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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吻之一路向西(30)

    【蛇吻之一路向西】第三十章·離去(上)

    2022年7月27日

    黑洞洞的山體里迷漫著使人窒息的二氧化碳,間或閃過的紅光照耀出色彩斑斕、奇形怪狀的巖壁。

    巖壁上或深或淺的紅說明這里的巖石富含鐵元素,而明亮的黃則是二氧化硅的體現(xiàn)。

    這個色彩魔幻、景物奇異多姿的地下洞xue對人類來說,卻是一個注定到不了的絕地。

    不光是洞內(nèi)濃密的二氧化碳,以及可以把人烤熟的高溫,最可怕的還是那條紅黑相間,在山體底部流淌著的、沸騰著的,猶如鐵水般的熔巖河。

    沒錯,這里正是某座火山的內(nèi)部--巖漿房。

    這是個頗為寬廣的地下溶洞,地勢復(fù)雜,石柱、暗河應(yīng)有盡有,大的地方猶如大廳,小的地方只能容一人爬行。

    色彩各異、奇形怪狀的亂石間,安靜地流淌著紅色的巖漿,不時地有氣泡在表面炸開,散發(fā)出炙熱的高溫和毒氣。

    高溫、毒氣、怪石和熔巖,也許這就是地獄景象的來源吧。

    在最為寬廣的「大廳」

    里,熔巖河在此形成了一個小型湖泊,湖泊的中央有一塊平整的礁石凸出湖面。

    礁石呈圓形,四周高而中間低,宛如一個巨碗。

    一股不知來源的熱風(fēng)突然生成,濃密的水霧被吹散開來,于是巨碗中間一頭正在酣睡的巨獸顯露了出來。

    它整體像一頭巨大的蜥蜴,連頭帶尾長達(dá)五六米,大如牦牛的身體上密布著細(xì)密的鱗片。

    鱗片在熔巖的照射下,反射出寶石般的光芒,美麗而又危險。

    一對rou翅如被子一樣復(fù)蓋著它的身子,怪異的是竟然一半紅一半白,紅的如燃燒的火焰,白的如圣潔的水銀。

    紅白分明的軀體在前端突然分叉,然后各自形成了一顆脖子修長、帶有犄角的腦袋,一紅一白。

    正如讀者所料,這頭雙頭蜥蜴正是被趙淳放養(yǎng)在阿爾山火山的琉璃水晶。

    在巖漿房中沉睡了一年多,吸收了海量的火元素,她們的身體從嬰兒期快速成長到了少年期。

    如果趙淳在這里,他一定會嚇一跳,因為琉璃水晶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是一頭蜥蜴啊,分明是一頭典型的西方龍。

    說話間,猛然,睡夢中的琉璃水晶全身一抖連著打了幾個顫栗,就像做了一個惡夢。

    脾氣暴躁的琉璃醒了過來,眼睛一睜就嚇了一跳,身邊怎么躺了個怪獸,meimei呢?怒吼一聲,就向水晶咬了過去。

    水晶也醒了過來,懵懂間只知道有人在咬自己,當(dāng)下就反擊了。

    兩個頭亂咬著,翅膀亂扇。

    由于各控制著兩只爪子,一旦沒了配合哪里站的穩(wěn),在礁石上滾了幾滾,噗通一聲就掉進(jìn)了巖漿里。

    兩龍又在巖漿里扭打了片刻,才感覺不對……稍后片刻,兩只頭顱從巖漿里冒了出來,互相看了看,又彼此嗅了嗅,終于確認(rèn)了對方。

    琉璃頓時像二哈一樣,諂媚地去舔meimei。

    水晶嫌棄地四處躲避,可哪里又躲的掉?突然,水晶不躲了,她瞪大了金色的豎瞳,向jiejie問道:「MAMA?」

    琉璃也想起了剛才的惡夢,她們的母親正被一群壞人綁在火中焚燒。

    「MAMA!」

    紅白雙頭一齊昂起開始怒吼。

    巨大的龍吼聲在洞中回蕩,洞壁微微震動,碎石落下。

    巖漿開始沸騰激蕩……古怪的聲音透過巖層間的間隙傳到了地上,好似有遠(yuǎn)古的巨人正在醒來。

    林間閑蕩著的小獸猛然一驚,靈敏地感知到了地底高等生物的威壓,膽小的直接癱瘓在了地上,膽大的則開始瘋狂地逃離此地。

    又一次猛烈的心悸,琉璃水晶不再猶豫,巨大的翅膀揮動,流線型的身軀向頂上狹窄的縫隙沖去。

    這些縫隙是當(dāng)初她們從地表進(jìn)來的通道,哪里容納的下她們此時龐大的身軀。

    焦急中的琉璃水晶根本沒有嘗試尋找其他路徑,仰仗著自己堅固的鱗片、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向著頂上的巖石沖了過去,就像沖向風(fēng)車的唐吉可德。

    頭上新長出來的犄角像羊角鋤一樣狠狠刺進(jìn)了堅硬的巖石,把它們一塊塊撕下。

    巖石一塊塊地落入巖漿之中,山體被龐大的身軀撞擊的開裂、搖晃。

    巖漿房中密集的火元素被喚醒,在琉璃的驅(qū)動下,巖漿開始沸騰、咆哮,一股股地向上沖去,整個液面開始飛速抬升。

    地表的溫泉開始沸騰,間隙泉高高噴起,白色的水蒸氣四處彌漫。

    地面開裂、跳動,石塊亂飛……終于,火山爆發(fā)了,一聲巨響,山口的巨石被遠(yuǎn)遠(yuǎn)沖開,高高拋起四散落下。

    一股黑煙夾雜著暗紅色的巖漿噴涌而出,直沖天際。

    在灰蒙蒙的火山灰中,伴著一聲高昂的龍吟,一頭雙頭龍沖出了濃煙,紅白色的rou翼快速扇動,巨大的身軀如一支利箭向西邊疾駛而去。

    在鄂爾渾河畔的火刑還在繼續(xù),火中的法蒂瑪早已沒了聲息……隨著麻繩的斷裂,漆黑僵硬的身影噗通一聲倒在了火堆中,激起一股黑灰。

    幾個年輕女孩的經(jīng)文再也念不下去了,開始嚶嚶地哭泣起來……經(jīng)文聲越來越小,哭泣聲越來越大。

    只有帕爾旺娜強忍悲痛,堅持著大聲念誦經(jīng)文。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獸鳴……這獸鳴很是古怪,似禽非禽,似獸非獸,低沉威嚴(yán),使人聽了心驚rou跳。

    地上的眾人抬頭向上看去,就見一個黑點從白云間躥了出來,向火刑臺飛速撲來。

    轉(zhuǎn)眼間,在人們的眼中黑點就變成了一頭怪獸,頭角猙獰,一對巨大的rou翅一紅一白,最可怕的是它竟然有兩個頭!地上的人們四下奔散開來,膽子小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手腳動彈不得。

    只有幾個怯薛老兵,咬破舌尖,鼓起勇氣,拉開弓箭對著怪獸進(jìn)行射擊。

    琉璃水晶絲毫沒有躲避,憤怒地?fù)湎蚧鹦膛_,她倆感知到了,火焰中燒焦的人影正是她們的母親。

    監(jiān)刑的斷事官和幾個怯薛軍也不知道是被龍威嚇呆了,還是責(zé)任心比較大,好死不死地?fù)踉诹司€路上。

    暴躁的琉璃巨口一張,一束長長的龍焰噴射而出,擋在前面的斷事官幾人直接被燒成了焦炭,轟然倒地,四分五裂。

    這下,剩余的老兵也不敢逞能了,反正女巫已被燒死,還是去大都搬救兵吧。

    整個刑場跑的跑,昏的昏,只有帕爾旺娜試圖驅(qū)動四肢向刑臺爬去,她不能讓怪獸損壞師父的尸體。

    琉璃水晶飛到火焰之中,翅膀一扇,燃燒的木柴被刮了出去,大火熄滅了,露出中間燒成一團(tuán)的法蒂瑪。

    雙頭龍嗅了嗅母親,又用頭推了推她,嚶嚶叫著,試圖喚醒她,但是法蒂瑪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

    琉璃水晶仰頭哀嚎起來,聲音響徹原野……憤怒的琉璃抬起了頭,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她要報仇,她要殺光附近的所有人類,毀滅不遠(yuǎn)處的那座人類城市,肯定是這些人殺害了她的母親。

    水晶還是把頭伏在法蒂瑪?shù)纳眢w上大聲哭泣,黃金色的豎瞳中滿是哀愁……突然她好像發(fā)覺了哪里不對,疑惑地抬起了頭,嗅了幾下母親的身體。

    但她不是火系巨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琉璃還在邊上咆哮,催促水晶配合她一起去屠殺人類。

    水晶不耐煩起來,一個頭槌砸在了jiejie的頭上,阻止了她的肆意怒吼,然后一串龍語噴了過去。

    聽到了meimei的話語,琉璃不敢相信,她欣喜若狂地檢查起法蒂瑪?shù)氖w來。

    稍后,琉璃抬起頭肯定地對著水晶點了點頭。

    雙頭龍小心翼翼地抓起法蒂瑪?shù)氖w,揮動翅膀向西方飛了過去。

    等琉璃水晶飛出了好遠(yuǎn),被龍威震懾住的眾人才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控制,一個個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帕爾旺娜瘋狂地追了上去,對著天上的黑點大叫:「不要啊,不要把我?guī)煾笌е?。求你了,把她留下來啊……?/br>
    帕爾旺娜在地上拼命地磕頭,但驕傲的雙頭龍哪會留意這只螻蟻,翅膀揮動,像箭一樣很快消失在了天際。

    深夜,狼衛(wèi)府衙,小木樓。

    帕爾旺娜拿著師父的遺書,呆呆地坐在大廳里,好像在等著某人。

    終于她聽到了外面?zhèn)鱽硪魂嚦岚虻呐拇蚵暎钡卣玖似饋怼?/br>
    一個銀色的人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帕爾旺娜認(rèn)識這是特使的傀儡。

    「你師父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腦海中聽到了特使的聲音。

    帕爾旺娜一頭撲進(jìn)了傀儡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你別哭啊,告訴我出了什么事?」

    趙淳急了,搖晃著她,大聲呵斥。

    帕爾旺娜哽咽著一時說不了話,只能把手里的遺書遞給了趙淳。

    「大蛇吾愛……」

    正是法蒂瑪?shù)淖舟E。

    信件一開始,都是滿滿的回憶,回憶兩人的相遇、相識、相愛。

    字里行間充滿了對趙淳的眷戀。

    然后才簡單地說到了這次的刺殺事件。

    「不要去埋怨小姐,權(quán)力斗爭就是這樣殘酷,一不留心就是身死人亡……這次是我們對剌合蠻太大意了,他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我們計劃,提前布置了個陷阱……我是自愿去死的,小姐不能喪失權(quán)力,拜火教不能衰敗。只是不能陪你了,很遺憾沒有把自己真正交給你……請原諒我,和小姐好好生活下去吧,我會在天上為你們祈福?!?/br>
    讀完法蒂瑪?shù)倪z書,趙淳呆立了片刻,才小心地把遺書折迭了起來,塞進(jìn)了嘴里。

    趙淳的聲音響起:「有剌合蠻的消息嗎?」

    「沒有確實的消息,但如果他在大都,很大可能躲在帳篷區(qū),那里是閻摩教的秘密基地?!?/br>
    傀儡幻化出趙淳的樣子,「我會以怯薛軍大統(tǒng)領(lǐng)的身份率領(lǐng)怯薛軍清剿帳篷區(qū)。但這具身體不會說話,只能和人心神溝通。你陪我一起去,幫我傳達(dá)命令?!?/br>
    帕爾旺娜點點頭,「能讓拜火教參與嗎?乃馬真后已經(jīng)命令我們必須銷毀所有的鬼火彈,我想把它們都用在閻摩教身上?!?/br>
    她狠狠地說道。

    「當(dāng)然可以?!?/br>
    趙淳發(fā)現(xiàn)帕爾旺娜似乎還有話要說,「還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清剿完閻摩教我會離開高原。還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嗎?」

    帕爾旺娜啪的一下跪

    在了地上,「對不起,特使,我沒守護(hù)好師父的身體,其實本來師父是有可能復(fù)活的?!?/br>
    「你說什么?」

    趙淳激動地蹲了下來。

    「師父主動選擇了'火刑',是想嘗試一個古老的法術(shù)--涅槃……整個火刑就是一個儀式……通過這個儀式,拜火教徒是有一定幾率能復(fù)活的。體內(nèi)火元素越多,這個法術(shù)的成功率就越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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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師父的身體給一頭雙頭怪獸給搶走了。法術(shù)中斷了!」

    帕爾旺娜又自責(zé)地哭了起來。

    「雙頭怪獸?是不是一個腦袋白,一個腦袋紅?長的像一只蜥蜴?」

    「蜥蜴?」

    帕爾旺娜仔細(xì)回憶了下,「是有點像蜥蜴,只是個頭大多了……還有翅膀,也是一紅一白,紅色的腦袋還會噴火……我從沒聽說過這種怪獸,狼衛(wèi)秘錄里全無記載。」

    趙淳心定了下,「那是琉璃水晶,你師父召喚出來的元素生物,讓我送到阿爾山火山去放養(yǎng)的。這次恰好回來了。」

    帕爾旺娜又回憶起來,她一把抓住了趙淳的手,「的確,它對師父很尊重,看到師父的尸體很悲傷,帶走師父時也是小心翼翼的?!?/br>
    「那就沒錯了,你師父可能還活著……你和我說下她往哪個方向飛的。處理完閻摩教后,我就出發(fā)去找琉璃水晶,一定會找到你師父的。我發(fā)誓!」

    轉(zhuǎn)眼就來到了第三天,今天是個殺人的好天氣,萬里無云,春風(fēng)吹拂在臉上異常熏暖。

    趙淳和帕爾旺娜站在拜火教總壇的山崖上,看著山腳下的帳篷區(qū)。

    「你確定里面沒有無辜的牧民了?」

    趙淳問帕爾旺娜。

    「嗯,現(xiàn)在是初春,留在里面的牧民都凍死了,而新一批的破產(chǎn)牧民還沒到來。所以現(xiàn)在里面的活人都是閻魔教教徒?!?/br>
    趙淳揮揮手,帕爾旺娜回頭對巴圖說道:「吹號吧?!?/br>
    敦厚的巴圖鼓起腮幫子,用力吹響了牛角號,低沉的聲音在原野上回蕩。

    圍住帳篷區(qū)的怯薛軍在拜火教的協(xié)助下,開始在上風(fēng)處放起了火。

    很快,外圍的破舊帳篷全被點燃,大火快速漫延開去,滾滾黑煙直沖云霄。

    隨著火勢向下風(fēng)處漫延,帳篷區(qū)里開始出現(xiàn)了sao亂,有人在里面叫喊起來。

    沒過多久就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跪下者不殺!」

    外圍早就布滿了怯薛軍。

    這頭一批沖出來的只是閻摩教的小嘍啰,都是普通人。

    當(dāng)他們沖出火場發(fā)現(xiàn)面對的是全副武裝的怯薛軍時,頓時慌了。

    稍微一猶豫,兇殘的怯薛軍就獰笑著射出了箭矢,前面幾個教眾頓時被射成了刺猬。

    后面的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丟了武器高舉雙手,齊齊跪倒在地。

    百夫長揮了揮手,幾個士兵放下盾牌,解下背負(fù)的繩索,嘻嘻哈哈地上來一一捆縛。

    這幾個士兵正在漫不經(jīng)心地收拾俘虜,遠(yuǎn)處的大部隊突然喧嘩起來,「快回來!有敵人!」

    畢竟是精銳士兵,幾人不算太慌張,紛紛拔刀躲在了俘虜?shù)纳砗蟆?/br>
    然后才向后面看去……嘴巴大張,臉上露出了驚愕和絕望的表情。

    帳篷區(qū)里沖出來了一大批怪人,他們?nèi)疾恢|,明明是人卻又像野獸,厚重的毛發(fā)、畸形的臉部、變異的肢體……獸人們不聲不響地趴地猛沖,幾個速度快的狼人、豹人眨眼之間就沖到了俘虜那。

    靈敏地躲過彎刀的噼砍,把幾個士兵撲到在地,泛著惡臭的大嘴直接咬了下去……驚呼聲、慘叫聲、怒吼聲交雜在了一起。

    獸人不光襲擊了士兵,連跪在地上的教眾也沒放過,互相推搡著、爭搶著rou食,鮮血四濺、碎rou亂飛。

    這下連久經(jīng)沙場的怯薛軍也有點驚慌起來,戰(zhàn)線一陣波動。

    「別慌,就當(dāng)他們野獸打!你們是帝國最勇猛的士兵,還怕幾頭狼嗎?」

    百夫長適時地開口了。

    士兵們平靜下來,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目光。

    涌出來的獸人密密麻麻,少部分加入了爭搶rou食的隊列,更多的獸人則向遠(yuǎn)處的軍隊沖了過來。

    「盾牌合圍!長槍平架!弓箭輪射!」

    附近的軍隊向這里支援過來,一支支箭矢如蝗蟲一樣向獸人復(fù)蓋了過去……

    由于草原的鐵器太昂貴了,閻摩教并沒有弄到很多兵器,這些獸人都是rou身上陣。

    雖然悍不畏死,但還是一個個倒在了箭下。

    但獸人們的神智已經(jīng)被破壞,比真正的野獸還要悍勇。

    只要不死,就要戰(zhàn)斗。

    很快,兩支隊伍撞到了一起,獸人們狂野的力量,硬是撞翻了幾面盾牌,在陣線上撕出了幾個缺口。

    他們的沖擊力量太大了,怯薛軍的陣線開始搖搖欲晃。

    還好,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顆顆鬼火彈從隊列中被拋了出來,砸在了獸人中間。

    不知躲避的獸人擠在一起,藍(lán)幽幽的鬼火快速漫延,一股惡心的烤rou味在戰(zhàn)場上四溢開來。

    「架槍,把敵人推開!不要沾染到

    鬼火!」

    傳令官大聲嘶吼,豆大的汗水冒了出來。

    還好,戰(zhàn)前早有準(zhǔn)備,盾牌加大加厚,盾牌兵披上了厚厚的獸皮。

    一旦染到鬼火,就被拉到后面剝衣澆沙。

    拜火教徒帶了大量的燒傷藥。

    如果是一對一單挑,這些獸人連掌控者都不懼,可是兩軍對壘,散沙式的獸人就不夠看了。

    何況怯薛軍的數(shù)量又遠(yuǎn)多于獸人,裝備精良,且有鬼火彈這樣的大殺器。

    趙淳在山崖上看的很清楚,沖出來的獸人被軍隊死死擋住了,在利刃和鬼火彈的夾擊下被快速地消滅。

    全殲只是時間問題。

    他握了握拳頭,「小怪被清的差不多了,BOSS該上場了吧?!?/br>
    話音剛落,戰(zhàn)場上異變突起。

    北面點火的地方,某個地道被打開了,一隊閻摩教徒?jīng)_了出來。

    由于先前的戰(zhàn)斗集中在南面的下風(fēng)處,大部隊都趕來支援了。

    現(xiàn)在北面只有一支小部隊在巡游。

    而這隊閻摩教徒明顯是精銳,獸人們都披甲持刃,保護(hù)著幾個手持阿姐鼓的剝皮薩滿。

    趙淳看到在幾個怨靈的沖擊下,擋路的怯薛軍紛紛倒下,閻摩教徒所向披靡,向北急進(jìn)。

    「就是他們了?!?/br>
    趙淳暗道,當(dāng)下也不再隱藏自己,就在親衛(wèi)們面前化作了一條巨大的銀色風(fēng)蛇向著北面飛了過去。

    這條撤退線路應(yīng)該是閻摩教早就布置好的,突圍后沒多久,前面就出現(xiàn)了寬闊的鄂爾渾河。

    掀開偽裝,河邊竟然系著兩條小船。

    等人上滿,幾個印度籍的薩滿就開始劃船離開岸邊。

    追過來的蒙古兵站在河邊破口大罵,他們可全都是旱鴨子。

    只能把被拋棄在岸邊的幾個獸人圍了起來,準(zhǔn)備廝殺。

    大祭司看著幾個徒弟和獸人上了岸,不覺悲從中來,幸幸苦苦謀劃了這么久,一朝回到解放前。

    「大祭司不用悲傷,我教的根基還在……蒙古汗庭缺的就是人才,我換張臉換個身份很快就能重新掌權(quán)……閻摩教必能很快復(fù)起。」

    剌合蠻安慰大祭司,他可是還想拉著閻摩教的人當(dāng)打手。

    只是他嬌聲安慰人的樣子顯得有點怪異。

    哈日八日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總覺著這個好友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突然天空中有一道亮光閃了一下他的眼,「什么東西?」

    銀色的風(fēng)蛇落在眾人前方,擋住了閻魔教徒的去路,下一秒風(fēng)蛇變化為銀色人型。

    趙淳沒有化出具體面貌,他沒時間沒心情和這些人廢話。

    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遍,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大祭司和剌合蠻。

    這就很好,殺光他們就能去找琉璃水晶了。

    趙淳沒有理會大祭司的詢問,唰唰唰唰一只只利刃從身體上冒了出來,拳頭、手肘、膝蓋……他壓低身體向敵人沖了過去。

    一頭身披簡陋皮甲的熊羆在主人的命令下,高舉狼牙棒沖了上來。

    咣,一聲悶響,兩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趙淳一個伏身沖鋒,一頭撞進(jìn)了熊人的懷中;而熊人高舉狼牙棒也狠狠砸在了他的背部。

    閻摩教徒轟然叫好,要知道熊人這一棒,就是巖石也能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