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執(zhí)著】(上)
第二天清晨,張大官人早早的醒來,洗漱完畢,來到樓下,看到元和幸子和蕭玫紅兩人已經(jīng)晨練歸來,不由得笑道:“想不到你們比我還要早?!?/br> 蕭玫紅道:“我們打了會兒羽毛球,張書記,您先坐,我讓人準備早餐?!?/br> 元和幸子向他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張大官人來到廳,打開了電視機,看了一會兒北港早新聞,又拿起電話打給了傅長征,告訴他今天上午自己就不去辦公室了,讓傅長征給自己去補辦一個手機。 蕭玫紅換好了衣服走下樓梯道:“張書記,剛才袁局長打電話過來詢問昨晚的事情。” 張揚道:“事情有結(jié)果了?” 蕭玫紅道:“沒找到什么可用的線索,在你們所說的那一帶海域也沒有找到任何的尸體,至今警方也沒收到任何人員失蹤的報案?!?/br> 張揚道:“事情抹得倒是干凈?難道警方覺得我們?nèi)鲋e?” 元和幸子也走了過來,她笑道:“或許根本就沒有人員傷亡,人家已經(jīng)逃了,那豈不是更好,無頭案這么多,也不差咱們這一個?!?/br> 蕭玫紅邀請他們來到餐廳吃早餐,餐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正宗的粵式早茶。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透射進來,照在身上非常的舒服。 蕭玫紅微笑道:“昨晚休息的還好嗎?” 元和幸子輕聲道:“還好,只是半夜的時候被犬吠聲吵醒?!?/br> 蕭玫紅道:“昨晚有小偷潛入?!?/br> 張大官人故意裝出驚詫的樣子:“你這里保安措施這么嚴密,怎么可能有小偷呢?” 元和幸子道:“有沒有丟失什么重要的東西?” 蕭玫紅道:“丟了一些文件,不過并不重要?!?/br> 張大官人心中暗忖,昨晚自己親眼看到元和幸子進入了蕭玫紅的房間,只是不知道她從蕭玫紅那里盜走了什么?元和幸子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跟蹤她,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只狼犬發(fā)現(xiàn)行蹤,張大官人發(fā)現(xiàn)元和幸子和蕭玫紅之間的合作并不默契,或許兩人都在懷疑對方有問題。 早餐之后,蕭玫紅用游艇將元和幸子和張揚送回濱海,兩人在碼頭分手,碼頭前已經(jīng)有四名保鏢等候在那里,元和幸子停下腳步道:“張先生,要不要我送你?”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的車就在那邊!”他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那輛坐地虎。 元和幸子道:“那好,以后有機會見面再聊?!?/br> 張揚微笑點了點頭,向元和幸子伸出手去,元和幸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放在他的手中,她的手溫潤如玉,這種感覺對張揚來說極其的熟悉。 張揚道:“幸子,多多保重!” 元和幸子嬌軀一顫,明眸望著張揚,臉上掠過難以名狀的神情。 張揚微笑道:“還是直接稱呼名字來得方便一些,以后你也可以叫我張揚?!?/br> 元和幸子笑了笑:“張先生,你也保重!”她抽出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向停在那里的汽車。 張揚上車之后,并沒有返回市委,而是來到濱海市公安局。他的越野車一進入公安局的大門,就有人將消息傳達到了程焱東那里。 程焱東親自出門相迎。 張揚把車停好,在程焱東的陪同下來到他的辦公室。 程焱東道:“張書記,您的事情我聽說了。” 張揚道:“海警沒有查到任何的證據(jù),還以為我在編瞎話?!?/br> 程焱東笑道:“沒有人懷疑您在編瞎話,不過您所說的這件事的確是非常的蹊蹺,那幫人是什么?海盜不會跑到內(nèi)海作案,劫匪?他們的目標(biāo)究竟是你還是元和幸子?” 張揚道:“元和幸子!看得出他們并不想殺元和幸子,只是想抓她?!?/br> 程焱東道:“這幫劫匪真是不長眼睛,其實您比元和幸子重要多了?!?/br> 張揚笑道:“也只有你那么想?!?/br> 程焱東給他倒了杯茶送到面前,張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這件事非常的奇怪,我開始的時候懷疑元和幸子故意做戲,可后來發(fā)現(xiàn)這件事應(yīng)該跟她沒關(guān)系,你抽空調(diào)查一下蕭玫紅的資料?!?/br> 程焱東道:“你懷疑她?” 張揚道:“在這件事上她的確存在著很多的疑點,可是我實在想象不出她這么干的動機?” 程焱東道:“也許她喜歡你,看到你和元和夫人這么親密,所以因愛生恨,干出了破釜沉舟的這件事?!彼约赫f完都忍不住被這個荒唐的推理逗笑了。 張揚瞪了程焱東一眼道:“拿我開涮是不是?” 程焱東道:“不敢,不敢,我就是這么一說?!?/br> 張揚道:“把手機給我用用?!?/br> 程焱東將手機遞了過去,張揚先給傅長征打了個電話,傅長征已經(jīng)將他的手機補辦好了,告訴張揚,常海天剛剛來找他,說有重要的事情向他匯報。 張揚讓傅長征聯(lián)系常海天,中午自己去保稅區(qū)工程指揮部,讓傅長征也過去,將他補辦的手機送過去。 張揚這邊掛上了電話,看到程焱東有來訪,卻是省公安廳工作組組長文浩南。 文浩南并沒有想到張揚也在這里,有些詫異道:“這么巧?” 張揚起身笑道:“浩南哥,我來視察工作,你來干什么?”其實他已經(jīng)猜到文浩南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調(diào)查。 文浩南道:“我過來是想了解過去的一件案子,剛巧你在,我不用去你哪里找了?!?/br> 張揚道:“這事跟我有關(guān)?” 文浩南點了點頭道:“當(dāng)年喬夢媛在北港曾經(jīng)丟失了一輛奔馳車,因為那件事你曾經(jīng)違規(guī)跨區(qū)行動,和北港警方鬧得很僵?!?/br> 張揚和程焱東對望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有些無奈,看來文浩南真的打算在北港大干一場,連這件事都挖出來了。 張揚道:“那件事啊,你不提起我?guī)缀醵纪?。?/br> 文浩南道:“當(dāng)時在興隆號上找到了三輛失竊的高級轎車,價值五百萬的紅酒,這么大的一件走私案,你會忘了?張揚,沒那么容易忘吧?” 張揚道:“濱海需要我管的事情很多,我總不能老是去關(guān)注這一類事情,每人都有分工,焱東,那件事最后怎么處理的?” 程焱東道:“興隆號的注冊船主是李旺九,在那件事發(fā)生過不久之后,李旺九就畏罪自殺。” 文浩南道:“可是我聽到很多的說法,都說興隆號的真正船主是袁孝農(nóng),李旺九只是出來頂包的。” 程焱東道:“那件案子并不歸我們?yōu)I海這邊管,如果想知道詳細情況,我建議你去北港新港分局去找蘇榮添蘇局,那件案子是他負責(zé)處理。” 文浩南道:“我會去找的,焱東同志,我想問一句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沒有繼續(xù)查下去?難道你不覺得這件案子充滿了疑點?是因為案子涉及到袁孝農(nóng)?而他的大哥就是北港公安局長袁孝工嗎?” 程焱東沒有說話,可是張揚已經(jīng)被文浩南這種咄咄逼人的架勢惹火了,他開口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查?你怎么就能認定我們顧忌袁孝工?浩南哥,做事情是要講究策略的,很多時候不能硬來?!?/br> 文浩南道:“我不知道你們所謂的策略是什么?但是身為一個警務(wù)人員,在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的時候,絕不應(yīng)該中途放棄,程焱東,如果讓我查到這其中存在任何的瀆職行為,我絕不會徇私。”文浩南說完,起身離去。 張大官人極其郁悶地望著文浩南的背影,等到房門在他身后關(guān)閉之后,方才嘆了口氣道:“我怎么覺得他好像要跟全世界為敵似的?” 程焱東道:“他把過去的事情翻了一遍,在他眼中,恐怕我們都和犯罪分子同流合污,天下間只有他一個人是清白的,只有他是正義的化身,這樣搞下去肯定會惹麻煩的?!?/br> 張揚笑道:“我真是有些擔(dān)心他了,做事情太過執(zhí)著不好?!?/br> 常海天找張揚是為了福隆港的事情,張揚昨天的那一手收到了奇效,根據(jù)龐金貴反饋回來的消息,目前廠子里已經(jīng)有多半工人表示要求政府放棄建設(shè)新港的計劃,龐金貴正在簽意向書,凡是希望市里重啟福隆港改造擴建工程的都要在上面簽字。 見到張揚,常海天不禁抱怨道:“張書記,您這是跑哪兒去了,我給您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始終都關(guān)機。” 張揚道:“不是關(guān)機,是手機落水里了?!?/br> 常海天道:“張書記,我現(xiàn)在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你把建設(shè)新港的消息剛一放出去,這邊福隆港的工人都慌了,現(xiàn)在廠子里正在搞情愿呢,要求市里放棄建設(shè)新港的計劃,仍然按照原計劃擴建福隆港?!?/br> 張揚笑道:“人啊,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不耍點手段,他們就會得寸進尺?!?/br> 常海天道:“其實和老百姓相處也需要講究策略,必要的時候的確需要耍點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