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2日

    【七】

    上個周五（2021.11.26）世衛(wèi)又宣布了在南非發(fā)現(xiàn)的新冠病毒新

    的變種，Omi(奧密克戎)，全世界一時大亂，又是大面積的斷航和

    封鎖，股市大跌，油價大跌。

    以前都是在書上看到歷史上的大亂以及大疫，覺得極其遙遠(yuǎn)，沒想到自己竟

    也「有幸」以rou身親身參與了一次。這也是活了幾十年第一次感覺到了所謂的「

    歷史感」。真想知道幾十年或者幾百年之后，人們是如何記述和評價這一事件的

    ，如果那個時候，人類仍然存在的話。

    反過來看自己的記述，卻是太沒有歷史感了。好像說的都是關(guān)于下半身的那

    點事，即便是講了自己生活上的一些變遷，也是為將要發(fā)生的下半身的故事作鋪

    墊。2015年本來是自己人生中極其重要的一年，是涅盤重生的一年，自己人

    生的下半場，皆肇始于此。離婚，重又恢復(fù)單身。這樣的單身，與年輕時候的單

    身完全是一個不同的概念，對此無須啰嗦。兒子在秋季開學(xué)就要離家，升入大學(xué)

    ，終于開始單飛了。丟掉了已經(jīng)干了七八年的工作，由對未來一片迷茫，到開始

    一項全新的事業(yè)，算是給自己此后的人生奠定了還算堅實的基礎(chǔ)。當(dāng)然，下半身

    的事情，也確實有了起色，從類似冬眠的沉睡中蘇醒，又找到了春意盎然的感覺。以上所有這些「重大歷史事件」，在回憶和記述的時候，為什么總是和異性有

    關(guān)的事情最先映入腦海，并且最清晰，甚至有些在當(dāng)時忽略掉的細(xì)節(jié)，竟然也能

    夠像電影膠片那樣，重新放映出來。每次靜下心來，坐到電腦前，都是那個恬不

    知恥的roubang，挺立在記憶的深處，對著我搖頭晃腦。到底是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

    低級趣味的人，還是這就是人的本性？

    另外一個讓我感到無奈的是，忠實于自己的記憶講述的同拉娜之間的事情，

    怎么讀起來竟像是一個純愛的故事呢？我是一個渣男呀！雖然可以說心地不壞，

    甚至可以說還算良善，但畢竟是至少達(dá)到了百分之五十含量的渣男呀！必須要說

    明一點，我從沒覺得我愛拉娜，至少是不夠愛。實際上，我一直覺得我已經(jīng)失去

    了愛的能力。好多年以前那一場蕩氣回腸同時又痛徹心扉的經(jīng)歷，就如同把我的

    愛的神經(jīng)用高溫灼燒過了。現(xiàn)在，這根神經(jīng)已經(jīng)燒焦，粗鈍了，很難再重新變得

    敏感?？蓡栴}就是，關(guān)于拉娜的記述是怎么回事呢？甚至有幾處連我自己都被感

    動了呢。

    連著好幾天，我都沒有動筆，默默地回想有關(guān)拉娜的事情，我們感到幸福的

    時刻，我們的分歧，爭吵，和解。怎么說呢，根本沒梳理出一個所以然來。所以

    ，我還是決定靜下心來，忠實地紀(jì)錄涌入腦海的回憶，不管是關(guān)于下半身的，還

    是上半身的。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卸下心頭的紛亂。

    我承認(rèn)我是一個虛無主義者，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百分之六，七十的虛無主

    義者。就連偉大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戰(zhàn)士，黨和國家的優(yōu)秀領(lǐng)導(dǎo)人都認(rèn)為，「地球就

    是宇宙的一粒沙，我們?nèi)祟愡B一粒沙都沒有」，更何況我這個壞到百分之五十的

    渣男呢？話又說回來，就像上面說的比爾蓋茨的那件事，讓我恢復(fù)了對于人性的

    信心一樣，最近的這個大瓜，也同樣讓我對人性更加的有信心，更確切地說，是

    對我關(guān)于人性的認(rèn)知更有信心。人嗎，也不過如此，新聞聯(lián)播里端坐在主席臺上

    的同小賣店前舉著啤酒瓶子喝啤酒的人，本質(zhì)上也沒有什么不同。

    經(jīng)濟(jì)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飽暖思yin欲，權(quán)力是男人的春藥，實質(zhì)上說的是一

    樣的事情。2015年的那個夏天，我就深切地體會到了這一點。自從我開始負(fù)

    責(zé)公寓的草坪護(hù)理工作，我的狀態(tài)就越來越好。每天在草地上流汗，對我來說完

    全不是問題，更像是一種愛好，一項熱愛的運動。公寓管理員史蒂夫看到我的工

    作成績，打算把他們管理公司名下另一處公寓的草坪護(hù)理也推薦給我來做。有鑒

    于我正在領(lǐng)失業(yè)金，如果有了正式的收入，失業(yè)金也會相應(yīng)地減少，沒什么意義

    ，我推辭掉了這個到手的工作。不過，這件事給了我啟示，也許我可以把打理草

    坪，作為我今后的一個謀生手段。

    我開始留意其他草坪護(hù)理公司的運作情況。當(dāng)時我的手頭有幾萬元的存款，

    都在各種儲蓄戶頭里，退休金賬戶，免稅賬戶等等。如果前妻賣掉了房子，我應(yīng)

    該還能拿到幾萬元。具體多少我說不清楚，這一類的事情，一直都是她來打理，

    我們在金錢上面，也沒有什么糾纏不清。

    做這樣一個公司，投入也不算大。首先需要把我的凱美瑞換成皮卡，再買一

    個掛斗，其他的就是一些必要的工具。如果從史蒂夫這里拿到兩處公寓樓的草坪

    護(hù)理，就能保證我的基本收入。余下的我打算再接一些家庭用戶的單，一方面是

    分散風(fēng)險的意思，另外一方面也是我喜歡簡單的原因，總覺得商業(yè)用戶要復(fù)雜一

    些。

    我打算從下一年初春開始運作。之前的這一段時間，足夠我做出必要的籌備。

    說實在的，老天或者是生活待我不薄，我非常感恩。常說的一句話：機(jī)遇都

    是給有準(zhǔn)備的人。我那個時候渾渾噩噩的，完全說不上是一個有什么準(zhǔn)備的人。

    套用一下當(dāng)前比較流行的詞，就是那個時候還不那么內(nèi)卷，社會的機(jī)制還是比較

    良善。包括我的前妻，我們分開后她也過的不錯，和我相比，從開始就沒有什么

    失落感。這當(dāng)然讓我欣慰，但是不可否認(rèn)，在最先的時候，這個還是讓我更加的

    鄙視自己，認(rèn)為都是自己的錯，增加了我的自暴自棄。

    說了這么多，是時候回到下半身的事情了。從那天晚上拉娜匆忙逃走之后，

    連著好多天我們都沒有見面，這對于一個有三個孩子的單親mama也很正常。我們

    每天都有聯(lián)系，基本都是晚上臨睡前，互發(fā)短信聊天。如果說是拉娜在2015

    年的夏天重新喚醒了我，我想我對于她也是同樣的作用，甚至更有過之，讓她發(fā)

    現(xiàn)了一個深藏心底的全新的自己。

    {手`機(jī)`看`小`書；７７７７７．℃-〇-㎡}

    我從來不知道我能夠那樣。

    或者

    謝謝你，那種暢快我從來沒有過。

    還有懷疑和困惑

    我怎么會那樣呢？······我們再不要那樣做了······

    我大多是勸慰和恭維她，但同樣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

    我也是幾年沒有過了，你讓我重新成為了男人。

    我射的時候，好像暈過去了。

    射的太猛了，都感到痛了。

    這是兩個人私底下的事情，只要感到高興，就是對的，與他人無關(guān)。關(guān)鍵

    是你自己的感覺好不好。

    她的回答與我那天晚上看到她流淚時所感覺到的完全相同：

    我感到很幸福，但是還有點悲傷······我怕······我不想感到

    這么幸福。

    我知道，對于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仍然沒有梳理清楚，仍然矛盾。對于剛剛

    發(fā)現(xiàn)的自己的性癖好，她也有一個認(rèn)可和適應(yīng)的過程。上面的那些對話，實際上

    都是穿插在其他更日常的對話之中，輕輕一觸碰，立刻就繞開了。

    我的情欲已完全蘇醒，并且處于高昂的狀態(tài)。拉娜豐滿勻稱的身體令我垂涎。天氣晴暖的晚上，我們有時會在外面院子里坐著，聊會兒天，有時也會沿著后

    面的斜坡，去公園散散步。

    回來時，如果孩子們不在身邊，我會在暗處緊抱著她，雙手摟緊她的屁股，

    使勁靠向自己，下面yingying地頂著她。

    這時候，拉娜總是燦然一笑。用手拍拍我的屁股，說不上是鼓勵，還是安慰。轉(zhuǎn)頭從拉門回去，從不邀請我一塊兒回房間。

    女人呀，有時候你硬了對她們是一種侮辱，有時候你不硬也是對她們的一種

    無視和怠慢。

    記得是在中學(xué)的時候，讀的等等，到現(xiàn)

    在大部分情節(jié)都已經(jīng)忘記了。但是，僅就我現(xiàn)在的記憶和理解而言，愛情，無論

    愛的是青春靚麗，還是知性優(yōu)雅，還是一種母性的吸引，其本質(zhì)上都是基于rou欲。

    沒辦法，讀再多的世界名著，也拯救不了我的低級趣味。

    轉(zhuǎn)眼間，時序已到盛夏。十年前我們一家就是在這樣的暑期登陸的。好多小

    孩子在上學(xué)的新移民都是這樣，趁著孩子放暑假的時候登陸，這樣有充分的時間

    做必要的準(zhǔn)備。

    在我們一家的生活終于走上了正軌之后，我們開始每年的這個時候都紀(jì)念一

    下。開始幾年大多是憶苦，回憶和感慨最初幾年的辛苦，后來就是思甜了，一家

    人吃一頓大餐，憧憬一下未來。

    今年「畫風(fēng)突變」。剛剛高中畢業(yè)的孩子當(dāng)然是憧憬未來的，正和同學(xué)趁著

    大學(xué)開學(xué)前的這段時間四處漫游。缺少了兒子這個粘合劑的我與前妻更不可能聚

    到一塊兒。

    今天的我回望過去，經(jīng)過了時間的淘洗和過濾，好多的事情褪去了矯飾，沒

    有了左右搖擺和猶疑，終于顯出了它的本質(zhì)。比如離婚之前那幾年我的沉淪，頹

    唐和麻木，得過且過，鮮少折騰，我一直覺得是因為我怕麻煩，是仍存的道德感

    或者說責(zé)任感的原因。現(xiàn)在回想，應(yīng)該是人屆中年之后，漸失了勇氣和生命力。

    道德感與責(zé)任感一說，應(yīng)是矯飾，同生命的本能相比，那實在是不堪一擊。

    還有在離婚后的那第一個夏天，我已經(jīng)走出了最初的昏

    亂。雖時有不便，偶

    感孤獨，但整體上精神又變得昂揚，輕松而有活力。從最激進(jìn)的意義上說，一夫

    一妻制其實是扼殺了人的生命力和創(chuàng)造力。所謂矯枉必須過正，沒準(zhǔn)最激進(jìn)的才

    是最本質(zhì)的。

    可是，不論如何的春意盎然，生命力昂揚，到了我們登陸十周年紀(jì)念日那天

    ，我還是憂郁了。拉娜一家正在北邊，大約有三個小時車程的湖邊，和兩個朋友

    的家庭合租了一個度假屋悠閑度夏，已經(jīng)離開了一周多。下午，她給我發(fā)了幾張

    幾家孩子們在湖邊野餐的照片，過了好久我簡單回了個emoji。到了晚上，

    她問：你在干什么？我拍了一張照片回她：我的腳搭在茶幾上，腳旁邊是喝了一

    半的紅酒，遠(yuǎn)景是幾乎看爛了的的電視畫面。

    晚上大概快到12點的時候，客廳拉門那里傳來了敲門聲。當(dāng)時只有一個人

    會這樣做。喝的有些昏沉的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不出所料，拉門外正是拉娜。

    出于中年男人的精明圓滑與世俗，我從不主動問起拉娜以前的事情，也盡量

    避免涉及。只是大概知道她的前夫有賭博和家暴的問題。另一方面，英語也確實

    限制了我們更加深入的交流，這當(dāng)然是我這方面的問題。沒想到僅憑幾張圖片，

    敏感的拉娜覺出了問題，更沒想到她竟然深夜開三個小時的車，過來看望我。這

    實在讓我既感動又慚愧。

    那晚我們相互依偎著靠在床頭。我為她按揉著酸硬的胳膊和肩膀，一邊給她

    講我們剛剛登陸時的一些事情。那晚我們沒有瘋狂地追求享樂的心態(tài)，以近乎平

    靜的心情溫柔地zuoai。

    拉娜側(cè)身躺著。我在她的身后緊緊貼著她，手環(huán)抱在她的胸前。拉娜細(xì)膩的

    肌膚讓我恍惚覺得自己都沒有了重量，宛如awalkinthecl

    ouds。拉娜的腔道內(nèi)異?；??？赡芤彩蔷凭淖饔?，我真的就像是在云中

    漫步一樣，深一腳，淺一腳，時有時無的在她的后面挺動著。有的時候就杵在里

    面，不再挺動，只有手不知厭足地?fù)崤恋榈榈膵扇楹蜕厦纥S豆粒般yingying的

    rutou。有時，拉娜腔道內(nèi)也會蠕動幾下，收縮幾下，豐美的屁股前后聳動，主動

    taonong我的roubang。這時，我只需要繃緊小腹，貼緊她濕淋淋yin靡的陰部，盡可能把

    我的roubang送達(dá)她那火熱腔道內(nèi)的最深處。

    那晚拉娜沒有到高潮，至少是沒有到那種戰(zhàn)抖的不知是應(yīng)該嘶喊還是哭泣的

    高潮。我也不記得有沒有射精，因為我都不知道我們怎么就睡過去了。非常大的

    可能是我們就這樣抱著，像兩個大rou蟲前前后后的挺動著，在性器仍接合的情況

    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我再睜眼的時候，天色已亮。拉娜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梳洗停當(dāng)，正站在床前

    ，微笑地看著我。

    「你曬得好黑呀，不過，我喜歡，看上去很健康?！箍次倚褋恚葰g快地

    說。

    「等一下我們一起去喝早茶吧。」拉娜很喜歡廣式早茶。在她的觀念里，那

    也是一個必要的形式。

    「不要了，我想在孩子們起床前就趕回去?！?/br>
    我一骨碌就要起床，拉娜趕緊按住我?！竸e，你要是起來我肯定就要晚了?！?/br>
    拉娜抱我，吻我。我克制住把手伸到她的內(nèi)衣里的沖動。拉娜走到門口的時

    候，我終于說：「嗨，我非常感激你昨晚能回來?！?/br>
    我說的是realyappreciate。

    拉娜水盈盈的眼睛望著我：「我也非常高興我那樣做了?！?/br>
    這幾乎是我們最心意相通的時刻。即使是在那樣的時刻，我也克制著自己，

    不要說得太多，不要讓對方產(chǎn)生誤會，不要作出自己將來無法兌現(xiàn)的承諾。

    時至今日，我仍然鄙視這樣的自己，同時又覺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