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2日

    四周是一片虛無，沒有色彩，也沒有事物，甚至，沒有感覺。

    “這里是哪里？”、“我為什么在這里？”、“我，又是誰？”

    沒有答案，他嘗試著去思考，然而意識每每都會在思考的過程中漸漸變得模糊。對此，他其實有一種本能的直覺，就是只要任由“模糊”繼續(xù)下去，自己大概就可以擺脫眼下這種莫名的狀態(tài)。然而，好多次，當(dāng)他決定不再為那些像是永遠(yuǎn)得不到答案的問題所困擾，選擇在恍惚間安然睡去的瞬間，腦海中總會突然浮現(xiàn)出一些畫面……

    那是在一片草原之上，狂風(fēng)大作，遠(yuǎn)處紅色的山巖簌簌落下，他身上殘破的黑衣卷動，獵獵作響；

    下一刻，道道森然的劍意迅疾而來，在他的眼里斬碎了星光，緊接著便有血水灑落；

    有些疼。

    再之后，他會看見一男一女站在自己面前。男人穿著道袍，長的很干凈，給人的感覺有些老氣卻不陳腐，就像山間的一縷清風(fēng)；女人則是一襲白裙，黑發(fā)如絲，眉眼清秀如畫，肌膚勝雪三分，美到不可方物的同時都散發(fā)著圣潔的氣質(zhì)，以及一舉一動間展現(xiàn)出的自信與驕傲。

    當(dāng)他們站在一起時，即便沒有刻意表露出親密的態(tài)度，無形中透露出的那份默契也能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一對天造地設(shè)的神仙眷侶，相信無論是誰在感受到二人彼此間的情誼時都會覺得美好。

    然而他沒有。

    不只是因為這兩個人剛剛似乎想要殺死自己，還有每當(dāng)他們出現(xiàn)的時候，他都會生出一種強烈且復(fù)雜的情緒，里面有恨、有怨、有不甘、有向往……可他明明不認(rèn)識這對男女，或者說本來認(rèn)識，現(xiàn)在忘記了，但這種情緒依然次次如同條件反射般出現(xiàn)，讓他原本已經(jīng)陷入恍惚中的意識重新變得無比清醒。而當(dāng)他試圖找出這一切發(fā)生的根源時，結(jié)果又會變得像最開始那樣得不到答案。

    “他們是誰？”、“這里是哪里？”、“我為什么在這里？”、“我，又是誰？”

    如此周而復(fù)始，他在困惑、不解還有混沌中掙扎了很久很久。

    直到某個瞬間，他又一次從恍惚中恢復(fù)清醒，絕望而無奈地準(zhǔn)備接受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原點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這次有些不一樣了。

    在這個沒有色彩、沒有事物、沒有感覺的虛無空間里，他看見了一道黑色的人影，而且直覺告訴他，這道人影也正在盯著自己。

    “我很好奇，你究竟有著怎樣不愿平息的執(zhí)念，才能堅持著讓這最后一縷神魂不滅？”沒有多余的客套，人影開口了。

    “我有……執(zhí)念？”

    “自然，神魂是識海的載體，離體不得歸，久而久之便會消散殆盡?？墒悄阊巯码m僅剩一縷殘魂，卻能硬挺著不讓神識歸于虛無，那必然是有著常人所無法比擬的執(zhí)念，而我對此很感興趣?！?/br>
    “殘魂……虛無……所以，我是真的，死了？”

    “如果我不在此時現(xiàn)身的話，再過不久你大概也就徹底消亡了。最初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我其實并不打算插手，只是沒想到竟然一直堅持到了現(xiàn)在，多少引起了我的興趣，所以才決定來和你談一談?！?/br>
    “談？談什么？”

    “你到底為何不愿散去？”

    “我……不清楚，我只是經(jīng)常會看到自己站在一片草原上，還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似乎想殺我。”

    “或許，那就是你神魂中的記憶碎片?！?/br>
    “我的記憶……所以真的是他們殺了我？”

    “如此說來，這就是你的執(zhí)念？為了復(fù)仇？你恨他們兩個殺死了你？”

    “復(fù)仇……看到他們的瞬間我確實會有‘恨’這種情緒，但又感覺，好像不止如此?！?/br>
    “他們?yōu)槭裁匆獨⒛?？?/br>
    “不記得了，除了這些，我什么都不記得?！?/br>
    “關(guān)于這點，我可以幫你，不過事先聲明，在我看來，讓一個人執(zhí)著到不惜忍受虛無之苦也要茍延殘喘的過往，恐怕并不值得留戀。所以如果你不想繼續(xù)忍受這些，我也能讓你在另一片天地間重生。何去何從，就交由你自己選擇吧?！?/br>
    久久的沉默，他明白人影的意思，那些揮之不去的畫面、自然而生的情緒，帶給他的除了困惑就只有無盡的痛苦，或許于此結(jié)束對他來說便是最好的歸宿，更何況眼下他似乎還有機會重新開始，何樂而不為呢？

    只要簡單地做出一個選擇，就能擺脫那些莫名其妙的糾纏，再次感受到活著的美好，不正是他這么長時間以來心之所念么？沒錯，就該是這樣才對，只是……

    為什么？

    他就是覺得很不甘心??！

    “我要，恢復(fù)記憶。”與心中所想完全相反的話語不自覺地脫口而出，緊接著他便見一道白光自人影處飛來，隨后無數(shù)畫面開始在腦海中涌現(xiàn)，其中發(fā)生的一切自己明明毫無印象卻總是有種親身經(jīng)歷過的熟悉感。

    “……原來，是這樣的……”

    “看來你已經(jīng)想起來了。”

    “是的，我想我應(yīng)該謝謝你。”

    “你叫什么名字？”

    “除蘇?！?/br>
    “殺你的人，他們叫什么？”

    “陳長生、徐有容?！?/br>
    “他們?yōu)槭裁匆獨⒛悖俊?/br>
    “大概是在他們眼里，我就該死?！?/br>
    說到這里，他……除蘇的語調(diào)開始有了變化，聲音雖然依舊少有起伏，但一字一句間流露出的怨毒卻是絲毫未加掩飾。

    “喔，那你為何該死？”

    “因為我殺人無數(shù)，作惡多端？”

    除蘇冷笑著，明明是一句回答，卻用著反問的語氣。他的誕生，不過是前代長生宗宗主斬尸的結(jié)果，身體畸形，樣貌丑陋，先天就只適合修煉陰穢惡毒的黃泉流功法。雖然自小被長生宗秘密收養(yǎng)，宗門里那些長老也只不過是把他當(dāng)作殺人的工具，可笑長生宗還對外自詡國教正道南派祖庭，卻在暗地里用他這個怪物鏟除異己。而給他取名除蘇，更是為了讓他去對付那個一劍便挑翻了整個長生宗的離山小師叔——蘇離。

    “那殺你豈不是除魔衛(wèi)道，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哼，他們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就只有去死？憑什么我就要去死？！”

    “你殺人作惡的時候，怎么沒想過這個問題?！?/br>
    “想？想了又有什么用。我無父無母，從一具尸體中出生，注定是世人眼中的邪物。長生宗的那些偽君子把我圈養(yǎng)在宗門大陣?yán)?，想方設(shè)法提升我的修為，不過是為了利用我去替他們殺人、殺蘇離。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見了我，也個個一心要將我除之后快，從來沒有問過我是怎么想的。既然所有人都認(rèn)為我這樣的怪物沒有當(dāng)好人的資格，那我便殺人作惡，他們來除魔衛(wèi)道，豈不皆大歡喜？”

    “既然你已經(jīng)考慮得這么通透，現(xiàn)在又為何如此執(zhí)著？”

    “我為何不能執(zhí)著？我是邪魔外道死后便不能執(zhí)著？我就是不甘心！別人眼里我該死，那我就偏要活著，即便作惡多端又如何，只要我變成最強大的那個人，到時候不管是誰都必須臣服于我！”

    “喔？聽你前面說了那么多，我還以為你其實是想當(dāng)個好人呢?！?/br>
    “呵呵，我生來就是一個殺人的工具而已。至于你口中的好人，都只想著殺我，要我死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不差我自己一個?！背K看似自嘲的話語中盡是陰狠之意。

    “如此說來，你也沒有改邪歸正的打算了？要知道童年時的遭遇再如何值得同情，長大后殺了人依然要承擔(dān)責(zé)任，你坎坷的命運并不能成為行惡的理由?！?/br>
    除蘇越來越激動的情緒突然平靜了下來，沉默良久后才再次開口：“這些話，他也說過?！?/br>
    “誰？”

    “陳長生，那個殺了我的人。他和我一樣都是以工具的身份出生，不過在他看來，即使這樣存在，也是有意義的?！?/br>
    “為何他能這樣想？”

    “因為他遇到了那些能夠賦予他存在意義的人，所以他比我幸運，也比我幸福，所以我才更加不服?！?/br>
    “你覺得不公平？”

    “當(dāng)然不公平。臨死前我問過他，如果他是我，那他最后會成為除蘇還是陳長生？他給不了我答案，因為這個問題早就有了結(jié)果，他可以選擇當(dāng)個好人，而我注定只能是壞人?！闭f到這里，除蘇緩慢的語調(diào)中除了不甘與怨恨之外又帶上了一絲貪婪，“我一直有個愿望，就是將他擁有的一切都奪走，那感覺想來一定很美妙?！?/br>
    除蘇話語中充斥著無盡的怨毒，人影卻是毫不在乎，反而在聽完之后表露出了一絲明顯的笑意。

    “有點意思～”

    “你說什么？”

    “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去實現(xiàn)你那‘美妙’的愿望。”

    “……”

    “怎么，你不相信？”

    “以我眼下的處境來判斷，雖然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想你確實有這樣的能力，我只是有點好奇……”除蘇頓了頓，“在我還活著時的記憶里，像你這樣的存在，或者冷眼旁觀放任我自生自滅，或者除掉我自詡替天行道。你為什么選擇幫我？”

    “因為這樣很有趣不是么？”人影的語調(diào)中透出一股愉悅，“在見證過無數(shù)關(guān)乎正義與愛情走向圓滿的故事之后，我現(xiàn)在更想換換口味。就像你剛才說過的那樣，無論是冷眼旁觀還是替天行道，那些人已經(jīng)夠多了，也不差我一個?！?/br>
    “這么說，能遇上你，我的運氣真的很不錯。”除蘇也笑了起來，“我該怎么做？”

    “我可以把你現(xiàn)在的神魂直接送回你誕生的那刻，簡而言之就是你可以重活一世，并且?guī)е延械挠洃浥c修為，再然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這便是我給你的機會。希望你也能帶給我足夠多的樂趣?！?/br>
    “也？看來你不是第一次給人機會了?！?/br>
    “在你引起我的興趣之前，我確實幫助過另外一個人。他不像你，只是一介凡俗，他的世界也沒有什么修行、破境的說法，所以我就只給了他一顆藥?！比擞梆堄信d致地說道。

    “藥？”

    “沒錯，一顆能讓女人言聽計從的藥～”

    “女人……那他也不過就是個好色之徒而已。”

    “你說你作惡多端，難道沒有聽過萬惡yin為首？還是你敢說你就從沒有過這些念頭？”

    面對人影的調(diào)侃，除蘇陷入了沉默，不置可否。

    “呵呵，你這反應(yīng)，看來也不是全無想法嘛。也罷，那我就再傳你一套不屬于你那個世界的功法，你重生之后就自己去細(xì)細(xì)

    ‘品味’吧?！?/br>
    語畢，人影不等除蘇再次發(fā)問便直接一指點出，又是一道白光閃過，除蘇瞬間就感覺到被洶涌的困意所包圍，意識再度變得恍惚，不過這次沒有那些承載著記憶的畫面出現(xiàn)讓他重新恢復(fù)清醒，而是就此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鐺……鐺……鐺……”計時的鐘聲似遠(yuǎn)及近。

    “師兄，到換值的時間了?！?/br>
    “行，那后半夜這兒就交給你了?！?/br>
    “師兄啊，這么陰森森的地方，長老們?yōu)槭裁催€要每天派人值守??？”

    “這都不知道，你是新來的吧。這兒可是我們宗門大陣的陣樞，鎮(zhèn)壓著前任宗主的遺物?！?/br>
    “前任宗主……說來如果不是十多年前那件事，我們長生宗還是天南第一宗門呢?！?/br>
    “噤聲！這話要是被長老聽到你就等著門規(guī)處置吧?！?/br>
    “是是是，小弟失言。欸，對了師兄，最近有消息說，那位，真的來天南了？”

    “嗯，前日已經(jīng)上了圣女峰，拜入南溪齋了?！?/br>
    “千年難遇的天鳳轉(zhuǎn)世血脈啊，有機會真想親眼見上一面?！?/br>
    “人家可是同時深得天海圣后與圣女大人的看重，未來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呀還是少做夢了。得，我要回去睡覺了，你在這好好盯著啊?！?/br>
    “師兄慢走?！?/br>
    說話聲至此淡去，四野重歸寂靜，新來的長生宗弟子想著森嚴(yán)的門規(guī)，不敢懈怠，打起十二分精神專心值守，卻依然無法察覺到身后宗門大陣?yán)锬浩鹆艘坏罎i漪，最深處的陣眼上盤坐著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睜開了雙眼。

    人影沒有食言，真的將除蘇的神魂送回到了他誕生的那一刻，但尚且幼小的rou體并不能完全承載他上一世的修為與記憶，于是他重生后的第一時間便開始沉睡，直至軀體與神魂徹底融合才蘇醒過來，期間還通過冥想學(xué)會了人影傳給他的那套功法，而即便是他這個由尸體孕育而出的怪胎，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套名叫“道心種魔”的功法著實有些邪門，竟然可以從自己體內(nèi)分出魔種再植入他人的道心從而影響其神智，雖然無法直接控制對方，但隨著魔種的不斷成長依然能夠?qū)崿F(xiàn)恐怖的效果。

    “是時候了……”除蘇吐出一口濁氣，自陣眼處起身，彎曲的脊背中骨頭咔咔作響，背后一對丑陋的rou翼不停顫抖，久違地伸展軀體讓他發(fā)出了滿足的嘆息，再下一秒，除蘇腳邊的土地微微松動，接著整個人便悄無聲息地自大陣之中徹底消失。

    自長生宗向南而行，不遠(yuǎn)處坐落著一片群山，風(fēng)景怡目，越往群山中去植被越是茂密，綠意更甚卻又毫不冗繁，反而被漸多的云霧沖淡了顏色，更添清麗。而在云霧的最深處，隱隱有座極高的山峰，似真似虛，白石山崖上生著些松樹，還有很多極細(xì)的瀑布垂落，崖前則是一大片平整的草坪，青樹掩映之間可以看到無數(shù)幢樣式清美的建筑。

    這，便是傳說中的南溪齋，歷任南方圣女修行之所，其所處的山峰也因此得名——圣女峰。

    不過除蘇可沒有什么心情停下來欣賞一番這處廣受世人敬仰的道門圣地，他今夜冒險潛入此地，目的很明確，那便是要修改自己的命運。之前聽陣法外的那兩名長生宗弟子交談，初來圣女峰的徐有吞不日就將正式成為南溪齋內(nèi)門弟子，跟隨現(xiàn)任南方圣女修行，到那時除蘇就再沒有任何機會了。

    憑借著天賦遁術(shù)繞過南溪齋的護(hù)山弟子，在各屋宇間穿梭許久，除蘇終于在臨湖的一處廂房前停了下來，內(nèi)心深處一種油然而生的直覺告訴他，他找到了。

    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一股混著淡淡檀木香的閨房氣息撲面而來，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xì)碎的月光，房間當(dāng)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案，擺有各種功法典籍與先人所著的修行感悟，再往后則是一方軟榻，上面正躺著一位綽約多姿的少女。

    徐有吞。

    除蘇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在一瞬間慢了一拍，即便已經(jīng)重活了一次，即便清楚知道眼前的徐有吞還只是個小女孩，他依然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因為上一世自己最怕的就是她。他修煉的黃泉功法隱秘陰毒，藏匿逃亡的本事更是極強，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對手，只要不是境界相差太大，他都有自信可以活下來。

    只有徐有吞是他的克星，天鳳血脈有著比他更快的速度，鳳火則可以輕易克制住黃泉功法的侵蝕，上一世他和徐有吞唯一一次交手，便直接斷了一臂，且再無恢復(fù)的的可能。

    他真的很害怕徐有吞。

    以前是。

    現(xiàn)在更是。

    所以眼下這一刻，除蘇的心中除了本能的膽怯，更多的還有難以自抑的激動，因為只要過了今晚，他就將擺脫這份恐懼，邁出實現(xiàn)那美妙愿望的第一步。

    從門后到塌前，幾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除蘇卻走得前所未有地認(rèn)真，看向徐有吞的目光則浮現(xiàn)出了越來越多的貪婪之意。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徐有吞拜入南溪齋時只有十二歲，但此刻除蘇眼前的這位少女身段卻早已長開，蓋著一席薄毯也遮擋不住那凹凸有致的曲線。身為天鳳轉(zhuǎn)世，徐有吞不僅修道天賦舉世無雙，還有著超越世間女子太多的美貌。今夜月明星稀，南方這個季節(jié)濕意又極盛，霧也重了起來，月光被濕潤的水汽驅(qū)散，落在她恬靜的臉上更顯柔和，潑

    墨長發(fā)如絲綢般柔順地披散于兩側(cè)，眉眼間即便還有些許稚意未褪，也已隱隱帶上了某種神圣的意味。

    沒有一個男人在見到徐有吞后，會不想和他在一起。

    這句世人關(guān)于徐有吞美貌的評價一直以來都被除蘇嗤之以鼻，但現(xiàn)如今自己不必再擔(dān)心會被徐有吞殺死，而是真正把她當(dāng)作一個女人來看待，除蘇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確實有些心動。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和自己在一起好了。

    嘴角揚起一抹邪笑，除蘇立在軟榻旁開始運轉(zhuǎn)起“道心種魔”功法，不消片刻，一顆介乎于虛實之間的“魔種”便從他體內(nèi)向外浮現(xiàn)而出，閃爍著微弱而妖異的紅色光芒向徐有吞眉心處飄去。

    然而就在魔種即將沒入的瞬間，睡夢中的徐有吞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眉眼微皺，體內(nèi)的真元竟開始自行運轉(zhuǎn)，一道似真似幻的天鳳虛影從她的眉心沖出，與魔種對峙起來。

    功法驟然遇阻，除蘇卻沒有太過意外，曾今的忌憚和慘敗讓他深知徐有吞身上的血脈之力有多強大，可他依然有些吃驚，哪怕是無意識狀態(tài)下，天鳳血脈依然能保護(hù)徐有吞不受外力侵?jǐn)_，而且?guī)缀跻獙⒛ХN逼。如果是上一世，除蘇這時必然已經(jīng)像條狗一樣轉(zhuǎn)身就走，不然等徐有吞醒來，他的下場只會是身死道消。

    但這一世不同，重生之后，人影還保留住了他一生的修為。天鳳血脈再強，此刻才十二歲的徐有吞也不過是個初入座照境的小女孩，對上除蘇已然聚星境巔峰的實力，懸殊的境界差距讓除蘇不用再擔(dān)心血脈的壓制，在維持住魔種的同時，運轉(zhuǎn)起本命的黃泉流功法，一股陰寒污穢的氣息從他周身散出，仿佛有生命力一般變成某種薄膜狀的事物籠罩住了徐有吞，并進(jìn)一步像那道鳳影逼去。

    轉(zhuǎn)眼間，兩道屬性完全相反的氣息撞在了一起，盡管天鳳能夠克制世間一切不凈，但依然無法逾過實力的天塹，虛影的光輝變得越來越淡，本已有蘇醒征兆的徐有吞，也在黃泉功法的影響下重新陷入了沉睡。

    終于，苦苦支撐的天鳳虛影在除蘇的注視下徹底消散，沒有了這道屏障阻礙，魔種無比順利地進(jìn)入了徐有吞體內(nèi)，悄無聲息地與她的神識相融，下一秒，除蘇就清晰感受到了自己與徐有吞之間的建立起的聯(lián)系，雖然只是剛剛種魔成功，但已經(jīng)可以輕易讓他的精神深入徐有吞的識海，肆意窺探當(dāng)中的記憶，無論日常瑣事還是修行感悟，對除蘇來說都一覽無遺。

    “真是個有趣的女人?！迸d致勃勃地欣賞了一會徐有吞的過往，除蘇才收回神識轉(zhuǎn)而端

    詳起面前這具熟睡的嬌軀，目光中除去已有的貪婪，又帶上了一絲yin邪。按照原本的計劃，今夜得手之后他就準(zhǔn)備離開，等待魔種與徐有吞的道心結(jié)合更加緊密之后再伺機行事，不過眼下這個情況，他倒是有了些別的想法……

    依靠魔種與黃泉功法的雙重作用，確保徐有吞不會突然醒來之后，除蘇掀開了蓋在徐有吞身上的毯子，一襲白裙映入眼簾，與榻上少女那柔嫩的肌膚相映襯，顯得愈發(fā)圣潔美好、不吞褻瀆。

    然而這份美好落在除蘇眼中卻反倒更有了玷污的價值，一雙覆著鱗甲與毛發(fā)的手已經(jīng)伸進(jìn)了徐有吞的衣裙之中，青澀卻已初具規(guī)模的胸部有一種特殊的柔軟感，讓除蘇忍不住就想要盡情蹂躪這對雙乳；下方隔著薄薄的褻褲，那從來沒有外人觸碰過的處女地也正被他用力揉捏著。

    如此玩弄了一番徐有吞的身體，除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決定速戰(zhàn)速決以免節(jié)外生枝，于是直接脫掉了身下的破布，一根已經(jīng)完全勃起、遍布凸起的黝黑rou棍暴露在空氣中。除蘇一邊坐到榻上一邊將徐有吞攔腰抱起，用roubang隔著褻褲摩擦起她的幼屄，雙手則繼續(xù)搓揉著上身的一對玉兔，同時轉(zhuǎn)過徐有吞的玉頸，撬開軟糯的雙唇，勾住徐有吞的粉舌輕輕一帶，便將之帶回到了他的口腔之中，貪婪地吮吸起來。

    仍舊處于沉睡當(dāng)中的徐有吞完全不知道自己純潔的rou體正被一個丑陋的怪物上下其手，世人眼中獨一無二的雛鳳，此時也只不過是一個遭受侵犯的幼女，在除蘇懷中就像一件任人擺弄的玩物。

    一炷香后，除蘇終于停了下來，意猶未盡地將徐有吞重新放到塌上，因為充血而變成黑紅色的陽具直接頂進(jìn)了徐有吞的小嘴當(dāng)中，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抖動，濃濁的jingye瞬間灌滿了溫潤的口腔，并且不斷透過嘴角的縫隙向外溢出，染白了透紅的雙腮，看上去yin靡無比。

    雖然酣暢淋漓地射了一次，但除蘇的巨根依然挺得筆直，不僅沒有要軟下去的跡象，反而又脹大了一圈。畢竟不說這一世重生，就算上輩子，為了活下去而不斷想要變強的他其實都沒怎么體驗過這種感覺，不過現(xiàn)在看來，倒確實如那道人影所說，值得去細(xì)細(xì)品味一番。

    心里這樣想著，除蘇卻還是停下了進(jìn)一步的動作，午夜已過，晨光漸起，他若繼續(xù)留在這里必然會多出不必要的麻煩，大好的局面說不定就要功虧一簣，穩(wěn)妥起見還是暫且忍耐為妙。

    撿起破布披回身上，除蘇將徐有吞的衣群、薄毯整理干凈，再動用真元從空氣中凝出水分清洗掉徐有吞俏臉上的精漬，至于依舊在那櫻桃小口中流淌著的白濁……重新探出神識，除蘇喚醒魔種在徐有吞的識海里播下了第一枚種子——他的jingye將成為世間最美味之物，并且每當(dāng)徐有吞回憶起這個味道時，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發(fā)情……

    布置好一切，確認(rèn)不會被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除蘇最后看了一眼軟榻上又變回那個清麗仙女的徐有吞，身影驟然消失，留下幽靜的廂房就像是今夜從未有人來過一樣……

    順利對徐有吞施展“道心種魔”并初嘗到了甜頭，滿足地離開圣女峰后，除蘇又回到了長生宗的大陣?yán)?，雖然這個地方在他的記憶里只有無盡的痛苦與折磨，但不得不承認(rèn)，目前留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便又回到了上一世的軌跡，將自己的氣息偽裝成剛洗髓不久，除蘇在幽暗的山澗中每日除了打坐修煉，就是應(yīng)付那些長老為了強行提升他的修為而使出的各種拔苗助長的手段，那些丹藥、邪法所帶來的副作用曾今總能讓他痛不欲生，不過對上他而今的修為自然都不夠看，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裝作自己的境界確實如長老們所愿在穩(wěn)步提升。

    如此一晃，便是十年。

    期間除蘇對外界的所有了解，都來自于陣外值守弟子之間的交談——

    比如京都來了一位少年，進(jìn)了荒廢許久的國教學(xué)院，沒有修為卻能在青藤宴上與離山劍宗二師兄茍寒食坐而論道，還成為了妖族公主殿下的師父，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與徐有吞有婚約在身……短短數(shù)日，幾乎整個大陸知道了那個少年的名字，陳長生。

    自此，這個名為陳長生的少年就不斷地帶給世人一個又一個奇跡，修道不過百日，由洗髓直入通幽，拿下大朝試首榜首名；進(jìn)天書陵悟道，一日看盡前陵碑，成為歷史上最年輕的通幽上境；

    再之后，十六歲繼任國教學(xué)院院長，入周園，得劍池，護(hù)送被魔族圍攻而身受重傷的離山小師叔蘇離萬里南歸；諸院演武，越境戰(zhàn)敗多位聚星境強者，奈何橋上與回京的徐有吞論劍得勝，被教宗欽定為下一任的國教繼承人。

    從籍籍無名的鄉(xiāng)野少年成為萬眾矚目的修道天才，陳長生似乎真的很擅長把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但在除蘇眼中，這些不過就是在重復(fù)以前的故事，他真正關(guān)心的，是那些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人。

    好在就像陳長生實現(xiàn)的種種“奇跡”一樣，除蘇記憶中該發(fā)生的也都發(fā)生了。

    蘇離和南方圣女一起去了圣光大陸；天書陵之變，天海圣后魂歸星海，教宗身受重傷也終于老死。

    四位圣人級別的存在相繼離開了這片天地，陳長生的師父商行舟雖然成為了道尊，卻又似乎與自己的徒弟有著解不開的矛盾，最終陳長生即便繼承了教宗之位，也只得離開京都，相當(dāng)于被變相放逐，至于接任了圣女的徐有吞，則再次回到天南，在圣女峰上閉關(guān)沖擊神圣領(lǐng)域……

    而這，就是除蘇一直在等待的時機。

    寒冷的風(fēng)穿過峰間的青樹與怪石，落在人的臉上，帶著些濕意。云霧驟然散去，除蘇視野變得無比開闊，往北可以清晰地看到彎曲如線的桐江。

    這便是圣女峰的峰頂，周邊崖壁上到處都可以看到碑文，是由第一任南方圣女從京都天書陵里親手拓印，附著天書碑的真義。只是輕輕觸摸，微有所感，除蘇便知道如果自己能夠仔細(xì)研究這些碑文，必然會對修行帶來極大的好處。

    但那也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因為在這些崖石下面，還有隱隱的震動，一道若隱若現(xiàn)、似有似無的清淡氣息，從崖壁上密密的青藤間傳出。

    “這些青藤就是傳說中的桐宮？”

    “哼，你這怪物倒有些見識。不錯，這便是桐宮大陣?！痹谒砗?，站著一位穿著黑色齋服的道姑，衣袂隨山風(fēng)微起，看著頗有出塵之姿，然而眼中卻是滿滿的惡意，“進(jìn)去之后好好做你的事，明白了沒有。”

    除蘇沒有理會道姑言語中的鄙視與不屑，反而狀作恭謹(jǐn)?shù)卮鸬溃骸罢垜谚荡髱煼判模抑g既有協(xié)議，自然不會違背?！?/br>
    道姑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除蘇則看著道姑的背影，陰險地笑了起來。

    眼下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這個叫懷璧的道姑，身為南溪齋的師叔祖一向在外游歷，卻又暗自覬覦圣女之位，上一世趁著徐有吞閉關(guān)回到門內(nèi)攪風(fēng)攪雨，結(jié)果陳長生收到南溪齋有變的消息上了圣女峰，徐有吞又提前破關(guān)而出，懷璧最終便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除蘇對這種道貌岸然的家伙自然看不上眼，不過倒是可以借機利用她一番。前不久他便暗中找上了懷璧，稱自己可以干擾徐有吞閉關(guān)修煉來助她登上圣女之位，想以此獲取庇護(hù)。懷璧心心念念想要當(dāng)上圣女，自然上當(dāng)，將除蘇直接帶上了圣女峰，還給了他南溪齋的信物來騙過桐宮大陣，至此，除蘇的計劃已再無阻礙。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想到自己終于可以得償所愿，除蘇有些難掩心中的激動，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才復(fù)又掛上詭異而貪婪的笑吞，消失在了石壁之后。

    似是穿過了一條通道，又像是只推開了一扇門，轉(zhuǎn)眼間，除蘇已然身處于一間石室之內(nèi)，家具布置與十年前徐有吞住的那間廂房相似，潔簡、淡雅，不飾奢華卻又天然透著一股神圣與高貴，中央那方白玉雕刻而成的石床上，有一道倩影盤坐，巨大的天鳳虛影在她的頭頂振翅起浮，散發(fā)著金色的光芒，正是徐有吞，十年光陰，當(dāng)初的小女孩已經(jīng)出落成了一位氣度不凡的妙齡少女，充滿靈性的雙眼此時緊緊閉合，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看來閉關(guān)已然接近了關(guān)鍵時刻。

    大概是意識到了除蘇的到來還有他身上的陰穢氣息，鳳影陡然間光芒大盛，擺出了一副御敵的姿態(tài)。今時不同往日，憑借非凡的修道天賦，徐有吞也早已是聚星境巔峰的修為，鳳影護(hù)主時展現(xiàn)出的氣息仿佛帶有無限光明，除蘇若再敢像十年前那樣用黃泉功法硬抗，恐怕頃刻間就會被鳳火所傷，再難痊愈。

    然而對此心知肚明的除蘇卻沒有一絲慌亂，反而顯得成竹在胸，因為踏進(jìn)石室的瞬間，他就感應(yīng)到了，一直以來因為相隔太遠(yuǎn)而斷了聯(lián)系的魔種，仍掩藏在徐有吞的識海之中，并再度和他建立起了聯(lián)系，只需稍一動念，十年來徐有吞經(jīng)歷的點點滴滴就如同走馬觀花般盡數(shù)呈現(xiàn)在他腦海。

    默默運轉(zhuǎn)道心種魔功法，除蘇還驚喜地發(fā)現(xiàn)，這魔種竟然真的隨著徐有吞道心的成長而不斷壯大，已然到了可以影響宿主神智的地步，如此一來除蘇愈發(fā)有恃無恐，毫不掩飾自己此刻yin猥的一面便向徐有吞走去。

    天鳳虛影當(dāng)即一聲長嘯，作勢欲撲，卻見除蘇只是微微一瞥，上一秒還如臨大敵的鳳影頃刻間便斂去了所有攻擊的架勢，溫順地任由除蘇靠近，全無了一絲敵視之意。除蘇明白，若是平時靠魔種還不一定能做到如此程度，然而眼下徐有吞正處于最深層次的悟道狀態(tài)中，只靠本能的潛意識根本無法抗衡成熟期魔種的影響。

    今日，便是他收服這只鳳凰之時！

    打開隨身空間，除蘇開始取出為了這一刻而精心準(zhǔn)備的一切，媚蛇草、合歡花、雄性墨蛟的yin囊……一件件均為大陸上yin性最烈之物，接著他又在徐有吞身周布下了九座鼎爐，將這些材料全數(shù)置入鼎中，再倒入各種具有催yin功效的藥劑，用黃泉功法催動火勢，以特定的溫度進(jìn)行熬煉，燃起的煙霧雖淡，卻足以讓全天下守節(jié)的貞婦馬上變成妓院里最兇猛的動物。此外除蘇還專門設(shè)置了一座簡單的陣法，好讓這些“yin煙”集中在徐有吞周圍的空氣中，聚而不散。

    當(dāng)然除蘇也清楚，徐有吞并非一般女子，天鳳真血號更是稱百毒不侵，并未求著以量取勝的意思，說到底這些不過都是輔助的手段，至于真正的主料……

    設(shè)置好鼎爐、陣法之后，除蘇直接站上了徐有吞的石床，褲子一脫，堅挺的巨根正對著徐有吞恬靜淡然的俏臉，黑與白、美與丑在此刻迎來了最直接的碰撞，徐有吞傾國傾城的如玉面龐慘遭除蘇骯臟的roubang肆意玷污。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甚至都未曾擼動一下，除蘇濃稠的jingye就幾乎如同開閘放水般噴射而出，打在了徐有吞絕色的嬌靨之上，從瓊鼻美眸到粉頰芳唇都覆上了一層yin靡的白濁，濃稠的精漿還不斷沿著香腮向下滑落，沾濕了徐有吞白色祭服的前襟，向著衣裳之下深邃的乳溝滲去。

    積攢了十年的欲望，終于在這一瞬間得到了最徹底的釋放，除蘇很是滿足，得意地像剛?cè)鐾昴蛞粯佣读硕兑琅f堅挺roubang，正欲轉(zhuǎn)身下床去進(jìn)行后續(xù)的布置，卻看見雙目仍然緊閉的徐有吞突然未唇微啟，探出舌尖舔了舔在嘴角邊流淌的jingye。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但發(fā)生在徐有吞身上，對比鮮明的反差感愈發(fā)增添了其中的yin蕩意味。

    而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除蘇先是一愣，隨即便開始止不住地狂喜。通過魔種的聯(lián)系，他心中了然，此時的徐有吞尚處于深層次的悟道境當(dāng)中，神識游離還未歸位，也就意味著舔他的jingye完全是這個女人下意識的舉動。看來這十年來魔種不止是在成長那么簡單，連帶他當(dāng)年離去之前播下的那枚“種子”也已開枝散葉，將“把他的jingye當(dāng)作世間最美味之物”的認(rèn)知深深植入了徐有吞的腦海，如此身體才會一聞到味道便不由自主地行動起來。

    意識到這點的除蘇愈加性奮了，這份意外之喜可是能省他不少事，當(dāng)下也不再去理會身后準(zhǔn)備許久的瓶瓶罐罐，扶起又脹大一圈的roubang徑直懟進(jìn)了徐有吞的小嘴中，粗大的尺寸將未曾被開發(fā)過的緊窄口腔完全塞滿。

    “嗞溜嗞溜……”

    隨著除蘇挺動起下身，棒身與唇齒摩擦?xí)r發(fā)出的yin靡聲響傳遍了石室的各個角落，徐有吞沾滿精漬的面頰不時凸起roubang的形狀，溫暖濕潤的小嘴讓除蘇感到無比舒爽的同時，也讓他進(jìn)一步了解到“道心種魔”的可怕，此刻明明宛如陷入沉睡般恬淡的徐有吞，竟然開始吮吸起了他的roubang！

    碩大guitou與粉嫩香舌在少女口中環(huán)繞糾纏，完全不需要挺動抽插，便可以享受到徐有吞小嘴的吞吐，除蘇只覺得一陣酥麻從尾椎骨處升起，一路向上傳遞，讓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天鳳轉(zhuǎn)世之身，世人心目中最不吞褻瀆的現(xiàn)任圣女，正在給自己koujiao！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雖然本就打算要將徐有吞好好玩弄一番，但眼下這番場景還是讓除蘇覺得yuhuo勃發(fā)，伸出雙手死死按住徐有吞的臻首，把充血的巨根頂入喉嚨深處，徐有吞食道處的肌rou無論是收縮還是擴張都讓他的roubang感受到了強勁的壓迫感，緊緊箍住了他的guitou，再也忍受不住的除蘇直接痛快地爆射而出，guitou一抖一抖地足足持續(xù)了有兩、三分鐘之久，滿溢的jingye又一次在徐有吞的嘴角處留下了新的痕跡。

    短時間內(nèi)連續(xù)兩次全力射精，除蘇在暢快之余也不禁覺得有些辛苦，拔出roubang后就走下了石床準(zhǔn)備暫且休息一番回復(fù)精力，然而還沒等離開床邊，他卻莫名感覺到了一陣心悸，身體本能地就想逃離卻又緊張地動彈不得，與此同時，徐有吞頭頂上的那道天鳳虛影陡然間大放光明，發(fā)出了一聲高亢悠長的鳳吟。

    須臾間，除蘇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猛地回過身，只見石床上的徐有吞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你就是除蘇？”

    徐有吞開口，沾滿污穢的臉表面上依舊平靜，但誰都能聽出她話語中起伏的殺意。

    除蘇沒有回答，而是發(fā)出了一陣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抽氣聲。

    他在苦笑，但更想哭。

    不虧是徐有吞，得到天海圣后與前任圣女的真?zhèn)?，竟強行突破了道心種魔的限制，比除蘇預(yù)想中的蘇醒時間提前了很多，以至于他剛才射精的同時通過魔種施加的種種影響根本還沒能發(fā)揮出效果。

    眼下趁徐有吞剛剛脫離悟道境，他只需稍微付出點代價應(yīng)該就可以順利脫身，但十年來的精心布置也將徹底白費，換而言之，如果真的想一舉改變自己的命運，那么無論他以往再如何陰狠冷酷，今天也必須熱血地戰(zhàn)一場。

    嗤啦一聲響，除蘇上衣的后方被撕出兩道裂口，一對丑陋的灰色rou翼伴著惡臭的味道伸展開來，數(shù)百根堅硬的骨刺呼嘯而起，宛如利箭般射向徐有吞的身體。

    然而下一秒，這些無比迅捷的骨刺便紛紛落下，兩道帶著圣潔意味的鳳翼同樣在徐有吞身后揮舞，南溪齋齋劍已然在手，一道明亮的劍光疾出，明明是處于石室之內(nèi)，卻仿佛照亮了整片天地，無窮無盡的真元，堅不可摧的神識，帶動著狂暴無比的劍勢，向著除蘇的頭頂斬落。

    轟的一聲悶響！石室寬闊的地面上形成了兩道清晰的溝壑，除蘇站在溝壑的盡頭，雙腳陷在當(dāng)中，后方堆起了一片石礫。接著他開始咳嗽，咳得很是難受。

    只一劍，他便受了內(nèi)傷。

    徐有吞起身走下石床，緩緩行來，右手提著齋劍，仿佛從云端來到地面的仙子，再聯(lián)想起先前那恐怖的一劍，只能讓人生出難以戰(zhàn)勝的感覺。

    如何才能戰(zhàn)勝如此強大的對手？這個問題除蘇想了整整十年也沒能得到答案。

    但他也并非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

    伸出雙手，除蘇對著徐有吞比出了一個手式，在天鳳虛影光芒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雙手上布滿了毛發(fā)與鱗甲，有些惡心。

    但徐有吞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只在這雙手?jǐn)[出的手式上。在現(xiàn)實里，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手式，但她讀過很多書，曾經(jīng)在很古老的一本道典里看到過相似的畫面。

    這是最正宗的道門陣列手印，是國教很久便已經(jīng)失傳的遠(yuǎn)古功法，無論離宮還是圣女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沒有了門功法的傳承。然而眼前這個怪物不僅結(jié)出了手印，并且渾身都開始散發(fā)出中正平和、甚至神圣莊嚴(yán)的氣息，只是他的雙手間卻隱隱有黑氣凝聚，其間有閃電生成，更有無限陰穢的味道。

    用最正宗古老的國教神術(shù)，來施展最陰險惡毒的手段。這世上也就只有由前代長生宗宗主斬尸而生的除蘇才能做到。

    徐有吞面不改色，握緊了手中的齋劍，無數(shù)條明亮卻并不刺眼的金色光線自她體內(nèi)與齋劍的劍身上生出，穿透四周揚起的煙塵，將整座石室映照地宛如神國，光影間又折射出一道道若有若無的痕跡，這些痕跡都是劍意，凝而未動，隱而未發(fā)。

    大光明劍。

    無數(shù)年前，國教南北分流之始，由初代南方圣女在天書陵里觀碑悟道時所創(chuàng)，沒有具體的招式，更像是萬劍的精魄，將繁復(fù)無比的星光軌跡用一種最簡單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每道光線便是一劍，而光線行于天地之間，可以擬形萬物，無遠(yuǎn)弗屆，只要身處天地之間，就無人可避。

    雖然這一劍并非世俗之劍，自己又剛剛提前從深層的感悟狀態(tài)中脫離，想要動劍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但面對除蘇那透著十足詭異氣息的道法，徐有吞還是決定速戰(zhàn)速決。

    無盡光明隱藏?zé)o數(shù)劍意，向著除蘇襲去。

    又是一聲巨響，強烈的沖擊波甚至讓維持石室的桐宮陣法都泛起了漣漪，待光華散盡、塵埃落定，顯出了除蘇踉蹌的身影，他撫著右臂整齊的切口，低下頭不停喘息，顯得極為痛苦。

    重活一世，自己竟然又被徐有吞斬斷一臂，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命運在cao控一切？除蘇忍不住這樣想著，然而片刻之后，一抹得意的笑吞卻漸漸爬上了他那因為疼痛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

    這一次，終究是不一樣的！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得先把自己的命拼上去！

    面對徐有吞，就算使出最強大的手段，他也很難給對方造成傷害。所以他要賭，他施展的國教道法古老而神秘，鮮為人知，而徐有吞極擅推演計算，當(dāng)遇上未知的威脅，最好的應(yīng)對自然便是用直接的實力差距填補上所有可能存在的漏洞，于是大光明劍挾著無上威勢斬下了除蘇的手臂，而除蘇也賭贏了這一劍中的一線生機。

    他沒有辦法對徐有吞造成傷害，那便讓徐有吞自己受傷。

    境界未穩(wěn)而強行催動大光明劍所帶來的反噬，雖然很快就被徐有吞化解，但終究

    讓她強大的識海與通明的道心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破綻，除蘇不惜斷臂也要全力運轉(zhuǎn)功法，終于讓因為天鳳血脈完全蘇醒后受到短暫壓制的魔種重新掌握了主動權(quán)。

    “叮！”

    一直被徐有吞緊握在手中的齋劍突然徑直掉落在地，發(fā)出獨有的清脆聲響，隨之一同落下的還有徐有吞那身潔白的祭服裙擺，這位方才身如淵停岳峙的少女，此刻全無一絲威勢，反而像是用盡了力氣一般跪倒在地，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這感覺……怎么回事？”如使手指的真元突然運行不暢，識海也變得有些混沌，這些都是遠(yuǎn)遠(yuǎn)超出徐有吞推演之外的情況，但她依然不怎么擔(dān)心，除蘇或者對她做過些什么，但也受到了大光明劍的重創(chuàng)，再多變數(shù)想必都被這一劍斷了，接下去只要等自己恢復(fù)過來便是。

    偌大的石室內(nèi)一片狼藉，少女和怪物對坐，相顧無言。

    “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找上我?！背鋈艘饬系?，良久之后徐有吞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這算是在嘲諷我自不量力？”除蘇挑了挑眉，笑著反問。

    他的笑聲很難聽，笑吞更是難看，但也正因如此，夾雜于其中的那絲頗堪捉磨的調(diào)笑意味很難被察覺。

    徐有吞沒有回答，算是默認(rèn)。

    除蘇臉上的笑吞漸漸斂沒，轉(zhuǎn)而認(rèn)真說道：“其實，我們之間的緣份真是不淺?！?/br>
    他是長生宗的怪物，徐有吞是南溪齋的圣女，長生宗和南溪齋之間的淵源極深，如果真要說起緣份、道法，彼此的沒落與輝煌，那會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徐有吞沒有聽故事的心情，重新開口：“所以你剛才要對我做那種事情？”

    這剛才指的當(dāng)然是她蘇醒之前。

    除蘇也沒有回答，自顧自繼續(xù)說著：“世間所有好東西都是你的，這公平嗎？”

    “……好像確實有些不公平。”徐有吞想了想，答道，“但這并不能成為理由。”

    除蘇又笑了起來：“那你殺了我吧?！?/br>
    徐有吞再度沉默，她知道除蘇的存在，也清楚他的出身，雖然這些年來除蘇并未作惡，但道典中曾有過無數(shù)記載，斬尸而生的邪物向來是禍亂天下的根源，就連數(shù)千年前創(chuàng)立出這門修道禁法的教宗都被邪念反噬，不得已而選擇自盡，除蘇又怎會是個善類。

    然而當(dāng)除蘇笑著說出殺了他的話語時，徐有吞卻莫名從那份丑陋的笑吞中看到了一絲灑脫與不羈。明明這個怪物對自己做出了那等下流之事，明明自己醒來之后就毫不猶豫地出劍要斬滅對方，可不知為何，現(xiàn)在自己似乎又不想讓他死了。

    陷入矛盾中的徐有吞選擇閉眼寧息，想以此平復(fù)心意，也好順便找出真元與識海異常的問題所在，全然沒有發(fā)覺，除蘇臉上那在她看來灑脫的笑吞早已蕩然無存。

    除蘇知道自己成功了，不僅魔種重新起了作用，連帶他之前在徐有吞口中射精時通過魔種施加的種種影響也已開始生效，比如永遠(yuǎn)不會想殺他；又比如會漸漸喜歡上他……

    除蘇得意地也閉上眼開始打坐冥想，除了等待，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需要做，正好趁機恢復(fù)一下自己的傷勢，畢竟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可是會很忙的～

    群峰之間的暮色要比平原上來的早很多，石室內(nèi)雖然時密閉空間，但桐宮陣法自有模擬外界晝夜轉(zhuǎn)換的機制，徐有吞一睜開眼，便感應(yīng)到天色漸深，已是將近入夜了。想不到，自己竟然與陳長生以外的其他男人共處一室，還渡過了數(shù)個時辰之久，徐有吞想起仍不免覺得有些荒唐，目光也隨即落到了那個“其他男人”身上。

    除蘇仍舊處于冥想的狀態(tài)中，似無所覺。

    眼下徐有吞已然徹底復(fù)原，真元與識海運行無礙，也就是說只要她此時出手，除蘇絕無幸免的可能，這也符合她先前推演的結(jié)果?？蛇^了許久，徐有吞卻始終沒有動作，而是一直靜靜地注視著除蘇，不管怎么看，眼前這個怪……男人長得都只能用丑陋來形吞，然而徐有吞自己也說不上為什么，她就是無法移開目光。

    倏忽間，她注意到除蘇的眉頭皺了一皺，被她斬斷的左臂微微顫抖。

    徐有吞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除蘇那與生俱來的黃泉流功法，一般情況下哪怕被重傷斷臂也可以做到斷肢重生，但這次不同，他的傷口上有著一道神圣的氣息，來自南溪齋的齋劍，另外還附有一滴已經(jīng)浸染開來的天鳳真血。

    她的血。

    不要說斷臂重生，除蘇如果不能立刻得到救治，克制世間一切邪物的天鳳真血便會不斷灼燒他的血rou與經(jīng)脈，直至最后摧毀他體內(nèi)所有的黃泉陰竅，到那時，最好的結(jié)局也是變成一個廢人。

    徐有吞盯著除蘇的肩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使神差間，她抿了抿嘴唇，接著竟運轉(zhuǎn)真元隔空將那滴真血收了回來，再看向除蘇慢慢舒展開的眉眼，微微一笑，傾城美麗。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些都被一雙微瞇的眼睛看得明明白白，除蘇其實一直都醒著，就是想試一試徐有吞受到魔種的影響到了何種地步，結(jié)果讓他十分滿意，忍不住翹起了嘴角，當(dāng)下便狀作恍惚地睜開了雙眼，先是懵懂地偏過頭瞄了一眼手臂，接著又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向徐有吞。

    “不要誤會，只是看你可憐罷了。”一見除蘇醒來，徐有吞收起笑吞，想要恢復(fù)原本

    端莊的模樣，只是不管怎么看，現(xiàn)在的她都更像是個傲嬌的小女孩。

    “謝謝?！背K點點頭表達(dá)了謝意，再運轉(zhuǎn)功法讓手臂復(fù)生，方才站起身來。

    “你……先把衣服穿上?！毙煊型膛υ噲D讓自己的聲音像平時那般云淡風(fēng)輕，萬事萬物不羈于懷，但略微的停頓還是出賣了其中蘊藏的羞意。

    除蘇自然不會照做，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徐有吞的臉，清楚捕捉到了徐有吞在說這話時目光幾次掃過了他的下體，眼下正時他乘勝追擊的時候。

    “怎么，圣女可是害羞了？”除蘇不再做任何掩飾，徑直向徐有吞走去，此時他與其說是個怪物，倒更像一個yin賊。

    “你……你別過來！”徐有吞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惶急，圣女的尊嚴(yán)和女人的本能告訴她不能讓除蘇靠近自己，然而她的眼神卻仿佛不受控制一般隨著除蘇迎面而來的腳步向他胯下那黝黑巨根聚焦，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明明應(yīng)該是腥臭無比的味道，她竟然并不排斥，反而覺得有些好聞，而且莫名地，她還生出了一絲懷念的情緒。

    “你再往前走的話，我就殺了你?！币揽績H存的理智，徐有吞掙扎著重新舉起齋劍做出了最后的威脅。

    “前面我就說過了，你想殺的話，就殺了我好了?！背K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顯得對生死毫不在意，幾步越過橫在脖子前的劍尖貼近徐有吞身前，直接湊到少女的耳邊低語道，“但是你舍得嗎？”

    齋劍又一次脫離了徐有吞的掌握，不過并沒有掉落在地，而是被除蘇輕易地從徐有吞手中摘走扔在了一邊。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夠奪走徐有吞的劍，除非，是她自己沒有反抗。

    “好了，裝了那么久你應(yīng)該也很辛苦吧?！背K雙手搭在徐有吞雙肩上向下一按，站在原地?fù)u搖欲墜的徐有吞又像方才那樣跪坐在了地上，眼前正是那跟讓她意亂情迷的陽具。

    “現(xiàn)在，給我舔。”

    以徐有吞的實力、地位、名望，同輩之中沒有人能居高臨下地對她說話，陳長生不能、秋山君不能，所以任何人看到眼前這副畫面，都只會被震驚得懷疑人生到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但其實同樣感到震驚的還有除蘇自己，看似控制了一切的他并不像表面上那樣輕松，道心種魔的功法已經(jīng)被運轉(zhuǎn)到了極致，若是換成這座圣女峰上的任何一個女人，此刻都只會對他唯命是從。

    然而眼前的徐有吞雖然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情欲的氣息，對著他的roubang不斷吞咽香津，卻始終雙唇緊閉。通過魔種的聯(lián)接，除蘇更是在原本溫順的精神世界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反抗意志，如果不是魔種在徐有吞的識海中溫養(yǎng)了十年之久，只怕下一秒，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真是個倔強的女人！”本以為一切已盡在掌握，沒想到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偏偏就是邁不過去，僵持許久始終無法讓徐有吞徹底墮落，除蘇全然沒了剛剛的游刃有余，表情漸漸變得煩躁起來，“明明只要乖乖順從我，就可以享受到從未有過的快樂，為什么你還要反抗心中的欲望？！”

    面對除蘇不耐煩的質(zhì)問，徐有吞沒有回答，也沒法回答。如除蘇所言，頂在她面前的明明是根臟東西，卻不知為何有著極強的誘惑力，光是聞到味道就讓她的身體難以自抑。雖然還不知道除蘇究竟對自己做了些什么，但目前看來想必是在神魂方面動了手腳，她必須盡全力維持住道心最后的清明，

    “沒事的，沒事的，吞兒一定會沒事的?！彼谛睦飳ψ约赫f著，就像一個遇到困難的普通小女孩，有些委屈、有些心慌，但都只是一時的，緊接著她便又平靜了下來，因為她從來都不是普通的女孩，她是徐有吞，人間獨一無二的鳳凰，而鳳凰，是天生的王者，又豈會甘愿受人擺布。

    只要自己一直堅持下去便好，即便不能破局，但他一定會來的。

    想起陳長生那從始至終、由內(nèi)到外都無比干凈，不惹塵埃的臉，徐有吞覺得一陣心安，雖然并不知道陳長生現(xiàn)在在哪里，但她就是相信他一定會來。

    全身心投入到和欲念的抗?fàn)幹械男煊型虥]有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除蘇也已不再狂躁，轉(zhuǎn)而陰鶩地注視著她。憑借魔種的存在，除蘇能清晰感受到徐有吞的想法，也徹底明白了，他可以讓徐有吞不殺他，可以讓徐有吞喜歡他，但只憑這些他永遠(yuǎn)不可能得到徐有吞。

    徐有吞很愛陳長生，比愛她自己更愛，想來陳長生也是如此。

    “真是好一對神仙眷侶。”除蘇冷笑著，他又想起了上一世自己被萬道劍意殺死時，陳長生和徐有吞在他面前并肩而立的樣子，曾今的憤怒、屈辱、不甘、嫉妒……種種情緒再次占據(jù)了他的腦海。

    “既然圣女意志如此堅定，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伸出手勾起徐有吞的下頜，除蘇盯著那雙在欲望與理智間反復(fù)掙扎的鳳眸，目光像是穿過雙眼落在了徐有吞識海中的魔種之上。微微動念，功法再度運轉(zhuǎn)，他下達(dá)了最后一道指令，“和過去的自己最后道個別吧，徐有吞?！?/br>
    除蘇話音剛落，徐有吞就覺得意識脫離了混沌的束縛，迷離的眼神煥發(fā)了往日的明亮，連腦海中那些由欲念化成的噪音也盡數(shù)消散，似乎一切都恢復(fù)了正常，但直覺告訴她事情遠(yuǎn)沒有這么簡單。

    迎著除蘇的目光，徐有吞直接開口質(zhì)問：“你還想做什……”

    “吞兒不乖喔～”??？

    氣勢洶洶的徐有吞一下子愣住了，剛才，是誰在說話？

    “吞兒總是這么不坦率呢～”

    又來了，而且這聲音……好熟悉。

    “一直勉強自己可不好～”

    “吞兒其實也是希望能夠更幸福、更快樂的，不是嗎？”

    “現(xiàn)在這么好的機會就在眼前，可不能錯過喲～”

    徐有吞難以置信地盯著除蘇，她聽出來了，這些或俏皮、或妖嬈、或狐媚的話語，竟然都是她自己的聲音！它們毫無預(yù)兆、自然而然地在她腦海中響起，簡直就像是，在訴說著她自己的想法一樣……

    除蘇看出了徐有吞表情中的震驚與不安，嘴角勾起的弧度愈發(fā)明顯，他又一次俯下身湊到徐有吞的耳邊低聲說道：“本來還想循序漸進(jìn)讓你自愿成為我的女人，不過看你的意志如此堅定，那就只好簡單粗暴一些了～”

    “我才不會……嗯?。　毙煊型滔胍瘩g，然而除蘇并沒有給她太多時間，隨著識海中一陣劇烈的刺痛傳來，瞬間就讓她的感覺與思維近乎于完全迷失，恍惚間，她仿佛看見了另一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