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一張【盤查】(下)
張大官人也沒瞞他:“今天是來找這兒的老板問點事情?!?/br> 梁康點了點頭,他過去倒沒有聽說過張揚和耿千秋有什么聯(lián)系。不過他也沒有一探究竟的興趣,今天梁康前來是和別人相約談生意的,他向張揚道:“要不要一起坐坐?”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了,改天我請你坐坐?!?/br> 梁康笑了起來,他和張揚就此分手。張大官人沒有預(yù)約,走到前臺向迎賓小姐道:“耿老板的辦公室在幾樓?” 那迎賓小姐身穿紅色旗袍,肩上披著雪白的狐裘披肩,一雙美眸眨了眨,顯然對張揚產(chǎn)生了一些懷疑:“你找老板有事?” 張揚道:“我是國家安全局的,找她有重要事情?!币驗閯偛旁陂T口被保安攔住刁難,所以張大官人想出了這么一個辦法,他這句話也不能算撒謊,畢竟過去他在國家安全局干過。 迎賓小姐果然被他的這番話給唬住了,拿起電話打給了耿千秋。 耿千秋今天剛巧在人間宮闕,她聽說有國安的人登門造訪,目光投向辦公桌右側(cè)的電視墻,從上面很快就找到了張揚所在的地方,耿千秋雖然沒有見過張揚本人,可是對這小子的樣子并不陌生,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和趙家的這些關(guān)系,耿千秋咬了咬嘴唇道:“原來是他?!?/br> 迎賓小姐放下電話,向張揚笑了笑道:“先生,不好意,我們老板不在?!?/br> 張大官人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那迎賓小姐道:“不過她應(yīng)該就快回來了,要不您先去等一會兒?” 張大官人心中暗忖,既來之則安之,今天見不到耿千秋絕不能回去。他向那迎賓小姐笑了笑道:“我去大廳坐坐。” 那迎賓小姐引著張揚來到大廳,在27號臺坐下,她溫婉笑道:“先生在這里稍等,老板來了我會通知您?!?/br>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迎賓小姐剛走,一名身姿窈窕的女侍者就走上前來,甜甜笑道:“先生要點什么?” 張大官人拿過她手里的酒水單,翻開一看,好嘛!這價格也太他媽坑爹了,一瓶礦泉水就要兩百塊,一扎德國小麥啤酒居然標到了888,張大官人也算是見慣了場面的人物,可看到這收費也不禁倆眼發(fā)直,實在是太貴了,張大官人也不是沒帶錢包,可這么讓人宰真是心有不甘啊。 張揚道:“你們這消費可夠高的。” 那女侍者道:“我們賣得不是酒水,是服務(wù)!” 張大官人眼睛在女侍者的身上溜了一圈,說實話,目前見到的每個工作人員雖然稱不上天姿國色,可基本素質(zhì)還是過得去的。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那啥,給我來扎小麥啤酒吧!”被宰就認了吧,誰讓今兒他是有目的而來呢。 女侍者剛剛把扎啤給送上來,中心舞臺上音樂就開始響起,先是一位清秀的女孩兒彈了一曲《秋日的私語》,緊接著風(fēng)格一變,九名青春逼人的女孩兒穿著水兵服,超短裙下露出雪白修長的大腿,在中心舞臺上挑起了性感的現(xiàn)代舞。 張大官人喝酒從來沒那么文面過,一扎小麥啤酒快半小時了也只咽下去一小半,沒辦法啊,這一口就百把塊,張大官人那點工資還不夠喝杯扎啤呢。 就算他悠著勁兒喝,可啤酒早晚都有見底的時候,他等了足足一個小時,仍然沒見迎賓小姐過來找自己,張大官人有些沉不住氣了,女侍者又過來了,目光盯著桌上的空杯,干她們這行的眼頭毒著呢,她微笑道:“先生要點什么?” 張揚道:“那啥,你幫我問問前臺,你們老板來了沒有?” 女侍者點頭去了,不大會兒功夫又回到張揚身邊,她淺笑道:“老板正在回來的上,勞煩先生耐心等候,您還喝點什么?” 張大官人心中這個郁悶吶,他伸出一根手指:“再來一扎!”正主兒沒見著,已經(jīng)消費一千八了。 第二杯扎啤喝到一半的時候,張揚已經(jīng)明白,今兒人家是故意消遣自己,等了這么久沒見耿千秋回來,都是這幫員工輪番登場跟自己繞彎子,張大官人把酒杯放在桌上,向那女侍者招了招手。 女侍者走了過去。 張揚道:“埋單,我還有要緊事得走了?!?/br> 女侍者的臉上依然保持著職業(yè)性的微笑:“先生,您不等耿總了?” “不等了,我時間挺寶貴的?!?/br> “先生,您今晚一共消費了1776元。” 張大官人干喝酒沒要別的,這賬也好算。 “喔!”張大官人作勢去拿錢包,可馬上又皺起了眉頭,兩只手在身上來回摸了幾下:“壞了,我錢包丟了!” 女侍者顯然沒有料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不過她憑著自己的直覺判斷出眼前這位年輕男子在使詐,這種情況在人間宮闕并不常見,因為但凡來到這里的人都有些身份,誰也不會干出賴賬的事情,女侍者道:“先生,我們?nèi)碎g宮闕的治安很好,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br> 張大官人雙目一瞪,當真是不怒自威,冷冷道:“你這話什么意?難道說是我訛?zāi)懔???/br> 女侍者道:“先生,我只是一個打工的,您就算訛詐也不會輪到我?!边@小妮子倒是伶牙俐齒。 張揚道:“你們不相信不要緊,我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彼f著已經(jīng)掏出了手機。 辦公室內(nèi),耿千秋發(fā)現(xiàn)情況有些不對,馬上打電話到前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前臺趕緊把情況稟報給了她。 耿千秋道:“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帶他來我辦公室,別影響了其他的人?!?/br> 前臺迎賓慌忙來到27號臺,笑盈盈道:“先生,我們耿總回來了?!?/br> 張大官人道:“我這會兒不能過去,錢包丟了!” 迎賓賠著笑道:“先去耿總那里再說,相信任何事情都能解決?!?/br> 張大官人從來都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他已經(jīng)猜到耿千秋一直都在店里,只是故意讓自己在這里等她罷了,換成過去張揚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可今天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為了鬧事,而是要找耿千秋了解情況,更何況他本身也沒必要為難耿千秋的這幫手下。 張揚走入耿千秋的辦公室,看到一位身穿黑色套裝的女人坐在電腦前,雖有人到來,可是她仍然沒有抬起頭來,目光關(guān)注在電腦屏幕上。 迎賓小姐輕聲道:“耿總,我把人帶來了。” 耿千秋抬起頭來,張大官人之前并沒有見過耿千秋,可是當他看到耿千秋的時候卻打心底吃了一驚,因為耿千秋長得實在是很像一個人,王均瑤,也就是那位海瑟夫人,耿千秋和海瑟夫人竟然有七分相似,不過她應(yīng)該比王均瑤年輕許多。 張揚因此而判斷出她們絕不是一個人,一個人無論如何偽裝,唯有年齡是偽裝不了的。 耿千秋的目光停留在張揚臉上,然后露出些許的笑意:“如果我沒認錯,你應(yīng)該是張揚吧!”她沒有起身的意,雙手很藝術(shù)地合在一起,雙目審視著張揚臉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 張揚道:“是我,耿總過去見過我嗎?” 耿千秋道:“你的名字我記得非常清楚,姬若雁是我的外甥女,過去我們一直都以為國梁的死和你有關(guān)?!?/br> 張揚指了指耿千秋對面的椅子道:“我可以坐下說話嗎?” 耿千秋點了點頭道:“不好意,我失禮了,張先生快請坐!” 張揚在耿千秋對面坐下,耿千秋讓人給他倒了杯茶,自己要了杯咖啡,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道:“聽說張先生丟了錢包?” 張揚咧嘴笑道:“我實話實說,真沒丟東西,不過等耿總實在是等的辛苦,如果不這樣說,恐怕我今晚都見不到耿總。” 耿千秋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他的詭計,淡然一笑道:“我還以為張先生是嫌我們的酒水太貴,所以才想出了這個主意?!?/br> 張大官人實話實說道:“貴,不是一般的貴,反正我一年的工資還不夠在你們這里消費一次的?!?/br> 耿千秋道:“張先生太謙虛了,誰不知道你的未婚妻是貝寧財團的總裁。” “此言差矣,我一大老爺們,哪能整天花女人的錢,耿總這句話不是在挖苦我吧?” 耿千秋笑道:“你是濱海市委書記,我只不過是一介草民,試問當百姓的又怎敢挖苦政府官員呢?” 張揚道:“耿總,我也不繞彎子,今天我過來這里,實在是有要緊事相詢?!?/br> 耿千秋道:“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地方幫到你。”心中暗忖,這小子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找我究竟存著什么心? 張揚道:“耿總應(yīng)該聽說過不久以前在老東門發(fā)生的汽車爆炸案吧?” 耿千秋看起來表情顯得有些迷惘,她搖了搖頭道:“我平時很少關(guān)心時政,這件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張揚道:“爆炸案發(fā)生的時候,我剛巧在場,在那場爆炸案中,我失去了一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