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重返春陽】
張揚看到楚嫣然乘坐的那輛出租車越走越遠(yuǎn),不由得有些焦躁了,忍不住催促那摩的司機(jī)道:“我說哥兒們!你能不能快點兒,車開得跟個烏龜爬似的,追上了我給你雙倍價錢!” 那司機(jī)一聽頓時來勁了:“你早說嘛!”油門一加,強烈的推背感險些沒把張揚給掀出車外,張揚抓住挎斗:“這還像那么回事兒,我說哥兒們,你這是黑車吧?” 那司機(jī)得意一笑:“有牌照的,你眼挺毒啊,該不是便衣吧?其實你就是便衣我也不怕,咱北京的交警就是不攔挎子!”他一邊說一邊加快了速度,終于和楚嫣然乘坐的那輛紅色桑塔納并駕齊驅(qū),張揚大聲叫道:“丫頭,下來??!” 楚嫣然看到張揚追上來,心中稍稍好受一些,可是也并沒有想跟他就此作罷,把俏臉扭到一旁。 那司機(jī)笑道:“哥兒們,女朋友真漂亮啊,再加五十,我?guī)湍惆堰@車給弄停了!” 張揚根本顧不上討價還價,五十就五十:“成交!”張大官人關(guān)鍵的時刻可不是一般的大氣。 那司機(jī)加大油門高速沖到了桑塔納的前方,逼著桑塔納緩緩?fù)A讼聛?,那桑塔納司機(jī)氣得探出窗口就想罵。摩的司機(jī)笑道:“咱們北京人最喜歡成人之美,哥兒們積點德啊!” 張揚拿出一張一百元的老頭票扔給那司機(jī),跳出挎斗來到出租車前,楚嫣然咬著櫻唇,一張俏臉籠上一層冰霜,她沒有下車的意。 張揚溫言軟語道:“丫頭,才來北京,連口水都沒喝,咱不能扭頭就走,再說了,我也沒有得罪你的地方??!” 楚嫣然柳眉倒豎道:“就是你得罪我了!我知道你生病了,天不亮就前往機(jī)場飛過來看你,連中秋節(jié)都顧不上跟外公一起過,而你……你卻跟別的女人打得火熱,你是不是人???” 兩名司機(jī)在一旁聽著,同時以鄙視的眼光看著張揚,放著這么美得女朋友不要,還去泡其他女人,這廝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跟人家在談工作上的問題,你不要多想!” “誰信,就你這個三心二意的家伙,鬼才會相信你!” 兩名司機(jī)同時點了點頭,大有把圍觀進(jìn)行到底的勢頭。 張揚瞪大了眼睛:“我靠,我少給你們錢了,我說哥兒們,咱不帶這樣的,做人要厚道,想看熱鬧別的地兒看去,你們在這兒添什么亂啊?” 桑塔納司機(jī)很無奈的看著張揚:“你以為我樂意聽啊,你哄女孩子換個地方,別在我車?yán)铮仡^把交警招來,我可交不起那份罰款!” 張揚聽他這樣說,一拉車門挨著楚嫣然坐下:“接著開,找一人煙稀少的地兒把我們放下!” 司機(jī)苦笑道:“哥兒們,咱不帶這樣的,你若是干出啥違法亂紀(jì)的事兒,我也落一幫兇,我家里還有八十多歲的老娘呢?!?/br> “放心,我是國家干部!” “這年頭違法亂紀(jì)的都是國家干部!”這司機(jī)還挺較真。 楚嫣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沒吃飯呢!” “全聚德!” 楚嫣然雖然跟著張揚來到了全聚德,可還是沒打算搭理他,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鴨子上了,看著楚嫣然津津有味的吃著鴨子,張揚笑得很溫暖很自然,他了解楚嫣然,了解楚嫣然對自己的感情,她現(xiàn)在的心情肯定很不舒服,所以利用這種方式在進(jìn)行發(fā)泄,他所要做的就是靜靜陪著她,不要繼續(xù)刺激她,等著丫頭心情平復(fù)的那一刻。 看著楚嫣然又卷了一個薄餅,張揚終于忍不住奉勸道:“暴飲暴食不好,女孩子太胖了不好看!” “我好不好看跟你有關(guān)系嗎?”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你整天說我這人流氓,你好看了,我才能把關(guān)注力放在你身上,省得出去禍害人家良家婦女,你如果暴飲暴食長成了一只丑小鴨,那啥……我說不定又要想禍害別人了?!?/br> “丑小鴨也罷白天鵝也罷跟你沒關(guān)系,我長什么樣也不是為了給你看的,你想禍害誰我也攔不住,現(xiàn)在我能做到的就是保證自個兒別被你禍害了就行?!?/br> 這廝很無恥的托起一張厚臉皮:“可是我真的很想禍害你!” 楚嫣然盛了一碗鴨架湯,津津有味的品著:“我不打算給你這個機(jī)會!” “我說,你能不能把對鴨子的興趣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張大官人有種被冷落的感覺。 楚嫣然不屑的看了看他:“在我看來,你還不如鴨子可信呢!”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做鴨!”張揚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幾桌食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詫異的看著他。 楚嫣然俏臉羞得通紅,輕聲啐道:“真不要臉!”她可不想在別人怪異的眼光中呆下去,叫服務(wù)生埋單,張揚作為地主,當(dāng)然不會讓楚嫣然出錢,搶著把帳算了,拉起楚嫣然的行李箱,這不僅僅是處于紳士風(fēng)度,這廝存著一個小心,害怕楚嫣然就此跑了,只有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楚嫣然在他心中的位置一直都是那么重要。 楚嫣然也沒有攔著他,快步走上王府井大街,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逛著,張揚形影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后,這廝的體力顯然沒有完全恢復(fù),走了沒多遠(yuǎn)就冒了一頭的汗,楚嫣然也看出他狀態(tài)不對,嘴上雖然沒有原諒他,可是心里卻已經(jīng)軟了,放慢了腳步跟張揚并行,她的手輕輕落在行李箱的拉手上,想要從張揚的手里接過來,張揚卻趁機(jī)把她的纖手握在手中。 楚嫣然輕輕掙扎了一下,還是由他握住,美眸深深凝視張揚道:“我想我暫時只能接受你做我的朋友!” 張揚笑容變得有些生硬,以楚嫣然的智慧,不會看不出自己在感情上不夠?qū)R?,他的確很喜歡楚嫣然,可是他無法做到將全部的感情放在楚嫣然一個人身上,對秦清、對左曉晴、對顧佳彤、對海蘭都是一樣,張揚的感情觀和多數(shù)人不同,他敢說自己對每一個人都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去愛,他沒有任何的負(fù)疚感,他相信自己可以讓她們幸福,從大隋朝來到現(xiàn)代社會,居然沒有改變他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也算得上是難能可貴。 楚嫣然的話分明在婉轉(zhuǎn)的指出他太過多情,而張揚最大的困擾就是難以選擇,難以放棄。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對身邊的女孩子來說是不公平的,可是他仍然固執(zhí)的以為自己沒錯,他超強的占有欲讓他認(rèn)為,只有和自己在一起,她們才會得到幸福。 兩人就這樣靜靜拉著手對望著,周圍熙熙嚷嚷的人流仿佛都成為流動的布景,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都讀懂了什么,楚嫣然微笑道:“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張揚有些動情道:“丫頭,別對我太好,我怕愛上你……”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想,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 楚嫣然的笑容帶著一絲淡淡的傷感:“可惜你愛的人太多,而我心里卻只有一個!”她輕輕拉回了行李:“我要走了,中秋節(jié),我不想外公他老人家一個人孤零零的過!” 張揚沒有阻攔,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為楚嫣然選擇放棄,他也不會放棄楚嫣然,對楚嫣然的感情如此單純?nèi)绱苏鎿?,他不可能接受放棄?/br> 中秋之夜,秦清并沒有前來春陽駐京辦,她留在黨校參加同期同學(xué)的聯(lián)誼活動,不知是真的走不開,還是要選擇回避。 晚飯后,張揚和顧佳彤站在駐京辦頂樓的天臺上,并肩欣賞著天空中的圓月,沒有人打擾他們,他們可以享受這靜謐的天地,張揚攬住顧佳彤的香肩:“今天是中秋,你一個人從東江跑出來,難道不怕家人說?” 顧佳彤有些憂傷的笑了笑:“我是個嫁過人的女人,今晚,我應(yīng)當(dāng)在他家里渡過中秋,可是我不想生活在痛苦中,如果回家,又不敢面對爸爸,所以我想到了你……”她舒展美眸望著張揚,發(fā)現(xiàn)張揚今晚的笑容不如昔日燦爛,顧佳彤轉(zhuǎn)過身,雙手搭在張揚的肩頭:“是不是因為我而造成了你和她之間的困擾?” 張揚搖了搖頭,他捧住顧佳彤精致的俏臉,拇指輕輕在她臉上揉搓了一下:“佳彤姐,你有沒有覺著我很花心?” 顧佳彤忍不住笑了,以她的經(jīng)歷,對感情的理解自然不會像那些單純的女孩兒,她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搞清自己和張揚之間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兒,從開始的好奇,到相互吸引,到干柴烈火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兩人在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跨越了男女間最后的防線,明明自己有家庭,而張揚也有了女朋友,可該發(fā)生的仍然還是發(fā)生了,她輕聲道:“我從沒有考慮過這件事,當(dāng)時在東江,我看到你對海蘭那樣一往情深,我很感動,我甚至羨慕海蘭,我羨慕她擁有一個這么愛她的人。后來我才聽說你的身邊并不只有海蘭一個,然而我也沒有把花心這個字眼套用在你的身上,我并沒有因此而對你產(chǎn)生任何的反感?!?/br> 張揚笑了起來:“真的?” 顧佳彤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今天你去追楚嫣然的時候,我心里的確有些不舒服,可隨后我很快就想開了,我和你在一起并不需要你為我承擔(dān)什么,我不需要你負(fù)責(zé)任,我不要結(jié)果,而你本應(yīng)該有屬于自己的家庭,屬于自己的生活?!?/br> 張揚搖了搖頭道:“佳彤姐,你不明白,在我眼中你已經(jīng)屬于我了,我要保護(hù)你,我不要任何人傷害到你,可是我困擾的是,我的感情可以分成好多份,沒有輕重,沒有厚薄,我并不是一個沒有責(zé)任的人,可是在感情上我卻難以割舍?!彼f得是真心話。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說出來,顧佳彤一定會冠以無恥混蛋的稱號,可張揚說得很坦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偽,他的目光充滿了真摯。 顧佳彤雙手圍在一起攬住他的脖子道:“難道你不清楚,并不是每個女人都不要結(jié)果的?多數(shù)人會要你承諾,會要婚姻,會要家庭?!?/br> 張揚很糾結(jié)的說:“你說假如我選擇了其中的一個,而放棄了其他,其他人會不會痛苦?” 顧佳彤咬了咬櫻唇,黑長的睫毛迅速忽閃了一下,她雖然不知道別人會怎么想,現(xiàn)在她是越來越離不開張揚了,假如張揚因為選擇楚嫣然而從此再不理她,她一定會傷心一定會難過,就算做他永遠(yuǎn)見不得天日的愛人也好。顧佳彤沒有回答,踮起腳尖,櫻唇輕吻在張揚的嘴唇上。 張揚親吻了一下她柔潤的唇,將她香糯的舌尖吸入雙唇之間,大手滑落在顧佳彤豐滿的玉臀之上。顧佳彤卻笑著掙脫開來:“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不是花心,你是占有欲太強,你恨不能把天下間的美女全都收入后宮,你就像個貪得無厭的地主,腦子里全都是封建的東西,想娶很多房小老婆?!?/br> 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當(dāng)初我在看大紅燈籠高高掛的時候就想過,要是我能有這么一個大院,有這么多的土地,我一定要娶上很多房的老婆,不過我不會讓她們分開住,我要專門訂做一張大床,每天晚上要和我的老婆們睡在一起,那才是境界,那才是享受,那才是人生!” 顧佳彤紅著臉兒啐道:“你真不要臉,這種事情也能夠想得出,不怕累死??!” 張揚信心滿滿道:“以我的能力,三宮六院也不嫌多,再說了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br> “呸!大過節(jié)的,你就不能別說這不吉利的話兒?”顧佳彤伸手在他的耳朵上扯了一記。卻被張揚勾住纖腰,一把拉的她立足不穩(wěn),嬌軀緊貼在張揚的懷中,顧佳彤近距離感受到他強烈的男子氣息,嬌軀頓時軟了,一雙美眸嫵媚的就快滴出水來,嬌聲道:“你真打算要累死???” “還不知道誰先累死呢……” 皎潔的圓月忽然躲入輕薄的云層之中,夜空變得如此溫柔如此朦朧,曖昧隨著夜色悄然蔓延開來……經(jīng)過反復(fù)考慮之后,張揚還是決定十月十八號返回春陽參加醫(yī)療美容中心的剪彩儀式,本來他想邀請秦清一同前去,卻被秦清以學(xué)習(xí)任務(wù)繁重為借口推辭掉,張揚已經(jīng)習(xí)慣了秦清在感情上的逃避,自從上次在青龍?zhí)夺t(yī)院,她真情流露之后,對張揚表現(xiàn)出的躲閃更加明顯。 張揚是個不想給別人太多壓力的人,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登上了飛機(jī),在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忐忑不安的飛行之后,飛機(jī)終于降落在江城機(jī)場。 張揚特地提前一天抵達(dá)江城,利用這段時間,他可以去拜訪一下李長宇,李長宇接到張揚的電話后,顯得十分高興,并沒有讓張揚去他家,而是讓他直接前往楓林人家小區(qū)15號樓。 張揚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這里是李長宇和葛春麗的秘密愛巢。李長宇能夠把他請到這里,足見在李長宇心中根本沒有把他當(dāng)成外人,李長宇正是通過這件事向張揚傳遞一個信息,由始至終,他對張揚的關(guān)照都不會變。 葛春麗穿著紅色的家居裙,體型比起過去豐滿了一些,看來最近被李副市長灌溉的不錯。她微笑著把張揚請了進(jìn)去,張揚主動換了拖鞋,看著房間內(nèi)深紅色的木地板光可鑒人,一塵不染,忽然想起了李長宇家里布滿灰塵,滿地瓜子殼的情景,再想起朱紅梅那張俗氣勢利的面孔,李長宇的出軌自然就變得情有可原,讓人同情了。 葛春麗在張揚的面前并沒有感到任何的拘謹(jǐn),回避和掩飾只是針對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她和李長宇的那點事兒,人家張揚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樣相處反而感到自然,感到親近,其實誰也不想自己的感情始終藏在地下,見不得天日,葛春麗見到張揚反倒生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李長宇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笑道:“沒吃飯吧,我讓你葛姨準(zhǔn)備了點,陪我喝兩杯!” 張揚也不跟他氣,洗把臉后來到餐廳,葛春麗已經(jīng)把菜準(zhǔn)備好了,李長宇開了一瓶政府招待用的茅臺,張揚招呼葛春麗一起坐了,為他們滿上酒杯。 李長宇道:“在北京呆的習(xí)慣嗎?工作順不順利?” “不順利,正想讓您把我給調(diào)回來呢!” 李長宇微微一怔,隨即就意識到這廝是故意這么說逗自己呢,張揚笑了起來,李長宇和葛春麗也笑了起來,李長宇舉杯道:“干杯!” 張揚飲干了這杯酒道:“叔!駐京辦也就是個聯(lián)絡(luò)處,我最近都忙著旅游呢?!边@廝現(xiàn)在和李長宇越來越熟,干脆直接叫叔了,連姓名的前綴都省下了。 李長宇雖然身在江城,可是對張揚在北京的事情并非一無所知,他意味深長笑道:“聽說你剛到春陽駐京辦就有了大動作,要和人家聯(lián)合搞餐飲?” 張揚道:“顧佳彤看中了我們的地方,她出資出人,我們駐京辦只要出地盤就行,這樣的好事兒,打燈籠都找不到?!?/br> 葛春麗不知道顧佳彤是誰,小聲道:“顧佳彤是誰?很有錢嗎?” 李長宇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解釋道:“她是省委顧書記的大女兒,跟張揚是好朋友。”其實他也不清楚張揚和顧佳彤到底是何種關(guān)系,不過從之前顧佳彤對他的維護(hù),現(xiàn)在張揚前腳剛到北京,她后腳就跟去投資,足見兩人的關(guān)系絕不僅僅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在張揚前些日子遭遇政治危機(jī)的時候,李長宇深切感受到這廝背后強大的力量,從平海到北原,從軍界到政界都有人為他出面。 張揚道:“我們只是朋友關(guān)系……”這句話一說出口又有些后悔,自己頗有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意,他飲干了一杯酒,低聲道:“叔,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上次的事情究竟是誰在搞我?” 李長宇手中的酒杯頓了頓,他早就知道張揚絕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上次他雖然暫時選擇隱忍逃避,那只是形勢所逼,這不,在北京沒呆幾天,似乎又緩過氣來了,今兒他過來不是來探望自己的,真正的目的是想從嘴里知道仇家是誰,這廝是想報仇??!李長宇不是沒領(lǐng)教過張揚的報復(fù)心,這事兒讓他有些為難。 李長宇道:“官場上的很多事情根本就弄不明白,有句老話叫,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你在春陽官場上表現(xiàn)的太過顯眼,也太過優(yōu)秀,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短短時間內(nèi)就搞定了安老投資的大事,已經(jīng)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張五樓礦難的事情上,你和秦清的做法又影響到不少人的利益,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絕非偶然,而是一種必然?!?/br> 張揚道:“你是說我破壞了官場的規(guī)則!” 李長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任何時代任何社會,只有強者才能制定規(guī)則,弱者只能充當(dāng)遵守規(guī)則的角色,假如你想違背,那么就會有強者出手來對付你?!?/br> 張揚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對付我!” 李長宇搖了搖頭道:“張揚,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又何必不依不饒?你可以對礦難事件放手,為什么不可以同樣對這件事放手?” 張揚道:“礦難針對的不是我,而這個人,這件事針對的是我!” 李長宇笑了,張揚仍然很年輕,很沖動,他既然已經(jīng)看出這幕后的對手實力如此強大,又為何要一定要搞清楚整件事的真相?李長宇不會把許常德的名字告訴張揚,也許這樣才是出于對他的關(guān)心,對他的保護(hù)。李長宇岔開話題道:“你這次回來有什么事?” 張揚這才把回春陽剪彩的事情說了,李長宇點了點頭道:“利用回來的機(jī)會,修補一下和春陽方面的關(guān)系,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僵,畢竟你不可能在駐京辦永遠(yuǎn)呆下去?!彼掍h一轉(zhuǎn)又道:“秦清好像在中央黨校學(xué)習(xí)吧?” “見過幾次,她現(xiàn)在長住黨校,很少來駐京辦?!?/br> 李長宇點了點頭道:“搞政治的人必須要注意一些影響,中國的官場尤其難搞,就算沒有事也會被有心人說出事情來?!彼谖竦奶嵝褟垞P,一定要處理好和秦清之間的關(guān)系,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到兩人的前途。 張揚對這種善意的提醒還是虛心接受的,不過至于怎樣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會因為李長宇的提醒就改變著自己的感情觀。話說李長宇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一團(tuán)糟,他和葛春麗的事情也等于玩火,要是鬧出什么事情,對他的仕途影響肯定不小。 李長宇也不想和張揚過多的談及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張揚現(xiàn)在未婚,個人感情問題算不上什么大事,最關(guān)鍵的還是在在經(jīng)濟(jì)問題上保持清醒的頭腦,酒至半酣,張揚把話題引到清臺山的旅游開發(fā)上,是他一手促成了安老在春陽的投資,從個人感情上對這件事是最為關(guān)注的。 李長宇也一直關(guān)注著這件事,他嘆了口氣道:“按照世紀(jì)安泰和我們簽訂的合同,首批款的確已經(jīng)到了,可是后續(xù)款項并沒有如期給付,我新近才知道,香港方面出了一些問題?!?/br> 張揚微微一怔,他離開招商辦之后對這件事的了解畢竟少了一些,他低聲道:“什么事情?” “聽說安老病了!所以公司的很多事情不得不放一放,包括清臺山的投資項目,有時間的話,你給安老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張揚狡黠一笑,李長宇雖然說得婉轉(zhuǎn)而隱蔽,可是他還是聽出了話中暗藏的意,李長宇是想通過他和安老的關(guān)系施加一些影響,張揚對此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畢竟他剛剛從麻煩中解脫出來,做這件事對他又有什么好處?秦清現(xiàn)在在黨校上課,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提起這件事,如果政治利益跟他和她都沒有關(guān)系,他很難打起精神為此而努力,即使關(guān)乎于李長宇,他也沒有興趣。 張揚點了點頭道:“有時間我會問候一下?!?/br> 李長宇馬上就聽出了他話里的敷衍含義,他以為這廝是因為前些日子,自己沒有及時施以援手對他產(chǎn)生了一些看法,李長宇也沒有繼續(xù)提起這件事,淡淡然道:“回頭去看看你蘇大娘吧,她這陣子始終在念叨你!” 張揚在探望蘇老太之后,當(dāng)晚就返回了春陽,他在途中就已經(jīng)通知了牛文強一幫損友,牛文強在金凱越準(zhǔn)備好了酒宴,姜亮、杜宇峰、趙新偉、王博雄一幫人都在等待著張揚的到來。 其實這廝走的時候頗有些灰溜溜的味道,經(jīng)過這半個多月的調(diào)整,又已經(jīng)恢復(fù)到一臉的陽光燦爛,看到他飽滿的精神狀態(tài),所有人都意識到昔日那個張狂的小張主任又回來了。 王博雄率先迎了上去,伸出大手和張揚握了握道:“看來還是京城的水土養(yǎng)人,半個月不見,我們張主任變得精神抖擻,神氣十足!” 張揚咧著嘴笑道:“王局,您真虛偽,我足足比離開的時候輕了十斤,您說我憔悴,您說我瘦了,我還舒服一些。” 王博雄笑道:“瘦了才精神!” 姜亮和趙新偉沖上來每人給了張揚的肩頭一拳,杜宇峰樂呵呵站在那里:“我日,回來的真快??!” 張揚瞪了他一眼:“我說杜哥,怎么著,你還不想我回來???” 牛文強笑道:“最他媽不想你回來的是我,你回來一次,我就得搭進(jìn)去一頓飯,照這樣下去,我金凱越的盈利全都得搭進(jìn)去?!?/br> 一群人同聲笑了起來,姜亮道:“一頓肯定不夠,一日三餐全都得算你身上,誰讓咱們里面就你一個土財主呢。” 張揚拍了拍牛文強的肩膀道:“我說牛哥,占別這么小氣成嗎,等日后哥兒們發(fā)達(dá)了,我罩著你,隨便給你點工程啥的,都是十個億起步,放長線釣大魚,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眼前這是感情投資,日后那回報都是幾十倍幾百倍?!?/br> 牛文強苦笑道:“你們這幫當(dāng)官的說話沒一個可信的,真等你發(fā)達(dá)了,少不得把我們這幫同甘苦共患難的窮哥兒們一個個給專政了,那啥……畢竟你那點破事兒我們知道的多一些?!?/br> 杜宇峰大聲道:“他敢!專政咱們,咱們就起義,把他那點緋聞公之于眾,讓全世界的革命群眾都看清他的嘴臉?!?/br> 張揚笑罵道:“我早就看出了,你們沒一個義氣的?!?/br> 一群人簇?fù)碇鴱垞P來到四海廳,牛文強今晚的招待用酒是五糧液,酒還是從他老爺子那兒弄來的,王博雄悄悄把他拽到一邊:“回頭記我賬上,我從招待費里出!” 牛文強笑道:“咱們自己哥兒們,誰做東不是一樣!” 王博雄笑了笑:“你是自己生意,總不能老讓你掏腰包!”,這群人中他年紀(jì)最大,也是最會做事的一個,到稅務(wù)局之后,很快就把大權(quán)抓到了自己的手中,業(yè)務(wù)飯簽單對他而言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遠(yuǎn)道而來的張揚自然成為了當(dāng)晚宴會的中心,經(jīng)過了這段時間的調(diào)整,這廝的心態(tài)更勝往昔,眉飛色舞的聊了一些北京的見聞,其間談到要和顧佳彤聯(lián)合開酒店的事情,在牛文強的耳朵里這就是商機(jī),在其他人聽來,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張揚和省委書記的女兒能夠成為生意伙伴,這關(guān)系可不是一般,也就是說這廝找到了更大的政治靠山,過去大家都知道張揚的背后是李長宇,可李長宇和顧允知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有了顧允知的關(guān)照,我們小張主任日后的仕途肯定要一帆風(fēng)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