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誰都有秘密】(上)
邵明妃道:“師父想要的是控制住張揚,我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做到,師妹,有些事是不可以猶豫的,如果讓師父知道你對他生出情愫,又或是師父知道了你腹中的秘密,后果不用我來提醒你吧?” 柳丹晨道:“你能這樣關心我真是難得?!?/br> 邵明妃道:“我關心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柳丹晨正想問她,卻看到遠處一人拿著鮮花走了過來,正是西涼有色的老總傅海潮。 邵明妃朝柳丹晨使了個眼色,微笑道:“你的仰慕者又來了,這個傅海潮倒是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師妹,如果我是你,我寧愿選他而不是張揚。”她向柳丹晨擺了擺手,纖腰一擰,轉身離去。 傅海潮來到柳丹晨面前,將手中的一束紅玫瑰送給柳丹晨,微笑道:“送給你?!?/br> 柳丹晨道:“傅先生太氣了,今天并非我的演出,你送花給我是不是有些突兀?!?/br> 傅海潮道:“贈人玫瑰手有余香,在我看來,送花給一位美麗女孩子是一件極其風雅的事情。”他很會說話,笑容溫和而坦蕩。 柳丹晨道:“我忘了告訴你,我并不喜歡玫瑰!” 傅海潮道:“其實我也不喜歡玫瑰,一是我小時候被玫瑰上的刺扎過,二是這花太尋常太普通,可我前想后,并沒有其他的花能比上玫瑰代表的意義,所以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它!” 柳丹晨道:“傅先生找我有事?” 傅海潮笑道:“無論柳小姐承認與否,昨晚我都幫了你一個小忙,如果你愿意,請給我一個共進晚餐的機會?!?/br> 柳丹晨的目光卻被遠方走來的一個人所吸引。 張大官人一身西裝筆挺的走了過來,這樣的裝扮在他身上出現(xiàn)并不常見。 傅海潮看到張揚,心中微微一怔,不由得想起了一個詞兒,狹相逢。 張大官人手里沒有鮮花,不過他的到來卻促使柳丹晨很自然地接下了傅海潮送給她的玫瑰花。 傅海潮的目光泛起波瀾,從柳丹晨的反應,他已經(jīng)意識到,張揚對柳丹晨絕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張大官人來到他們兩人面前,笑瞇瞇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第一句話卻是夸贊那束鮮花的:“玫瑰花真漂亮!不過和柳小姐相比還是黯然失色?!边@種赤裸裸的恭維話是傅海潮說不出口的。 柳丹晨冷冷望著他道:“我和你很熟嗎?” 張大官人道:“算不上很熟,可我?guī)湍阒芜^病,你多少還是欠我點人情吧?” 柳丹晨道:“這么說,你今天來是過來索要診金的?” 張大官人笑道:“我還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氣,今兒過來,我就是想問個明白,你說我也沒打算讓你知恩圖報,可咱們也不能恩將仇報吧?昨晚什么意?” 柳丹晨還沒有回答他,一旁傅海潮道:“柳小姐,如果你感覺到有人sao擾你,可以選擇報警。” 張大官人怪眼一翻,一副兇神惡煞的面孔:“我和她說話干你屁事,滾一邊兒去!”張大官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傅海潮的出身背景,可越是如此,越是要粗暴對待,你丫不是素質(zhì)高嗎?你丫不是副總理的寶貝兒子嗎?你丫不是年輕一代的翹楚嗎?你丫不是社會精英嗎?靠!就一個字,老子不鳥你! 傅海潮皺了皺眉頭,他的出身決定他很少和張揚這種人物打交道,他的素質(zhì)和修養(yǎng)也不容許他以同樣的方式回敬張揚,難怪常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遇到這種粗人還真不好應付。 關鍵時刻柳丹晨為他解圍了,柳丹晨道:“張揚,應該走的是你,你跟著我干什么?如果你再這樣,我真的會向警方控告你?!?/br> 張大官人咧開嘴笑道:“那就告唄,你又不是沒告過,別以為自己認識一個所謂的高干子弟就驕傲的鼻孔朝天,你也不怕下雨把你給嗆著?” 柳丹晨怒道:“不可理喻。” 傅海潮這種時候自然要表現(xiàn)出男子漢的勇氣和擔當,他向張揚道:“柳小姐的話你都聽清了?請你馬上離開?!?/br> 張揚道:“傅海潮是吧?西涼有色的老總,我說你橫豎也算得上一號人物,為了個女人犯得著嗎?聯(lián)合公安陰我,你丫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傅海潮道:“張揚是吧,你好歹也是一個國家干部,你在家里呆著怎么做沒人說你,丟人也是丟自己的人,可出門在外,做事就得多掂量點兒,要知道你代表的不僅僅是你自己?!?/br> 張大官人瞇起雙目望著傅海潮,一副輕蔑至極的表情:“我既然敢干就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傅海潮,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居然主動犯到了我的頭上,合著澳門印象是你們家開的?我他媽去吃飯都不行?弄幾個警察過來惡心我?說我跟蹤她,我就納悶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對她的安全構成威脅了?有證據(jù)你可以去法院申請限制令啊,限制我以后不得接近這位柳小姐?!?/br> 傅海潮道:“你以為我不能嗎?”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道:“傅海潮,我給你提個醒兒,你丫最好別惹我,我是個無產(chǎn)階級家庭出身的粗人,你是高干家庭出來的公子哥,那么名貴的瓷器跟我這塊磚頭碰,真是何苦來哉?!?/br> 傅海潮道:“我也給你提個醒兒,囂張也要分清對象?!?/br> 張揚點了點頭:“你說我囂張,我今兒還就是囂張了,滾邊兒去,我有話跟柳丹晨說兩句?!?/br> 傅海潮雖然滿腹謀略,可是遇到張揚這種野蠻不講理的家伙還真沒有太多的辦法。 柳丹晨道:“張揚,你滾!” 張大官人道:“我沒聽錯吧,那啥……其實咱倆還真是有必要好好談談。” “滾!” 張大官人其實還真不是一個胡攪蠻纏之輩,他在傅海潮面前擺出咄咄逼人的攻擊態(tài)勢并非是因為處于對傅海潮昨晚行為的憤怒,在和徐建基談話之后,張揚意識到傅海潮很可能在通過這樣的行為,意圖激怒自己,甚至可能在策劃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從自己的身上著手,從而給文國權帶去麻煩,從側面為他父親和文國權的競爭掃平道。 張大官人雖然不清楚傅海潮的具體計劃是什么,但是有一點他能夠斷定,傅海潮絕不會輕易罷手,而且他的目的絕非是柳丹晨。 不得不承認傅海潮插手這件事讓事情突然變得棘手起來,至少在柳丹晨這里就制造了不少的障礙。 張大官人正準備離開京劇院,卻和京劇院院長錢春樓迎面相逢,說起來兩人也算得上老相識了,錢春樓知道張揚雖然年輕,卻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笑著招呼道:“張書記,什么時候來京城的?也不打聲招呼?” 張大官人笑道:“錢院長,您公務繁忙,我不敢叨擾您啊?!?/br> 錢春樓道:“瞧你氣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老朋友了?!彼瘡垞P過來的方向望去,卻見柳丹晨向練功房走去,傅海潮則向停車場那邊走去,錢春樓瞇起雙眼,心中似有所悟,他之所以能夠當上京劇院院長,并非是因為他的戲多么出眾,而是因為他的社會關系和能力,做領導的最重要的就是管理和協(xié)調(diào),在京城隨便哪個單位的一把手,都不是那么容易上位的,比起地方難度要大得多,因此也決定這些干部的頭腦和政治素養(yǎng)也都具有相當?shù)乃疁省?/br> 錢春樓故意道:“那個是誰???” 張大官人淡然道:“傅總理家的公子傅海潮!”他的話音里還是帶著一股輕蔑之意,對傅憲梁的稱呼真的讓人糾結,張大官人應該稱他為傅副總理,可這樣稱呼,肯定有人會當他結巴,想想傅憲梁就算當上了總理,最后還是傅總理,也真夠悲催的,張大官人想到這里不由得想笑。 錢春樓當然不會猜想到這廝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既然遇上了,總得跟他氣氣:“張揚,去我那邊坐坐!” 張大官人欣然點頭,前往錢春樓的辦公室要從練功房門前經(jīng)過,經(jīng)過的時候,張大官人有意無意地向里面看了一眼,卻見柳丹晨正在練功房內(nèi)吊嗓。 錢春樓微笑道:“最近我們在排花田錯!依然是丹晨挑大梁?!?/br> 張揚哦了一聲,柳丹晨因為背對他們的緣故,并不知道張揚去而復返,此時就在外面駐足觀望,她唱到:“……非是我囑咐叮嚀把話講,只怪你呆頭呆腦慌慌張張。今夜晚非比那西廂待月,你緊提防,莫輕狂,關系你患難鴛鴦,永宿在池塘。既然錯請生波浪,怎能夠粗心大意你再荒唐。鼓打二更準時往,桃花村口莫彷徨。你不要高聲也不要嚷,你必須眼觀四耳聽八方。不但要仔細聽你還要仔細想,是不是有人拍巴掌,響一聲你就換還一掌,響兩聲你湊近身旁,倘若是你響他也響,那就是來了我西廂帶的小紅娘。你把我當作諸葛亮,聽我的號令上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