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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醫(yī)道官途在線閱讀 - 地二百四十四章【狹路相逢】

地二百四十四章【狹路相逢】

    蔡旭東沒說話,的確是他搶了顧明健的女人,雖然是徐娜主動貼上自己的,顧明健恨他也是再正常不過。

    張揚道:“你和林鈺文的關(guān)系不用我說,林鈺文把徐娜介紹給你,你當時就沒有動腦子想想,她為什么要做這件事?她難道就沒有任何的目的?顧明健刺殺你的當天才從戒毒所出來,那天晚上,王學海為他接風,是王學海告訴他,你和徐娜之間的事情。”說到這里,張揚故意停頓了一下:“王學海這么做的目的你應(yīng)該明白,他恨你!”

    蔡旭東當然清楚王學海為什么這么恨自己,他咬牙切齒道:“我絕不會放過這個混蛋!”

    張揚正在一步步將主要矛盾轉(zhuǎn)移到王學海的身上,他向蔡旭東道:“你和顧明健都是受害者,那晚的事情絕不是偶然事件,是有人事先計劃,將你們一步步推向這個圈套,假如顧明健殺死了你,整件事就會圓滿結(jié)束。”

    蔡旭東低聲道:“我明白你的意,可顧明健捅了我六刀,我不可能放棄對他的訴訟!”

    張揚淡然道:“我沒要求你停止訴訟,我只是想你冷靜的看待這件事,顧明健是兇手不錯,但是他絕非主犯!如果精神評估的結(jié)果表明,他的精神不正常,我希望你能夠公平面對!”

    蔡旭東看著張揚:“我才是受害者!”

    張揚嘆了口氣道:“你和顧明健都是,你們兩個都是被寵壞的孩子,希望你們經(jīng)歷了這件事頭腦能夠清醒一些,人能夠長大一些!”

    電話鈴終于響了,顧允知拿起電話,低聲道:“天洋,蔡部長怎么說?”

    徐天洋嘆了口氣道:“他認為你在背后做了工作,利用精神評估這件事為明健脫罪,已經(jīng)向警方提出嚴正抗議,而且要求重新組織專家組進行二次評估!”

    顧允知皺了皺眉頭:“他很執(zhí)著??!”

    徐天洋道:“看到兒子受了欺負,做老子的誰心里都不會好受,我這張老臉已經(jīng)舍盡了,人家不給我這個面子,我看,是不是找找上面的人!”

    顧允知道:“沒那必要,評估結(jié)果公平公正,明健的確因為服用精神藥物而導致精神失常,結(jié)果又不是我偽造的,我也沒有做任何的幕后工作,他想二次評估,隨便他,我要是去阻止他反而顯得心里有鬼?!弊詮念櫭鹘〉木裨u估結(jié)果出來之后,顧允知的心情平靜了許多,至少可以證明兒子是在精神狀態(tài)極不正常,受到藥物干擾的情況下才犯下了這樣的罪行,法庭上會視具體情節(jié)給予輕判。從一開始顧允知就沒有想過幫助兒子脫罪,顧明健已經(jīng)是一個成年人,他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可顧允知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別人設(shè)計自己的兒子,他已經(jīng)下令平海相關(guān)單位正式徹底調(diào)查王學海投標過程中的違法行為,凍結(jié)其在東江的所有資產(chǎn),他要讓這個陰謀家付出痛苦的代價。

    顧養(yǎng)養(yǎng)倒了杯紅茶送到父親的手中,輕聲道:“爸,您該睡午覺了,這兩天,你都沒好好休息!”

    顧允知喝了口紅茶,微笑道:“習慣了,人的年紀越大,睡眠的時間就越少,可能是剩下的生命越來越短,所以格外珍惜清醒的時候?!?/br>
    顧養(yǎng)養(yǎng)來到父親身后為他按摩著雙肩,小聲道:“爸爸會長命百歲!”

    顧允知哈哈大笑,他把茶杯放在茶幾上:“長命百歲我可沒想過,能夠健健康康的再活二十年,看著你們一個個結(jié)婚生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顧養(yǎng)養(yǎng)的小手卻停頓在他的肩頭,輕聲道:“我想一輩子呆在爸爸身邊,我才不想嫁呢!”

    張揚來到北京第三天方才抽時間去拜會了文副總理夫婦,文國權(quán)剛好在家,他兒子文浩南也難得在家里,爺倆正在廳里下圍棋呢。

    文國權(quán)雖然喜歡下棋,可棋藝普通,文浩南已經(jīng)是業(yè)余五段,讓了父親五子,還是贏了這盤棋,文國權(quán)看到張揚到來,笑道:“不玩了,不玩了!”

    文浩南一邊收拾棋盤,一邊和張揚笑著打了個招呼。

    羅慧寧道:“您們先聊著,我讓人準備午飯!”

    張揚把手中帶來的一些清臺山特產(chǎn)放下道:“干媽,不麻煩了,我中午還有事!”,他的吉普車內(nèi)常備這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羅慧寧略帶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天大的事也得給我推了,今天中午陪我們好好吃頓飯!”

    文國權(quán)笑道:“我倒不信,你比我這個副總理還忙!”

    張揚聽他這樣做只能點了點頭。

    文浩南道:“我先聲明,我中午得出門!”

    羅慧寧道:“你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今天不許走,留在家里乖乖陪我們吃飯!”

    文浩南道:“還不是因為你,你讓趙阿姨給我介紹的將軍女兒,她約我中午一起吃飯,既然你不讓我去,我這就打電話把約會推了!”

    羅慧寧聽說是這件事,頓時笑逐顏開道:“去吧!什么事也不如這件事重要!”

    文國權(quán)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兒子的背影遠去,文國權(quán)轉(zhuǎn)向張揚道:“張揚!你中午不是約了女朋友吧?如果是我也不勉強你!”

    張揚倒是真的約了顧佳彤,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羅慧寧就搶先道:“嫣然正在云南旅游呢,他哪有女朋友約??!”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他這位干媽對自己的事情是相當?shù)那宄痪湓挵押蠖冀o他堵上了,張揚笑道:“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陪干爸干媽吃飯重要!”

    羅慧寧笑道:“這才對嘛!”她出去準備了。

    文國權(quán)邀張揚一起來到紅木茶海前坐下,保姆已經(jīng)把茶準備好,文國權(quán)捻起茶盅抿了一口,張揚也品了一口,贊道:“上好的烏龍茶!”

    文國權(quán)微笑道:“喝茶可以清心養(yǎng)神!我也是來北京之后才養(yǎng)成的習慣,過去我喜歡喝白開水!”

    張揚笑了起來:“干爸,我這次給你帶來了一些清臺山的野山茶,雖然算不上什么上品,不過好在是純天然野生茶,人工炒制,原汁原味!”

    文國權(quán)道:“你別看我喝茶好像很講究,其實我對茶道是不懂的!”

    “我也不懂!

    文國權(quán)道:“你居然懂得謙虛了!”

    張揚笑道:“那得分對誰!”,他在文國權(quán)面前是輕易不敢開玩笑的,這不僅僅因為文國權(quán)的地位和權(quán)勢,也因為文國權(quán)本身的性情有些嚴肅。

    文國權(quán)點了點頭:“年輕人懂得謙虛是一件好事!”他緩緩放下茶盅:“天野去江城的工作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杜書記干勁很大,江城各級干部也都很配合!”

    “他的脾氣倔強了一些,性情還有些沖動,你們是好朋友,必要的時候一定要提醒他!”

    “我知道!”

    和文國權(quán)談話,張揚不能暢所欲言,雖然他來此之前曾經(jīng)想過,如果有可能,讓文國權(quán)給蔡部長施加一些壓力,只要他愿意出面,顧明健的事情無疑會朝更良好的一面發(fā)展??晌膰鴻?quán)根本沒有提及這件事的意,張揚也不好主動往上面引,兩人的話題大都圍繞杜天野進行。

    雖然文國權(quán)認了自己當干兒子,可張揚心里明白得很,人家是因為宋懷明的緣故,自己是宋懷明的未來女婿,文國權(quán)通過認干兒子這件事和宋懷明之間建立了某種默契。自己和文副總理真正的感情沒到那份上,他們的這種關(guān)系是建立在政治利益的基礎(chǔ)上。所以在內(nèi)心中,張揚對文國權(quán)是保持距離的。

    單從感情的角度,張揚對羅慧寧這個干媽更親近一些,羅慧寧也很為張揚考慮,她清楚張揚這次來北京的目的,吃飯的時候有意無意間提起了顧家和蔡家的這段恩怨。羅慧寧道:“聽說這件事背后很復雜,戒毒所的人給顧明健服用了精神藥物,導致他的精神不正常!”

    文國權(quán)皺了皺眉頭:“無論做這件事的人是誰,都未免太不擇手段了!”

    羅慧寧道:“真不希望看到蔡部長和顧書記因此而產(chǎn)生矛盾!”她這句話的意已經(jīng)相當明顯,文國權(quán)顯然有能力調(diào)解這件事,張揚也想讓這位干爹幫著顧家說句話。

    文國權(quán)道:“有時間,我找蔡部長談?wù)?!?/br>
    顧允知在離開北京之前和衛(wèi)生部長蔡祥又坐在了一起,顧明健二次精神評估的結(jié)果也出來了,證明他的精神的確出現(xiàn)了異常狀況,這和他在戒毒所接受治療有關(guān),葛翔對他使用大量精神藥物導致了他的精神狀態(tài)極不穩(wěn)定,有了明顯躁狂癥的表現(xiàn)。蔡祥在事實面前不得不接受,這些天,顧允知也動用了他在京城方方面面的關(guān)系,讓蔡祥感到了一些壓力,甚至他的頂頭上司文國權(quán)也站出來為顧允知說話。更讓蔡祥費解的是,連他的兒子蔡旭東也不想繼續(xù)追究下去,他認為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策劃,顧明健只是一個炮灰而已。

    冷靜考慮整件事之后,蔡祥這才決定和顧允知見面,這次見面的目的是為了解決問題了。

    顧允知一如既往的平靜,在兒子的事情上,他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誠意,現(xiàn)在雖然有了有利的證據(jù),可畢竟兒子刺傷人家是事實,理虧的始終是自己一方,顧允知道:“蔡部長,今天請你過來,是想好好談?wù)労⒆觽兊氖虑椋 ?/br>
    蔡祥淡然笑了笑,這兩天兒子的身體康復的很快,已經(jīng)徹底脫離了危險,所以蔡祥的心境也平和了許多,他看了看顧允知道:“顧書記在京城的人脈很廣,這兩天在我耳邊說情的人很多??!”

    顧允知道:“我在京城認識不少人,可并沒有讓任何人過來說情,我只是想表達我對蔡部長一家的歉意,為犬子帶給你們的傷害而道歉!”

    蔡祥嘆了口氣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道不道歉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顧書記,咱們都只有一個兒子,他們發(fā)生了事情,誰都不會好過!”

    顧允知點了點頭。

    蔡祥道:“二次精神評估的結(jié)果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別怪我懷疑首次精神評估的結(jié)果,當時我看到旭東鮮血淋漓的樣子,你知道我那時的心理感受嗎?”

    “我明白!”

    蔡祥道:“旭東脫離了危險,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不想自己的兒子有事,我也沒想過,一定要把你的兒子送上絕,我們都是國家干部,也都是共產(chǎn)黨員,可我們也同樣扮演者父親的角色。”

    顧允知道:“蔡部長,是我忽略了對兒子的管教,才會讓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作為父親,我很失?。 ?/br>
    蔡祥默然不語,作為父親他何嘗不是很失敗呢?現(xiàn)在回頭看這件事,兒子和顧明健之所以發(fā)生流血沖突,只是因為一個風塵女子,如果兒子能夠潔身自好,約束自身的行徑,這件慘劇就不會發(fā)生。

    顧允知道:“我馬上就要回平海了,和你見面也不是為了求得你的諒解,傷害已經(jīng)造成,沒那么容易能夠忘記!我以我個人的黨性原則向你保證,我不會動用自己的任何關(guān)系去干擾法律的評判,明健最終會得到怎樣的判罰,我全都交給法律去定義,身為國家干部,我相信國家法律的公正性!”

    蔡祥并沒有因為顧允知的這番表白而感動,畢竟精神評估的結(jié)果對顧明健很有利,蔡祥雖然不是什么法律界專業(yè)人士,他一樣能夠想到顧明健這次的罪責會很輕,顧允知來找他并不僅僅是為了致歉的,顧允知害怕他們家仍然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所以他想先做通自己這個蔡家家長的工作。

    蔡祥道:“顧書記,你放心,我也相信法律的公正,我不會動用自己的關(guān)系影響法院最終的判罰!”

    顧允知等得就是這句話,他咨詢過相關(guān)人士,根據(jù)眼前已經(jīng)掌握的證據(jù),兒子的犯罪行為已經(jīng)初步認定那時他無完全責任能力,戒毒所的葛翔因為對他惡意使用了大量的精神藥物,已經(jīng)被警方提出公訴,顧佳彤將戒毒所一并告上了法庭,戒毒所給顧明健出具了戒毒成功的出院證明,正是這張證明讓顧明健出院,從而導致了這場血案的發(fā)生,顧明健就算無法獲得徹底免罪,他的刑罰也不會太重。

    顧佳彤送走了父親之后,和張揚一起去探望了弟弟顧明健。顧明健再次被送到了戒毒所強制戒毒,不過已經(jīng)不是上次那家。這幾天他的精神壓力也很大,整個人明顯消瘦了。

    看到張揚和jiejie一起過來,顧明健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去的抵觸,畢竟他已經(jīng)從家人的口中知道了張揚這段時間為自己所做的努力。顧明健叫了聲姐,然后向張揚點了點頭:“張揚,你也來了!”

    顧佳彤道:“張揚想幫你看看,是不是可以幫到你!”

    顧明健笑了笑:“他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了!”他向后靠在椅子上:“我現(xiàn)在才算清醒了過來,以前我總覺著爸爸對我不公平,整個世界都欠了我的,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我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

    顧佳彤充滿憐惜道:“明健,不要再自責了,認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就要改!只要你能夠改過,所有人都會原諒你的!”

    顧明健道:“我沒指望別人會原諒我,我有今天,全都是罪有應(yīng)得!”

    張揚道:“男人做錯了事就得勇于承擔,明健,你是個成年人,你造成的一切后果,你對他人造成的一切傷害只能你自己承擔,別人幫不了你!”

    顧明健重重點了點頭,他望著張揚道:“真的很感謝你!”

    張揚向他伸出手去:“我們還是朋友!”

    顧明健猶豫了一下,終于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顧佳彤和張揚離開戒毒所,兩人前往香山去拜會天池先生。時近深秋,漫山紅葉,林中道也被紅色、金色的落葉覆蓋,汽車駛過,落葉被經(jīng)過時的氣流激起,遠遠望去后方宛如拖了一道洪流。

    來到天池先生家,發(fā)現(xiàn)陳雪也在那里,正坐在小板凳上整理一些石刻的殘片。

    陳雪并不知道張揚也來了北京,起身向他打了個招呼,又向顧佳彤笑了笑,她和顧佳彤少有交集,張揚為她們介紹了一下。

    天池先生聽到動靜從書房里走了出來,笑道:“張揚來了,我剛聽你干媽說起你來了北京,正說你怎么沒來看我呢!”

    顧佳彤向天池先生問好后把帶來的茶葉交給吳媽,天池先生道:“陳雪很聰明,我讓她休息的時候過來幫我整理一些殘片!”

    張揚笑瞇瞇湊到陳雪身邊,從地上拾起殘片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陳雪道:“咱們在龍脊采石場發(fā)現(xiàn)的石刻,證明是新近刻上去的,先生找人把那塊水底石刻給打撈了上來,我根據(jù)石刻上的意,倒推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些文字翻譯成中文后,和天池先生搜集到的金絔戊的石刻有許多共通之處?!?/br>
    天池先生笑道:“這段時間,我們一老一小閑來無事就整理這些石刻,又從潘家園得到的,也有朋友送的,整理之后居然是兩篇不同的文章,這其中的含義,我們沒有搞懂!”

    張揚饒有興趣道:“拿給我看看!”

    天池先生道:“沒什么特別的意,等陳雪忙完讓她拿給你!”,他邀請張揚和顧佳彤進屋,外面的氣溫很冷,屋里面因為生了土暖氣,溫暖如春。

    張揚和顧佳彤都脫去了皮大衣。

    張揚把天池先生給酒廠題字后,那筆錢已經(jīng)投資修建小學的事情說了,天池先生連連點頭道:“很好!”

    顧佳彤道:“先生,我這次來是特地求您的墨寶的!”

    天池先生笑道:“在我的印象中,顧小姐還是第一次向我開口,好說,好說!”

    顧佳彤是為江城制藥廠的新藥提名而來,天池先生欣然應(yīng)允,不過條件還是和上次一樣,報酬全部捐資助學!老先生的超然風骨的確令人欽佩。

    顧佳彤呆了一會兒,就接到了律師的電話,要和她商量案情的進展,顧佳彤只能先行離開,和張揚約定辦完事情之后,再過來接他。

    陳雪整理完了殘片,也來到天池先生的書房中,一張俏臉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絕世之容越發(fā)顯得嬌艷可人。

    張揚關(guān)切道:“你在外面呆了這么久,冷不冷?”

    陳雪淡然笑道:“還好!我在山里生活習慣了,清臺山的冬天比現(xiàn)在要冷得多!”她去一旁拿起自己的手袋,從中取出一個小本,里面用硬筆工工整整書寫了兩篇文字,是她對照龍脊采石場和殘片后整理出來的。

    張揚看了看,一篇自然是陰煞修羅掌,另一篇卻是一套極其精妙的劍法,雖然字里行間還有些殘缺不全,大概的意已經(jīng)能夠看出來了。

    陳雪道:“我把龍脊采石場的那篇文字翻譯后,和這些殘片對照,從中抽出相同意的文字,剩下的那些文字獨立成篇,所以就得到了現(xiàn)在的兩篇?!?/br>
    天池先生道:“是武功心法吧?”

    張揚點了點頭,指著那片陰煞修羅掌道:“很邪門的武功,這種東西最好不要流傳出去,萬一落在壞人手中恐怕會很麻煩?!闭f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禁想起自己在亂空山遭遇襲擊的情景,那一次對手所用的就是陰煞修羅掌,險些要了自己的性命,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天池先生道:“既然如此,就干脆把這些東西毀去,何必留在世上害人!”

    陳雪也深表贊同,當著張揚的面把那篇東西扔到了火爐里,張大官人多少還是覺著有些惋惜,那篇劍譜應(yīng)該是好東西,自己應(yīng)該拿來研究一下。

    直到下午時分顧佳彤仍然沒有回來,她害怕張揚久等,打來了電話,原來顧佳彤的藍海公司又出了點問題,需要她處理,下午是趕不過來了,張揚讓她忙自己的,回頭他打車回去。

    陳雪是騎自行車過來的,聽到顧佳彤不來了,她輕聲道:“跟我一起走吧!我騎車帶你過去!”

    從天池先生這里叫出租車還得現(xiàn)打電話,張揚也懶得麻煩,他原本就有話對陳雪說,這剛好是個機會。兩人和天池先生辭別之后,陳雪推著她的自行車,張揚幫她拎著手袋,兩人一前一后沿著山走著,陳雪道:“下坡省力,我?guī)惆?!?/br>
    張揚點了點頭,這倒不是因為他不想出力,是因為他的車技一直都不怎么樣。陳雪騎上車子,張揚小跑兩步坐了上去,自行車微微晃了晃,因為是下坡,陳雪根本不用蹬車,只要控制車閘就行了,張揚的手幾經(jīng)猶豫,還是落在陳雪的纖腰之上。

    陳雪芳心中微微一顫,卻沒有開口拒絕,只當張揚是無意間的一個舉動。

    張揚道:“你身體怎么樣?”自從陳雪上次在龍脊采石場遇襲后,張揚還沒有和她見過面。

    “還好!你和楚嫣然現(xiàn)在怎么樣?”

    “也還好!”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陳雪道:“剛才我燒那兩篇東西的時候,你好像有些于心不忍!”

    張揚道:“是有一些!”

    陳雪道:“其實武功并沒有什么正邪之分,就像刀槍一樣,如果落在正義人士的手中可以成為維護和平的工具,如果落入別有用心的壞人手中,反倒成為禍害社會的兇器?!?/br>
    張揚笑道:“你覺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陳雪淡然道:“你不是壞人!““那就是好人咯?”

    陳雪笑而不語。

    拐過前方的山,到了一段向上的坡道,張揚當然不忍心讓陳雪這個女孩子出苦力,他提出和陳雪換了換位置,張大官人有的是體力,不過這車技的確差了點,自行車騎得歪歪斜斜的,陳雪幾次都擔心的抓住了他的腰間,生怕被這廝一不小心給甩了出去。好在山間公上很少見到汽車,騎出一段距離之后,張揚漸漸熟悉了起來,嘴里得意的哼著小曲兒,發(fā)現(xiàn)騎車有騎車的樂趣,等回江城之后,一定要買輛自行車,沒事帶著紅顏知己出去溜達溜達,倒也浪漫。

    可張揚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世上沒多少浪漫的事情,天空變得越來越暗,風也越來越大,細小的冰粒從空中吹打下來,陳雪躲在張揚身后還好,張揚迎風騎行,被冰粒打得睜不開眼。

    陳雪雖然表示要跟他換著騎車,卻被張揚拒絕了,這廝的頭腦中從來都是大男子主義作祟,越是困難的時候,咱大老爺們越是要勇敢的頂在前面。

    即便是武林高手,在和自然界的持續(xù)對抗中也不免感到有些疲憊,張揚頂風騎車,道因為存了不少的冰粒開始變得很滑,他不敢騎快,陳雪的手從開始扶在張揚腰間,已經(jīng)變成摟住他了,兩人貼得很近,這是對自然界的正常反應(yīng)。

    漫天的冰粒讓視野變得模糊,張揚幾次停下看看標,確信他們沒有走錯。就快騎出山的時候,一輛開著車燈的黑色吉普從后面高速駛了過來,經(jīng)過張揚他們身邊的時候,司機忽然打了一下方向,車身向他們擠了過來,張揚手忙腳亂,驚慌中把車把拐向一邊,那輛吉普車迅速恢復方向繼續(xù)向前方駛?cè)ァ?/br>
    張揚的自行車卻因為這次意外而失去了控制,前輪撞在護欄上,自行車歪倒在地,張揚和陳雪都摔倒在地。張揚迅速爬了起來,抓起一旁的石塊向吉普車砸去,可惜距離太遠,根本砸不到那輛車,不過張揚還是記住了那輛車的牌號。陳雪摔下時扭到了腳踝。自行車也因為這次撞擊,車圈都變形了。

    張揚顧不上追那輛吉普車,低頭幫忙檢查陳雪的傷勢,陳雪傷得并不厲害,她苦笑道:“看來真的要跟你保持距離,每次見到你總會有倒霉事發(fā)生!”

    張揚笑了起來,自行車不能騎了,反正離山下已經(jīng)沒多遠,他把陳雪背了起來,一步步向山下走去。冰粒變成了小雪,走了足足一個小時方才來到了大上,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鐘了,張揚看到風雪中有一家飯店,向陳雪道:“咱們吃點東西再走!”他背著陳雪走了這么久,有些餓了。

    陳雪點了點頭。

    張揚背著她走入那家名為山城火鍋的飯店,一眼就看到了停車場上的那輛吉普車,張揚仔細看了看車牌號碼,確定是剛才在山上故意擠他們的那輛,不由得咧開嘴笑了起來,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麻痹的,干了壞事就想跑,老子倒要看看你們今天能跑到哪里去?

    陳雪看到那輛吉普車之后就明白了,今天肯定要出事,張揚的脾氣她是知道的,無論在江城、在東江還是在北京,這都是個膽大妄為的主兒,她小聲道:“算了!”

    張揚笑道:“沒事兒,正餓呢,吃完飯再說,他把陳雪先放下,然后很麻利地從腰間取出一把小刀,走到吉普車前,干脆利索的連捅了四刀,除了備胎之外的四條輪胎無一幸免,張揚笑瞇瞇道:“咱們先吃飯,這幫孫子跑不了的!”

    陳雪暗自嘆了口氣,看來想讓張揚學會寬容這兩個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火鍋是老北京常見的涮羊rou,張揚點了個火鍋,要了些羊rou、青菜,和陳雪不慌不忙的吃了起來,陳雪留意到一點,張揚的耐性好像比過去有所提升,至少沒有沖動到現(xiàn)在就尋找那幫開車人大打出手。

    吃飽了才有力氣,張大官人怡然自得的吃著涮鍋,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陳雪卻知道這是暴風雪來臨前的平靜,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看到一場大戰(zhàn)。

    喬鵬飛在七八個人的簇擁下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并沒有留意到坐在大廳內(nèi)吃火鍋的張揚。那輛吉普車就是喬鵬飛的,今天他和幾位朋友去香山游玩,返程途中正看到張揚騎車帶著陳雪,喬鵬飛倒沒什么,可同伴中有一人是他的師弟,親眼目睹過張揚和喬鵬飛沖突的全過程,今天有是他開車,所以故意用汽車擠了一下張揚,當然他也沒想當真要傷人命,只是利用這種方法出出氣。

    八卦門在這附近,喬鵬飛約了一幫師兄弟在這里吃飯,所以今天才會被張揚遇到。

    張揚很低調(diào),并沒有引起喬鵬飛那些人的注意力,看到喬鵬飛,張揚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搞了半天這喬鵬飛在惡意報復,真是冤家窄,這廝用車擠自己的時候,只怕不會想到這么快就和自己相遇吧。

    喬鵬飛那群人來到吉普車前都是一愣,四條車胎全都癟癟的,輪胎上的刀痕很清晰,剛才開車的熊開灤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得勃然大怒,罵道:“那個混蛋干得?”

    喬鵬飛內(nèi)心卻是一驚,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揚,別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扎自己汽車輪胎的,他向周圍望去。

    張揚懶洋洋的聲音在后面響起:“喬鵬飛,你是在找我嗎?”

    喬鵬飛轉(zhuǎn)過身去,心中暗叫不妙。

    張揚身穿黑色皮大衣,靜靜站在風雪中,一張英俊的面龐似笑非笑,深邃的雙目盯住喬鵬飛的面孔,逼人的殺氣穿過虛空,籠罩住喬鵬飛的周身,雖然兩人之間有接近十五米的距離,喬鵬飛仍然從心底感覺到一股寒意,包括他的師兄弟在內(nèi),他們一方共有八人,而張揚只有一個。

    可喬鵬飛卻清楚張揚的戰(zhàn)斗力,一個將他打得狼狽不堪的人,一個可以逼退他三師兄的人,絕不是他們八個人就能對付了的。

    除了喬鵬飛只有熊開灤見過張揚,其他人并不知道張揚的厲害,熊開灤壯著膽子道:“車胎是你扎的?”

    張揚笑瞇瞇道:“誰開的車?”

    熊開灤咬了咬牙,在這么多同門面前他怎么都得撐著,大聲道:“我開的車,怎么著?”

    張揚緩步走入白雪覆蓋的地面,微笑道:“我給你一個機會,在我面前跪下,乖乖磕三個響頭,剛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這些八卦門的弟子武館就在附近,心理上本身就占有優(yōu)勢,更何況他們覺著自己人多勢眾,聽到張揚如此囂張,哪里還忍得住,已經(jīng)有一人率先沖了上去:“cao你大爺?shù)?!你以為自己是誰?”

    張揚等到對方揮掌之時,身軀鬼魅般竄了出去,一把扣住對方的脈門,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之上。

    有一名八卦門弟子緊隨而上,被張揚一腳踹中胸口,那廝被踹出一丈多高,重重摔落在雪地之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張揚一拳一腳就擊倒了兩名八卦門弟子,所有人都知道了張揚的厲害。

    喬鵬飛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張揚的實力,他知道就算自己出手,其結(jié)果肯定是自取其辱,熊開灤是這件事的挑起者,不過他也不敢上前,躲到一旁偷偷打起了電話。

    張揚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熊開灤一拳向張揚的面門打去,被張揚一把抓住拳頭一推一扯,熊開灤的右臂登時脫臼。

    喬鵬飛看到師弟被張揚所制,如果再不出頭,恐怕以后這幫師兄弟也會小瞧自己,他內(nèi)心一橫,正要沖向張揚,卻聽張揚冷冷道:“臉面是自己的,惹火了我,什么面子我都不講!”

    這時候十多名身穿運動服的漢子沖入了山城火鍋城內(nèi),為首一人正是喬鵬飛的三師兄史英豪,聽說師弟們在山城火鍋和外人發(fā)生沖突,所以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當史英豪看清張揚站在那里,內(nèi)心頓時一沉,他前往江城挑戰(zhàn),如果不是張揚給他留存了幾分顏面,恐怕自己會敗得很慘,這件事他只向父親說過,想不到張揚居然這么快就來到了北京,而且再度和他們八卦門發(fā)生了沖突。

    張揚笑瞇瞇道:“好?。〈蛩阋远酁閯?,好!今天我手腳有些癢癢,陪你們玩玩!”,張大官人今天動了真怒,熊開灤在山至上用吉普車故意擠他們,不但自行車撞毀,連陳雪也受了傷,張揚一把將熊開灤推到一邊,冷笑道:“你們不是很講究江湖規(guī)矩嗎?今天怎么回事兒?一起來吧!看看是你們的八卦掌厲害,還是我的拳頭厲害!”

    這時候又有二三十人先后趕到,陳雪坐在窗前望著外面,她的明眸之中仍然平靜無波,并沒有因為張揚的處境而感到任何的擔心,她對張揚的實力抱有極大地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