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積極應對】
秘書傅長征進來通報說,教育局長劉強來了。 程焱東起身道:“我也該走了,我會繼續(xù)查下去,希望能夠再找到一些線索!” 程焱東走出辦公室剛好和劉強相遇,笑著向劉強點了點頭。 劉強也笑了笑,看得出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不錯。 張揚對這廝的來訪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開心,皺了皺眉頭道:“找我有事?” 劉強點了點頭,笑道:“剛剛接到消息,今天平海全省一共發(fā)現(xiàn)了33起作弊事件,目前涉及人員已經(jīng)達到41人?!?/br> 張揚目光古怪的看著劉強,在他的目光下,劉強顯得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聲道:“張市長知道了?” 張揚道:“你好像很高興?” 劉強道:“大家都出事,這樣外界的目光就不會只盯住豐澤!” 張揚這才指了指沙發(fā)道:“坐!” 劉強有些不自然的坐下了,兩只手握在一起,他的不自然是因為張揚的目光而引起,只覺著張揚的兩道目光宛如刀鋒一般刺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到如坐針氈。劉強道:“張市長,這次會怎么處理趙福成?” 張揚道:“正常程序了,影響這么大,已經(jīng)觸犯了國家法律,肯定是要進去蹲幾年,最可憐的是那幾名學生,一個輕率的決定,把自己的未來全都葬送了。” 劉強跟著嘆息了兩聲。 張揚忽然道:“作弊的事情發(fā)生之后,為什么你沒有馬上通知我?” 劉強內(nèi)心一怔,慌忙解釋道:“張市長,出事之后,我第一時間趕去了現(xiàn)場,因為你在出差,所以不想打擾你,本以為我可以處理這件事,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如此嚴重,這才給你打了電話?!?/br> 張揚笑了笑,沒說話,心中卻道:“你狗日的十有八九想害我!”他輕聲道:“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決問題,照你看,到底是誰舉報的這件事?” 劉強道:“這我可猜不到,說不定趙福成得罪了什么人!” 張揚道:“你認為這次的事情僅僅是針對趙福成的?” 劉強沉默了下去,瞎子也能看出來這次的矛頭直指張揚,直指整個豐澤的教育界,他低聲道:“張市長,豐澤一中的這件事影響很壞,外界輿論都集中在這件事上,我們應該有所反應了。” 張揚淡然道:“你認為該怎么反應?” 劉強壓低聲音道:“僅僅處理趙福成一個人是不夠的,公眾不會滿意,上級領(lǐng)導那里也很難交代!” 張揚頓時明白了這廝的目的,他佯裝糊涂道:“你給我個建議!” 劉強道:“事情發(fā)生在豐澤一中,豐澤一中就必須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 張揚道:“常凌峰找我辭職了!” 劉強心頭一松。 可隨即張揚又道:“我沒答應!” 劉強的表情又化成愕然。 張揚道:“這件事不僅僅是常凌峰一個人的責任,也不僅僅是豐澤一中的事情,而是豐澤整個教育界的事情!” 劉強慌忙道:“我知道我有責任,我會公開向全社會道歉……” 張揚冷笑了一聲:“該怎么處理,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確保高考最后一天順利進行,不要出任何的差錯,至于該承擔怎樣的責任,等高考進行完之后,我們再談!” 劉強從心底打了個冷顫,張揚的這句話等于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他絕不會放過自己,張揚強調(diào)這次的作弊事件是整個豐澤教育界的事情,已經(jīng)在暗示,他劉強的責任絕不會輕,劉強越想越是郁悶,甚至連留下來的勇氣都沒有了,他站起身道:“張市長,我先走了……局里還有個會要開!” 張揚冷冷道:“不送!” 劉強這邊剛走,市長孫東強的秘書翟亮過來請張揚,被張揚敲打了幾次之后,翟亮乖巧了許多,進門之前首先敲了敲門,走進來后禮貌的叫了聲張市長,張揚對他目前的表現(xiàn)還是滿意的。 從張揚返回豐澤,孫東強還沒有和張揚正式談過,昨天的市長會議,張揚也沒有參加,孫東強的態(tài)度還是很和藹的,接連經(jīng)歷了幾件事之后,他開始明白,自己沒必要急于把張揚推到敵對的立場上,歷史的經(jīng)驗告訴他,張揚沒那么容易被打倒,這次發(fā)生在豐澤一中的舞弊案,顯然是針對張揚的,按照孫東強過去的做法,這種時候,他十有八九會選擇落井下石,可自從和岳父談話之后,孫東強的心態(tài)已經(jīng)悄然產(chǎn)生了變化,他寧愿采取靜觀其變的策略,不到最后一刻,還真不好做出抉擇。 孫東強問了一下事情目前的進展情況,張揚簡略的向他匯報了一遍。其實情況孫東強大都了解,但是他還是享受張揚向他匯報的過程,心說你丫牛逼是不?再牛逼也得老老實實向我匯報工作,再牛逼也是我下級,這多少有點精神勝利法的味道,但孫東強也只能從其中找到一些安慰。他掩飾的很好,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得意,否則張大官人要是看出來了,少不了又要給他難堪。 孫東強聽完道:“張揚,這件事要加緊處理,避免事件的影響擴大化,否則只會越來越難以收拾!” 張揚道:“影響已經(jīng)擴大化了,那幫記者早就把這件事給捅出去了,省內(nèi)大小報紙全都報道了,電視臺昨晚也把新聞播出來了!”說起這件事張揚不由得有些著惱,陳紹斌的話顯然沒起到太大的作用,他老爺子平海宣傳部長陳平潮應該沒有過問這件事,對新聞的放任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孫東強嘆了口氣道:“一定要盡快處理,給公眾一個交代,給全社會一個交代!” 張揚道:“大不了把我交待出去唄!” 孫東強皺了皺眉頭道:“我沒這個意,出了問題,大家一起商量,找出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讓哪一個人去承擔責任,卻背黑鍋的問題。”他的這句話聽起來還多少有那么點階級感情。 張揚道:“孫市長,你從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公平的說,你認為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搗鬼?” 一句話把孫東強問得愣住了,過了好半天,他方才點了點頭道:“我也覺著這件事有些不正常!” 張揚走后,孫東強馬上請示了岳父大人。 趙洋林對女婿目前的表現(xiàn)表示滿意,他低聲道:“越是風雨飄搖的時候,越是要把握好自己,要學會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待問題?!?/br> 孫東強道:“沈書記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針對這件事做出表態(tài)!” 趙洋林冷笑了一聲道:“他是個政治老手,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應該保持沉默!東強,豐澤舞弊事件鬧得很大,省里都知道了,喬書記在常委會上公開表示要嚴格查辦,絕不姑息,宋省長也下達了嚴肅考場紀律的通知,事情最后究竟發(fā)展到何種地步,很難預見,所以你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要卷入無謂的斗爭中?!?/br> 孫東強連連答應。 夜色籠罩豐澤一中的整個校園,常凌峰依然坐在校長辦公室內(nèi),他的辭職被張揚拒絕,可他卻清楚,無論張揚的意愿如何,這次的事情必須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張揚是個不肯服輸?shù)娜?,他之所以拒絕自己的辭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常凌峰的目光落在墻上七月八日,明天將會是高考的最后一天,順利完成高考之后,無論張揚堅持與否,他都會辭去校長之職,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張揚所面臨的壓力。 常凌峰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他抬起頭,這才看到章睿融站在門外,手中端著飯盒,俏臉之上的表情充滿了關(guān)切。常凌峰向她笑了笑:“小章,進來!” 章睿融來到他面前,將為他打來的飯菜放在辦公桌上,不無嗔怪道:“工作要緊,飯也要吃!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餓壞了身體,誰來管理學校?” 常凌峰淡然笑道:“我這個校長只是代理,還有一天,高考結(jié)束后,我就會交出我的權(quán)力!” 章睿融咬了咬櫻唇道:“憑什么要你來承擔責任?作弊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常凌峰笑道:“身為一校之長,我當然要承擔責任!” 章睿融怒道:“這個舉報者太可惡了,他明明可以制止這起作弊,卻偏偏聽之任之,非要等到作弊成為事實才去舉報,他根本是處心積慮制造事端。” 常凌峰道:“政治就是這個樣子,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章睿融道:“如果不是為了幫張揚,咱們才不會來到豐澤這個鬼地方呢,什么豐澤一中的校長,我們根本不在乎!” 常凌峰聽到章睿融一口一個我們,心中生出一陣溫暖,患難之時能有伊人相伴,這種幸福感是難以形容的。 章睿融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了,俏臉不覺一紅,聲如蚊吶道:“你吃飯吧,我先走了!”轉(zhuǎn)身逃也似的離開了常凌峰的辦公室。 章睿融認為常凌峰之所以想要辭職全都是要替張揚承擔責任,她為常凌峰感到委屈,為常凌峰感到不值,所以她找上了張揚。 章睿融敲開張揚在白鷺賓館的房門時,張揚正在準備。 看到章睿融氣呼呼的表情,張揚就猜到了她此來的目的,不禁笑道:“找我有事?” 章睿融道:“你憑什么拿常凌峰當擋箭牌?” 張揚道:“你搞清楚情況再來興師問罪,他找我辭職了,被我拒絕,這件事是沖我來的,又不是沖他,憑什么讓他承擔責任?” 章睿融道:“你還知道!你說,這件事到底怎么辦?” 張揚笑道:“你來的正好,我今晚想采取行動,還缺一幫手!” “行動?”章睿融有些迷惑。 張揚指了指桌上的黑絲襪:“我要找出舉報人!” 章睿融驚喜道:“你知道是誰?” 張揚道:“不能確定,不過八九不離十!現(xiàn)在手頭還缺一些工具!”張大官人壞壞一笑:“你比我懂行,手里應該有些常用的諜報工具吧?” 章睿融瞪了他一眼道:“你都不是組織上的人了,憑什么用組織上的東西?” 張揚道:“你不想幫常凌峰?” “我為什么要幫他?” “你不想幫他干嘛找我興師問罪???” 章睿融頓時語賽,俏臉憋得通紅。 張揚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道:“時間差不多了!行動!” 孟宗貴是個籃球愛好者,他當晚在豐澤體育館打籃球,離開體育館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了,從體育館到豐澤一中并沒有多遠的距離,他一邊走一邊想,自己離開校長的位置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沈慶華已經(jīng)決定讓他前往科委任職,孟宗貴對豐澤一中有著很深的感情,他認為豐澤一中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因為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的豐澤一中如同一棵碩果累累的果樹,可是就在即將采摘的季節(jié),他被從果園中趕了出去,造成這一切的就是張揚。 望著豐澤一中校園內(nèi)的燈火,孟宗貴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這笑容中包含了說不出的怨毒,帶著怨毒的心情,孟宗貴走入了教職工宿舍樓,剛剛走進樓道,他就感覺到身體被人點了一下,然后他軟癱著倒了下去。 一名黑衣人悄聲無息的沖了上來,一把將孟宗貴的身體抱住,早已等候在樓前的面包車開了過來,黑衣人像抓小雞一樣把孟宗貴架起,拉入了面包車中,關(guān)上車門,低聲道:“走!” 黑衣人掀開臉上的黑色絲襪,赫然露出年輕而英俊的面孔,這個突襲孟宗貴的不是別人,正是豐澤副市長張揚。 開車的是章睿融,她不禁笑道:“想不到你綁架水準還真是專業(yè)!” 張揚咧開嘴笑道:“這年月干綁匪不如當干部有前途!” 章睿融笑得越發(fā)歡暢。 面包車一直行駛到豐澤西郊一座廢棄的家具廠,這是張大官人偶然發(fā)現(xiàn)的地方,周圍沒有人居住,家具廠的老板因為經(jīng)營不善而倒閉,現(xiàn)在廠里連一個人都沒有了。 張揚重新將絲襪套好,章睿融也學著他的樣子用絲襪蒙面,張揚揚起手,啪!地就是一個大耳瓜子落了下去,打得孟宗貴一聲慘呼,同時用手指一戳解開了他的xue道。 孟宗貴剛一恢復自由就沒命叫道:“救命……救命……” 張揚冷哼一聲:“盡管叫,含破喉嚨也沒人幫你!”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嘶啞,這是用了章睿融給他的變聲噴霧劑后的效果。他抓起孟宗貴的頭發(fā)粗暴的把孟宗貴從車上拖了下去。 孟宗貴哀嚎著想跑,被章睿融照著肚子很踹了一腳,痛得孟宗貴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張揚拖著孟宗貴來到車間里,章睿融銬住他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手銬在鐵柱上。 孟宗貴看到兩人的模樣,嚇得魂不附體,兩腿不斷打顫:“你們是誰?抓……抓我干什么?我……我沒錢……沒錢……” 章睿融抽出軍刀作勢要向孟宗貴刺下去,嚇得孟宗貴慘叫一聲,僅僅閉上了雙眼,刀鋒在距離孟宗貴還有兩厘米處停下,張揚聞到一股sao味兒,垂目望去,發(fā)現(xiàn)孟宗貴竟然被嚇尿了。 章睿融也發(fā)現(xiàn)了,反轉(zhuǎn)刀背在孟宗貴臉上很扇了一下,打得孟宗貴半邊臉都腫了起來:“惡心,廢物!” 孟宗貴鼻涕眼淚一起都流了出來:“兩位大……大……哥……你們饒了我,要多少錢,我……我砸鍋賣鐵也給你們湊出來……” 章睿融道:“要錢?你有多少錢啊?你這條命又能值多少錢?” 孟宗貴道:“我沒……沒得罪你們啊……” 章睿融道:“你做過什么虧心事你自己清楚!林方白那孩子得罪你了?你舉報他干什么?”林方白也是五名替考者之一,章睿融這么說意在套出孟宗貴的實話。 孟宗貴顫聲道:“你說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章睿融向張揚道:“他說不知道!” 張揚拉下電鋸的電源,電鋸盤因為長期沒有使用已經(jīng)銹蝕,運轉(zhuǎn)時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張大官人拿起一根木棒,往電鋸上一湊,那木棒瞬間變成兩截,張揚故意道:“想不到這電鋸還能用,不知道你的脖子比起木棒的硬度如何?” 孟宗貴嚇得額頭上布滿冷汗,張揚來到他面前,抓住他的頭發(fā),把他的身體壓下去,望著飛速旋轉(zhuǎn)的電鋸,孟宗貴嚇得大聲驚叫起來:“我……我全都說……我全都說……” 張揚大吼道:“說!” 孟宗貴涕淚直下:“趙福成過去就干過……我知道……” 張揚冷冷道:“你他媽少跟我轉(zhuǎn)移概念,到底是誰舉報的?說!”他又將孟宗貴的頭向下摁了一些。 孟宗貴嚇得魂飛魄散:“我說……我全都說……是我……是我……”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孟宗貴道:“我沒打算害人,我就是看不慣高考作弊……我是一個教育工作者,我對這種……這種不正之風深惡痛絕……我……” “那你為什么不在事情出現(xiàn)之前舉報,非要等作弊發(fā)生之后才進行舉報?” “我……我……” 章睿融道:“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你校長被免職了,所以你心里抱有怨恨,你想報復,利用這件事讓常凌峰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孟宗貴哆哆嗦嗦道:“你是誰……你……” 章睿融冷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處心積慮的策劃這件事,無非是想報復,你也曾經(jīng)是一校之長,為人師表,怎么可以干出這么卑鄙無恥的事情?” 張揚道:“不跟他廢話,這種人渣留在世上也是多余,我把他腦袋給切了!”他作勢要摁孟宗貴的腦袋。 孟宗貴慘叫道:“不要……我知道錯了……我恨得是張揚……我和常凌峰沒仇沒怨的,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害他……” 章睿融不無嗔怪的看了張揚一眼,歸根結(jié)底常凌峰還是被他連累的。 張揚照著孟宗貴的腦袋很拍了一巴掌:“麻痹的,什么東西?給你臉不要臉,做壞事之前也不稱稱你自己的斤兩!” 章睿融掏出手槍抵在孟宗貴的腦袋上:“說,你還有什么壞事沒交代!” 孟宗貴此時已經(jīng)被嚇得幾乎崩潰,哀嚎道:“我……我還收過錢……謝德標蓋教學樓的時候……給了我五萬塊……我……有罪……”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這廝的膽子實在太小了,他向章睿融使了一個眼色,章睿融拿出針筒扎在孟宗貴的脖子上,孟宗貴哆嗦了一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打開孟宗貴的手銬,張揚和章睿融兩人來到面包車內(nèi),張揚道:“那針有效嗎?” 章睿融點了點頭道:“他應該記不起今晚發(fā)生的事情?!?/br> 張揚道:“回頭找個公話亭報警,讓公安把他帶回去!” 章睿融道:“你打算怎么辦?” 張揚反問道:“什么怎么辦?” 章睿融將錄音帶在他面前搖晃了一下:“有了證據(jù)是不是要利用一下?” 張揚笑道:“這種證據(jù)見不得光,不過有了它就有了談判的資本!” “跟誰談判?” “當然是我們的沈書記!” 高考的第三天,平海省內(nèi)的各大媒體都熱鬧了起來,最開始的時候是豐澤,現(xiàn)在整個平海作弊事件層出不窮,兩位大佬的悄然博弈已經(jīng)成為了自爆家丑,教育系統(tǒng)嚴格監(jiān)察,媒體也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自由度,宣傳部長陳平潮這次干脆聽之任之,喬振梁和宋懷明之間的角力,自己可不適合參予,對媒體放任本身就是他的一種態(tài)度,你喬書記不是想嚴格處理,絕不姑息嗎?現(xiàn)在平海省本屆高考出了這么多的舞弊事件,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處理,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揚,今次我就要讓平海的媒體把家丑宣揚出去。 陳平潮在內(nèi)心中對喬振梁是充滿怨念的,上次兒子陳紹斌和喬振梁的侄子喬鵬飛發(fā)生沖突,最終以他低頭妥協(xié)而告終,可兒子要比自己這個當老子的硬氣得多,陳紹斌辭了職,經(jīng)歷了這一事件,這小子仿佛像變了一個人,長大了許多。 陳平潮對喬振梁的低頭是迫不得已的,他雖然低頭,可并不意味著他對喬振梁服氣,喬振梁這次在豐澤舞弊案上的處理方法,仍然是借力打力隔山打牛,要處理張揚是假,給宋懷明點顏色看看是真,可宋懷明不是自己,人家有的是膽氣,宋懷明就敢借著喬振梁的東風,把火給燒起來。陳平潮需要做的就是作壁上觀,身為宣傳部長,不約束媒體就是支持,陳平潮對媒體人士的能力很有信心,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火星,在他們報道之下也會成為燎原大火。 沈慶華靜靜翻閱著報紙,平時他都喜歡先看人民日報,然后平海日報、江城日報、豐澤日報這樣逐級閱讀,可今天他的閱讀順序倒了過來,豐澤、江城、平海的媒體都重點報道了豐澤的這樁舞弊案,不過今天除了報道豐澤之外,還附帶了其他城市的一些情況,江城也出了一樁舞弊事件,豐澤這個小老弟終于不孤單了。人倒霉的時候如果不能馬上找到解決辦法,就恨不能別人都和他一樣倒霉,這心理很正常。沈慶華現(xiàn)在的心情還是很復雜的,一方面他因為豐澤舞弊案感覺到臉上無光,一方面又覺著這次是敲打張揚的好機會,你張揚是做出了一些成績,可這次的失誤就已經(jīng)將你之前的功勞全部抹煞,我要把交給你的權(quán)力一樣樣的拿回來。 沈慶華正在盤算著怎樣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張揚來了,按理說教育系統(tǒng)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早就該來向沈慶華當面交代情況,可他回來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這才想起來到市委書記面前交代。 沈慶華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善,倘若是豐澤的其他干部看到沈慶華這幅模樣,肯定會心驚rou跳,可張大官人不是普通人,沈慶華那點官威還真沒被他當成一回事兒。 張揚道:“沈書記,我是來向您匯報高考舞弊事件的!” 沈慶華皺了皺眉頭道:“真及時啊!”這句話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張揚道:“我前天就回來了,您去了江城開會,所以沒機會向您匯報,昨天又忙著調(diào)查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也沒來!” 沈慶華道:“有必要調(diào)查嗎?事情不都是明擺著嗎?小張!你這個假放得可真夠長的,我并不想跟你談什么組織紀律性,可你至少要把本職工作做好,身為文教衛(wèi)生的分管領(lǐng)導,在高考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請假去了京城,一去就是這么多天,你可能真的有急事去做,可在走之前,怎么也要把高考的準備工作搞好,現(xiàn)在好了,豐澤教育成了平海的一個大笑話,過去我們豐澤的教育水平始終位于江城前列,豐澤一中更是省重點中學,是我們豐澤的驕傲,代表著我們豐澤的形象,高考舞弊,五名學生代考,我們經(jīng)營這么多年的教育形象,被這一件事就給徹底毀了!” 張揚道:“沈書記,我不是來推卸責任的,可這件事并沒有你看到的這么簡單!” “沒有我看到的這么簡單?那你說說有多復雜?有了點成績就沾沾自喜,出了問題就忙著脫開關(guān)系,推卸責任,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張揚淡然笑道:“沈書記,您先別忙著往我頭上扣帽子!應該承擔的責任我不會推卸,可這件事明顯有人在搗鬼!” 沈慶華道:“還是推卸責任,發(fā)生了這么嚴重的事情,到現(xiàn)在你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想到的都是別人的錯誤,外部的原因,我們共產(chǎn)黨員的作風不應該是這樣,小張,你還是從自身找原因吧,我問你,舞弊事件發(fā)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你有沒有任何的處理措施?有沒有相應的應對方法?” 張揚道:“沈書記可否說得明白一點?” 沈慶華道:“常凌峰是你推薦的,他根本就是一個外行,用一個外行擔任豐澤一中的校長,本身就埋下了隱患,現(xiàn)在你仍然讓他在豐澤一中校長的位置上呆著!連一個說法都沒有,是不是一種袒護?是不是一種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