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獨闖龍?zhí)丁?/h1>
月光女神俱樂部是個遍布監(jiān)控的地方,在辦公室內(nèi)可以以通過屏幕看清俱樂部每個角落的情景,俱樂部老板黑心彼得,正叼著雪茄,盯著監(jiān)控電視墻,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可以看到一名中國男子正和他的情婦海倫聊得火熱。 黑心彼得最得力的助手湯姆頗為同情的看著老板,他是個身高超過兩米的黑種人,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是全英業(yè)余組重量級拳擊冠軍,打過地下拳賽,憑著他的勇猛強(qiáng)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海倫是個風(fēng)sao的女人,幾乎黑心彼得身邊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可沒有人敢對她抱有非分之想,去年三月份的時候,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銀行職員因為勾引海倫,被黑心彼得打斷了雙腿,然后捆綁在水泥板上扔入了泰晤士河,直到現(xiàn)在尸體仍然沒有找到。 黑心彼得用力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團(tuán)濃重的煙霧:“這小子是誰?查查他的背景!”隨著年齡的增長,黑心彼得越來越表現(xiàn)出審慎和慎重,他知道任何事都不能只看表面,敢于到月光女神俱樂部里公然勾引他女人的,要么是有些背景有所依仗,要么是個傻子,屏幕中的年輕人顯然不是傻子。 湯姆低聲道:“我認(rèn)得他!” 黑心彼得微微一怔,抬頭看了他一眼。 湯姆解釋道:“你讓我調(diào)查小彼得受傷的事情,就是這個人干得!” 黑心彼得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躥升上來,他已經(jīng)認(rèn)定,對方是故意上門挑釁,他咬牙切齒道:“我還沒有找他算賬,他居然找上門來了!” 湯姆道:“我去教訓(xùn)他!” 黑心彼得道:“回頭再說,先把海倫給我叫進(jìn)來!”這里畢竟是他的地盤,他可不想在這兒鬧事,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對他的夜總會都沒有好處。 張揚和海倫仍然在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兩人雖然語言不通還是找到了交流方式,海倫涂滿紅色丹蔻的雙手指著自己豐滿的前胸:“海倫!” 張揚也指了指自己:“張揚!”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反正在異國他鄉(xiāng)也沒多少人認(rèn)識他。 兩人又碰了碰酒杯,沒話說了。麗芙通過對講機(jī)向張揚道:“摸她大腿!” 張揚愣了,我靠,這什么人啊,可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跟洋妞調(diào)情也是一件趣事,他伸出手去在海倫潔白的大腿上摸了摸,海倫被他摸得眉開眼笑,也伸出手掐了掐張揚結(jié)實的手臂,由此可見,男女之間語言不通算不上什么大事。 張揚正在等待麗芙下一步命令的時候,看到一名鐵塔般的黑大漢,帶著兩名魁梧壯實的手下走了過來,這黑大漢就是湯姆,湯姆向海倫道:“彼得先生讓你去辦公室!” 海倫有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我就喜歡呆在這里!” 湯姆去抓她的手臂,海倫大聲尖叫起來,她揚起手中的酒杯,將杯中的紅酒全都潑在湯姆的臉上,湯姆顯然被惹火了,抓起海倫,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她扛在肩頭。 麗芙這時候做出了新的指令:“去把那黑大個擊倒!” 張揚早就等著出手了,有了麗芙的這句話,馬上站起身來,湯姆的一名跟班始終在警惕的看著張揚,張揚剛剛有所動作,他就伸手指著張揚的鼻子,充滿威懾力的看著張揚,想要用眼神把張揚嚇住,只可惜他選錯了對象。張大官人今天是帶任務(wù)來的,什么國際影響,什么嚴(yán)重后果他早就扔到了一邊,他身后有國安撐腰,大不了就是個驅(qū)逐出境遣送回國,他才不會害怕。 張揚掰手指的功夫一絕,那廝偏偏又把手指送到張揚的面前,張揚一抓一擰,那壯漢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張揚的面前了,張揚心中暗笑,看來歐洲人不講究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說法,看著身高體壯的,可惜膝蓋太軟,還沒怎么著呢,就雙膝跪地了。張大官人清楚在這種地方,要么就不出手,出手就得讓對方喪失戰(zhàn)斗力,他接著就是一膝蓋頂了過去,頂在那壯漢的下頜之上,一下就將對方給擊打的暈了過去。 張揚這一出手,馬上把湯姆和手下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湯姆本來沒打算在俱樂部內(nèi)向張揚出手,老板交代過,害怕引起sao亂,可張揚一上來就放倒了他的一名手下,人家擺明了要鬧事,湯姆松開了海倫,向張揚走了過去。他身高體壯,身材足足比張揚大上了一號,張揚從外表上已經(jīng)看出這黑大個應(yīng)該有兩下子。 麗芙在背后cao縱張揚:“砸他們的酒柜!” 張揚抄起吧椅,朝著酒柜就扔了過去,這種事情他最喜歡,吧椅砸在酒柜之上,登時將酒柜砸得散亂開來,上面的酒瓶落了一地,大廳之中頓時慌亂起來。 湯姆和幾名手下雖然都有槍,可在夜總會中人實在太多,他們不敢開槍,湯姆怒氣沖沖的向張揚走了過去,一記刺拳直搗張揚的面部。 張揚身法奇快,沒等湯姆看清楚呢,就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他的身后,張揚早就看出這黑大個有些蠻力,他才不會跟他正面沖突,繞到他的背后,抬腳就踹在湯姆的大屁股上,湯姆的力量原本就集中在前方,為了爆發(fā)出最大的攻擊力,他的身軀有些前傾,被張揚這一腳踹實了,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一個狗吃屎趴倒在了地上。 湯姆的另外一名手下朝著吧椅沖了上來,張揚一個側(cè)踢踹在吧椅上,將吧椅連同那小子一起踢到了半空中,足足飛起三米方才墜落在地上,摔得他七葷八素,一時半會是爬不起來了。 湯姆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他伸手去摸懷里的手槍。 張揚看出他的意圖,快步?jīng)_了上去,抬腳踢在他的下頜上,湯姆雖然身強(qiáng)力壯,可是在長大管人的面前并沒有多少還手的余地,被踢得慘叫一聲,鼻子嘴巴鮮血汩汩流出。 麗芙道:“向右后方走,那里有側(cè)門,從側(cè)門離開!” 張揚馬上撤退,這時候月光女神俱樂部中也亂成一團(tuán),臺上跳著鋼管舞的兩名舞女宛如受了刺激一般,跳的越發(fā)狂放激烈。 張揚快步經(jīng)由側(cè)門離開。 離開側(cè)門的時候,他方才發(fā)現(xiàn)麗芙并沒有在外面接應(yīng)自己,只有一個身穿黑色皮風(fēng)衣的歐洲青年站在那里,他有著一頭棕色的長發(fā),打理的很整齊很順滑,長得也不錯,濃眉大眼,不過鷹鉤鼻配在臉上顯得十分突兀,雙手抄在皮風(fēng)衣的口袋里,灰藍(lán)色的雙目冷冷看著張揚。 張揚也看著他,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對方肯定是黑心彼得的得力干將。 張揚猜得不錯,這人就是黑心彼得四名得力手下之一的強(qiáng)森,人稱小飛俠,擅長使用飛刀。 張揚剛剛走出側(cè)門,強(qiáng)森的雙手就從口袋中抽出,連續(xù)揮舞了兩下,兩柄飛刀先后射向張揚的胸口,張揚望著那追星逐月般倏然而至的寒芒,瞳孔驟然收縮,想不到老外中也有飛刀使得這么好的人物,他前跨一步,身體微微一側(cè),從兩柄飛刀之間的縫隙中閃過。 飛刀貼著他的身體射向身后,深深釘入墻壁之中。 張揚試圖拉近和強(qiáng)森之間的距離,強(qiáng)森明白他的目的,他的飛刀擅長遠(yuǎn)距離攻擊,如果距離一旦被張揚拉近就失去了本來的威力。 強(qiáng)森一邊后退,一邊又射出兩柄飛刀。 張揚躲過其中一柄飛刀,伸出手去,竟然捉住另外一柄飛刀的刀柄,高速飛行的飛刀突然被張揚捏住,刀身猶自顫動不停,張揚冷哼一聲身體以左足為軸微微旋轉(zhuǎn),飛刀向強(qiáng)森射出,張大官人可以隨心所欲的運用牛毛一樣的金針,更何況普普通通的飛刀,他投擲飛刀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遠(yuǎn)遠(yuǎn)超過強(qiáng)森。 強(qiáng)森的下一柄飛刀還沒有射出,張揚射出的飛刀已經(jīng)閃電般射中了他的右肩,痛得強(qiáng)森悶哼了一聲,手中飛刀當(dāng)啷一聲落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張揚已經(jīng)在瞬間拉進(jìn)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強(qiáng)森反應(yīng)極為敏捷,左手刀向張揚的咽喉割去,張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向下一拉,將飛刀戳入強(qiáng)森的大腿中,強(qiáng)森再也忍不住疼痛,大聲慘叫起來。 張揚一拳砸在他的鷹鉤鼻上,打得強(qiáng)森滿臉開花暈倒在地上。 這時候麗芙才開著那輛法拉利跑車來到他的身邊,張揚跳了進(jìn)去,從俱樂部側(cè)門涌出了十多名壯漢,有人手中還拿著手槍。 麗芙一腳踩下油門,汽車宛如出膛的炮彈一般沖向夜色之中。 黑心彼得一方人雖然很多,可他們并不敢輕易舉槍射擊,黑心彼得最后一個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著躺在地上捂著大腿慘叫不止的強(qiáng)森,不覺皺了皺眉頭,他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一把將坐在沙發(fā)上的海倫給抓了起來,怒吼道:“他是誰?” 海倫搖了搖頭:“我怎么知道?” 黑心彼得反手一個耳光打得海倫坐倒在沙發(fā)上,海倫捂著臉充滿憤怒的看著他。 黑心彼得指著海倫的鼻子罵道:“婊子!你這個放蕩的女人,我要把你扔到泰晤士河里去喂魚!” 這時候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湯姆走了進(jìn)來,他很狼狽的向黑心彼得稟報道:“老板,他們逃了!” 黑心彼得冷笑道:“逃?這是在倫敦,他能夠逃到哪里去?我要干掉他!我要把他扔到泰晤士河中去喂魚!”一會兒功夫他都要喂兩回魚了,看來這廝跟泰晤士河的感情還很深。 黑心彼得拿起電話,他找李龍,張揚顯然是一個武功高手,想要對付這種人,必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中國功夫?qū)Ω吨袊Ψ颉?/br> 麗芙安排張揚在英倫大酒店住下,張揚今晚可謂是渾渾噩噩,莫名其妙的挑逗了一個外國妞,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他忍不住道:“麗芙,你就是讓我鬧事???” 麗芙笑道:“放心吧,這件事還不算完,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找上門來?!?/br> 張揚道:“誰?” “李龍!” 張揚開始意識到麗芙的第一個目標(biāo)是李龍,她想要從李龍的身上得到某些東西。張揚道:“被你利用了這么久,你總得給我兩句明白話,今晚的打草驚蛇和那個想要刺殺文副總理的布朗有關(guān)系嗎?” 麗芙道:“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李龍表面上看是黑心彼得的手下,可現(xiàn)在他的實力已經(jīng)相當(dāng)豐滿,甚至不在黑心彼得之下,他成立的天地堂,已經(jīng)擁有了相當(dāng)?shù)膭萘?。?/br> 張揚道:“你讓我鬧事,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牽出李龍!” 麗芙道:“黑心彼得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肯定會出動李龍,李龍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一定會替他出頭?!?/br> 張揚道:“你利用我打草驚蛇,現(xiàn)在麻煩已經(jīng)挑起來,那幫老外把目標(biāo)都對準(zhǔn)了我,我能落什么好處?” 麗芙笑道:“你加入國安第一天就應(yīng)該知道,一切以國家利益為準(zhǔn),個人安危算不了什么?” 張揚苦笑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歐美槍戰(zhàn)片我可看多了,資本主義社會槍支泛濫,明大明的爭斗我不害怕,可萬一他們給我放冷箭,我怎么辦?” 麗芙柔聲道:“你這么厲害,對付這幫洋鬼子根本不在話下,再說了,不是還有我保護(hù)你嗎!” “你?” 麗芙道:“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組織!” 張揚道:“咱們說實話吧,我從來都不相信組織,組織除了出賣我,對我就沒干過啥好事兒。” 麗芙禁不住笑了起來:“反正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惹下麻煩了,后悔已經(jīng)晚了。” 張揚道:“我倒不是后悔,也不是害怕,你們不能把我當(dāng)傻子,什么事咱們得說清楚,讓我搞得明明白白的?!?/br> 麗芙道:“我們懷疑李龍和這起事件有聯(lián)絡(luò),愛爾蘭共和軍和我們國家之間并沒有什么利益牽扯,他們之所以想利用文副總理出訪的事情做文章,就是有人從中挑唆,我想通過李龍挖出幕后的真相?!?/br> “你確定?” 麗芙搖了搖頭道:“無法確定,所以才引蛇出洞!”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都是色迷心竅,如果不是你出面,我絕不會甘心做餌?!?/br> 麗芙柔聲道:“我早就看出你是一個憐香惜玉的君子!” “拉倒吧,我那是對你有念想!” 麗芙冰藍(lán)色的美眸中流露出幾分情意:“其實我也越來越喜歡你了!” 張揚自然不會把麗芙的話太當(dāng)真,麗芙離去之后,他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黑心彼得不會善罷甘休,英國是人家的勢力范圍,想要查到自己的落腳點應(yīng)該不費吹灰之力。 好在這一晚上也風(fēng)平浪靜的過去了,黑心彼得并沒有馬上對張揚采取行動。 麗芙也對此深感意外,文副總理后天就會來到英國,在他來訪之前,必須肅清所有的危險因素,黑心彼得不出動,他們不能等下去,于是她決定繼續(xù)出擊,這個出擊的任務(wù)責(zé)無旁貸的落在了張揚的身上。 中國人喜歡群居,在世界各大城市幾乎都有唐人街,倫敦也不例外,倫敦唐人街坐落在倫敦威斯敏斯特市的蘇活區(qū)。 張揚驅(qū)車來到唐人街之后,方才發(fā)現(xiàn)這里簡直就是一個華人社會,春節(jié)剛過,不少地方還懸燈結(jié)彩,很多店鋪外面貼著春聯(lián),處處洋溢著一片nongnong的喜慶氛圍,街道上走著的多數(shù)都是華人,偶爾可以看到幾名金發(fā)碧眼的老外。 李龍在當(dāng)?shù)負(fù)碛幸患乙箍倳?,一間汽修廠,還在倫敦其他地方擁有三間中餐館,張揚開著法拉利來到汽修廠前招搖的時候,已經(jīng)引起了他的注意。 張揚走下跑車,一名華裔工人走了上來,笑瞇瞇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張揚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既然是來找事的,就要做足表現(xiàn):“李龍呢?讓他出來!” 李龍站在二樓的辦公室內(nèi),透過窗戶的玻璃觀察著張揚,黑心彼得已經(jīng)將張揚的事情告訴了他,并將張揚的照片和影像讓人送了過來,李龍觀察過張揚的出手,看得出他很厲害,應(yīng)該是個功夫高手,其實昨晚黑心彼得就已經(jīng)查出了張揚的落腳地點,可李龍并沒有急于行動,他總覺著這件事非同尋常,一個初來英國的中國人,敢于這么肆無忌憚的去上門挑釁,一定有所依仗。李龍雖然是黑心彼得一手扶植而起,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了自己的勢力,做事情之前他會更多的考慮自己。 張揚剛一登門,李龍就認(rèn)出了他,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人家就找上門來了,這更證明對方絕不是單純的上門挑事,他還有其他的目的。 李龍走下樓去,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他向張揚點了點頭道:“這位先生找我?” 張揚看了看他:“你是李龍?” “是我!” 張揚道:“我找你有事!” 李龍指了指身后的小樓道:“樓上說!” 張揚的一舉一動都在麗芙的監(jiān)聽之下,麗芙提醒他道:“小心,這個人十分狡猾!” 張揚不動聲色,和李龍一起向樓上走去。 走入李龍的辦公室,馬上就有四名華人青年沖了上來,用手槍指著張揚的頭,張揚呵呵笑了起來,麗芙在他耳邊道:“不必慌張,我在對面,只要他們敢動手,我有把握在他們扣動扳機(jī)之前把他們的腦袋全部爆掉?!?/br> 張揚毫不畏懼的看著李龍道:“你就是這么對待同胞的?” 李龍道:“在我眼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朋友,一種是敵人,很不幸,你恰恰屬于后者!”他用手指點了一下張揚的胸口:“這個世界很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昨晚在月亮女神夜總會很威風(fēng),我正考慮要不要去找你,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張揚笑道:“其實我是來修車的!” 李龍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黑心彼得的兒子想殺我,所以我才去找他的晦氣!” 李龍道:“咱們中國有句老話,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你赤手空拳的從國內(nèi)跑來,以為自己很厲害嗎?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功夫再厲害,也比不過槍子兒!” “謝謝提醒!” 李龍道:“不氣,咱們都是同胞,我總不能讓你死都鬧不明白!” 張揚笑道:“你要殺我?” 李龍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是不忍心你死在老外手里,死在同胞手里,也好早點投胎!” “你心腸真好!” 李龍陰測測笑道:“不氣!”他有些好奇道:“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找上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張揚道:“我也不明白,不過看起來你這種人不吃點苦頭是不會說實話的。” 李龍道:“我也這么想!” 張揚和他同時笑了起來,笑聲未落張揚已經(jīng)閃電般出手,他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全力一帶,那人的身體撞擊在同伴的身上,四把手槍失去了目標(biāo),其中一人舉槍想要射擊張揚,卻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一顆子彈已經(jīng)射中了他的手臂。 李龍臉色一變,這才知道張揚有恃無恐的原因,外面一定還有他的同黨。 李龍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決定,他轉(zhuǎn)身向右側(cè)沖去,身體騰空躍起,撞開了東邊窗戶,落在了一層的屋頂之上。 麗芙一槍又擊倒了一人,大聲道:“別讓他逃了!” 張揚咬了咬嘴唇跟著李龍沖了過去,他從已經(jīng)破裂的窗口中跳了出去。 李龍身手極其靈活,奔跑到房屋邊緣,騰空一躍,落在了對面的屋頂。 張揚怒道:“媽的,想跑,沒門!” 兩人在屋頂之上你追我趕,李龍對周圍的地形極為熟悉,他連續(xù)躍過三個房頂之后,前方是一座五層樓,從他立足的地方距離對面有六米的距離,李龍速度沒有絲毫減緩,仍然沖了過去,躍過六米的距離,一把抓住對面的鐵梯,他的身體撞擊在鐵梯上發(fā)出咣當(dāng)聲響,他顧不上疼痛,沿著鐵梯向上攀爬而去。 張揚隨后已經(jīng)追趕上來,六米的距離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難度,輕輕松松一躍而過。 李龍剛剛爬到鐵梯頂端,垂頭一看張揚已經(jīng)追上來了,他明白今天遇到難纏的角色了,爬上樓頂?shù)奶炫_,從天臺抽了一根竹竿,轉(zhuǎn)身返回鐵梯邊緣,用那根長達(dá)五米的竹竿向張揚的身上搗去。 張揚身如靈猿,單手抓住鐵梯,身軀在空中輾轉(zhuǎn)騰挪,李龍幾次攻擊落空,眼看張揚已經(jīng)越來越近,他內(nèi)心一橫,在天臺站定,要和張揚一較高低。 李龍對自己的功夫還是頗有信心的,十多年前的連續(xù)三屆國內(nèi)自由搏擊冠軍也沒有任何的水分,他雙腿微分,站在天臺子上,像他這種級數(shù)的高手已經(jīng)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對于自身情緒的掌控有了相當(dāng)?shù)幕鸷颍瑥垞P的身子剛剛露出天臺,李龍便挺動竹竿狠狠扎了過去,這一招其實是從槍法中演化而來,長達(dá)五米的竹竿宛如蛟龍出海般向張揚的心口戳去。 張揚的反應(yīng)更出乎李龍的意料之外,他騰空躍起,身如飛燕般躲過竹竿的襲擊,落地之時足尖在竹竿上輕輕一點,身軀再度飛起,宛如蒼鷹搏兔般掠向李龍。 瞬間拉近的距離讓李龍手中的竹竿反倒成了負(fù)累,他的應(yīng)變速度也是奇快,棄去手中竹竿,一拳向空中張揚迎擊而去。 兩人的拳頭撞擊在一起,李龍只覺著一股潮水般的力量向他涌來,震得他的手臂麻木非常,連連后退,足足退出兩米的距離方才完全卸去張揚這一拳的力量。 張揚笑道:“居然能吃住我一拳,再來!”他揮動拳頭再度沖了上去。 李龍?zhí)_向他踢去,張揚也是一腳迎了過去,硬碰硬的拳腳交鋒,李龍占不到任何的便宜,他邊打邊退,來到天臺邊緣,虛晃一招,騰空向?qū)γ娴臉菍犹诉^去,對面是一幢三層小樓,橫跨這么大的距離,李龍的腳不由得扭了一下,他一瘸一拐跑了幾步,從樓頂?shù)恼饎右呀?jīng)知道張揚又跟了過來,他伸手摸出了懷中的手槍,到了這種時候,他也不再繼續(xù)托大,也顧不上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對付張揚這種高手,只能使用手槍了。 張揚看到他掏槍,慌忙躲在閣樓后方,李龍揚起手槍想要射擊,腳下卻忽然感到一麻,低頭望去,看到左腳被射出一個血洞,他這才意識到疼痛,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麗芙端著狙擊步槍從樓頂?shù)牧硗庖粋?cè)走了過來。 張揚笑道:“還算你來得及時!”他走到李龍身前,搶過李龍手中槍,然后用槍柄砸在李龍的臉上:“我最討厭別人用槍射我!” 李龍被他砸得撲倒在地上,可馬上又爬了起來,抹干唇角的血跡道:“要殺就殺,少他媽廢話!” 麗芙將狙擊步槍放在一邊,來到李龍面前,厲聲道:“布朗在哪里?” 李龍冷笑道:“不懂你在說什么?” 麗芙向張揚使了個眼色,張揚會意,一腳踹在李龍的小腹之上,同樣是踢人,張大官人更有技巧性,這一腳無論力量還是選位都掌握的相當(dāng)精確,痛得李龍悶哼一聲,捂住肚子,額頭的冷汗簌簌而落,他也是高手,知道張揚這一腳是本著自己的xue道而來的,一個精通xue道的功夫高手就是用刑高手,李龍?zhí)鄣靡粡埬槢]了血色。 麗芙道:“布朗在哪里?” 李龍搖了搖頭:“我真不認(rèn)識……什么布朗……” 麗芙拿出布朗的照片出示給他,李龍看著照片上的人,顫聲道:“我……我在月光女神見過他……他一次……可……可……我和他沒有什么交流……” 麗芙道:“你是不是幫忙聯(lián)系他和一個香港商人見面?” 李龍的表情顯得詫異而惶恐,他沒想到麗芙對自己的事情這么清楚:“是……他……他叫安德誠!” 張揚微微一怔,他馬上聯(lián)想到這個安德誠會不會和安家有關(guān)。 麗芙又拿出了一張照片:“是不是這個人?” 李龍點了點頭。 麗芙走到他的身后,毫無征兆的伸出左掌切在李龍的頸側(cè),李龍被她打得暈了過去。 張揚嘖嘖贊道:“行啊,出手夠利索!”,卻見麗芙從隨身小包中取出一個針管,將針管插入李龍的脖子,把里面綠色的液體注射到李龍的體內(nèi)。張揚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是也猜想到十有八九是毒液之類的東西。 李龍暈厥了一會兒就醒轉(zhuǎn)過來,看到麗芙收起針筒,駭然道:“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麗芙道:“你還有24小時的性命,在這24小時內(nèi),你要幫我把安德誠找出來,如果做不到,你還是盡快安排一塊墓地等死吧!” 李龍神情沮喪,他捂著脖子坐在那里:“你們是什么人,我不想卷進(jìn)這種事,我……” 麗芙冷冷打斷他的話道:“你已經(jīng)卷進(jìn)來了!” 她向張揚招了招手,張揚也是滿懷迷惑的跟她走到一旁,低聲道:“怎么個情況?”隨著事情的發(fā)展,他越來越感覺到麗芙有事情瞞著他,這種感覺讓他相當(dāng)?shù)牟凰?/br> 麗芙似乎覺察到了張揚的內(nèi)心所想,把安德誠的照片遞給張揚道:“認(rèn)清楚這個人,他叫王展,是一名國際間諜,我懷疑布朗的事情就是他策劃的!” 張揚對王展這個名字并不陌生,當(dāng)年安家的內(nèi)訌和血案全都是這個人挑起,想不到這廝仍然好端端的活在世上,而且想要刺殺中國政府要員。 麗芙道:“當(dāng)年他制造安家血案,制造三合會和安家的矛盾,其目的就是破壞香港地下社會的穩(wěn)定,這次的事情,他的目的仍然是破壞中英關(guān)系!” 張揚咬牙切齒道:“中國人中怎么會有這種敗類?” 麗芙道:“他對我們內(nèi)部的情況十分了解,這次必須要把他挖出來,組織上懷疑他和我們內(nèi)部人員有勾結(jié),只有將他挖出來才能徹底清除內(nèi)部的敗類?!?/br> 張揚向仍然坐在地上的李龍看了一眼道:“他能幫我們找到王展?” 麗芙道:“王展那個人十分狡猾,無論怎樣我們都得嘗試一下?!彼龎旱吐曇舻溃骸斑@二十四個小時內(nèi),你要盯住李龍,他想要活命就必須配合我們?!?/br> “你干什么?” “我還有許多其他事要做,你隨時和我保持聯(lián)絡(luò)!”麗芙說完,就拿起狙擊槍離去。臨行之前她向張揚道:“車我開走了,李龍的汽修廠有許多好車,我想他不會介意借給你使用?!?/br> 麗芙走后,張揚來到李龍身邊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看了看自己的鉆表道:“看在祖國同胞的份上,我提醒你,現(xiàn)在還有23小時49分15秒,時間就是生命??!” 李龍忍著痛站了起來,子彈還留在他左腳里呢,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你是特工!”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聰明,事后諸葛亮說得就是你這種人吧?” 李龍的那幫手下正拿著武器集結(jié),準(zhǔn)備在中國城內(nèi)搜救李龍的時候,看到張揚攙著李龍走了回來,他們舉著槍將張揚圍攏起來。 李龍怒道:“都讓開,誤會,全都是誤會!” 誰都看出這件事不是誤會,李龍的左腳還在汩汩流血呢,每走一步就留下一個血印,可老大既然發(fā)話了,他們還是散開。 張揚攙著李龍回到了辦公室,李龍?zhí)傻乖谏嘲l(fā)上,這段距離疼得他額頭上滿是冷汗。 張揚又說起了風(fēng)涼話:“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你說你剛才老老實實呆在辦公室里說話多好,這么大人了,跟個猴子似的爬高竄低,你不累???” 李龍忍著痛向一名手下道:“快去……春風(fēng)診所把江大夫找來!” 張揚笑道:“不用,我?guī)湍惆?!有醫(yī)藥箱嗎?” 李龍這里不但有醫(yī)藥箱,還有藥品和手術(shù)器械,混黑道的整天刀頭舔血,受傷是難免的事,所以準(zhǔn)備這些東西也是再正常不過。 倘若在過去張大官人對待這種槍傷沒多少辦法,少不得要用內(nèi)力把子彈吸出來,可他跟著于子良學(xué)習(xí)了一陣外科手術(shù),開刀水平突飛猛進(jìn),對付這種小槍傷根本不在話下,僅僅用了十分鐘他就把子彈從李龍的腳掌中取了出來,幫他把傷口縫合好,包扎完畢之后,忍不住罵道:“你他媽也太不注意個人衛(wèi)生了,多久沒洗腳了?” 李龍拿起毛巾擦去額頭的冷汗,望著托盤中帶血的彈頭,忍痛道:“我真不知道是應(yīng)該感謝你還是仇恨你!” 張揚道:“還是感謝吧,你沒本事報復(fù)我!” 李龍示意一名手下從酒架上拿了一瓶軒尼詩XO過來,他連灌了幾大口,低聲道:“你們都出去!” 所有人離開之后,他方才道:“假如我?guī)湍銈冋业桨驳抡\,你們會放我一條生嗎?” 張揚笑道:“別把自個兒想得太重要,你的命不值錢,殺你,沒那功夫,只要你聽話,幫我們把安德誠找出來,我向你保證,一定把解藥給你!” 李龍道:“你保證!” 張揚點了點頭。 李龍道:“好,看你也是武林中人的份上,我信你一次!” 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對方拿起電話之后,李龍道:“安先生,昨晚有一名中國人去月光女神俱樂部鬧事,今天他又到唐人街找我,我沒見他!” 對方說了句什么,李龍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掛上電話之后,張揚關(guān)切道:“他怎么說?” 李龍道:“他讓我引你去見他!” 張揚頗感詫異道:“他居然敢見我?” 李龍搖了搖頭道:“他想干掉你!” 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李龍的手下沖了進(jìn)來,他驚聲道:“老大,湯姆和強(qiáng)森帶了二十多號人過來了!” 李龍皺了皺眉頭,他站起身來:“媽的,誰把這邊的事情傳出去了?”話音剛落,湯姆和強(qiáng)森帶著一幫手下沖入了他的辦公室中,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張揚,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幾十桿槍同時對準(zhǔn)了張揚。 張揚面不改色,鎮(zhèn)定的功夫讓李龍都不得不表示佩服。 李龍一瘸一拐的走到湯姆面前,抬頭看著他:“湯姆,你什么意?” 湯姆怒目圓睜,用槍指著張揚道:“我要干掉他!” 張揚旁若無人的坐在那里,他也聽不懂英文,實在不知道這幫家伙說什么。 李龍也想干掉張揚,可他不敢,現(xiàn)在他的性命被人家捏在手里,張揚要是死了,他也完了,李龍明白張揚有恃無恐的理由,他內(nèi)心頗感無奈,可現(xiàn)實又讓他不得不站在張揚這一邊,李龍冷笑道:“湯姆,你有沒有看清站在誰的地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