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棋高一著】
張揚嘿嘿笑了起來:“你別忙著批評我,我這不從北京給你稍東西來了,咱爸咱媽可真疼你??!” 杜天野道:“我爸我媽他們身體好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好的很,打算今年來江城過年呢?!彼麎旱吐曇粲值溃骸斑@次顧明健的事情都是王學(xué)海搗鬼,多虧文副總理出面,蔡部長才肯善罷甘休。” 杜天野道:“王學(xué)海家里也是很有背景的,不過他做這件事什么目的?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張揚道:“可能是因為東江紡織百貨商場工地停工的事情記恨顧書記,所以報復(fù)?!?/br> 杜天野道:“理由很牽強??!照你所說,王學(xué)海策劃這件事等于把自己推到了一個全民公敵的地步,他這個人我有所了解,很狡猾很精明,怎么可能犯這樣的錯誤?事情敗露之后,顧書記、蔡部長他們豈會饒了他?別說在平海,就是在北京、在中國,以后也沒有他多少容身之地了?!?/br> 張揚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做,可是這件事一定和他有關(guān)!” 杜天野道:“我聽說你在京城又和八卦門發(fā)生了沖突,你說你好歹也是一個國家干部,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讓人家看著笑話?!?/br> “有什么可笑話的,我可是一直都奉行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基本原則,他八卦門欺負(fù)到我頭上來了,你說我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杜天野知道這廝的脾氣說了也沒用,嘆了口氣道:“你多少收斂一些,又有人民來信告你了,說你利用不正當(dāng)手段賄選,你這個十佳青年啊,真是惹了不少的麻煩?!?/br> 張揚道:“想不被人告,不被人說,就得什么事情都不做,我要是混日子的話準(zhǔn)保沒事。” “嚴(yán)副市長提議你當(dāng)企改辦主任,這件事被我否決了!” 張揚愣了愣:“為什么?”雖然企改辦現(xiàn)在是他說話當(dāng)家,可畢竟只是一個副主任,能夠轉(zhuǎn)正也是一件好事。 杜天野道:“最近告你告得太厲害,很多舉報信都送到了省里,雖然市常委很多人都欣賞你,可還是又不同意見的?!?/br> 張揚道:“我無所謂,反正自己行得正坐得直。” 杜天野道:“國資委副主任馬華成很快就去企改辦擔(dān)任主任一職,你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br> 張揚愣了,他想不到杜天野竟然給自己弄了個頂頭上司,一時間不知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盤,雙眼直愣愣的看著杜天野。 杜天野不慌不忙的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自己先干了這一杯,看到張揚仍然沒動,知道他心里有想法,微笑道:“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企改辦有個老同志幫你坐鎮(zhèn),以后責(zé)任可以分擔(dān)一些,你可以放開手腳做更多的事情?!?/br> 張揚道:“這企改辦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 “我知道,可企改辦是國家的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一個名份而已,真的這么重要?” “我不是在乎什么名份,我是丟不起那人!”張揚有些惱火了,你杜天野怎么專拿自己人開刀?。∵@句話只差要脫口而出了。 杜天野笑道:“你有什么丟人的,原本你就是副主任,馬華成擔(dān)任企改辦正主任是早已經(jīng)定下來的事情,只不過因為人家身體不好,所以遲遲沒有去企改辦工作?!?/br> “他去了,豈不是他當(dāng)家了?” 杜天野笑道:“你在春陽招商辦擔(dān)任副主任的時候誰當(dāng)家?你去旅游局擔(dān)任市場開發(fā)處科長的時候又是誰當(dāng)家?企改辦是你一手建立的,人員也都是你挑選的,我不信馬主任到你那里工作會不尊重你的意見?”說完杜天野又補充道:“馬主任明年上半年就到點了!” 張揚憤憤然道:“所以你挑我這兒讓他養(yǎng)老??!” 杜天野又道:“你還是招商辦副主任,不能只盯著企改辦,招商辦的事情就撒手不管了!” 張揚道:“杜書記,我腦子笨,您還是明說了吧,到底想讓我干什么?” “有人舉報董紅玉有問題,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查取證,你要做好隨時主持招商辦工作的準(zhǔn)備!” 張大官人這才明白杜天野的真正用意,我靠!好事??!招商辦是和財政局等同的肥缺,這企改辦是新建立起來的部門,雖然在張揚的努力下算得上小有起色,可畢竟和招商辦的實力無法相提并論。聽杜天野的意,董紅玉有麻煩了,如果她從招商辦的位置上退了下來,自己這個副主任頂上去,豈不是意味著級別要提升?張揚面露喜色。杜天野是照顧自己啊! 杜天野道:“這件事你暫時不要透露出去,安安心心搞好企改辦的工作,馬華成是位老同志,工作經(jīng)驗方面還是值得你好好學(xué)習(xí)的,你要配合好人家的工作?!?/br> 張揚笑道:“這點政治素養(yǎng)我還是有的?!?/br> 杜天野心中罵道,有個屁的素養(yǎng),一聽升官就喜形于色,一聽要給他派個上司馬上就痛心疾首,這廝在政治上還需要錘煉。 企改辦來了一位正主任,這讓企改辦上下都深表不解,以朱曉云為首的那幫年輕人尤其激動,一幫年輕人都來到了張揚的辦公室表示抗議,朱曉云道:“張主任,市里太過分了,這企改辦是你一手建立的,從無到有,你付出了多大的心血,現(xiàn)在總算稍有起色,竟然要把企改辦交給別人,我們不服氣,我們要去找嚴(yán)副市長抗議?!?/br> 張揚笑道:“搞什么?有什么可抗議的?這企改辦是國家的,又不是我私人的,上級把我放在這個位置上,是為了做好工作,而不是為了爭名奪利!你們幾個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做事情目光不能狹隘,不能首先考慮到自己,要有大局觀!”張大官人大局觀說得順口,動不動就把大局觀給抬出來,不過這樣顯然很有效果,他的這幫屬下聽到張主任的這番話,全都被他的高風(fēng)亮節(jié)所感動,天天說境界,人家張主任這才是境界。 馬華成打心底是不想到企改辦來的,張揚是什么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企改辦什么地方?短短時間內(nèi),張揚能夠把企改辦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科室,變成了江城工業(yè)改革的重點權(quán)力部門,足以證明張揚出眾的能力,馬華成還有半年多就退休了,他可不想和年輕人爭什么短長。再說他也清楚張揚的背景,連人大主任趙洋林都爭不過的人,自己犯不著跟人家爭,爭也爭不過人家。馬華成對自己的定位很準(zhǔn)確,上頭讓他來他既然無法拒絕,就硬著頭皮過來,混日子誰不會?我來企改辦的目的就是來當(dāng)一個符號,沒啥意義,你們該怎么還是怎么著。 馬華成這次過來還帶來了一個消息,市政府給他們分配了一個新的辦公地點,企改辦要搬出市委市政府辦公大樓。 馬華成微笑道:“企改辦是個新建的部門,在我沒來之前,你們的團體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五歲,充滿活力,我一過來馬上把企改辦的平均年齡拉到了三十歲以上,慚愧??!”馬華成的這句話引得與會眾人都笑了起來,看不出老馬同志還是很幽默的。 張揚笑道:“過去我們只有活力欠缺穩(wěn)重,馬主任來了之后,我們企改辦就穩(wěn)重起來了?!?/br> 馬華成道:“我這人是個直脾氣,有什么話我都喜歡當(dāng)面說出來,企改辦的成績大家都有目共睹,這些成績沒有我任何的功勞,組織上讓我來,我只能過來了,我年紀(jì)大了,想方面肯定不如你們活躍,適應(yīng)不了改革開放的節(jié)奏,所以我在企改辦以后主抓的工作是黨務(wù),至于企業(yè)改革,張主任帶領(lǐng)大家做得很好,你們還是按照過去的計劃,該怎么走就怎么走!”馬華成的這句話是在表白自己的態(tài)度,他知道自己是個外人,想融入企改辦之中,想讓大家接受自己,就必須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他告訴所有人,我來雖然是打著企改辦主任的旗號,可我以后做得工作是書記工作,你們別對我抱有敵意,我壓根沒想爭。 所有人同時鼓掌,張大官人笑逐顏開,看不出這馬華成是個明白人,張揚心中這么一高興,對馬華成自然就生出了不少的好感:“那啥……今晚我們企改辦聚餐,歡迎馬主任加入我們這個團隊!” 掌聲再度響起。 朱曉云道:“張主任,去哪兒吃?” 張揚想都不想道:“金滿堂,讓蘇強把包間給我們留好!” 散會后,馬華成和張揚并肩走出小會議室,馬華成笑道:“小張啊,這聚餐我還是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樂呵樂呵,我這個老頭子跟著摻和啥!” “那可不成,你是我們今晚的主賓,說什么你都得去!” 馬華成笑著點了點頭:“以后這企改辦的工作,你還得挑頭干!和過去沒什么兩樣?!?/br> 張揚道:“馬主任,您才是領(lǐng)導(dǎo),應(yīng)該你挑頭!” “咱們分工明確,我主持黨務(wù),你主持具體的企改工作,我年紀(jì)大了,單單一個黨務(wù)工作就有些吃不消了,你年輕,精力旺盛,多干點!” 張揚笑著點頭,放眼企改辦,算上開發(fā)區(qū)企改辦也不過六個黨員,馬華成這黨務(wù)工作主持的范圍也太小了點。人家壓根沒想當(dāng)主任,只是來企改辦干干書記的工作,安安穩(wěn)穩(wěn)熬到退休。 張揚回到辦公室,剛剛坐下,彭軍祥就找了過來,他來是告訴張揚水上人家的裝修已經(jīng)完成,隨時都能夠開業(yè)迎賓了。 張揚道:“有沒有看好日子?” 彭軍祥搖了搖頭道:“原本看好了下周六的,可喬夢媛的新帝豪也在那天開業(yè),所以我想改期!” 張揚道:“為什么改期?誰說他們開業(yè),就不興你們開業(yè)的?” 彭軍祥苦笑道:“同天開業(yè)會不會讓喬夢媛以為我是針對她的?” 張揚笑道:“她愿意怎么想是她的事,誰規(guī)定好日子只能她自己用?就照我說的辦,你跟她同天開業(yè),到時候我多找點企業(yè)領(lǐng)導(dǎo)給你捧場!” “這……” “這什么這?我就看不得你這個樣子,就算不同天開業(yè),以后該有競爭還是要有競爭,同天開業(yè),明大明的跟她競爭,看看兩家到底誰更熱鬧,誰的生意更好!” 彭軍祥算是看出來了,張揚是存心要跟喬夢媛唱對臺戲。 其實張揚并不是對喬夢媛有什么成見,他是不爽許嘉勇,他認(rèn)為喬夢媛在江城搞出這些事,全都是受了許嘉勇的慫恿,他要通過這些事告訴許嘉勇,讓這廝老實一點,不要以為傍上了喬家就可以為所欲為,江城還輪不到他指手畫腳。 顧佳彤是水上人家最大的股東,這邊開業(yè)當(dāng)然要請她過來,張揚給顧佳彤打電話,顧佳彤正在北京忙著顧明健開庭的事情,她本身對餐飲業(yè)也沒多大的興趣,將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彭軍祥。 張揚下班后又去江城第一人民醫(yī)院給田斌送了些他親手配制的傷藥,田斌畢竟年輕,身體底子好,恢復(fù)的速度很快,但是因為脊柱的傷勢,暫時還不能下地,張揚來到病房的時候,看到榮鵬飛在里面和田斌說話。 張揚推門走了進去,榮鵬飛看到是他,不禁笑道:“張揚來了!” 張揚笑瞇瞇點了點頭,把帶來的傷藥放在床頭柜上,看了看周圍方才道:“田廳長不在???” 田斌道:“我讓他回去休息一天,這些天他太累了?!?/br> 張揚道:“那你豈不是沒人照顧,我說榮局,對大功臣你們就這種待遇,怎么不得派兩位美麗女警花過來陪著!” 榮鵬飛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心里就琢磨著這種事兒?” 田斌也笑了起來。 可榮鵬飛的話音剛落,從外面就進來了一位漂亮的女警,她叫程娟是江城市公安局宣傳科的,這兩天正在寫關(guān)于田斌的宣傳資料,程娟看到榮鵬飛在,顯得有些局促:“榮局長在?。 ?/br> 榮鵬飛笑道:“我正要走,小程來得正好,田斌這會兒沒人照顧,你幫忙看著他,我還有事!” 程娟點了點頭:“榮局長放心!” 張揚也看出田斌的表情居然有些不好意,心說難不成真讓自己說準(zhǔn)了,他也不想留在這里當(dāng)電燈泡,起身道:“我還得回市里開會!” 兩人走出病房,榮鵬飛笑了起來,低聲道:“我可沒想安排,不過他們倆似乎看對眼了!” 張揚笑道:“好事兒,那女警長得不錯!” “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我說榮局,你這話可就沒勁了啊!合著你把我當(dāng)成一色狼,是雌性動物我就會發(fā)生興趣?” 榮鵬飛沒有說話,微笑望向前方,一位身姿窈窕的女郎正從前方病房中走了出來,她齊耳短發(fā),身穿藍(lán)色羽絨服,黑色牛仔褲,腳下蹬著一雙黑色短靴,顯得十分的干練,那女郎看到榮鵬飛,笑了笑,迎著他走了過來。 張揚搶在榮鵬飛之前伸出手去,笑道:“徐警官,您什么時候來江城了?找我?”原來這女郎竟然是香港女警花徐美妮。 徐美妮當(dāng)然不會想到張揚也在醫(yī)院出現(xiàn),她笑著和張揚握了握手。 榮鵬飛頗感詫異道:“原來你們兩個認(rèn)識?” 徐美妮笑道:“認(rèn)識,張先生在香港也是很威風(fēng)的!” 榮鵬飛笑道:“他該不是在香港犯事兒落在你手里了吧?” 張揚哈哈大笑,其實他在香港到?jīng)]惹什么事,惹事的是郭志強,他不由得想起,郭志強對徐美妮可是情有獨鐘,不知道這次徐美妮到江城和他有沒有關(guān)系?張揚微笑道:“徐警官來江城是為了公事還是私事???” “公事!董得志雇傭的那名殺手是香港人,徐警官這次過來就是協(xié)助我們破案的!”榮鵬飛替徐美妮解釋了一下她的來意。 張揚這才明白徐美妮為什么會突然來到江城。 徐美妮道:“犯人的嘴很緊,不愿提供太多的資料,不過我們會展開調(diào)查,爭取將他幕后的組織挖出來?!?/br> 榮鵬飛道:“去局里再說!” 三人一起下了樓,徐美妮上了榮鵬飛的汽車,張揚和他們告別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吉普車?yán)?,馬上就給郭志強打了個一個電話。 郭志強正在軍事學(xué)院學(xué)習(xí)呢,聽到徐美妮到了江城,簡直是喜出望外:“真的嗎?我還準(zhǔn)備圣誕去香港找她呢!你沒騙我吧?” 張揚聽到這話就來氣:“你小子什么腦子,騙你?我一個國家干部至于跟你耍小心眼嗎?那啥……我發(fā)現(xiàn)徐美娟比咱們香港見她的時候更漂亮了,真是不錯??!” “你什么意?”郭志強頓時警惕起來:“我告訴你張揚,你小子少打她的主意,徐美妮是我的啊,你要是敢有什么想法,咱們連兄弟都沒得做!” “我啥時候跟你是兄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重色輕友慣了,那啥……我晚上跟她吃飯,不用你允許吧?” “不行!”郭志強話沒說完呢,張揚已經(jīng)把電話給掛了,這廝一臉的壞笑,從現(xiàn)在起估計郭志強就該心急火燎的往家趕了。 果然不出張揚的所料,郭志強四個小時后就趕回了江城,為了節(jié)省時間,他是專程坐飛機趕來的,下了飛機第一件事就給張揚打了個電話,氣喘吁吁道:“你小子夠狠,……徐美妮是我的……別想跟我搶……” 張揚接這電話的時候偏偏用得免提,徐美妮就坐在他的吉普車內(nèi),聽得清清楚楚,一張俏臉不禁羞得通紅,啐道:“這人好沒有禮貌!” 郭志強聽到徐美妮的聲音愣了,張揚這小子可真不厚道,咱不帶這么陰人的,他咳嗽了一聲道:“別誤會啊,我是說,徐小姐是我的人,今晚做東別跟我搶!” 張揚哈哈大笑:“金滿堂,位子我都定好了,你兜里最好帶足銀子!” 郭志強在電話中大聲道:“咱哥們不差錢!” 張揚選擇金滿堂是因為企改辦今晚在這里有一座飯,為了歡迎新來的主任馬華成。 作為地主張揚請徐美妮吃飯也是應(yīng)該的,當(dāng)然其中不乏撮合徐美妮和郭志強的意,這邊他叫了姜亮、秦白、杜宇峰。梁成龍沒有離開江城,張揚把他和林清紅一起請了過來,胡茵茹和蘇小紅也來了。 企改辦的那桌飯只進行了一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畢竟這幫年輕人和馬華成沒有多少共同語言,這頓飯形式大于內(nèi)容,馬華成看得很清楚,人家跟他氣呢,以后大家做到相敬如賓最好。 張揚結(jié)束了這邊的招待,來到隔壁包間內(nèi),徐美妮正在和姜亮、秦白他們幾個探討案情呢,張揚前腳到,郭志強后腳就趕到了,這廝之所以下飛機沒有馬上過來,是因為他回家去了一趟梳洗打扮了一番,畢竟穿著一身軍服太惹眼,這才開著大哥郭志航的吉普車趕到了金滿堂。 郭志強也屬于風(fēng)度翩翩的級數(shù),他身穿黑色皮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灰色立領(lǐng)羊毛衫,黑色毛呢長褲,腳上的皮鞋也擦得光可鑒人,他一進門目光就落在徐美妮身上了,微笑道:“徐小姐來了!” 徐美妮有些詫異道:“你不是在北京學(xué)習(xí)嗎?” 張揚呵呵笑道:“聽說徐小姐來了,他打著飛機就過來了!” 一群人轟然大笑,林清紅和胡茵茹同時笑罵道:“沒臉沒皮!”,不過今天前來的幾位女性的性情都很豁達(dá),蘇小紅更是見慣了風(fēng)浪,笑道:“張主任,你說話也注意點,人家徐警官可是咱們的貴!” 郭志強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滿,然后很裝逼的來了一句:“張揚啊,你這素質(zhì)也該提升一些了,低俗!” 張大官人一臉陰險的看著郭志強,看得郭志強心里直發(fā)毛,心說,對不住了哥們,為了突出我自己,今天只能踩踩你了。 梁成龍笑道:“張揚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點低俗,人來瘋!” 張揚道:“這什么世道?打車可以,打醬油可以,怎么打飛機就不可以?我可沒想這么多,是你們幾個的腦子有問題,說我低俗,其實你們先低俗!” 姜亮笑道:“今兒咱們別說低俗,咱們有主題,歡迎從香港遠(yuǎn)道而來的徐警官!”他的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響應(yīng),所有人共同舉杯。 徐美妮被大家的熱情所感染,她輕聲道:“謝謝大家,以后大家到香港,我一定好好招待!” 張揚笑道:“你還是招待郭志強吧,把他銬起來帶局子里感受下香港之夜!” 眾人同聲大笑。 郭志強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我和徐小姐也是不打不相識!那啥……人誰沒有犯渾的時候,不過吃一塹長一智,通過那件事我也完成了一次自我升華?!?/br> 張揚頗感詫異的看了郭志強一眼,這廝居然也能夠說出自我升華的話來,看來真的有些提高。張揚道:“自我升華真的很重要,別的我不知道,不過今晚這頓飯是志強請的!” 徐美妮笑道:“在香港的時候,我冒犯兩位的地方還請原諒!” 郭志強道:“不必氣,說起來那時候都是我的緣故,如果不是徐小姐幫我,我說不定會捅出更大的漏子。” 張揚暗罵這廝有異性沒人性,自己為他做了這么多,到最后全部被忽略不計,所有功勞都是徐美妮的。 徐美妮意味深長道:“這次可不要喝多了!” 郭志強當(dāng)然不會喝多,他酒量本來就很好,徐美妮過來這么重要的事情,他當(dāng)然不會喝多誤事。當(dāng)晚飯局結(jié)束之后,張揚提議去蘇小紅的皇家假日玩,可徐美妮謝絕了他的邀請,想早些回去休息,郭志強主動承擔(dān)了送她回去的任務(wù)。 張揚這幫人也都很有眼色,沒人給郭志強故意添亂。 外面飄起了雪花,蘇小紅道:“去我那兒喝酒唱歌吧?順便感受一下水文化!” 姜亮道:“不去了,我不習(xí)慣!” 杜宇峰提議道:“老街剛開了一家韓式燒烤,味道不錯,咱們再去喝點!”他的提議得到了所有男士的一致贊同。 林清紅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你們玩吧!”她和胡茵茹結(jié)伴走了,蘇小紅也要返回皇家假日看著生意。 張揚、姜亮、秦白、梁成龍在杜宇峰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老街那家名為漢江烤rou的小店。 因為下雪的緣故,今天烤rou店的生意并不算好,門口大鍋里煮著狗rou,香氣彌漫,梁成龍深吸了一口氣,贊道:“真香,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店老板是個cao著東北口音的朝鮮族人,他叫李承乾,因為杜宇峰來過幾次,他和杜宇峰已經(jīng)很熟,笑著把眾人迎進店里:“杜哥,您要點什么?” 張揚笑道:“你這不是韓式燒烤嗎?還以為你是朝鮮人呢!” 李承乾樂呵呵道:“我是朝鮮族,正兒八經(jīng)的中國公民,朝鮮國太小,我看不上那地兒!”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杜宇峰道:“來二斤熱狗rou,rou串兩斤,五花rou給我來一斤,泡菜看著來兩盤子!” 李承乾道:“蠶蛹要不要,剛剛醬好的大骨頭要不要?” 姜亮笑道:“我看你這家韓式烤rou店整一個東北菜館,不怎么地道??!” 李承乾的嘴巴很會說,他笑道:“這叫洋為中用,中外結(jié)合!” 張揚忘了拿酒,把車鑰匙扔給秦白讓他出去到自己車?yán)锉б幌淝褰毓┻^來。 姜亮道:“用不著這么多,剛才都喝了不少了。” 梁成龍道:“我喝啤酒!” 杜宇峰笑道:“下雪天喝酒天,啤酒越喝越冷,白酒越喝越暖!” 姜亮開了一瓶酒,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梁成龍也就沒堅持喝啤酒,最近姜亮他們幾個心情都不錯,畢竟困擾他們多日的案子終于取得了進展,董得志這個潛藏在警察內(nèi)部的敗類也被挖了出來,江城公安系統(tǒng)一掃昔日的郁悶,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次,這兩天姜亮他們也給自己稍稍放松了一下。 秦白道:“那個殺手叫黃家亮,是香港人,真是不明白董得志怎么會聯(lián)系上他?” 張揚道:“咱們只談風(fēng)月不談業(yè)務(wù),今天在金滿堂始終都在說案子的事情,我聽得頭都大了!” 姜亮笑道:“喝酒不談工作,來!喝酒!” 幾個人一杯酒剛剛下肚,郭志強就摸了過來,這廝一臉的笑意,這邊方才坐下,張揚就倒了滿滿一茶杯白酒放在他面前。 郭志強道:“什么意?” 張揚道:“我說你今晚踩我是不是踩得很舒服?” 郭志強呵呵笑道:“誰讓咱倆是哥們呢,事關(guān)我的終身幸福,你就委屈點?!?/br> 杜宇峰笑道:“郭志強,你今晚可有點重色輕友啊,看到香港女警察,被迷得神魂顛倒,連我們這幫哥們都忘了!”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真是后悔啊,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吶!” 郭志強討?zhàn)埖溃骸案鐜讉€別寒磣我了,今晚吃喝全都算我的,我誠心道歉!”他端起那杯酒一口給干了。 梁成龍好奇道:“還以為你去跟那個香港女警卿卿我我去了,怎么這么快就一個人趕回來了?” 郭志強道:“我是一正人君子,你們別把我當(dāng)狼看行不?” “你不是狼,你是色中餓狼!”張大官人給他下定義道。 郭志強道:“我知道錯了,我改行不,哥幾個饒了我,饒了我啊!” 張揚笑著端起酒杯道:“看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們就原諒你這一次,不過啊,今晚你得保證我們吃好喝好!” 郭志強爽快的點了點頭道:“成!老板還有什么特色菜?。 ?/br> “狗鞭,大補的!” 梁成龍道:“來二十根!” 郭志強瞪大了眼睛:“你腎虧???那玩意兒能這么吃嗎?” 梁成龍道:“大家一分也沒多少!” 姜亮道:“大補,好東西!“郭志強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大補,可我補了也沒地兒用去!”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逗樂了。 狗鞭的作用有待考證,不過張大官人回去之后,把睡意朦朧的胡茵茹好好折騰了一通,胡茵茹伏在他的胸口,慵懶無力道:“今天怎么回事兒,興奮成這個樣子。” 張揚嘿嘿一笑,伏在胡茵茹耳邊把剛才吃狗鞭的事情告訴了她,胡茵茹聽得格格嬌笑,啐道:“都說吃什么補什么,難怪你今晚瘋成了這個樣子?!?/br> 張揚一臉驚恐道:“吃什么補什么?那玩意兒里面帶骨頭的,萬一我補出一根骨頭怎么辦?” 胡茵茹笑得肚子都痛了:“那你豈不是更加厲害!誰還吃得消你啊!” “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胡茵茹小聲道:“為了你,我多大委屈都愿意承受!” 張揚摟緊了她的嬌軀,輕聲道:“你早些睡吧,最近工作這么辛苦!” 胡茵茹道:“不累,你教我的那個打坐方法,每天修煉一次,感覺精力很充沛!” 張揚笑道:“的確提升不少,過去你根本禁不住我這般折騰!” 胡茵茹啐道:“就知道你沒什么好話!”她把螓首枕在張揚胸口,輕聲道:“南湖那邊的房子已經(jīng)搭建起來了,過兩天就可以內(nèi)部裝修了?!?/br> “這么快?” 胡茵茹道:“看到你忙,所以建筑方案一直沒給你看,這件事我跟佳彤提過,她喜歡北美風(fēng)格的木屋,我就讓人搭建了一座木屋別墅,全部用圓木建成的,很漂亮,湖畔還設(shè)計了一個小小的碼頭,以后打算弄一艘小艇,傍晚黃昏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泛舟湖上?!?/br> 張揚聽得悠然神往,輕吻胡茵茹的額頭道:“說得我都想現(xiàn)在去看看!” 胡茵茹柔聲道:“不急,等建好了再過去!給你一個驚喜!” 帝豪開業(yè)當(dāng)日,喬夢媛邀請了江城市的不少領(lǐng)導(dǎo)前來剪彩、其中有代市長左援朝、副市長袁成錫,主管工業(yè)的副市長嚴(yán)新建也過來了,無論是處于對喬夢媛背景的考慮還是因為她是開發(fā)區(qū)最大的投資商,這些市級領(lǐng)導(dǎo)都應(yīng)該有所表示。 喬家方面只有時季昌和喬繼紅夫婦出席,喬夢媛的父母并沒有前來,由此也能夠看出他們對喬夢媛選擇許嘉勇仍然心懷芥蒂。 許嘉勇也在當(dāng)天上午返回了江城,和他同來的還有幾位美國投資商。 左援朝出席這種開業(yè)剪彩儀式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他很會應(yīng)付這些場面,在現(xiàn)場做了一番熱情洋溢的講話,肯定了喬夢媛對江城的貢獻,借著這個機會提出邀請,希望更多的國內(nèi)外投資商投資江城。 許嘉勇在左援朝的身后鼓掌,他低聲向喬夢媛道:“聽說水上人家今天業(yè)開業(yè)?” 喬夢媛點了點頭,她心里也有些納悶,本來以為張揚這次要跟她鑼對鑼鼓對鼓的唱對臺戲,可直到現(xiàn)在也沒聽說水上人家有什么動靜。難道他們知難而退,放棄了開業(yè)的念頭。 就在這時候,雅云湖湖面上忽然飄來了一陣歌聲——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迎風(fēng)飄揚,迎面吹來了涼爽的湖風(fēng)……清脆的童音合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湖面上一艘艘小船輕輕蕩漾,每艘小船上都坐著六名孩子,他們穿著整潔的新衣服,脖子上還扎著紅領(lǐng)巾,船上的旗幟迎風(fēng)飄揚,上面寫著,水上人家邀請福利院兒童共慶開業(yè)! 張大官人可沒打算放棄開業(yè)的念頭,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把你新帝豪的風(fēng)頭給搶了,你喬夢媛不是把市長、副市長們給請去了嗎?我雖然有能力請動市委書記,可我不這么干,這叫惡性競爭!你玩場面,玩排場,想在氣勢上大出風(fēng)頭,我不陪你玩,我打煽情牌,我們在開業(yè)當(dāng)天請福利院的孩子們游覽雅云湖,然后在水上人家剪彩吃飯。 張揚一提出這個想法,就把彭軍祥深深折服,自己還整天覺著多有經(jīng)營理念,多有商業(yè)頭腦,人家張揚這才叫高,這樣做可比請一幫市委領(lǐng)導(dǎo)白吃白喝,說兩句空話有意義多了。 不但如此,張揚還動用關(guān)系把江城電視臺、平海電視臺都請了過來,前來參加水上人家開業(yè)剪彩儀式的企業(yè)領(lǐng)導(dǎo)不在少數(shù),按照既往的規(guī)矩,前來參加這種典禮怎么都是要送點紅包的,張揚讓所有企業(yè)把紅包現(xiàn)場捐給福利院,通過省市電視臺的報道,這件事意義就非同一般了。想把開業(yè)剪彩搞得熱熱鬧鬧,聲勢浩大很簡單,可是想要把一個開業(yè)典禮搞得這么有意義,產(chǎn)生這么大的社會影響就很難了。 當(dāng)喬夢媛知道水上人家采用這樣的方式開業(yè)的時候,輕聲嘆了一口氣:“張揚真是不簡單!” 時維微微一怔,她充滿錯愕道:“水上人家和張揚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又不是老板?” 喬夢媛沒有說話,她的這個表妹心機單純,肯定不會想到背后那么多復(fù)雜的事情。 許嘉勇漠然望著雅云湖對面的水上人家,一顆心卻沉了下去,他冷冷道:“有些人為了出風(fēng)頭,什么事情都想得出來,這么冷的天,讓那些孩子去湖上劃船,虧他想得出來!” 雖然張揚的這一手有些刻意表現(xiàn)愛心,可仍然讓前來參加新帝豪剪彩儀式的領(lǐng)導(dǎo)們心里有些忐忑,他們這邊敲鑼打鼓的剪彩,人家對面在搞獻愛心,電視臺要是播出來,兩相對比,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代市長左援朝就撤了,彩我也剪了,你喬夢媛的面子我算給足了,這飯我可不能吃。左援朝一撤,其他幾個副市長也跟著撤了,誰也不愿在這當(dāng)口兒落人口舌。 水上人家那邊的剪彩由民政局局長和福利院的一名兒童代表共同執(zhí)行,剪彩之后,到場的企業(yè)領(lǐng)導(dǎo)和圍觀群眾熱烈鼓掌,然后企業(yè)領(lǐng)導(dǎo)開始現(xiàn)場捐出紅包,最少的都是一千元,短短功夫,募捐了近十萬塊的善款,由水上人家總經(jīng)理彭軍祥代表水上人家全體股東員工,將善款捐給江城市福利院。 代市長左援朝離開新帝豪的時候,特地讓司機開車從水上人家的門前經(jīng)過,他可不順,到這里等于繞了一個大彎子,他就是有些好奇,這水上人家真是能折騰,當(dāng)他的汽車出現(xiàn)在水上人家門前的道上,馬上就被張揚發(fā)現(xiàn)了,張揚樂呵呵走到中央伸手去攔車,這也就是他,放眼江城敢伸手?jǐn)r市長小車的還真沒幾個。 左援朝知道被他認(rèn)出來了,落下車窗,向他笑了笑道:“張揚啊,原來你在這里!” 張揚笑著宣布道:“左市長百忙之中特地來參加我們的獻愛心活動,大家歡迎!”這廝中氣十足,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江城市電視臺的記者慌忙上來拍照。 左援朝有些騎虎難下,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自己不可能躲在車?yán)锊怀鰜?。張揚已經(jīng)幫忙拉開了車門,左援朝微笑走了下去,向現(xiàn)場所有人揮手。 一名留著鼻涕的福利院小男孩捧著鮮花給左援朝鮮花,左市長場面上的應(yīng)變能力那可不是蓋得,他接過鮮花,很親切的抱了抱那個小男孩,為了讓自己的親民形象表現(xiàn)的更加充分,左市長一把把那個小男孩抱起,這可是展露自己的大好舞臺。 記者們紛紛圍了上來,對著左市長開始拍照。 左援朝一邊問候著大家,一邊抱著那小男孩走向臨時會場。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那小男孩伸手捏了把鼻涕,然后隨手就抹在了左市長的大衣上。 張大官人看的真真切切,我暈,這孩子也太搞了點。 左援朝心中當(dāng)然明白,不過他的臉上仍然保持著謙和的笑容,好像這件事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民政局局長慌忙跑過去,從左援朝的懷里接過了孩子,頭上都緊張的冒汗了,你說這孩子真不懂事,你鼻涕往哪兒抹不好,專挑市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