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閃回】(中)
一個真正的武者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會因為對手的挑釁而影響到自己的狀態(tài),柳生純一郎顯然深諳這個道理,他點了點頭道:“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的幾名弟子慌忙請纓道:“師父,弟子愿意為師父出戰(zhàn)!” 柳生純一郎冷冷道:“讓開!” 幾名弟子懾于他的威勢,慌忙向一旁散開。 元和幸子本來還想勸說張揚放棄,可是看到他倔強而堅持的目光,顯然不會因為自己的勸說而改變主意,心中不由得暗嘆了一口氣,也和美惠子來到一旁。 井上靖道:“兩位都是我的人,千萬不可傷了和氣?!?/br> 張揚微笑道:“井上君,就讓我和這位老同志切磋一下,這是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我們中國人最講究的就是尊老愛幼,你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彼赃@樣說意圖就是激怒柳生純一郎,這一點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柳生純一郎畢竟是一派宗師,雖然他脾氣暴躁易怒,但是真正當他進入比武狀態(tài)的時候,腦海中就會摒除一切私心雜念,絕不會輕易被外界干擾到。 此時柳生純一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的徒弟送上兩柄東洋刀,柳生純一郎接過其中的一柄,將另外一柄扔向張揚。 張大官人握刀在手并沒有急于抽出刀鞘,而是手握刀柄以刀拄地。 柳生純一郎雙手握刀,柳生家在日本是最富盛名的武學宗派之一,尤以刀術(shù)聞名,柳生純一郎身為現(xiàn)任門主其刀法自然不容小覷。 可張大官人依然沒有將柳生純一郎放在眼里,柳生純一郎后代中兩個最頂尖的人物,一個是柳生正道,還有一個是柳生義夫,兩人全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柳生純一郎的刀法就算高出兩人一籌,也距離自己的武功相去甚遠。 柳生純一郎起刀的方法并不稀奇,雙手緊握刀柄,緩緩前伸,和身體呈九十度的直角,在旁人的眼中,柳生純一郎和刀已經(jīng)融為一體,他的人就像是藏于刀鞘中的一把銳利長刀,蓄勢待發(fā),一旦出鞘銳不可當。 張大官人輕輕頓了頓刀身,刀鞘插入地面半尺有余。 柳生純一郎從張揚這漫不經(jīng)心的動作中已經(jīng)意識到對方的狂傲并不是沒有理由的,他肩頭的衣服因為肌rou的牽動鼓脹了一下,緊接著,刀鞘如同出膛的子彈一般向張揚的胸口飛速射去。 內(nèi)行人一看就知,柳生純一郎竟然用刀氣激發(fā)刀鞘射出,這份功力當真是驚世駭俗。 刀鞘射出的剎那,柳生純一郎的身體也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射向張揚。 刀鞘、刀鋒、人之間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融為一體,殺氣!一股來自于柳生純一郎的霸道殺氣,刀氣掠過之處,地面上的落葉翻飛而起,一條筆直的縫隙,從柳生純一郎一直延伸向張揚的腳下。 張大官人手中刀柄微微扭動,就是這輕微的動作,讓他腳下的地面蜘蛛網(wǎng)般龜裂開來,阻斷了那道縫隙,也隔斷了柳生純一郎霸道無匹的刀氣。 張揚抽刀的動作不慌不忙,刀身抽出,地上的落葉和泥土便伴隨著他抽刀的動作紛紛自下而上升騰而起,仿佛被上方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 于是眾人的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幕相當奇怪的現(xiàn)象,柳生純一郎的速度驚人,整個人宛如一顆高速射出的子彈,再看張揚那邊卻是不慌不忙,每個動作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讓人不禁擔心,他的刀還沒有拔出刀鞘,柳生純一郎的刀鋒就已經(jīng)砍到了他的脖子上。 然而真正的情況只有戰(zhàn)斗的兩方才清楚和明白。 柳生純一郎的刀鞘率先撞在了一片楓葉之上,以刀鞘射出的速度,楓葉之柔根本無法阻擋住它的去勢才對,可刀鞘卻如同撞在了一堵堅硬的墻壁之上,從高速行進中倏然凝滯在那里,一股強大的氣息波動如同潮水般向柳生純一郎席卷而來,這是來自于柳生純一郎的刀氣和張揚內(nèi)息交匯撞擊的結(jié)果,柳生純一郎雙目閃過錯愕的目光,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年輕人怎么會擁有如此強橫的內(nèi)力。 柳生純一郎左手離開刀柄,在空中做了一個搜索的動作,然后全力拍擊在刀柄的尾端,刀氣在瞬間暴漲,撕開阻擋住他行進的那股氣浪,以一往無前之勢繼續(xù)向前方刺去。 而此時的張大官人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了他的影蹤,泥土和楓葉在他剛才所站的位置旋轉(zhuǎn)升騰,形成了一道黑紅相間的龍卷。 所有人都認定張揚就藏身在這龍卷之中,目睹張揚竟然以一己之力形成如此奇特的景象,在場人無不感到嘆為觀止。 刀鞘沒有靠近龍卷,就被離心飛出的楓葉斬斷。 柳生純一郎瞳孔驟然收縮,他從心底爆發(fā)出一聲狂吼,這聲吼叫既是為眼前看到的一切驚嘆,又像是為自己助威。刀鋒刺入黑色龍卷之中。 柳生純一郎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吸引力,于是他的刀再也拿捏不住,他甚至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身體被那道龍卷吞沒進去。 眾人齊聲驚呼,可是每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駭,沒有人敢貿(mào)然上前。 就在眾人擔心不已的時候,聽到柳生純一郎的慘叫聲,然后看到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龍卷中拋了出來,撞在遠處的一棵楓樹樹干之上,枝頭的楓葉如同落雨般紛紛落下。 再看柳生純一郎,身上的和服被撕裂了多處,頭發(fā)胡子凌亂不堪,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剛剛吞噬他的那道龍卷卻突然消失了,張大官人笑瞇瞇仍然站在原地,仍然保持著右手拄刀的姿態(tài),在他的腳下,有一個直徑大約兩米的圓圈,圓圈以楓葉圍成,紅得像火。 張大官人微笑道:“承讓,承讓!” 柳生純一郎的那幾名弟子看到師父都慘敗成這個樣子,雖然心中悲憤至極,可誰也不敢上前,誰也不是傻子,知道上前也是自討苦吃。 柳生純一郎面如死灰,他在弟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點了點頭道:“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居酒屋。 井上靖夫婦慌忙上前追趕。 居酒屋前只剩下了張揚和元和幸子兩人。 元和幸子不無哀怨地看了張揚一眼道:“你這又是何苦?難道還嫌自己的仇家不夠多嗎?” 張大官人微微一笑:“難不成我要一動不動的等他來殺我才對?” 元和幸子幽然嘆了一口氣道:“當世之中恐怕沒有人有能力殺你了?!?/br> 張大官人道:“武功再厲害也比不過槍炮?!?/br> 元和幸子道:“我是說單打獨斗,難得你還懂得這個道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想要活得長久,就不要處處樹敵。” 張揚笑道:“看來你終究還是關(guān)心我?!?/br> 元和幸子沒有理會他。 張揚道:“好好的一場晚宴被這老烏龜給破壞了,要不咱們接著喝酒去?” 元和幸子道:“算了,你去哪里,我還是送你回去。” 張揚點了點頭看出元和幸子心情不佳,于是不再勉強,點了點頭道:“好!” 坐上元和幸子的那輛GTR戰(zhàn)神,張大官人頗感新鮮,拍了拍座椅道:“這車不錯!” 元和幸子道:“你去哪里?” 張揚道:“秋霞湖!”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會脫口說出這個地方。 元和幸子的表情顯得有些迷惘:“秋霞湖?”她對東江的一些地方還是不熟悉。 張揚道:“不如我來開?” 元和幸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交換了位置,張大官人驅(qū)車向秋霞湖而去,一之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元和幸子望著外面的景色,默默想著自己的心事。 張大官人偶爾會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看她,不知為何,他總是產(chǎn)生一種錯覺,佳彤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隨著東江新城的建設(shè),現(xiàn)在的秋霞湖已經(jīng)改變了許多,唯一沒變的是她的幽靜之美,張揚將車一直開到了秋霞湖邊。 元和幸子道:“你住在這里?” 張揚搖了搖頭,停下汽車:“佳彤曾經(jīng)住在這里?!闭f完這句話,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元和幸子坐在車內(nèi),望著張揚一直走到了湖邊,從地上撿起了一顆小石子,遠遠扔了出去,小石子投入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心,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元和幸子感覺到自己的心靈深處似乎也隨之蕩漾了,她咬了咬櫻唇,終于還是走了下去,踩著松軟的草地,來到張揚的身邊。 張揚指著不遠處的那棟別墅道:“那里!” 元和幸子舉目望去,看到別墅被夜色籠罩,沒有任何的燈光,她輕聲道:“好像沒有人!” 張揚點了點頭,顧允知和養(yǎng)養(yǎng)去了京城,這段時間別墅始終處無人居住的狀態(tài)。 元和幸子道:“我想去看看!” 求推薦票,差那么一點點沖不上去,諸君登陸看書之余麻煩點擊兩下推薦!(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