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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醫(yī)道官途在線閱讀 - 第六十九章【醫(yī)療糾紛】

第六十九章【醫(yī)療糾紛】

    安志遠找張揚是因為聽說他從招商辦出來了,老爺子為張揚也抱不平來著,他憤憤然道:“怎么回事嗎?像你這樣一個工作能力如此出眾的年輕干部,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對待?要不要我去跟縣里說一聲?”安志遠是真心欣賞這個年輕人,誠如他過去所言,像張揚這種有沖勁有熱情,沒有陳腐官場氣的干部已經(jīng)不多見了。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道:“多謝安老的好意,其實從招商辦下來不僅僅是縣里的意,更主要是我自己的意?!?/br>
    “為什么?”安志遠有些錯愕的問。

    張揚端起茶海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安老,您老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合約簽了,我也不瞞您,這招商辦其實就是為你一人開得,所謂招商就是招你安老投資的,現(xiàn)在合同簽了,我這招商辦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br>
    安志遠聽他說得如此直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安語晨卻插口道:“我看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是不是因為你和秦清緋聞的事情,所以才故意避嫌啊?!?/br>
    張揚瞪了她一眼:“什么緋聞?我跟秦清清清白白的,對得起天地良心,你少胡說八道了好不好?”

    安志遠也斥道:“小妖,不要胡說,秦縣長不是那樣的人!”

    張揚這個郁悶啊,合著人家秦縣長不是那樣的人,我這人風評這么差嗎?

    安語晨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看秦清也不是那樣的人,要不我五叔也不會發(fā)瘋的迷上她!”,這丫頭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張揚是眼斜嘴歪。麻痹的五數(shù),就安德恒那熊樣,老子分分鐘秒殺他!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張大官人這是因為愛秦清所以連帶著恨上了安德恒,其實人家很無辜。

    安志遠道:“以后,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經(jīng)常過來了,這邊的事情都交給德恒,小妖也會經(jīng)常過來幫忙,你雖然不在招商辦,可是我相信有了事情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張揚笑道:“安老放心,只要我張揚能夠幫得上忙的,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幫忙?!彼窒肫鹨患?,自己不在招商辦了,也就沒理由霸著人家的電話了,掏出那個8900遞給安語晨:“這手機我也用不著了,你收回吧?!?/br>
    安志遠沒有說話,安語晨把手機推了回去:“還是你拿著吧,權(quán)當上次你幫我的酬金了,再說以后真的要找你幫忙也好隨叫隨到?!?/br>
    張揚堅持道:“我還有傳呼機,這手機我真不能收!”他是真的不想占安家的便宜。

    安語晨有些怒了:“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兒,婆婆mama的,讓你收著你就收著,真是麻煩……”她這一著急,忽然喘息又急促了起來,慌忙從衣袋中取出哮喘噴霧劑對著嘴唇吸了幾口。

    “小妖!”安志遠不無擔心道。

    “我沒事!”安語晨臉色蒼白的坐下,胸口急劇的起伏著。

    張揚不由得生出一些歉疚之情,安語晨雖然是個男孩子性格,可這丫頭的確沒有什么壞心眼,脾氣暴躁了一點,不過對自己卻也不壞,兩人爭來斗去許多次,可并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因為知道安語晨天生短命,所以張揚漸漸開始同情這個丫頭,也就摒棄了過去對她的那點兒偏見。張揚道:“你別生氣,要不這電話我收著,不過這樣,我教你一個打坐調(diào)息的方法,應該對你會有所幫助?!?/br>
    安志遠沒有說話,雙目中卻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眼神。

    安語晨異常興奮,一雙明眸瞪得滾圓:“你真的教我?是不是連點xue也教給我?”安語晨平時表現(xiàn)的刁蠻任性可實際上卻是個單純沒有機心的女孩。

    “我說安小姐,咱不能得寸進尺,我倒是想教你,可你那智商總得能學會不是?我勸你啊,別為難自個兒!”

    安語晨撅起小嘴:“我才不管呢,以后你就是我?guī)煾?,師父!?/br>
    張揚算是明白了,這個女弟子收也得受,不收也得收,苦著臉道:“得,那啥……我忍忍,勉強當一回吧?!彼虬仓具h道:“不過安老,咱們江湖中人凡事都得講個規(guī)矩,你看要不要您孫女兒給我磕幾個頭啥的?”

    安語晨瞪大了眼睛:“美得你,都什么時代了,還要給你磕頭啊,算了,我給你端杯茶,就當拜師了!”

    “這么簡單?”

    “別得寸進尺??!”

    于是張大官人喝了安大小姐的這杯茶,順理成章的成了她的師父,既然當了人家的師父,張揚就不能繼續(xù)糊弄人家,他得傳給安語晨一點真本事,幸好他過去也沒少看過武功秘籍,當下就寫了一套《伐毛洗髓決》送給了安語晨,這是一套基礎(chǔ)的內(nèi)功心法,主要是調(diào)理內(nèi)息的作用,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可以駐顏美容。

    安志遠早就知道張揚看似年輕,其實武功深不可測,在他和張揚初次相逢的時候,就看到張揚驚世駭俗的點xue手法,他愿意收孫女兒做徒弟,這是一件大好事,也許在他的幫助下孫女的病情或許能夠痊愈,就算不能痊愈,也許有辦法延長孫女的性命。

    安語晨向張揚詢問了這套內(nèi)功心法的要訣,張揚也耐心的對關(guān)鍵之處詳細說明。

    安志遠笑道:“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無論學什么都要慢慢來,該吃飯了,咱們先吃飯再說。”

    安語晨點了點頭,張揚起身道:“算了,我還有事,改日吧!”

    安志遠盛情挽留道:“我馬上就要返回香港了,權(quán)當給我送個別,怎么?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張揚聽安老這么說,只能留下。

    午餐就在隔壁的宴林園進行,張揚堅持這頓要由他來請,點了幾個特色菜,安老不喜鋪張浪費,所以張揚也按照他的意去做,安語晨開了一瓶自帶的芝華士,給張揚倒酒的時候,看到這廝表情古怪的看著自己,忽然想起當時因為喝到假冒芝華士在金凱越發(fā)飆的情景,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安語晨很少笑,不過笑起來的時候,紅唇彎彎,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安語晨的牙齒很有特色,擁有兩顆尖尖的虎牙,看起來異常的可愛,笑起來的時候,滿臉冷酷的表情頓時冰裂,張揚不由得微微一呆,憑心而論,他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安語晨也是如此之美,安語晨惡狠狠瞪了張揚一眼道:“看什么看?沒見過女人?”

    張揚苦笑道:“說實話,我真沒見過跟你一樣的女人!”

    安志遠哈哈大笑起來:“她是小妖!”

    安語晨撅起櫻唇嗔道:“爺爺,你也幫著外人說我!”

    安志遠笑道:“張揚不是外人,他是你師父!”

    張揚一本正經(jīng)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怎么也算得上你的長輩,以后對我要多尊敬一點。”

    “切!”安語晨在一旁坐下,端起自己的酒杯咕嘟喝了一口,她飲酒的姿勢是張揚所見到女人中最不優(yōu)雅的一個,張大官人有些納悶,按理說安語晨也是大門大戶家出身的閨女,怎么舉手抬足間沒有一絲一毫千金小姐的做派?這丫頭沒有學習過禮儀嗎?

    安志遠和張揚碰了碰杯道:“張揚,以后要是在官場中混的不順心,可以去香港找我?!边@句話將他對張揚的欣賞流露無遺。

    張揚微笑表示感謝,可他絕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秦清越是這樣做,他越要做出一番成績讓她看看,要知道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fā)光的。

    張揚去婦幼保健院上班的第一天就意識到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婦幼保健院位于春陽的南關(guān),這一帶工礦企業(yè)不少,醫(yī)院有二百多張床位,一百五十多名員工,在春陽的??漆t(yī)院中已經(jīng)算得上規(guī)模最大的一個。

    張揚現(xiàn)在開得汽車是牛文強臨時借給他的一輛豐田佳美,車來到醫(yī)院大門口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幾十個老百姓把醫(yī)院大門給堵上啦,六個花圈一字形排開,將進入的道擋得嚴嚴實實,還有兩人打著條幅,上面寫著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還我兒子生命!

    張揚不禁皺了皺眉頭,想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醫(yī)療糾紛吧,真是晦氣,想不到上任第一天就遇到了這種事情。他摁了摁喇叭,示意這幫人讓開,馬上有兩個兇神惡煞般的漢子沖了上來,指著車內(nèi)的張揚然后用力擺了擺手,示意他讓行。

    張揚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這廝自從被秦清從招商辦中踢出來,心里便窩了口惡氣,別人不找他的事情他都想找事,現(xiàn)在看到有人要找他茬子,頓時生出要借著這件事發(fā)泄發(fā)泄的想法。張揚又慢條斯理的摁了摁喇叭,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那兩名漢子顯然被激怒了,其中一個人拍了拍汽車的引擎蓋,另外一個走向張揚身側(cè)的車門,伸手想要拉車門,沒等他拉車門,張揚已經(jīng)猛然推開,車門重重撞擊在那漢子的身上,那漢子頓時立足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等他從地上爬起身來,張揚已經(jīng)從車里走了出來,抬腳就揣在他的臉上:“麻痹的,好狗不擋道,你他媽沒長眼睛!”

    這下頓時捅了馬蜂窩,原本聚在醫(yī)院大門外的幾十口子人全都圍了上來,把張揚團團圍攏在中間。

    張揚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而整齊的牙齒,這廝的心頭忽然涌現(xiàn)出一種難以遏制的渴望,這是種打人的渴望,當日在黑山子鄉(xiāng)政府內(nèi)勇斗四十三名鄉(xiāng)民的熟悉感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的雙目中流露出狂野的熱情,這是一種野獸對于獵物的渴望,目光過處,圍攏他的那群人一個個都有些不寒而栗,下意識的逃避著他的目光。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我靠,你們干什么?咱們張哥的車你們也敢攔,麻痹的,都瞎眼了是不是?”說話的是長毛常七斤,這廝從后面走了出來,張揚一看他出現(xiàn)頓時就明白了,敢情這事兒是他鬧出來的,冷冷看了常七斤一眼道:“您真有能耐啊!”

    常七斤驅(qū)散了他的那幫小弟,挨打的那個只能自認倒霉,張揚把車開到行政辦公樓前停下,常七斤也悄然跟了過來,陪著笑臉給張揚拉開車門:“張哥,您來看病??!”這廝現(xiàn)在對張揚是心服口服,主要是在張揚身上吃過虧,印象太深刻了。

    張揚抬頭看了看婦幼保健院的招牌,沒好氣道:“你才來看病呢!”

    常七斤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句搭訕的確有些不靠譜,訕訕的笑了笑:“張哥,我們這些兄弟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出來跟著找找場子賺點兒車馬費。”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你說你們?nèi)钡虏?,在醫(yī)院門外聚眾鬧事,還擺放這么多花圈,有事情你們?nèi)フ以悍浇鉀Q,弄出這么大動靜干什么?扮黑社會???”

    常七斤被張揚數(shù)落了一通,可臉上仍然不敢有絲毫的怒氣,心中十分奇怪,張揚啥時候變得那么正義感十足,聽他的語氣分明是在為院方出頭。

    張揚接下來的話更證明了他的猜想:“把你的人都撤走,那些花圈都拿走,有什么事情去院里說,別影響人家正常工作?!?/br>
    常七斤苦著臉道:“這里有我的人,可也有別人的,我哪有那個本事??!”

    張揚懶得理他,冷冷丟下一句話:“你不走的話,發(fā)生任何事情責任自負!”說完他就向行政辦公樓走去。

    張揚首先想拜訪的事婦幼保健院的院長嚴世東,可他并不在,醫(yī)院門口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主要領(lǐng)導人卻不在,單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嚴世東是個怕事的人。

    人事科科長董燕和院辦主任馬明濤陪著張揚在周圍科室轉(zhuǎn)了一圈,初步熟悉了一下情況,其實誰也沒把這位新來的書記當回事兒,他們早在張揚來這里之前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他的來歷,知道這廝是個江城衛(wèi)校的畢業(yè)生,在知識分子成堆的醫(yī)院里,文憑無疑會成為他們相互間衡量的一個標準,所以張揚給他們的印象并不好,雖然在縣政府多數(shù)人的眼中張揚這次屬于被貶,可在婦幼保健院眾多職工的心中,這廝實在是走了狗屎運,要不怎么能在二十歲就擔任婦幼保健院的黨支部書記?有好事者早已將張揚的背景打聽的清清楚楚,前任縣委書記李長宇的干兒子,現(xiàn)任春陽縣縣長秦清的緋聞情人,這后臺強硬的讓保健院所有的職工咋舌,在醫(yī)院內(nèi)部,搞專業(yè)和和搞行政的完全不同。

    董燕和馬明濤顯然都是搞行政出身,他們在政治上的悟性絲毫不次于政府機關(guān)中人,他們都清楚這位新來的黨支部書記是位不好得罪的人物,搞不好來這里只是短暫的一個過場,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重新起跳,對于這樣的人物最好還是小心伺候著,不求無功,但求無過。

    張揚的辦公室在院長辦公室的隔壁,房間雖然不大,可收拾的十分整潔,董燕有其他事去辦了,馬明濤為張揚泡了杯茶,坐在旁邊向張揚繼續(xù)介紹醫(yī)院的情況,張揚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腦子里卻在想著剛才醫(yī)院門口的情景,他打斷馬明濤的話:“那些堵住大門的都是些什么人?”

    馬明濤苦笑道:“一個病人,孕婦因為大出血緊急入院,可來到醫(yī)院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我們醫(yī)院費勁千辛萬苦才抱住那女人的性命,可是她家人非但不知道感激,反而借機生事,想勒索醫(yī)院。”

    張揚緩緩放下茶杯:“他們要多少?”

    “十萬!說只要給十萬就答應私了,否則每天都會來醫(yī)院鬧,最近咱們醫(yī)院事情也的確很多,醫(yī)療糾紛天天不斷,還有過分的病人直接堵到縣政府大門去了。”

    “嚴院長呢?”張揚低聲問。

    馬明濤嘆了口氣道:“去東江出差了,只怕還要兩天才能回來。其實他就算留在這里也沒什么辦法,那都是一幫地痞無賴,這兩天我們院職工已經(jīng)有五人被打了。”

    張揚有些憤怒的拍了拍桌子:“為什么不報警?”

    馬明濤苦笑道:“報警有用嗎?這些人都是春陽的地頭蛇,他們跟周圍派出所也熟,就算把他們抓進去,最多說服教育一通就出來了,再說這種事兒誰都不想問,誰都不想管!”

    兩人正說著話呢,那邊醫(yī)務處就打了起來,醫(yī)務處主任付洪林血頭血臉的跑了進來,他原本是想去院長辦公室的,可嚴世東不在,他只能來到張揚的辦公室,他用紗布捂著仍然在出血的額頭,充滿委屈的叫嚷著:“我不干了,誰愛干誰干,這醫(yī)務處主任我他媽不干了!”

    馬明濤上前勸他,畢竟人家張書記今天是第一天上任,對這兒的情況根本不了解。

    付洪林一個大老爺們委屈的就快哭出來了:“媽的,我他媽招誰惹誰了?這個月沒過,我被人揍三回了!”

    張揚看到他的樣子也深表同情,所有醫(yī)療糾紛都要到醫(yī)務處處理,付洪林這個醫(yī)務處主任當然要首當其沖,所以矛盾集中在他身上就是在所難免了。張揚微笑道:“付主任,你還是先去包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咱們以后再說。”

    在馬明濤的奉勸下,付洪林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這時候十多名身材魁梧的混混兒找到了書記辦公室的門口,氣勢洶洶的叫嚷著。

    付洪林的臉上流露出畏懼之色,他是被打怕了,求助的向張揚望去。

    張揚端起他的茶杯若無其事的喝著。

    那群混混兒涌了進來,張揚向馬明濤道:“保衛(wèi)科電話多少?”

    馬明濤慌忙站起身來到電話機旁,給保衛(wèi)科打了一個電話。

    張揚又道:“順便叫兩名急診外科的醫(yī)生過來,回頭這兒有人需要搶救!”

    “你就是醫(yī)院的書記?”為首的那名身穿黑色體恤衫,石磨藍牛仔褲的混混兒指著張揚的鼻子道。

    張揚笑瞇瞇點了點頭道:“我!張揚!婦幼保健院新任黨支部書記!”

    “我弟弟的孩子被你們弄死了,麻痹的,你得給個說法!”這混混諢名二子,在春陽也是很有名氣的一位江湖人物,和常七斤也是一時瑜亮,他兩人不對乎,可這次都被人請來鬧事,剛好湊到了一起。常七斤知道張揚的厲害,知難而退,可二子不知道,在春陽的地界上,能讓他看在眼里的人本來就不多,張揚這個年輕的書記顯然不在他看起的范疇內(nèi)。

    張揚平靜看著二子:“付主任的頭是你打的?”

    二子點了點頭道:“不錯,這狗日的罵我,我打他是應該的!”他向前走了一步:“你說話管用嗎?明白點兒的拿出十萬塊來,我?guī)е苄謧冏呷?,再不找你們醫(yī)院的麻煩,要是不明白,你們保健院趁早關(guān)門算了!”

    張揚笑了笑,他看了看門外,仍然沒有一名保衛(wèi)科的保安趕來,看來這些混混兒的囂張不是沒有原因的。

    二子又向前走了一步抓起桌上的一本雜志用力摔了下去,他就是要挑釁,他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下,讓張揚的顏面掃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準則,二子的行事準則就是用強勢和武力威懾對方,讓對方心寒,讓對方害怕,讓他不敢跟自己對視。

    張揚嘆了口氣,麻痹的,老子越是想跟人家講道理,人家就越是把自己往野蠻的上逼,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不知死活的人?他笑瞇瞇點了點頭,然后一把抓住了二子粗壯的手腕,二子顯然吃了一驚,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位年輕的黨委書記會先行向自己出手,他想要掙脫,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掌竟然是如此有力,宛如鐵鉗一般將他牢牢扣住,然后張揚高高舉起自己的茶杯,狠狠拍在兒子光禿禿的腦門上,啪!地一聲,細瓷亂飛,血花四濺,二子行走江湖這么多年第一次讓人家給開了瓢,張揚雙目瞪得滾圓,兇光畢露,惡狠狠罵道:“麻痹的,你什么東西?也配跟我一個共產(chǎn)黨員說話!”

    二子被砸得暈乎乎的,張揚卻并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意,一巴掌拍在他已經(jīng)被砸破的腦門上,沾在上面的細瓷片深深陷了進去,二子痛得慘叫一聲,捂著腦袋蹲了下去,張揚就勢又是一腳,把他踢得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跟著二子過來的十多個混混,壓根沒有料到會風云突變,一個個驚得張大了嘴巴,當他們反過神來的時候二子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張揚緩步走了過去,冷笑道:“有種都給我過來,我們醫(yī)院有的是病房,不過,住院費少一個子兒都他媽不行!”這廝這兩天火氣正盛,誰惹他誰找虐!

    這幫混混兒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他們過去哪見過張揚這種人物,二子在他們心中近似乎神級的存在,可人家張大官人一出手,干脆利索的就把他放倒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樣的情景帶給他們的心理壓力顯然是巨大的。

    張大官人怒視這群混混兒:“都給我滾蛋,真想留下來住院???”

    二子從地上爬起來,卻被張揚一腳踢在軟肋上,痛得趴在地板上,好半天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這會兒保衛(wèi)科科長李斌帶著兩名下屬才趕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吃了一驚,張揚搞清楚他的身份之后,指著李斌的鼻子罵道:“你他媽不要干了,連大門都看不好,你還有臉當保衛(wèi)科長?”

    李斌被訓得臉青一塊紫一塊,他本來還有反駁的勇氣,可是看到倒地不起的二子,沖口欲出的一句話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兩名急診外科的醫(yī)生也趕了過來,張揚指著地上的兒子道:“給他包扎包扎,回頭會有警察把他領(lǐng)走!”

    二子這才把張揚和傳聞中的那個囂張人物聯(lián)系在一起,身體的創(chuàng)痛還在其次,內(nèi)心的懊悔簡直難以形容,難怪常七斤個狗日的一聲不吭的把人馬撤走了,這廝簡直就是一流氓,能讓二子形容成流氓的人物,張揚還是第一個。

    派出所把二子領(lǐng)走之后,張揚讓馬明濤通知主要行政科室的部門領(lǐng)導去小會議室開會,每個接到通知的干部都清楚,這位小張書記要立威了。

    參加會議的還有兩名副院長,其中一人居然是張揚的老相識,趙新偉的jiejie趙新紅,過去張揚只知道她是醫(yī)生,并不知道趙新紅就是婦幼保健院的副院長,趙新紅病情痊愈之后,馬上重返了工作崗位,說起來,這一切都還是張揚的功勞。另外一名副院長是婦幼保健院的老專家朱方增,他是個只懂得做學問的人,對醫(yī)院的政務根本不關(guān)心。搞業(yè)務的這些人眼里是根本看不起張揚這個野出家的黨支部書記的,除了趙新紅知道張揚的手段,其他人對張揚的了解大都是一些街頭巷尾風傳的緋聞,還有今天張揚出手痛揍二子的事情,總而言之,大家都覺著這個書記并不好纏。

    張揚在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之后,目標直接指向了李斌:“婦幼保健院是個醫(yī)院,是個24小時都要對外營業(yè)的地方,來幾個社會混混把大門一堵,我們就不做生意了?李科長,你們保衛(wèi)科管什么吃的?”

    李斌鼓足勇氣分辯道:“他們?nèi)硕啵覀儽Pl(wèi)科算我在內(nèi)只有七個人,去了也是挨打!”

    張揚喝了口水道:“挨打怎么了?你既然干這一行,就別怕挨打,怕挨打,我找別人替你!”

    李斌不說話了。

    張揚道:“從現(xiàn)在開始,無論任何醫(yī)療糾紛,都不能影響我們正常的門診,誰敢堵大門,我就要他好看,擺花圈不是嗎?擺了就給我撕,麻痹的,有事兒說事,干嘛?真他媽當我們醫(yī)院好欺負?。 ?/br>
    趙新紅聽到他滿口的污言穢語,實在有些聽不下去,輕輕咳嗽了一聲,以這種委婉的方式提醒張揚注意他的言辭。

    她并不知道張揚是故意這么干,來婦幼保健院之前,張揚就考慮到這知識分子扎堆的地方,人家隨便拿出一個學歷就比自己高,在這些人的眼中,自己就是一粗人,反正會是這種印象,他不妨借機發(fā)揮一下,讓自己粗魯爽直的印象深入人心。

    朱方增平時很少說話,可這次卻率先表態(tài)了,他點了點頭道:“我同意張書記的做法,有些病人實在太過分了,任何事情都有法律,就算是出了醫(yī)療糾紛還有相關(guān)機構(gòu)進行鑒定,他們這么鬧有什么意?根本就是損人不利己?!?/br>
    頭上裹著白紗的醫(yī)務處主任付洪林道:“現(xiàn)在醫(yī)院壓力最大的科室就是我們醫(yī)務處,只要發(fā)生醫(yī)療糾紛,每個病人家屬都會到我們醫(yī)務處討說法,挨打我認了,可我也是個爺們,我受不了這窩囊氣,大不了我不干這個主任,你們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