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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穆桂英平南在線閱讀 - 【穆桂英平南】(24)

【穆桂英平南】(24)

    24、出城

    29-7-6

    當(dāng)儂智光兄妹得知從邕州而來的圣旨抵駕桂州之時(shí),忙不迭地出門接旨,令

    幾名侍衛(wèi)看守著穆桂英母女二人。穆桂英嘴上依然塞著麻布,不能說話,只能眼

    望著已被禽獸凌虐的女兒,痛苦不已。楊金花朝著她爬了過來,母女二人抱頭痛

    哭。

    僮兵害怕楊金花替穆桂英解開繩子皮帶,又急忙將她們二人分開。母女二人

    只能相對流淚,屋內(nèi)只回旋著楊金花的喊娘聲。

    過了好一會兒,一隊(duì)僮兵進(jìn)了屋里。穆桂英和楊金花以為儂智光兄妹接完旨

    回來了,不由膽戰(zhàn)心驚。待僮兵全部進(jìn)了屋里,才發(fā)現(xiàn)儂智光和儂智英并沒跟來,

    這才暗中松了口氣。

    只聽那領(lǐng)頭的僮兵道:「奉三王之命,將穆桂英、楊金花押回囚室,分開看

    守!」

    僮兵們先將楊金花腳上的鐵棍取下,又用捆龍索將其五花大綁,捆得像個(gè)粽

    子一般。而后穆桂英也被他們從刑具上解下,同樣用捆龍索綁了。

    穆桂英的雙腿已經(jīng)蹲得麻木,下半身像是癱瘓一般,失去了知覺。她根本無

    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們擺布。她對于自己身受的遭遇,已是渾然不顧,只是憂心

    自己的女兒。

    楊金花被關(guān)進(jìn)了囚室之中,但穆桂英卻被押進(jìn)了城樓的一間偏室之中。只因

    儂智光已經(jīng)下令,穆桂英明日就要被押赴邕州,無需再以牢獄關(guān)押。只待明日一

    早,由黃師宓領(lǐng)了穆桂英,便可出城而去。對此,穆桂英卻渾然不知。那條遙遠(yuǎn)

    的道路上,布滿荊棘,到處都是敵人,僅有六名孤零零的死士才是她的盟友。

    一夜無話。及至次日黎明,穆桂英才從睡夢中醒來。這一夜,她倒是睡得還

    算安穩(wěn),雖然仍時(shí)刻掛念女兒,但或由于昨夜整晚折騰,身體疲憊,一倒下便睡

    了過去。醒來時(shí),精神也恢復(fù)了不少。

    穆桂英有些害怕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每當(dāng)腳步響起之時(shí),總是意味著災(zāi)禍的

    降臨。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如果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她就會徹底崩

    潰,完完全全地向敵人屈服。今天來提領(lǐng)她的士卒來得特別早,如果不是穆桂英

    昨天沉入睡眠早的話,估計(jì)這個(gè)時(shí)候還在昏睡。

    「哐啷」一聲,鐵門打開。率先進(jìn)來的是儂智英和儂智光兄妹,他們指揮著

    士兵給穆桂英松綁,然后丟給她一套囚衣,道:「穿上它!」

    穆桂英很是疑惑,敵人都以她的裸體為樂,今日為何要她穿起衣服來?但疑

    惑歸疑惑,她終究顧不了那么多,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將自己羞恥地暴露在外

    的身體全部遮擋起來,哪里還想得到反抗!

    「帶走!」儂智英道。

    幾名士兵上前要去給穆桂英重新綁上。不料穆桂英直往后退,叫道:「你們,

    你們想要干什么?」今日之情形,與當(dāng)日游街之前的情形多么相似,同樣是讓她

    穿好衣服,同樣是由幾名士兵將她帶走。穆桂英似乎可以預(yù)想到此后的結(jié)局,她

    現(xiàn)在穿上去的衣服,用不了多久,又會被一層一層剝?nèi)ァ?/br>
    儂智英笑著道:「穆元帥,莫要太過緊張了。這次可不是帶你去游街!」

    「那,那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去邕州!我皇兄已下圣旨,將你押赴邕州聽候發(fā)落?!箖z智英直言不諱地

    道。

    「結(jié)束了嗎?」穆桂英心里想著,不知這樣的結(jié)果是該慶幸還是擔(dān)憂。在邕

    州城里身披龍袍的南國仁慧皇帝儂智高,是一個(gè)怎樣的人?如果也像儂智光這樣

    暴虐,她是剛出狼窩,又入虎xue。如果他真有天子之姿,必會以禮相待??墒牵?/br>
    她一旦離開了桂州,即便是大宋禁軍傾巢而下,要救她,也是鞭長莫及。據(jù)說,

    那個(gè)連飛鳥都難度的昆侖關(guān),是儂軍最后的屏障,也是宋軍最無法逾越的屏障。

    越過昆侖關(guān),她連絲毫被救的希望都喪失了。

    縱使武藝再高強(qiáng),曾經(jīng)翻云覆雨的穆桂英,此時(shí)也像是一只被囚禁起來的麻

    雀,幾名僮兵輕易地便將她制服。僮兵重新給她綁好繩索,就往外押去。

    穆桂英一邊被推著往前走,一邊回過頭來喊道:「我的女兒呢?她現(xiàn)在在哪

    里?」

    儂智英道:「去邕州的只你一人。至于你的女兒楊金花嘛,還是要暫留桂州

    城內(nèi)?!?/br>
    「不!不!放開我!我要和我女兒在一起!」一聽要和女兒分開,穆桂英一

    下子又變得憂心而焦急。雖然昨天她并不能讓楊金花免受凌辱,但身為母親,只

    有兒女在身邊,才能讓她最為放心。

    剛剛押出囚室,穆桂英就看到了一個(gè)長得像被風(fēng)干的尸體一樣的半老男子。

    他身上是絳袍,似乎是掛在他身上一樣,顯得有些寬大。只要一起風(fēng),他的人就

    像要變成風(fēng)箏一樣飛走。他的一雙眼睛像是兩個(gè)泥潭,渾濁而無神,喜怒哀樂皆

    無法從眼眸中望穿。雖然平靜地不起波瀾,但看得時(shí)間久了,就會讓人心生恐懼,

    如同會陷入進(jìn)去一般。

    這雙眼睛正直勾勾地望著穆桂英,像是兩盞快要熄滅的燭火。他忽然動(dòng)了動(dòng),

    樣子如詐尸一般。假如他一直站著不動(dòng),穆桂英會以為這就是一個(gè)死人。他像是

    在笑,卻又不像在笑,只因他的面部過于僵硬,以致于任何表情看上去都不像有

    表情一般?!改恪褪悄鹿鹩ⅲ俊股踔吝B沙啞的嗓音聽起來都像是從地底的死

    人堆里發(fā)出來的一般。

    「沒錯(cuò)!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穆桂英!怎么,看起來不像么?」從后面跟上來

    的儂智英笑著道。

    黃師宓道:「怎么不像?與本相想象中,相差無多?!?/br>
    「那就好!希望不令丞相大人失望才好!」儂智英說著,吩咐僮兵拉來一輛

    囚車,道:「快將穆桂英押上去,交與丞相大人!」

    「且慢!」黃師宓突然出言阻止道。

    儂智光和儂智英不由一愣,道:「大人還欲何為?」

    黃師宓道:「穆桂英乃大宋元帥,身懷絕技,武藝高深莫測,自然不能用普

    通囚車關(guān)押。況一路之上山險(xiǎn)水阻,詭測多變,當(dāng)以萬全為上。本相已自備囚車,

    不勞三王殿下和長公主費(fèi)心?!?/br>
    話未說完,幾名僮兵已拉著一輛馬車上來。這輛馬車好生氣派,由八駕高頭

    駿馬并行,后面拉著一個(gè)看上去像是鐵盒子一般的囚籠。囚籠只在兩邊側(cè)壁上開

    了幾個(gè)巴掌大小的出氣孔,上面還有手指般粗細(xì)的鐵棍攔成柵欄狀。前后左右上

    下六層鐵壁,皆有三四寸厚。即便是張良舞錘,亦難破得此車分毫。

    儂智光兄妹見了,贊道:「還是丞相考慮周全?!?/br>
    僮兵們將穆桂英關(guān)進(jìn)那個(gè)鐵盒子一般的囚籠里之后,將門鎖了。黃師宓別過

    了儂智光兄妹,便率領(lǐng)了百余人馬,浩浩蕩蕩地出了桂州,直奔邕州而去。果不

    出石鑒之所料,黃師宓的首站,定是柳州無疑。

    穆桂英被關(guān)在鐵車?yán)锩?,只見四周密不透風(fēng),即便是刀劍在手,也砍不破分

    毫。囚車之中,竟然放著一把合歡椅,同樣也是用精鋼打制而成,四個(gè)腳牢牢地

    釘在車底,仿佛生根一般。椅子的形狀看起來像是一把躺椅,只是擱腳的地方,

    是呈八字型分開的兩條半圓槽鋼,槽鋼制成拱月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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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光是看這把椅子的樣子,就讓人生羞。但是整個(gè)囚籠里面,卻無其它椅子了。

    穆桂英心道:「這可讓我如何坐下去???」她暗自發(fā)誓,死也不往這把椅子上坐,

    就算站著,也要站到邕州去。

    然而,馬車一動(dòng),車?yán)锏膭?dòng)靜實(shí)在不小。廣南多山,路又崎嶇,隨著馬車的

    顛簸,穆桂英連站都無法站穩(wěn)。她的人幾次被顛得竄了上去,頭頂碰到車廂頂面,

    好生疼痛。

    穆桂英不知道在邕州還有什么噩夢在等著她,轉(zhuǎn)念又想:「敵人已對我百般

    折磨,我又何必與自己過不去呢?倒還不如養(yǎng)些體力,與他們抗?fàn)?!」如此一想?/br>
    便也顧不得羞澀,一屁股往合歡椅上坐了下去,側(cè)身躺在上面。

    當(dāng)沉重的馬車壓在桂州城的吊橋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穆桂英知道

    已經(jīng)出城。桂州對于她來說,是畢生的噩夢,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遺忘了。原本大

    軍初到廣南時(shí),穆桂英想在桂州城下小試牛刀,重現(xiàn)當(dāng)年威風(fēng)。不料卻一時(shí)大意,

    淪落敵手,被敵人jianyin玩弄。想法和現(xiàn)實(shí)之間的距離,怎的如此巨大?穆桂英心

    中一片凄涼,眼角不禁苦澀起來。

    人馬出桂州十里,黃師宓忽然一擺手,喝聲「停!」僮軍隊(duì)伍便停了下來。

    黃師宓翻身下馬,走到囚車后面,吩咐士兵道:「打開!」

    僮兵不敢有違,趕緊取了鑰匙,「咣」的一聲,將門開了。

    車內(nèi)的穆桂英不知為何無故停車,見車門打開,便從椅子上直起身子。卻見

    門口站著黃師宓。

    當(dāng)一道耀眼的光線射進(jìn)車廂后,黃師宓也看清了正躺在合歡椅上的穆桂英,

    僵硬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高射莫測的笑意:「穆桂英,這把椅子可是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

    怎么,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要坐上去了?」

    穆桂英瞪了他一眼,罵道:「無恥!」她雙腳落地,想要站起來。忽然,從

    車外沖進(jìn)幾名壯碩的漢子,不由分說,將穆桂英重新按進(jìn)了椅子里面。

    「干什么?」穆桂英怒喝道。

    僮兵們將她的頭猛往后按,拿一根皮帶,卡進(jìn)她的脖子里,用力一收。穆桂

    英只覺得一陣窒息,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后躺了下去,直到后腦重重地撞到合歡

    椅上的棉花靠枕上。皮帶把穆桂英的脖子和棉花枕下的一根鋼柱固定起來,讓她

    無法起身。

    緊接著,僮兵又將穆桂英手上的繩子解開,把她雙手按到兩邊的扶手上,同

    樣用皮帶將她的手腕和扶手固定起來。

    兩名僮兵一人抓住穆桂英的一條腿,強(qiáng)行將她按進(jìn)椅子前方那一條八字型的

    槽鋼里面。穆桂英的腿正好陷進(jìn)那凹槽里面,僮兵又用皮帶將她的腳踝、膝蓋、

    大腿三處捆綁,和槽鋼固定在一起。由于那槽鋼是呈八字拱月型的,穆桂英的雙

    腿也被迫彎曲著分了開來。

    最后,一名僮兵摸出一條連接在椅子一側(cè)的皮帶,像系圍裙似的,繞過穆桂

    英的小腹,在另一側(cè)的鐵環(huán)里穿了進(jìn)去,收緊死鎖。

    穆桂英仰面躺在椅子上,屈膝分腿,樣子無比羞恥,像是一個(gè)正在床上分開

    雙腿等待客人的妓女。

    「下去吧!」黃師宓揮揮手。那些僮兵得令,紛紛退出了囚車,將車門關(guān)上。

    黃師宓點(diǎn)亮了一盞油燈,讓漆黑的車廂重新亮了起來。

    外面隱約傳來幾名士兵的吆喝:「啟程!啟程!」不一會兒,馬車又開始顛

    簸。

    黃師宓將油燈放在一邊,把自己的臉挪到燈光下,僵硬而干枯的臉蒙上了一

    層黃光,看起來越發(fā)陰森。他的聲音更加沙啞:「穆桂英,你可記得十年前汴梁

    的那次科場舞弊案?」

    穆桂英聞言愣道:「自然記得!那,那你是……」那場舞弊案牽連甚廣,穆

    桂英已經(jīng)記不得那么多了。

    黃師宓陰冷地說:「十年前,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渾天侯,我只不過

    是一個(gè)落第的秀才,你又怎么可能記得我?」

    原來,黃師宓本是廣州的一名落第秀才,出身書香世家,世代以教書為業(yè)。

    雖然也攢了不少家業(yè),但自祖上三代以來,皆未中第。其父死前謂之道:「想我

    黃氏一門,在一方鄉(xiāng)里,也有些才名。可惜未能中舉為官,實(shí)為乃父平生憾事。

    吾子生來聰敏,自小好學(xué)。若能取了功名,也算了卻為父一樁心愿?!拐f罷,便

    撒手西去,死不瞑目。

    黃師宓自十八歲起,便屢次入京赴考。只可惜汴梁科場,進(jìn)士皆以明碼標(biāo)價(jià),

    買官賣官,遍地皆是。他縱然滿腹才學(xué),直到四十多歲,依然未能中第。

    黃師宓為了父親殘?jiān)?,變賣家產(chǎn),籌得三百兩白銀,背負(fù)上京。通過一番上

    下打點(diǎn),當(dāng)科進(jìn)士果然榜上有名。不料尚未殿試,東窗事發(fā)。

    當(dāng)朝天子宋仁宗得知科場舞弊,私受賄賂之情,龍顏大怒,下令大將軍楊宗

    保徹查此案。楊宗保秉公辦理,經(jīng)過一番查探,牽扯出官員三十多名,進(jìn)士一百

    七十余人,其中黃師宓也牽連其中。楊宗保本欲將這些人全部下獄,聽候天子發(fā)

    落。穆桂英得知此事后,便勸說道:「科場買官賣官,實(shí)為官員貪婪所致。那些

    賄賂的進(jìn)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今既事發(fā),除其功名,遣送返鄉(xiāng)即可,無需一

    并問罪!」

    楊宗保深感妻子深明大義,便只將收受賄賂的官員擒獲問罪,其余這一百七

    十余名進(jìn)士,每人贈(zèng)予五兩銀子作為盤纏,令其返鄉(xiāng),當(dāng)科不作錄用。

    黃師宓返回鄉(xiāng)里,對功名已是灰心,想重cao教書舊業(yè)。然因其被牽連于舞弊

    案中,已是聲名掃地,無人再愿向他求學(xué)。此時(shí)的黃師宓,本想求個(gè)功名,衣錦

    還鄉(xiāng),不料白白耗費(fèi)了三百兩銀子,弄得家徒四壁不說,反而還背上了賄賂官員

    的罪名,便嘆道:「想是滿腹才學(xué),卻報(bào)國無門,奈何?」

    適才同鄉(xiāng)落地秀才名黃緯者,找到黃師宓,道:「聽聞廣西儂智高與交趾郡

    王交惡,正在廣招賢才。兄嘗自詡為靖國之才,不如去投效于他,也不失為出路?!?/br>
    黃師宓聽他說得在理,便拿著楊宗保贈(zèng)予他的五兩銀子,一路往廣西而去。

    見了儂智高,一番交談,儂智高見此二人,果有經(jīng)緯之才,便留于帳下聽用。

    黃師宓經(jīng)過舞弊案一劫,大難不死,報(bào)國之心未泯,對儂智高道:「交趾,

    小國郡王也。不如內(nèi)附中國,一來,可求自保,二來,可為依靠。」

    儂智高深然其言,便撰表向宋仁宗請求內(nèi)附,愿為大宋鎮(zhèn)守西南,以抗交趾。

    不料此時(shí)宋室王庭正為西北戰(zhàn)事焦頭爛額,名將楊宗保提師出征,竟亡于敵手。

    怕私納降將,引來交趾不滿,竟拒絕了內(nèi)附所請。儂智高仍不甘心,又接連上表,

    到最后,宋廷竟置之不理。

    已是身敗名裂的黃師宓和形如喪家之犬的儂智高同病相憐。黃師宓對報(bào)效宋

    室已經(jīng)死心,對儂智高道:「中國既不容我,交趾又步步緊逼,天下已無我容身

    之地。大王不如揭竿而起,割據(jù)兩廣,可裂土自王,勝卻內(nèi)附萬倍。近來宋廷西

    北戰(zhàn)事未絕,禁軍皆在邊陲,兩廣空虛,可一舉而奪之,易如反掌?!?/br>
    儂智高時(shí)至今日,也無其它辦法,便糾集部眾,襲取橫山寨,進(jìn)奪邕州,建

    立了大南國。黃師宓成了儂智高的諸葛孔明,常隨左右,出謀劃策。

    當(dāng)聽聞楊家將率軍南下之時(shí),黃師宓忽又想起了當(dāng)年徹查舞弊案的楊宗保。

    自己淪落今日,全是拜他所賜,若有機(jī)會,定當(dāng)親自向其尋仇。可惜楊宗保早已

    在多年前陣亡,此次帶兵的卻是他的遺孀穆桂英。黃師宓便將仇恨轉(zhuǎn)嫁到穆桂英

    身上,暗自恨道:「楊宗保,當(dāng)年你讓我一無所有。今日,這個(gè)仇便要你妻子代

    為償還!」

    及桂州捷報(bào)傳來,三王儂智光擒獲宋帥穆桂英,黃師宓暗忖機(jī)會到了,便在

    南王面前進(jìn)言:「穆桂英此人,為心腹之患也。若長期滯留桂州,恐宋軍營救得

    逞。不如將其押過昆侖關(guān),方才安全。」

    儂智高對黃師宓是言聽計(jì)從,便即刻下了一道圣旨,令他去將穆桂英押到邕

    州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