理張揚了,兩人嘰里呱啦的說著,把張大官人晾在一邊,張揚端著個空杯子,聽他們就在身邊熱火朝天的聊著,大官人心里感覺真是別扭,這個桑貝貝,不帶這樣的,明明說是遇到流氓了,怎么看起來她對流氓這么熱情啊。 張大官人有些沉不住氣了,用傳音入密對桑貝貝道:“他就是你說的流氓?” 桑貝貝沒搭理他,仍然和那名男子聊著,她好像說了句什么關(guān)于張揚的話,那名男子朝張揚看了一眼。 張大官人敢斷定,這個日本人看他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的善意。 在中國的地盤上,張大官人才不會害怕一個小日本,他冷冷對望過去。 那日本人對這張揚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句。 桑貝貝道:“他讓你走!” 張大官人以為自己聽錯了,瞪著那個日本人道;“有沒有搞錯,這里是我們中國人的地盤,要走也是你給我走!” 那日本人望著桑貝貝,桑貝貝給他翻譯了一遍。他聽完之后,咬牙切齒的來了一句:“八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