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逃亡

    29年11月25日

    黃師宓還在睡夢之中的時候，就一陣喧嘩聲吵醒，他滿心不悅，起身喚過左

    右，問道：「何事吵嚷？」

    侍衛(wèi)趕緊下去打聽。不一會回來稟報道：「大人，不好了！穆桂英跑了！」

    「什么？」黃師宓驚坐而起，一下子睡意全消，「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衛(wèi)道：「村民之中混入了宋軍jian細(xì)，將看守穆桂英的士兵全部迷翻，他們

    趁機(jī)救走了穆桂英?！?/br>
    黃師宓來不及穿好衣服，從床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出屋子。只見那幾名被迷

    翻的僮兵已經(jīng)被人喚醒，正立在那里。黃師宓怒罵道：「一群飯桶！」

    那幾名僮兵急忙跪下求饒：「丞相大人，都怪宋軍太過狡詐，在酒里對我們

    下了迷藥，趁機(jī)救人！請大人恕罪！」

    黃師宓怒不可遏，忽然從身邊侍衛(wèi)那里，拔出腰刀，對著那幾名跪在地上的

    僮兵接連砍去。那些僮兵哪敢還手招架，只能眼睜睜地等著挨刀。不一會，黃師

    宓便已將他們?nèi)靠乘馈?/br>
    黃師宓滿身是血，將刀往地上一丟，召過幾名騎士，吩咐道：「趕緊去把穆

    桂英追回來！」

    誰知那幾名騎士卻道：「大人，他們跑的時候，遣散了村民?，F(xiàn)在村子四周，

    都是村民雜亂的腳印，無從追尋！」

    黃師宓悔恨不已，都怪自己掉以輕心，把到手的鴨子飛走了。他急召一騎快

    馬過來，吩咐道：「你速帶上本相令牌，去往攔馬關(guān)告知四王，請他調(diào)遣關(guān)內(nèi)人

    馬，疾速北上，助本相搜捕穆桂英！」

    那快馬騎士領(lǐng)命而去。黃師宓又召兩騎快馬過來，道：「你二人也各自帶上

    本相令牌，一人去往宜州，告知守將儂平、儂亮二人，盡出城內(nèi)人馬搜尋穆桂英

    蹤跡。一人速去桂州，知會三王儂智光兄妹，請其發(fā)兵南下，沿途搜查，并將桂

    州通往全州的道路盡數(shù)封鎖！」安排完一切之后，他才終于寬了寬心。攔馬關(guān)在

    南，宜州在西，桂州在北，三路人馬齊出，已是布下天羅地網(wǎng)，相信定能將穆桂

    英重新抓捕。

    從桂州到柳州的官道上，已經(jīng)無需他再多費(fèi)心了。只要等天一亮，三城人馬

    便會遍布其上，即使是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他召集所部，下令道：「諸位將

    士，隨本相往東追去！」

    此地往東，便是昭州、恭城，而事實(shí)上，石鑒和穆桂英一行，也確實(shí)是往恭

    城而去。假如由桂、柳官道北上，自然是通往全州的最短快捷方式，但不消多時，

    官道上必然遍布僮兵，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況桂州儂智光兄妹得知他們逃脫的消息，

    也定然封鎖了全州官道，將他們困如甕中之鱉。所以，石鑒打算渡過昭川，先抵

    恭城，北上灌陽而入全州。

    出了村子，石鑒和武士將穆桂英扶到馬上，四人四騎往東而去。奔不到一里，

    穆桂英突然駐了馬腳，身子伏在馬頸上不停抽搐。

    石鑒圈馬回來，問道：「穆元帥，你怎么了？」

    「我，我沒事……」剛剛無意中又來了一次高潮的穆桂英，變得更加虛弱。

    她騎在馬上，由于身體的重量壓著胯間的護(hù)襠，將那支暗藏的鐵陽具一直頂?shù)搅?/br>
    xiaoxue的最深處，幾乎捅進(jìn)了小腹。但是她羞于向石鑒和武士道明真情，便咬咬牙

    忍了下來。

    石鑒見穆桂英神色不對，便問道：「是不是黃師宓那老賊給你下了什么藥物，

    才令你如此難受？」

    穆桂英默不作聲，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還能騎馬么？」石鑒問道。

    穆桂英又是點(diǎn)點(diǎn)頭，道：「走吧！」但是沒走幾步，她的身體又伏了下去，

    屁股在馬背上亂晃，身體像中邪一般狂亂地顫抖起來。

    石鑒意識到定是她身上的鐵褲、鐵罩作怪，便道：「元帥，能否讓在下替你

    摘去此物？」

    穆桂英本想拒絕，畢竟護(hù)襠和乳罩之下，是她身體最私密的部位，但是這兩

    件鐵器戴著著實(shí)難受，便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下馬。穆桂英解開衣衫，將腰部右側(cè)露給石鑒。但縱然如此，也已讓她

    羞得臉紅。雖然石鑒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但畢竟萍水相逢，仍是一名陌生人。身

    為女子，卻將身子露給陌生人，要是換在以往，她是打死也不愿意的。

    石鑒拿了匕首，在鐵護(hù)襠的鎖孔里轉(zhuǎn)了幾下，發(fā)現(xiàn)這鎖具設(shè)計精妙，絕非一

    般人可以打開，便道：「不如用斧子劈開了事！」

    穆桂英露著身體，已是羞澀難受至極，一心企盼石鑒能趕緊替她解下護(hù)襠。

    現(xiàn)在聽他這么說，也是默認(rèn)了。

    石鑒從馬背上取了一把斧子，道聲：「小心！」便朝著穆桂英砍了過去。

    穆桂英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把自己的身體，乃至于性命都交給這個陌生人，或

    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已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吧！

    斧刃劈在護(hù)襠上，「?！沟囊宦?，火花四濺，但護(hù)襠卻完好無損。并非石鑒

    不盡力，只是他怕傷到穆桂英，才不敢使出十分力氣。

    穆桂英氣餒了，將衣服穿好，道：「既打不開，便隨它！」

    見她如此，石鑒也只好點(diǎn)頭道：「也罷，待我們到了下個鎮(zhèn)里，尋個鎖匠，

    將它開了！」

    這時，身后傳來一陣雜亂的吵嚷聲，已是僮軍發(fā)現(xiàn)了穆桂英逃脫的事情，整

    備人馬，向著這邊追趕過來。穆桂英隔著斑駁的樹葉，可以看到身后的村子里一

    片通明，原來僮兵已是一把火燒了整個村子。她暗自慶幸安排了村民的后路，要

    不然那些村民都將為她替死。

    石鑒道：「元帥，不能在耽擱了！請上馬！」他扶著穆桂英重新上馬。自己

    還沒登上馬背，已有十余名僮兵騎士呼嘯而至。

    石鑒見狀，急忙取下兵器，上前搏斗起來。那兩名隨行的武士，也揮舞長刀，

    加入了戰(zhàn)團(tuán)。

    穆桂英見他們搏斗，一心也想上去幫手，只是無奈現(xiàn)在連兵器都提不起來，

    別說臨陣殺敵了。她忽然有些悲哀，想想自己幾天前還是躍馬橫戈，所向披靡，

    現(xiàn)在竟被敵人折磨到如此模樣。

    石鑒和武士手刃四五人之后，僮軍這才稍退。但是身后的馬蹄聲益急，黃師

    宓已帶著大隊(duì)人馬將至。

    四人一挽韁繩，齊頭狂奔起來。隨著戰(zhàn)馬的顛簸，穆桂英感覺那支鐵陽具幾

    乎要將她的xiaoxue捅爛一般，在她的小腹里翻江倒海似的攪動起來。但是一想到自

    己如果再被敵人擒去，所受的虐待將會是此時的千萬倍，便咬緊了牙關(guān)，不顧一

    切埋頭飛馳。

    身后的僮兵在吶喊著，呼哨著，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穆桂英漸漸又開始絕

    望起來，他們四個人，是無論如何也斗不過那百余人的僮族精兵的。

    石鑒一邊駕馬，一邊喊道：「穆元帥，切莫擔(dān)心。我等即使粉身碎骨，也必

    將你周全護(hù)送至全州！」

    他的話音未落，忽然身后追趕他們的騎兵，「嘩啦啦」地倒下一大片。不知

    何人，已在地上拉起了絆馬索，待他們四人一過，鐵鎖驟起。那些僮兵哪里防備

    這么多，一下子全都被絆倒在地。

    但是后面又有的騎士蜂擁而至，他們見前隊(duì)騎士仆地，便繞過了絆馬索，

    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那名正拉著鐵鎖的武士，二話不說，手起刀落，將那武士砍成兩截。

    四人同時回頭，正好看到那拉鎖鏈的武士血濺當(dāng)場，來不及悲傷，一頭扎進(jìn)

    了更深更密的叢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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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趕的僮兵在密林邊緣駐足。不一會兒，黃師宓騎馬趕來，問道：「怎么回

    事？」

    「回大人的話！穆桂英和宋軍jian細(xì)進(jìn)了林子之中，我等怕林中有埋伏，不敢

    輕易進(jìn)入！」一名僮兵回道。

    「宋軍jian細(xì)共有幾人？」黃師宓問道。

    「目前僅發(fā)現(xiàn)四人，其中一人已經(jīng)被誅！」僮兵答道。

    黃師宓沉吟了片刻，道：「宋軍要是人多，必然會沖進(jìn)村莊搶人。能用迷藥

    這種下三濫手段的，人數(shù)定不過十。且聽我命令，入林搜尋！」

    眾僮兵答應(yīng)一聲，蜂擁擠進(jìn)密林里面。頓時漆黑的密林，被僮軍的火把照得

    一片通明。

    一名僮兵將火把往地上一照，對黃師宓道：「丞相，這里有馬蹄??！」

    黃師宓順著一看，果見一行新鮮的馬蹄印往東而去，道：「追！」

    在前頭不遠(yuǎn)處，穆桂英和石鑒等人，依然策馬狂奔。她感覺自己的xiaoxue快要

    被鐵陽具捅壞了，小腹中傳來一陣陣劇痛，讓她不由冒出了冷汗。心中暗暗發(fā)誓，

    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都是拜儂智光所賜，現(xiàn)在女兒還在他的手里，如果可以安

    全抵達(dá)全州，她一定踏平桂州！

    后面僮兵的馬蹄聲又響了起來。穆桂英不敢再多想，即使xiaoxue被捅爛了那又

    如何，好過自己的身體被敵人當(dāng)作玩物一般戲弄。

    忽然，石鑒一把抓住了她的馬韁，道：「元帥，這邊走！」

    穆桂英不明所以，但無暇問話，跟著他一起往旁邊跑了出去。才跑了十來步，

    石鑒又將她的馬韁撥正，繼續(xù)往前跑。四個人相當(dāng)于跑了一個月牙般的弧形。

    石鑒吩咐那武士道：「點(diǎn)起火把！」

    武士聞言照辦，四個人舉著火把，繼續(xù)往前逃去。

    「看！看！他們在那里，有火光！」一名僮兵望到了武士手中的火把，高聲

    叫了起來。

    騎士們見不遠(yuǎn)處果有三個人影時隱時現(xiàn)，紛紛想爭頭功，便徑直蜂擁趕了上

    來。忽然，只聽得「轟隆」一聲，跑在最前面的十幾名騎士，一齊掉進(jìn)了一個土

    坑內(nèi)。

    「不好！有陷馬坑！」后隊(duì)的騎士趕緊拉住馬韁，要不然也一起掉了下去。

    黃師宓聽到動靜，策馬趕了上來，往坑內(nèi)一望，只見坑底直立著許多被削尖

    了的毛竹，那些掉進(jìn)坑里的騎士，無一幸免，全被刺得血rou模糊。他憤怒不已，

    向天吼道：「穆桂英，老夫要你不得好死！」

    他的吼聲未落，黑暗中忽然一聲弦響，緊接著一支羽箭飛來，扎進(jìn)了黃師宓

    的胳膊之中。

    「哎喲！」黃師宓一聲慘叫，急忙用手捂住胳膊，傷口已是血流如注。

    「有刺客！保護(hù)丞相！」僮兵們在黃師宓身邊圍成了一個圈，將藤牌舉過頭

    頂。

    黑暗中，弓弦還在不停響，羽箭「嗖嗖」地飛來，僮兵們根本無法看清箭是

    從哪個方向射來，也無法抵擋，接二連三地被射落馬下。

    「在上面！」一名僮兵指著一顆大樹的樹冠喊道。

    眾人抬眼望去，果見影影綽綽的枝葉間，蹲著一個黑影。頓時手中捻槍齊射，

    七七八八地投向樹上。忽然，樹上傳來一聲慘叫，一個黑夜應(yīng)聲跌落，重重地摔

    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僮兵們趕上前去，刀劍齊下，將那黑影剁成了rou泥。

    黃師宓面色凝重，他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宋軍jian細(xì)不是很好對付。下令道：

    「將隊(duì)伍分成左、中、右三隊(duì)，每隊(duì)五十人。每隊(duì)之前，兩名騎士探路！」

    僮軍得令，頓時將隊(duì)伍一字排開，面前六名騎士當(dāng)先。再聽黃師宓一聲令下，

    左右兩隊(duì)人馬率先出發(fā)，包抄穆桂英的兩翼，自己親率本隊(duì)，隨后跟進(jìn)。百余人

    的隊(duì)伍，像是一個口袋陣，往前收緊。

    穆桂英咬著牙，和石鑒一行奔出十余里地，終于鉆出了密林。只見前方有一

    名平民模樣的人，正騎馬候在那里。那人見四人跑來，對穆桂英行禮道：「小人

    見過元帥！」

    穆桂英知道他也是余靖的武士所扮，便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回禮。

    那武士對四人道：「小人已經(jīng)探明道路，前面兩三里是一道峽谷，高四五丈，

    長近半里，其間僅容一人一馬通過。元帥和大人可先行通過峽谷，小人需和一名

    武士爬上山崖，一人在峽口，一人在峽尾，待黃師宓大隊(duì)進(jìn)入峽谷之中，二人一

    齊推下巨石，堵住頭尾，定可將僮軍困于其中?！?/br>
    石鑒聞言，道：「依你行事！」

    五個人一起騎馬到了峽谷口，那領(lǐng)路的武士指著峽谷間幽長的通道，道：

    「昔日余將軍在此地與儂匪交戰(zhàn)，因而小人對此處地形略知一二。過了這條峽谷，

    再往東二十里，可至花貴鎮(zhèn)。此鎮(zhèn)屬昭州地界，有道路可通恭城。不過日前此鎮(zhèn)

    已為儂匪所有，諸位此去當(dāng)小心行事?！?/br>
    那名曾在村外為石鑒和穆桂英備馬的武士道：「那我便留于此處，與兄弟一

    道，為元帥和大人阻截追兵。若能僥幸生還，當(dāng)在全州相聚！」

    穆桂英和石鑒點(diǎn)點(diǎn)頭，辭別二人，過了峽谷而去。領(lǐng)路的武士見三人走遠(yuǎn)，

    對身邊的同袍道：「我上去峽口，你去峽尾，等會兒聽我信號。如信號一至，你

    我便一起退下巨石，截斷去路。」

    兩人依計而行，在峽谷的首尾遁起身形，只待黃師宓一行的到來。不多時，

    果見大地震撼，煙塵飛舞。那名守峽尾的武士偷偷從藏身的石縫里偷出眼睛去看，

    不料卻被嚇了一大跳。只見黃師宓一行，原來不過百余人，現(xiàn)在竟增加到上千人。

    他心中暗急，想去告知守峽口的武士，但無奈敵軍人馬已至，怕暴露了行蹤，不

    敢輕舉妄動。

    黃師宓到了峽谷前，身邊跟著一員偏將，只聽那偏將道：「丞相，四王接到

    文書，當(dāng)即令小人率大隊(duì)往東而來，援助丞相。」原來，這些驟增的兵馬，竟是

    自攔馬關(guān)而出。他們連夜疾行，不曾停頓，竟將邊走邊戰(zhàn)的黃師宓趕上。

    黃師宓見兵員大增，心內(nèi)甚喜，問道：「前些日子越關(guān)而過，不曾拜會四王

    殿下，不知是否安好？」

    偏將道：「承蒙丞相掛念，四王身體無恙。此刻想必已經(jīng)率二十騎八百里快

    馬，趕到恭城去堵截穆桂英他們了。」

    八百里快馬世所罕見，四王儂智尚為了趕在穆桂英之前抵達(dá)恭城，將關(guān)內(nèi)的

    良馬盡出，配上二十名高手，輕裝簡行，與偏將所率的大隊(duì)人馬分成兩路，齊頭

    并進(jìn)。

    黃師宓道：「世之名將，當(dāng)如四王殿下！」他說著，便揮舞令旗，前隊(duì)人馬

    已進(jìn)入峽谷之內(nèi)。

    守在峽口的武士，見僮軍逶迤而來，想必百余人應(yīng)當(dāng)盡數(shù)入谷，便拉燃信號。

    隨著一聲刺耳的呼嘯，信號飛天而起，在空中開出一束絢爛的火花。

    僮兵見到信號，頓時人馬大亂。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一陣「轟隆隆」

    的巨響，一塊數(shù)丈高的盤石自山坡上滾落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堵住了峽谷口。

    那名守峽尾的武士，見到信號，更加焦急。只因峽谷過窄，只容一人一馬通

    過，即便是馬匹頭尾相連，前隊(duì)出了谷，后隊(duì)卻仍未進(jìn)谷。此時留在谷外的，尚

    有兩三百名僮兵。

    谷前黃師宓和儂智尚的偏將，也見到了信號，大驚道：「不好，有埋伏！」

    急令前隊(duì)退出谷來。那名守在谷尾的武士，急忙用力將巨石一推。那石頭也是轟

    然落下，砸死僮兵人馬無算，更將已經(jīng)進(jìn)谷的數(shù)百兵將，全部困在了谷里。

    「在山上！」那僮軍偏將見到了武士，下令讓兵馬沖上山去。僮軍數(shù)十人一

    擁而上，那武士拔出兵刃與敵搏斗，終因寡不敵眾而被亂槍刺死。

    黃師宓道：「山上必定還有同伙，給我細(xì)細(xì)搜查，莫要放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