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光明正大】(中)
喬振梁已經(jīng)前往津海上任,所以當(dāng)晚并沒有在家里出現(xiàn),他不在家,喬夢媛更自然一些,陪著爺爺吃了晚飯,張揚先回去,喬老留孫女兒在家里住下,在他看來孫女來到京城就應(yīng)該住在家里。 張揚晚上還有事,他來到了王府會館,徐建基和薛偉童都在這里等著他。 自從爺爺去世之后,薛偉童整個人顯得沉默了許多,不見了昔日的活潑外向,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出來玩,因為三哥張揚從濱海過來,她才愿意出來相聚。 徐建基的身邊還有洪月相陪,張大官人來到薛偉童身邊坐下,樂呵呵道:“一段時間不見,又勾搭上了!” 洪月俏臉羞得通紅,啐道:“徐建基,你幫我抽他!” 徐建基笑道:“勾搭上又怎么了?你丫是嫉妒,我聽說嫣然把你給甩了,最近這心理是不是有些變態(tài)啊?” 張大官人故意嘆了口氣。 薛偉童道:“二哥,有你這揭人傷疤的嗎?哪壺不開提哪壺!” 張揚道:“看見沒,人間自有真情在,還是咱們妹子義氣,老二啊,你就會落井下石。” 徐建基端起酒杯跟張揚碰了碰:“哥對不起你,那啥,今晚吃喝玩一條龍全都算我的,王府會館的姑娘,你看中哪個領(lǐng)走哪個?!?/br> 洪月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沒正行,這不是教人學(xué)壞嗎?” 徐建基道:“他還要我教?” 薛偉童道:“你們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br> 徐建基道:“我可不一樣,我對洪月是一顆紅心向著黨?!?/br> 張大官人笑道:“應(yīng)該是一顆紅心兩種準(zhǔn)備吧?!?/br> 洪月道:“我看也是?!?/br> 徐建基道:“張揚,你沒聽人說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彼粗樵碌溃骸拔沂怯袃煞N準(zhǔn)備啊,一種是當(dāng)你老公,還有一種是當(dāng)咱們孩子他爹?!?/br> 薛偉童捂著嘴巴道:“太酸了,再說我就要吐了。” 張揚道:“我也要吐了?!?/br> 徐建基道:“心理變態(tài),見不得別人恩愛?!?/br> 洪月嘆了口氣道:“你就是一騙子,盡說謊話糊弄我,不過我這人頭腦簡單,總是容易上你當(dāng)?!?/br> 薛偉童道:“以后對洪月好點,不然我饒不了你。” 張揚把杯中紅酒喝干,薛偉童又給他倒了一杯,服務(wù)員全都讓她給趕走了。 徐建基道:“老三,我聽說你在國貿(mào)的場子讓人給砸了?” 薛偉童還是剛剛聽說這件事,義憤填膺道:“誰干得?我饒不了他?!?/br> 張揚笑道:“這事兒我能解決。” 徐建基道:“要我?guī)兔???/br> 張揚搖了搖頭道:“你們不好插手的,對了,大哥沒來?” 徐建基道:“出國了,這會兒正陪日本女優(yōu)喝花酒呢?!?/br> 洪月在他肩膀上又打了一下,然后非常甜蜜的將下頜枕在他的肩上。 張揚道:“我想打聽一事兒,謝坤舉這個人你們熟不熟?” 徐建基道:“漢鼎集團的老總,我跟他關(guān)系一般,不過大哥跟他很熟,謝坤舉的母親是周興民的奶娘,周興民從小就在謝家長大,所以周家和謝家的關(guān)系非常親近,不然謝家兄弟也不會有今天的位置?!毙旖ɑ鶑膹垞P的這個問題已經(jīng)敏銳地覺察到去國貿(mào)砸張揚場子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謝坤舉。徐建基很委婉地點明謝坤舉的背景,同時告訴張揚謝坤舉和大哥周興國的關(guān)系。 張揚道:“有些勢力啊!” 徐建基道:“不但有些勢力,而且很有錢,稱得上有錢有勢?!?/br> 薛偉童最近仍然沒能從失去爺爺?shù)谋粗薪饷摮鰜恚瑥垞P和徐建基說話的時候她居然在走神。 張揚道:“這兩件事好像是分不開啊?!?/br> 徐建基道:“也不盡然,何長安之所以出事,還不是因為根基不夠深厚,在國內(nèi)經(jīng)營,賺錢容易,可是你賺到的錢,最終能不能屬于你,還未必可知。” 張揚笑了笑道:“做任何事都有風(fēng)險,做官的風(fēng)險遠遠超過經(jīng)商。” 徐建基道:“所以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誰也不知道別人的根基有多深,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br> 張揚道:“我這脾氣,朋友不少,敵人也不少,現(xiàn)在想改也來不及了。” 薛偉童這會兒回過神來:“何必要改,做人就應(yīng)該真實,活得那么虛偽累不累?” 這會兒王府會館的老板黃善進來打招呼,對徐建基、薛偉童這幫高干子弟,黃善從來都很氣,他帶來了一瓶拉菲,讓跟隨他過來的女孩兒給倒上。 薛偉童看了看酒瓶道:“黃老板,你這酒是走私的啊!” 黃善笑道:“薛爺好眼力,雖然是私酒,但是絕對貨真價實,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所以我偶爾也鉆一下國家的空子,幾位千萬不要舉報我。”他說得也是玩笑話,當(dāng)然知道這些人是不會舉報他的。 徐建基搖晃了一下酒杯,看了看酒的成色,聞了聞,抿了一口道:“不錯,正宗。” 黃善道:“徐公子說好那就是真的好,回頭我給您帶一箱回去?!?/br> 徐建基道:“無功不受祿,好端端的我收你酒干什么?” 黃善道:“徐公子,我聽說城體的那塊地要拍,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關(guān)系。” 徐建基笑道:“你怎么會找我?我自己就是做建筑的,城體那塊地要是我能拿下自己就拿了,這么大的便宜我會讓給你?” 黃善笑道:“誰不知道您是做大生意的,城體那塊地對我們來說是了不得的大工程,可是對您徐公子來說根本看不上?!彼@番話充滿了溜須拍馬的成分,不過也沒有太多夸大之處。 徐建基倒不是覺得城體那塊地太小,而是他最近很少做京城的工程,京城這邊關(guān)系比較復(fù)雜,往往都是一個工程,無數(shù)雙眼睛都在盯著,做好了利潤沒多少,可萬一要是出了問題,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捅刀子,他現(xiàn)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二線城市,競爭相對來說沒京城那么激烈,回報卻絲毫不次于京城。徐建基道:“黃老板,看在咱們相識多年的份上,我勸你一句,好好做你的娛樂業(yè),隔行如隔山,建筑開發(fā)這碗飯不好吃?!?/br> 黃善道:“總想再有點發(fā)展,我這行雖然賺錢,可是在多數(shù)人眼里我跟個雞頭似的,誰也不把我當(dāng)人看?!?/br> 薛偉童格格笑了起來,她插口道:“你可不就是個雞頭嘛!” 黃善嘿嘿笑了一聲,他臉皮夠厚,絲毫沒覺得難堪:“其實我做得也是正當(dāng)生意,我承認(rèn)的確可能存在一些色情交易,不過我沒有從中賺過一分錢。” 張大官人心說鬼才相信,生意人說謊話的功夫一個比一個高明。 黃善道:“做我們這行的就是當(dāng)孫子的命,整天都得看人的臉色,要靠別人賞飯吃,說白了,跟要飯的差不多。” 徐建基道:“別把自己說得那么可憐,你又是會所又是迪廳,京城娛樂業(yè)算得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粔K招牌了,你也不要找理由,貪心唄,看到建筑業(yè)紅火,也想插進來分一杯羹?!?/br> 黃善被他說破了心,不好意地笑了起來。 徐建基道:“我倒不是反對你做這行,城體那塊地?zé)岬脿C手,據(jù)我說知恒久的趙柔婷已經(jīng)盯上了那塊地,你覺得自己跟她比怎么樣?。俊?/br> 黃善聽到趙柔婷的名字,頓時愣了,呆了一會兒方才笑道:“她要是動了心,我就不白費力氣了,趙副市長的千金,我哪有那本事跟她爭??!” 徐建基道:“背景你肯定比不過人家,財力你能和漢鼎集團相提并論嗎?” 黃善道:“您別說了,再說我就找個地洞鉆進去了?!彼戳艘蝗?,告辭走了。 徐建基剛才的一番話,卻引起了張揚的注意,張揚道:“城體是什么玩意兒?” 徐建基笑道:“就是京城老體育館,沒多大地方,不過因為位置很好,所以許多開發(fā)商都盯上了那里?!?/br> 張揚道:“你剛才說趙柔婷盯上了那塊地?” 徐建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從張揚的表情上他已經(jīng)猜到了這小子打什么主意,笑道:“你想什么?” 薛偉童這會兒功夫也回過神來:“談什么呢?” 徐建基嘆道:“你這丫頭,怎么心不在焉的,早知道這樣,就不叫你出來了?!?/br> 薛偉童道:“最近啊,總是走神兒,可能我還沒從失去爺爺?shù)那榫w中解脫出來?!?/br> 張揚端起酒杯道:“妹子,生老病死的事兒誰都躲不過,有些事得往前看,總想著過去對你可不好?!?/br> 薛偉童道:“我知道,最近打算出去散心呢?!彼氖謾C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卻是父親打電話過來,最近薛世綸對女兒非常的關(guān)心,薛老走后,薛世綸也越發(fā)感覺到家庭的重要,對女兒也變得前所未有的關(guān)心。 薛偉童道:“爸,你煩不煩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過去二十多年你都不管我,這會兒怎么變得那么婆婆mama?!?/br> 張揚和徐建基聽她這樣說不覺相視而笑。 薛偉童埋怨了幾句,放下電話,嘆了口氣道:“我爸真煩,自從爺爺過世之后,他把我當(dāng)小孩子一樣看護起來了?!?/br> 張揚笑道:“當(dāng)?shù)奶叟畠河惺裁床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