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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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12日 第80節(jié):狂歡 屋子里就剩下了兩個人。 好一會兒,他們都沒有說話。 柳俠惠上次幫了她的大忙,卻什么條件也沒有提出來,朱淑紅對此心知肚明:是該自己邁出關(guān)鍵的一步的時候了。 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她知道自己的魅力,也能夠猜到柳俠惠的心思。 他可能是一個高尚的人,但是他同時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齡人,要說他對自己沒有那方面的興趣,朱淑紅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人家沒有逼你,是尊重你,對此你總不能無動于衷啊。 更何況,她往后還需要他寫的歌呢。 說實話,她過去兩年一直都在暗地里跟李湘君較勁兒,小柳和李湘君之間的貓膩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這一次她若不能抓住他的心,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李湘君遠遠地拋在后面。 柳俠惠并不是那種見一面就能喜歡上的人。 他的優(yōu)點是,談吐風雅幽默,觀點犀利,還充滿了自信,容易讓女人產(chǎn)生一種信任感。 另外,他的身體健美,雖不是虎背熊腰,也能給人帶來一種力量的震撼。 她上次和他擁抱過一次,對他那一身均勻健美的肌rou印象極為深刻,甚至還幻想過自己被他脫光了抱在懷里品嘗把玩的場景。 她鼓足了勇氣,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她上身還是穿著那件白毛線衣,跟她臊得通紅的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終于,他們兩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同時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她閉上了眼睛,暗道:走出了這一步,以后就沒有回頭路了。 柳俠惠的心情也很激動。 這個被大多數(shù)中國男人們崇拜仰視的女人,終于向他投懷送抱了。 在后世他意yin過最多的女明星是李湘君,曾經(jīng)多次在夢里跟她顛鸞倒鳳cao得她哭爹喊娘,卻從來沒有幻想過跟朱淑紅有什么瓜葛。 她們兩人堪稱中國歌壇最鮮艷最美麗的兩朵花。 她們不但臉蛋兒長得美,身材也好,皮膚嬌嫩欲滴,稱為絕代雙驕也不為過。 但是她們的性格卻大不一樣。 李湘君耿直豪爽,似乎很容易接近。 朱淑紅端莊矜持,好似仙子一般高不可攀。 柳俠惠把手掌放到朱淑紅的酥胸上,溫柔地撫摸起來。 同時他的舌頭也頂開了她的芳唇,伸進她的嘴里。 這正宗的法式接吻,還是親王夫人莫妮克教給他的呢。 不一會兒,他們就渾身發(fā)熱,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小柳……請等一下……」 朱淑紅雙臂將白毛衣提起,越過頭頂脫了下來,然后又解開胸前的扣子。 跟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女人不同,她胸前帶著白色的乳罩。 柳俠惠幫她從后面解開乳罩的帶子,她那一對豐滿的大奶子一下子就彈了出來。 柳俠惠激動得張大嘴,含住她的rutou用力吸允起來。 「啊……小柳……你輕一點兒……?。 ?/br> 他吸完她的rutou又去舔她的腋窩。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朱淑紅的腋窩很干凈,腋毛全都剃掉了。 這可能跟她演過歌劇有關(guān)系。 文革前她在上海歌劇院,演出過《茶花女》等幾部外國歌劇,也唱過不少外國歌曲。 演外國歌劇時當然得穿那種裸肩露背的西洋服飾,她也許就是從那時開始剃腋毛的吧。 要不然,女演員面對讓觀眾露出黑毛森森的腋窩可不是一件雅觀的事。 柳俠惠除了年輕力壯,喜歡學習,敢與實踐,單純就性技巧而言,他還遠不能稱為高手。 不過那要看對誰。 對端莊矜持,從來沒有跟丈夫以外的男人亂搞過的朱淑紅,他的那些幾個老套的挑情手法就顯得無比新奇,無比刺激了。 她很快就被他撩撥得渾身發(fā)軟,嬌喘連連。 柳俠惠終于脫掉了她身上最后的遮羞物,一件小巧精致的短褲衩,然后分開她雪白的大腿,撲哧一聲,將他早已硬邦邦的jiba捅進了她rouxue的深處。 「啊……!」 朱淑紅的這一聲叫喊悠揚婉轉(zhuǎn),起伏跳躍,洪亮高吭,堪比她在歌劇舞臺上唱過的任何一段詠嘆調(diào)?。×鴤b惠聽得熱血沸騰,瞬間加快了下身的聳動,屋子里‘啪啪啪’之聲不絕于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隨著砰的一聲響,門被撞開了,興高采烈的李湘君沖了進來,對他們喊道:「批準了,批準了!領(lǐng)導批準了這首《潔白的羽毛寄深情》!」 接下來她就被屋里床上的情形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好朋友好大姐朱淑紅赤身裸體地仰面躺著,正岔開她那兩條性感的大腿,迎合著柳俠惠的大jiba的一下接一下的撞擊。 「你……你在干什么?快把門關(guān)上!」 柳俠惠對她吼道。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湘君一邊道歉一邊退了出去,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她腦子里 2022年11月12日 第80節(jié):狂歡 屋子里就剩下了兩個人。 好一會兒,他們都沒有說話。 柳俠惠上次幫了她的大忙,卻什么條件也沒有提出來,朱淑紅對此心知肚明:是該自己邁出關(guān)鍵的一步的時候了。 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她知道自己的魅力,也能夠猜到柳俠惠的心思。 他可能是一個高尚的人,但是他同時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齡人,要說他對自己沒有那方面的興趣,朱淑紅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人家沒有逼你,是尊重你,對此你總不能無動于衷啊。 更何況,她往后還需要他寫的歌呢。 說實話,她過去兩年一直都在暗地里跟李湘君較勁兒,小柳和李湘君之間的貓膩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這一次她若不能抓住他的心,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李湘君遠遠地拋在后面。 柳俠惠并不是那種見一面就能喜歡上的人。 他的優(yōu)點是,談吐風雅幽默,觀點犀利,還充滿了自信,容易讓女人產(chǎn)生一種信任感。 另外,他的身體健美,雖不是虎背熊腰,也能給人帶來一種力量的震撼。 她上次和他擁抱過一次,對他那一身均勻健美的肌rou印象極為深刻,甚至還幻想過自己被他脫光了抱在懷里品嘗把玩的場景。 她鼓足了勇氣,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她上身還是穿著那件白毛線衣,跟她臊得通紅的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終于,他們兩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同時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她閉上了眼睛,暗道:走出了這一步,以后就沒有回頭路了。 柳俠惠的心情也很激動。 這個被大多數(shù)中國男人們崇拜仰視的女人,終于向他投懷送抱了。 在后世他意yin過最多的女明星是李湘君,曾經(jīng)多次在夢里跟她顛鸞倒鳳cao得她哭爹喊娘,卻從來沒有幻想過跟朱淑紅有什么瓜葛。 她們兩人堪稱中國歌壇最鮮艷最美麗的兩朵花。 她們不但臉蛋兒長得美,身材也好,皮膚嬌嫩欲滴,稱為絕代雙驕也不為過。 但是她們的性格卻大不一樣。 李湘君耿直豪爽,似乎很容易接近。 朱淑紅端莊矜持,好似仙子一般高不可攀。 柳俠惠把手掌放到朱淑紅的酥胸上,溫柔地撫摸起來。 同時他的舌頭也頂開了她的芳唇,伸進她的嘴里。 這正宗的法式接吻,還是親王夫人莫妮克教給他的呢。 不一會兒,他們就渾身發(fā)熱,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小柳……請等一下……」 朱淑紅雙臂將白毛衣提起,越過頭頂脫了下來,然后又解開胸前的扣子。 跟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女人不同,她胸前帶著白色的乳罩。 柳俠惠幫她從后面解開乳罩的帶子,她那一對豐滿的大奶子一下子就彈了出來。 柳俠惠激動得張大嘴,含住她的rutou用力吸允起來。 「啊……小柳……你輕一點兒……?。 ?/br> 他吸完她的rutou又去舔她的腋窩。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朱淑紅的腋窩很干凈,腋毛全都剃掉了。 這可能跟她演過歌劇有關(guān)系。 文革前她在上海歌劇院,演出過《茶花女》等幾部外國歌劇,也唱過不少外國歌曲。 演外國歌劇時當然得穿那種裸肩露背的西洋服飾,她也許就是從那時開始剃腋毛的吧。 要不然,女演員面對讓觀眾露出黑毛森森的腋窩可不是一件雅觀的事。 柳俠惠除了年輕力壯,喜歡學習,敢與實踐,單純就性技巧而言,他還遠不能稱為高手。 不過那要看對誰。 對端莊矜持,從來沒有跟丈夫以外的男人亂搞過的朱淑紅,他的那些幾個老套的挑情手法就顯得無比新奇,無比刺激了。 她很快就被他撩撥得渾身發(fā)軟,嬌喘連連。 柳俠惠終于脫掉了她身上最后的遮羞物,一件小巧精致的短褲衩,然后分開她雪白的大腿,撲哧一聲,將他早已硬邦邦的jiba捅進了她rouxue的深處。 「啊……!」 朱淑紅的這一聲叫喊悠揚婉轉(zhuǎn),起伏跳躍,洪亮高吭,堪比她在歌劇舞臺上唱過的任何一段詠嘆調(diào)啊!柳俠惠聽得熱血沸騰,瞬間加快了下身的聳動,屋子里‘啪啪啪’之聲不絕于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隨著砰的一聲響,門被撞開了,興高采烈的李湘君沖了進來,對他們喊道:「批準了,批準了!領(lǐng)導批準了這首《潔白的羽毛寄深情》!」 接下來她就被屋里床上的情形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好朋友好大姐朱淑紅赤身裸體地仰面躺著,正岔開她那兩條性感的大腿,迎合著柳俠惠的大jiba的一下接一下的撞擊。 「你……你在干什么?快把門關(guān)上!」 柳俠惠對她吼道。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湘君一邊道歉一邊退了出去,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她腦子里一片混亂,不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去哪里。 自從她讓柳俠惠給未淑紅幫忙后,她心里就有預感,他們兩個總有一天會搞到一起去的。 沒想到,那一天就是今天!她為人豪爽大氣,似乎從來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寫。 她早就知道,像小柳這樣少見的天才,對女人肯定不會太專一,不太可能被一個女人所擁有。 何況,她和未淑紅都已為人婦,連讓他專一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她心里還是生出了一股醋意。 她嫉妒未淑紅,同時也很欣賞她。 她唱歌的天賦極好,還帶有一種令女人也心動的美。 她忽然有了一股強烈的欲望,想回到屋里去,看看她是怎么和小柳zuoai的。 她想:小柳cao淑紅姐的樣子應(yīng)該特別帥吧?對啊,他剛才并沒有叫我出去,只是埋怨我沒把門關(guān)上。 想到此,她心一橫,轉(zhuǎn)身推開門又走了進去。 這一次她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還插上了插銷。 床上的未淑紅滿臉通紅,她正拼命推攘著壓在她上面的柳俠惠,想要下床來。 可是,他的jiba還插在她的rouxue里,像打樁機一樣進進出出,一刻也沒有停。 她被插得渾身沒勁兒,又推不動他,只好再次軟了下來。 「咦,湘君姐,你怎么又回來了?」 柳俠惠聽到聲響,回頭看著李湘君問道。 問歸問,卻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到他cao未淑紅的速度和力度。 他嘴角的那一絲笑意激怒了李湘君,她猛撲上前去,揮起拳頭捶打他健美的后背,一邊打一邊叫道:「你這個小混蛋!你欺負了我,還要欺負淑紅姐!我叫你使壞!我叫你使壞!」 未淑紅見她的好友再次闖了進來,心里羞愧無比,恨不得在地上挖一個洞鉆進去。 來自李湘君的擊打其實并不重,跟撓癢癢差不多。 柳俠惠從吞地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過來。 他先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再強迫她俯下身子,臉朝下橫趴到了未淑紅的胸脯上。 隨后他解開了她的褲帶,將她的褲子連同褲衩一起扒了下來。 未淑紅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張了張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他舉起巴掌‘啪啪啪’一下接一下地打在李湘君雪白的屁股上。 柳俠惠打她的屁股時下身沒有停止在未淑紅的sao屄里的抽插,基本上是打一下插一下,很有節(jié)湊感。 李湘君噘著屁股挨打,嘴里哼哼唧唧,好像是極為享受的樣子。 后來她低下頭,張嘴含住未淑紅的rutou吸允起來。 可憐的未淑紅,她哪里經(jīng)歷過這個?羞愧,刺激,給她帶來了無法控制的快感,很快就將她送上了極樂的巔峰。 第二天,上海市革委會搞了一個招待會,邀請了文化部的慰問演出團的全體成員,共有一百多人。 這個慰問演出團是由中國京劇團,上海京劇團,中央樂團抽調(diào)出來的人組成的。 中央樂團的人最少,只有二十多人,李湘君就是其中的一員。 中央樂團的那位領(lǐng)導是慰問演出團的副團長,他一定要拉上柳俠惠去出席這個招待會。 柳俠惠只好跟著去了。 在上海期間,演出團每天都要深入到上海市革委會工交組下屬的各大廠礦,為工人群眾們演出。 節(jié)目是樣板戲《紅燈記》和《智取威虎山》的片段,再加上《交響音樂沙家浜》。 他們的任務(wù)是‘用無產(chǎn)階級的革命文藝節(jié)目慰問廣大的工人群眾們,并向他們宣傳剛剛結(jié)束的中共十大和四屆人大上通過的重要文件,慶祝以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路線的又一次偉大勝利’。 李湘君參與了《交響音樂沙家浜》的演唱。 雖然她唱京劇不是很專業(yè),但是她如今的名氣太大了,觀眾們常常在她唱完之后持續(xù)不停地鼓掌,非要她再唱一首民歌才能下臺,頗有點兒喧賓奪主的味道。 今天的這個招待會就是上海市革委會對演出團所作出的努力的答謝。 招待會無非就是各位領(lǐng)導們講講話,然后大家一起大吃大喝一頓。 主持會議的是上海市革委會常委,工交組的負責人成阿大。 柳俠惠因為有后世的記憶,對成阿大這個人很熟悉。 他是臭名昭著的四人幫在上海的爪牙之一。 四人幫倒臺后,他因為參與策劃反革命暴亂被判了十六年的有期徒刑。 其實成阿大的崛起很有傳奇色彩,比起柳俠惠來一點兒也不遜色,甚至更牛。 他識字不多,先是在造船廠當搬運工,后來參軍到部隊干了幾年飼養(yǎng)員,復原后又繼續(xù)回上海當工人。 文革初期他加入造反派,當上了上海的造反組織‘工總司’的常委,當時工總司的司令是王洪文。 從那時起,他就一直追隨王洪文。 成阿大在各次武斗中都沖在前面打頭陣,為工總司立下了汗馬功勞,王洪文對他極為信任。 他出席過中共九大和十大,還是四屆人大常委,同時也是上海市革委會的常委。 他 手里的實權(quán)非常大,掌管了整個上海市的工交部門,上海市的住房分配也是歸他管的。 柳俠惠在四屆人大會議期間見過成阿大,但是兩人之間并沒有什么交往。 沒想到這一次成阿大對他非常熱情,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 柳俠惠本來是跟李湘君坐一起的,成阿大卻非要把他拉到領(lǐng)導們就座的那一桌上去。 最^^新^^地^^址:^^ 領(lǐng)導們的桌子上擺放的飯菜跟其他的桌子上倒是一樣的,無非就是紅燒rou,黃燜魚,rou丸子,大閘蟹什么的。 但是就座的人都是在電視新聞節(jié)目中出現(xiàn)過的大名人,其中就有上海市委的馬書記和王書記。 馬書記是一位年過六十的老干部,王書記才四十出頭,是從紡織女工提拔上來的。 此時上海的一二把手是張春橋和姚文元,分別擔任上海市委的第一書記和第二書記,他們同時還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 張春橋和姚文元沒有來參加招待會。 成阿大把柳俠惠介紹給了馬書記和王書記,他是這么說的:「這位是柳俠惠同志。他是最年輕的四屆人大代表,世界紀錄保持者,同時還是天才的音樂家?!督裉焓悄愕纳铡泛汀稘M懷深情望北京》這兩首歌都是他創(chuàng)作的。我聽王洪文同志說過,小柳同志非常了不起,毛主席他老人家都夸獎過他呢?!?/br> 馬書記和王書記聽了,都熱情地伸出手來跟柳俠惠握了握。 柳俠惠能看出來,成阿大很想跟他結(jié)交。 他致了歡迎詞后,就坐一直在柳俠惠身旁跟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他坦誠地向柳俠惠透露:他跟中央領(lǐng)導人王洪文是好兄弟。 老王這個人很講義氣,跟著他不會吃虧。 王洪文此時已經(jīng)坐上了中共中央副主席的高位,成了中國名義上的第三號人物,也難怪成阿大會一心一意地跟著他走。 成阿大還說:可惜他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干不了太大的事兒。 他很顯然把柳俠惠歸入了文化人的行列,雖然柳俠惠此時只不過是高中畢業(yè),沒有受過任何高等教育。 招待會結(jié)束后,成阿大示意柳俠惠先不要走,說等一下還有事情。 柳俠惠發(fā)現(xiàn)被留下的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二十來個人,他們要么是樣板戲里的名角,要么是年輕漂亮的新秀。 李湘君也在被邀請之列。 柳俠惠不屬于任何正式的文藝團隊的,按照后世的說法,他應(yīng)該算是特邀嘉賓吧。 成阿大領(lǐng)著這二十多個人上了一輛解放牌卡車,前往上海手表廠參觀。 跟其他城市不一樣,文革期間上海的很多工廠都沒有停工停產(chǎn)。 據(jù)說這是四人幫的陰謀,他們要‘穩(wěn)定上海,搞亂全國’。 上海牌手表的聲譽很好,一直是需要憑票供應(yīng)的緊俏商品。 不過,柳俠惠有些納悶:一個手表廠有什么值得參觀的呢?再說,哪有晚飯后去參觀手表廠的道理?這里面說不定有什么貓膩呢。 果然,所謂的參觀只是被廠領(lǐng)導帶著在幾個車間里走了一遍,很快就結(jié)束了。 隨后他們每個人都領(lǐng)到了一件禮品,用一個小紙盒裝著。 大家好像都心照不宣,沒有人打開紙盒去看里面是什么。 柳俠惠和李湘君也都分別得到了一個紙盒。 他拿著紙盒放到耳朵邊上聽了一下,馬上就知道紙盒里面裝的是手表,因為他聽到了輕微的滴滴答答的聲音。 這個成阿大,他性格豪橫,出手還真夠大方的。 在這個年代,上海牌手表因為名氣大,質(zhì)量穩(wěn)定,幾乎跟硬通貨一樣好使。 那些年輕的演員們一個月工資都不夠買一塊上海手表呢。 柳俠惠在后世看過揭批四人幫的內(nèi)部材料,里面說到有一次王洪文等人在上海手表廠參觀時,大把大把地抓起上海手表往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塞。 那時他還以為那是官方為了搞臭王洪文而故意抹黑,現(xiàn)在看來那件事也不完全是空xue來風啊。 出了上海手表廠,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成阿大吩咐司機把他們送到了一處幽靜的洋樓跟前,說是要請大家喝酒吃宵夜。 這些演員們的興致一下子就被提起來了,他們一個個從卡車廂里爭先恐后地跳了下來。 一群女演員們親熱地圍著成阿大,年輕一點的叫他‘成叔’,年長一些的叫他‘成主任’。 成阿大臉色泛紅,顯得很是興奮。 成阿大把他們領(lǐng)進二樓的一個大房間里。 一排桌子上擺了二十多瓶名貴的白酒,十多個熱水瓶,還有酒杯和茶具,幾個大盤子里裝滿了蛋糕沙琪瑪和其他各類點心。 演員們歡呼著一起在桌旁坐下來,一邊喝酒吃點心,一邊興高采烈地聊天。 這里除了成阿大外沒有其他的領(lǐng)導,大家似乎都很放松。 剛才參觀上海手表廠時因為有外人在,他們還不敢 太放肆,現(xiàn)在可不同了,有幾個人已經(jīng)開始斗酒了。 不時有人過來向成阿大敬酒,感謝他的盛情款待。 成阿大小聲告訴地柳俠惠,說這些人都不簡單。 上面有人跟他打了招呼,叫他不要怠慢了他們。 柳俠惠知道,這個打招呼的人八成是王洪文了。 因為在后世的一份揭批四人幫的材料上提到過,說王在上海曾經(jīng)跟幾個樣板戲里的女演員們‘鬼混’過。 他甚至還知道其中的一個女演員的名字,她就是在京劇《智取威虎山》中飾演苦大仇深的獵戶女兒的戚桂芳。 說起戚桂芳,那可真是一個猛人兒啊。 文革結(jié)束后,她因為跟四人幫的關(guān)系較深而在劇團內(nèi)部受到了批判,雖然沒有被禁演,卻很不得志。 她竟然一不做二不休,趁出國訪問演出的機會帶領(lǐng)整個劇團三十多人集體叛逃到美國去了。 戚桂芳今天也在。 她看起來二十五六歲(實際年齡應(yīng)該更大一些),矮矮的個子,胖胖的臉蛋兒,渾身rou乎乎的,顯得很結(jié)實很健康。 她的長相一般,身材也欠苗條,可是她的嗓音特別洪亮,武功更是出奇的好。 她在《智取威虎山》的最后一場中的武打更是精彩絕倫,堪稱世紀經(jīng)典。 此時的她正和另一個男演員各端著一杯茅臺酒,在眾目睽睽之下碰了杯,然后一仰脖子,全都喝了下去。 在場的人都為這兩人鼓起掌來。 這時有人提議,光喝酒沒有意思,大家可以一起來玩一個游戲。 柳俠惠見了這人,不由得心中一樂。 這人不是‘忠義救國軍’的參謀長刁得一嗎?《沙家浜》跟其他樣板戲一樣,正面人物過于公式化臉譜化,顯得特別呆板。 但是刁得一這個反面角色卻塑造得比較成功,給觀眾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多年之后,《沙家浜》中的那些著名唱段,也只有阿慶嫂和刁得一的‘斗智’留在了人們的記憶中。 有好幾個人開始響應(yīng)‘刁得一’的提議。 他們還想出了游戲規(guī)則:大家圍坐成一圈,按順時針方向,每人表演一個節(jié)目。 對節(jié)目的要求是,必須生動有趣。 如果演得不好,就要罰酒一杯。 這個規(guī)則馬上得到了大多數(shù)人的贊同。 于是游戲開始了。 他們一致決定從成阿大成主任開 始,這也許是出于對他這個領(lǐng)導的尊重吧。 成阿大一點兒也不怯場,他居然要給大家唱《沙家浜》中胡司令的那一段‘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難怪這家伙能夠飛黃騰達,他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要知道,《沙家浜》這出戲的主角們可都在下面坐著呢。 他剛一開口,就受到了大家的一致稱贊。 不是說他的嗓子有多好或者技巧有多高。 恰恰相反,他的嗓音并不好,演唱技巧更是談不上。 但是,他確實唱出了一個黑道頭子的那股子得意和霸道勁兒,就連演胡傳魁的那個演員也對他伸出了大拇指。 柳俠惠心想:成阿大本人就是現(xiàn)實中的一個黑道頭子,這一回大概是他的本色演出了。 成阿大唱完之后,像江湖人士那樣對大家抱拳地說了一句:「各位見笑了!」 然后端起酒杯就一口干了。 下面立刻響起了一陣掌聲,還有幾個年輕人在喊:「成主任唱得好!」 「成主任再來一個!」 柳俠惠就坐在成阿大身旁,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這里的人當中只有他和成阿大不是專業(yè)演員,主持人‘刁得一’想放他一馬,便對大家說道:「小柳同志隨便來一個節(jié)目吧?不管好壞都不用罰酒了。大家看怎么樣?」 觀眾們都笑著表示贊成。 可是,他們接下來就傻眼了。 柳俠惠站起身來給大家表演了一個非常精彩的雜技節(jié)目。 只見他拿起桌子上的空酒杯,一個一個地將它們拋向空中,然后逐個用手接住再繼續(xù)拋。 漸漸地,空中的酒杯越來越多,竟然達到了十六個!大家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柳俠惠的雙手和空中的那些酒杯,驚訝得不得了。 他們可都是見過世面的人,能看出來柳俠惠露的這一手比一般的雜技演員的水平可要高多了。 雜技演員用的是皮球,拋酒杯可比拋皮球要難多了。 即便是皮球,他們也從來沒有見到有誰能夠同時拋八個皮球,更別說是十六個了。 柳俠惠的表演贏得了熱烈而持久的掌聲。 他回到座位上以后,成阿大親熱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柳老弟,真有你的!」 接下來其他人的表演也很精彩,有不少節(jié)目是兩人合作的。 比如,阿慶嫂和刁得一唱的是昆曲《白蛇傳》的選段,他們分別扮成了白娘子和許仙。 白娘子溫柔多情,許仙憨厚羞澀,他們演得惟妙惟肖,別有一番風味兒。 楊子榮和郭建光表演的是京劇《三岔口》里的武打戲,很有看頭。 戚桂芳表演的也是武打戲,是《打魚殺家》里的一段。 她的功夫確實很棒,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受到了在座的行家們的一致好評。 這幫演員們平時都必須一本正經(jīng)地演革命樣板戲,階級斗爭政治掛帥不離口。 可能他們被壓抑得太久了,今晚竟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些在文革中被批判為封資修的毒草的老舊劇目,盡情地展示自己的演技,同時也抒發(fā)自己的激情。 他們好像暫時忘掉了謹慎,也忘掉了恐懼,把眼下的聚會當成了人生中一次難得的狂歡了。 李湘君悄悄地走到柳俠惠的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最后一個表演的是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唱哪一首歌。 顯然,在今天的這個場合,她平時唱的那些一本正經(jīng)的革命歌曲是不受歡迎的。 這些觀眾都是資深藝術(shù)家,要是唱不好會讓他們瞧不起的。 她問柳俠惠有什么建議。 柳俠惠馬上想到了她在后世的春晚上跟相聲演員蔣昆合作的那一段花鼓戲《劉??抽浴?。 只是此時的蔣昆還在黑龍江生產(chǎn)建設(shè)兵團當知青呢。 他跟李湘君提起了《劉??抽浴?,說這出戲大家肯定會喜歡。 他自告奮勇地充當劉海一角,配合她的演出。 李湘君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這是她在地方劇團時排練過的一出戲,她隨時可以演唱。 更為令她驚喜的是,小柳居然說他愿意扮演劉海。 于是她接受了他的建議,今晚就唱《劉海砍樵》吧。 柳俠惠四下里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屋子的角落里放著一把掃帚,它正好可用來充當劉海的道具(一根挑柴用的扁擔)。 他們趁別人表演時在一旁比劃了一番,算是通過了初步的排練。 李湘君覺得效果不錯,很滿意。 于是1984年央視春晚上的那一幕劃時代的精彩表演,差不多提前了十年在上海跟觀眾們見面了!可惜的是,現(xiàn)場只有二十多個觀眾,沒有人將這個珍貴的演出片段拍攝下來。