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五章【佛祖保佑】(下)
張揚心中其實非常明白,但是他目前還不能在趙國強面前明說,只是旁敲側(cè)擊地進行引導工作。 趙國強道:“應該不是,目前章碧君的尸體正在由我方代管,他并沒有過來探視,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他們認識啊?!?/br> 張揚道:“的確沒什么證據(jù),走吧,我跟你回北港,順便去拜會一下薛世綸?!?/br> 張揚來到金色港灣的時候卻撲了個空,原來薛世綸父女兩人已經(jīng)前往蘭平山公墓拜祭項誠去了。聽聞張揚前來,酒店的負責人蕭玫紅迎了出來,微笑道:“張書記,有日子沒見過您了?!?/br> 張揚道:“沒辦法,身為國家干部,時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哪像你們生意人那么自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br> 蕭玫紅道:“別把我們想得那么自由,其實做生意賺得也是辛苦錢。” 張揚笑道:“辛苦也未必能夠賺到錢,賺大錢的未必辛苦。” 蕭玫紅道:“你一個國家干部開口閉口都是賺錢,俗不俗,我請你喝茶吧?!?/br> 張揚道:“薛先生什么時候能回來?” 蕭玫紅道:“我叔叔帶他們父女倆前去項誠的墳前拜祭了,已經(jīng)去了一段時間,估計就快回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那就喝茶!” 蕭玫紅笑嗔道:“聽你說話真是讓人灰心喪氣,合著我這個朋友連邀你喝茶的情面都沒有了。” 張大官人道:“我這不是留下來了嗎?” 蕭玫紅道:“你留下來也不是沖著我,你是為了等薛叔叔他們?!?/br> 張大官人笑道:“來這里是為了見薛先生,可見到了你,跟他見不見面就無所謂了。” 蕭玫紅格格笑了起來:“我總算明白為什么這么多女孩子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你的這張嘴啊真是哄死人不償命?!?/br> 張大官人道:“這話是夸我還是罵我?” 蕭玫紅道:“全在你自己理解。” 張揚喝了口茶道:“薛先生這次來北港是為了拜訪老朋友還是為了投資?” 蕭玫紅道:“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就是前來拜祭一下項書記?!彪m然項誠已經(jīng)去世而且涉及到嚴重違紀,可是蕭玫紅仍然對他保持著應有的尊重,這很容易理解,畢竟她的叔叔蕭國成是薛老的義子,算得上名正言順的薛家人,而項誠因為救過薛老的緣故,薛家上下都將他當成救命恩人,保持尊重也很正常。 張揚當然不相信薛世綸來北港的目的就這么簡單,不過他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他認為蕭玫紅了解的事情并不多,輕聲道:“最近有沒有和元和集團聯(lián)系過?” 蕭玫紅道:“元和家族內(nèi)部出現(xiàn)了點狀況,自從海嘯過后我都沒有和他們聯(lián)系過,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十有**是要放棄福隆港的投資計劃了。” 張揚笑了笑。 蕭玫紅道:“張書記,您給我透個底,是不是福隆港的投資擴建計劃已經(jīng)落實了?” 張揚搖了搖頭道:“哪有那么快??!” “別騙我,我聽說這件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交給星月集團了?!?/br> 張揚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濱海市委書記,你會不知道?這件事還不是你說了算!” 張揚道:“你還真高看我了,這次福隆港擴建改造的事情我說了不算。常書記把這件事當成到任后的首要大事來抓,要把福隆港建設成為世界一流的港口,這次的招標會公開公正,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事情?!?/br> 蕭玫紅道:“公開公正,你們政府做事,又有哪件事不是公開公正?” 張揚道:“你這話說得,分明是對我們政府部門沒信心?。 ?/br> 蕭玫紅道:“其實在我們看來,誰當政都是一樣,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公不公平只有自己知道?!?/br> 張揚微微一笑,正想反駁她,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打來電話的是常凌峰,聽聞章碧君去世的消息,他和章睿融第一時間從歐洲趕回。 上次桑貝貝劫持章睿融就已經(jīng)說出她是章碧君親生骨rou的事實,雖然在章睿融獲救之后曾經(jīng)當面詢問,章碧君沒有正面承認,可是從章碧君在她被劫之后表現(xiàn)出道緊張和關切,足以證明了她們之間非同一般的關系。 章睿融可以說從歐洲一哭到了國內(nèi),情緒很差,他們回來就是為了要見章碧君的遺容。 常凌峰沒有打電話給大哥,第一個電話還是打給了張揚,他認為張揚能夠幫助章睿融實現(xiàn)這一心愿。 張大官人雖然對章碧君沒有什么好感,可是常凌峰卻是他多年的老友,對于常凌峰提出的要求,他當然不能拒絕,張揚讓常凌峰從機場直接前往停尸房,自己則給趙國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解決這件事。 趙國強給足了張揚面子,聽說之后馬上表示自己會親自過去一趟。 張揚和趙國強幾乎同時到達,兩人剛剛分開沒多長時間,想不到這么快又見面,張揚笑道:“趙局,今天麻煩你了?!?/br> 趙國強道:“怎么回事兒?跟我說說!”他關心的是章睿融的身份。 張揚簡單將章睿融和常凌峰兩人的身份和關系介紹了一下,趙國強這才知道他們是一對兒,說話的時候,常凌峰和章睿融也來到了這邊,兩人都是一身黑衣,章睿融哭得眼睛都紅了,走也沒多少力氣,依靠著常凌峰道肩膀上,整個人幾乎隨時都可能暈厥過去。 張大官人看到她如此模樣也覺得有些不忍,畢竟是母子連心,章碧君死了,最傷心的那個自然是章睿融。張大官人走過去說了聲節(jié)哀順變,章睿融又哭了起來。 趙國強看到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由得有些擔心,他向常凌峰建議道:“不如讓章小姐先休息,我看她目前并不適合進去?!?/br> 章睿融搖了搖頭道:“我要見姑媽,我一定要見……她……”她的聲音哭得有些沙啞。 趙國強征求了一下常凌峰道意見,常凌峰點了點頭。 張揚一旁道:“早晚都得見!” 幾個人一起來到了停尸房,章碧君的尸體被重點保護了起來,國安方面有過明確指示,謝絕閑雜人等前來探視,可章睿融是章碧君的親侄女,應該不算閑雜人等,再說了,中國人最講究人情兩個字,直到現(xiàn)在國安還沒有來人調(diào)查,所以一切還是趙國強說了算。 趙國強拉出章碧君的尸體,尸體并沒有動過,甚至連那把置她死命的軍刀仍然插在她的咽喉內(nèi),目睹如此慘狀章睿融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悲傷,慘叫了一聲:“mama……”然后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早有想準備的常凌峰趕緊一把將她抱住。 趙國強示意他先帶著章睿融離開。 張大官人也是頭一次看到章碧君的尸體,他盯著尸體仔仔細細的看,又檢查了一下章碧君的手臂,上面還插著他射入的魚槍,章碧君的確是死了,因為海水浸泡的緣故,尸體發(fā)白,整個人大了一圈,樣子非常可怖。 趙國強道:“看夠了沒有?” 張揚點了點頭。 趙國強將尸體推回冷柜,低聲道:“怎么章睿融叫她mama?” 張揚道:“你聽錯了吧!” 趙國強道:“我不會聽錯?!彼恼Z氣顯得有些不滿,自己以誠相待,這廝始終跟自己打馬虎眼。 張大官人笑了笑道:“事情是這樣,她們兩人實際上是親生母女,可章碧君履歷上一直都沒結(jié)婚,當然不好對外宣布,所以一直都以姑侄相稱,這事兒沒多少人知道,個人隱私,跟案情也沒什么關系,你別往外說啊!” 趙國強道:“我是那種人嗎?我就是看你是不是坦誠?!?/br> 張揚道:“當著死者咱們還是別說那么多,走吧!這地兒有點瘆得慌!” 趙國強道:“你害怕什么?是不是有點做賊心虛??!” 張大官人笑道:“我心虛什么?人又不是我殺的!”人雖然不是他直接殺死的,可是他卻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被殺的那個肯定是桑貝貝,張大官人心中暗嘆,章碧君啊章碧君,你壞事做盡,如今也算得上是罪有應得,這事兒不賴我啊,就算我不出現(xiàn),嚴國昭也不會放過你,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還是去找他。 兩人來到外面,看到常凌峰抱著昏迷不醒的章睿融坐在花壇邊。 張揚走了過去,輕聲道:“我?guī)湍銌拘阉?!”常凌峰卻搖了搖頭道:“不要,讓她休息休息,自從得知姑媽的死訊,她一直都沒有合過眼。她從小就由姑媽撫養(yǎng)長大,在她心中當姑媽就是母親一樣?!背A璺孱^腦冷靜而精明,這句話是為剛才章睿融的失言作解釋。 張揚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車道:“我送你們先去休息!” 常凌峰向趙國強表達了謝意,然后抱著章睿融上了張揚的汽車,張揚帶他們?nèi)チ私鹕蹫?,張大官人想得還是比較周到的。 按計劃完本進行中,寫作順利的話七月應該寫完大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