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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一個yin賊的成長-萬花劫在線閱讀 - 【萬花劫】 (第五十一章 驚天身世)

【萬花劫】 (第五十一章 驚天身世)

…」

    沈玉清見娘親被自己逗得小女兒般嬌態(tài)盡露,心中暗自得意,身子稍微一晃,

    便輕巧地躲過了粉拳攻擊,同時纖纖玉指繞過沈玥的玉臂,點中了她的腋窩,嬉

    笑道:「娘,還記得這一招笑口常開嗎?小時候女兒調(diào)皮或者不開心的時候,娘

    總是用這一招來對付女兒,現(xiàn)在女兒終于可以用這一招來還擊了。」

    沈玥跟女兒一樣怕癢,腋窩被點中的她樂得咯咯直笑,連忙擺開架勢還擊,

    母女倆你來我往,從嬉戲漸漸轉(zhuǎn)換成了對練,玩得不亦樂乎。

    不知過了多久,溫暖的陽光漸漸灑滿了大地,沈玥練得香汗淋漓,招式也有

    些變形,母女倆這才停止了對練。

    沈玥嬌喘吁吁地道:「你這小丫頭,武功精進不少,娘已經(jīng)完全跟不上你的

    節(jié)奏了?!?/br>
    自從和朱三陰陽交會,突破了冰心訣第八層之后,沈玉清的武學(xué)修為又提升

    了一個檔次,亦師亦母的沈玥自然已非敵手。

    沈玉清勝似閑庭信步,臉不紅氣不喘,她拿出繡帕,細(xì)心地為母親拭去額頭

    上的汗珠,輕笑道:「女兒有此進步,還不是多虧娘的悉心教導(dǎo),女兒好久沒有

    跟娘練功了,剛才這一陣,仿佛又回到了山洞中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想來真是

    懷念呢!」

    沈玥眼眶微紅,柔聲道:「傻丫頭,過去咱娘倆是相依為命,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

    是身為人婦了,要多替夫家考慮,不能再那幺任性了,明白幺?」

    沈玉清點點頭道:「女兒知道,女兒會努力磨練性子,像娘一樣做個溫柔如

    水的女人?!?/br>
    沈玥欣慰地道:「這就好,咱們?nèi)ハ词桑葧€要去客廳與大家會合呢!」

    說罷,沈玥牽起女兒的手,并肩向廂房去了。

    洗漱完畢后,沈玥母女來到客廳,吳老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不多時,朱三和

    沈瑤母女也到來。

    見人已到齊,吳老道:「依昨夜商定之議,大家前往可疑地點搜尋,林莊主,

    你和小虎同行,前往城外密林察看,玉兒姑娘等結(jié)伴在城中搜尋,男女分開,不

    知你們意下如何?」

    朱三見吳老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睛,想起那夜小虎夜訪之時所說的話,于是欣

    然同意,沈家四女惟朱三馬首是瞻,自然沒有反對,大家草草用了點早餐后,各

    自出門而去。

    朱三和小虎率先出了門,朝城門而去,沈家四女則結(jié)伴前往采花賊出現(xiàn)過的

    街巷。

    快到城門口時,朱三突然轉(zhuǎn)身道:「走吧!我們回去!」

    跟在身后的小虎有些吃驚地道:「你……怎幺知道要回去?」

    朱三微微一笑道:「我和吳老前輩心照不宣,所以才會選擇跟你一起的?!?/br>
    小虎抓了抓頭皮道:「你和爺爺一樣,說話總是喜歡讓人去猜,真是讓人頭

    疼,我就不喜歡拐彎抹角,凡事直來直去多好!」

    朱三道:「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其中緣故了!」

    小虎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還是不要長大好了,讓那小jiejie一

    直叫小壺仙也罷,長大了太多煩惱了!」

    朱三見小虎仍然糾結(jié)于雪兒給他起外號之事,不禁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撇

    開話題道:「我們現(xiàn)在就返回吧!你爺爺應(yīng)該等待多時了!」

    兩人隨即返回,不多時便回到了尚家莊。

    莊內(nèi)客廳中,吳老和尚布衣正襟危坐,果然在此等候,卻不見靜兒,見朱三

    和小虎歸來,兩人同時站起身來。

    吳老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nèi)雰?nèi)詳談吧!」

    說罷,尚布衣在前領(lǐng)路,向山莊深處走去,朱三自然跟隨。

    四人穿過山莊內(nèi)一條條曲折的小徑,走了兩柱香的時間,來到了后山。

    朱三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見面前皆是前方后圓的陵墓,墓碑上刻著尚氏先祖?zhèn)?/br>
    的名諱,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心中有些納悶,但卻并未開口發(fā)問。

    吳老心知朱三疑惑,在最大的墓碑前拜了三拜,又繞著墓碑轉(zhuǎn)了三圈,然后

    回到墓碑前,跪地下拜。

    只聽得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響起,高約一丈的墓碑居然往后退去,一條寬約五

    尺的地道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吳老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朱三進去。

    朱三心里愈發(fā)驚異,因為地道或者密室雖然并不少見,但以陵墓來作為遮掩

    的情況聞所未聞,事已至此,由不得細(xì)想,只有進去才能知曉原因,于是朱三率

    先進入了地道。

    地道很長,吳老點起火折子,讓尚布衣在前引路,小虎則留在了地道外把風(fēng)。

    穿過一條十丈長的狹窄地道后,三人來到了一座地宮內(nèi),這里與地道的狹窄

    陰暗截然不同,方圓足有十丈之大,而且裝飾十分豪華奢侈,四根兩人難以合圍

    的銅柱撐起了整座地宮,銅柱上雕龍畫鳳,連用來照明的也并非尋常的油燈或燭

    火,而是幾十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吳老引著瞠目結(jié)舌的朱三來到地宮最深處,只見上方的石壁內(nèi)供奉著三尊栩

    栩如生的純金人形坐姿雕像,左右兩側(cè)懸掛著二十余幅畫像,下方則是七七四十

    九盞長明燈。

    朱三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三尊金像,覺得正中間的金像莊嚴(yán)肅穆、不怒自威,

    臉上卻有許多小點,左邊的金像頭大如斗,面貌淳樸慈善,右邊的金像則儒雅文

    靜,而且讓朱三更加覺得奇怪的是,他竟然對這三尊金像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跪下,參拜!」

    吳老威嚴(yán)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朱三愣了愣,本著死者為大的想法,他并

    沒有拒絕,依言雙膝跪地,準(zhǔn)備參拜,一旁的尚布衣卻已經(jīng)點好了香,恭敬地遞

    到了朱三手上。

    朱三吃驚,但仍然接過了香,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將香插到了前方的香爐中。

    吳老和尚布衣跟著拜了三拜,等到朱三上完香后方才起身。

    朱三心中大惑不解,正待發(fā)問,吳老和尚布衣卻上前一步,齊齊跪倒在了他

    面前,并口稱「殿下」!

    朱三如墜霧里,連忙扶起二人道:「是何緣故?吳老莫非認(rèn)錯了人?」

    吳老躬身道:「不,老臣并未認(rèn)錯,是殿下不清楚自己的身世?!?/br>
    朱三反駁道:「我自己的身世怎幺會不清楚呢?吾乃東海林家紫月山莊莊主

    林岳,家父是林泰,家母秦氏?!?/br>
    吳老連連搖頭道:「明人不說暗話,殿下假冒林岳身份之事瞞得了別人,卻

    是瞞不住老臣,殿下還記得老臣在揚州時與您所說的話嗎?」

    朱三見吳老說得如此斬釘截鐵,一時語塞,快速地思考了一番后,他得出一

    個結(jié)論:「吳老與尚布衣非但無心加害于他,而且還有求于他。」

    想到這點,朱三釋然一笑道:「那老前輩說我是何人?」

    吳老正色道:「殿下自認(rèn)為的身份是東海旁古田鎮(zhèn)鳳來客棧的老板,但其實

    真正的身份是遺落在民間的皇子!」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靂,震得朱三心頭狂跳,不禁啞然失笑道:「吳老開

    的玩笑有些過分了吧?如果我真是皇子,怎幺父母從未透露過半句,而且這幺多

    年也沒有人找過我呢?」

    吳老長嘆一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敢問殿下可曾聽說過建文帝與靖難之

    役幺?」

    朱三想了想道:「建文帝倒是曾聽老者說過一字半句,說是寵信jian佞,致使

    朝綱混亂的昏君,后來英年早逝……」

    吳老勃然大怒道:「簡直胡說八道!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朱三聞言,連忙噤聲,拱手道:「真相究竟如何,某愿聞其詳?!?/br>
    吳老稍微平定了一下憤慨的情緒,一臉肅穆地道:「建文帝朱諱允炆乃是洪

    武大帝之孫,懿文太子朱諱標(biāo)之次子,懿文太子早薨之后被立為皇太孫,其人天

    資仁厚、孝悌敬敏,其父懿文太子病重之時,曾兩年陪侍于榻前,守孝期間由于

    過度哀傷而神形消瘦,且謙恭賢良、禮賢下士、遵儒家禮道,用品德高尚之士,

    又體恤民情、愛民如子,親廢七十三條嚴(yán)苛刑律,考慮到各藩王權(quán)力過大、政令

    難行,皇上決定削藩,逆賊朱棣早有不臣之心,借機誣蔑圣上更改祖制,于是假

    清君側(cè)為名,行犯上作亂之實,意欲行兇,圣上心性仁慈,不忍同族相殘,幾次

    三番勸導(dǎo),并將朱棣之子皆遣送回燕地,逆賊朱棣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籠絡(luò)朝野內(nèi)外無恥之輩,興兵作亂,圣上無奈,只得派兵剿除,可惜勢單力薄,

    終被逆賊得逞,攻破京城,逆賊朱棣為粉飾其行,勒令焚燒宮殿,毀滅罪證,將

    知情之人盡皆處死,其心狠手辣令人發(fā)指,為堵民間之口,又矯詔稱圣上已經(jīng)自

    焚主動讓位,并將犯上作亂、荼毒忠良等惡行盡皆粉飾,強令史官稱之為靖難之

    役!」

    吳老越說越激昂憤懣,直說的須發(fā)橫飛、滿臉紅云。

    朱三聽完,適時地問道:「那建文帝究竟下落如何呢?」

    吳老長嘆了一口氣道:「大難之后,圣上削發(fā)為僧,在幾名忠心侍衛(wèi)的保護

    下逃離了應(yīng)天府,一路輾轉(zhuǎn)數(shù)地之后,從福建出海,去了南洋避難,直至駕崩也

    未回到故土了?!?/br>
    朱三驚道:「吳老言下之意,建文帝他……已經(jīng)身故了?」

    吳老闔首道:「十二年前,圣上就因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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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駕崩了,遵其遺詔,龍體安葬在面

    朝應(yīng)天府的海邊高崖上?!?/br>
    朱三心中仍是滿腹疑云,于是呢喃道:「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幺你們要稱

    我為皇子,難道我和這建文帝有什幺關(guān)系嗎?」

    吳老道:「實不相瞞,殿下乃是圣上之第三子!」

    朱三道:「此事當(dāng)真?既是如此,那為何我會被遺棄在此呢?」

    吳老道:「殿下莫急,且聽老臣慢慢道來。當(dāng)初圣上逃離應(yīng)天府后,逆賊朱

    棣并不死心,派鷹犬一路搜尋追殺,臣等本欲讓圣上即時出海,怎料那夜風(fēng)浪大

    作,帆不能舉、船不能行,為安全考慮,只好暫緩出海之計劃,并且在南宮世家

    掌門南宮傲的掩護下,藏身于杭州東明寺?!?/br>
    朱三插話道:「南宮傲,莫非是南宮烈之先父?」

    吳老點點頭道:「正是!圣上避難之行,四大世家皆有出力,除此之外,沈

    家之主沈拓,也就是沈玥和沈瑤之父,他的貢獻也不小?!?/br>
    朱三深吸一口氣道:「此事真是出乎意料,江湖中人怎會介入此等國家大事

    呢?」

    吳老反問道:「殿下可知四大世家的由來幺?」

    朱三搖搖頭道:「愿聞其詳!」

    吳老解釋道:「歷朝歷代以來,江湖中一直門派林立,少林、峨眉、武當(dāng)?shù)?/br>
    正派長盛不衰,除此之外,也經(jīng)常有豪門涌現(xiàn),但卻都只是曇花一現(xiàn),未能長久,

    而四大世家之所以能成為長存的武林豪強,除了本身的根基與實力外,另外一個

    重要的方面即是朝廷的扶持。當(dāng)年洪武大帝以武開國,連續(xù)擊敗蒙古、陳友諒、

    張獻忠等強敵,過程之中武林人士的作用非同小可,開國之后,洪武大帝大封群

    臣,除了文臣武將外,洪武大帝也沒有忘記武林中人的貢獻,但由于江湖人士自

    由灑脫慣了,大多不愿當(dāng)官,而且人數(shù)太過眾多,所以洪武大帝只是賞賜了銀兩,

    并未賜予官爵,而對于功勛最為卓著的四個家族,洪武大帝則額外賞賜了金匾玉

    衣,消息傳遍四海后,無形中成就了武林四大世家的威名,即如今的西門、南宮、

    慕容和林家,圣上即位后又對四大世家重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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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賞了一遍,更加奠定了四大世家在

    武林中的地位,逆賊朱棣篡位后,四大世家之主有感于洪武大帝和圣上的恩義,

    冒死營救和掩護圣上突圍,正是有了他們的協(xié)助,圣上才得以遠(yuǎn)離禍害,避難海

    外!」

    朱三感嘆道:「原來其中竟有如此淵源,朱某真是受教了,那后來呢?」

    吳老道:「逆賊朱棣雖然篡位成功,但圣上的失蹤卻讓他如芒在背,唯恐圣

    上會將他的惡行昭諸于眾,不僅派人在民間四處搜尋,而且還封鎖海運,并假借

    邦交之名,令三寶太監(jiān)鄭和七下西洋,其真正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圣上的下落,圣

    上為了躲避搜捕,不得不一再改換藏身之地,輾轉(zhuǎn)于南方各地,在湄江一帶避難

    時,圣上脫去僧服,隱于民眾之中,并納湘女余氏為妃,余氏于丙申年十二月初

    八為圣上誕下龍子一名,圣上取湄江秀麗山水為意,將龍子命名為文山,也就是

    殿下您!」

    朱三道:「那后來為何又失散了呢?」

    吳老長嘆一聲道:「圣上膝下本有兩位龍子,大王子文奎不幸在戰(zhàn)亂中死于

    流矢,而二王子文圭當(dāng)時年僅兩歲,禍亂之時,未能及時逃離宮中,落入了逆賊

    朱棣之后,如今依然生死未明。余妃為圣上誕下龍子后,本欲就此作罷,寄娛情

    于山水之間,怎奈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逆賊朱棣不知從何處得到密報,派兵直往湄

    江,臣等得知消息后,急忙前往救駕,搶在官兵到來之前救走了圣上,出于安全

    考慮,臣等兵分兩路,臣帶著圣上翻山越嶺而走,沈拓帶著余妃和殿下走另一條

    山道,南宮傲等人在外圍接應(yīng),圣上在南宮傲的接應(yīng)下輾轉(zhuǎn)到了福州,由慕容赫

    安排出海,才躲過了這一劫。

    再說殿下那邊,官兵到來后,不分青紅皂白,大肆屠殺,將村中殺得雞犬不

    留,余妃于山中林木之間目睹了這一慘絕人寰的景象,放聲大哭,結(jié)果引來了官

    兵,沈拓帶著余妃和殿下奮力逃避追殺,但余妃剛分娩不久,身子虛弱,再加上

    家人全部慘遭屠戮,驚嚇過度,重重打擊之下已是寸步難行,余妃心知拖累下去,

    三人都得慘遭毒手,無奈之下只得將殿下托付于沈拓,自己則跳下山崖殉國。沈

    拓悲痛之余,更覺責(zé)任深重,于是懷抱著殿下翻山越嶺,逃過了官兵的追捕,此

    時外面已是風(fēng)聲鶴唳,各處路口都被官兵封鎖住,圣上有南宮傲等人接應(yīng)暫且無

    虞,沈拓一個大男人帶著尚在襁褓之中的殿下卻是極易引起懷疑,躲避在山中也

    不是長久之計,左右為難之時,偶然遇見一對獵戶夫妻來山上掩埋不幸夭折的幼

    子。沈拓靈機一動,緊隨獵戶夫妻下山,將殿下托付給了獵戶,剛剛經(jīng)歷喪子之

    痛的獵戶自然欣喜若狂,雖然疑心殿下的由來,但還是答應(yīng)收留,沈拓將身上所

    有的銀兩留給了獵戶夫妻,并將殿下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告知了獵戶,讓他們妥

    為照料,等到時機合適之時再回來接殿下,然而等到風(fēng)聲過去之時已是一年之后,

    沈拓再去山中尋找獵戶,卻已不見獵戶夫妻的蹤影,沿途尋訪山內(nèi)居民后方才得

    知獵戶已經(jīng)舉家搬遷,不知去向了。」

    朱三傾聽完畢,突然微笑道:「我確實姓朱,但從小并未生活在山中,父母

    也不是獵戶出身,而是商人,至于生辰八字,在揚州之時我曾告知于你,所以不

    能為證。」

    吳老聞言,并未直接反駁,而是轉(zhuǎn)過身跪在神像面前道:「殿下,您是否覺

    得這三尊金像似曾相識呢?」

    朱三頓了頓,承認(rèn)道:「不錯,我確有此念,但這能說明什幺呢?」

    吳老微微一笑道:「殿下請細(xì)看,中間金像乃是太祖洪武大帝,左邊乃是懿

    文太子,右邊則是殿下的生父建文皇帝,殿下覺得似曾相識,那是因為殿下乃是

    皇族嫡系血脈,看到祖先之像就如攬鏡自照呀!」

    吳老此言一語道破朱三心中所想,說得有理有據(jù),讓朱三一時想不出理由反

    駁。

    見朱三沉默不語,吳老又道:「此金像熔鑄雕塑甚費時日,非三兩年不能完

    成,而你我相識不超過一月,不可能造假,此即是鐵證!」

    朱三仔細(xì)端詳著三尊金像,發(fā)現(xiàn)正如吳老所言,自己面貌兇悍威武似洪武大

    帝,頭大如斗似懿文太子,而五官則神似建文帝,而且越看越像,想到自己竟是

    帝室之胄,朱三不禁心潮翻涌,臉上也漸漸浮現(xiàn)出驚喜交加的表情!

    良久,朱三喃喃地道:「誠如所說,吾果真是帝王之后?」

    吳老點點頭道:「千真萬確,最初老臣收到南宮烈賢侄的書信時心中也是將

    信將疑,畢竟過去了三十多年,沈拓賢侄又不幸遇害,無人識得那對獵戶夫妻的

    樣貌,但南宮烈賢侄經(jīng)過仔細(xì)周密的調(diào)查后,從古田鎮(zhèn)上的老者們那里得知,殿

    下的養(yǎng)父母正是三十多年前從外地遷來,并在古田鎮(zhèn)安家的,時間上十分吻合,

    而且古田鎮(zhèn)三面環(huán)水,居民世代以打漁為生,殿下的養(yǎng)父母身為獵戶,自然不懂

    打漁之道,所以才用沈拓賢侄留下的財物開了客棧。此外,殿下的名字其實也早

    已昭示了你的身份,建文帝為殿下取名為文山,沈拓賢侄也將姓名生辰都告訴了

    殿下的養(yǎng)父母,也許是當(dāng)時情況危急,口音上也有差別,殿下的養(yǎng)父母并沒有聽

    清楚,將山聽成了三,又或許是殿下的養(yǎng)父母知道殿下并非常人,所以改了諧音,

    以避免別人追查,否則按理來說,殿下乃是家中獨子,斷不可能取「三」字為名!」

    朱三驚道:「什幺?南宮兄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那怎幺……」

    吳老微笑道:「四大世家現(xiàn)在雖然都各自為政,來往甚少,但其實祖輩之間

    頗有淵源,因為他們都參與了護送建文帝避難之事,為了避免引起朝廷的注意,

    四大世家之主共同立下約定,盡量減少往來,才有今天的局面,林家也正是那時

    候宣布退出武林,遷往東海紫月島的,而南宮世家和林家歷代交好,相隔也不算

    遙遠(yuǎn),彼此之間總有些來往,作為南宮世家傳人的南宮烈,又怎幺可能認(rèn)不出林

    家傳人呢?」

    朱三想了想道:「當(dāng)時我前往環(huán)秀山莊之時,的確有些心虛,但南宮兄卻毫

    不懷疑地認(rèn)同了我的身份,我以為是因為沈瑤和玉兒以及林家家傳印信的原因,

    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隱情?!?/br>
    吳老道:「其實南宮賢侄一眼就看出了殿下并非林岳,但南宮賢侄家中也暗

    中供奉了懿文太子和建文帝,而殿下的樣貌神似二位先帝,所以南宮賢侄才認(rèn)可

    了殿下的假身份,為了求證,南宮賢侄連夜派人前往紫月山莊和古田鎮(zhèn)打探消息,

    最終確認(rèn)殿下就是沈拓交給獵戶撫養(yǎng)的那位皇子,得知此消息后,南宮賢侄又驚

    又喜,即刻飛鴿傳書給老臣,告知此天大的好消息,與此同時,南宮賢侄還發(fā)現(xiàn)

    有一股強大的勢力正在暗中隱藏,準(zhǔn)備對付南宮世家,為了保得殿下周全,南宮

    賢侄不動聲色地送走了殿下,并以身為餌,吸引了那股勢力的注意力,才讓殿下

    平穩(wěn)地到達了揚州?!?/br>
    朱三感嘆道:「沒想到南宮兄居然如此用心良苦,我當(dāng)時還有些奇怪,為

    .0.ńé

    什

    幺南宮兄要那幺快遣走所有江湖人士,并讓我等離開,原來他早已有了安排,那

    暗中隱藏的勢力,想必就是修羅教吧!」

    吳老也嘆道:「沒錯,正是修羅教!從南宮賢侄的書信中得知,他察覺到危

    險時,修羅教已經(jīng)滲透到了南宮世家的各個角落,連一手培養(yǎng)的張俊甫也早已投

    奔了修羅教,為了殿下的安全考慮,南宮賢侄沒有做殊死一搏,而是以身犯險,

    牽制住了修羅教?!?/br>
    朱三眉頭緊鎖道:「這樣做,南宮兄的犧牲未免也太大了,南宮世家數(shù)百年

    基業(yè)拱手送于修羅教,自己也生死不明,還有天琪侄女,不知她現(xiàn)在怎幺樣了!」

    吳老聞言微笑道:「誠如殿下所言,南宮賢侄犧牲確實不小,但事情并非殿

    下想的那幺糟糕,一來南宮世家樹大根深,修羅教要想接管南宮世家的全盤勢力,

    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和力氣,二來南宮賢侄早已將愛女的去向安排好,并將家傳印

    信等交給了她,這一次家族危機也算是一次最好的歷練,天琪那小丫頭雖為女兒

    身,但卻有男兒氣概,她想擔(dān)起南宮世家的重任,就得經(jīng)受住考驗,而且通過此

    次危機的大浪淘沙,還可以將那些不忠不誠的小人洗滌出來,再者,修羅教近年

    來發(fā)展神速,但卻始終披著神秘的面紗,常人很難接近,老臣這些年也一直在注

    意修羅教的舉動,但收效甚微,南宮賢侄這一招以身做餌,乃是打入修羅教內(nèi)部

    的絕佳手段,非是他這種心性堅定而又思維縝密之人不能勝任,所以殿下不必太

    過為南宮賢侄擔(dān)憂,他自有他的考慮!」

    吳老的一番解釋,說得朱三愁眉漸展,不由得欽佩地道:「我真是太小瞧南

    宮兄了,沒想到他看起來粗獷,內(nèi)心居然考慮如此細(xì)致周密,以此來看,他在環(huán)

    秀山莊時為我所做的幾件事也是煞費苦心了!」

    吳老點頭道:「沒錯!在比武招親大會上,南宮賢侄特意在群雄面前介紹殿

    下,目的顯然易見,又有南宮賢侄的親筆書信為憑,江湖中沒幾個人敢質(zhì)疑殿下

    的紫月山莊莊主身份,這樣一來,殿下不僅在江湖中行走起來容易,也為將來舉

    事掃清了不少障礙!」

    朱三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道:「想必這本奇脈心經(jīng)也非凡品吧?」

    吳老接過小冊子,隨手翻閱了幾頁后,雙手奉還給朱三道:「這哪是什幺奇

    脈心經(jīng),如果老臣所料不差的話,這正是南宮世家一脈相傳的最高心法「烈陽神

    功」,南宮賢侄連愛女都沒有傳授,現(xiàn)在居然將心法秘籍給了殿下,足可見他一

    片赤誠之心,老臣?xì)J佩之至!」

    朱三心中說不上是震驚還是感動,雖然才踏足江湖不久,但他也深知這等家

    傳秘籍的寶貴,對于武林中人來說,這等武功秘籍比起萬貫家財還要重要千倍萬

    倍,如果將此秘籍流落到江湖中,必定會引起一場慘烈的廝殺,而現(xiàn)在南宮烈卻

    輕描淡寫地將秘籍送給了他,這已經(jīng)不能用普通的恩惠或饋贈來形容了!

    如果說吳老講述的故事讓朱三多少還有些將信將疑的話,那南宮烈就用百分

    百的信任和實際行動粉碎了朱三的猶豫。

    朱三小心翼翼將心法秘籍收回,整了整衣冠,面向南方遙遙一拜,心里默念

    道:「南宮兄,你的一片心意,小弟謹(jǐn)記于心,望你能保重身體,待來日再見之

    時,小弟必定幫你將失去的一切重新奪回來!」

    許久,朱三才收回思緒,轉(zhuǎn)而面對吳老道:「前輩不僅通曉變亂之內(nèi)幕,而

    且親身參與其中,對四大世家又了如指掌,想來一定是出身高貴,敢問前輩真名

    為何?」

    吳老躬身道:「實不相瞞,老臣乃忠武開平王鄂國公常遇春第三子常森是也,

    老臣之姐正是懿文太子正妃、建文帝之嫡母!」

    常遇春之大名威震華夏,即便是山野村夫也莫有不知者,朱三細(xì)細(xì)一思,躬

    身回禮道:「如此說來,前輩乃是朱某之舅爺爺,外甥孫見過舅爺爺!那尚莊主

    又是何人?」

    吳老開懷大笑道:「他乃是家兄鄭國公常茂之子常仲豪,按輩分來算,也是

    殿下的表舅?!?/br>
    朱三向尚布衣行禮完畢,然后開口道:「舅爺爺和表舅之所以隱姓埋名,想

    必就是為了避朱棣迫害吧?」

    吳老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逆賊朱棣心狠手辣、殺人無數(shù),家兄常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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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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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受其迫害,長兄常茂用假死之法遠(yuǎn)遁于廣西不毛之地,次兄常升為保衛(wèi)應(yīng)

    天府,于浦口阻擊逆賊朱棣,壯烈殉國,而老臣自幼喜好交游,成年后又遇舅父

    藍玉之災(zāi),險遭牽連,因此未能封得爵位,只得只身游歷于四海,但卻因此躲過

    了逆賊朱棣的耳目,不可謂不幸運!家兄常茂此前曾將三個兒子送往云南軍中避

    禍,后來卻遭逆賊朱棣連番迫害,只剩得仲豪賢侄一人生還,為了留得香火,只

    得將常姓一分為二,改名為尚,名布衣,在這太原城安下身來!」

    朱三感嘆道:「祖輩罹難,皆逆賊朱棣所為,若吾有朝一日能起事,必定為

    冤死的諸位英烈沉冤昭雪,討個公道!」

    吳老和尚布衣對視一眼,均面露喜色,雙雙下拜道:「殿下既有沖天之志,

    臣等愿效死力,助殿下重奪皇位!而且大好時機即將到來!」

    朱三扶起二人,驚疑道:「此話怎講?」

    吳老頓了頓,正欲開口,地宮內(nèi)卻響起一陣風(fēng)聲,他連忙閃到銅柱旁邊,按

    動了隱藏的機鈕,并示意噤聲道:「那是小虎發(fā)來的訊號,有人闖到墓地來了!」

    朱三點點頭,跟隨吳老迅速走出地宮,來到暗道出口,靜待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