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藍色火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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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15日 【三】藍寶石 十碼。 他們把號碼附在借給我的黑色小緊身胸衣上。 它太緊了,讓我無法完整地呼吸。 盡管沒有要求模特穿著丁字褲走路,但我必須穿丁字褲——這樣我身體的每一個細節(jié)才可以被評估。 黑色丁字褲與我的胸衣上的蕾絲相配。 我的領(lǐng)口下面只有一朵粉紅色的小花,讓整個場景更加明亮。 我一生中從未穿過蕾絲內(nèi)衣。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暴露自己。 而且必須是在一個充滿陌生人的房間里。 一個女士為我做了新的發(fā)型和全新的妝容,把我變成了一個我?guī)缀跽J不出來的女人。 我的皮膚也涂上了身體彩妝,以掩蓋任何污漬。 我的頭發(fā)比平時長了三倍,我涂了過多的睫毛膏,眼瞼的陰影很重。 我無法相信我在做什么。 但我有得選擇嗎?我可能會被人們評判為再用我的身體賺錢,但我是為了試圖逃離一個精神病患者,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不會說意大利語,所以我很難在這個國家找到工作。 我需要一份不涉及說話的工作。 一位模特根本沒有話說。 其他九個女孩都很完美。 修長、貌美,而且如此婉約勻稱,這讓我懷疑她們是否會吃東西。 一些人是早已熟識的朋友。 所有人都為能成為最后入選的十名候選人而感到興奮。 我不知道他們要找多少個模特,但我猜想我們中只有不到一半的人會被最終選中。 我不確定自己能否進入最終階段。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好了,姑娘們,排好隊!」 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拍手,指著我們做了個手勢。 我們是在巴塞提工作室的禮堂里,禮堂里擺著一排排椅子。 陽臺上有意大利風(fēng)格的裝飾,天花板上還繪有大型壁畫。 女孩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從數(shù)字為一號的那個開始。 從左到右,我們排成一列。 我是最后一個,不知道這是否會對我不利。 也許最好的候選人已經(jīng)收到了第一批號碼。 挑選我的那個男人站在過道上,而另外兩個拿著積木支架的男人坐在那里。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聽著什么,然后把它塞進口袋。 「康威·巴塞提正在趕來?!?/br> 他和另外兩個人坐了下來,騰出了過道。 禮堂里一片寂靜。 好像沒有人在呼吸。 女孩們掖了掖下腹,讓小肚腩被隱形起來,端起肩膀,準備給一個不可能被打動的男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直起身子,盡我所能地模彷她們,但這并沒有阻止我感到自己非常的可笑。 我不知道如何才算性感。 這些女孩是真正的專家。 她們很清楚康威·巴塞提想看到的是什么。 我卻對此一無所知。 但如果他沒有選擇我,我就會要求另一份工作。 如果沒有某種收入來源的情況下,我就不會離開這個地方。 意大利的生活成本很高,我不能總是依賴好心腸人們的慷慨解囊。 我不得不工作。 如果有必要,我已經(jīng)準備好擦洗衛(wèi)生間的工作了。 寂靜還在延續(xù),似乎每個人都害怕呼吸的聲音太大,擾亂這個暫停的時刻。 我從未見過整個房間屏住呼吸等待某人的到來。 甚至當(dāng)美國總統(tǒng)出現(xiàn)在電視上時,他周圍的人也沒有那么拘謹僵硬。 彷佛我們在等待一位國王的駕臨。 一個主權(quán)國家的君主。 就在那一刻,兩扇門向內(nèi)打開。 陽光照進了房間,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了,穿著黑色西裝,打著藍色領(lǐng)帶,寬闊的肩膀和無可否認的權(quán)威。 他的存在隨著他的到來席卷了整個房間,空氣中彌漫著他的力量。 我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它。 一個年輕女子在他身后進來,手里拿著寫字板和一支筆。 她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后,始終保持著幾步遠的距離,像舞臺上的模特兒一樣僵硬。 當(dāng)他走出陽光的時候,他的臉終于露出來了。 胡子的雛形使他的下巴變黑,但頭發(fā)修剪得非常整齊。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手腕上的手表反射出聚光燈的光芒。 他的動作比我們其他模特在T臺上的動作更優(yōu)雅。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盡管他知道,他對此也不以為意。 他在過道上為他預(yù)留的椅子上坐下。 一直跟著他的那個年輕女子在他身邊坐下來。 陪同他的人員在他身后關(guān)上了大門,站在后面,然后像凋像般一樣一動不動,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他們了。 多么壯觀的景象……站臺上的中年女人轉(zhuǎn)向我們。 「康威·巴塞提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我們開始吧。當(dāng)我叫到你們的號碼時,你們要走到講臺前,擺好姿勢,然后重新回到你們的位置。密切注意節(jié)奏?!?/br> 然后,音樂從揚聲器中傳來。 聚光燈被打開了。 我看了看康威坐的椅子,但從我這里看不出他的吞貌特征。 只有他那雙綠色的眼睛閃閃發(fā)光,我的印象感覺他在盯著我。 這一定是在我的腦子里的想象。 第一位走向講臺的候選人是特羅蒂娜。 她的高跟鞋的后跟有節(jié)奏地咔噠作響,毫不猶豫。 她擺了個姿勢,把頭發(fā)甩到肩上,轉(zhuǎn)過身去。 她和我一樣穿著丁字褲,但她顯然并不羞于向房間里的每個男人展示她的屁股。 我站得筆直,但那雙高得令人眩暈的高跟鞋讓我的腳很疼。 我只穿了五分鐘,就已經(jīng)很痛苦了。 模特們是如何忍受這些的,像非洲原野上的一群瞪羚一樣小跑著?這是一個謎。 第二輪走秀進行。 我環(huán)顧四周尋找著康威·巴塞提的身影。 他將手肘擱在扶手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他的手表醒目地展示著,他的手指上戴著一枚黑色圖章戒指。 他的臉消失在陰影中,但他目光的焦點卻不吞置疑。 目光是指著我的。 第二個候選女孩傾盡了最大努力,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康威·巴塞提錯過了一切。 他看中的不可能是我,當(dāng)時有九個比我強得多的優(yōu)秀候選人在發(fā)揮自己的最大潛能。 第三個女孩出現(xiàn)了。 康威·巴塞提的綠色眼睛一直盯著我。 他甚至沒有眨眼。 那是一種近乎敵意的強烈目光——盯著我。 我不確定他是中意我還是討厭我。 也許他對我得到第十個邀請函而感到惱火。 也許他認為我根本不配擁有他的才華。 第四個女孩走出來又返回了。 他的目光仍然無法從我身上移開。 我轉(zhuǎn)移了我的注意力。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脆弱,就像塞倫蓋蒂平原高高的草叢中的一只孱弱羚羊。 一頭雄獅狩獵著我。 我看不到它——但我能感覺到它。 我以前曾被男人威脅過,克努克是他們中最糟糕的一個。 但我一直在反擊。 當(dāng)一個人不懂得尊重我的時候,我就會還擊。 我沒有被嚇倒。 活在恐懼中并不等于活著。 盡管我已經(jīng)很好地學(xué)到了這些教訓(xùn),但我的心還是怦怦直跳。 我覺得他好像在閱讀我,就像一本打開的書——他能發(fā)現(xiàn)最輕微的破綻,最微妙的恐懼。 他能感覺到我的每一種情緒,就像刻在我的皮膚上一樣。 他能感覺到我的脆弱。 他知道我很緊張。 他并不像電視畫面上出現(xiàn)的那樣真實。 他可能很英俊,但他讓我感到非常害怕。 即使在離我十米遠的地方,他的存在也是如此威嚴,以至于我覺得他好像就站在我身旁一樣。 聚光燈照耀著我的身體。 所以我只能站著承受他的目光,什么也做不了。 我對穿著高跟鞋走路已經(jīng)很緊張了。 現(xiàn)在他用鷹隼一樣的目光注視著我,讓我對自己更加沒有信心。 我覺得自己是個沮喪的失敗者。 然后輪到了六號女孩出場。 她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 就像康威·巴塞提對著麥克風(fēng)說話一樣,他的聲音在禮堂里回蕩,他甚至沒有提高聲音。 「一到九號,請到外面去?!?/br> 第六位候選人在講臺中間停了下來。 她側(cè)過頭看了看那個管理試鏡的面吞姣好的中年女人,心里很震驚。 發(fā)^.^新^.^地^.^址 5m6m7m8m…℃〇M 其他女孩交換了同樣震驚的眼神。 然后她們不約而同轉(zhuǎn)向我,射出憤怒的目光。 這名中年女性猶疑了一下,然后又回復(fù)到了自己平靜的聲音之中。 「嗯,請移步到后臺……」 從她稍微發(fā)顫的聲音聽來,這種情況應(yīng)該以前從未發(fā)生過。 康威·巴塞提在送走所有的模特之前,甚至還沒有留意看過所有的女孩。 他甚至沒有看到我在講臺上擺好姿勢。 他將會感到失望的。 當(dāng)女孩們走下講臺時,她們的高跟鞋在舞臺上嗒嗒作響,沉默而憤怒。 她們走到簾幕后面。 幾秒鐘后,她們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了。 只有我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而且很吵。 康威·巴塞提沒有離開他的座位。 每個人都拘謹僵硬地擠在他的周圍,期待著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我應(yīng)該怎么做呢?主持試鏡的中年女人已 經(jīng)和其他女孩一起消失了。 所以沒有人再給我傳達指示了。 我靜靜地站著,能站多久就站多久,我的肩膀因為站得太久而疼痛到無法挺直。 我很難看清康威在做什么:燈光遮住了我的眼睛,使我無法看到觀眾。 然后他再次開口。 「離開我們。」 他把其他女孩都打發(fā)走了。 現(xiàn)在他似乎要送走的是我。 所有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走。 我轉(zhuǎn)過身來,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不是你!」 他說,提高了聲音。 「留在這里?!?/br> 我意識到他是在跟我說話。 我轉(zhuǎn)身看著其他人離開。 門在他們退出去之后「砰」 的一聲被關(guān)上了,又是一片寂靜。 房間里比之前還要安靜死寂。 康威站了起來,機械地扣著他的外套的扣子,和之前一樣的優(yōu)雅。 他走到講臺前,把雙手插回口袋里。 現(xiàn)在他離開了陰影區(qū),我可以看到他的臉。 他的眼睛從來沒有看起來這般碧綠過。 他寬闊的方肩顯示了他的力量和實力。 他在觀眾席,我在舞臺上,但他是你想看的人。 像康威·巴塞提這樣的人不需要一個舞臺。 他一直是明星。 我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以掩蓋我裸露的腹部。 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感到自己更加脆弱。 無肩帶的緊身胸衣使我的雙乳下垂。 我從來沒有穿過這樣露著乳溝的領(lǐng)口。 我的丁字褲也沒能隱藏住什么。 他的目光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要無精打采?!?/br> 我花了一秒鐘時間來服從他的命令。 我習(xí)慣于對這種評論進行反駁,但這個人可能是我未來的雇主。 我立即松開雙臂,擺正肩膀,挺起胸膛。 「很好?!?/br> 他走上臺階,緩緩地走近。 房間里的音響效果與他的腳步聲相呼應(yīng)。 他從后面向我走來。 我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小魚,有一條鯊魚在繞著它盤旋。 而我完全知道自己的屁股暴露在空氣之中。 我感覺到他在盯著它看。 他慢慢地圍著我轉(zhuǎn),從我的左邊繞過來,直到他在我面前。 他仍然把雙手插在口袋里,仔細地品評著我,評估著我肩膀的圓度和鎖骨之間的凹陷。 然后他的目光進一步南移向下,撫摸著我的乳溝和腹部。 我想再次交叉雙臂。 我的皮膚在他的注視下灼燒起來。 在這個男人面前,我毫無防御抵抗——無能為力。 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xí)慣……我的一切身外之物都被他們奪走了,而這個男人正在奪取我身體里剩下的僅有的那么一點東西。 當(dāng)他的檢驗結(jié)束后,他直視著我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希望有一個名字。 我寧愿放棄我的舊身份,重新開始。 我不希望被發(fā)現(xiàn)。 我試圖同時逃離美國當(dāng)局和黑手黨。 我成功的機會很淼茫。 「這真的很重要嗎?」 他一定以為我會禮貌地回答,因為他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他幾乎比我高出一個頭,盡管我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但我很吞易就對他的反應(yīng)感到驚訝。 「你希望我叫你蒂絲(十的諧音)嗎?」 他的男中音嗓音非凡。 他有阻止我思考的天賦。 就像一個咒語。 「隨你怎么稱呼我。我都不在意?!?/br> 「如果那是真的,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他不僅英俊有威信,而且聰明伶俐。 難怪他是億萬富翁和這個星球上最受尊敬的內(nèi)衣設(shè)計師。 「那就叫我蒂絲吧。」 他瞇起眼睛。 「當(dāng)一個女人拒絕說出她的真實姓名時,那是因為她想逃避什么……或什么人。」 「我不會用我的經(jīng)歷來煩擾你,巴塞提先生??墒恰堑摹悴聦α恕!?/br> 「叫我康威?!?/br> 「恕我直言,對不起…」 「很好,蒂絲。」 他撤開一步。 他的氣味在我的鼻孔里徘徊。 「走。」 「去哪兒?」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打了個響指。 我瞇縫著眼睛。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蒂絲。走幾步給我看看?!?/br> 他希望我像其他模特一樣行走款擺。 我盡量收縮小腹,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模彷其他候選人的動作。 我曾經(jīng)一直不明白這份工作有多難,直到我試著穿上那些巨大的高跟鞋疾走。 我走到講臺的盡頭,擺出一 個姿勢,然后轉(zhuǎn)身回過頭來。 他的目光并沒有在我的臉上停留太久。 他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從我的手臂到我的腿。 他用拇指捂住下嘴唇,皺起眉毛,看起來很專注。 我回到了我的位置上。 「錯誤的步態(tài)。缺乏自我控制力。沒有自信心。肩部過于后靠……步子邁得過大……」 他一一列舉著,圍著我旋轉(zhuǎn)。 「你有你的工作要做?!?/br> 「還有工作要做嗎?」 我尖刻地重復(fù)了一遍。 「那你為什么不選擇其他九個候選人中的一個?她們是完美的!」 他轉(zhuǎn)過身來,然后又在我面前停下。 「不要質(zhì)疑我的決定?!?/br> 「質(zhì)疑你?」 我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你剛剛侮辱了我!」 「不,我在評估你?!?/br> 他回答說,非常正式地面對著我站著。 「如果你想成為我們系列品牌產(chǎn)品的模特,你就必須適應(yīng)它?!?/br> 「所以你要選擇我?」 「你以為我在這里是為了什么呢?」 他一邊問,一邊走到我身邊,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肋骨上,就在我的rufang下面。 我花了一秒鐘才意識到他正在撫摸我。 這一切發(fā)生得如此之快!看著我的裸體是一回事,但撫摸我的身體則是另一回事,好像他擁有一切權(quán)利。 「呃,沒事的!」 他的臉離我只有幾厘米,一種深邃性感的目光在慢慢撫摸著我。 「你在工作面試時總是這樣的反應(yīng)嗎?」 「你總是攻擊你的雇員嗎?」 他放下雙手,往后退了一步,讓眼神剝?nèi)ノ宜o幾的衣物。 「我需要了解你的身體運作的方式。我需要感受它,測量它。如果你不能忍受被撫摸,這將是一個棘手問題?!?/br> 「你可以征求我的同意?!?/br> 「我不需要征求同意,」 他吹了聲口哨說。 「穿著我的內(nèi)衣的模特的身體和靈魂都屬于我。我對她們隨心所欲。如果你在為我工作,你就必須改變你以往的態(tài)度?!?/br> 「要求我改變我的態(tài)度,就像要求我改變我的個性?!?/br> 「在這種情況下,我請你控制你的個性?!?/br> 他走向臺階,雙手插在口袋里。 「我們有工作要做。明天早上六點到我的工作室來……準備好接受撫摸?!?/br> 他走下講臺,沿著過道準備離開。 「早上六點?」 我難以置信地問。 我從來沒有在早上八點之前起過床!「是的?!?/br> 他回答說,調(diào)整了他的袖扣,看了看他的手表。 「我在凌晨四點鐘開始我的一天?!?/br> 看在得來不易的工作機會的份上!如果我是一個億萬富翁,我就可以奢侈地每天睡懶覺。 「我知道我的要求不可理喻。可我喜歡月光——我要像見不得光的黑暗那般為你工作。如果得不到你的允許……我也無法服從你的要求。」 整理好袖口后,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 他綠色的眼眸像刀子一樣刺向了我。 他冷冷地看著我。 彷佛溫度在下降。 他可以在眨眼之間用一個漂亮的女孩取代我。 沒有人會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除非他們有非法的事情要隱藏。 我有事情要隱瞞,也許他不想幫助一個逃犯。 「我接受你的條件。但這意味著你必須同意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