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驚天劫案】
貝寧集團決定投資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江城代市長左援朝那里,左援朝約見了了安德恒,安德恒最近和這位江城代市長走的很近,他明確表示要把世紀安泰集團的投資中心逐步轉(zhuǎn)向內(nèi)地,轉(zhuǎn)向江城的決心,對此他準備的很充分,規(guī)劃書做得很詳細,看得出他的團隊下了很大的一番功夫。 左援朝站在江城開發(fā)區(qū)東南的一座土丘上,望著這片廣袤的土地,仿佛看到了將來這里廠房林立的繁華景象,市委市政府通過多次考證,已經(jīng)通過了把江城大型企業(yè)逐步遷入開發(fā)區(qū)的決議,以后的幾年中,這里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手在空中有力的揮舞了一下,大聲道:“五年內(nèi),江城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會成為平海最有活力的開發(fā)新區(qū)!” 安德恒笑道:“左市長是我接觸過的最有魄力的干部,我們世紀安泰集團會全力支持家鄉(xiāng)的建設,還會帶動更多的港資企業(yè)進駐開發(fā)區(qū)!” 左援朝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抬頭看了看陰云密布的天空,有意無意道:“江城的經(jīng)濟騰飛不可阻擋,現(xiàn)在許許多多的海外財團都把目光投向江城這片古老的土地,連美國有名的貝寧財團新近也決定在江城投資?!彼室馔nD了一下道:“他們打算在南林寺景區(qū)投入四千萬美元,協(xié)助江城打造旅游經(jīng)濟,和你的投資計劃相同,安先生有信心和他們競爭嗎?” 安德恒淡然笑道:“貝寧集團是國際知名財團,實力很強!” 左援朝微笑望著安德恒。 安德恒道:“根據(jù)我對貝寧財團的了解,他的管理團隊都是一些美國人,就算他們資金雄厚,有豐富的管理經(jīng)驗,可是有一點他們無法和我們相比!” “哦?”左援朝鼓勵安德恒繼續(xù)說下去。 “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只有中國人才真正了解中國文化,才能體會到中國的人文歷史,中國獨有的佛教文化,假如江城興建的是一座教堂,我肯定會選擇退卻,可江城要打造的是充滿中國風味的佛寺古剎,我相信貝寧財團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的優(yōu)勢可言!” 左援朝充滿欣賞的看著安德恒,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安德恒的內(nèi)心卻并沒有表面上那樣輕松,從張揚開始漠視他的投資,他就意識到這次在南林寺的投資未必順利,早在左援朝告訴他之前,他就已經(jīng)了解到貝寧財團已經(jīng)決定介入南林寺的投資開發(fā),貝寧集團雖然是美資公司,可是公司的管理團隊中,不乏華人精英的存在,根據(jù)安德恒初步了解的情況,對方開出的投資條件比他要寬松許多,而且和他不約而同都看上了紡織廠的那塊地皮,而且背后有常務副市長李長宇的支持,安德恒對這次投資的把握已經(jīng)越來越小了。 在江城發(fā)現(xiàn)佛祖舍利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神州大地,甚至連遠在北京的羅慧寧都聽到了這個消息,她給張揚打了個電話,清明前她會回平海老家掃墓,會順去江城轉(zhuǎn)轉(zhuǎn),去南林寺上上香,拜一拜佛祖舍利。對于干媽的這個要求,張揚一口應承下來,雖然市委市政府有明確規(guī)定,暫時謝絕任何人參觀佛祖舍利,可羅慧寧的身份擺在那里,只要她想看,應該沒人會制造障礙,中國的規(guī)定制度雖然很多,可是彈性很大,這也算得上中國特色之一。 佛祖舍利的出現(xiàn),給江城蒙上一層神秘色彩的同時,也帶給江城百姓無窮無盡的希望,讓許多過去一直認為在江城發(fā)展旅游經(jīng)濟是天方夜譚的人改變了看法,正應了時下流行的一句話,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所有江城人圍繞佛祖舍利談論的最為熱烈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3月27日夜晚,有人潛入了防守森嚴的江城博物館,從警方的眼皮底下竊走了那顆被視為江城鎮(zhèn)城之寶的佛祖舍利。 張揚是在凌晨四點鐘得知這件事的,他當即穿上衣服馬上趕往了江城博物館。 抵達博物館的時候,警方已經(jīng)將博物館周圍封鎖了起來,江城公安局局長田慶龍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這里,江城常務副市長李長宇也來了。 博物館小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每一個在場的人都是臉色凝重,心情宛如沉甸甸的鉛塊,佛祖舍利代表的意義每個人都清楚,舍利不僅僅是佛教的無上圣物,更代表著江城發(fā)展旅游業(yè)的希望,新近的一系列招商引資全都圍繞著這枚佛祖舍利做文章,如果佛祖舍利被竊的事情傳出去,其影響之惡劣,后果之嚴重簡直不可想象! 在場的人中最郁悶的要數(shù)公安局長田慶龍,為了保護這顆佛祖舍利,他親自挑選了江城公安系統(tǒng)中最精銳的警力,投入了最先進的監(jiān)控裝備,可最后還竟然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被人偷走了舍利,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諷刺,讓江城公安的臉面往哪兒擱?上次楊守義被毒殺的事情還沒有查清,一轉(zhuǎn)眼又出了性質(zhì)更加嚴重的案子,田慶龍真是有些焦頭爛額,他清醒的意識到,假如不能盡快找回佛祖舍利,他這個江城公安局長也不要干了! 田慶龍道:“佛祖舍利被竊,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 素來沉穩(wěn)的李長宇也沉不住氣了,他嘆了口氣道:“老田,現(xiàn)在不是考慮誰負責任的問題,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回失竊的佛祖舍利!” 園林文物局局長邱常在低聲道:“博物館的監(jiān)控也被人破壞了,沒有找到嫌犯的任何影像記錄。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恐怕后果不堪設想?!?/br> 李長宇道:“嚴密封鎖消息,一定不可以讓佛祖舍利失竊的事情傳出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揚道:“我看消息是封鎖不住的,警方這么大的陣勢,誰都會猜到博物館發(fā)生了事情,可能明天整個江城就會傳遍佛祖舍利失竊的消息?!?/br> 田慶龍道:“消息應該可以封鎖一陣子,畢竟知道佛祖舍利失竊的只有我們內(nèi)部,外面的警員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李長宇對江城的公安系統(tǒng)早已喪失了信心,他搖了搖頭,很果斷的給出了一個期限:“72小時,72小時內(nèi)必須破案!否則大家都不好交代!” 田慶龍霍然站起身來,他大聲道:“如果我不能在72小時內(nèi)找到佛祖舍利,我會主動辭職!”雖然田慶龍也明白辭職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是他必須要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這件事太讓他憋屈了。 散會后張揚跟隨田慶龍一起來到失竊的現(xiàn)場,現(xiàn)場一片狼藉,保險庫的房門被打開,存放佛祖舍利的水晶罩也被人砸得粉碎。讓張揚意想不到的是,秦白也在當晚負責值勤的警員中,秦白垂頭喪氣的坐在地面上,雙手抱著膝蓋,臉上充滿了沮喪。 張揚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秦白抬起頭看了看張揚,低聲道:“我好沒用……” 張揚笑了笑,在他的身邊坐下:“今晚又不是你一個人當值,不要把責任全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 秦白充滿自責道:“當時突然停電了,我意識到這邊可能出事,第一時間向這邊跑來,可是脖子被人砸了一下,就趴倒在地上了,等我恢復知覺,佛祖舍利已經(jīng)不見了?!边@番話他已經(jīng)向負責調(diào)查的同事說了一遍,可現(xiàn)在提起心中仍然充滿了內(nèi)疚,如果他反應在機敏一些,也許佛祖舍利不會被竊走。 田慶龍問過情況之后,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的凝重,竊賊顯然對江城博物館的環(huán)境極其熟悉,而且他們的盜竊手法一流。田慶龍憑借多年的經(jīng)驗斷定,竊賊應該不是一個人,偷走佛祖舍利的應該是一個配合默契的偷盜小組。罪犯越是專業(yè),破案的難度越大,田慶龍想起自己立下軍令狀,要在72小時內(nèi)破獲此案的事情,內(nèi)心中不由得一陣黯然,根據(jù)目前掌握的資料,想在72小時內(nèi)找回佛祖舍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幾乎等于零,也就是說他的辭職已經(jīng)成為必然。 秦白起身來到田慶龍的面前,鼓足勇氣道:“田局,我想?yún)⒓訉0感〗M!” 田慶龍正在氣頭上,狠狠瞪了他一眼,怒罵道:“滾蛋,還嫌老子不夠亂嗎?” 秦白被罵的滿臉通紅,張揚牽了牽他的手臂,示意他到一邊歇著去,他的這位小舅子的確沒啥眼色。 田慶龍大步向博物館外面走去,這時候外面又下起雨來,為現(xiàn)場勘查又制造了難度。田慶龍站在博物館的大門處,望著外面延綿不絕的春雨,兩道濃眉緊鎖在一起。 張揚來到他身邊,和他并肩站著,張大官人心里也不好受,沒了舍利子,江城旅游開發(fā)就沒了底氣,他拿什么去吸引外來的投資?南林寺景區(qū)的檔次和規(guī)格不知要下降多少。 田慶龍咬牙切齒道:“媽的個八字,今年怎么那么多的事情?” 張揚嘆了口氣道:“好事多磨,還是想想辦法把這件事捂住,反正誰都沒見過佛祖舍利,隨便弄一顆玉制佛骨冒充就是!” 田慶龍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倒是想把事情給蓋住,可是你別忘了人心難測,并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這樣想,我敢斷定有人巴不得想這件事鬧出來,巴不得看江城的笑話!” 事情就像他們預想的那樣,佛祖舍利失竊的事情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傳了出去,傳播的速度之快,傳播的范圍之廣,簡直讓人無法想象,第二天一早平海的各大媒體已經(jīng)報道了這件事。 江城市委書記洪偉基少有的大發(fā)雷霆,在緊急常委會上,他當著所有常委的面拍了桌子,一怒而起,大聲吼叫道:“我要一個解釋!你們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常務副市長李長宇和公安局長田慶龍兩人都很郁悶,默默無語的抽著煙,事情正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fā)展。 洪偉基的發(fā)難目標首當其沖的瞄準了田慶龍:“慶龍同志,我對你們公安系統(tǒng)的能力很失望,二十多名警員負責值守,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察到竊賊是怎么潛入的?你當初向我怎么保證的?你向各位常委怎么保證的?萬無一失!呵呵,江城公安系統(tǒng)怕是要讓全中國笑掉大牙!” 田慶龍無言以對,最近在江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證明他領導的公安局的確很無能,田慶龍的強勢和倔強在江城常委中是出名的,如果道理在他這邊,他才不管什么市委書記,他會據(jù)理力爭,可今天他無話好說,即便是洪偉基的話沒有顧及他的顏面,他垂下頭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我會對這件事負責!” 李長宇道:“作為分管旅游的副市長,我對這件事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洪偉基發(fā)xiele一通之后,內(nèi)心感覺好受了一些,他坐下道:“現(xiàn)在不是討論責任的問題,佛祖舍利的影響很大,我不知道這件事為什么會傳出去,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你們不但對佛骨的保護不利,而且在佛骨丟失之后的應變也不及時,讓這件事朝著最壞的方向不斷發(fā)展下去。唯一能夠消除惡劣影響的方法就是,盡快找回佛祖舍利?!?/br> 代市長左援朝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在佛祖舍利丟失的事情上,我們的應對措施不夠及時,沒有把這件事限制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讓惡劣的影響已經(jīng)散播了出去,這對江城的投資環(huán)境,對外商的投資熱情都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彼倪@番話并沒有任何夸大的成分,最近很多表示出投資意愿的商人,都是看中南林寺未來發(fā)展的潛力,而南林寺發(fā)展的潛力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這枚佛祖舍利,現(xiàn)在佛祖舍利失竊了,這些商人未必會愿意繼續(xù)出資。 人大主任趙洋林慢條斯理道:“既然已經(jīng)丟了,就只能另想別的方法了,左市長不是說過,咱們不能把江城的發(fā)展全都寄托在一顆佛祖舍利上,就算有影響,也不會影響到江城改革開放的步伐,也不會影響到江城經(jīng)濟騰飛的大局,所以,我們還是要樂觀一點?!?/br> 左援朝在心底深處是很樂于看到這件事的發(fā)生,李長宇一直都在用旅游做文章,都在用佛祖舍利做文章,現(xiàn)在舍利的失蹤,已經(jīng)讓他落到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地步,如果不能及時找回佛祖舍利,那么他的利用旅游發(fā)展綠色經(jīng)濟的計劃只能成為一紙空談。對田慶龍他還是抱有相當?shù)耐?,畢竟這些事都不是人力所能夠掌控的,只能說田慶龍倒霉,他所在的位置決定,他必須要為這一連串的事件負責。 春雨綿綿,潤物無聲,江城灰蒙蒙的天空并沒有因為雨水的洗刷而變得明朗,反而更顯得低沉而壓抑,不過邊的柳樹卻是綠的耀眼,散發(fā)著盎然生機,為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幾分亮色。 羅慧寧的老家在平海修文縣,屬于東江的轄縣之一,這次返回老家掃墓,她選擇驅(qū)車前往,除了女兒文玲陪同她以外,還有李偉身兼保鏢和司機的責任。 因為羅慧寧這次回鄉(xiāng)掃墓完全是私人性質(zhì),除了張揚以外,她并沒有驚動任何人,上次來江城還要追溯到十年以前,羅慧寧透過車窗望著外面的街景,一雙秀眉微微顰起,輕聲感嘆道:“想不到江城這十年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李偉笑道:“咱們走得是江城老街,并不是市中心的主干道,如果選擇上海和人民相對繁華一些,我去年來過,江城的經(jīng)濟發(fā)展速度很慢,畢竟是老工業(yè)基地,改革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沒辦法和沿海新興城市相比?!?/br> 羅慧寧給張揚撥了個電話。 張揚只是知道羅慧寧最近要來,并沒有想到她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因為佛祖舍利被竊,很多投資都處于觀望之中,南林寺的籌建工程也停了下來,張揚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旅游局里看報紙呢,接到電話也是異常驚喜,問清楚羅慧寧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距離旅游局并不遠,他慌忙起身迎了出去。 李偉對江城的況很熟悉,直接把豐田商務車開到了旅游局的大院,張揚樂呵呵迎了下去,拉開車門,向坐在里面的羅慧寧甜甜叫了一聲:“干媽!”又向坐在后面的文玲叫了聲:“玲姐!” 羅慧寧笑道:“你們這旅游局的辦公環(huán)境也太簡陋了一些!”,旅游局的樓房還是六十年代建的,因為局里始終沒什么錢,所以維護的很差,外面的水泥墻面多處剝脫,院子里顯得十分的破落。 “窮?。 睆垞P上了商務車,在羅慧寧的身邊坐下,文玲又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開始養(yǎng)神,外界的一切很少干擾到她,她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張揚又笑著和李偉打了個招呼,兩人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曾經(jīng)有過交手的經(jīng)歷,也算得上惺惺相惜。現(xiàn)在時間是下午三點,距離吃飯還早,張揚提出先安排羅慧寧一行住下來,然后再考慮其他的活動。 羅慧寧原本就打算在江城逗留一天,明天午后再前往修文,她點了點頭道:“先住下也好,對了,你安排一下,明晨我想去參拜一下佛祖舍利!” 張揚苦笑道:“干媽,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佛祖舍利丟了,被人偷走了,這不已經(jīng)過去快兩天了,還沒有任何的眉目呢?!?/br> 羅慧寧皺了皺眉頭,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文玲忽然道:“丟了?怎么會丟了?” 張揚向文玲看了一眼:“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幾枚玉制舍利,我估計真的舍利已經(jīng)被運離了江城,公安機關(guān)并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彼贿呎f著這事兒,一邊幫助李偉指,讓他把車開到帝豪盛世。 方文東專門安排了總統(tǒng)套,羅慧寧和文玲去休息的時候。張揚把李偉帶到了隔壁的商務房。 李偉道:“江城發(fā)現(xiàn)佛祖舍利的事情都傳到了北京,這消息十分的轟動,想不到這才幾天啊,居然就被人偷走了!” 張揚頗感無奈道:“根據(jù)現(xiàn)在掌握的情況,應該是一個竊賊小組所為,不過這幫人相當?shù)睦系?,作案手法高明,甚至連指紋腳印,這樣的一丁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為此張揚還專門請教過國安局的情報員常浩,常浩善于情報分析,卻不擅長情報搜集,他也表示無能為力。 李偉道:“如果方便的話,你帶我去現(xiàn)場看看,希望能夠幫的上你們!”他之所以主動提起想要幫忙,是因為羅慧寧剛剛吩咐的緣故,在成為中南海保鏢之前,李偉曾經(jīng)是一名出色的警員。 張揚微微一怔,隨即想到李偉既然是中南海保鏢中的一員,他不但武功高強,一定還有其他的專長,反正羅慧寧和文玲正在休息,這段時間剛好可以帶他去看看。 現(xiàn)在博物館的失竊現(xiàn)場雖然已經(jīng)調(diào)查取證完畢,可是仍然處于戒嚴之中,想要去看看現(xiàn)場必須征得公安局長田慶龍的同意,上張揚給田慶龍打了個電話,說想帶一位偵探界的朋友查看一下現(xiàn)場,隨著時間的流逝,田慶龍已經(jīng)對找回佛祖舍利變得越來越?jīng)]有信心,博物館方面也沒有什么保密封鎖的必要,他同意了張揚的要求,畢竟張揚的能耐,他不止見識過一次了,希望這次張揚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 獲得田慶龍的允許后,張揚帶著李偉進入失竊現(xiàn)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秦白仍然留在這里駐守,公安系統(tǒng)內(nèi)雖然沒有明確追究責任,可是當晚的這幫值勤人員必然會因為這件事而受到牽連,讓秦白看守現(xiàn)場,也有一種變相責罰的含義。 秦白剛才已經(jīng)接到了上級通知,把張揚兩人迎入展廳,李偉進入展廳之后,馬上戴上手套,問明了佛祖舍利當時被收藏的地方,然后開始仔細查看現(xiàn)場。 秦白對李偉感到十分的好奇,跟在他身后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張揚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他是我朋友,干私人偵探的!”李偉的身份相當特殊,當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秦白顯然還沉浸在低沉失落的情緒中,他低聲道:“兩天了……還沒有一丁點線索,你說那些竊賊會不會把佛祖舍利運往國外???”他性情認真,一直為舍利丟失的事情深深自責。 張揚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吧,上頭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各大海關(guān),對這兩天平海的進出境旅嚴格檢查,我看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睆垞P雖然這樣說,可心底卻對各關(guān)卡的辦事效率沒有把握。 李偉在現(xiàn)場勘察了半個多小時,指了指展館上方的玻璃穹頂?shù)溃骸拔覀兩先タ纯矗 ?/br> 秦白道:“上面已經(jīng)檢查過了,應該沒有問題!” 李偉淡然道:“根據(jù)你們所說,竊賊并非是從正門潛入的,也排除了從地下管道和通風管道潛入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上面?!?/br> 張揚抬頭看了看上方,從玻璃穹頂?shù)降孛娲蟾庞惺迕椎木嚯x,尋常人從上面掉下來恐怕連性命都要沒了。 展館周圍并沒有可以攀附的地方,秦白找來消防梯,李偉率先爬了上去,張揚雖然輕功不凡,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便顯露,老老實實跟在李偉的身后爬了上去。 來到展館上方,李偉向四周看了看,博物館周圍除了東南側(cè)的江城電視塔以外,并沒有多少高層建筑。兩人走上玻璃穹頂,李偉檢查的很仔細,走到中間的時候,他停下腳步,看了看固定玻璃的螺釘,然后伸出手指輕輕一旋,螺釘就已經(jīng)隨著他的手指轉(zhuǎn)動。 張揚湊了過去,李偉道:“這塊玻璃有人動過,我可以斷定,那些竊賊是從這里潛入展廳內(nèi)部的。” 張揚了解過當時的情況,博物館的各個重要口,和展廳的大門全都安排了警力駐守,如果有陌生人出現(xiàn)在展廳周圍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這些竊賊是如何躲過公安系統(tǒng)的監(jiān)測,直接爬到展廳的房頂呢? 李偉道:“想要躲過警方的監(jiān)視,除非直接飛到展館上方!” 張揚笑道:“你是說他們動用了直升飛機?直升飛機這么大的動靜,這二十多名警員不會毫無察覺吧?” 李偉瞇起雙目,投向遠方的電視塔道:“如果是利用滑翔傘翼之類的工具就不會有任何的動靜,從遠方的高層建筑上滑翔而下,cao縱傘翼來到這里降落,撬開穹頂?shù)牟AВM入展廳內(nèi)部行竊,得到佛祖舍利之后,原返回!” “這里的高度好像不適合傘翼飛行吧?”張揚雖然對傘翼滑翔并不了解,可是也能夠看出從展廳的屋頂這十多米的高度飛出去,沒有太大的可能。 李偉指向玻璃下方的網(wǎng)架:“竊賊逃離這里的時候應該通過別的手段,如果在這里縛上一根鋼索,另外一端在警方監(jiān)控不到的角落,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滑過去!” 張揚湊了過去,果然看到那網(wǎng)架上還留有一根斷裂的鋼索,鋼索很細,如果不仔細看不會留意到。李偉果然非同一般,讓江城公安局陷入困境的現(xiàn)場,在他的剖析之下馬上就找到了線索,變得清晰明朗起來??蓛H憑著這些線索,還是無法找到竊賊的下落。 兩人返回地面之后,李偉詳細詢問了當晚的警力部署情況,從中分析出監(jiān)控最薄弱的地方,在博物館的西北墻角,發(fā)現(xiàn)了射入樹干中的另外一截鋼索,竊賊的工具極其先進,這種鋼索槍極其昂貴,在市面上很難買到。李偉取下鋼索之后,斷定這種鋼索槍是德國產(chǎn),國內(nèi)除了少數(shù)安全部門配置,其他單位很少見到。 李偉道:“利用滑翔傘翼潛入目的地,然后利用鋼索滑行離開的作案手法,在國際上出現(xiàn)過幾次,國內(nèi)還沒有先例,我雖然缺乏有效的證據(jù),可是我認為這次盜竊組織十有八九是一個國際犯罪團伙,他們有著相當老道的經(jīng)驗,這件事最好還是交由公安局來處理!”他指向遠方的電視塔道:“希望電視塔內(nèi)部有監(jiān)控錄像,在那個時候進出電視塔的人應該不多!” 張揚把李偉發(fā)現(xiàn)的這些情況全都如實反饋給了田慶龍,田慶龍馬上做出反應,去電視臺調(diào)出了當晚進出電視塔電梯的錄像,讓田慶龍感到驚喜的是,在當晚進出電梯的錄像中發(fā)現(xiàn)了三名可疑人物,這三人有一名江城本地人,還有兩人來自香港,根據(jù)資料顯示,這兩名香港人,正是五年前香港御皇珠寶盜竊案的主犯——曾氏兄弟,田慶龍馬上發(fā)出緊急通緝令,案情在李偉的幫助下,總算有了些許的眉目,初步鎖定曾氏兄弟就是竊案的嫌疑人。 當晚張揚在魚米之鄉(xiāng)水晶閣為羅慧寧一行接風洗塵,他專門讓秦清從春陽過來相陪。羅慧寧之前在北京見過秦清,也看出她和自己干兒子之間的關(guān)系非同尋常,不過羅慧寧對秦清還是十分欣賞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能夠在仕途上取得這樣的成績,放眼中國并不多見。聯(lián)想到自己的女兒,羅慧寧不由得心生感嘆,自從文玲蘇醒之后,整個人的性情完全變了,她變得離群索居,漠視周圍的一切,多數(shù)的時間都寧愿一個人靜靜呆著,不喜他人的打擾,就連今晚張揚為迎接她們而準備的晚宴,她都沒有出席,她雖然蘇醒了,可她的精神仍然封閉在自我的空間中。 秦清在羅慧寧的面前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拘束,這正體現(xiàn)出她聰慧的一面,羅慧寧這次回鄉(xiāng)掃墓完全是私人性質(zhì),她所想要的就是一種親人般朋友般的接待,而不是下級對上級誠惶誠恐的奉承。 羅慧寧對江城的印象并不好,喝了張揚敬給她的一杯酒后,慢慢放下水晶杯,微笑道:“江城的人文景觀和自然景觀都不怎么出色,在這里搞旅游面臨的困難一定不少?!睆乃脑捴心軌蚵牫?,她對江城旅游的前景并不看好。 張揚樂呵呵道:“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我相信等您過幾年再來到這里,一定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羅慧寧笑道:“我國的改革開放屬于高速發(fā)展的階段,不但是江城,現(xiàn)在全國多數(shù)城市都在發(fā)生日新月異的變化,張揚,我看你對搞旅游還是充滿了興趣的!” “那是,我是干一行愛一行!要么就不干,要干就一定做到出色!做出成績!” 羅慧寧點了點頭道:“我最欣賞的就是你這一點!只要做到這一點,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好,這世上最怕的就是認真二字!”她轉(zhuǎn)向秦清道:“秦清啊,聽說你們春陽縣有座清臺山,那里的自然景觀不錯!” 秦清笑道:“羅阿姨,如果您這次時間充裕的話,我倒想請您去那里轉(zhuǎn)轉(zhuǎn),春日的清臺山景色格外迷人,一定會給您留下美好難忘的印象?!?/br> 張揚道:“有道是五岳歸來不看山,清臺歸來不看岳,干媽,您還是抽空去一趟,不然太可惜了!” 羅慧寧呵呵笑了起來,手指著張揚和秦清:“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在我面前做起了廣告,聽你們說得這么好,我還真有點動心了,不過這次時間太緊,恐怕沒有機會了?!彼@次前來江城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參拜一下佛祖舍利,想不到佛祖舍利不翼而飛,內(nèi)心中還是感到有些遺憾的。 張揚道:“明天一早,我接您去南林寺上香,順便去博物館看看出土的文物!” 羅慧寧淡然笑道:“文物我就不看了,上完香,我想早點動身去修文!” 張揚點了點頭,話題轉(zhuǎn)向文玲:“干媽,我看玲姐恢復的速度很快,有沒有其他人幫她治療?”他抽空為文玲診過脈,感覺到文玲的脈相十分奇怪,而且文玲的恢復速度比他預期中要快了將近一年,這一點讓張揚百不得其解,只能將一切歸于自己在金針刺xue激發(fā)潛能為文玲療傷的時候,沒有成功控制住內(nèi)息,反而起到了意外的效果。 羅慧寧搖了搖頭道:“一直都在康復中心,十多天以前才回家居住,不過這孩子醒來之后,脾氣性情完全變了,平日里都懶得跟我說話,這次我?guī)鰜?,一是為了讓她散散心,二是想趁機培養(yǎng)一下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聽說南林寺發(fā)現(xiàn)佛祖舍利,特地前來想求個全家平安!”說到這里羅慧寧不禁笑了起來:“你文叔叔若是知道,一定要責怪我搞封建迷信了!”羅慧寧并不信佛,她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心理上的某種安慰。 張揚輕聲道:“佛祖舍利雖然暫時沒有找到,可南林寺的香火也是極其靈驗的,干媽的苦心一定可以感動佛祖!” 羅慧寧露出會心的微笑,她的一雙兒女可說不出像張揚這般暖心窩的話。 第二天清晨七點,張揚陪同羅慧寧、文玲一起來到南林寺上香,因為今天是十五,所以香比起平日里多出了許多,可南林寺并沒有開門,這是因為張揚事先已經(jīng)專門交代過,今天的頭柱香一定要留給羅慧寧,這也算得上是以權(quán)謀私。 羅慧寧下車的時候,看到廟門緊閉,門外站著幾十名香,有些香已經(jīng)開始嚷嚷了,顯然對南林寺的做法產(chǎn)生了不滿,羅慧寧稍一琢磨,就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是張揚的安排,本想說這孩子小題大做,可轉(zhuǎn)念一想,張揚這么做也是一番孝心,也就打消了責怪他的念頭。張揚經(jīng)常不按照制度規(guī)程辦事,這也是羅慧寧欣賞他的地方,和張揚相比,她的兒子文浩南做事就顯得有些拘泥古板,缺少年輕人應有的朝氣。 張揚帶著他們從工地的后門進入南林寺,這座千年古剎正處于整修中,隨處可見沙石磚瓦,道也十分的泥濘,就像一個建筑工地。 三寶和尚一直都在后門候著,看到張揚帶人過來,馬上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張?zhí)庨L,您來了,我專門把頭柱香給您留著呢!”自從配合張揚成功將勞動的那些服裝攤販趕走,他對小張?zhí)庨L的敬仰之情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張揚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三寶和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馬屁拍得有些太明了,訕訕的走到一邊為他們引。 文玲淡然道:“張揚,旅游局的權(quán)力很大啊,連南林寺也歸你管理!” 張揚笑道:“南林寺可不屬于旅游局的管轄范圍,他們的上級單位是園林文物局,我可不是以權(quán)謀私,我和三寶大師是哥兒們,咱動用的是私人關(guān)系!是不是啊三寶大師?” 三寶和尚嘿嘿一笑:“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羅慧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說這和尚哪里有出家人的樣子。 三寶和尚專門請了南林寺的方丈普源為羅慧寧誦經(jīng),張揚現(xiàn)在負責南林寺景區(qū)的籌建,自然成了南林寺僧眾眼中的財神爺,方丈普源也不得不買賬,出家人也要與時俱進,否則只能被時代淘汰。 羅慧寧燒了一個全家福香,在佛祖面前默默禱告全家平安,跪拜之后向功德箱內(nèi)捐了兩百塊。 文玲對燒香拜佛沒有任何興趣,一直都站在大雄寶殿外。三寶和尚不知文玲的身份,但是張揚領來的人顯然都是有相當身份的,他笑著奉承道:“這位女施主天倉圓潤,地庫豐滿,色澤鮮明,雙眼沉穩(wěn),實乃大富大貴之相?!?/br> 文玲并沒有理會他,三寶和尚繼續(xù)道:“您眉峰上挑,雙目微揚,懂得自我保護,性情主動而進取,開運會很早……我觀女施主前世也必然是富貴之身,必然生于王侯之家……” 文玲冷冷看了三寶和尚一眼,目光宛如千古玄冰一般凜冽冰冷,看得三寶和尚沒來由打了個冷顫,卻聽文玲冷冷道:“江湖術(shù)士!” 文玲出言斥責三寶的時候,張揚陪著羅慧寧剛好上香出來,聽到文玲這樣說三寶和尚,張揚不由得笑了起來,三寶是沒事找抽型,文玲性情冷淡,以她的出身和見識,能相信三寶的忽悠才怪,不過這也給張揚提了個醒,這位干jiejie還是少搭訕為妙! 此時廟門已經(jīng)打開,香魚貫進入廟內(nèi)進香,羅慧寧輕聲向張揚道:“南林寺的香火還是很旺的!” 一旁三寶和尚道:“南林寺的香火一直都很靈驗,寺廟的規(guī)模在明朝崇禎年間最大,比起現(xiàn)在的面積要足足大出三倍,后來清兵入關(guān)的時候,放火燒了這里,許多建筑都被焚毀,重建后,面積就小了一些,文革的時候,因為破四舊,又遭到一部分破壞,成了眼前這個樣子?!毖哉Z之中,頗為南林寺曲折的命運感嘆。 羅慧寧點了點頭,她向張揚道:“南林寺的修繕工程大概需要幾年?” 張揚考慮了一下道:“如果資金充裕,三年內(nèi)整個南林寺景區(qū)都可以初具規(guī)模了,可如果資金不到位的話,一切就不好說了……” 羅慧寧輕聲道:“佛光塔地宮出土了佛祖舍利,單單是因為這件事就可以評上國家級文物重點保護單位,從上級獲得一定的撥款應該沒有什么問題?!?/br> 想起失蹤的佛祖舍利,張揚不覺嘆了一口氣,這兩天隨著佛祖舍利失竊消息的散播,他已經(jīng)初步感受到這件事帶來的惡劣影響了。昨天晚上,楚嫣然打來了電話,貝寧財團已經(jīng)決定取消對南林寺景區(qū)的考察,因為他們也知道了佛祖舍利失蹤的事情,缺少佛祖舍利的南林寺已經(jīng)無法吸引諸多的佛教信徒和各方游,投資的價值自然大打折扣,楚嫣然對此也表現(xiàn)的頗為無奈,她身在美國仍然在做著最后的努力。 身為分管旅游的副市長,李長宇這兩天感受到強大的壓力,佛祖舍利失竊之后,原本有意在江城投資的各方商紛紛改變念頭,一度帶給他希望的南林寺景區(qū)轉(zhuǎn)眼之間就變得門庭冷落。 市委常委會上,市委書記洪偉基在會議臨近結(jié)束的時候提到了佛祖舍利的失竊案,因為公安局長田慶龍致力于破案,所以由李長宇通報了一下案情的最先進展,他很謹慎的用了已經(jīng)掌握一些線索,案情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來描述這件事,可這樣的話顯然無法讓洪偉基滿意,也無法讓在場的各位常委滿意。 江城代市長左援朝率先發(fā)難道:“佛祖舍利的失竊已經(jīng)不是一件普通意義的盜竊案,現(xiàn)在它的惡劣影響已經(jīng)逐漸顯現(xiàn)出來了,很多的投資商因為這件事而對我們江城的投資環(huán)境產(chǎn)生懷疑,這不單單影響了投資商在江城旅游業(yè)的投資興趣,也影響到了其他的領域,這兩天又有多名過去達成投資意向的商人放棄了在江城投資的想法?!弊笤nD了一下,向李長宇看了一眼道:“這幾筆投資都是針對江城開發(fā)區(qū)的,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影響到了商人的投資熱情,如果我們不能及時改變這一切,江城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口碑和形象都會被這件事毀掉!我們未來的招商引資也會變得越發(fā)的困難!” 洪偉基習慣性的摸出了香煙,卻沒有點上,在手中把玩了兩下,然后目光落在李長宇的身上:“長宇同志,你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現(xiàn)在是李長宇分管的工作出了問題,自然要由他來解決。 李長宇道:“佛祖舍利的丟失已經(jīng)成為事實,這是我工作的失誤,無論我們情愿與否,這件事已經(jīng)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現(xiàn)在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挽回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增強投資商的信心,爭取讓投資商認清江城的投資價值,明白江城的未來發(fā)展不僅僅依靠一枚佛祖舍利?!崩铋L宇說出這番話是極其艱難的,過去他一直提出要在佛祖舍利上做文章,在江城旅游上做文章,現(xiàn)在的這番話等于推翻了自己過去的觀點,等于當著所有常委的面承認自己過去見解的片面和局限,等于向左援朝認輸。 左援朝聽到李長宇說出這番話,心中得意到了極點,可是作為一位市級領導,他必須要表現(xiàn)出過人的大度,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可以做,不過那是在暗處,明面上還是要顯現(xiàn)出自己的胸懷,他微笑道:“我同意長宇同志的觀點,當務之急就是恢復各方投資商的信心?!?/br> 洪長武微笑道:“聽你這樣說就是已經(jīng)有了主意,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 左援朝道:“我提議我們應該從哪里跌倒還從哪里爬起來,加大南林寺景區(qū)的投入,加強宣傳!”他的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長宇卻在短時間的錯愕后明白了他的目的,在江城發(fā)展綠色經(jīng)濟顯然是一條正確而光明的道,左援朝之前在這件事上的反對,并非是因為針對政策本身,而是因為自己,他不想自己在這條上做出亮眼的政績搶去了他的風頭。而佛祖舍利的丟失,讓李長宇萎靡不振,讓他不敢像過去那樣提出發(fā)展旅游經(jīng)濟的口號,而左援朝選擇這種時機,提起這件事,等于明目張膽的趁火打劫,他要把李長宇過去的努力,已經(jīng)取得的成績?nèi)悸訆Z過來,左援朝這樣做是有所持的,貝寧財團放棄了原有的投資計劃,讓南林寺旅游的投資商只剩下了一家,那就是安德恒。 而安德恒已經(jīng)明確表示,他對南林寺風景區(qū)的投資計劃不變,不會因為佛祖舍利的丟失而受到任何的影響,但是鑒于這件事對未來旅游收益的深遠影響,他要求江城市府給他更多的優(yōu)惠政策。 左援朝把世紀安泰投資計劃不變的決定告訴了所有人,然后大聲道:“患難見真情,在江城遭遇危機的時候,我們才能夠看出誰是江城人民真正的朋友,對于安德恒這種愛國商人,我們要給予政策上的支持,我們要給予他毫無保留的幫助,讓其他的投資商從安德恒的身上看到希望,要讓那些撤資的商人感到后悔!” 洪偉基重重點了點頭道:“對于安德恒的事情我們可以重點宣傳一下,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說得好,出了這件事,我們更要讓所有人認識到,我們在江城搞旅游,搞綠色經(jīng)濟,絕不是一時性起,也不是三分鐘熱度,我們既然做,就會做到最好!” 張揚陪同羅慧寧離開南林寺大門的時候,和前來上香的安德恒不期而遇,安德恒看到張揚,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這笑容充滿了友善,可在張大官人的理解,這是一種得意,這是一種示威,假如不是身在體制中,假如不考慮現(xiàn)在自己所處的職位,張揚早就一拳砸在了這廝的臉上,麻痹的居然敢打我的小報告,可張揚現(xiàn)在已經(jīng)懂得隱藏自己的憤怒,雖然心中對安德恒極其反感,臉上還是露出春風般溫暖的笑意,主動和安德恒打了個招呼道:“安先生也來上香?” 安德恒微笑道:“來了一會了,沒能進去,原來張?zhí)庨L在里面!”從這句話可以聽出,他對張揚以權(quán)謀私的行為還是頗有微詞的。 張揚笑道:“我熟悉這里的情況,從后門溜進去燒的頭柱香!”他特地強調(diào)了頭柱香這件事,還是好勝心作祟,他就是想在安德恒的面前占上風。 安德恒揶揄道:“看來大陸做事情,必須先找找后門在哪里才行!”他向已經(jīng)走向汽車的羅慧寧一行看了看,能讓張揚陪同前來燒頭柱香的應該不是尋常人物,他輕聲道:“張?zhí)庨L,聽說貝寧集團已經(jīng)決定放棄投資!”,以牙還牙,安德恒故意提起張揚的痛處。 張揚淡然道:“錢是人家的,投不投資是人家的事情!” 安德恒道:“我已經(jīng)向江城市府提交了完整的計劃書,我們世紀安泰對南林寺的投資計劃不變!江城市各位領導都表示會給予我們不遺余力的支持,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安德恒說出這番話真正的用意是在向張揚炫耀,同時也是一種警告,現(xiàn)在我身后又江城各級領導支持,你小子再敢跟我作對,就是跟江城領導層作對。安德恒明白張揚心底是傾向于貝寧集團的,現(xiàn)在貝寧放棄投資,讓這廝的如意算盤落空,無論張揚情愿與否,世紀安泰都將成為南林寺景區(qū)的唯一投資商。 張揚笑瞇瞇地道:“一定會很愉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心中充滿了憤怒,麻痹的,安德恒,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時候。 羅慧寧在車內(nèi)看到了張揚和安德恒的交談,張揚進入車內(nèi),臉上流露出的郁悶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羅慧寧關(guān)切道:“是不是有事?” 張揚嘆了口氣道:“沒什么要緊的大事,佛祖舍利失竊,讓一些本來敲定的投資商改變了主意,現(xiàn)在市領導降低了條件,吸引新的投資商注資南林寺風景區(qū),讓他們占大便宜了!”他正走入廟門的安德恒看了一眼:“他就是南林寺景區(qū)的最大投資商!” 羅慧寧笑道:“想不到一顆佛祖舍利會在江城引起這么大的影響!如果投資上遇到問題,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些朋友。“張揚并不想利用羅慧寧的關(guān)系,再者說,現(xiàn)在安德恒投資南林寺風景區(qū)已經(jīng)成為定局,市委市政府似乎已經(jīng)堅定了支持他的決心,自己就算找來新的投資,也會讓市委領導覺著自己別有用心,張揚笑道:“誰的錢都是真金白銀,投資的事情,我說了不算,也懶得管這件事!” 羅慧寧道:“對,管得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年輕人還是著眼于眼前的事情,把自己負責的工作做好才是正本!” 安德恒在佛祖面前磕頭的時候,手機響了,他的表情依然虔誠,并沒有被手機鈴聲打擾,恭恭敬敬跪拜上香之后,這才走出大殿,緩步來到無人的角落,摸了摸左側(cè)的衣兜,然后才拿出另外衣兜中的電話接通。 電話中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五千萬,給我五千萬!” 安德恒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你忘了自己的命是誰救的了!” “這東西絕對值五千萬,我們兄弟冒這么大的風險,五千萬已經(jīng)是友情價了,你出得起這筆錢!” “好,我會兌換成美元,告訴我時間和地點!” “今晚八點江城開發(fā)區(qū)廣場!你一個人來!” 安德恒緩緩掛上了電話,深邃的雙目之中猛然迸射出一道陰冷徹骨的寒光。 開發(fā)區(qū)廣場雖然很大,可是卻沒有多少人來這里,所以顯得十分空曠,距離八點還有一分鐘的時候,曾氏兄弟驅(qū)車來到了這里,正如李偉分析的那樣,這次盜竊佛祖舍利就是他們兩兄弟所為,不過他們是受了安德恒的委托,在竊取佛祖舍利之前,他們并不知道這件案子會鬧得這么大,震動了整個江城甚至平海,警方在平海范圍內(nèi)全面布控,讓他們兩個短時間內(nèi)沒有辦法離開江城,得到佛祖舍利之后,他們已經(jīng)不滿足于安德恒事先答應的五百萬酬金了,兄弟兩人商量之后,把金額提升到五千萬,而安德恒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老大曾啟程看了看鐘樓上的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不到二十秒了,廣場上還沒有看到安德恒現(xiàn)身,他低聲對弟弟曾啟智道:“我下去看看,如果有什么苗頭不對,你馬上開車離開!” 曾啟智點了點頭。 曾啟程推開車門走了下去,舉目望去,整個廣場上除了幾個健身的老人,并沒有看到安德恒的身影,曾啟程皺了皺眉頭,他走向遠處的公話亭,在公話亭內(nèi)撥通了安德恒的手機:“為什么沒來?” “御皇珠寶那件案子,如果不是我?guī)湍銈?,你們兄弟兩人現(xiàn)在還蹲在赤柱的監(jiān)獄里,根本不可能來到大陸逍遙自在,三年前,你兄弟惹了三合會,是我?guī)椭銈儚闹形有?,這才沒有讓你們暴死街頭,你們幫我做事,我從沒有虧待過你們,我把你們當成自己的兄弟,現(xiàn)在你們竟然這樣對付我!” 曾啟程冷冷道:“五百萬就想買到那東西,未免太便宜了,廢話少說,我給你十分鐘,你馬上帶錢過來見我,否則,我把你的事情全都抖出去!” 安德恒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曾啟程感到一股寒意,安德恒平靜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我更討厭別人背叛我,我既然敢讓你們兄弟去做這件事,我就有掌控局面的把握!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所以……” 安德恒停頓了一下方才道:“我決定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