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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yin自述】(20)

    作者:hollowforest

    2023年1月31日

    字數(shù):8,314字

    [第20章]

    午夜驚醒,一額頭的汗。

    旁邊的母親睡得很安穩(wěn)。

    昨夜,一次彷佛例行公事般,極其正常普通甚至平淡的zuoai后,她吞了顆安眠藥,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我掀開被子,對著側(cè)身睡著的母親,那光潔的大屁股大力抽了一巴掌。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

    手感真他媽好,不輸莊靜太多。

    我忍不住又扇了一巴掌。

    我俯身親了母親一下,然后眉頭皺起。

    母親一身的汗味、sao味,我才想起來,昨晚她被我內(nèi)射完,非但沒洗澡,私處也沒清理就這么睡了。

    我將母親翻過來,她仰躺著,雙腿自然分開,果然,逼xue一片狼藉。

    「我愛你?!?/br>
    我喃了一句。

    然后自己表示懷疑。

    下了床,也不開燈,赤條條地,甩著jiba走進漆黑的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咕嚕一口氣喝光,又倒了一杯,然后坐在暗黑中。

    沒有睡意。

    手指敲著玻璃杯,咚、咚、咚、咚……像是秒針在跑。

    噩夢喚醒了我,空虛折磨著我。

    從來就沒有停過。

    地中海會有這樣的夜晚嗎?這么想,轉(zhuǎn)頭看向母親臥室洞開的門。

    漆黑中,我笑了。

    像是有人能看到一樣。

    你這傻逼——我這么對自己說。

    我回到母親的臥室,隨手扇了一巴掌母親的奶子,媽的,手感也不賴,拿起枕邊的手機,我一邊揉著母親的奶子,一邊給葉一葦撥了個電話。

    不出意料電話響了幾下就被掐斷了。

    我又撥。

    又被掐斷。

    一會,電話撥打回來。

    是壓抑著聲線的憤怒控訴:「你瘋了?」

    我淡漠地說:「我怎么瘋了,突然很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了就給你個電話,這叫瘋了嗎?」

    這叫有錢任性。

    但我剛剛的話,沒有說謊,不是什么勾引婦女的手段,我的確很突然地想聽葉一葦?shù)穆曇簟?/br>
    我有些失落。

    因為母親的事。

    和葉一葦有什么關系?我其實不該對母親說,我們在一起。

    我他媽真的是個傻逼。

    我該推開母親,母親才會慢慢地靠近的。

    我偏偏在那種情況下說出那樣的話,結果達成了如今這樣的結果。

    什么結果?就是我和母親現(xiàn)在像是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

    像是。

    這下我們之間沒了母子關系,也沒了夫妻關系。

    只有供需關系。

    cao你媽!我又玩砸了……所以我想起了葉一葦,她是我至今在我身邊但我還沒有染指的女人,雖然小動作不斷,有些不清不楚的,但比較起來算是純粹。

    那邊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后:「我們改天再說這個好嗎?我明天還要工作,而且……」

    而且現(xiàn)在凌晨兩點多。

    「但我現(xiàn)在就在想你?!?/br>
    我打斷了她。

    那邊又是亡音一般的沉默,大概一分鐘后:「你別玩我了好嗎?我知道的……「聲音是煩躁,是焦慮或許還有怨氣:「你就是……你這些富豪,就是想換下口味什么的,就是想嘗鮮……」

    「我……我就是個被生活壓榨的女人,你不是想我,你就像是在嫖妓……」

    我冷冷地對說:「你是這樣看自己的嗎?」

    我頓了一下,又說:「你是這樣看我的嗎?」

    我當然是。

    每次我說話,那邊都沉默,似乎我說的是什么哲理,需要時間消化。

    她看似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是我怎么看,是事實!」

    我反問一句:「所以你像我這么有錢的話,就會隨便嫖妓?或者說隨便換男人,玩弄感情?」

    我是在拷問自己。

    那邊依舊在我說完后沉默不語。

    「我剛做了個噩夢,醒來就睡不著了。我也能很坦誠地告訴你,我醒來時候身邊有女人,睡前我們還做了愛,但……但那又怎么樣?我做噩夢,我驚醒,我睡不著,我想起你,想聽你的聲音,想和你聊天……我有錢,但錢幫不到我。但我知道你的聲音可以。我知道,你害怕被你丈夫知道……」

    「你知道個屁!」

    藝術生第一次爆粗打斷了我,然后對我發(fā)飆,但仍然是壓抑著聲音的發(fā)飆:「你睡不著關我屁事!你知道?你知道什么?。磕阒牢易罱粓F糟嘛?我對不起我丈夫,你知道嗎?我們之間不正常你又知道嘛?你揩油是揩得很爽,對吧?我的胸想摸就摸,想捏就捏!讓我穿那些賣rou衣服!我呢?我為了錢,為了這份工作,為了這些狗屁的生活,我還得對你笑,還得小心翼翼地維持和諧,而不敢有任何怨言!你他媽知道嗎?我是他妻子,我不該三更半夜和另外一個男人在聊電話,你他媽知道嗎?」

    「那晚安吧?!?/br>
    我果斷掛機了。

    我又回到客廳的沙發(fā)坐下來。

    就是發(fā)呆。

    腦子一直在想【未來】的事。

    想一些措施,想一些可怕的后果,想為啥我不給電話給方槿琪,她一個人一間宿舍,我可以和她聊通宵。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了,手機震動了,拿起來一看,是葉一葦。

    當然只可能是葉一葦了。

    我立刻接了。

    但那邊沉默著,就像是誤觸了。

    好半晌,終于:「聊吧,聊什么都行了。」

    聲音疲憊而沙啞「吵架了?」

    「嗯。」

    「他打你了?」

    「……」

    不說那就是打了。

    應該是一耳光什么的吧,然后就摔門跑了?我聽到電話那邊的風聲。

    「對不起?!?/br>
    我的道歉沒有任何誠意,我毫不掩飾,就是例行公事一樣,用語氣告訴葉一葦我沒有任何歉意。

    「出來嗎?」

    我直接將軍。

    「去哪?」

    那邊回答得很干脆利落。

    「反正不是酒店?!?/br>
    我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

    又說:「找個地方喝酒吧,電影都是這么演的?!?/br>
    結果葉一葦:「不,就去酒店吧?!?/br>
    被我視jian了這么久,葉一葦應該早就想過被我cao的這一天了,甚至,她腦子或許已經(jīng)模擬過,到時是反抗還是含羞忍辱。

    她以為主動權在于她的克制力,其實是在于我的。

    我「開」

    車去接她,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衛(wèi)衣T恤短褲拖鞋,頭發(fā)凌亂,蹲在馬路邊在掰腳趾。

    明顯看出來哭過。

    我們沒去酒店,朝我那上課的宅子去了。

    二十多分鐘的車程。

    明明都想傾訴點什么,但從接到她上車后,我和她都沒說話。

    我也不需要駕駛,自動駕駛cao縱著車子在跑著,我和她都在看夜景,一人看一邊,我看左,她看右,汽車自己在飄著。

    一直到上了電梯,開了門,我們都沒有說話。

    但一進門,我們就抱在了一起,接吻,然后直接脫衣服在門口的地毯上zuoai。

    出軌其實很簡單的。

    最終我都沒有喝酒。

    我其實也不愛喝酒,冰箱里只有果汁、肥宅水。

    我開了一瓶冰露喝著。

    她呢,化悲憤為性欲后,現(xiàn)在化悲憤為力量,都快黎明前了,居然在擼鐵了。

    cao!剛剛才高潮完沒多久,她光著身子,逼里的jingye也沒處理,哦,也沒提醒我要戴避孕套,現(xiàn)在就跑過去拿著啞鈴練起來。

    那逼里的jingye一直在往下滴。

    房間里的健身器材她挨個在練,發(fā)泄一般,zuoai也算是熱身運動了,不然我真擔心她會抽筋。

    她練得嗬嗬聲,渾身是汗,跟著眼淚一起掉。

    最后累了,就坐在落地玻璃前,看著窗外的夜景發(fā)呆。

    我給她披了一件毛巾。

    這時候,我們之間才說了第一句話,我說的:「我沒想到你這么天真?!?/br>
    「是吧?!?/br>
    我沒再說,等她說。

    「也不是天真吧,是憧憬。憧憬你知道嗎?和畫畫一樣,腦中已經(jīng)看到自己要什么了,期待著成品?!?/br>
    她又哭了。

    眼淚嘩啦啦掉,但沒聲音的那種哭。

    然后帶著哭腔,對我破涕為笑地說:「哪像你,你看,一個電話,又睡了一個女人,還是別人老婆,多好。」

    我沒有安慰她:「這個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的啦。」

    她沉默,半晌:「對啊?!?/br>
    她情緒逐漸平復了,擦了眼淚,去了洗手間,出來后撿起脫在門口的衣服穿上,對我說:「載我回去吧。」

    「回去見到他怎么辦?」

    「我不知道,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我又說:「他打你,你還手啊?!?/br>
    她能輕易放倒那帶綠帽子的家伙!我破壞了葉一葦?shù)幕橐?,但我并不覺得那個家伙無辜。

    葉一葦或許看不明白,但我的智庫卻看得很清楚,智庫給出的感情危機是三個月左右,結果因為我這通電話提前了一個多月。

    她笑笑,搖搖頭:「還什么手,我沒力氣了。」

    送她回家后,我開始有困意了,但是還沒等車開到家爬上母親的床,葉一葦又打電話來了:「你回來?!?/br>
    我又回去。

    站在街邊的她,還是那一身打扮,但身邊有兩個行李箱。

    幫她搬行李上車后,我問:「去哪?」

    「不知道,找間酒店先吧?!?/br>
    「干脆住我那里算了?!?/br>
    「也行。你女人不介意嗎?」

    莊靜在那里健身過,她是見過的,也是莊靜麻痹了她,以為我有個這么絕色的女人肯定看不上她。

    「她只在意我每個月給她的錢,不在意我到底有幾個女人?!?/br>
    「哦?!?/br>
    車開到一半,看夜景

    的她突然說:「那我算被你包養(yǎng)了嗎?」

    「也可以啊?!?/br>
    我隨口說道:「一萬一個月可以嗎?」

    「好?!?/br>
    她又笑著說:「要簽合約的啊,簽個五年十年的。」

    我轉(zhuǎn)頭:「你這樣的價錢我能簽你一輩子?!?/br>
    包養(yǎng)終究只是個玩笑話。

    那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她不是樸熙真,樸熙真聽到這種話能蹦三丈高。

    眼鏡女其實說得有些對的是,錢能影響感情,但不該衡量感情。

    數(shù)字沒感情。

    我有什么就給電話小周,他吃一份我吃一份,相得益彰,反正他會控制好度,做到師出有名,合情合理。

    我不想讓母親知道我和地中海是一伙的,所以平時沒怎么表現(xiàn)出有錢的樣子,還經(jīng)常地下黨一樣,躲躲藏藏的。

    我拿到我那份,就幾乎全部轉(zhuǎn)給莊靜,對于她的投資報告,我也看都不看的。

    數(shù)字罷了。

    只要有地中海,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看不看都一樣不是我的。

    「什么都不用管,有人上來搞衛(wèi)生,電視墻上有電話,要什么,打那個電話他們會買了送上來,你就只管住就行了?!?/br>
    給葉一葦錄入了出入指紋后,她去洗澡,我喊了聲「別想太多,早點睡」,就走了。

    也不管她會不會在浴室里哭,或者從浴室出來看到新房間會如何感慨悲傷。

    反正她注定睡不著了。

    現(xiàn)在我卻想睡了。

    我困得甚至想留下來和她睡,但我知道,我留下來很可能安撫著她,又會滾在一起。

    健身的精力都好,習慣性用流汗解決問題。

    所以我還是決定回到母親身邊。

    因為我疲憊的是精神。

    這樣的小插曲,不過是女人的月經(jīng)一樣,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xiàn)一次,然后很快就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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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偶爾空虛迷茫一下,也有助于我調(diào)整心態(tài)。

    我又開始期待小周的那個學校起來,三天兩頭往小周那里跑。

    「我們不能搞得太夸張,就是一個小型的,類似某種實驗性質(zhì)的東西。」

    「這他媽還不夸張???」

    「你別打岔。主要是創(chuàng)意,其實也就是那些規(guī)章制度的制定。」

    「找寫黃文的搞一個?」

    「cao,那些寫文章的自己玩過幾個女人?干啥找他們?我們自己干才更爽?!浮敢矊??!?/br>
    這件事小周比我興奮多了。

    因為這個項目,他體驗到了更高層次的權力。

    他現(xiàn)在就打開著教育局的數(shù)據(jù)庫,加載了某種插件后,居然能輸出如年齡范圍、三圍范圍進行搜索,還能根據(jù)Ai算法進行美貌排序,篩選掉符合條件中長相平庸丑陋的人。

    數(shù)據(jù)列了下來,但一連翻了好幾頁都是紅色、黃色的,這表明是我們不能動的,應該是有背景或者名花有主的。

    我和小周第一時間有些氣餒,嘴里調(diào)侃著「cao,好花都被別人摘了」,但翻到后面,看到綠色的點開一看,居然還是大美女,頓時又起勁了。

    「這個這個,新婚人妻,剛被開發(fā),相貌很贊,就是胸部有些小。」

    「不小了,這算是大奶子了好吧?」

    「你能不能有點追求?」

    「一直玩巨乳你不膩嗎?氣質(zhì)好就可以了啊?!?/br>
    「這個這個這個,女兵退伍專業(yè)的,cao,這個肯定帶勁,他媽的還是處女,稀罕物啊?!?/br>
    「這個不太好吧?會不會很麻煩?」

    「麻煩是你需要考慮的嗎?你沒看嗎,受家庭政治背景影響的,沒問題的?!浮咐^續(xù)繼續(xù)?!?/br>
    「這個,三胞胎姐妹,我cao,居然不是紅黃,還沒被人惦記上!」

    「看看親屬資料,cao,mama也是美女?!?/br>
    「你傻逼嗎?遺傳啊,她媽不是美女能生三個美女出來?」

    「一起搞來?」

    「管他呢,先上傳,行不行有其他人做審核的?!?/br>
    「那行。」

    我過去一直以為地中海是一個巨型集團的老總,現(xiàn)在逐漸發(fā)現(xiàn)了,政商一體化,他就像是那些在背后花錢讓自己的人去競選總統(tǒng)的團體,他是財閥也是軍閥,是土皇帝。

    我們七嘴八舌地,那些變成數(shù)據(jù)被人肆意窺看私隱的女教師、女教授還有女學生們,此刻可能在上課,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正被別人挑挑揀揀然后決定著。

    半天后——「累死了,看花眼了,剩下干脆隨機挑選吧,反正長得都不差?!浮钙鋵嵨腋杏X,相貌評分可以降低要求,要不全是美女也會審美疲勞吧,鮮花總歸需要些綠葉襯?」

    「那么40%平庸的,30%良的,20%優(yōu),10%極品?」

    「這個,再斟酌下……」

    「還要考慮不同身份?!?/br>
    「cao你媽,這和剛剛有什么rou分別?我感覺吧,你說項目周期那么短,還有一大堆事要決定呢,我們就沒必要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了吧?」

    「其實玩法我早就琢磨得七七八八了,要不你以為項目能批下來?現(xiàn)在就是完善細節(jié)啊……」……「你這校服設計得太yin蕩了吧?」

    「yin蕩不好嗎?正正規(guī)規(guī)的和一般學校有啥分別?」

    「我覺得還是外表正經(jīng)內(nèi)有干坤那種比較好吧。」

    「cao,那干坤是啥?」

    「我們這不是在討論嗎?」……「算球了,校服還是找人設計吧?!?/br>
    「你以為找人就不用討論了嗎?你總得給人個設計方向吧?一堆服飾沒定呢?!浮竷?nèi)褲也要?」

    「不然咧?」

    「他媽的,又不是量產(chǎn)機器人!」

    「……好像也是哦。」……「我覺得還是要安插多幾個男的進去。輪jian啊,群體yin亂派對啊,還是很帶勁的。也順便算是你的保鏢?!?/br>
    「保鏢?會有危險嗎?也對,他媽的,她們怎么肯愿意配合你的玩法?」

    「cao,誰告訴你要她們愿意了?她們愿意那我們不成了開妓院了嗎?玩妓女有什么意思?」

    「那咋整?萬一鬧個起義什么的……」

    「你怕個卵啊,當然會相應的成熟的控制手段啦,你安心啦?!?/br>
    「那就是演啦?」

    「也不是……啊,這……他媽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說了……」

    臨走前,我都上車了,小周又把我喊了下來。

    我在他辦公室坐下來,我以為他還想斟酌一下項目的事情,小周卻一臉正經(jīng)地對我說:「小景,我們也算是好兄弟了。」

    他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了起來,這里摸摸那里摸摸,奇奇怪怪的。

    感覺他準備告訴我,他得了癌癥了,不久就要離開人世了。

    「我在這個辦公室呆了有十六年了吧,別看我挺威風的,其實就是幫老板們出出面,以前真正能拿到手的,和開銷一對沖,也剩什么了?!?/br>
    他坐在了辦公桌上,看著我說:「但就這一個項目,我拿的錢比過去十六年加起來的還多,算是一夜暴富了?!?/br>
    「你干啥?別告訴我你快要掛了,要把遺產(chǎn)留給我?」

    對了,的確沒聽小周說起過,他有兒子還是女兒什么的,于是我立刻問:「你是做爺爺?shù)娜肆税桑俊?/br>
    他笑了笑,搖搖頭:「有個兒子,讀大學時吸

    毒死了,我就沒再想要孩子了,先不說這個?!?/br>
    他臉又正經(jīng)了:「你知道,花無百日紅,像今天這樣的光景,不會一直有的?!浮肝抑馈!?/br>
    我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真的是地中海的私生子。

    小周也告訴過我,我這種情況其實很罕見。

    一般地中海玩女人,玩完就算了,很少會像對我這樣,給予這么大的照顧,雖然對地中海來說,所謂的照顧本質(zhì)上也是玩。

    我過去惶恐的,其實并不是失去地中海的關照,而是怕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會被收走。

    那是張怡的主意。

    但小周接下來的話,卻安撫了我:「嗯,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懂得讓那個女人幫你管理資產(chǎn)……」

    「我們的黃金窗口是兩年左右吧,一般兩年后,老板就會把你忘得差不多了,你現(xiàn)在買房買車各種開銷,我不是問老板要的,老板下面有團隊在管著老板的資產(chǎn),我是向他們要的,老板如果不時還詢問著你的情況,那么我們要的東西,他們就會批給我們,就像這次,趁著老板的興致在,我才能拿到這個項目,大撈了一筆。等項目完成,你的那份我也會給你,你就知道是多大的一筆錢了?!?/br>
    他嘆了一口氣:「哎,所以你知道為啥我要搞那么多事情嗎?就是為了吸引老板的注意。但這種注意是有時效性的,一定時間老板不再提起你的話,我們消息就出現(xiàn)不了在他那里了,屆時我們要啥也要不到了。然后一直到哪天老板又想起了你,綠色通道才有可能會再次開,但一般來說,基本不報太多的指望?!?/br>
    他又笑了:「不過現(xiàn)在我們拿了足夠多了,老實說,按照現(xiàn)在這種開銷,我玩到下輩子也沒問題了。但人心又怎么會滿足?能拿更多的話,自然還是想拿更多?!?/br>
    這時他停下來了,我也終于有機會問出我心中的疑問了:「怎么突然和我說這個?」

    「其實不和你說也沒什么,這段時間你也一直很配合我,但是,像我剛剛說的,我想要得更多。老板或許不會再特別關照我,但我現(xiàn)有的權力和關系網(wǎng)還在,你在那之前,也還能拿到不少,所以我想和你合作,算是投資也好,也不知道哪天或許老板又想起你了,我想,在那之前,我們可以合作,繼續(xù)擴展我手頭上的權力?!?/br>
    我終于搞明白了小周的意思了。

    他在鋪后路。

    等地中海徹底遺忘我們時,能有個好出路。

    他已經(jīng)不滿足于一個律師事務所了,他想趁著地中海還關照著我,撈個區(qū)域管理做。

    至于他口中的這個區(qū)域管理,是市長還是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關心,因為我壓根就不懂這個。

    我只能答應小周,讓小周放手去做。

    經(jīng)過一整天的討論下來,我突然發(fā)現(xiàn),要放棄一些女人了。

    有舍才有得。

    暫時有四個我是不想放棄的:母親是肯定不會的,然后是張怡和莊靜,這是有特別感情的,而安妮則是很好用,功能性非常強。

    方槿琪,只能算是張怡的附庸了,就像旃檀現(xiàn)在是莊靜的一樣。

    眼鏡女我早早和安妮說過了,是安妮財產(chǎn)了,我不會花錢養(yǎng)著她的,要安妮自己解決。

    我不缺這點錢,但我不想。

    況且安妮也讓她回去經(jīng)營內(nèi)衣店了,期間也發(fā)生了一些欲擒故縱的事情,那就是安妮的樂子了。

    其實說起來也沒啥放棄不放棄的。

    像姚老師、韋燕燕母子這種,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我只是傷風感冒,沒事就讓她患一下罷了。

    「今晚豬骨湯?」

    「好啊,玉米豬骨湯?!?/br>
    「蓮藕不好嗎?」

    「現(xiàn)在蓮藕不好?!?/br>
    我將已經(jīng)剁好的豬骨頭盒子丟進身后自動跟著的手推車里,而母親走到另一邊的蔬菜區(qū),撿了兩根玉米丟進去。

    「是不是買的有點多了,冰箱塞不下了?!?/br>
    「有幾個菜是今晚就做的?!?/br>
    「就我們兩個人,弄這么多干啥?」

    「慶祝下唄?!?/br>
    走得稍前的母親歪著腦袋看過來,揚揚眉:「?」

    我撿起旁邊的雜菰,看向母親,她的眸子中,籠罩著一層揮散不去的哀愁,雖然這揚眉讓她看起來分外俏皮,中年美熟女賣萌相當要命,但我每次看著,總會被那眼神中如此明顯的哀愁吸引住注意力。

    「你的生日?!?/br>
    我淡然說道。

    「啊……」

    母親的啊拖著長長的尾調(diào),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把頭扭回去,聲音卻飄了過來:「我都忘記了?!?/br>
    她又扭頭,眸子哀愁削減了那么一點吧,我也不太確定,但表情卻是輕松的:「生日禮物是什么?」

    給女人送東西,有時候就像是命運路口的抉擇,影響是深遠且連綿的。

    費煞思量。

    前提倒好思量:不能貴不能賤,投其所好之余要有驚喜。

    但條件在這里,卻未必能達成。

    送衣服本是首選,送好了,母親經(jīng)常穿著,貼身之物,而睹物又會思情。

    我也不怕自己眼光不夠,有莊靜在,她的審美和品味不會比母親這個服裝設計畢業(yè)差。

    其次是小首飾,女人無法拒絕之物,也是時常佩戴之物。

    如果是另辟蹊徑,還可以送內(nèi)衣,但這只是滿足自己的欲望,是極其下乘的選擇。

    我想了許久,問了幾個女人,幾個女人的答案都不一樣:張怡開玩笑時建議我把方槿琪送給母親,給她送一個媳婦,正經(jīng)的建議是連衣裙。

    莊靜的建議是工藝品,然后讓我挑花了眼。

    安妮想了半天,卻告訴我,別人的建議沒什么意義。

    姚老師說最好是自己做的,畫的畫啊,之類的……最終還是我自己想了兩天,自己決定了下來。

    我告訴母親:「晚上你就知道了?!?/br>
    回到家,我進了廚房,架起手機,點開預先收藏的烹飪視頻,開始忙活起來。

    母親剛開始還旁觀了一下,指指點點,看著我不時點停手機,然后手忙腳亂地折騰著各種廚具、食材,又嘲笑了我一番后,就走了。

    其實單親家庭,我張羅一桌子菜并不是什么問題,主要是她在一邊看著,不知道怎么我心亂,越想給她一個驚喜,反而越是沒法想預想中那般流暢瀟灑。

    我也不著惱,也是笑嘻嘻地弄著。

    平時的兩菜一湯,今天特別弄了燭光晚餐,琳瑯滿目地擺了六菜一湯,母親笑著說浪費,然后一邊吃,一邊嘴里吐槽著,這個少鹽那個該多點糖,火候不夠什么的。

    但明顯看得出她還是特別開心的。

    「來,閉上眼睛?!?/br>
    「要是親一口就算是禮物的話,你就不用送了?!?/br>
    母親閉著眼睛等待生日禮物,我心想,要不要掏出jiba插進她嘴巴里。

    但我隨后老老實實地拿出了禮物:「張開眼?!?/br>
    我拿著一張紙在她面前晃蕩著。

    「什么玩意?」

    母親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拿過去看。

    是一個月后大假期的旅游票。

    而且是一個人的。

    母親有些懵:「怎么送這個給我……」

    「你有7年沒離開過這個城市出去走走了吧?媽,我知道的,你早就想出去走走了,而這段時間你又不太開心的樣子……」

    母親放下手中的票,長長吁了一口氣,有些感慨:「7年了嗎,我也沒怎么數(shù),反正上次出去,你還是這么大的時候呢……」

    她的手比了一下高度,又看向我:「轉(zhuǎn)眼你就這么大了?!?/br>
    又苦笑:「媽也老了?!?/br>
    女人其實最忌諱別人說她老,但她們自己總喜歡自嘲自己的年齡。

    以前生活過得非常緊湊,有點閑錢都存起來應對突發(fā)情況了,說真的,母親還真舍不

    得拿幾千塊出來玩幾天,這對過去的她而言就是燒錢。

    現(xiàn)在呢,地中海侵犯母親,其實付出的代價相當?shù)停菏欠萁K身聘用的合同。

    別看是「允許你終身為我打工幫我賺錢被我剝削你還要感恩戴德」,這年頭,有時候失業(yè)就是家破人亡,所以,這份合同其實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母親如今不太缺這個旅游的錢,但自己兒子能貼心地為她著想,我開出她還是很開心的。

    但她突然又問:「很貴吧?你哪來的錢?」

    我其實早就想好了說辭,抬出了地中海:「嘿,媽,我說了你別生氣。之前你老板還是什么經(jīng)理不是來過嗎,他給了我個紅包,哇?。玻埃埃皦K耶,我想買那個游戲機很久了,你又一直不肯給我買,我就沒告訴你……」

    「哦……」

    母親戳我的腦門。

    我提地中海,但她表情沒有多少異樣。

    她又問:「不止給過你一次錢吧?」

    「認罪伏法」

    是最大的謊言,我老老實實承認:「給了3次……」

    「行嘛你,會藏私房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