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再次入京】(下)
李長宇道:“這次廖市長親自出動,是不是要辦什么大事?” 廖博生嘆了口氣道:“哪有什么大事,我們這次是來解決麻煩的?!?/br> 張揚道:“說起來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麻煩,就是日本鬼子把我們給告了,外交部讓我們做出解釋,你們都知道的,不管大事小事,一旦涉及到外交層面就變得復雜。” 李長宇笑道:“張揚,這次又是你惹出來的吧?害得廖市長跟著過來救火。” 廖博生道:“這次的事情和張揚無關,人家針對的是我們北港全體領導層?!痹谕饷嫠€是很維護自己人的。 李長宇道:“無論什么事情,既然驚動了外交部,就不是好事,洪主任,你在外交部應該有不少的關系,幫忙問問清楚,到底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 廖博生點了點頭道:“對,我也正有此意?!?/br> 洪衛(wèi)東道:“關起門來咱們才是一家人,自家人的事情我當然會盡力,幾位放心,我這就去打聽情況。” 張揚看了看時間道:“我得走了,早點去爭取早點回來陪各位喝酒?!?/br> 洪衛(wèi)東道:“我派車送你過去?!?/br> 洪衛(wèi)東很會做事,不但派了專車接送,還為張揚準備了平海的土特產(chǎn),送禮是一門學問,駐京辦的這幫官員對這門學問鉆研的都很深,對什么人要送什么樣的禮物,他們長年研究并樂此不疲。 張大官人原本也帶了一些土產(chǎn),可看到洪衛(wèi)東給他準備的,要比自己的更加精心更加合適,張大官人不由得心生感慨,洪衛(wèi)東比自己更適合扮演干兒子的角色。 羅慧寧這段時間已經(jīng)基本謝絕了在公眾場合露面,自從基金會事發(fā)之后,她越發(fā)感覺到政治的險惡和兇險。閑來留在家中寫寫畫畫,料理家務。 張揚的到來讓羅慧寧開心不已,她拿出自己的新作讓張揚點評。 張揚連續(xù)用兩個了不得來表達自己的驚嘆和贊美。 羅慧寧哪里肯信,笑道:“別這么夸張,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br> 張揚道:“干媽,您的書法現(xiàn)在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儼然有了一派宗師的風范,別說是我,就算是天池先生復生,也會為您的進步而震驚。” 羅慧寧笑著打了他的肩膀一下:“臭小子,就會哄我開心,我這水平只能蒙蒙外行,當初先生在世的時候就給過我評價,我這輩子是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突破了?!?/br> 張揚道:“我干爸呢?” 羅慧寧道:“忙,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忙字,我也習慣了,樂得清靜?!彼鴱垞P的手來到沙發(fā)上坐下:“張揚,這次來京城有什么事?” 張揚道:“開會!”他并沒有將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告訴羅慧寧,在他看來,這次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沒必要讓干媽為他cao心,事實上,張大官人現(xiàn)在盡量避免利用文家的關系,他不想落人口舌,更不想被文浩南看扁。 羅慧寧道:“在國內(nèi)當干部,首先適應的就是開會,文山會海,沒完沒了?!?/br> 張揚笑道:“其實開會也沒什么不好,尤其是坐在主席臺上,面對這么多的聽眾,自我滿足感那是油然而生?!?/br> 羅慧寧笑道:“會場上雖然很靜,可真正用心傾聽的有幾個,反正啊,我開了無數(shù)次會,每次開會總會發(fā)現(xiàn)很多人要么走神要么打瞌睡,認真聽講的沒幾個?!?/br> 張揚道:“那是因為發(fā)言人的水平太差,給人家開會也是一門學問,要深入淺出,要循循善誘,還得寓教于樂其樂無窮。” 羅慧寧被這小子引得哈哈大笑:“廣告詞都出來了,真有你的?!?/br> 張揚道:“干媽,真要是在京城呆煩了,就去濱海住一段時間,城市雖然很小,但是風景不錯?!?/br> 羅慧寧搖了搖頭道:“不去了,眼看就是中秋,天氣很快就冷下來了,我還是呆在京城寫字畫畫的好。” 雖然剛剛見到羅慧寧,可張揚卻感覺到羅慧寧這次和過去有了明顯的變化,好像變得更加的淡泊,更加的與世無爭。張揚知道上次基金會的事情帶給她不小的打擊。 張揚本想問起文玲和文浩南的事情,話到唇邊又打消了念頭,這對子女給羅慧寧平添了不少的心,還是別提起他們的好。 羅慧寧道:“我聽說杜天野就要結(jié)婚了?” 張揚點了點頭:“是,今年差不多了?!?/br> 羅慧寧道:“到時候我得過去喝杯喜酒?!彼f完又笑道:“就是不知道這孩子愿不愿意請我?!?/br> 張揚道:“肯定得請!” 羅慧寧道:“說的也是,天野做事很穩(wěn)重很周到,是小玲沒有福氣啊?!泵棵肯氲脚畠汉投盘煲暗母星槭?,羅慧寧總不免要感嘆一番。 張揚道:“大概是有緣無分吧,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盡如人意?!?/br> 羅慧寧道:“所以我現(xiàn)在也看淡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由你們自己去處理,我不想管,也管不了?!?/br> 張揚道:“干媽,您別嫌我啰嗦啊,有時間還是出去走走,京城這邊雖然繁華,可是生活在這個圈子里總是強加給自己許多無形的壓力?!?/br> 羅慧寧道:“我現(xiàn)在就盼著你干爸到退下來的那一天?!?/br> 張揚笑道:“干爸還要大展宏圖呢,您這就想他退下來了。” 羅慧寧正想說話,家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她走過去拿起電話,打來電話的是蘇菲,羅慧寧接到電話后很開心,看得出她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放下電話,羅慧寧向張揚道:“晚上留下來吃飯,蘇菲要過來。” 張揚謝絕道:“晚上我得回去,今晚平海駐京辦那邊已經(jīng)安排了,有很多我過去的領導,我要是不去,顯得不禮貌?!?/br> 羅慧寧道:“隨你,這次在京城呆多久?” 張揚道:“一周左右吧?!?/br> 羅慧寧道:“等哪天你干爸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來家里吃飯?!?/br> 張揚點了點頭。 離開文家之后,張揚看到時間還早,給邢朝暉打了一個電話。 邢朝暉得知張揚來到京城也非常高興,他讓張揚二十分鐘后到鼓樓。張揚按照他的吩咐來到鼓樓,找到他派來接自己的車子,張揚讓駐京辦的司機開車先回去,他自己則上了那輛軍牌的吉普車。 司機朝他笑了笑道:“邢主任讓我來接您?!?/br> 張揚點了點頭道:“他在哪兒?” 那司機遞給張揚一副眼罩道:“我們有規(guī)定的?!?/br> 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希望不要太遠?!彼蜒壅纸o帶上。 司機啟動了汽車引擎,約莫十五分鐘后到達了邢朝暉所在的地方,張揚除下眼罩,推開車門,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一座雅致的花園別墅內(nèi)。 前方是一面池塘,別墅在池塘對岸。 邢朝暉坐在池塘邊的遮陽傘下握著魚竿靜靜釣魚,他整個人明顯清瘦了許多,頭發(fā)幾乎全白,如果不是他臉上露出熟悉的笑容,張大官人幾乎沒把他認出來。 張揚沿著池塘邊的小走了過去,正想說話,邢朝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水中白色浮子突然沉了下去,魚線瞬間被拉得筆直。 邢朝暉的唇角露出會心的笑意,一個漂亮的甩竿,一尾二斤左右的鯉魚被他拖出水面。 邢朝暉摘下魚鉤上的鯉魚,重新扔入池塘內(nèi)。然后收起魚竿,躬下身在水池中洗了洗手,他的動作慢吞吞的,看來身體仍然沒有復原。 張揚道:“你每天就這樣打發(fā)時間???” 邢朝暉道:“我身體虛得很,其他的運動也玩不了?!?/br> 張揚道:“我?guī)湍惆寻衙}?” 邢朝暉搖了搖頭道:“不用,最近已經(jīng)好多了?!?/br> 張揚道:“信不過我的醫(yī)術(shù)?” 邢朝暉笑道:“我又不是病,只是被關得太久,身體虛弱罷了?!彼噶酥敢慌缘牡首樱疽鈴垞P坐下。 張揚道:“我還是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你,感覺還是很不錯的?!?/br> 邢朝暉呵呵笑了起來,他活動了一下酸麻的手臂道:“剛剛被救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要把我給槍斃了,心里想著總算是熬到頭了,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就我的。”” 張揚躬下身拍了拍邢朝暉的肩頭,低聲道:“頭兒,你受苦了?!?/br> 邢朝暉道:“既然選了這一行,就沒什么好埋怨的。” 張揚道:“以后還打算繼續(xù)做下去?” 邢朝暉道:“經(jīng)章碧君這一番折騰,組織內(nèi)部也是元氣大傷,雖然她已經(jīng)死了,但是很難說內(nèi)部沒有其他的叛徒。組織上讓我休息養(yǎng)病,剛好給我一個好好考慮的空間,仔細想想我的未來應該往何處去?!?/br> 張揚道:“耿志超仍然在調(diào)查章碧君的案子?!?/br> 邢朝暉道:“你肯定有不少消息沒有告訴他吧?” 張揚笑了笑道:“我不是你們組織中的人,好像我沒義務向你們提供情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