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警察查房】
眾人落座之后,梁艷笑道:“張市長,劉局想給您接風,讓我給你打電話,我讓他自己說,咱們張市長是最平易近人的!” 張揚笑道:“我剛到豐澤,什么都沒安頓好,只要有人請我吃飯我就來!”他故意向劉強道:“劉局,今兒這頓飯是公款呢還是你自己掏腰包?” 劉強慌忙表白道:“我自掏腰包!”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每個人心里都暗道:“信你才怪!” 清楚這件事的是楊敏,她是教育局辦公室主任,在教育局權(quán)力可大得很,除了局長劉強,說話最管用的就是她了,過去楊敏是豐澤一中的音樂老師,她民歌唱得特別好,豐澤市有什么大型的文藝演出經(jīng)常做壓軸演出,電視上也經(jīng)常露臉,調(diào)到教育局有兩年時間了,從一個中學老師一躍成為教育局辦公室主任,沒有關(guān)系是不可能的,外面都風傳她和局長劉強之間有曖昧,這也難怪,楊敏天生一副狐貍精的模樣,見到異性,一雙丹鳳眼就沒完沒了的放電,立場稍不堅定就得被她給迷惑了。 劉強把楊敏安排在張揚身邊坐了,張大官人心中暗樂,這劉強還挺有意,看情形要跟自己玩美人計。 梁艷也沒想到劉強把楊敏帶來,她也明白劉強的目的,心中對劉強的做法有些不齒。 魚頭王最有代表性的菜就是魚頭,所用的魚都來自豐澤湖,今年豐澤湖水位下降的很厲害,漁業(yè)受到了影響,花鰱的價格也漲了不少。 張揚望著正中的碩大魚頭,不禁笑道:“太夸張了,魚頭這么大,魚得多少斤?” “十二斤!”劉強答道。 楊敏嬌滴滴道:“張市長,我提前訂的,讓他們挑選了一個最大的,魚頭越大越好吃,您嘗嘗,他們的魚頭做得可是一絕!” 她起身給張揚盛了碗湯,湯煲得很好,奶白色,張揚喝了一口,入口鮮香無比,真的很不錯,又夾了塊魚rou,rou質(zhì)細膩,咸淡適中,張揚贊道:“不錯,味道很好!”他落筷舉杯道:“來,謝謝劉局的盛情款待!” 楊峰昨晚喝多了,今天精神有些萎靡不振,連話都懶得說,氣得梁艷在桌下不停的踢他,楊峰道:“張市長,我敬你!”除了這句話他也不會說其他的了。他這杯酒喝下去,馬上感到胃里不舒服,慌忙起身出去了。 梁艷看到丈夫戰(zhàn)斗力如此之差,也唯有心中嗟嘆。 張揚發(fā)現(xiàn)楊敏的酒量倒是很厲害,難怪劉強把她叫來陪酒,果然是有備而來,幾杯酒下肚之后,楊敏白凈的臉上飛起兩片紅霞,顯得越發(fā)嫵媚,一雙丹鳳眼就快滴出水來了,她喝了一圈,論到傅長征了,柔聲道:“傅秘書,我敬你一杯!” 傅長征一直坐在那里默不作聲,這里也的確沒有他說話的份兒,楊敏乍一找到他,弄得傅長征有些驚慌,一不小心將杯中酒灑了,連忙陪不是。 楊敏格格嬌笑,幫著他把酒倒?jié)M了:“來,咱們喝一杯!” 傅長征道:“我不行!” 楊敏風sao道:“男人哪有說自己不行的?”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傅長征的臉紅的更加厲害。 張揚鼓勵他道:“怕什么?大老爺們還喝不過女同志??!喝!” 聽到領(lǐng)導(dǎo)的命令,傅長征這才端起酒杯跟楊敏干了一杯。 楊敏看到傅長征這么靦腆,覺著十分有趣,乘勝追擊道:“好事成雙,咱們來個出雙入對,再來一杯!” 傅長征哪遇到過這種場面,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楊敏又貼的很近,她身上的香味一陣陣鉆到傅長征的鼻子里,傅長征一顆心跳的越來越快。 張揚笑瞇瞇看著楊敏的表演,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不一般,風sao的女人他見過,可是敢于在市領(lǐng)導(dǎo)面前賣弄風sao的并不多見,楊敏看來對自己的美貌相當有信心,可惜她低估了張大官人的品味,對付傅長征這樣的生手還成,想要撩動情場老將張大官人,恐怕她還要多修煉修煉。 梁艷跟張揚喝了杯酒道:“張市長,您寫的那幅字我已經(jīng)拿過去了,后天播出的抗旱專題片中就會用作片頭?!?/br> 張揚點了點頭:“好啊,專題片要做得好一點,要讓全市人民認識到這次旱情的嚴重性,提高大家的憂患認識,展開全民抗旱運動?!?/br> 劉強不失時機的說道:“我已經(jīng)讓教育局下發(fā)通知,動員整個教育系統(tǒng)和各中小學,讓全市師生開展抗旱募捐?!?/br> 張揚道:“老師捐款就捐吧,沒必要驚動學生,學生又沒有收入,應(yīng)該以學業(yè)為主,動員他們干什么?” 劉強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是,是,我馬上改正,馬上改正!” 楊敏道:“張市長真是體恤這些莘莘學子!” 張揚笑了笑:“我也沒你說得這么光輝,我只是認為,大家都該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手頭的工作上,搞教育的就老老實實搞教育,搞衛(wèi)生的就切實抓好醫(yī)療問題,也就是咱們常說的,該干嘛干嘛,每個人都把自己該干的事情搞好,我們的工作自然就會有成績?!?/br> 劉強道:“張市長說得是,我們應(yīng)該踏踏實實的干好本職工作,身為教育局長,我應(yīng)該把教育工作放在第一位?!?/br> 張揚道:“從明天開始,我會抽空去各系統(tǒng)考察,了解實際情況?!?/br> 劉強道:“我們豐澤的大學升學率是整個江城地區(qū)最高的,豐澤一中是省重點,去年江城的高考文理科狀元都出在豐澤一中?!彼ㄟ^這種方式在標榜自己的政績。 張揚道:“現(xiàn)代的教育不能只講究成績,要講究德智體全面發(fā)展,要給國家培養(yǎng)出真真正正的棟梁之才,而不是高分低能?!笨粗鴦娮源底岳薜臉幼樱瑥垞P忍不住給他潑冷水。 劉強道:“張市長所說的正是新時代教育的重點啊!” 楊峰從外面走進來,他臉色并不好看,挨著老婆梁艷坐下,梁艷給他倒了杯熱茶,輕聲道:“你沒事吧?” 楊峰搖了搖頭,解釋道:“這兩天忙著抗旱動員的事情,吃飯不規(guī)律,所以胃病又犯了!” 張揚道:“楊鎮(zhèn)長不舒服,咱們還是早點結(jié)束吧!” 楊峰慌忙道:“我沒事,喝口熱茶好多了!” 張揚笑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今晚也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明天的工作要受到影響了?!彼徽f話,其他人自然不好勉強。 楊敏丹鳳眼一翻,頗為遺憾的說道:“還想請張市長去大世界唱歌呢!”她口中的大世界是豐澤最有名的歌廳。 劉強趁機道:“楊主任可是我們豐澤的第一歌星?。 ?/br> 張揚淡淡笑了笑:“有機會一定要欣賞一下楊主任的歌喉,今天太晚了,到此為止吧!”其實現(xiàn)在還不到八點。 在外人看來,張揚是顧忌身份,所以才拒絕下一步的娛樂活動,其實張揚是感覺到跟這幫人在一起很無趣。 離開飯店的時候,楊峰想讓司機送張揚回去,劉強其實也是帶車過來的,不過他不敢過度張揚,畢竟市委市政府對用車有著嚴格的規(guī)定,連張揚這位副市長都是打車過來的。 張揚沒有上楊峰的車,他笑道:“我和小傅走走,吃得太飽,想散散步!” 梁艷低聲向張揚道:“張市長,你托我的事情有眉目了!” 張揚明白她所說的是自己委托她找房子的事情,可現(xiàn)在張揚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念頭,梁艷這個女人太喜歡顯擺,到底是干宣傳工作的,自己的事情真要是被她知道的太多也不好,張揚道;“改天再說吧,我看楊鎮(zhèn)長不舒服,梁大姐還是趕緊陪他回去休息?!?/br> 張揚說完就和傅長征一起走了。 楊敏目送張揚遠去,向身邊的劉強道:“張市長比照片上還要帥!” 劉強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張市長可不簡單??!” 傅長征今晚被楊敏灌了不少杯酒,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并沒有帶任何的酒意。 張揚笑道:“小傅,想不到你酒量還不錯!” 傅長征不好意的笑了笑:“我喝酒是遺傳,我爸特別能喝,一頓能喝二斤多,所以后來身體不好,我媽平時就讓我少喝酒,所以除了逢年過節(jié)我喝上幾杯,平時很少沾酒?!?/br> 張揚道:“你能喝多少?” 傅長征老老實實道:“最多一次我自己喝了一斤半,當時心情不好,想把我自己灌醉的,可越喝越?jīng)]感覺。” 張揚還真是沒想到這文文弱弱的傅長征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酒國高手,他感覺自己無意中撿到寶了,傅長征還有一個優(yōu)點就是文筆不錯,又能寫又能喝,這樣的人生就是干秘書的料。 張揚不說打車,傅長征只能陪著他慢慢走,兩人走了近二十分鐘來到了市委家屬院,張揚看到家屬院的大門,忽然猶豫起來了,王華昭和他女朋友曾麗萍今天晚上肯定還得繼續(xù)鏖戰(zhàn),自己回去這不是找罪受嗎?他向傅長征道:“小傅,這一帶有沒有條件好點的賓館?” 傅長征道:“市政府招待所,還有一家準三星白鷺賓館,就在市委家屬院后面,論條件要比市政府招待所強多了?!?/br> 張揚點了點頭道:“好,你回去吧!” 得到了張揚的允許,傅長征這才向市政府走去,他是要去騎車,回家還有十多分鐘的車程呢。 張揚按照傅長征的指點,獨自一個人溜達到了白鷺賓館的門前,雖然白鷺賓館和市委家屬院只隔著一條街道,張揚卻是頭一次知道。 白鷺賓館是豐澤僅有的三家準三星酒店之一,所謂準三星就是軟硬件已經(jīng)達到了三星標準,可并沒有官方認證。白鷺賓館的綠化很好,走入其中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花園,道兩旁是停車場,停的車輛并不多,諾大的院落之中,分布著五座小樓,除了西邊的餐廳之外,其他的都是房。 張揚來到前臺,他提供了身份證,要了一間商務(wù)套房,房間并不貴,一個晚上五十如果長期訂房還可以打折,張揚拿著門卡去看了看房間,房間很大,工作區(qū)和臥室是分開的,床褥雪白潔凈,家具一塵不染,張揚對這里的環(huán)境相當?shù)臐M意,畢竟和他在市委大院的蝸居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張揚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自從來到豐澤之后,還是難得享受一次這樣的沐浴,洗完澡,躺在床上,打開29寸的平面直角大彩電,啪嗒啪嗒摁著遙控器,就算沒啥節(jié)目好看,也是一種享受。 張揚找到了豐澤電視臺,播出新聞的兩個主持人長得絕對屬于歪瓜裂棗級別,張揚聽了兩句,畫面上基本上都是圍繞著沈慶華書記展開,頓時沒了興趣,他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秦清打來了電話,原來她已經(jīng)回到江城探親了。 張揚不無埋怨道:“你回來也不早說,我這就回去看你!” 秦清道:“神經(jīng)啊,都十點多了,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要多陪陪家人!” 張揚道:“我呢?” 秦清笑了起來:“像個小孩子!” 張揚道:“是啊,我還小,我想吃奶!” 秦清被他說得心頭熱了起來,輕聲啐道:“不要臉!” “你比臉重要多了,為了你,臉算什么?” 秦清的呼吸急促起來,她小聲道:“我跟爸說的是明天晚上走,明晚我去豐澤找你,后天從豐澤離開!” “就一晚啊!” “別貪心,我們都有工作,身不由己!” 張揚心中明白,他輕聲道:“我等你!” 放下電話,張大官人躺在大床上,心里別提多舒坦了,這兒環(huán)境還不錯,回頭就把這房間長期包下來,明天在這兒好好招待秦副市長。 張揚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可睡了沒多久,就聽到隔壁傳來男女歡愛的聲音,張揚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仔細一聽,那聲音越來越大,床板晃動,床頭撞擊在墻壁上,張大官人真切的感受到傳來的震動,他這個郁悶啊,麻痹的,這他媽什么事兒,我從市委家屬院躲到了這里,怎么又遇到這種事? 在市政府家屬院,因為隔壁住的是王華昭,礙于面子,張揚不好意提意見,可現(xiàn)在不一樣,他花錢住店,自己是消費者,他理所當然能夠抗議。這叫維權(quán),張揚的方法也很簡單,揚起拳頭照著墻上嘭嘭嘭三拳,想利用這種方式提醒隔壁的這對男女收斂一些。 可張大官人的提醒并沒有起到絲毫的效果,人家非但沒有收斂,反而運動的越發(fā)激烈起來。 張揚這個怒啊,他打總臺的電話投訴,可總臺沒人接,張揚穿好衣服,來到隔壁敲門。 里面?zhèn)鱽硪粋€男子的怒罵聲:“敲什么敲?敲你麻痹!” 張揚一聽就火了,原本他也不想鬧事,就是想提醒一下對方,可沒想到對方出口傷人。張大官人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他抬腳就把房門給踹開了,大吼道:“警察查房!” 里面?zhèn)鱽眢@慌失措的尖叫聲,張揚隨手把燈光給摁亮了,看到床上的那對男女驚慌失措的分開,女的頭發(fā)凌亂,抓起毛巾被裹在身上。這下那男的光溜溜暴露在人前,不過那男子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他冷冷看著張揚:“你哪個部門的?” 張揚冷笑道:“把身份證都拿出來!” “你警官證呢?” 張揚哪會有警官證,他瞪大眼睛道:“少他媽廢話,身份證!” 讓張揚意想不到的狀況發(fā)生了,那男子竟然從枕下抽出了一把手槍,一把貨真價實的手槍,手槍指著張揚的額頭,那廝爆發(fā)出一聲怒吼道:“給我放老實點,你是誰?你他媽到底是誰?” 張揚愣了,我靠,自己這么倒霉,該不是遇到逃犯了吧?可咱張大官人是誰?要是倒霉也得輪到別人倒霉,更何況有人居然敢用槍指著他的頭,這個人的下場注定要很悲慘。 那男子以為自己掌控了大局的時候,眼前忽然一花,還沒搞清狀況,手槍就被張揚給奪了過去,然后就看到張大官人的拳頭在他的眼前放大,蓬!地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他的鼻梁上,打得那男子直挺挺倒了下去,鼻血長流,慘不忍睹。 那女人裹著毛巾被,看到眼前情景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她嚇得連動彈的力量也沒有了。 張揚威風十足的抬起腳面在那男子半軟不硬的東西上踢了一腳:“什么東西,居然敢用槍指著我!” 那男子光著屁股,躬著身子,捂著下體,狼狽到了極點。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外人的注意,很快白鷺賓館的值班經(jīng)理帶著兩名保衛(wèi)沖了上來,值班經(jīng)理呂燕是個女人,看到房內(nèi)的情景也發(fā)出了一聲尖叫,羞得滿臉通紅,張揚理直氣壯道:“報警!這家伙私藏槍械,還影響他人休息!” 呂燕不知張揚什么來,可對地上的那名男子認得很清楚,那男子正是豐澤刑警大隊大隊長丘金柱,女的是大世界歌舞廳的領(lǐng)班崔依云,兩人是情人關(guān)系,經(jīng)常來白鷺賓館開房。 呂燕慌忙讓人給丘金柱拿衣服,丘金柱忍著痛穿上褲子,這邊就掏出手機打電話。 張揚冷眼看著這對男女,他也覺察到這男子十有八九是警務(wù)人員,今天這事情趕巧了,好在這幫人沒有人認出張揚就是新來的副市長。 丘金柱指著張揚道:“小子,你襲警……還搶我的手槍,你等著蹲大獄吧!” 張揚不屑道:“就你這個熊樣還是警察?簡直侮辱了人民警察這個神圣的字眼,我等著,今兒我倒要看看,豐澤警察的辦事效率!” 十分鐘左右,刑警大隊副大隊長鄭波率領(lǐng)兩名親信部下趕了過來,聽說大隊長在白鷺賓館被人打了,鄭波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氣得是有人敢打警察,好笑的是,丘金柱風流成性,整天在外面偷腥,今天算是遭到報應(yīng)了,他本以為這是場爭風吃醋引起的斗毆,可來到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簡單。 丘金柱看到鄭波帶人過來,頓時來了底氣,他大聲道:“把這小子給我銬起來,他闖進來襲擊我,還搶我的手槍!” 鄭波的目光落在張揚臉上,頓時鄭波的臉色就變了,他怎么都想不到,這位襲警搶槍的犯罪分子居然是新任副市長張揚,內(nèi)心咯噔一下子,鄭波硬擠出一絲笑容:“張……張市長……您怎么在這兒?” 丘金柱聽到鄭波對張揚的稱呼,仿佛被一個炸雷劈在腦門上,腦海里頃刻間空空如也,手足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他沒聽錯,人家是市長,是張市長!丘金柱白天還跟老同學豐澤公安局長趙國棟談起新來副市長的事情呢,正說著有機會要去拜會拜會,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場面下相見,丘金柱死了的心都有,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偷個情居然都被副市長撞到,他不從自身上找原因,暗暗想道:“他跟蹤我干什么?”其實張揚壓根就沒跟蹤他,是他和呂燕玩得太瘋狂,影響到張大官人休息了。 張揚向鄭波點了點頭:“我就住在隔壁,他們兩個叫得我睡不著,我過來給他提點意見,沒想到這位老兄不但惡言相向,而且用槍指著我的頭,他是警察???” 鄭波看了丘金柱一眼,丘金柱一張黑臉都變成灰臉了,他是硬生生給嚇得,雖然他也是個副處級,可他的副處級跟人家沒法比,他是通過趙國棟的關(guān)系才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人家的后臺是江城市委書記,更何況,今天晚上,他和崔依云在這里開房就是搞不正當男女關(guān)系,這件事從哪兒講也站不住理。最麻煩的是,他不但把這位新任副市長給罵了,還用槍指著他的頭,想到這一層,丘金柱連話都不敢說了。 鄭波暗嘆丘金柱倒霉,他原本過來是給丘金柱解圍的,可遇到這種情況,實在棘手,他向張揚笑道:“張市長,要不咱們隔壁說話?” 張揚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鄭波跟著走了進來,關(guān)上房門。 張揚把搶來的那支槍扔給了鄭波,懶洋洋道:“怎么回事兒?” 鄭波道:“男的是我們刑警大隊長丘金柱,他不認識您,還請張市長……” 張揚雙目一翻:“鄭波,沒勁了啊,他跟那女人折騰的事兒我不問,我就是提醒提醒他考慮別人的感受,他罵我干嘛?罵人還不算,居然用槍指我?給你們警察配槍是為什么的?究竟是跟犯罪分子作斗爭呢,還是在老百姓面前耍威風?” 鄭波陪笑道:“對不起,張市長,他真不認識您!” “不認識才好,幸虧來的是我,要是普通老百姓,豈不是就被你們以襲警搶槍的罪名給弄進監(jiān)獄里去了?” 鄭波心說如果你真的是普通老百姓,今晚你可就倒霉了。他和丘金柱的關(guān)系還是很不錯的,丘金柱這個人除了好色一點還是很有能力的,平時對待同事下屬也不錯,所以鄭波也是真心為他說好話,鄭波道:“張市長,給他一個機會吧,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丘隊的前程就完了,誰走到這一步都不容易,你看……” 張揚冷冷道:“你又不是他,少跟我廢話!” 鄭波被訓(xùn)得滿臉通紅,他想想也對,自己給丘金柱說清肯定不夠斤兩,他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來到隔壁房間,丘金柱已經(jīng)把崔依云打發(fā)走了,衣服也穿的齊齊整整,鼻血已經(jīng)止住了,正拿著一支煙大口大口的抽,得罪了副市長,他可不敢走。 看到鄭波回來,丘金柱緊張的站了起來,沖上去抓住鄭波的手臂低聲道:“怎么樣?” 鄭波咬了咬嘴唇:“張市長很生氣,你可真有種,不但罵了他,還用槍對著他!” 丘金柱后悔不迭道:“我哪知道他是張市長,我……我……我他媽說什么都晚了!” 鄭波小聲提議道:“要不……你給趙局長打個電話?” 丘金柱搖了搖頭道:“別聲張了,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 鄭波充滿同情的看著丘金柱,發(fā)生了這種事的確夠丟人的,他也沒主意了,看張揚的樣子,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 丘金柱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我去給他道歉!”事到如今,唯有向張揚低頭。 張揚算準了丘金柱會過來道歉,這會兒丘金柱穿上了衣服,倒也儀表堂堂。丘金柱來到張揚面前,低著頭,躬著腰:“張市長,我錯了!” 張揚瞇著眼睛,一副漠然置之的樣子:“你錯哪兒?” 丘金柱道:“我影響了張市長的休息!” 張揚差點沒笑出聲來,狗日的,到現(xiàn)在這步田地,他居然還回避主要問題。你他媽亂搞男女關(guān)系不妨礙我什么,可你影響到我休息了,這就是大大的不對。 張揚道:“剛才是誰罵我來著?” 丘金柱的頭垂得更低:“張市長,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錯了,剛才罵人的話,全都是罵我自己,我罪該萬死!” 張揚道:“你還用槍指著我的頭,要把我弄進去關(guān)起來!現(xiàn)在又這樣說,我究竟應(yīng)該信哪句話?” 丘金柱知道人家是要自己表明態(tài)度,如果自己認罪態(tài)度不誠懇,不深刻,張揚肯定饒不了自己,丘金柱明白今天闖了大禍,他罵了這位新任副市長,還用槍指著他的腦袋,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傳出去,自己就要身敗名裂,就算趙國棟是自己的老同學,也護不住自己。丘金柱想到這里,想到自己的前程,想到自己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打拼,什么都顧不上了,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張揚面前:“張市長,我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發(fā)誓,我以后一定好好表現(xiàn),好好工作,我再也不敢濫用職權(quán)了?!?/br> 殺人不過頭點地,張揚原本是想狠狠整整這廝的,可看到丘金柱如此誠懇的認錯,又給自己跪下了,好歹也是昂揚七尺男兒,連膝下這點黃金也不要了,看來丘金柱是真嚇傻了,張揚剛來豐澤,也不想做得太絕,畢竟今晚事情的起因是丘金柱影響了自己的休息,張揚嘆了口氣道:“丘隊長,你是一個警察,要對得起自己的警徽,你的生活作風問題,我不想多說什么,可你濫用職權(quán),管不住自己的那把手槍卻是不對!” 丘金柱不斷點頭,張揚不讓他起來他也不敢站起來。 張揚道:“今晚的事情,我只當沒有發(fā)生過,如果以后我再發(fā)現(xiàn)你有什么不稱職的地方,就別怪我不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