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背景這東西】(上)
周志堅道:“這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傅海潮!” 張揚道:“你問完了嗎?問完我就回去睡覺?!?/br> 周志堅道:“問完了,你隨時都能走,不過最好別回去開車,不然我會把你以酒后駕車的罪名抓起來?!?/br>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他發(fā)現(xiàn)事情還是很有趣的,這個周志堅面對自己似乎有恃無恐,而且他把自己帶到南柵區(qū)分局,根本是在故意消遣自己,那個傅海潮應(yīng)該就是和柳丹晨一起吃飯的男子,那廝故意陰自己,而且有恃無恐,既然敢讓人把名字報出來,看情形就不怕得罪自己。 從南柵區(qū)分局回到平海駐京辦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張揚想了想,給徐建國打了個電話,徐建國這小子對四九城內(nèi)的高干子弟非常熟悉,張揚是想通過他打聽出這個傅海潮的來。 徐建國身處的環(huán)境應(yīng)該是歌廳之類,里面非常的嘈雜,直到他走出來到外面方才聽清張揚在說什么,聽到傅海潮的名字,他的聲音馬上低了下去:“傅海潮?你沒搞錯?” 張揚道:“不會有錯,警察跟我說的。” 徐建國道:“傅海潮是副總理傅憲梁的兒子,老傅和你干爹現(xiàn)在可是競爭對手,這事兒你得慎重?!?/br> 張大官人聽他這么說,頓時明白了,難怪那小子如此牛逼,原來是傅憲梁的親兒子,自己這個副總理的干兒子當(dāng)然不會被人家看在眼里了,從傅海潮做過的這些事來看,傅海潮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徐建國雖然喜歡惹事生非,可他在政治上還是有些悟性的,低聲道:“張哥,你得勒住了,傅海潮這個人不簡單,他和我們這個圈兒很少來往,這個人很有本事,我哥對他都很氣?!?/br> 張揚道:“他做什么的?” 徐建國道:“西涼有色的老總,二十九歲,過去是燕京大學(xué)的高材生,從二年級就擔(dān)任學(xué)生會主席,畢業(yè)后主動要求去西北工作,二十六歲就當(dāng)上了西涼有色的老總,一年內(nèi)讓西涼有色扭虧為盈,如今已經(jīng)是國內(nèi)有色金屬行業(yè)的龍頭,他和興國哥關(guān)系不錯?!?/br> 張揚皺了皺眉頭,這事兒看來有些棘手。 徐建國道:“他肯定認(rèn)識你,今天這事兒說不定就是他故意找茬兒?!?/br> 張揚道:“過去我沒見過他?!?/br> 徐建國道:“這并不奇怪,他為人向來低調(diào),工作又在西北,就算來到京城也很少拋頭露面,你所說的事情和他平時的作風(fēng)不符?!?/br> 張揚道:“那個周志堅你認(rèn)識嗎?” 徐建國道:“認(rèn)識,他是興國哥的侄子,是個刺兒頭?!?/br> 張揚一聽有些明白了,周興國的侄子,難怪這小子那么囂張,今天晚上自己冷靜處理這件事還真沒錯,如果真的要硬碰硬,就算能占點便宜,到最后顏面上也會搞得過不去。 徐建國建議道:“我看這事兒你得讓興國哥出面,他們誰都得給興國哥面子?!?/br> 張揚道:“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兒,讓他知道又要左右為難,反正也沒發(fā)生太大的沖突,這次我只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br> 徐建國道:“張哥,低調(diào)處理最好,犯不著得罪這些人?!?/br> 張揚笑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別到處亂說。” 徐建國也笑了起來:“張哥,你放心,這件事是咱們之間的秘密?!?/br> 徐建國嘴上說的好聽,可這小子也是個嘴上沒把門的性子,沒過多久就憋不住把這件事告訴了哥哥徐建基。 徐建基聽說這件事也吃了一驚,第二天一早就來到平海駐京辦找張揚。 張大官人原沒打算把這件事泄露出去,畢竟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可徐建國這小子的嘴巴實在是太不嚴(yán)密了,張揚朝徐建基笑了笑道:“知道了??!” 徐建基道:“建國都跟我說了,我說你小子也真是,沒事兒你招惹他干什么?” 張揚道:“他都跟你說什么了?什么叫我招惹他啊,昨晚我是被傅憲梁的兒子給招惹了。” 徐建基嘆了口氣,挨著張揚在沙發(fā)上坐下:“傅海潮可不是尋常人物,他和文浩南屬于一種類型的,人家目標(biāo)遠(yuǎn)大,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京城太子圈里混,別看在太子圈里的名頭不響,可人家的實力那是杠杠的?!?/br> 張揚道:“比起你如何?” 徐建基道:“在我們這圈里也分三六九等,一種是老子特牛逼,兒子不爭氣的,比如喬鵬舉這種類型的,一種是老子不怎么牛逼,但是兒子橫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比如陳安邦這種,還有一種就是老子牛逼,兒子還算過得去的。”他嘿嘿笑了笑,這種自然說的是他自己,不過他例舉的人卻是文浩南。 后一種,是老子牛逼,兒子看發(fā)展的勢頭絕對不弱于老子,那就是將門虎子,典型就是傅海潮,徐建基道:“這個傅海潮很不簡單,他只是低調(diào)做人,京城太子圈雖然都知道這個人,可是很少有人對他了解太多,我們這幫人上大學(xué)都不是什么難事兒,除非自己不情愿,基本上都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可真要說憑著真本事考上的,只有他,他八六年參加的高考,當(dāng)年京城理科專業(yè)的高考狀元,單單這件事就把我們京城圈里給震了。” 張揚道:“優(yōu)等生?搞不好他提前弄到了試卷,也許高分低能呢?!边@廝現(xiàn)在對傅海潮是滿腹牢sao。 徐建基道:“人家從一開始就是按照優(yōu)等生栽培的,他傅海潮當(dāng)時成為了我們京城高干子弟的偶像,家里教育我們的時候總是拿他舉例子,你看人家海潮,這話我們沒少聽?!?/br>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 徐建基道:“憑他的成績,畢業(yè)后就是直接進(jìn)中央團(tuán)委我都不感到驚奇,不過他當(dāng)時選擇了去西北工作,又在我們中引起了震動,我們家老爺子就說,此子非池中之物,將來必然出人頭地?!?/br> 張揚道:“高估了吧!我怎么聽著他喜歡出風(fēng)頭啊?!?/br> 徐建基道:“可他去西北之后就幾乎沒在京城公開露面,我們也漸漸忘了這個人,直到三年前他擔(dān)任西涼有色的老總,我們方才知道,敢情人家這些年一直在西部默默努力著,最牛逼的是,他去西涼有色從基層干起,直到他擔(dān)任老總,他的家庭背景才被別人知道?!?/br> 張揚道:“騙誰?” 徐建基道:“這些都是咱們老大說的,應(yīng)該不會有錯。大哥對他很是推崇,你這事我看還是息事寧人的好,周志堅是大哥的親侄子,說起來也是咱們晚輩,真要是鬧出了什么岔子,老大臉上也不好看?!?/br> 張揚道:“我沒打算跟他們鬧啊,這事兒有些邪性?。 ?/br> 徐建基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個邪性?”其實他也察覺到這件事不對頭了。 張揚道:“按照你的說法,這個傅海潮一直是個偉光正,是我輩之中的楷模,按理說是不會干出和我這種升斗小民爭風(fēng)吃醋的事情來?” 徐建基點了點頭道:“我也這么看!” 張揚道:“他昨晚上演這么一出,或許不是偶然吧,如果我沒壓住火氣,昨天跟他翻臉,今天豈不是就鬧成了大笑話?” 徐建基道:“別忘了,眼看就是政府換屆,你的一舉一動或許會給文家造成不良的影響。” 張大官人道:“就是這個理兒,可有件事我比較納悶,周志堅跟著摻和進(jìn)來干什么?他究竟是不認(rèn)識我呢,還是明知故犯呢?我跟他叔叔是拜把子,他小子該不會連這層關(guān)系也不顧及吧?” 徐建基道:“京城太子圈,無論混得怎么樣,眼界比起普通人是要高上許多的,我們這群人,天生就是搞政治斗爭的材料。” 張揚低聲道:“莫非周老支持傅……” 徐建基用目光制止張揚繼續(xù)說下去,低聲提醒他道:“高層的事兒,離我們太遠(yuǎn),兩只老虎相爭的時候,最好還是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br> 張揚道:“傅海潮想要利用我??!” 徐建基道:“看透了就好?!?/br> 張揚道:“這事兒別告訴老大,我不想讓他為難?!?/br> 徐建基道:“聽說你的麻煩事已經(jīng)解決了,日方認(rèn)慫了!” 張大官人意味深長道:“跟我作對的,早晚都得認(rèn)慫!” 離開中國返回北韓之前,李昌杰再次通過中國外交部催促日方徹查父親遇刺之事,連喬老也打來了電話,對這件事表示關(guān)心,陳旋作為這件事的負(fù)責(zé)人也是相當(dāng)?shù)念^疼。他不得不找到了張揚,陳旋認(rèn)為李昌杰之所以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其根本原因是張揚在背后慫恿。 陳旋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張大官人就是要他不舒服。老子好好的在濱海當(dāng)我的市委書記,你說找我麻煩就找我麻煩,害得我屁顛顛地跑到京城,這口氣沒那么容易咽下去。 陳旋這次的態(tài)度顯然要比過去好了許多,面對張揚的時候,臉上也有了和藹的笑容:“小張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