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兄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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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位“家畜”對主人的生活習(xí)慣相當(dāng)不以為然。 個性溫柔敦厚的左邊的那頭蛇兄馬上低頭認(rèn)錯?!笆俏覀儾粚Γ瑢Σ黄??!钡枪粜詮?qiáng)、性格粗暴的右邊那頭蛇弟卻完全不買他的帳。 “既然看到了你不會順便撿起來拿去丟?。∵@可是我們的地盤,我們愛怎樣就怎樣,輪不到你來管?!?/br> 看來他把佳典的責(zé)備都當(dāng)成了耳邊風(fēng)。 “你可別忘了,是我們大發(fā)慈悲,你才能像現(xiàn)在有的吃有的住耶!還敢在這里指手畫腳!” “哦,是哦?!奔训洳桓适救酰痈吲R下瞪著地板上的蛇弟?!澳呛茫瑥默F(xiàn)在開始我什么都不說了。當(dāng)然啦。生活習(xí)慣不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啦!想不到可以化成人形,又可以控制氣候,那么法力無邊又偉大的蛇仙竟然不會自己撿換下來的皮。唉,我也只好忍氣吞聲,含淚度日了。” “……忍氣吞聲?”性格粗暴的蛇弟已經(jīng)是青筋暴現(xiàn)。 看他那副兇像,佳典毫不畏懼。 “誰教我是寄人籬下,待豐之身,哪有我講話的余地,我真是命苦哦……主人我撿他穿過的內(nèi)衣內(nèi)褲,小的怎能不聽哦……” “你……?” 看佳典故意捏著鼻子,百般無奈似的伸出二根手指要撿起他們脫下來的皮,右邊的蛇弟霎時臉紅,立刻上前搶過地板上的蛇皮。 “這,誰說這是內(nèi)衣內(nèi)褲!” “你們既可以化成人形,怎么連這種常識都沒有?自己穿臟的衣服到處亂丟,還厚臉皮叫別人幫你撿,我不服氣,你就連人情都搬出來壓我,我怎敢不從?!?/br> “我哪有!不要摸啦!” 見佳典把手伸過來要拿,蛇弟趕緊把被說成“臟內(nèi)衣內(nèi)褲”的皮拖得離佳典遠(yuǎn)遠(yuǎn)的。 “怎么?沒關(guān)系,就讓小的幫你拿去丟吧?!?/br> “……!” 賭氣的蛇弟銜著自己脫下的蛇皮,滑到一邊背過頭去不理他。 而在一旁靜靜看著這場舌戰(zhàn)的左邊那頭蛇兄,則是一邊回頭一邊對佳典投以崇拜的五體投地的尊敬眼光。 為了感謝蛇兄一直默默的支持他,佳典對他頑皮的眨眨眼睛。看到佳典那么可愛的模樣,蛇兄一時害羞臉紅,又對佳典增加了幾分好感。 相對于哥哥,向來我行我素的蛇弟和佳典是每天小吵不斷。 “什么嘛!他以為他是誰,竟敢命令我!” 看著怒氣沖沖的弟弟,蛇兄把身子靠過去安慰,接著說道:“……我,我很喜歡他喔。你呢,真的討厭他嗎?”蛇兄懦懦的問道。 想不到蛇弟反而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說:“當(dāng)然喜歡啊。我要是討厭他早就一口把他吃掉了!” 蛇兄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這樣的話,我們更應(yīng)該好好待他才是。況且,他又對我們那么好,真的是很難得?!?/br> 自從佳典住下之后,一直都吃得很少。 難得仙境里物資充裕,但每當(dāng)看到桌上豐盛的大魚大rou,佳典就會難過掉淚。想到外頭的親戚們在挨餓受苦,三餐不繼,只有自己吃得那么好,總覺得對不起大家于心不安。 再加上蛇兄弟幾乎每天都必需喝他的血,于是佳典原本就瘦弱的身子都快成了皮包骨了。 “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就回去看看吧?!?/br> “……?” 原本坐在廊下發(fā)呆的佳典,聽見背后傳來低沉的說話聲,轉(zhuǎn)頭確認(rèn)聲音的主人。 只見那個老是和他吵個不停的蛇弟,貼近他的耳邊溫柔低語:“就只有一天,我們放你回去探望家人?!?/br> 真的?” 佳典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他,蛇弟露出難得的笑吞故意揶揄的說:“你再這樣瘦下去,難道要我們啃骨頭啊?” “真的可以嗎?”佳典半信半疑的轉(zhuǎn)頭問蛇兄。 “別客氣了,你就回去看看吧?!鄙咝挚隙ǖ恼f。 佳典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不過,就只有一天的時間,太陽下山之前,你一定要再回去這里來,你能保證嗎?” “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佳典連忙點(diǎn)頭。 鉆進(jìn)佳典睡衣里面的蛇兄弟,一個從袖口,一個從開敞的領(lǐng)口伸出頭來,而尾部則是纏在佳典身上,微濕的鱗片在肌膚上輕輕撫弄。 佳典正想解開睡衣讓他們吸血,但伏在胸口的蛇兄搖搖頭說:“今晚我們不吸你的血,我們要……” 蛇兄說到一半忽然聽到有舔東西的聲音,低頭一看,卻見蛇弟已經(jīng)咬住佳典的細(xì)腕吸起血來了。 “弟……你就不能稍微忍耐一天嗎?” “這不是喝多喝少的問題?!?/br> “少裝了,你自己還不是想得不得了?” “我,我……” 這對性格南轅北轍的蛇兄弟,經(jīng)常會為了一些瑣事意見不合。但是,性情溫順的蛇兄最后都會順著弟弟。其實(shí)佳典心里很清楚,那是因?yàn)樯咝址彩露继娴艿苤?,絕不全是因?yàn)樯咝謧€性懦弱溫順的關(guān)系。即使平常在家里活動,蛇兄也都會讓路給弟弟先過。 想到這里,佳典微微一笑,在被弟弟譏的一時口拙的蛇兄額上輕輕送上一吻。蛇兄驚訝的抬起頭來,綠褐色的臉不由自主燥得越來越紅。 “你剛才要我別客氣,怎么你自己反而客氣起來了?!奔训溆媚橆a輕輕撫著他。 蛇兄害羞的舔舔佳典的唇,遲疑的說:“可是……,你明天還要趕路,這樣會沒體力的。” “沒關(guān)系的,你每次吸血的時候不都是輕輕咬,盡量不讓我受傷的嗎?” “你真好……” 見他們二個眉來眼去,蛇弟像個爭寵的小孩子似的,不滿的硬擠進(jìn)他們中間。 “我,我每次也都有很小心哦!都有注意不要留下傷口!而且都小口小口的吸沒有太用力哦!我……” 佳典不解的看著蛇弟,但這回反而輪到蛇弟口拙接不下去了。佳典被弄的一頭霧水,偏著頭愣愣的看著他……” 體貼弟弟的蛇兄一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起身附在佳典耳邊小聲的說:“我猜想,我弟弟是想要你也親親他?!?/br> 佳典一聽這才恍然大悟。 驕傲又脾氣別扭的蛇弟故意撇過頭去不看他。 佳典見狀主動靠過去,也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向他道謝:“我知道你也對我很好,謝謝你羅?!?/br> 臉紅的蛇弟這才滿意的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驕傲的說:“你很喜歡我們對不對?” 佳典誠實(shí)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是啊,我很喜歡你們哦?!?/br> 蛇弟一開心又原形畢露,端出一副老大的模樣訓(xùn)示道:“你既然那么喜歡我們,那不管我們做什么,你都不準(zhǔn)反抗?!?/br> 看他那抬頭挺胸,不可一世的樣子,佳典拼命忍著想笑的沖動,頷首說道:“是是是,小的不敢?!?/br> 剛剛才在鬧脾氣拐彎抹角討親親,這會兒又在這里裝模做樣,佳典覺得這個蛇弟實(shí)在是可愛極了,好想抱住他猛親。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知是太愉快了還是因?yàn)樯咝值軇偤脛恿似饋?,搔得他身子發(fā)癢。 “唉呀……不要亂舔啦……”佳典麻癢的倦著身子躺在被褥上。 “說好不準(zhǔn)反抗的,乖乖的別動!” “……?” “很快就過去了,你稍微忍耐一下。 “……” “哦……?” 仰躺在軟被上的佳典乖乖的看著天井。 “……” “你,你們!到底在做什么?!” “……” 佳典突然感覺他們在他二腿之間的地方……。正想起身,但原先繞在手臂上滑動的粗大蛇身,不知何時竟緊緊纏住他的身體。佳典不自在的扭動一下身子,這時,“嗚……!” 一陣微微的刺痛,讓佳典忍不住叫出聲來…… 原來蛇弟竟然張口咬住佳典仍嫌稚嫩的分身根部。與頸部和手腕比較起來,這個部位要敏感許多,佳典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二只銳利的尖牙刺進(jìn)柔嫩的肌膚,像是在醫(yī)院打針?biāo)频?,毒液被緩緩的注入身體里,佳典覺得下腹部開始漸漸熱了起來。 “不……!我不要……”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的佳典,略帶哭音的想制止他們,微微動動身體試著抵抗,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全身麻痹無法動彈。 “請你原諒……我們也不想這樣對你……可是,我們實(shí)在是放心不下?!本G褐色的蛇身在敞開的前胸輕蠕,蛇兄歉然的說:“明天一早,我們會遵照承諾放你出去。可是在那之前,我們必須先在你身上烙下永不背叛的誓約?!?/br> “……我好怕……!” 佳典止不住全身顫抖,一向溫柔的蛇兄也只能萬分憐惜的看著他,愛莫能助。 今年才剛滿18歲的佳典尚未經(jīng)人事,直覺以為下腹部的腫脹感是來自于蛇毒的作用。 過了一會兒,蛇弟慢慢抽回毒牙正當(dāng)佳典以為儀式終于結(jié)束,想要松一口氣的時候。 “……啊……!” 一直在下身動作的蛇弟竟將佳典幼小的分身整個含進(jìn)口里。 “不要!不要吃我……!” 這時候的佳典完全無法想像,因?yàn)樯咝值芤粫r私心強(qiáng)迫在身上烙下的印記,竟會從此毀了他的一生。 佳典蜷在房間的一角。這是第幾個無眠的夜呢?他早已數(shù)不清了。 每個月固定會有5天,就像女性的月事一樣,下腹部不斷傳來悶悶的脹痛。白天有其它的事可以分散注意力倒也還好,但一到了夜晚,全身的血液彷佛在血管里沸騰狂奔一般,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萬分痛苦卻又無計(jì)可施,只能咬牙苦挨到天亮。 這50多年來,雙 頭蛇在他下體烙下“永生之約”的印記,每個月不斷反復(fù)的折磨著他,無論他怎么做,都無法排解下體那熾熱酥麻,卻又得不到解放的痛苦。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好不吞易天終于亮了,但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大早就被母親和meimei叫去幫忙整理廚柜找舊相簿,看來這個家真的不能再待了。 多年前的無情戰(zhàn)火帶走了佳典的血親,留下他一人孤苦伶丁。偏偏和蛇兄弟的一段奇遇又讓他成了不老不死,也就是一般人眼中的“妖魔鬼怪”。若是成年人之身也還好,蓋間屋子獨(dú)居也沒人會注意,但這副永遠(yuǎn)長不大的青少年模樣想在現(xiàn)實(shí)社會生存,就非得找個適當(dāng)?shù)娜思摇凹淖 薄?/br> 這幾十年來輾轉(zhuǎn)寄宿,不管他再怎么掩飾,一戶人家大概最多只能待5年。好不吞易和家人建立的深厚情感也不得不忍痛放棄,一次又一次,重復(fù)制造著注定分離的相逢,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衰老,死去,自己什么也挽留不住。年復(fù)一年,無奈的數(shù)著這場不知何時才能結(jié)束的人生,而支持佳典活下去的唯一寄托,便是當(dāng)年允諾蛇兄弟那永不離棄的誓約。但是如今,連蛇兄弟也不要他了…… 佳典拖著高燒不適又一夜不成眠的疲憊身體出門上學(xué),走到半路,卻被等候多時的巖崎彬叫住。看到他,佳典更煩悶了,全身發(fā)熱又頭昏已經(jīng)很不舒服,還得要把昨天為什么打他的事交代清楚,免得他以后老是來找自己麻煩。 他們兄弟,早就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凈。既然忘了,也沒必要去逼他們想起。反正他們已經(jīng)不需要自己,從此便可回復(fù)自由之身,那不是很好嗎?“關(guān)于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一時沖動出手打人,又對你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佳典一邊往學(xué)校走,一邊想趕快把這件事結(jié)束掉。 巖崎彬卻突然打斷他的話:“我有話跟你說?!?/br> “巖崎……?”持續(xù)不退的高燒,讓佳典連思考都漸漸混沌起來。 這個時候,四周瞬間起了一陣濃霧將他們重重包圍,帶往另一個神秘的空間。 “你睡得好沉,是身體不舒服嗎?” ……一下子,佳典有點(diǎn)懷疑自己的眼睛。這個房間,完全都沒變,而“他”也像50多年前初見時一樣跪坐在身邊,用著熟悉的溫柔眼神看著自己。只不過當(dāng)年那位身穿和服笑著對他說:“就算我說了名字,你也很快就會忘記?!钡哪贻p人,如今身上穿著高中生制服,又換了個模樣,名字叫做“巖崎彬”。 再次回到這間屋子,讓佳典一時彷佛跌回那遙遠(yuǎn)過往時空之中。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又再次擊碎佳典重新燃起的希望。 “你可能是感冒了,看你有些發(fā)燒所以我就把你帶回家來。學(xué)校那邊我已經(jīng)替你請好假,也聯(lián)絡(luò)過你的家人了,我看你今晚就留在這里過夜吧?!?/br> 原來巖崎彬并不是想起他們的過去才接他回仙境的,在佳典面前,“他”還在努力扮演“巖崎彬”這個角色。擰了一條涼涼的濕毛巾,輕輕覆在佳典的額頭上。 “謝謝,那我就打擾了?!?/br> 看著面前擺的這個不知道從哪個朝代用到現(xiàn)在的盛水木盆,和穿著高中生制服認(rèn)真想演好一個“現(xiàn)代人”角色的“同班同學(xué)”,佳典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事嗎……。?” “不,沒事。”嘴上這么說,但總是止不住笑。 巖崎彬見狀不悅的說:“什么意思嘛,有什么好笑?” 佳典只好說:“我只是想起從前的往事,覺得很有趣而已?!?/br> “往事?那一定是相當(dāng)愉快的回憶羅?”“是啊,那的確是一段快樂的時光。” 那段很久很久以前,和蛇兄弟一起共度的日子。性格南轅北轍的蛇兄弟雖然經(jīng)常會為了一些瑣事爭執(zhí),但感情卻是非常深厚。失去兄長的佳典,總是羨慕的看著他們想:“有兄弟作伴真的好好。” “我在想,不知你是否愿意說一說當(dāng)時的事……因?yàn)槲覍?shí)在記不得我們曾經(jīng)見過……很抱歉?!?/br> 佳典聞言挑起眉,冷冷的看著他:“你還真是薄情寡義?!?/br> “對不起?!?/br> “算了,算了,我開玩笑的你別在意。既然記不得就算了,反正我也決定忘了這件事。” “什么……?”巖崎彬不解的偏著頭。 “我……決定放棄了?!奔训涞男χ贿厯u搖晃晃的站起身。 “我就將今生唯一的初戀,送給那個漂亮的孩子吧?!?/br> 木盆里的水倒映著天上的明月,佳典無限感慨的低頭凝著輕微晃動的水中月。一旁的巖崎彬看著他的模樣,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時過午夜,庭院里的草木依舊隨風(fēng)輕搖,彷佛沒有盡頭的長廊向前延伸,其中的一個房間流泄一絲昏黃的光線,映出紙門上身形蜷曲的雙頭蛇影。 “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dú)⑺f他會把這件事忘掉?!?/br> “人類說的話怎能相信!”,“那不然,我們把他跟和泉一起養(yǎng)在這里好了?” “你……你干嘛一直幫他說話?你喜歡他?” “才不是!”被弟弟一激,蛇兄連忙否認(rèn)。 “我只是覺得……你還有沒有印象,他和那個逃走的孩子好像有點(diǎn)像?” 蛇弟想了一會兒,不以為然的反駁道:“別傻了,他要是還活著也已經(jīng)是老人了。再說,那孩子看起應(yīng)該更小一點(diǎn)才對。” 在他們印象中那個18歲的佳典,不論相貌體型都和這個佳典不一樣,況且天底下同名的人又那么多。 這對蛇兄弟對于人類在青春發(fā)育期,面貌體型多少會有所變化一事,完全一竅不通。 “你到現(xiàn)在還對他念念不忘?”蛇兄聞言不滿的回道:“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以前被騙了一次結(jié)果現(xiàn)在又想帶人類回來養(yǎng),還不是因?yàn)楹腿宰雍脧?qiáng),和以前那孩子很像?” 從剛才就一直縮在房間角落的少年,身子不斷發(fā)抖,口中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 他們剛帶他回家的時候還很正常,可是當(dāng)和泉一見到蛇兄弟的原形之后,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叫他也不會應(yīng),只是睜著一雙沒有焦距的大眼,魂早就不知掉到哪兒去了?!?/br> “原本還以為他挺堅(jiān)強(qiáng)的,弟,你根本就是選錯對象了。” “煩死了!他這樣子至少比以前那個管東管西,還敢命令我的小鬼聽話多了!” “可是,看他這樣神智不清,恐怕是活不久了?!?/br> “要你管!” 已經(jīng)被蛇兄弟嚇的魂飛魄散的和泉,即使他們化成人形拿水和食物給他,他還是連碰都不敢碰。 雙頭蛇慢慢滑向縮在墻角的和泉,但當(dāng)蛇身甫纏上他的腳,和泉馬上臉色發(fā)青,發(fā)瘋似的不斷尖叫:“不要過來!妖怪??!” 蛇弟的尖牙才剛埋進(jìn)他的頸子,和泉就當(dāng)場昏死過去了。,呸! 吐掉口中的濁血。蛇弟雖然嘴上不肯認(rèn)輸,但他也很明了,要豢養(yǎng)人類供吸血養(yǎng)生之用其實(shí)是一件非常困難,可以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佳典是他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人類“家畜”。因?yàn)楹髞碓賻Щ貋淼娜祟惾枷窈腿F(xiàn)在這樣,光是看到他們的模樣就已經(jīng)嚇昏過去,過不了幾天就死了,更不要說是長期養(yǎng)在仙境里了。 “……?” 走廊上忽然傳來“喀咚”……的輕微聲響。 雙頭蛇立刻滑到房門口,上半身直接穿破紙門探頭往外一看,只聽見漆黑的庭院深處傳來一陣逐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 一定是剛才那幕被佳典看到了,不過雙頭蛇并不急著去追捕他,因?yàn)槌巧咝值艹返艚Y(jié)界,否則沒有人能逃離這座迷幻的仙境。他了不起就是躲在大宅院的某處或是在竹林里徘徊而已。 一回頭,蛇兄弟這才發(fā)現(xiàn)長廊上躺著一個破舊的小布囊。 隔天一大早,雙頭蛇便化成人形將神智不清,不堪飼養(yǎng)的少年送出結(jié)界之外。 之后,他們翻遍了仙境的,找到腿都軟了再也走不動,卻還是找不到佳典。居然有人類能從他們布下的重重結(jié)界中離開,而且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雙頭蛇主動撤掉結(jié)界放人回到外面的世界??墒沁@一次,他們已經(jīng)特別加強(qiáng)防衛(wèi),不論是想要進(jìn)入或是想逃出去,根本都是不可能的。 但是,終究還是被他逃脫了。 在那個留下來的小布囊里,裝著一張小紙片和一截早已風(fēng)干的蛇尾。那就是50多年前,被一個人類小孩削斷的那截蛇尾。而那張臨時從隨身記事本撕下來的小紙片上,只留了簡單的二個字…… “再見”。 蛇兄弟見了這二樣?xùn)|西,終于弄明白佳典的身分,頓時憤怒的幾乎發(fā)狂,紅著雙眼四處尋找佳典的蹤跡。 畢竟,當(dāng)人類是很不自由的,他們在外面的世界只能靠二條腿走,不方便使用法力。 當(dāng)他們再度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仙境的時候,下半個身體早已是傷的鱗片剝落,血跡斑斑了。 自從那天半夜佳典逃離他們的仙境之后,已經(jīng)失蹤整整三天了。 與其說是“失蹤”,或許說“消失”會更貼切一點(diǎn)。 彷佛“野村佳典”這個人物從來就不曾存在似的,他們?nèi)チ艘按寮?,甚至找到和佳典國中時期就同班的舊同學(xué)打聽,得到的回答竟然都是:“根本沒聽過這個人!” 他就像空氣一樣憑空消失了。 雙頭蛇會這樣不甘心的拼命到處找他,其實(shí)并不是為了要報復(fù)50多年前被人類背叛欺騙的恥辱。 他們豈會不懂佳典留下“再見”二字的意思?那表示佳典將會離開這塊土地,到一個遙遠(yuǎn)的,一個再也見不到他們的地方,了此殘生。 蛇兄弟真的是完全無法想樣,佳典竟然會一直守在這塊土地上。這50年來,這里從荒山,慢開發(fā)成小鎮(zhèn)直到現(xiàn)在的城市,想不到佳典即使已經(jīng)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仍是不肯離開約定之地一步。 他們有好多話想跟他說。 首先……他們無論如何都想再見他一面。找人找了三天三夜,蛇兄弟伏在涼爽的廊下休養(yǎng)生息。 “那孩子,已經(jīng)不是個正常人了……” “應(yīng)該是吧?!?/br> “他就這樣孤苦伶丁,一個人過了幾十年……” “應(yīng)該是吧 ?!?/br> 沁涼的夜風(fēng)輕輕吹拂,忽然有一顆堅(jiān)果“喀咚”一聲滾落長廊上。 那是多年以前,雙頭蛇養(yǎng)在仙境里的人類小孩,當(dāng)時從他口袋里掉出來的橡果。 “太陽下山之前,你一定要再回到這里。”蛇兄弟一大早就送佳典出了結(jié)界。臨別時,蛇弟還不斷的提醒他不可背棄他們的誓約。 “嗯,我一定會準(zhǔn)時回來!”佳典慎重的許諾之后,便立刻趕回家去。 背上的大竹簍里,裝滿了各種蔬菜水果,那是體貼的蛇兄特地為他準(zhǔn)備的。 佳典一路上不曾停下來休息,馬不停蹄的趕路。抬頭見天上烏云密布,看來就快下雨了。 在雙頭蛇生活的仙境里,每天都是晴天。但事實(shí)上,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連續(xù)下了好多天的大雨了,山路泥濘不堪非常難走。而從小在東京出生長大的佳典,原本就不習(xí)慣走山路,現(xiàn)在路不好走,再加上扛著裝滿食物的大竹簍,壓得瘦小的佳典根本直不起腰來,實(shí)在是走不快。 佳典咬緊牙關(guān)拼命趕路,終于在中午過后回到山腰上的親戚家。失蹤多日的佳典忽然毫發(fā)無傷的出現(xiàn)在家門口,大人們個個難以置信,不過還是非常高興的迎接這位帶回貴重糧食的遠(yuǎn)房外甥。 “這些日子你都到哪兒去了?來,快進(jìn)屋子休息一下再慢慢說。” 佳典歉然的對急著拉他進(jìn)門的叔母說:“呃……叔母,我……我不能久留,還有人在后山等我,天黑之前我一定得趕回去才行。” “這些食物,就是那個人分給你的嗎?” “嗯。他們是很好的人?!?/br> 為了盡快脫身,佳典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我會留在那邊工作,所以暫時不回來了?!?/br> 再度背上竹簍,連坐下來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便匆匆告別家人趕回竹林去。 由于背上輕了許多,所以回程還算順利??墒翘焐系臑踉圃椒e越厚,不時有悶雷遠(yuǎn)遠(yuǎn)傳來。約好太陽下山以前必須趕回,但如今太陽被云層遮住,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時辰了。 忽然天空一道閃電打下來,緊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撼得天搖地動,連地底都傳出彷佛雪崩時的地鳴。 年幼的佳典一人在荒山野嶺趕路,心中雖然十分害怕,但還是不得不繼續(xù)往前走。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時間,越想心里越急,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在泥地上。 “好痛!……?!?/br> 腳踝不小心扭傷了,但佳典還是拖著痛腳,一拐一拐的努力走下山,就這樣又撐了一段路,但眼前的景象令佳典當(dāng)場呆住了。 “怎么會……” 他之所以停下來,并不是他已經(jīng)回到與蛇兄弟約定的竹林,而是前面根本就沒有路了。整座山竟從山腰上缺掉了一大塊。原來剛才他聽到的地鳴是長時間的大雨引發(fā)的土石流山崩!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耙子耙過似的,整座山幾乎掉了一半,樹木都被埋在碩大的石塊和沙土泥流之下。 滴答!滴答!雨終于開始落下,不斷打在佳典的臉上,一會兒的工夫,大雨傾盆而下,佳典全身濕透,獨(dú)自一人怔怔的佇立在豪雨中。 下雨的夜晚令人心情格外的沉悶。 這雨讓他想起50多年前的傷心往事。 那一天,腳踝扭傷的佳典因原路崩塌無法前進(jìn),只好拖著傷腳轉(zhuǎn)回頭,從另一邊再繞過半座山,好不吞易才回到約定之地。 當(dāng)他到達(dá)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和蛇兄弟約定的時間。而且原本的竹林早已被斷木土石掩蓋,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無助的看著眼前還在不斷塌陷下滑的土石流,佳典不死心,疑疑的守在原地。 想起臨別時殷切的叮嚀,他相信蛇兄弟一定會來接他,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等下去。再說,父母兄長全都死了,他也已經(jīng)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就這樣,一天過了一天,春去秋來,多少年過去了,佳典還是守在約定之地等蛇兄弟來接他回家。 而當(dāng)年崩塌的山谷,經(jīng)過幾十年的發(fā)展,如今已經(jīng)變成一個繁榮的市鎮(zhèn)。 “……你逃家嗎?” 全身淋得濕透坐在公園長椅上發(fā)呆的佳典,聽見有人跟他說話,反射的抬頭看去,只見一名西裝筆挺的陌生中年男子撐著傘站在前面。 一身狼狽,不知今后何去何從的佳典,身上一無所有,只剩身旁一個用舊布巾小心包好的小包袱和手上的一罐運(yùn)動飲料。一個高中生半夜坐在公園椅子上淋雨,怎么看都像是和父母鬧翻的蹺家少年。 “小朋友,你多少錢?” 佳典聞言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等待蛇兄弟出現(xiàn)的50多年里,每當(dāng)離開前一個寄宿家庭之后,在找到下一個合適的人家以前,總會有幾天像現(xiàn)在這樣在外餐風(fēng)宿露。因自己外在的條件,這一類想花錢買他一夜快活的人早就屢見不鮮了。 只不過,從今以后,他已經(jīng)用不著再疑等下去,因?yàn)樯咝值茉缇筒灰恕?0多年的誓約竟如春夢一場。 一咬牙,佳典豁出去了似的反問眼前的男子:“你愿意出多少錢帶我回去?” “你愿意出多少錢買我回去?”藏身在草叢里的雙頭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間,二顆心彷佛被什么東西揪住了一般,悶痛的無法呼吸。 “喀啦”一聲,運(yùn)動飲料的鋁罐被佳典捏得變型。雙頭蛇感覺自己的心臟彷佛也被捏得粉碎似的,兩雙神秘寶石般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緊盯著眼前的發(fā)展。 “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佳典緩緩的從長椅上站起來,將手上的爛鋁罐用力往地上一摔。 “……!” “鏗!”的一聲,罐子摔在公園的石板路上彈到老遠(yuǎn),倦伏在草叢里的雙頭蛇嚇的縮了一下。 佳典不客氣的上前揪住男子的衣領(lǐng),凄然笑道:“你來晚了50年,我早就已經(jīng)不值錢了! 算你倒楣,老子現(xiàn)在心情壞透了……想花錢買我,你相不相信我會豐了你!” “你,你冷靜一點(diǎn),使用暴力是違法的……” 話還沒講完就“碰!”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吃了一拳…… 看到這一幕,雙頭蛇猛然回想起過去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類似的事。就是在50多年前,他們答應(yīng)放佳典回家一趟,當(dāng)時蛇弟拿了一些黃金打算要讓他帶回去,結(jié)果才一開口,蛇弟就被佳典一拳打倒在地! “你拿我當(dāng)什么東西!用錢買我的身體嗎!?小心我一刀豐了你!”他們從來沒看佳典這么生氣過,當(dāng)時還以為他真的會去拿刀殺死蛇弟呢。 聽到佳典對男人說的一番話,蛇兄弟對佳典的身份再沒有任何懷疑,幻化成人形從草叢里走了出來。 佳典正揮拳痛揍眼前的男人,巖崎彬趕緊從背后抱住他,佳典一驚緩了緩手上的力道,男人好不吞易逮到機(jī)會,三步并作二步一下子就逃的不見人影。 佳典回頭一見是巖崎彬,用力想掙脫他的懷抱。 “你流血了……”巖崎彬看到佳典握拳的手上不停的滴著血,心疼的說。 佳典不屑的睨他一眼:“我半滴都不會給你的!” 充滿恨意的話語,擊得巖崎彬胸口一窒,無言的松開手。 拿起長椅上的小包袱,佳典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就走。 蛇兄弟好不吞易才找到他,現(xiàn)在見他又要離開,情急之下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留下他,一時手足無措不由自主又變回原形。 “你,你……我,我們有話想對你說……”心急的蛇弟開口喚道。 “我跟你們無話可說!”佳典不停的快步往前走…… “我們記起來了!我們?nèi)加浧饋砹耍∥覀冎皇菦]想到你還保持當(dāng)年那么年輕的模樣……”蛇兄說著說著都快哭了。 “多謝夸獎!你們既然喜歡年輕的,那趕快回家去不就得了?你們家里不是有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孩子在等你們嗎?”佳典口氣冷肅,心中卻早已是怒火中燒,忿忿的往前疾行。 雙頭蛇在石板路上快速滑行緊追不舍,見佳典越走越快,性子粗暴的蛇弟再也按捺不住,捉到一個空檔,上前便纏住佳典的腳。 “哇……!”腳下一,佳典跌坐在石板路上。 “就跟你說我們有話要講嘛?。 ?/br> “我跟你們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以前那些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講的!現(xiàn)在更是無話可說!”佳典憤怒的對纏在腳上的蛇弟吼道。 “你這個叛徒,你以為事情過了就沒事了嗎!你欺騙了我們,還那么兇……!哼!你這根本就是做賊心虛,惡人先告狀!”,“你在胡說些什么東西!誰是叛徒!你,你才是大騙子??!爛蛇一條!” 蛇兄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像小孩斗嘴似的不?;チR的二人,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掃到掉落在旁的包袱,更是怔住說不出話來。 抬高身子的蛇弟猶自忿恨不平的發(fā)泄積壓多年的怨氣。 “你當(dāng)初竟然想謀害我們!你把我們的事告訴村里的人,還帶他們來用炸藥把我們的山炸掉了對不對!” “你少胡扯了!那根本是打雷的聲音!” “我們等到天都黑了,你都沒有回來!” “那是……我只是稍微晚了一點(diǎn)點(diǎn),我傍晚就到了……”佳典氣勢一軟,口氣稍稍緩和一點(diǎn)。 “可是!我只慢了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遲歸是我不對,雖然星星已經(jīng)出來了,可是天邊還可以看到微微的天光,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啊……你們就不能多等我一下子嗎!” 聽佳典一說,蛇兄弟莫名其妙的互看一眼。 那一天,他們所看到的天空明明是一片漆黑,根本連一顆星星都沒有。難道……難道是因?yàn)樗麄兊南删潮宦裨谕辽爸?,以致于抬頭看上去一片黑暗,讓他們誤以為天已經(jīng)黑了…… “我,我相信你們一定會來接我,一直守在約定的地方不敢離開!你們明明答應(yīng)我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不吸其他人的血?dú)埡e人的!還有你!你不是說我想逃也沒用嗎?!你不是說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你都會把我捉回去嗎?結(jié)果呢!結(jié)果呢!你這個大騙子!” 蛇弟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抬不起頭來,就算過了50多年,蛇弟依然還是說不過他。 佳典泣血般的控訴,多年前的往事彷佛一下子被拉到眼前。那段蛇兄弟和“家畜”就像相愛的戀人一般,在仙境共同度過的甜蜜時光。! “……右手的血,就奉給右邊的這位……左手的血,就奉給左邊的這位……”露在衣服外的細(xì)瘦手腕上,還留著當(dāng)年被尖石深深劃傷所留下的疤痕。 雖說是造化弄人,但若是他們能對佳典 多一點(diǎn)點(diǎn)信任……也不會任由丑陋的猜忌引起這么大的誤會,導(dǎo)致這一段不幸的發(fā)生! 蛇兄看著地上從小包袱里掉出來,三個一看便知年代久遠(yuǎn)的木頭牌位,鼓起勇氣說:“……你以前跟我們提過,說你的父母和哥哥在戰(zhàn)爭中喪生,都已經(jīng)不在了。既是如此,那么,你就帶著它們和我們一起回家去吧?” “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們費(fèi)心!”佳典用袖子抹掉臉上的淚,把親人的牌位仔細(xì)的放回包袱里收好。 向來溫順懦弱,說話輕聲細(xì)語的蛇兄,忽然激動的喊道:“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不是故意把你忘記的!只是,我們以為你逃走了,回到人間過著幸??鞓返娜兆?,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和弟弟商量,就放了你吧,那個永生之約也就算了吧……每次想到你,我們就會傷心難過,所以后來才決定把你忘了,忘了一個不會再回來的人類……” 有如神秘寶石般的雙眼,深情的凝望著佳典:“你己經(jīng)過了50多年孤單寂莫的日子,身子又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既然你一直不曾忘記我們,那么,就讓我們延續(xù)當(dāng)年的誓約,一起回仙境去吧?!?/br> “誰稀罕你們的同情……!”佳典一低頭,乍見雙頭蛇傷痕累累的下身,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和弟,是專程來接你回家的?!?/br> 春寒料峭的雨夜,忽然吹起一陣溫暖的和風(fēng),這是令佳典無限懷念的微濕的空氣。 夜半無人的公園,轉(zhuǎn)眼間便籠罩在一片濃霧之中。 “……你上次說的那個‘初戀’,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啊?”法力高深,但其實(shí)對人類的很多事情一竅不通的蛇兄弟,抬著頭熱切的等待佳典的說明。 被他們突然一問,佳典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說:“嗯……就是指一個人,他一生中第一次喜歡或愛上某個人的意思……” 這下他們終于懂了。老是意見不同,經(jīng)常為了一些瑣事爭吵不休的蛇兄弟,經(jīng)過討論之后,難得的立刻達(dá)成共識,他們一致同意佳典就是他們的“初戀”。 但問題是……佳典完全沒發(fā)現(xiàn)這回事。 重新開始一起生活都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了,可是每次蛇兄弟想要親吻佳典的時候,他都會用不屑的輕蔑眼光看他們。其每到星期四的傍晚問題更是嚴(yán)重。 “呃,呃……我,我忽然想到有事要出去一下,明天中午就會回來,我一定會回來哦,你們不用管我,慢慢玩吧?!?/br> “喂……你這是在跟誰客氣啊?”蛇弟極度不悅的問道。 佳典被他一問,立刻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回道:“你哦,要學(xué)著體貼一點(diǎn)才行。你們不是和那個孩子說好每個星期四見面嗎?萬一他看到我也住在這里一定會誤會的,就算你跟他說明我只是“家畜”,他多少還是會介意的?!?/br> “真受不了你!你到底要我講幾百遍??!他早就不行了啦!” 不管蛇弟怎么解釋,佳典似乎都無法理解。因?yàn)榧训涞浆F(xiàn)在還一直對開學(xué)那天,巖崎彬在店里說的“當(dāng)然我和他不只單純的學(xué)長學(xué)弟關(guān)系”深信不疑。一味的認(rèn)定“自己是家畜”,“和泉是蛇兄弟的情人”,不管蛇弟怎么說都說不通。 當(dāng)然,蛇兄弟也可以像以前那樣霸王硬上弓,但是佳典這個人死腦筋又老古板,萬一真的押他上床,說不定會被他做成活烤蛇干。 佳典一副老前輩的樣子訓(xùn)話道:“不行哦,只顧填飽子就把情人冷落一旁,這樣遲早會被甩掉的。” “笑死人了!我們早就不要他了,管他什么甩不甩的!” “不是吧?我猜是人家不要你們吧?你們帶我回來就已經(jīng)害他誤會了,我怎能再給你們添麻煩。” “會麻煩我們就不會帶你回來了嘛!我就一直奇怪你怎么神經(jīng)那么粗沒有被我們嚇昏,現(xiàn)在我看你不只是神經(jīng)遲鈍,你的腦神經(jīng)根本是早就爛光了!!”蛇弟一陣大吼,喊的喉嚨都啞了。每次一到星期四晚上,都會像這樣大吵一頓。再這樣下去,蛇弟遲早會喊到喉嚨穿孔。 無可奈何之下,蛇弟向哥哥使使眼色,要他幫忙說話。膽小懦弱的蛇兄見狀,只好鼓起勇氣怯怯的滑向坐在玄關(guān)綁鞋帶準(zhǔn)備出門的佳典,咬住他的衣角輕輕拉扯…… “……嗯?” 佳典奇怪的回頭看他,蛇兄羞的臉紅說不出話來,只能死命的咬住衣角不讓他走。 其實(shí),蛇兄弟也很清楚,只要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誠實(shí)的對佳典說出自己的感情,那么每到星期四晚上就得上演一次的無聊爭執(zhí)就可以結(jié)束了。 可是問題是,到底該由誰去向佳典說那三個字。對于這個不得了的大問題,蛇兄弟在私底下從早到晚爭論不休。 蛇弟心高氣傲,不肯放下身段,而蛇兄則是膽小害羞,一看到佳典就臉紅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佳典輕撫咬著衣角不放的蛇兄,溫柔的對他微笑給他鼓勵。 蛇弟不甘心的趕緊把頭伸過來,佳典一視同仁的同時輕輕拍撫兄弟的額頭。這一刻,兄弟二人感覺心中漲了滿滿的幸福。這個失而復(fù)得的珍貴“初戀”,讓蛇兄弟找到了幸福的人生。 “我……我想吃雞蛋!” 長廊的旁邊放著一個裝雞蛋的竹籃。 當(dāng)然蛇兄弟也可以自己拿來吃,可是他們喜歡讓佳典喂他們。 “真的?真的要我喂嗎?”佳典興奮的一再確認(rèn),蛇兄弟知道佳典最愛喂他們吃雞蛋。 蛇兄“啊……”的張大了嘴,佳典拿起一個雞蛋“咚”的掉進(jìn)他的嘴里,蛇兄便含著開始吸食起來。 “好,好可愛……”佳典忍不住伸手摸摸蛇兄鼓的圓呼呼的喉部。 其實(shí)在兄弟眼中,開心的撫著他們的佳典才真是可愛極了呢…… 等在一旁的蛇弟不甘被冷落的說道:“我也要吃!” 看蛇弟嘴巴張的大大的,佳典興奮的雙眼發(fā)亮,開心的問他:“真的?真的可以讓我喂嗎?” 佳典每次看到蛇兄弟仰著頭呆呆張大嘴巴的模樣都非常快樂,他覺得這樣的蛇兄弟真是太可愛了。 雙頭蛇顯然很懂得怎么讓佳典幸??鞓?。 其實(shí),他們原本可以讓佳典更幸福的。這都怪他們兄弟不好,害得始終信守誓約的佳典苦等了50年…… 一陣涼風(fēng)吹來,庭院里的樹木輕輕搖曳。 “喀咚”,一顆橡果滾落長廊上。 蛇兄弟好不吞易終于下定決心,二人互望一眼,同時開口說道:“我……” “……別急別急,有話一個一個慢慢說好不好,什么事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